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我只有意识能进来,你现在对领域的控制力还不行,等你能够完全驾驭它了,说不定就能够带别人进来了。”

“你不反对我继续修练了?”

“我反对有用吗?”

“没用。”

“那我还反对干什么。惹你嫌啊!”北方像是叹息了一声,“左左,你悠着点。只要活着就一切都有可能,说不定他哪天就又来找你了呢?要是他来的时候你没在了。这多遗憾。”

左左慢慢走到角落里,那里有几株正在默默吸收左左力量的幼苗,一眼看去和其他的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像个自闭的孩子一般占据角落,感觉有点格格不入。

北方认得这几株树苗,好不容易才长出的一个果子那天还被他给揪掉了,也不知道那么好吃的果子什么时候才会有。

“和鸾给我整整留下了二十箱果子,可种活了的只有这七株,我都怀疑是不是水土不服,就像…和鸾一样。”额外给它们各送了一道力量过去,它们没有形成意识,只能模糊的感觉到它们的谢意,左左亲昵的拍了拍它们,“他当时来这里的时候其实我一点也不觉得他很厉害,听他说他的力量太强,全被拦截在虚无中,只有一点点可以动用。”

难得听她主动讲起那个人,北方安静的听着。

“我们同吃,同住,同床,外出也同行,偏偏还长了张养眼的脸蛋,看着万能,其实是个连自己的个人卫生都不太会解决的神,他对我很好,我惹他他也不生气,大概是活得太久了,他很少有情绪波动,眼神基本是波澜不惊,明明眼神那么寂寞,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寂寞,”想起那段日子,左左笑容中都带上了些甜,“你说这样一个人,喜欢上会难吗?”

不难,北方心里道,不止是人,妖也好,神也罢,天生就会追崇强者,和鸾那样的人恐怕不止是在人类眼中,只怕在神界也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其实他走了也好,走了我的念想就断了,走了我就知道我不该妄想…但我不甘心,凭什么他就能占据我最重要的地方,我却只能成为他漫长一生中可能连脸都记不住的匆匆过客?”

北方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就算你拼命修练又能如何?你去不了神界,就算你有那个福缘,那时候你也老了,你能期待永远年轻的神会接受一个垂垂老矣的女人吗?”

“北方,你人话说得真好。”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骂我吗?”

“确实说得好啊,连垂垂老矣都会说。”摸了摸自己的脸,左左无法想像自己皱着一张菊花脸去面对和鸾的场面,那太伤自尊了。

“北方,我知道自己到死都去不了神界…也可能死了能去,我们部落说起死去的人都说是去了天神的怀抱,不知道那个天神指的是不是和鸾。”想起和鸾左抱一个老婆婆,又抱一个中年妇女的模样,左左不厚道的笑了,“我现在太需要一个目标了,什么都不想,就向着这个目标前进,如果到死都没能达到这个目标,至少这辈子我也努力了不是。”

“也不用这么灰心,说不定他还会来找你呢?”

“这种安慰我的话你也说得出来。”左左笑,“还嫌我不够死心是不是?”

北方不想把龙翔的事说出来,以左左对龙溪的好,长此以往下去,龙溪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老死在这里,他要是没办法,肯定会想方设法联系龙翔,若是他真有这样的决心,龙翔放在他这里紧急联系他的东西就能动用了,这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想通这些,北方干脆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既然这么执着于实力的提升,那就继续这样下去,要是真去了神界,实力同样重要,在那个地方,他白泽就不够看了,只怕还得靠龙翔护着,哪还有余力能护她。

但是这些都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和鸾确实对左左有那个心思,哪怕是几十年过去也没有忘记她,不然,左左恐怕徒留伤心了。

“这个领域和那本书上所说的两个不太一样,我比较了一下,那两个是实实在在的攻击领域,你这个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但是攻击领域的可能性不大,这么温和的领域走火入魔的可能性应该不大,你修练时要小心再小心,一旦有不对劲就赶紧撤出来,记着我的话,留着命才能图其他。”

“你已经说过几次了,北方,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啰嗦了?”

