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奉了茶上来,周景然接过,喝了一办,放下杯子,笑容满面的倒在摇椅上,一边慢慢晃着,一边等程恪出来。

足足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程恪才皱着眉头进了屋。

周景然眼睛亮了起来,急忙直起身子,满脸关切的问道:“洗干净了没有?”

程恪恼怒的“哼”了一声,接过静安奉过来的茶,送到嘴边,仿佛闻到了什么恶心味儿,满脸厌恶的又放下了,

“这茶里怎么也是一股子烂泥味儿!”

周景然跺着脚大笑起来,程恪气恼的盯着狂笑不已的周景然看了一会儿,干脆不再理他,转身走到旁边的摇椅上坐了下来,沉着脸慢慢晃着。

周景然笑够了,接过南海递过来的帕子拭着笑出来的眼泪,指着程恪,轻轻咳着说道:“你说你,怎么能被一个小丫头子给踢到湖里去了?你的功夫呢?你不是勇冠三军的么?”

程恪别着头,看也不看周景然,抖开扇子扇了两下,顿住扇子,猛的扔了出去,“这是什么破扇子!我的扇子呢?”

洛川急忙上前禀报道:“回爷,爷的扇子被水泡了,得重新裱糊了才能用。”

程恪闷闷的“哼”了一声,洛川抬头看了看程恪,小声的接着禀报道:“爷,表小姐有只鞋子也掉到了水里,小的也拣回来了,要不要?”

“那臭丫头的鞋子,给我!”

程恪猛然咬回了后面的话,呆了呆,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先放着!”

周景然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走到洛川面前,用扇子轻轻敲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吩咐道:“你记着,那臭丫头的鞋子,可比你家少爷的扇子重要多了,你可要好好侍候着。”

洛川想笑又不敢笑,紧绷着脸重重的答应着,告退出去了。

周景然晃过去,坐到程恪旁边的椅子上,笑着问道:“先前看你和她说的好好儿的,那丫头笑得跟花儿一样,怎么突然就把你踢到湖里去了。”

程恪咬牙切齿了半天,才闷闷的说道:“那丫头说,她们李家有祖训,男不为奴女不为妾,要我三媒六聘的娶她做世子妃,我没答应,她就恼了。”

周景然歪着头看着程恪,似笑非笑着,半晌才慢腾腾的说道: “真的?”

程恪斜了周景然一眼,没有答话,周景然摇着扇子,接着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干脆找李老夫人直接讨了这丫头去,还如……就这么算了?”

程恪脸色阴沉下来,沉默着没有说话,周景然用扇子点了点他,笑着说道:“我跟你说真的,你要是真打算就这么算了,这便宜也别让别人占了,我去找李老夫人讨人去,这丫头,我是真心喜欢。”

程恪转头看着周景然,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就死了这条死吧,这丫头,谁都不能染指,你也不行!”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讨人去?”

程恪沉默着没有说话,周景然挑着眉梢,慢慢的说道:“看这丫头这脾气,若是霸王硬上弓,真保不准生出什么事来,还真是不能硬讨了来!”

周景然盯着沉默不言的程恪,心念微微一动,急忙说道:“你不是真打算着三媒六聘的娶她吧?你们府里,我母亲,连皇上那里..唉,我看你还是趁早别做这样的打算,想也不用想!那丫头不懂,你得明白。”

程恪重重的拍了拍扶手,烦恼起来,周景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了想,低声建议通: “这丫头不懂事,又一直在这乡下窝着,没见过什么世面,才会有这样非份的想头,要不,找人教教她?她若是能明白些,知道这汝南王府、知道这世子妃的尊贵,再让人开导开导她,让她知道,只要你宠着她,真心疼她,往后让她生个一男半女的,又能差到哪里去?这丫头想明白了,也就顺从了。”

可怜程大世子,被人踢了,顶了头烂泥,还被骂活该!捶胸跺足,情何以堪!

