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下午两点左右

昨天一个同事满公司在找谁最机灵,初五来公司接财神,好抢头响!闲大笑不已,想起小时候姥姥说的古意儿,每到过年,姥姥家从不祀财神,姥姥说‘你知道财神是谁?那是比干,就是剜掉心的那个比干!姜子牙能封神,那可是聪明人,让他做财神,他没心哪,啥事也记不住,谁烧香谁没烧他压根记不住!他散财,那是漫手撒的!不用上香!上了也是白上!”

第三二七章 分嫁妆

赵氏惊慌的扎着手,急忙转头看着齐氏,齐氏示意着她,转头冲着身边的几个婆子抬了抬下巴,几个婆子忙上前,张着手虚拉着,齐氏掩不住满脸的焦急,往外张望着,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程悯山掀帘冲了进来,冲过去拉开揪着顾二奶奶头发猛往下落拳的程二爷,推得他往后连连退了几步,程悯川也紧跟着奔了进来,看着披头散发、满脸红肿的母亲,急忙扑过去,心疼的扶着她。

顾二奶奶眼睛通红,声嘶力竭不知道在叫骂着什么,顾二爷一只脚光着,衣服前襟被撕得往下耸拉着,抬手点着顾二奶奶,

“你个泼妇!爷休了你!你的嫁妆,我呸!那是爷的东西!明天爷就休了你,再娶个好的来!爷把你扫地出门!”

“父亲!您是长辈,这说的是什么话?母亲可是给祖父守过灵的!你要怎么休?”

程悯山厉声呵斥着父亲,程二爷呆了呆,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泼妇养出来的不孝子!”

说着,转身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花架,怒气冲冲的出了屋,拉着两个姨奶奶,昂然回去了。

齐氏和赵氏上前,拖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顾二奶奶,把她放到榻上,青霞带着小丫头捧了热水、沤壶和帕子过来,程悯山拧着眉头,看着号啕大哭、咒骂不休的母亲,猛然一声暴喝,

“好了!别哭了!”

顾二奶奶打了机灵,哭声骂声嘎然而止,程悯山冷着脸吩咐着赵氏,

“侍候母亲洗洗脸!你别哭了!多少大事呢!一家子都要死光了,你还哭什么哭!”

程悯山吩咐完赵氏,转头看着顾二奶奶,神情凶狠的说道,顾二奶奶怔了怔,倒没敢再哭骂下去,任由赵氏和齐氏侍候着净着面,青霞取了梳子过来,轻手轻脚的给她通了头发,绾了个发髻出来。

齐氏见顾二奶奶收拾干净了,挥手屏退了众丫头婆子,走到门口掀起帘子左右看了看,才转回来,垂手侍立在顾二奶奶旁边。

程悯山让着程悯川,拖了两张椅子,在榻前坐下,看着顾二奶奶,痛心的叹了口气,

“母亲也别伤心了,父亲这一阵子,真失心疯一样,您病着的时候,他收用了不知道多少丫头,又嫌不是绝色,就花了五千两银子买了这两个回来,隔天就抬成了姨奶奶,昨天我在当值,听说父亲又看中了牡丹楼的头牌红牡丹,听说还是个清倌人,要买了回来做姨奶奶,听说牡丹楼开价两万两银子,还要大摆三天酒水,用花轿抬进来,听说父亲都答应了,母亲!”

顾二奶奶喘着粗气,只没有力气再跳起来,正要咒骂,程悯山提高声音,堵回了顾二奶奶,

“哭有什么用!这事得好好商量商量!先听我说!”

顾二奶奶重重的咽了口气,到嘴的恶骂又咽了回去,定定的看着程悯山,程悯山扫了眼仿佛想说话的程悯川,程悯川抬头看着恶狠狠的死盯着他的齐氏,到嘴的话,生生又咽了下去,只任由着哥哥往下说,

“母亲,得想想法子,父亲如今失心疯了,这三万两万的买人也就算了,前儿听说父亲还到太医院去求保养的方子,说是给两位姨奶奶养好了身子,好再生几个儿子出来,母亲是个宽厚性子,若再有几个庶子,母亲的嫁妆,可都得被人偷空搬空了,母亲,得想想法子!”