要是在外面,他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个丫头,想他白泽,世上唯一的白泽神兽,这到底是在为谁辛苦为谁忙!

“没良心,看我以后还管不管你。”

想像中猫眼美青年气咻咻的样子,左左又想笑了,好像进入领域后她的情绪变得更简单了,简单的笑,简单的…被温暖。

打眼四望,呀,军团壮大了不少,北方今天弄回来的那些还没种好的也进入了领域里,现在看着精神多了。

浓稠得如同绿色绸缎般的气息从每株植株身上散逸出来,仿佛有自主意识般朝左左的方向扑来,左左笑了笑,坐下来开始修练,能让修为增强的每一个机会,她都不想放弃。

北方退出意识,收回还被左左握着的手,看着有植株所在的地方都被领域笼罩的院子若有所思,左左想得简单,他却不能,做为妖族的老祖宗,他比当事人要更清楚她这个领域对妖有多大帮助。

人类都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说法,他不认同这个说法,但是也无法否认这个说法,并不是每个妖都和他一样无所求,人类有的野心,妖未必就没有,要是让现在还算老实的某些妖知道左左有这么个领域,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他是妖,但是他却从来没想过要如何在人类世界中翻云覆雨,以前愿意在老窝里呆着,现在,他也满足于这样的生活。

五年的相处,他把左左当成朋友,自然也就要护着她,可要站到妖对立的立场,他又实在不愿,看样子得和左左说一下,让她藏着点了,那些被左左养熟了的草是不会对她不利的,单纯心思有单纯心思的好,至少它们只认一个母亲。

抬眼就看到眼睛瞪得老大的依依兰,北方视线冷了下来,这又是个不省事的,左左太不小心了,在她面前就使用了领域,要是她看明白了什么,只怕又会缠着她要学。

比起人类的嘴巴,他更相信植株的本性和他自己的直觉,这个年纪小小的孩子不会让左左省心,有些东西一旦在心里扎根了便再难以拔除,左左和那个桑巴都想得太过简单了。

这还是别人灌输给她的观念,等她慢慢长大,会自己思考了,想出来的东西大概会让左左更失望。

真想暗地里把这小丫头了结了,省事。

只是左左虽然口里说得硬,肯定是不答应这么干的,啧,这一时的心软谁知道会留下怎样的祸端…未完待续…RQ

第七十五章早熟

更新时间:2012-10-1212:12:23本章字数:3449

心情愉快的退出领域,满意的看着它们的意识日渐完整,左左心里蓦然生出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喜悦。

回到屋内,先检查了一下依依兰一上午的进展,刚刚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一个人不管多聪明,要是她打从心底不不愿意学,那结果可想而知。

“褚玲,你先去帮海棠做饭,这里我来。”

“是。”褚玲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是自己没找对教的方法,还是怎么回事,教依依兰很多遍她都说没记住,可依依兰的聪明她是见识过的。

巫母的沉默让依依兰心里有些慌,好像从那天过后巫母就没对她笑过了,可是她明明就没做错什么事啊?如果是因为玉佩的事…对,肯定是因为那个玉佩,依依兰抬头,精致的小脸带着厌恶,“巫母,那玉佩依依兰不愿意给别人的,可是祖母的话依依兰不敢不听。”

左左心下再一次觉得失望,她这两年教了那么多,到底是哪里教出了问题,让她对感情这般淡薄?难不成是天性便凉薄吗?

别人怎么说邓亚来她管不着,可是这孩子不能这么说,那是她的血脉亲人,就算是他千般错万般错,亲人之间所谓的大义灭亲她看不上。

“依依兰,我这两年教过你的东西你是不是都忘了?”

依依兰还以为左左要考较她,得意的挺起小胸膛,“欧母教的依依兰全记得。”

“那我可有教过你轻贱他人?可有教过你眼高于顶?可有教过你对长辈不敬?”

