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了两句话,小太监进来禀报着,信王妃汤氏带着侧妃钱氏,笑盈盈的进了偏厅,给程贵妃磕头见了礼,又屈膝和众人见了礼,转到景王妃身边,回身看着李小暖,笑着说道:

“这就是汝南王世子妃了?”

李小暖忙笑着屈膝见了礼,汤氏笑容满面,目光却清冷异常的上下打量着李小暖,抬了抬手,亲热的笑着说道:

“果然颜色好。”

跟在她身后的钱氏,满眼好奇的打量着李小暖,友善的点头致意着。

女官禀报着时辰到了,程贵妃起身,笑着让着大长公主,引着众人往正殿出来。

外间三三两两的说这话的众内外命妇忙停了话,顺着内侍、宫女的指引归了位,李小暖随着汝南王妃,略退后半步站在左侧第三位,紧挨着大长公主站定,程贵妃在正殿上坐了,扫了一眼殿内,转过头,温和的吩咐着身边侍立的女官。

“去看看林淑妃来了没有。”

女官屈膝答应着,刚走了几步,没等出去,林淑妃穿着件淡黄底金银丝绣鸾鸟纹收腰宽袖长衣,一条明黄撒花烟罗裙,稍稍拎着裙子,沿着台阶,昂然进了正殿。

程贵妃端坐着,温婉的微笑着受了林淑妃和众人的礼,转头看着殿内众人,声音从容平缓的说道:

“重九佳节,正是秋高气爽、金菊遍开之时,我等沐此皇恩,可不要辜负了这延寿之花,泛萸新酿,大家请!”

众人起起落落的应承着、说笑着,三三五五散开,各自占了相宜的位子,面上不动声色,轻松的低低说笑着,却个个凝神关注着自己的周围和程贵妃的动静。

李小暖跟着汝南王妃和大长公主、福清长公主等几人,随着程贵妃,转个弯,上了几级台阶,到了大成殿东边一处轩敞开阔处。

林淑妃和吴昭仪、宋婕妤等几人占了离程贵妃不远的低矮临水处。

皇上年事已高,自程贵妃和林淑妃入宫后,就再没有册封过新的贵人,如今后宫有位份的后妃,除了程贵妃,也就林淑妃、吴昭仪等七八个人,平时经常一处说说话,解解烦闷,除初一、十五到蕴翠宫请安外,平时倒不大到程贵妃处走动。

林淑妃站在临水处,眯着眼睛瞄着程贵妃处,随手从黄花梨矮几上掂了块狮蛮糕,慢慢揉碎了往水里扔着,吴昭仪走过来,顺着林淑妃的视线看向前面高台处,带着丝丝笑意,低声问道:

“姐姐在看什么?”

“嗯。”

林淑妃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没有答话,吴昭仪垂着眼看着她手里揉碎的狮蛮糕,笑着赞叹道:

“汝南王世子妃,真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去!竟有长的这样好看的,今儿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林淑妃将手里的糕点都扔到水里,转头瞄了吴昭仪一眼,嘴角往下扯了扯,哂笑道:

“不过以色事人,哼!”

“姐姐且谨慎些!”

吴昭仪声音压的低低的,带着丝惶恐般小心提醒着,林淑妃用帕子擦了擦手,转身从几上端了杯酒,往程贵妃处走去。吴昭仪满眼兴奋的看着林淑妃的背影,忙找了处视线方便的地方,好整以暇的等着看一场热闹。

李小暖侍候着汝南王妃坐到大长公主下首,和景王妃、信王妃一起给几位长辈奉过了茶,三人就退下来,垂手侍立站在程贵妃和汝南王妃侧后,信王侧妃钱氏再后退半步垂手侍立着。

李小暖站在最下首,微微垂着头侍立着,眼光微闪,小心的四下打量着。

这一处极是宽敞,四周散散的放着十来张雕花黄梨矮几,除了程贵妃等人一人面前一张,还空着几张,只只几上都摆满了狮蛮糕、菊花糕、苏子渍梅、梨、橙、玉榴等时令糕点,几案四周错落有致的摆着万龄、桃花、木香、金铃、喜容等各色菊花,金黄、纯白、粉红一片,灿若锦霞。