顾二奶奶一下子傻住了,呆怔怔的看着程悯山,又转头看着紧紧拧着眉头,一脸别扭的程悯川,打了个寒噤,这回真哭出来了,

“想什么法子?能有什么法子?这要想什么法子?悯海又不在!”

“这事悯海在不在有什么打紧!?”

程悯山恼怒的打断了顾二奶奶的话,顾二奶奶已经缓过些气力,挑着眉梢,正要呵骂,想了想,却又咽了回去,看着程悯山,低声问道:

“你若有法子,就说说看看?”

“唉!”

程悯山拧着眉头,伤感万分的叹着气,垂着头,想了想,又万分为难的摇了摇头,又想了想,才跺了跺脚,抬头看着顾二奶奶,仿佛下定决心般说道:

“母亲,这个家,全靠您的嫁妆支撑着,我和悯川……还有悯海,都明白的很,可您看父亲这样子,父亲那话,若是,”

程悯山往前靠了靠,压低了声音说道:

“真闹出去,可没法子收场。”

顾二奶奶呆怔着,看着程悯山,

“你倒是说啊,什么法子?别说这些没用的,这些我都懂,我还能不知道?!”

“母亲,依例,这嫁妆银子,一是出嫁女的私房银子,可若夫家要用,就是拿去给夫家买了祭田的,也不是没有,虽说是私房,可丈夫要用,也不能不给,”

顾二奶奶听得眼睛就要竖起来,程悯山忙摆着手,

“你先听我说完!”

顾二奶奶勉强压住怒气,耐着性子往下听,

“可这嫁妆银子,要给谁不给谁,可得听母亲的。”

顾二奶奶迷惑的眨着眼睛,程悯川闷‘哼’了一声,闷声闷气的说道:

“母亲,大哥的意思,您这嫁妆,若是在您手上,父亲要用,您也没法子,可若是您分给了我们兄弟,父亲也就没法子动用了。”

顾二奶奶抬手点着程悯川,挑着眉梢正要呵骂,程悯山拧着眉头威胁道:

“这只看您自己的意思,我们兄弟还不想担这父在分家的恶名呢,也不过就是让父亲多纳几个姨奶奶,再生几个庶子,往后您的嫁妆,都便宜那些姨奶奶和庶子罢了。”

顾二奶奶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手指划过来点着程悯山,突然仿佛想起什么来,脸色青得极是难看,姨奶奶搬来的家底,再让姨奶奶搬去?

“分了!分家!去,叫你舅舅来,分家!”

顾二奶奶咬着牙,从牙缝里狠狠的挤着字,程悯山身子放松下去,几乎要眉飞色舞起来,忙用手捂着嘴,仿佛极其难过的咳了几声,看着顾二奶奶劝道:

“母亲真是……真要分,也得好好计议,父亲……”

程悯山探着身子指了指外头,压低着声音,

“可不能让他知道,若是闹起来,可就难了!”

顾二奶奶忙点着头,程悯山又掩着嘴咳了几声,接着说道:

“舅舅就算了,听说表弟娶媳妇的聘礼还没凑够呢,前儿找到我这儿,又来打秋风,让我回了,若听到这事,没事他也要生出事来,我看这事,母亲也知道,父亲又有那话放出来,真要是闹出去,可不好,我倒有个绝妙的主意。”

程悯山卖关子般顿了顿,才接着说道:

“这分,要请大伯过来主持着才好,往后父亲再想闹事,那也是半分话也说不出来,他也不敢跟大伯闹去!”

顾二奶奶拧紧了眉头,迟疑着转头看着程悯川,程悯川垂着眼皮,点着头说道:

“大哥说的有理,大伯好。”

顾二奶奶呆坐了半晌,咬着牙点了点头,

“一分三,你们兄弟三个,我谁也不亏了,悯海那份,我先替他收着,分了家,我带着去南边给他去,叫人理册子,一分三!”