小暖暗笑,“嘿嘿,跟我斗,不知道我后头粉丝众多,咱后头有人!哼!书里书外,都是中秋,咱吃月饼去喽!”

感谢各位亲的粉票,小闲继续努力!群亲下!

第九十八章 要进京了

程恪犹豫着点了点头,想了想,又皱起眉头来。

“别说这上里镇,就是这两淅路,到哪里找能开导她的人去?”

周景然张了张嘴,想了半天,摊着手说道:

“这就得你自已想法子了,不过,这趟肯定来不及了,明后天,咱们可是无论如何也得启程回去了。”

程恪拧眉思量了半晌,慢腾腾的说道:

“明天咱们就启程回去,这事,还是得挪到京城去处置才方便。”

周景然看着程恪,随即明白过来,轻轻笑了起来。

“这样也好,前一阵子,吏部传来的那个信儿,就随它去。”

“嗯。”

程恪重重点着头,露出丝笑意来,周景然打了个呵呵。

“那丫头,就是太小了些,等着她长大这件事,真是能急死人哪!”

程恪瞟了他一眼,慢慢晃着摇椅没再说话。

第二天,两人就辞了李老夫人和周夫人,启程返回京城了。

喜芸班也跟着回去了,前院折了戏台,总算是消停下来了,古云欢长长的舒了口气,可算是走了!原来这恪表哥也有让人烦的时候,还真是头一回发现!

古云欢和周夫人讨了收拾娑罗馆的差使,叫了李小暖,一起往娑罗馆看着丫头婆子们收拾东西去了。

两人一进娑罗馆正院,就闻着一股浓郁的香味,李小暖回头看着兰初,挑了挑眉梢,露出满脸幸灾乐祸的笑容来,兰初怔了怔,李小暖瞄了眼径直往前走着的古云欢,落后两步,靠近兰初低声说道:

“湖里那泥可臭得很!”

兰初恍然明白过来,用帕子捂着嘴,拼命忍着不让自已笑出声来。

李小暖收了笑容,若无其事的紧走两步,跟着古云欢沿着抄手游廊,往正院进去了。

古云欢皱着眉头闻着越来越浓郁的香味,转头看着李小暖,奇怪的说道:

“这院子里,怎么撒了这么多香露?以往好象没有这样过啊。”

李小暖微微拧着眉头,抽着鼻子闻了闻,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香味真是好闻,京城的东西就是好!”

古云欢仿佛想起了什么,呆怔着想出了神,李小暖留神打量着她,见她想出了神,上前轻轻推着她,笑着说道:

“这院子里都香成这样,那表少爷还不得香得跟朵菜莉花一样!”

古云欢脸上露出丝恶心的表情来,李小暖眼睛微微眯了眯笑容更深了,又抽着鼻子闻了闻,感慨的说道:

“这香味真是好闻,又香又甜,二姐姐仔细闻闻,这必定是京城最好的香露说不定还是宫里出来的呢,真真是好香!”

古云欢用帕子掩了鼻子,转头看着李小暖说道:

“也不知道你那鼻子今天是怎么了这么了!难闻的味儿,你还说好?!我可受不得这个味儿我到外面等着去!”

说着,古云欢甩着帕子,转身径直往外走去,李小暖眼睛里溢满了笑容,也跟在古云欢身后,往院子外出去了。

两人闲坐在娑罗院大门门房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看着丫头婆子收拾好东西,点好收好,一件件仔细的抬进了库房,上了帐,才转回来各自回去歇息了。

晚上,李小暖沐浴洗漱了,轻松的歪在东厢榻上吃着蜜饯,悠闲的看着本书,兰初安置好值夜的事,掀帘进来,取了针线,坐在榻沿上,做起了针线。

李小暖放下手里的书,看着兰初,重重的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兰初放下手里的针线,笑了起来。

“姑娘这又是怎么了?”

“兰初,你今年也十七了吧?也要出嫁了啊!”