依依兰茫然的看着她,巫母不是应该表扬她吗?怎么就说起这些了?

到底只是五岁的孩子,再聪明也无法理解左左这些话的意思。左左在心里劝自己别太急,能教好的,以后天天带在身边,就不信还会被别人的错误观念影响。

“依依兰,邓亚来是你祖母的儿子。你阿爷的弟弟,你爹的亲叔叔对不对?”

依依兰换算了一下,点头。那个好丑好吓人的男人是她的叔爷,她知道的。

“你不喜欢他对吗?”

依依兰抿着嘴巴不回答了,可是神情却在回答她是的。她不喜欢她。

“可他却很喜欢依依兰。因为你是他的晚辈,你们是亲人,是一家人。”

依依兰嘴巴一撇,“我不要他喜欢,长那么丑。”

依依兰,你这样不对,左左很想这么说,可是这已经在她心里落地生根的想法。又岂是她三言两语就改得过来的,她大概知道这问题是出在谁身上了,既不是夺了她玉佩的邓亚来。也不是爱子心切的两位老人,而是依依兰的爹娘。是她娘的机率更大一些。

喜欢,不喜欢,美,丑,这些是女人才会经常说到的,邓青是邓家的人,就算再对阿爷娭毑的偏心不满,也不会真的对自己的家人不利。

自作孽了,自以为是的好心换来这样一个结果,怪来怪去,还是只能怪到自己身上。

左左按了按眉心,“依依兰,你很想学我的本事对不对?”

依依兰眼光闪亮直点头,她太想学了,巫母是打算教她了吗?

左左拿起小书桌上被她拿来当启蒙课本的药理书,“是不是很想知道我这什么拿这本教你?”

看依依兰点头,左左继续道:“做为巫,祭、祀、医、卜、算等都是最基本要会的,而要学会这些,必须要识字,巫女是部落里唯一的大夫,医也必须要学好,我拿这本给你启蒙,就是希望给让你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学起医理来能事半功倍,这样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学习其他。”

依依兰半懂不懂的听着,恍恍惚惚的也明白了巫母是为她好,想起自己还埋怨巫母对她不好,依依兰不由得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左左要的就是这个意思,先要软化了她的思想,再把她的观念慢慢纠正过来,对一个五岁的孩子用上战略,她也无奈得很,太过聪明的孩子学什么都很快,但真要歪了心思,再要纠正过来,花费的精力将是其他人的数倍。

她现在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了这其中的滋味。

“等你识字以后,我还要教你占卜,这也是你必须学会的,还有请神舞,过几天我就开始教你。”

请神舞…想起娘亲说过巫母就是跳请神舞的时候请了神灵来,她要是学会了,是不是就可以也把神请来了?

乖乖的坐好,依依兰表现得像个听话极了的好孩子,哪怕只是表象,左左还是觉得欣慰,心里有了点信心。

“所以,你是不是可以好好和褚玲学医了?”

“巫母,您不可以教我吗?我还是喜欢您教我。”

左左不解,“为什么一定要我教?”

依依兰嘟起嘴,“您是我巫母啊,懂得肯定要比褚玲要多,当然您教我好。”

搞半天这心态还是没调过来?左左一口气憋在那里上下不得,感情她一天都得耗在她身上她才觉得是对她好了?并且理所当然了?她不用修练?

门被敲了两下,海棠的声音传来,“左左拉巫,饭菜准备好了。”

“就来。”

左左起身,“以后上午就由褚玲教你,下午我会教你一个时辰的占卜术,半个时辰的舞,然后由海棠监督你泡一个时辰的药浴,剩下的时间你可以拿来习舞,也可以练字,晚上修练,先就这么安排了,出去吃饭吧。”

依依兰在身后跟着边计算自己一天能学到多少,算着算着就觉得不对了,巫母教的都是不起眼的本事,大本事都没教给她!

