难道她刚才看见了?我偷偷的转身恶狠狠的瞪了裴三郎一眼,他终于站起身,可是脸上的笑,让我真是手痒痒的想给他一拳。

“况龙儿,你现在都是公主了,怎么还跟拂弦过不去啊?”裴三郎吊儿郎当的说。

况龙儿尖酸说道,“要不是你没眼光看上她这个没水准的丫头,我至于降低自己的身份跟她过不去吗?”

我听呆了,见过给不给面子的,没见过她这么不给面子的。居然当着我的面这么说我!

说我没水准,就算了,她还补上一句。“裴三郎,这么个二手货,你有什么可喜欢的?”

我怒,这是她第二次这么说我了!我真想举起椅子砸她头上!

裴三郎似是看出我怒火,走到我身边,揽着我肩膀,其实是压住我的胳膊。“龙况儿,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有些话能说就说,不能说你最好少说!拂弦是我的未婚妻,是皇族一品将军的未婚妻,请你注意言辞!”

龙况儿脸一白,眼眶发红,“身份?你在乎过我的身份吗?裴三郎,你说你喊过我一声公主殿下吗?既然你提到身份,咱们就说身份。你现在娶我,我立马封你当驸马,等我当了女皇,你就是皇夫。你若是怕当皇夫不好听,我退位让你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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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2 ...

裴三郎似是看出我怒火,走到我身边,揽着我肩膀,其实是压住我的胳膊。“龙况儿,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有些话能说就说,不能说你最好少说!拂弦是我的未婚妻,是皇族一品将军的未婚妻,请你注意言辞!”

龙况儿小脸一白,眼眶发红,“身份?你在乎过我的身份吗?裴三郎,你说你喊过我一声公主殿下吗?既然你提到身份,咱们就说身份。你现在娶我,我立马封你当驸马,等我当了女皇,你就是皇夫。你若是怕当皇夫不好听,我退位让你当皇帝。”

裴三郎冷笑,嚣张的说:“况龙儿,我若是想当皇帝,今天就不会在这儿了。”

龙况儿的眼泪居然掉了下来,我惊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这么彪悍的女人也会在外人的面前掉泪,裴三郎到底有何魅力?我扭着头,看裴三郎,想瞅瞅我到底是怎么的没眼光,愣没看出他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么个美女倾心如此。

龙况儿说,“我愿意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你就不能呆在我的身边吗?我一个女人,要怎样撑起这么大的龙脉呢?”

我心里听着难过,同情心开始泛滥了。现在我是不是应该挥挥手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裴三郎一把揪住我的胳膊,眼里冒火的瞪了我一眼。我心惊,只是想想而已,这厮火眼晶晶看透人心啊!

他火大的吼龙况儿,“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你也不用撒猫尿,你知道我最不吃这套。”

裴三郎拉着我往岸边走,我一脸木讷,有点反应不过来。刚刚那话,还真是狠。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小说里,破坏有情人的女配角。

冰场上玩耍的孩子都站在一边看着我们,一时间湖面倒是静寂。我被裴三郎拉着,有些不自在的想挣脱,可我还没使劲,就觉得身子一趔趄,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只感觉某个类似的场景再次发生。

天旋地转 ,眼前一黑,腰上像是穿刺的一痛,接着我的小屁股直接跟湖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丫的,丫丫的,丫丫丫丫丫丫的…龙况儿咱们势不两立!你丫摔我一次还不够,居然还给我第二次过肩擦。

我躺在冰上,不是不想喊疼,而是疼的喊不出来。

脑袋嗡嗡直响,只听裴三郎一声怒吼,接着众人惊呼,再接着就看见他跟龙况儿打成一团。我怨念,裴三郎,你咋就不能把我扶起来再打呢?这回狗娃不在,谁来扶我起来?

两人越打火气越大,龙况儿慢慢处于下风,眼看着就要被裴三郎揪住,不知何人竟丢了一把长矛过来,让龙况儿旋身一接,挡住裴三郎的一拳。

得了长矛,龙况儿发狠的戳向裴三郎的脚,只见他不断后退,龙况儿的长矛狠狠的戳向冰面,每一下都入冰见水,可见力道之大。

我歪着脑袋,扶着腰,虽然疼的要命,可多亏了裴三郎的裘皮大衣,倒是不冷。可惜,热闹总是看不长久,冰面被龙况儿划出一个半圆后,裴三郎猛然跳起,下脚踢她下盘,龙况儿支着长矛也跟着跳起,二人同时用力,再同时下落,冰面受到震荡,瞬间坍塌。众人纷纷逃离,可我因为腰受伤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掉进水里。