兰初抿嘴笑了起来,大大方方的看着李小暖说道:

“姑娘不用替**心,我娘从小就给我订过亲,和我家是邻居,如今也在府里当差,和我爹学着种花草,人能干肯吃苦,也本份。”

李小暖满脸意外的挑着眉稍,直起身子,轻轻拍了拍手说道:

“兰初,我真是喜欢你这份聪明大方!”

兰初抿嘴笑着,垂下了眼帘,李小暖看着她问道:

“成亲的日子定下来没有?”

“嗯,我和他说了,晚两年成亲,让我再多侍候姑娘两年,蝉翼她们几个还小,针线上、规矩上还差着呢,手脚也不够利落,我想再多带她们两年。”

“晚两年你就十九了,有此晚了,明年吧,明年出嫁,蝉翼她们几个也不小了,都十二三的人了,也能担待了。”

“十二三就能担待的,那是姑娘,象姑娘这样的,可没几个!姑娘也别多担心我,我和家里都商量好了,过两年再成亲,也不过才十九,在府里,算不得早,可也算不得晚的,就让我多侍候姑娘两年。”

李小暖想了想,点了点头.十九岁出嫁,还真是不算晚!

日子重又清静下来,虽还是经常有贡生举人过来拜访解元公,可毕竟是零星着,来了说此话也就走了,和前一阵子锣鼓喧天的日子相比,真是清静极了。

秋意浓重时,古府收到了汝南王府的信儿,李老夫人看了信,脸色阴郁了半晌,才把信递给李小暖,声音沉闷的吩咐道:

“你也看看。”

李小暖接过信,先飞快的瞄了一遍,又仔细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再挑着重要处仔细琢磨了一遍,才放下书信,看着李老夫人说道:

“翰林资政杨远峰明年要出任两淅路安抚使兼杭州府知州?”

李老夫人缓缓点了点头,李小暖疑惑的看着李老夫人,迟疑了片刻,才低声问道:

“杨远峰是诚王妃嫡亲兄长,这和咱们家?”

李老夫人眼神悲伤起来,抬眼看着窗外,半晌,才重重的吐了口气说道:

“诚王……于咱们家不利,你记着,往后,诚王一系,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李小暖立即点头答应着。

“我记下了,那咱们现在?”

李老夫人微微闭了闭眼睛,露出丝笑容来。

“老天还是保佑着咱们古家的,可巧今年萧儿就中了解元,咱们倒不必一定窝在这上里镇了,他来,咱们走!收拾收拾,咱们进京去!”

李小暖一时呆住了,怔怔的看着李老夫人,进京?这就要进京?那往后,这样安闲惬意的日子岂不是就要没了?进了京,只怕天天都得小心翼翼着,说一个字都得掂量着,听哪句话都得揉碎了想半天,这日子,多少难过!

京城,京城还有那两个祸害!

李小暖眨了眨眼睛,低声问道:

“咱们什么时候动身?过了年?”

“傻孩子,既要搬,那就不能拖延,明天就开始收拾东西,派人进京收拾宅院,下个月初就动身吧。”

李小暖呆呆的眨了眨眼睛,眼泪汪了出来,李老夫人爱怜的用帕子给李小暖拭着眼泪,温和的问道:

“傻孩子,舍不得了是吧?”

李小暖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急忙点着头,李老夫人也跟着落起了眼泪。

“你这丫头,别哭了,你看你看,把老祖宗的眼泪也哭出来了!老祖宗也舍不得,可有什么法子,这京城,咱们早晚得去,早去就早去吧,你也见见世面,长长见识去,好孩子,别哭了,再哭,老祖宗这心里,就酸得撑不住了!”

李小暖忙止着眼泪,泪眼汪汪的看着李老夫人,重重的点着头。

“我知道,京城好,可就是,就是有点舍不得!”

李老夫人将李小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慢慢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唉,你这丫头,处处都跟老祖宗象,连这份舍不得……唉!好了,别舍不得了,舍得就是舍不得!凡事都要往好处想。”

“嗯!”

