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教你一招,要是面对一个不用打扮也很美的天然美女时你就会发现所有刻意的装扮只会显示自己的心虚和自卑。”简悄拿食指不客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仲恬恬夸张地摇头叹气,学着她的口气说:“我倒是认为即将面对一个不用打扮也很美的天然美女却还懒洋洋的教训别人的女人是叫自暴自弃。”

简悄看了看时间,抓起手提包蓄势待发,临走不忘表扬仲恬恬:“以上语句没有添加标点符号但一气呵成,表现不错,下次再接再厉。”

汪宇星于她仅仅好过陌生人而已,探讨她是否自暴自弃实在很无聊。

简悄到目的地时汪宇星已经候在那里,这让她有点儿吃惊。她印象里美女多半需要充足的时间打扮自己,看情形她运气不错,遇到的是有好习惯的美女。简悄坐定后和她客套地招呼,修长的双眸扫过她精致的脸庞时不自觉眯了起来。从汪宇星毕业简悄整整六年没有见到她本人,完美的妆容和得体的笑颜,和简悄记忆里的影像重叠,依稀骄矜孤高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岁月赋予的独特的成熟韵味。

简悄打量汪宇星的同时亦被她锐利的目光打量,此刻汪宇星不由微微吃惊。回忆中简悄平凡无奇的面孔过了足足几年清苦的生活却依然未见憔悴,苛刻如她都必须承认简悄比当年更添秀丽雅致的风采,尤其那抹清新温暖的气质于六年前的校园中未必是独一无二,然此刻却觉得珍贵,时间仿佛定格在她年轻的时光里不愿烙下更深的痕迹。

“我以为约到你会是件很困难的事。”汪宇星微微一笑,带着居高临下的骄傲。

简悄挑了挑眉:“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知道你的脾气不喜欢被拒绝。我拒绝了你,将来没完没了纠缠我那多不好。我要是个帅哥被你这样的美女纠缠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大龄剩女,有你在旁边做参照物,若嫁不出去你可得负上全责。”

汪宇星不由笑了笑,这一次笑容愉快很多。“你跟当年不太一样了。”

简悄困倦地想张嘴,发现不雅观,慢悠悠地伸手掩盖,“我姑且把这当作好的评价。”

“确实不算糟糕的评价,不过我很好奇楚天屹如果看到现在的你会作何想法,还会不会这么着急要找到你,跟你重修旧好?”汪宇星明媚的眼眸里闪动探究的兴味。

简悄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知道楚天屹指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

汪宇星一惊,“怎么,难道除了你还有别人曾经抛弃过他?”

还债是件简单的事

还债是件简单的事汪宇星语气里并不掩饰她的讥讽。当年她顾忌楚天屹一贫如洗的家庭和放不下的骄傲自尊没有主动追求他,可当发现他竟然爱上小自己一届的学妹时,不由妒火中烧。论相貌论才华默默无闻的简悄都不是她的敌手,没道理独独是她得到楚天屹的青睐。那时她只想看简悄的笑话,看她很快被楚天屹抛弃。可直到楚天屹毕业仍与简悄情深意浓,也直到那时她才利用自身在系里和院里的权力让失去庇佑的简悄寸步难行,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毕业后辗转从别人那里得来消息,简悄竟主动提出和楚天屹分手。因她爱上了别人,而确实有人看到她新男朋友来学校探望她,据传品貌不在楚天屹之下。她太想不明白为何平凡无奇的简悄总能得到别人奢望的东西,她何德何能?

所幸后来得知简悄最终被新男友抛弃,落得惨淡收场,汪宇星内心才好受许多。

这也算得上是因果报应,是她玩弄他人感情应该得到的下场。

简悄似乎没有听到她语气里的嘲讽,轻轻搅动咖啡杯,微微一笑,“当然还有别人。”

汪宇星更是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简悄不动声色,长长的睫毛遮盖她深思的眼底,沉默些许,说:“在我之前,他的初恋。”

“从来没有人提起过他还有所谓的初恋,怎么你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不敢面对他?”

“他的初恋大他三岁,这段恋情持续两年多,终结于他大三时的暑假。那个女人很爱他,但是屈从于现实的压力嫁给了别人。新郎不算有钱,不过能够提供给她最基本的保障,房子和车。她要楚天屹等她两年,等到她拿到房子就会离婚回到他的身边,性格高傲的楚天屹当然不会答应。而从那时起,他就发誓他会努力成为有钱人。”简悄嘴角轻轻扯动,“听完这个故事,你还坚持认为他要找的人是我吗?”