“啊…”刺骨的冰水瞬间浸透衣衫,我的大脑跟着身体一同失去意识。

“拂弦…”最后的一幕,我只看见裴三郎的脸似乎映进冰水里,朦胧的听见他的呼唤。

我只想,若是我能活着出去,一定告诉裴三郎,我跟龙况儿反冲,以后,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身体像是被闷进蒸锅,热辣辣的发疼,可瞬间又像是再次掉进冰河,冷的牙齿打颤。我朦胧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无论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就这样在冰火两重天里,一遍遍来回折腾。

意识越来越模糊,场景不断变换,我开始拼命的跑,累的心紧紧的抽缩,我想停下来,不过腿脚根本不听我的话。无数张莫名其妙的脸在逼近,远远近近,近近远远。无数的声音,在唤我,“拂弦,常拂弦…艾简,小简儿…”

一只手突然拉住我,我被迫停下,一转身竟是一身白衣的庞智。他说:“拂弦,如果我们再次相遇,那才是真正的缘分。”

我刚要开口,可是庞智早已经没了踪影。

另一只又被抓住,我慌乱的转头,只见裴三郎一脸认真,“拂弦,我不会放开你,你会嫁给我的。”

在一眨眼,裴三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世界瞬间静了下来,没有人再喊我,炎热和寒冷也慢慢消失,我抬头看这四周,每一面都像是被磨平了的镜面,反复播放着现代个古代的记忆,诡异的不可思议。心跳慢慢的加快,恐惧的感觉一点点逼近。

“庞智,庞智…”我大声的唤着,可是回应我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常拂弦,你阳寿已尽,快跟我们走吧!”阴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黑白无常,拿着铁链慢慢逼近。

阳寿已尽?难道我要死了吗?不,我不能就这样死掉,不可以!筝音在等我回王府,爹娘还在等我回京城,我怎能就这样死掉呢?“黑白大哥,你们一定弄错了,我不会这么早死的,我才十七岁,还有好多人在等我。”

黑无常漆黑的脸面无表情,“不会错,常拂弦,你早就该死了。若不是让你还清情债,你以为你会活到现在。”

我被他说得一脸糊涂,我欠谁的情债了!顾不得太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撒腿便跑,可我这小腿根本跑不过人家用飞的,一瞬间就被他二人抓住,粗重的铁链缠绕在我的腰上,像是火燎一样的疼痛,我撕心裂肺的喊着,“救我,救我 ,我不要死…”

黑白无常猖狂的大笑,“哈哈哈,死到临头还喊救命,谁会救你呢?”

我恐惧到极点,大脑一片空白,“救我,裴三郎救我,快来救我…裴三郎,裴三郎…”

“拂弦,拂弦,你醒醒,你醒醒…”

一阵专心的疼痛从腰部传来,我呲着嘴慢慢睁开眼,眼泪模糊着眼睛,大脑还停留在梦境的恐惧之下。

“拂弦,别怕,只是梦而已,别怕!”

裴三郎的脸渐渐清晰,我抽泣的慢慢伸出手,他大力的握住,焦急的脸写满担心。

看清裴三郎的脸,我“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以为自己要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笨拙的道歉,不断的安抚我的情绪,可是不知是梦境太过逼真,还是腰上的伤病太过疼痛,我的心不安到极点,似乎自己真的要死掉一般。

“我不能死,我真的不能死!爹爹和娘亲在等我,我真的不能就这样死掉。呜呜,我好不容易才再活一次,怎么可以让我这么短命?我不要,我不要,呜呜…”

裴三郎被我哭的一脸无措,只能不断拿方巾帮我擦眼泪。

“都怪你,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我就不会被龙况儿摔断腰,也不会掉进冰窟了,裴三郎,你最坏了,我若是死了,做鬼也要缠着你…”

他听着听着,“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抽抽鼻子,觉得更加委屈,“你还笑,你居然还笑…”

脸突然被他捧住,裴三郎伏低身子,什么都没说的直接堵住我喋喋不休的嘴。

我傻愣愣的忘了哭,等反应过来,他已经立起身子,看着我涨红的脸。

“拂弦,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就是死,我也会陪着你,绝不会轻易离开。”像是誓言一样重的话在他的口中说出,让我心头一紧,那种恐惧和紧张一瞬间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我愣了一会儿,腰上传来丝丝痛感的时候方抬手推他,“我腰好疼。”

“拂弦。”他立起身子,拉着我的手,“再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我发誓。”

我鼓着嘴,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

裴三郎拿过一个靠垫塞到我的枕头下面,让我微微坐起,“你伤了腰,太医说只是扭了筋,护养的好,十天就能好。因为掉进水里,有些伤寒,不过热度已经退了,没什么危险。拂弦,你知道你没醒的时候,我多怕吗?可是听见你喊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激动真想把你紧紧的抱进怀里。”

我撇撇嘴,“谁喊你名字了,你听错了。”

裴三郎“呵呵”一笑,“拂弦,现在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不会抛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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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3 ...