张嘴就想提,又想起昨晚上娘说过不能惹巫母生气,巫母教什么都要认真学,只要把巫母教的学会了巫母就会教其他的,哼,她要快快的学完这些,然后要巫母教她厉害的。

走在前边的左左并不知道她以为只是早慧的五岁孩子心智早熟的可怕,这么一小会的时间就已经又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了。

从自己分秒都舍不得浪费的时间里抠出一个半时辰教依依兰已经是左左的极限,不管是学什么,老师能够起到的都是一个引导的作用,想要有所成就青出于蓝必须自己加倍努力,不是有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么个说法吗?

几天下来依依兰的表现让左左放心了不少,也就有了心思去琢磨答应邓亚来的事。

让海棠去把木匠找来,细阮还以为又是前些天找他的那事,很不情愿的来了,结果左左却给了他两张图纸。

“左左拉巫,这是?”

左左喝了口茶,对画图她还是有点信心,当时她是连四格漫画都能搞定的,“应该不难认吧。”

细阮赶紧点头,“认得,很好认,只是这个东西…”灵光一闪,一个名字脱口而出,“亚来哥?”

左左眉眼上扬,看样子又是一个曾经对邓亚来抱有过幻想的人,“对,就是给他做的,能做出来吗?”

知道是给亚来哥做,细阮心又细致了几分,仔细的把图研究了一遍,间或想上一会,最后点头,“能做出来,不过…和真正的手脚比起来,这个灵活性会远远不如。”

这个左左心里有数,毕竟这里不是科技国家,不过有些或者还是可以变通变通的,又拿出一张图纸,那上面图很简单,字倒是很多,“这东西能解决一部分的灵活性,你看看做不做得出。”

“弹簧?”细阮读了这个奇怪的名称几遍,越看上面的说明越觉得有大用,眼睛放光的抬起头,紧抓着纸张不放,像是生怕左左拉巫要回去,“左左拉巫,我可不可以把这个拿回去和我爹共同参详?”

“当然可以。”一张纸而已,没那么宝贝,看细阮那两眼放光的模样,左左识相的把最后那句话吞了回去。

细阮大喜,匆匆行礼便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还有东西没拿,又返回来拿着再行了一次礼离开,急惊风的性格让左左失笑。

这两样解决了,面具要谁帮忙呢?托着腮,左左琢磨着,这可不是会做家具就能搞定的,要拿得出手,让人心甘情愿的戴到脸上,总要能看得过眼才行,要是比人家本来那张脸还要丑得天怒人怨,人家邓亚来还不如干脆就顶着那张毁了的半张脸出门了。

“在发什么愁?”北方凑过来趴到她面前奇怪的问,她都保持这姿势好长一段时间了。

“在想面具找谁做,要实在不行,我只能自己来了。”

“你舍得花那个时间?”

“舍不得。”左左也趴在桌子上,两人脑袋对脑袋,眼睛对眼睛的,像两个胖头娃娃,“可再舍不得也没办法,总不能答应了人家又做不到,那太丢人了。”

北方摇摆着脑袋,桌子上就看到他的头摇来摆去,他还玩出了瘾头,动得更起劲了,“求我啊,我帮你。”

“你会?”

“没我不会的。”

左左马上支起脑袋,手快的拿过旁边的纸笔铺开,“我马上画图,你先去帮我找材料。”

“喂喂喂,你都还没求我。”

“我们之间还需要用求的?”看没得到回应,左左抬头,瞪眼,“还不去?”