汪宇星呆若木鸡。

确实,楚天屹并没有承认他要找的女人是简悄,一切都是她的臆测,是她在暗示观众他心心念念的人是他小三届的学妹,是当年嫌贫爱富抛弃他的无知女人。简悄骤然告诉她楚天屹心里另有他人,平静道来的口吻并未受到楚天屹载誉归来的困扰,汪宇星委实觉得不可思议。她志得意满的有力出拳像是击打在软软的棉花里,一点都没有到达对方的痛处。

“你告诉我这个故事就是为了让我的注意力好从你身上转移?”汪宇星口气有点刺。

简悄不觉笑了笑,“我身上可没有值得你注意的地方,我既没有万贯家私,更不是男人。”

汪宇星美丽的脸庞一阵红一阵白,简悄继续循循善诱。“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想找的人是我,我也没有兴趣跟他重修旧好。五年前我可以放手,五年后我就不会再捡回来。”

“据我所知,你目前是单身,欠了很大的一笔债不说,而且跟你的家人早就视同水火不相往来。”汪宇星扬了扬头,以高调的姿态把失去的阵地一点一点夺回来,眉目含笑,“我找不到你拒绝楚天屹的理由,你我都是女人,很明白女人的手段,你这么做不过是想欲擒故纵。”

简悄平静无波的面容刹那间浮现些许痛楚的迹象,纤长的睫毛将她无从掩饰情绪的眼睛遮盖起来,看似默认了汪宇星的论调。她沉默了会,轻轻一笑,“就算我欲擒故纵又怎样?你找我不过是为了羞辱我,为当年的自己出口恶气,你也没有把握我会怎么做。要是我真的跟楚天屹重修旧好,我第一个要回敬的就是刚才你那番不客气的话,所以这对你没有好处。”

汪宇星仔细一琢磨,发现她话里有话。“你这话什么意思?”

“停止所谓的搜索,想办法让他没有时间找一切他想找的人。”

“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汪宇星被看破心事,硬梆梆地回应。

简悄笑眯眯的,修长的眼睛眯成细细的缝,如同狡猾的狐狸。“你一定有,美女的办法总是会比别人要多很多,何况你还是个懂得运用自身优势的女人。”

汪宇星觉得不可思议。“你会有这么好心?!”

“很简单,你之熊掌,我之砒霜。”简悄唇角扬起轻微的笑意。

“你的熊掌不是早已经不要你了?”汪宇星想起令简悄放弃楚天屹的男人已跟她分手。

简悄笑意有瞬间的抽离,淡淡说:“他也不是我的熊掌。”她顿了顿若无其事地笑道,“别再轻易说些令我难堪的话,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改变主意。你知道的,女人通常都很善变。”

出门的时候简悄长舒了口气,那里的空气太污浊,令她浑身不自在。

离开地铁站还有十五分钟的路程,简悄慢悠悠地散步,冬天就要过去了,沿街的商铺里色彩亮丽的春装提前上市,给整个城市笼罩明媚的气息。她流连忘返,真是漂亮。

宝蓝色的车从她身旁停下,车窗缓缓摇落。“简悄。”

简悄循声望去,那张不动声色的完美的面孔正敛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想了足足三秒钟终于忆起这张俊美得一塌糊涂的脸究竟在哪里见过。“凌翊濬!真的是你!”简悄开心地叫唤。

凌翊濬仿佛感染到她的快乐,漠然的眼底划过浅淡的笑意。“上车。”

简悄应了声,迅速打开车门,看两边风景飞快退后,惬意地伸了个懒腰。“遇到你真好。”

“因为可以搭顺风车?”凌翊濬有点了解她的思维,并不为她的恭维所动。

“因为终于可以还钱了,你知道欠债的滋味很难受。”简悄从手提包里掏出崭新的人民币,“昨天发的工资,才从银行里拿出来,如假包换。”

凌翊濬嘴角抽了下,“我不记得有借你钱这回事。”

“做好事不留名是对的,但死不认账就不好了,容易造成社会危害。”简悄谆谆教导。

“何以见得?”凌翊濬挑眉。

简悄笑道:“你要是不肯承认我就会不断地问身边有机会做这件事的每个人,直到有人承认,而那个本不相干却尝到甜头的人很容易忘记做人的原则,滑向犯罪的深渊。”

凌翊濬听她振振有辞的一番话,不禁皱了皱眉。“你很啰唆。”

简悄语塞,擦了擦汗,假笑了声:“不好意思,职业习惯。”

“哪个职业?”他看似随意地问。

简悄脸微微透着不自然的红晕,“这个,你没必要知道吧?”

她不喜欢告诉别人她的工作是销售,她从心底抵触她的职业,但是别无选择。

凌翊濬没有追问,指了指她手里的现金。“你的经济危机已经安全度过了?”