程悯山彻底松了口气,眉梢轻轻抖动着,站起来安排道:

“母亲身子刚好,可不能太过操劳,这事,就交给我和二弟,母亲放心,都照母亲的意思,一分三,三弟还没成家,我和二弟就让让,多分些银子首饰给他,往后成亲用,母亲千万别透了口风出去,我这就去汝南王府寻大伯去,请他明天过来主持个公道。”

程二爷回到自己居住的书房院子,左右安抚着娇嘀嘀哭着的两个姨娘,细细哄了大半个时辰,许了无数首饰衣服,才算慢慢哄转了。

晚上,程悯山到了书房院子里,嘀嘀咕咕劝了父亲半晌,第二天一早,就看着人备了几辆车,送父亲和两位姨娘去庄子里住着散心去了。

眼看着几辆车出了大门,程悯山不放心,又遣心腹小厮一路跟着,看着车子出了城门,一路往庄子疾驰而去,听了小厮的禀报,程悯山才长长吐了口气,抖了抖衣襟,往汝南王府找汝南王去了。

汝南王听了程悯山吞吞吐吐的禀报,一下子站了起来,抬手点着程悯山,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父亲母亲都还在,你弟弟还没成家,你就要分家了?”

“不是分家,就是分分母亲的嫁妆,不是分家,哪是分家。”

程悯山底气虚浮的陪笑解释着,汝南王冷‘哼’了一声,

“除了你母亲的嫁妆,你们家还有什么?”

程悯山脸上涨的通红,陪着笑只不接话,汝南王坐回椅子上,双手扣在腹前,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程悯山焦躁的看着汝南王,却不敢吭声。

半晌,汝南王睁开眼睛,看着程悯山淡淡的说道:

“我老了,从去年起,就不管这家里的事了,这事,你去找小恪吧,让他给你做这个主去。”

程悯山大喜过望,忙长揖告了退,出了王府大门,急匆匆往户部寻程恪去了。

第三二八章 启程

程恪听了程悯山的话,高高挑着眉梢,点着程悯山,正要说话,程悯山急忙抢着解释道:

“不是分家不是分家!就是母亲要分分嫁妆,她不是要去南边看悯海去嘛,分了再走好,真不是分家,父亲还在呢,不是分家!”

程恪眨了下眼睛,一下子笑出了声,连连点着头,

“好好好,不是分家,自然不是分家,你们兄弟既然说不是,那就不是,你先等一等,我交待几件事。”

程悯山答应着,坐在户部大堂,百无心绪的喝着茶,不时的看着里间,这事得速速了结,万一……万一有个万一,父亲听到了,这事可就没那么便当。

程悯山坐了半刻钟,就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垂手侍立在门口的安心身边,陪着笑低声说道:

“你们爷忙完了没有?这会儿不早了。”

安心白了他一眼,瓮声瓮气的说道:

“爷忙公务呢,谁敢打扰去?要不你自己进去看看去?”

程悯山往后退了半步,陪着满脸笑容摆着手,这会儿,说什么他也不敢去惹程恪不高兴。

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程悯山急得额头的汗都渗出来了,程恪才施施然出来,一边伸开胳膊穿着衣服,一边示意着程悯山,一起往外走去。

两人在户部大门口上了马,程恪勒住马,看着程悯山说道:

“你先回去,我得先回府换件衣服去。”

程悯山焦急万分,却不敢多说什么,只好陪着笑催促着:

“那你快点,事多,总是赶在天黑前办完了才好。”

“这急什么?今天分不完,那就明天接着分,明天分不完,后天再接着分。”

程恪不以为然的说道,程悯山重重得咽了口口水,苦着脸,

“都清点好了,也没啥,一天就行,一天就行,我先回去准备着,你快点,啊?”