林淑妃款款的上了台阶,举着酒,嘴角往上挑着,带着灿若锦霞的笑容,直直的看着程贵妃,声音里带着笑说道:

“我来敬姐姐酒,愿姐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成贵妃端庄的笑着,举起面前的酒杯,略沾了沾唇就放下了。林淑妃仰头饮了酒,满脸笑容的转头看着周围,看到李小暖,盯住她,拎着杯子,几步晃到她面前,放肆的上下打量着她,伸手挑了挑李小暖头上步摇垂下的碧玉叶子。声音响亮里透着鄙夷:

“这颜色倒是鲜亮,这样的东西,也就凭着这些颜色罢了。”

李小暖温和的看着林淑妃,招手叫了旁边托着茶盘的宫女,从托盘里拿了杯茶水递了过去,关切的说道:

“夫人酒饮得急了,喝杯茶润润喉吧。”

林淑妃直直的盯着李小暖,仿佛没有看到她手里托着的杯子,景王妃站在李小暖身旁,兴奋的看着两人,忍不住伸头凑了过来,声音里透着丝幸灾乐祸说道:

“世子妃这步摇,碧的这样通透,也真是难得,能得了这样的好东西,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吧。”

李小暖转过头,阴阴的盯着景王妃,淡淡的说道:

“再怎么碧透,也不过是件玩意儿,哪里值得费什么心思去?!王妃真会开玩笑。”

景王妃脸色紫涨起来,盯着李小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李小暖也不理她,扫了眼满眼惊讶的林淑妃,转身将杯子递给了旁边侍立着的宫女,越过景王妃,看着信王妃,仿佛极其为难的问道:

“我年纪小不懂事,您看,夫人....总不能站着?”

信王妃眼底涌出浓浓的笑意,也跟着满脸为难、迟疑不定的摊着手说道:

“哎呀!我也是个不懂事的,夫人......要怎么才好?”

林淑妃脸上泛着青色,猛的转过身,疾步奔下了台阶,将杯子扔到旁边一个内侍的怀里,一阵风般径自回去自己的居住了。

李小暖眼角余光瞄着怒气冲冲的冲出去的林淑妃,脸上微笑着,半分异色也没有,这林淑妃无宠无出却嚣张至此,皇上是念着林皇后的旧情,还是看着诚王的脸面?

程贵妃只顾扭头和福清长公主、靖北王妃、汤丞相夫人说着闲话,严丞相夫人满脸笑容拉着大长公主和汝南王妃高谈阔论的说着养生经,仿佛谁也没有留意到刚才的事。

景王妃暗暗舒了口气,狠狠的剜了李小暖两眼,绕过信王妃,离李小暖远远的站着,信王妃汤氏直直的盯着李小暖看了片刻,用眼角余光鄙夷的瞥了眼景王妃,下意识的挪了半步,离她远了点。钱氏侧着头,满眼欣赏的看着李小暖。

程贵妃说了半晌闲话,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来,转头看着垂手侍立的女官问道:

“靖江侯世子夫人和卢尚书夫人来了没有?在哪一处坐着呢?”

女官忙曲膝答道:

“回娘娘,都来了。靖江侯世子夫人和忠勇伯夫人一处坐着,卢尚书夫人和戴侍郎夫人一处坐着,要不要请过来?”

程贵妃点了点头吩咐道:

“一起请过来吧。”

说着,转头看着汝南王妃,笑着说道:

“我倒有一阵子没见到敏盈了,她忙什么呢?也不进来陪我说话了!”

“靖江侯夫人病了好一阵子了,怕惊扰了娘娘,也就没根您说起这事儿。”

汝南王妃陪笑着解释道,程贵妃微微蹙着眉头,关切的问道:

"病的重不重?请哪位太医把的脉?”