她重新绽放明亮的笑容,不迭点头:“当然,我像是时时刻刻让自己陷入危机的人吗?”

凌翊濬看了她一眼,终于摇了摇头。“确实不像。”

简悄一副踏遍万水千山终于寻到知己的谄媚表情,就差没有泪光点点,五体投地。

“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很有眼光。”她啧啧有声。

凌翊濬淡淡一笑:“所以我才更奇怪,这样的你也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简悄张大嘴,半天都没有合上。

“你说话真缺德。”简悄没好气地翻白眼。

“你说话也很坦白。”凌翊濬回应。

“别跟我说我们很般配。”简悄不甘示弱地回击。

凌翊濬摇了摇头,眼眸里几分痛苦的神色。“真有这么一天的话,我确信它将是灾难。”

“凌翊濬!”简悄大吼。

太伤自尊了,亏她真当他外冷心热,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原来是条腹黑蛇。

凌翊濬下一句话立刻熄灭她的怒火,“你想去哪里吃饭?”

吃人嘴短,简悄暗暗告诫自己,挺直了背,端起架子来。“我吃得很饱,不用你费心。”

“你是指刚才那一顿?我好像看到你面前的东西纹丝不动。”凌翊濬好心地提醒她。

“你刚刚看到我跟汪宇星在一起?”简悄咋舌,她竟然一点都没发觉。

他也不是滋味,餐厅里他连续从她身边走过三次她都视若无睹,最后只能在她离开餐厅后强行停车在她面前。虽然她接下去的反应令他还算愉快。

“难道你认为你显眼到人群里独独会看到你的存在?”凌翊濬悠悠反问。

简悄简直忍无可忍,“你今天说话干嘛这么刻薄?”

“我是不是在跟你相亲或者身为你丈夫的候选人之一?”凌翊濬抿了抿嘴。

“当然不是。”朋友和相亲对象她还是分得很清楚。

“你既不是来跟我相亲,又不是我未来妻子的候选人之一,我何必讨好你?”

“可我原本以为我们勉强算是朋友。”

凌翊濬淡淡一笑:“那很好,朋友面前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本性,不需要说违心话。”

简悄笑得前仰后合,“你这小子,原来还有点意思。”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很明亮,眼角却有浅浅的细纹。凌翊濬不觉多看了她一眼,慢慢收回视线。他忽然很想知道,这些年她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不屈不挠的孙曼

不屈不挠的孙曼简悄认为她目前的生活衣食无忧,而且人生目标明确,工作努力上进,堪称都市典范。

很可惜,这么想的人貌似只有她一个。

坐在对面的孙曼很不屑地撇了撇嘴,“我跟你说这种生活是女人的耻辱,男人的悲哀。”

这顶帽子扣得太重,简悄头昏脑胀,晃悠了几下,不怕死地反问:“我这种独立自主年轻貌美的女性明明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终生伴侣,怎么会是男人的悲哀?”

孙曼笑得十分阴险,令她不寒而栗。“是吗?那你让我看看那些男人都在哪里,在哪里?”言罢,俏丽的眉眼四处张望,强烈的电流在咖啡厅里上蹿下跳,引得周围男士纷纷侧目。

简悄按住她的脑袋,阻止某个女人不分场合的招蜂引蝶。真是的,明知道自己花容月貌又寡情寡义,偏偏就是不肯给天下男人点活路。

“有也被你张牙舞爪的吓跑了,我怎么摊上你这活宝当朋友?”简悄没好气地翻白眼。

“咱俩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相依为命的感情你怎么说的那么委屈。”

简悄打出暂停的手势,求饶道:“得了,我东西都还没吃,胃里已经在翻滚了。”

孙曼哼了声不满地说:“切,当年你文绉绉的说话比我可酸多了,我有嫌弃过你吗?”

好汉不提当年勇,她可早已不是当年抱着台湾小言打发空白时间的文艺少女了。

“你也知道那是当年,咱俩认识十多年了,你当心我把你青春年少的懵懂情事全都给抖落了,看看到底是谁酸谁。”简悄笑里藏刀,笑眯眯的眼睛贼亮贼亮的。

孙曼一阵毛骨悚然,“算我怕你了,说说你跟那位帅哥进展如何?何时带给我把把关?”

孙曼指的人当然是凌翊濬。说起来简悄跟他并不算很熟,她不是自来熟的那种人,凌翊濬自是冷面小生的类型,他们见面就比陌生人好上一些,称朋友都算勉强。事实上自从餐厅偶遇两回后他们也只是偶尔通两回电话,下雪天时他来接过她一次,害她还要偷偷摸摸的,谨防被人撞见。知道的话那是正常的朋友往来,不知道的话还以为自己在玩地下恋情。

按说依她的年龄男女间的交往有意无意会去往谈婚论嫁的方面发展,可他们倒还真没有那样的氛围,就像故友重逢,既熟悉又陌生。这种感觉令她很新奇,所以并不排斥他的出现。更何况他是很有分寸的人,恪守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原则。

“我就知道你看不得帅哥在我身边打转,要不哪天介绍给你尝尝味道去?”