裴三郎“呵呵”一笑,“拂弦,现在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不会抛弃你的。”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他怎么好意思说的,还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他怎么不说做鬼也缠着我?

“拂弦,嫁给我吧!”他收起笑,一本正经的说。

心跳加快,我开始犹豫。

一个男人,肯放□段,为你去做从不曾做过的事,若是还不动心,那就是木头。

我不是木头,我是人,所以我想我对他心动了。虽说心动,但我还有理智。“裴三郎,如果一年之后,我们的心情都没变,我就考虑看看。”

裴三郎眉毛一挑,似乎对我的回答极是不满。他叹了口气,大手绕过我的头,揉着我脑海的长发。“你还想变心?不会的,我会看住你的心,让它永远不会变…拂弦,我想亲你,可以吗?”

明明是问句,可我还没说行,这厮的嘴就已经含上了我的嘴唇。不同于刚刚的轻碰,这一次,他倒是攻城掠地,舌头像是滑溜溜的泥鳅,在我的嘴里钻进钻出。

我想推他,可一用力腰上就钻心的疼,疼的我只能放弃推开的念头,脑后的大手有些用力,明显的恼怒我不专心。

我慢慢的闭上眼,谁知,这眼睛一闭,门口就炸了。

“哎呦,王爷,裴将军在吃表姐的嘴,咱们要不要进去啊?”筝音脆生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瞬间涨红了脸,顾不得疼,大力推开裴三郎。轩龙王带着闷笑的声音开口,“看来是吃完了,筝音,咱们进去吧!”

我窘,这夫妻俩,真是会惹人生气。

裴三郎瞅着我,脸上一丝尴尬都没有,好像刚刚被人看见亲热的只有我自己跟他无关似的。我叹息,感觉这世界上只有我的脸皮太薄,其他人都是铜墙铁壁。

轩龙王乐呵呵的开口,“我本是替况儿来道歉的,不过,就此看来,还是况儿这一闹成全了二位,我看我的道歉也省了。”

我怒!他不提我倒忘了龙况儿,我撂下脸,“轩龙王的道歉的确是用不着,拂弦回国后自会将长公主对我的‘照顾’一一说给姨娘跟陛下。”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如果我真的就被淹死,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听见我的话,轩龙王明显一愣,有些为难的看向裴三郎。我也瞅着他,这厮若是真求情,我立马反悔刚才的话。

裴三郎冷着脸,拉着我的手,语气异常的阴冷。“王爷,这次长公主的确过分,若是拂弦真有三长两短,别说甄淑妃跟陛下会追究,就是我也会让你们龙脉陪葬!”

我一惊,万没想到裴三郎会说这么狠的话,让龙脉陪葬?我真的有这么重要吗?等等…他这话会不会激怒轩龙王?我被他拉着手紧了紧,裴三郎目光烁烁的看着我,让我安心,似乎极其笃定轩龙王不会发怒。

轩龙王一脸无奈,虽说面有难色,可却无一丝怒意。他说:“三郎,我已经跟况儿谈过了,她以后不会再寻拂弦的麻烦。”

裴三郎的眼神忽的一变,瞬间起身,眯着眼瞪视。那种危险的气息就连向来迟钝的筝音都有所察觉的去拉轩龙王后退。

“王爷,你最好保证事态不会有变,不然我真的会让龙脉就此消失。”他咬牙切齿的说,每个字都让轩龙王的脸阴沉一分。

我有些紧张,其实我说告诉姨娘跟陛下的话不过是气话,这事根本没那么严重。我扶着腰,小心翼翼起身想去拉裴三郎,可一动丝丝的疼还是让我轻吟。“哎…噺…”

裴三郎立马转身坐回床边扶住我,满是担心和责备。“干嘛起来,不是告诉你要好好养着的吗?”