“刘太医诊的脉,我去看过几回,重也不重,就是吃不下东西,人瘦得很。”

汝南王妃微微有些伤感的说道。程贵妃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吩咐旁边的女官,

“等会去库里挑几根上好的红参,给靖江侯夫人送过去,嗯,再挑些,威远侯夫人也病着,一并送过去些。”

女官屈膝答应着。

台阶处,成敏盈一身明蓝缂丝衣裙率先走了进来,李小暖忙凝神看着她身后的忠勇伯夫人和小姐,以及吏部左侍郎戴远清夫人和小姐。这两位小姐,都是景王侧妃的人选。

一行六人站在中间,显得有些挤挤挨挨的见了礼,程贵妃和煦春风般的让着几人坐了,招手叫了忠勇伯嫡幼女孙婉若和戴侍郎长女戴静瑜过去,一手拉了一个,温言软语的和两个人说着话。

李小暖微微挪动了下,仔细打量着两人。

两人都是十七八岁年纪,生的极好,孙婉若一身鹅黄衣裙,戴着对金刚钻耳坠子,转动说笑间,流光溢彩,眼睛漆黑,大而亮,面容甜美中带着娇憨,一笑就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极其讨人喜欢。

戴静瑜一身淡青衣裙,脖颈间带着串莲子米大小的珍珠,珍珠和人相得益彰,瓜子脸,柳眉凤眼,面容静谧中带着丝羞涩,行动举止间,优雅异常。

李小暖满眼欣赏的看着两人,以这个世间的标准,周景然好歹也是半个温润君子,和两人倒也都配得上,可惜......可惜只能是个侧妃,唉!

李小暖眼风扫过无聊的揪着帕子的景王妃,暗暗叹了口气、

............外面阳光灿烂,亲爱滴,出去走走哦

第一八三章 错事

程贵妃拉着孙婉若和戴静瑜说了好一会儿话,一人赏了只羊脂玉花开富贵连体簪,才放两人随着各自母亲坐了回去。

几个人陪着程贵妃说了一会儿闲话,内侍禀报着,要上菜肴了,卢尚书夫人忙起身告着退,几个人跟着起来告了退,程敏盈也跟着站起来,曲膝告了退,却往汝南王妃身边靠了靠,低声和汝南王妃耳语道:“母亲出了宫等我一等,我有要紧的事要跟你说呢。”

汝南王妃忙点头答应着,拍了拍程敏盈的手,“我和小暖在车上等你。”

程敏盈笑着点点头,直起身子,看着王妃身后的李小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李小暖莫名其妙的看着转身退下去的程敏盈,一时茫然着理不出头绪来,嫁过来这半个多月。自己连一句话都要过上三五遍才敢说出口,怎么会把她给得罪了?

李小暖看着程敏盈下了台阶,不敢再分神多想,这里,比汝南王府,更是一星半点也错不得,得打点起全部心神才行。

远处传来悠扬欢妖的笛音琴声,宫女内侍流水般撤了点心,送了各色菜品上来,又撤了菜品,送了茶水上来。

李小暖和信王妃、景王妃三人,奉箸、布菜、盛汤、劝酒的侍候着程贵妃等人,直到奉上了茶,才暗暗舒了口气。

大家陪着程贵妃说着话,喝过两杯茶,大长公主先站了起来,笑着和程贵妃告了辞,转头看着李小暖,招手叫了她过来,拉着她的手,和蔼亲热的说道:

“往后闲了,到我府上玩去!”

李小暖忙曲膝答应了,恭敬的扶着大长公主,送她下了台阶。

福清长公主、靖北王妃也跟着起身告辞,程贵妃站起来,虚送了两人离开,其余的人。也忙紧跟着告着辞,井然有序的一一退了出去,汝南王妃见众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辞了程贵妃,带着李小暖,往宫门外走去。

信王妃带着侧妃钱氏,落后汝南王妃和李小暖,看着两人走得远了,才和程贵妃告了退,缓步往宫门外走去。

景王妃紧跟着信王妃,也上前告着退,就要出去,程贵妃眼眶微缩,脸上带着端端正正的笑容说道:“你且等一等,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景王妃仿佛感觉出哪里不对来,有些畏缩着曲膝答应着,垂手侍立在程贵妃身边。