“你都把人家生吞活剥了,琢磨出满汉全席的味道,留给我点残羹冷炙我还尝得出啥?”

简悄乍听她的话嘴里的茶一下喷了出来,咳嗽连连,呛得脸红脖子粗。

“我本来是想试探下的,这么看八成是有谱,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孙曼洋洋得意。

简悄满脸黑线,“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也很郑重建议你发挥到合理的地方去。”

“作用在你身上是我觉得最合理的地方,来,说点细节,越详细越猥琐越好。”

简悄直接恶狠狠踹了她一脚,撇了撇嘴:“这事跟你这二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说不清楚。”

孙曼脸一阵红一阵白,“死悄悄,你这个女流氓。”

简悄奇道:“咦,刚才要听细节的人不是你吗?”

孙曼叉腰做出泼妇状:“你要有本事给我掰我就有本事听。”

简悄语塞,认识这些年最大的坏处就是彼此太了解对方,一句话就能说得对方哑口无言。

“对了悄悄,那天要跟你相亲的海归还在等你消息呢。”孙曼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情。

简悄睁大眼睛,很不确定地问:“那个男人没什么毛病吧?”

孙曼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老娘千挑万选给你选了个海归精英来跟你相亲,你不领情就罢了,犯不着人身攻击吧?人家招你惹你了?”

简悄修长的眼睛无辜地眨了两下。“我只是提出正常人的质疑。他就见过我的照片,连我是扁是圆都没弄明白,何况我第一次见面就放他鸽子。我要长得像天仙那还说得过去,他倒有理由对我痴心不改,问题是我长得跟个天线似的,他一海归至于跟自个儿过不去么?”

“那代表人家有修养,不跟你没礼貌的行为斤斤计较。”孙曼敲了敲桌子,不耐地说,“你到底去不去,别跟我说你看中了凌翊濬,等闲人士统统都得靠边站。”

简悄满脸黑线,径直翻了个白眼:“我不可能是他的那杯茶。”

“也许他偏偏喜欢喝你这种口味的茶,从前没喝过,多新鲜。”孙曼取笑道。

“我是陈年旧茶,吃了会拉肚子,对人体有毒害。”简悄撇撇嘴。

孙曼的杏眼极富杀伤力地瞥了过来,简悄不由缩了缩脖子。

“你倒是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哦?”孙曼的口气不阴不阳,笑容“天真无邪”。

简悄讪讪道:“比不上孙大小姐的花容月貌,壁花要有壁花的自觉性。”

孙曼哼道:“别跟我打岔,我今儿还非要了你的答复不可,你去还是不去?”

简悄叹口气,开始认命:“放心,你力荐的人我肯定去,不然还不被你扒掉一层皮。”

孙曼满意地笑了笑:“那就好,我保证你不会后悔,下星期三晚上六点老地方不见不散。”

“我很奇怪,要真是个优质的男人你干嘛不自己下手?”简悄忍不住问。

孙曼斜了她一眼:“你什么意思?难道我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

简悄举手,示意偃旗息鼓,不跟她争辩。

“我只是建议你有好的人选还是自个留着,如果他真是这么优秀的男人。”

“不好,他不行。”孙曼一口回绝。

不是不适合,是不行。凭她对孙曼的了解。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简悄撇嘴:“你拼命要推销给我,自己却斩钉截铁地不要,肯定有古怪。”

“我保证他是个百里挑一的人才,未必输给你的凌翊濬。而且跟他交往对你百利无害。”

简悄翻了个白眼,自动过滤那句她的凌翊濬。“你坦白交代我就相信你。”

孙曼脸色微微尴尬,“我可不可以申请保密?”

简悄耸了耸肩膀,轻松地笑问:“你觉得呢?”

孙曼叹了口气,很缓慢地解释:“你知道我每个月那个来的时候滋味都不好过。”

她没有直白地阐述,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简悄点了点头,她们认识十多年,孙曼的习性她自然了解。

“你知道那个来我向来都不准,所以两个月前吃午饭的时候就很倒霉地突然撞上了这种好事,当时疼得死去活来,偏偏旁边的人都见死不救,恰好他路过帮了我,才能捡回半条命。”孙曼撑住半边脸叹道,“当时真是囧得没命,好长时间里我看到他就心虚。”

“你看到他就心虚,所以就丢给我?”这是什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