李小暖伏在李老夫人怀里,低低的答应着。

晚上,李老夫人和周夫人商量了,周夫人兴奋得脸上微微泛起层红晕来,回去京城,这是做梦都盼着的事!古萧中了解元,回去京城,明年不说中状元,就是一个进士出身好了,有汝南王府和镇宁侯府照应着,还不是前程如锦似花?

就是云姗,云姗嫁在了这偏僻乡下!她这心里哪里放得下?!

李老夫人温和的看着她,笑着说道:

“明天打发几个妥当人先进京去收拾收拾宅子,家里也打点着开始收拾东西吧,这一趟搬过去,再回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除了那些粗笨家俱,能带的都带上吧,外头让亭管家绕总管着里头,你带着云欢、小暖就多操此心。”

周夫人急忙点头答应着,想了想,迟疑着说道:

“母亲,咱们这一趟进京,往后离云姗就远得很了,她如今又怀着孕我想过去看看她。”

“去吧去吧,多住两天也成,你也别担心太过,云姗是个懂事的,志扬也是个争气懂事的孩子,对云姗多少好,金家上上下下对云姗也没个不好的,你且放宽心。”

周大人忙点头应承着,

“母亲说的极是,那我先打发周嬷嬷过去台州说一声,后天就启程过去。”

李老夫人笑着点头应了,周夫人兴奋着搬家,担忧着云姗,心神不宁的陪李老夫人又说了几句话,就告退出去了。

第二更继续在下午,希望明天能调整过来。勤劳的小闲啊,自己夸一个先!

第99章 途中

古云欢也兴奋的不知道怎样才好,拉着李小暖,不停的说着京城的 繁华旧事,不外乎就是去汝南王府赏花啦,到镇宁侯府听戏啦,进宫给 程贵妃请安啦,诸如此类,李小暖暗自伤感担忧着,可看到古云欢难得 高兴成这样,却又不忍心扫了她的兴,只好一边忙着安排丫头婆子整理 各类东西,做册子,收拾东西,一边陪只耳朵过去,听着古云欢的声音 ,时不时的“嗯?啊!哈”的应付着。

消息传来,古萧这个解元公的应酬又多了起来,这次,都是来给解 元公送行的了,古萧忙得一连大半个月,都没空找李小暖说话聊天。

李老夫人请了陈先生过来,仔细和他说了古家的打算,陈先生不愿 意离开越州老家跟去京城,李老夫人只好封了厚礼,不情不愿的放了他 回去,又忧心起给古萧再请老师的事来。

过了两天,金志扬送了周夫人回来,周夫人满面喜色,笑盈盈的和 李老夫人禀报着:“……云姗身子倒比上次还好,砚儿也好,唉呀,母 亲没看到,那砚儿走起路来,跟云姗小时候一个样,都是侧着身子一路 小跑着,丫头婆子们简直追不上她去!”

金志扬手抚双膝,侧着身子,恭敬的坐在扶手椅上,满脸笑容,专心的听着周夫人的话,李老夫人眼风扫过金志扬,满意的点了点头,周夫人眉飞色舞着接着说道: “母亲,亲家母说,等云姗生了孩子,想 让云姗和志扬带着孩子,一起进京候考去,金家在京城的宅院,就在南 北讲堂巷里头,说起来,离咱们家也近得很,只是多少年没人去住了, 只怕要修一修,想让咱们帮着操操心,看着修整修整。”

李老夫人眼睛微微亮了亮,笑意浓浓的看着金志扬,金志扬忙笑着 禀报道:“去年祖父就想让我进京候考去,只是,一来砚儿还小,二来 ,京城里也没个能照应的人,祖父实在不放心我一个人过去,这打算也 就拖了下来,这次听说府里要举家搬去京城,祖父极为高兴,已经吩咐 父亲准备启程的事了。”