我扯着他,皱着眉道:“我是怕你太冲动。又不是轩龙王摔的我,你干嘛对人家那么不客气,还说那么重的话。”

他抿着嘴一声不吭,眼神却还有没退下去的戾气。

我张张嘴,可有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扯着他的衣角,怕他一火大又说什么吓人的话。

轩龙王叹了一口气,神色落寞,拉着筝音悄声离开。

他们一走,裴三郎像是撒气的球,软塌塌的靠到床帏上,竟露出疲惫的样子。他第一次跟我提到他的身世。“十八年前,龙脉,皇族还有炎帝国三国混战,就是那年,我被干爹捡到。他问我,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说,我希望没有战乱和杀戮。他说,那需要一个英明的君主和一个忠诚善战的将军。君主已经出现,他希望我能成为那个将军,于是,我就被丢到了军营。凡是教过我的师傅都知道我有股狠劲,我不怕死。每一次考核,我都拿命去拼。被打倒就爬起来,除非再也站不起来,否则我绝不退出。”

我咬着嘴唇,忽的有些心疼他。

裴三郎笑了笑,“十三岁那年终于让我立了战功,见到陛下的时候,他问我想要什么赏赐。我说我要当将军。陛下说,若是我能在三年内扫平燕山一带的所有贼窝山匪,他就让我当将军。三年里,我没离开过燕山,三年后,我成了最年少的将军。”

我曾听姨娘说过他十三立战功,十七封将军,可是没有想到是这等的不容易。

“你爹娘是在混战中死去的吗?”

裴三郎摇摇头,“我娘生了我不久就死了,至于我爹可以说是在战乱时死的吧!”

“那你干爹呢?我怎么没见过他呢?”

裴三郎眼中一闪,忽的露出一丝玩味,他一挺身靠了过来,“拂弦,我干爹说除非我娶媳妇,否则没事别找他。你要是想见他,就只能马上嫁给我。”

满心的同情、怜惜瞬间湮灭,这厮怎么就不能正常一点,怎么说什么都能说到嫁人上呢?难道他除了娶老婆就没别的念头?我翻翻白眼,撇过头去,满不在乎的说:“你要是这么着急娶媳妇,龙况儿不正等着吗?想我嫁给你,我可得好好想清楚的。”

裴三郎嚯的站起身,无比郑重的看着我,“拂弦,我跟龙况儿是绝对不可能的,别说她是龙况儿,就算她不是龙况儿我也不会要她。”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话弄得糊里糊涂,可裴三郎严肃的吓人。“拂弦,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心。”

我咬着下唇,真想说我不明白!可是没敢!

他见我不语,竟有些烦怒,“拂弦,你在怕我,你告诉我你现在是在怕我对不对?”

看着他暴走在床边,我更加害怕了,根本说不出“不”字。以前我就怕他,谁让他第一次见面就给我玩踢飞人的游戏,还有动不动就威胁我,我怎能不怕。虽说,最近好了很多,可是看他一怒,我还是忍不住胆小。

裴三郎气馁的看着我,忽的有些泄气,转身离去。看着他跨出房门,我委屈的想哭,是我想怕他吗?他若是不发怒,我会怕他吗?再说,我害怕他还不是他自己闹的。

腰上一顿,我抽着气的“呀”出声音,可是一动牵动全身,靠枕又偏到了内侧。我硬挺着腰,疼的抽筋。

一双大手适时的托起我的腰,帮我把靠枕摆回腰下。我泛着眼泪,看着去而复返的裴三郎,用力的吸吸鼻子,强忍着不哭,嘴硬的说:“你不是走了,干嘛还回来?”

裴三郎抿着嘴,阴沉的脸终是叹出一口气,他压低身子轻轻的抱住我的头贴在他的腹上,“拂弦,别怕我,我会伤害任何人,也不会真正的伤害你。”

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可是知道和害怕是两码事。

他摸着我的头,低低的说了句,“拂弦,我喜欢你远远要比你喜欢我多的多。看见你害怕我的样子,我怕,怕你刚刚对我产生的那一点点喜欢也消失。”他自嘲的笑了笑,“我裴三郎这辈子,还没怕过什么,常拂弦,你是第一个让我产生害怕的人。”

我被他的话弄笑了,摸摸眼泪,鼓着嘴仰头看他,“那我是不是该说我真倒霉啊!”

裴三郎无奈的摇头,眉毛一挑,“怎么,又不怕我了?居然敢说是倒霉,那是你的荣幸!知不知道多少人期盼着!”

