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把脉左左也看得出来他身体好了许多,已经快要枯竭的身体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收回手,顺手把垫枕也放回药箱里,“身体轻松许多了吧。”

邓亚来点头,兴奋劲早在左左拉没来之前就已经过去了,“你给我吃了什么?”

“好东西,你们不是都以为我有许多神灵留下的东西么?”

“就算有,也不会是无限量。”错了,是真的多得你们无法想像,左左不接这个茬,不承认和说谎还是有区别的。

“你的筋脉还需要再养养,这段时间练功不要过量,虽然我是给你画了张大饼,但真要吃下它,你最少需要半年时间调养身体,不然你身体会受不住。”

“你那天不是这么说的。”

“我只是忘了说最后两句而已。”

邓亚来第一次体会到了无语,在一个残疾人面前耍赖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莫干部落就左左拉一个了。

“我今天原本不一定非要过来,就是想起这事没提醒你才过来的。”左左继续给自己找理由,当时她确实是忘了,本来离开的时候已经想了起来,可一想到那人好不容易被她挑起了积极性,要是又被打压了下去了可不好。

反正早几天晚几天知道都问题不大。

“你肚子上的伤当时没有缝合,愈合的不是很好,那地方应该是当年流血最多的地方吧。”拿出一个不比小指头大的瓷瓶递过去,这是掺了水的万年髓心,“把这个抹在伤口上,全部,一滴不能浪费。”

再一次听到一滴不能浪费这句话,邓亚来哪还能不知道这东西大概就是他的身体能好得这么快的主因,接过来打开闻了闻,“可以喝掉吗?”

“可以。”

邓亚来刚想往嘴里倒,左左又道:“喝掉就没有了,你那伤口永远也别想好。”

手顿时停在半空中,不知道多少年没被人这般戏弄过的邓亚来有些恼,可一想又觉得好笑,这年轻的巫女胆子还真不小,也…不拘于小节,部落哪一任巫女不是正正经经的,就怕威信不够,得不到大家的信任,可左左拉却像是个顽皮的孩子,根本没有那些讲究,这样的巫女有血有肉多了。

左左脑筋已经转到了别的地方,“要是可以,我想看看你肚子上的伤口,不亲眼看看,光靠把脉我心里会没底。”

邓亚来这一次是真惊了,虽然他们是两辈人,但也脱离不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的范畴,她居然说要看他肚子上的伤口,还是个年轻的姑娘家…

“我这伤口并不是正在肚子上,而是在…下面一些。”差一点就让他做不成男人的地方,这哪能让她看。

做为医者,就算你真伤到了那里,该看还是得看,要是在现代,左左就敢这么说,可现在嘛,她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了嘴,时代不同,规矩也就不同,她还是适应大环境比较好。

“答应你的东西已经在准备了,下次给你带来,药要继续吃,我在里面加了不少好东西,老话一句,一滴也不能浪费。”

这次邓亚来很老实的应了,手里的小瓶子被他微凉的体温捂得温热,才受伤时他希冀这是一场恶梦,总有醒来的一天,后来认清了现实,他再也没有期待过会有奇迹出现,可现在,老天爷好像在弥补他了。

离开时,依依兰想求巫母让她在家里呆一会,她好长时间没见过爹娘了,也想念娘做的饭菜了,可抬头看到巫母的眼神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不用问也知道,巫母不会同意的。

以前巫母都会让她回家住的,依依兰觉得有些委屈,巫母对她越来越不好了。

晚饭时候桑巴来了,看他连走路都是一阵风,左左心里隐隐知道,这安稳日子大概要过不久了。

“左左拉,亚来哥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桑巴叔叔,在这里吃饭吧,马上就可以吃了。”左左示意褚玲去叫海棠多弄一个菜,边给桑巴倒茶。

“好,早听说海棠饭菜做得好,今天得好好尝尝。”一口把茶饮尽,环视了下四周,这几年部落里其实有了很大的变化,只有左左拉这里除了外面多了个院子外,里面依然还是老样子。