李老夫人笑了起来,看着金志扬,温和的说道:“你祖父想得极是 ,若是单单你和云姗两个带着孩子去京城,别说你祖父,连我也放心不 下,宅子的事,回去和你祖父说,只管放心,等我们一到京城,就安排 人过去看着修整宅院园子去。”

“多谢老祖宗,云姗腊月底就能满了月,我原说迟一些再动身,怕 她路上劳累着了,可云姗说,一路坐船过去,也累不到哪里去,想早点 动身,我和祖父说了,祖父说,出了十五,就打发我们启程进京,”

李老夫人笑着点着头,周夫人满眼慈爱的看着金志扬,三个人又说 了大半天话,金志扬才告退下去歇着了,第二天一早,就启程回去台州 了。

府里上上下下忙得脚不连地,将大件行李先装船运往京城,十月里 ,择了初六的吉日,一家人上了车,一行几十辆大车,缓缓离了古家老 宅,往京城出发了。

古云欢挤在李小暖车上,隔着消纱车帘,兴奋的往外张望着,李小 暖懒懒的半躺在车厢里,困倦的打着呵欠说道:“我要睡一会儿,你自 己看,别吵我。”

古云欢回过头,嘻嘻笑着推着李小暖说道:“你看看你,年纪小小 的,倒比老祖宗还没精神,睡什么睡,你过来看看,外面可好玩儿了。”

李小暖被她推得来回晃着,闭着眼睛,懒懒的说道:“我昨晚上和 孙嬷嬷直对了大半夜,才将那些大家俱对好都帖了封条,今天早上寅正 就起来看着人收拾启程了,一夜就没怎么睡,你偷懒躲着睡足了,这会 儿又来闹我!”

古云欢轻轻笑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伸手拉上两边的车帘,笑着 说道:“那你睡吧,我不吵你就是了。”

李小暖睁开眼睛,看了看歪着头看着她的古云欢,笑着说道:“你 只管看你的热闹去,这帘子拉上不拉上的,我一样能睡得死沉死沉的! ”

古云欢咯咯笑了起来,伸手替李小暖拉了拉被子,拍了拍她说道: “你睡吧,我把帘子掀起条缝,也一样看热闹。”

李小暖点了点头,打着呵欠,一会儿就沉入了半乡。

一连走了七八天,古云欢几乎天天和李小暖挤在一辆车上,李老夫 人好笑不已的指着古云欢说道:“早知道这样,你那辆车子也不用做了 ,只给你和小暖做一辆车子也就够了,过几天进了京城,我看也不用给 你收拾院子了,你就和小暖一处住着就是了!”

古云欢笑着点着头,“要是小暖不嫌我烦,这样是最好的了!”

周夫人失笑起来,指着古云欢无奈起来,“你看看你,眼看着就是 出嫁的人了,这天天跟个孩子一样。”

古萧端庄的坐在旁边,看着喜忧的精神焕发的母亲和姐姐,眼睛笑 得弯成了一线。

半夜里,下起了雨,一行人也不着急,等雨住了,又歇了一天,才 又启程往京城赶去。

古云欢脸色阴郁的看着外面黄落的树叶,李小暖打量着她,有些奇 怪起来,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还是不要问了,这大 小姐的烦恼,就那一件,这份阴郁,必是昨天又听到什么不好的信儿了 。

昨天,京城有管事过来,没听李老夫人提起过什么,也没见李老夫 人有什么异常,那就必定不是和古家有关的事了,嗯,只能是汝南王府 或是镇宁侯府的家事儿,又让云欢这样郁郁寡欢着的,唉,只怕是那个 程恪的什么什么事儿了。

这事,她半点兴趣也没有。

李小暖从车厢的格子里翻了本书出来,半躺在大靠枕上,入神的看 了起来。

古云欢忧郁了半天,见李小暖理也不理她,都着嘴,有些生气起来 ,伸手抢过李小暖手里的书,委屈的抱怨道:“小暖!你也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