程恪点了点头,抖动缰绳,径直往汝南王府回去了,程悯山跟在程恪后头,也回去先准备着了。

程恪回到府里,径直去了内书房,和父亲说了几句话,就出来回去清涟院了,换了衣服,也没耽误,径直去了隔了一条街的程家二房。

程悯山翘首以盼的正等在大门口,见程恪在门口下了马,大大松了口气,脸色溢着满满的笑容,急忙迎出来,引着程恪进了正厅。

正厅里,顾二奶奶拉着脸,恨恨中带着晦色,端坐在上首右边,赵氏和齐氏垂手侍立在两边,赵氏脸色紧张的绞着手里的帕子,齐氏见程悯山引着程恪进来,眉宇间扬出浓浓的喜气,程悯川垂着头坐在右边的扶手椅上,见程恪进了院子,急忙站起来,迎了出去。

程恪进了正厅,给顾二奶奶揖手见了礼,在左边扶手椅上坐了,跷着二郎腿,一边接过小丫头奉的茶喝了一口,一边懒懒的说道:

“不是说都清点准备好了么?赶紧分吧,分好了我还有事呢。”

顾二奶奶猛的抓住椅子扶手,象是要站起来,却又坐了回去,闭着眼睛,眼泪一滴滴滑落下来,挥着手,半晌才说出话来,

“分!分!都分了,分了就静心了!”

程悯山下意识的抬手抹了把汗,急忙出去叫了早就等在厅外的管事们,抱着册子、拎着算盘的管事们鱼贯进来,也不敢抬眼往上看,团团长揖见了礼,将册子放到厅正中的桌子上,放好算盘,垂着站着听吩咐。

程悯山叫着程悯川,两人抱着册子,走到程恪面前,程悯山陪着笑说道:

“都理清了,我和悯川昨天细细理了一晚上,分成了三份,你看看。”

程恪伸手推开,

“我看这个做什么?不看!你们分你们母亲的嫁妆,让二奶奶看去,她觉得好就好!”

顾二奶奶直直的盯着已经分成三份的帐册子,流着眼泪,闭了闭眼睛说道:

“我也不看,你们分,你们分吧!别昧了良心,悯海还没成亲,他在南边,他不容易,你们别昧了良心!”

“母亲,您看您……都是一式三份分的,您看看吧。”

程悯川脸色红涨着说道,顾二奶奶盯着程悯川看了半晌,点了点头,

“好,母亲知道你是个实诚的,你说一式三份,母亲信你!就这么分吧,分了吧!”

程悯川下意识的扫了齐氏一眼,垂着眼皮,没有回话,只喉结滚动着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程恪半眯着眼睛,看戏般看着捧着厚厚册子的兄弟两人,挑了挑眉梢,慢吞吞的说道:

“既然都分好了,你们都觉得好,那就画押吧,你们兄弟,这事做得真真是细啊,准备得好啊!“

程悯川脸涨得通红,程悯山轻轻咳了两声,面不改色的转身吩咐小厮送朱砂进来。

顾二奶奶心如死灰的被齐氏帮着一页页按着指印,程悯山屏着口气,一本本递给程恪画着押,一刻多钟才按好印画好押,程恪笑眯眯的站起来,伸展了下手臂,满意的说道:

“好了!这嫁妆分的真是爽利!我回去了,二奶奶若打定了要去南边看看的主意,就让大哥过去和我说一声,让平安挑两个护卫给你,路上也太平些。”

顾二奶奶茫然的看着桌子上堆着的册子,仿佛没听到程恪的话,程悯山轻松的笑着答应着,让着程恪,将他送了出去。

齐氏示意着赵氏,两人将顾二奶奶半拖半推着送回正院,谁也没心思多呆着侍候她,匆匆交待了丫头婆子几句,就各自忙着赶回去了,刚分的家什、铺子,无数的事等着呢。

程二爷带着两个美娇娘,在庄子直乐了四五天,才姗姗然的回到城里,顾二奶奶已经启程去南边看程悯海去了,程悯山和程悯川两家,日夜忙的脚不连地,也将铺子、金银、古玩摆件、绫罗绸缎等等东西搬到了自己的库房里,一层层锁了起来。

程二爷呆若木鸡的听着大管事漫不经心的禀报,傻在影壁后,左右转着头,茫然的仿佛在梦中,两个姨奶奶听着大管事的话,看着魂魄出窍般的程二爷,莫名其妙的相互看了看,想不明白主母分嫁妆有什么大不了的。

程二爷呆了半刻钟,才醒过神来,转身就要往外冲,

“我去找大哥,那是程家的东西!那是我的东西!”