“听说今天又出去了一批人。”部落的变化左左拉并不是不知道的,桑巴叔叔来找她占卜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这一切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改变。

“恩,总得在你出去前把外面弄妥当了。”

看样子是真快了,左左抿了口茶,完全不知其味,她喜欢安定的日子,一旦改变,将要面临什么谁都不知道。

“这几年一直在做出山的准备,左左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在这里的日子不会很多了,叔叔知道你不愿意出去,但是避世虽然能让部落繁衍下去,却也消磨了族人的意志,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们会彻底失去优势,出山势在必行。”

她其实是愿意离开这里回到人群中的,但要是出去就意味着战争,她觉得在这里窝着也没什么不好,左左勉强的笑了笑,“我知道的,桑巴叔叔。”未完待续…RQ

第七十七章弹簧

更新时间:2012-10-1312:09:38本章字数:3390

“在担心?”晚上月凉如水,左左难得没有修练,躺在屋顶上看着满天星光,北方一手拿面具一手拿刀跑了过来,手上悉悉索索的不停,嘴巴也不闲着。

左左歪了歪头,看向头发上都沾着木屑的人,和初见时一尘不沾的神秘美青年比起来,北方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根本找不到当日的清冷和满身的孤寂。

现在的北方,人气十足。

“我变帅了?”

左左翻了个白眼,“以后我还是别和你讲那个世界的事了,每次和你说话我都有空间错乱的感觉。”

“别啊,我爱听,要是我修为够了,真想去那个世界看看。”

“记得带上我。”左左翻身而起,“不过等你修练到那程度,我恐怕灰都不剩了。”

嘁,要是他认真点修练,不反哺母亲,不见得就会比龙翔差,龙翔能跨越界面到这里来,去到别的界面肯定也不成问题,要早知道有那么个有意思的地方,他说不定就一门心思修练去了。

“这是你自己要的那张?我的呢?邓亚来的呢?”左左头一次亲眼看到北方做面具,这时候她才信了北方说的他会的话,看着才磨出个轮廓的面具在他手里灵活的移动翻飞着,左左有些期待了。

“你的才上了颜色,要再放放,邓亚来那个简单的很,喏,拿走。”

手忙脚乱的接住丢过来的面具,借着月光,左左本来就可以夜视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银白色的面具上只有一株抽了三根叶子的叫不出名字的杂草。深绿色,非常醒目,那叶子像是有活力一般,一眼看去还以为在随风而动。

“确实简单。”摸着光滑的表面,连眼睛部分都被遮掉了。只留一个眼睛的形状,也不知道自己那张被做成什么样了,有点期待。

“左左。你想一辈子都耗在这里吗?”

突然说起的话题让左左刚有点好转的心情瞬间回落下去,重新躺回去,用面具遮住自己半张脸。“除非是老得没了选择。有几个人愿意一辈子束缚在一个地方,我当然也想出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不用看也能猜到北方的疑惑,左左苦笑,“如果只是单纯的出去见识外面的世界,我一定跑得比谁都快,可是北方,你觉得莫干部落会愿意屈居人下吗?要是不愿意,就要夺地盘。一旦夺地盘,便是开战之始,我是部落的巫女。开战时要鼓舞士气,要站在后方被保护着。却让大家能看得到,不管他们如何深入,只要知道我在哪里,他们就能找到回来的方向,巫女之所以尊贵,并不只是因为她们会医,会占卜,而是因为她在战场上的重要性,你觉得我该高兴吗?”