程贵妃看着吴昭仪等内命妇也跟着散了。才回身扶着女官的手。缓步往蕴翠宫回去了。

景王妃落后几步,跟在程贵妃身后不远,不情不愿的往蕴翠宫蹭去。

程贵妃进了正殿,在东边厢房榻上坐了,显得有些疲惫的斜靠在大靠枕上,接过宫女奉上的茶,慢条斯理的喝了几口,放下杯子,也不看垂手侍立在榻前的景王妃。只垂着眼帘,声音平得没有任何起伏的说道:

“你跟你们爷成亲也有两三年了,也没能添个一男半女的。”

程贵妃顿住话头,抬眼看着张口欲辩的景王妃,只等她说话,景王妃张了张嘴,却没敢说出话来,目光闪烁着又垂下了头,程贵妃疲惫的垂下眼帘,接着说道:

“你们爷也不小了,这没有子嗣,是大事,今天这两位姑娘,我看着都好,你张罗张罗,给你们爷抬回去做了侧妃吧。”

景王妃脸色瞬间惨白,猛的抬起头,狠狠的瞪着程贵妃,程贵妃身子微微直了起来,目无严厉的盯了回去,脸色瞬间阴冷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程贵妃盯着景王妃看了半晌,直看得景王妃渐渐不自在起来,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程贵妃从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缓缓靠到靠枕上,声音冰冷严厉的说道:

“景王府三年不见添丁,你也该想法子积些福祉才是!你去福永寺!住上半年,好好给自己祈祈福去!你回去就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让人送你过去!”

景王妃连嘴唇上的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摇摇欲坠的几乎站立不住。程贵妃看也不看她,抬了抬手指头吩咐道:“下去吧。”

景王妃艰难的转过身,如行尸走肉般出了蕴翠宫,顺着内侍的指引,茫然的往宫门外走去。

李小暖虚扶着汝南王妃,两人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往宫门外走去,

“……那个林淑妃,你也别理她,她就是那么个脾气,除了皇上,谁都敢顶着,连贵妃都不搭理她,不过是个怪人罢了。”

“嗯,我知道,哪会跟她一般见识,母亲放心。”

李小暖低低的答应着,汝南王妃微微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跟你姑母一年进的宫,皇上……唉,咱们不说这个,这不是咱们该说的闲话。”

“嗯。”

李小暖答应着,转了话题,“那靖北王妃,一身的英气,倒象个女将军。”

汝南王妃笑了起来,转头看着李小暖,拍了拍她的手,亲呢的说道:

“你眼力极好,可不就是个女将军!靖北王妃是在北地长大的,北边可是正经的蛮荒之地,就没什么郑矩讲究,她从小没个管束,偏又是个爱武的,一个女人家,竟学了满身武艺,唉!她比我大两岁,早了小半年嫁给靖北王的,靖北王当年可是以才子著称着的,又是个风流性子,成亲前,就嫌她粗俗,成亲那天,也不知靖北王说了什么,竟被她一拳打得眼睛乌青。”

汝南王妃低低的笑出了声,

“连皇上都惊动了,后来这事好歹算压下去了,靖北王从那天起就被她打怕了,一直怕到现在。她的大女儿,如今的诚王妃,性子也随她。”

李小暖惊讶起来,低低的惊呼道:“诚王那样的性子!”

“诚王妃虽说性子随她些,到底是在京城长大,从小嬷嬷教导着,规矩总差不到大处去,就是性子要强些,唉,说起来也是,那个徐氏,小时候我也是见过多少回的,人柔得跟水做的一样,连声音里都能拧出水来,也难怪诚王就只宠着她。”

汝南王妃叹着气感慨起来,李小暖眨了眨眼睛,也跟着叹了口气。

两人低低的说着话,到了宫门口。李小暖侍候着王妃上了车,王妃伸手叫了她,

“你也上来,你大姐姐说有要紧的事说,你也一起听听。”

李小暖微微迟疑了下。也跟着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出宫门,在转角处停了下来,片刻功夫,车帘掀起,程敏盈利落的上了车,理着裙子坐下,盯着李小暖看了两眼,冷冷的说道:

“你在最好!有事要问着你!”