程悯山站在离影壁不远的月亮门前,皱着眉头,抬了抬下巴吩咐道:

“拖住他,失心疯了,什么程家的东西,这分嫁妆,可是恪弟亲自过来主持着分的,大伯也是点了头的!闹什么闹?把老爷扶回院里去,老爷病了,请个大夫给他瞧瞧。”

几个长随立即上前拖住程二爷,一路拖着架回了书院院子,按在了床上,两个姨奶奶虽不知道哪里不对,可也觉出发生了大事,一路仓皇的跟着回到外书房院子里,正要进去正屋,几个婆子上前拦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大爷吩咐了,别进去了,跟我们走吧。”

两个姨奶奶紧紧靠在一处,焦急的看着屋里,想叫,看着阴笑着婆子,到底没敢,乖乖的跟着到了前院,几个人牙子已经等在偏厅了,上下打量着两个姨奶奶,上前这里摸摸,那里捏捏,低低的和一个管事婆子说了价钱,管事婆子出去禀报了,来回了几趟,就说定了这笔生意,两个姨奶奶,卖了三千八百两银子,程悯山拿到银子,捏在手里想了半晌,到底还是分出一半,让人送到了齐氏处。

诚王带着周世新回去了太原府,诚王妃带着周世远,坐车去林府,心情愉快的去看望生病的林怀君,还没出正月,从听到要陪周世远去南边的信儿起,林怀君就病倒了,这离行期越来越近,林怀君的病,却越来越重了,

威远侯林应龙上了年纪,这两年人开始犯了糊涂,早已经不出门待客了,威远侯世子,林怀君的父亲林懿德亲自接了周世远进去,林懿德的夫人接了诚王妃进去,愧疚万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诚王妃倒极是和善干脆,直接提出让二房林怀业跟着去这几年,林懿德夫人急忙让人传了话给林懿德,林懿德大喜过望,满口答应着,立即吩咐人去请了林怀业的父亲林懿清和林怀业过来,直截了当的说了诚王妃的话,林怀业和父亲对视了一眼,仿佛早有默契般,利落的答应了下来,林懿德一颗心放到了肚子,喜之不尽的哈哈大笑着,这事,竟如此圆满!

诚王妃走后,林家忙着给林怀业准备着行装,这一去,最少也要两三年,姚四小姐忍着眼泪和不舍,和丫头婆子一起,给林怀业收拾着行装,姚国公夫人跟着个婆子进来,姚四小姐忙放下手里的衣服迎了出来,挽着母亲坐到东厢榻上,还没说话,眼泪就落了下来,姚国公夫人皱着眉头笑了起来,挥手屏退了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示意随身的婆子守着门口,拉着女儿,低低的说道:

“这是好事,你放心,晚上跟怀业说,让他放心去,劝着周大少爷守着本心,好好当差,别再惹那些花柳之事,没事,只有好的。”

姚四小姐疑惑的看着母亲,歪着头想了想,点了点头。

第三二九章 磨练

姚国公夫人小心的取过自己带来的墨绿绸包袱,推到姚四小姐面前,往前凑了凑,低低的说道:

“把这个给怀业带好,这里头,都是药,南边瘴气、蚊虫多,有了这些药就不怕了,包里有很多,足够他们两个人用的,千万收好。”

姚四小姐将包袱挑开个角,往里看了看,惊讶的问道:

“母亲从哪里买的这药?婆婆这几天也在四处遣人买药,别买重了。”

“哼!”

姚国公夫人重重的‘哼’了一声,欲言又止,看着莫名其妙的姚四小姐,到底不放心,又往前凑了凑,低低的解释道:

“这药外头哪里买得到?外头买的那些药统不管用!这包里的药,是……是救了你的那个姐姐让人送来的,千万收好,有银子也买不到。”

姚四小姐眨了眨眼睛,

“救过我?谁救过我?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