我又笑了,看他臭屁的样子觉得好玩。可是一想他刚刚那喜怒无常的样子,不由的收起笑,瞅着他,认真的说,“裴三郎,只要你不对我发怒,我就不怕你。我就怕你发怒的眼睛,像是要撕了我的老虎。我还怕你谁时会踢飞我。”

裴三郎“噗” 的一笑,揉揉我的脑袋,“看来我是自作孽,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会领你到军营让你看见我踢人。拂弦,你放心,我不会撕了你或是踢飞你,我至多…”他低下头,捧住我的脑袋,“吃了你。”

一个“你”的已经含进了我的口中,被他吻着,我突然怨念!龙况儿摔我这一下,倒是给这厮省了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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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况儿来看我让我很意外,不过更意外的是她的样子。红肿的眼睛,苍白的脸,比我更像病重的人。她没有进屋,只是站在窗外看着我,眼睛里有着一种复杂到让我不懂的情绪。总之,不是以前的那种妒忌或是恨意,反而更像是陷入某种挣扎和矛盾之中不能自拔的样子。

我抬头看着她,有些尴尬的刚要开口,她便“哼”的一声转身走了。似乎还是骄傲的公主,不过她的背影让我有种熟悉的落寞。

裴三郎进屋的时候,我跟他说龙况儿来了,他只“嗯”了一声,便痴缠着凑过来吃我的豆腐。

我怒,这厮是明摆着看我不能动就对我任意胡为,我瞪圆了眼,郑重的告诉他,“别说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就是答应了,男女授受不亲,你也要守礼。”

裴三郎“呵呵”一笑,“拂弦,就因为你不答应我才不能守礼,你说常太傅那么守礼的人若是知道咱们做了越礼的事会怎么办?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奉子成婚。”

我倒,这厮是要趁我病要我命。不用想也知道我爹会怎么做,一定会包裹卷卷立马打发我出嫁,他可丢不起那个人。裴三郎这些小人招数还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还奉子成婚,奉你个大头鬼。我捂住自己的嘴,拒绝他凑上来的吻。

裴三郎看着我,眼睛一眨一眨,“拂弦,你不让我亲你,是不是想让我做点别的,其实我是想等你腰伤好了以后再做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我就勉为其难…”他说着,手已经探到我的腰上,欲解我的腰带。

我一急,松开手大叫,“你敢,裴、裴、裴三郎,你要是敢碰我,我、我、我就大叫了。”

裴三郎身子一抖,瞬间趴在我的腿上,大笑起来。他捂着肚子,“拂弦,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我涨红了脸,嘟着嘴,“你要干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

裴三郎更是大笑,笑的我有些发怒,才强忍着停下,他抬手搭在我的腰上,指腹稍稍给力,“太医说,等你的疼痛感稍轻了,就要适度的帮你推拿,拂弦,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要让你奉子成婚吧?”

我大窘,气鼓鼓的撇过头去,他明摆着耍我。

“拂弦,别说你爹丢不起那个人,就是我也不会让别人说你一分的不是,只要你不愿意,什么事我都不会逼你。”他的大手轻轻的揉着我腰间的伤处,不轻不重,我偷偷扭过头看着他的侧脸,其实他有一个挺拔的鼻子,若是眼神里卸去那些戾气跟痞气,到也算是长的不错。

裴三郎猛地转头,四目一对,我有种被抓包的感觉,脸上又烧了起来。他微笑着,探手摸摸我的脸蛋,“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一紧张还会结巴,拂弦,你知不知你像是有好多不同的面。一打眼端庄、文静,可背过人你又放肆、调皮,你总说你看不透别人,可是别人还不是一样看不透你。”

我看着裴三郎,想告诉他我其实特简单。

裴三郎未等我开口,便又侧过头,接着帮我按压伤处,片刻,他说:“拂弦,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不回去找庞智?他…他现在已经不是三皇子了,也许还会变回那个四品的侍郎。”

我讶异,不是讶异他会这么问,而是讶异自己差不多忘了那个名字。我有多久没有想起庞智了?好像从答应跟裴三郎相处开始。我垂下头,认真的考虑裴三郎的问题。屋子里静静地,我侧卧着,裴三郎坐在床边。不知过了多久,我方仰起头,拉住他的手,“我很简单,简单到不喜欢复杂。庞智太复杂了,复杂到我用尽全力也想不通,看不透。我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也不知道他跟我说话那句是真,那句是假。他说,他想远离朝廷,可偏偏卷进两个国家的皇室。他说,他会一直在我身边,可是却毅然的放开我的手。他说,他会相信我,可是分手时他又说相信是要坦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