李小暖睁大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程敏盈,汝南王妃看看程敏盈,又转头看看李小暖,也摸不出头绪来,程敏盈气得哼哼着,掀起帘子,招了招手,接了两匣子点心进来,重重的扔到了李小暖面前。

“你做的好事!”

李小暖睁大眼睛,愕然看着面前的两只匣子。一只打着汝南王府的印记,一只却标着余味斋的标识。

程敏盈指着李小暖,鄙夷的说道:

“说你没见过世面,都是抬举了你!府里送个节礼,你竟能想了这样的法子!伸手捞这种银子!你也别跟我辨,我都让人问过了,府里送了多少匣子点心,你就让你那破铺子配了多少匣子点心进去,银子一分也没少拿,点心没送完,银子可是早就送到你那铺子里去了。王府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程敏盈手指‘啪啪’的点着匣子,越说越气,王妃满脸愕然的听着程敏盈的话,转头看着李小暖问道:

“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府里年节的点心,都是有定例的!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

李小暖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点心匣子,只恨不能一口咬死程恪!这样顾前不顾后的事,除了他,还能有谁做得出来?自己要被他害死了!

“母亲,我……”

李小暖看着王妃,话却说不下去了,程恪是不会错的,那是绝对不能错的!这事,若是解释了,那她就错得更厉害了!

李小暖垂下头,揪着帕子,算了,还是什么也别说了,越描越黑,越说越错,就这么……认了吧!

程敏盈冷“哼”着,狠狠的剜了李小暖两眼,转头看着王妃,气哼哼的说道:

“这还要问她!都明摆在这里呢,可不是想赖就赖的掉的!我就说过!这商人家出身,就是眼皮子浅!黑眼珠子看白银子,就只看得见白银子!也不知道小恪哪只眼睛瞎了,挑了这么个媳妇!哼!”

李小暖直直的看着程敏盈,强压着自己,紧紧抿着嘴,努力平息着心底的火气,程敏盈看着发着怔。仿佛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母亲,恨恨的咬着牙,转头看着李小暖,蛮横的说道:

“看什么看!我说错你了?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事?还跟着王府的点心一处送出去,你以为你有了个小破铺子,就了不起了?随便捏个东西出来,就能和王府的点心比肩了?!这东西也能吃?!”

“好了好了,恪儿媳妇年纪小,一时没想周全,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少说两句吧,往后我多教导着她就是!”

汝南王妃拧着眉头,叹着气劝着程敏盈。

好了,唉呀,所谓帮倒忙,就是如上啊!

旧调天天弹,粉啊粉啊,赏啊赏啊

第一八四章 怒气

程敏盈又剜了李小暖两眼,才转头看着汝南王妃,生气的说道:

“她还是新妇,就有这样的胆子,往后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换了别人,我早站干岸看笑话去了,才懒得管呢!为了这么点银子,让丫头婆子嚼舌头根子,也不知道哪重哪轻!”

“好了!你说够了没有?她也就比君容大了三四岁,错就错了,改了不就好了?谁能没个错处?好了好了,就这样了,你也别多说了,往后我就费些心,多教导着她就是了。”

汝南王妃拧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程敏盈生气的看着母亲嘟嚷道:

“你惯着小恪,凡他做的事,统没错处!如今娶了媳妇,连媳妇也一块惯着!算了,算我多管闲事!我不说了!”

汝南王妃抬手揉着眉头,看着程敏盈,才此无奈的说道:

“我就没惯着你?你这暴脾气不也是惯出来的?唉,我跟你说,这事,十有八九是下人瞒着恪儿媳妇做出来的!小暖不是那样的人!她也不缺银子,必是那些陪房、管事欺着小暖年纪小,勾着咱们府里那此没出息的混帐东西,才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回去就让人细查,你这脾气,唉!也得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