北方完败,认命的去后山找好木材去了,太硬的戴着不舒服,也不好弄花样,啧,明明没他什么事,怎么就变成他的事了?那丫头越来越爱使唤他了。

PS:双更,卡文卡得我好**~~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画饼

更新时间:2012-10-136:13:07本章字数:3475

左左画了不少面具的图稿,全部都是只能遮住半边脸孔的,有华丽到让北方忍不住做了自己私藏的,也有诡暗到左左自己喜爱得磨着北方做出来自己玩的,各式各样,或张扬或沉寂,但是看来看去,左左都觉得不适合邓亚来。

邓亚来的一生太过悲剧,在最风华正茂的时候毁了个彻底,没疯就已经是意志坚强了,这样的面具戴在他脸上,他觉得面具的份量太轻了,不衬他。

最后,左左重新画了一幅图稿,想的时间花的最多,下笔画出来的时间却是最少的,那面具实在是太过简单,廖廖几笔便出来了。

北方拿在手里左看右看,“这样就可以了?”

“他不需要花哨的东西。”

可这也太简单了,不就是一株破土而出的杂草吗?和他喜欢的那张相比,这张简单就入不了眼。

但是心底他却暗暗认同,这株草也许不起眼,但是很符合邓亚来。

看他还在拿着看,左左一把压了下去,那力道差点把那纸直接给撕拉破了,“做不出来?”

北方纸都不要了,给了左左一个暴栗就消失在她面前,“你给我等着。”

等着给她面具吗?左左耸耸肩,不把这威胁当回事。

再一次来到邓家时,邓家人看她的眼光异常复杂,左左无视了这些人,低头道:“依依兰,跟我进去。”

依依兰不太愿意,求救般的看向自己的爹娘,邓青虽然不忍,还是别开了头。郁珍却心疼得不行,当下就走到前头,一脸恳求,“左左拉巫,依依兰还小。也没见过满叔几次,我好一段时间没见着依依兰了,您看能不能让我们去说说话?”

问题果然是出在她身上。左左再一次看向这个女人,头一次见面时她对她的印象是极好的,为了自己的孩子刚生产完就下床来求情。满身洋溢的都是母爱。不过是几年时间,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那么大呢?

“既是亲人,为何会没见过几次?”

郁珍看了丈夫一眼,软软的道:“依依兰头一次去见的时候就吓哭了,后来见一次就哭一次,所以这两年就…”

左左低头,“依依兰,你害怕吗?”

依依兰很想说害怕。但是一想到自己是巫女,那句害怕就说不出来了,挣扎着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怕。”

赞赏的摸了摸她的头,左左声音温柔了许多。“那是你的亲人,只会保护你而不会伤害你,本来就不需要害怕。”

郁珍还想说什么,被老太太一拐杖敲在小腿上,那力道差点让她当场就跪了下来,邓青赶紧上前扶着她退下来,不敢再惹老太太不高兴。

左左当没看到,牵着依依兰进了屋,比起上次来,屋里比上次要明亮了些许,床上的人眼神烁烁,仿佛想把进来的人给看透,这么近的距离,外面的动静他又怎么会听不到,那看似无意实则维护他的话让他冷寂了许多年的心都暖了起来。

在床侧坐下,左左对低着头的小孩道:“依依兰,以后我给别人诊治时,你都要仔细看着,教得再多都不如亲眼所见来得有用。”

“是。”不甘不愿的应了,依依兰还是不抬头。

左左心下怒火有点压不住,双手抱胸向后仰,一副绝对不该出现在巫女身上的女王姿态,声音冷然,“依依兰,给长辈见礼还需要我教?”

知道巫母是生气了,依依兰赶紧跪下磕头,“叔爷安好。”

“抬头,重来。”

依依兰鼓足勇气抬起头,看向邓亚来那张如利爪抓过的脸,身体抖了一下,重新跪了下去,“叔爷安好。”

左左勉强算是满意了,看向邓亚来。

邓亚来一直淡淡的看着,家人谁对他真心,谁心里对他嫌恶,他心里看得如明镜一般,显然这个孩子是不喜欢他的,包括她的父母在内。

以前因为他们的态度他愤怒过,但是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起来吧。”

依依兰偷偷看了巫母一眼,这才站了起来,乖巧的站到左左手边。

把垫枕拿出来,“伸手,我给你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