左左深深的觉得战场上的巫女就是个移动的活靶子,只是这个活靶子被保护得相当严密,可这也改变不了她是活靶子的事实。

北方了然,能得植物喜欢的必定是心性平和之人,要是左左好战,也不会形成那样的领域了,可是,“左左,开阔了眼界对你有好处,局限于此,你的成就也会有限,修为再高心境也会跟不上,以你现在的心态,出现心魔是肯定的。”

“容不得我不去,谁让我是部落的巫女呢?要是依依兰能快点长大就好了。”

北方瞟了她一眼,对依依兰,他打心底就喜欢不起来,也无法亲近,直觉不是很好,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把面具丢到一边,拉着左左坐起来,“来,卜个卦,关于依依兰的。”

“怎么突然…”

“你别问,先卜算。”

左左虽然疑惑,却顺从的把三片骨甲拿出来占卜,连着三卦都是一样,摊摊手苦笑的看着他,“之前我就算过了的,结果一样,算不出来,大概是因为和我自身有关。”

北方心里的感觉更不好了,顺手布了个结界,正儿八经的问,“我要是杀了她会有什么后果?”

“和莫干部落势不两立,我们会成为敌人。”

“你会和我动手?”北方的表情很奇怪,执意要得到这个答案。

左左笑,“成为敌人的是部落巫女左左拉,又不是我。”

北方愣了愣,旋即大笑,可不是,她是左左,又不是左左拉,满意的拿起面具继续磨,嘴角都是上翘着的。

“我知道依依兰有些小毛病,可她还这么小,并没有定性,改变的空间还很大,为什么你们就那么不喜欢她呢?”

“你们看的是人,我们看的是本性,你是相信本性,还是相信你自己的眼睛?”

左左不说话了,她在尽心尽力的教,就是希望能把依依兰那些错误的观念纠正过来,这么小的孩子,应该能改变的不是吗?

可是,这心底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她又不能真的因为北方和植株们的不喜爱就真去抹杀了一条人命,可天天被这么膈应着,心里难免会有看法的,或者说现在已经有了。

烦啊!躺下来,左左真想尖叫两声发泄一声。

她要是真敢这么做,大概整个部落的人都要过来看情况了。

穿越挺好的,可穿在一个身份特殊的人身上就是悲剧了,不知道有没有人穿越成太监什么的,那才是天下一大悲伤。

和那样的人一对比,左左心里立马舒坦了,她该知足,知足。

在面具已经做好将近十天后,细阮才拿着两假肢兴冲冲的跑来,左左检查得很仔细,能做成这样已经远超过她的预期了,可是最让她没想到的,他们居然真把弹簧给整出来了,假肢膝盖那个地方因为有弹簧而灵活了许多,想完全和人腿一样蹲下来是不可能,但稍微有点弧度绝对没问题。

看左左拉巫也有兴趣,细阮都忘了眼前的人是谁,从怀里拿出来一把弹簧放到桌上,道:“我和我爹试了很多东西都没有成功,要么就是容易断,要么就是压不动,起不到作用,你一定想不到这是什么。”

左左拿起一个看了看,看纹路有点像是…“竹子?”

“哈哈哈,对,就是竹子,不过这竹子和别处的不一样,它长不高,最高就是比成人高一点点,但是它韧性很好,我娘就用新长出来的嫩枝绑东西,但是用来做这个弹簧的话要老一点的才有用。”

放在桌上用手压了压,和地球上的当然没得比,但是一种天然的东西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可惜,要是弹力再好一点,倒是可以做出弩来。

心中一动,左左边铺纸笔边示意细阮在一边等等,一边勾画一边想,废了无数张纸后终于画出一张还算满意的。

她不是男人,不管是对枪~~支还是冷兵器都兴趣不大,但是因为曾经看过一本书,主角用这武器自保了无数次,她一时好奇特意去查了下,所以也算是印象深刻。

“你看看这个做得出来吗?”

没得到回应,左左偏了下头不由得笑了,细阮这样的人很像是搞科研的,有那么一股子钻劲。

直到看完最后一张,细阮才回过神来,左左刚想说话,他已经眼睛一亮扑过来拿走了桌上的最后一张。

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时不时还倒倒手指头计算,最后干脆连同废了的那些草稿一起全抱在怀里跑了。

北方在一边抱着肚子狂笑,“怎么…怎么还有…还有这样的人啊,哈哈哈!”

“我喜欢这样的人,简单。”

“你没看到他进来时那些小家伙们都自动让道了么,不过那人估计没注意,冲进来又冲出去了。”

左左了然,植物,不,现在它们已经不是植物了,应该算是最低层次的妖了吧,没有被污染过的心是最敏感的,所以它们不喜欢依依兰,却欢迎细阮。

“姐姐,姐姐…”

龙溪人未到声先到,这段时间他在突破,去后山恢复原形修练去了,看样子是达到他预定的要求了。

门被推开,龙溪扑到左左怀里扭了扭,相处得越久就越依恋,两人越来越像是相依为命的姐弟了,明明连种族都不是同一个。

“突破了?”左左问了句废话。

“恩,突破了。”龙溪非常高兴,他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突破,而是对龙族来说非常关键的一个突破,原本是没这么快的,可能是姐姐给他用的好东西太多了,所以时间上提前了许多不说,没有长辈加持的情况下也安全度过。

当然,他不知道北方在暗处为他护法的事,随后进来的北方看了他一眼,很满意他的长进,琢磨着再和龙翔见面一定要好好敲上一笔,看看他们把小龙养得多好,一点也不比龙族自家人弱。

“去洗洗换身衣服,姐姐叫海棠去给你准备好吃的。”

“好。”刚跑出去龙溪又冒出个脑袋,一脸的古灵精怪,“姐姐,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在院子里。”

龙溪一走,左左就看向北方,北方笑,“一个小东西而已,暂时没有攻击性,放心。”

想起龙溪刚才的模样,北方又笑,“总算有点孩子的样子了,哪像以前,小老头似的。”

左左撇他一眼,“这样不好吗?”

“好,再好没有了。”

PS:依然两更,下星期再加更,我缓缓思路。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吉沽

更新时间:2012-10-147:45:17本章字数:3364

去厨房看了一下,海棠已经在准备饭菜了,左左来到院子里,就看到植株们都聚到了一起,你叠着我,我垒着你的挤成一堆,叽叽喳喳的直接把这里变成了一个嘈杂无比的菜市场。

“咳…”

“呀,母亲,快来,这个好好玩。”

植株们一层层的往外掀开,露出里面毛茸茸的一团,北方瞬间就喷笑了,人人惧怕的凶兽居然被一堆没什么攻击力的草吓成这样。

左左蹲下来,伸出食指戳了戳它,柔软的触感让人的心都跟着软了下来,左左有些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毛毛控这种生物的存在了。

“左左,它胆子好小。”碧洗草挨在左左脚边,伸出长长的叶子去戳那团成一团的东西。

把毛茸茸的一团抱起来,不理会小家伙撒娇要吃的直接回了屋,碧碧扯着嗓子嚎:“母亲不爱我们了,嗷,母亲偏心!”

心本来就是偏的,这是事实,对于一帮子天天见的小家伙她当然疼爱,但这是新鲜物事,还是小溪送她的,当然要好好弄清楚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桌上的一团还是那么团着,四肢和脑袋都缩着不出来,左左戳了戳,没动静,再戳,还是不动,要不是指下的温度告诉她这是个活物,她真要以为已经被碧碧它们玩死了。

“北方,你认得吗?”

身为森林的真正主人,他哪会不认识,虽然还处在幼年期,按理也不会胆子这么小才是,那条小龙对它做什么了。

“这东西叫吉沽。成年的吉沽实力还不错,森林里应该只有一对,难道这是它们的孩子?”北方也有些好奇,那两只吉沽也活了不少年头了,要是有了孩子应该会保护得很好才是,而且森林里的其他凶兽就算彼此之间不对付。也不会允许后代被带走。龙溪虽然是龙,但那实力在他看来实在还只能算是一般,比当年的龙翔要差远了,这样的他应该还威吓不到成精的凶兽。

正好此时龙溪散着一头湿发出来。褚玲紧跟着送来一块干布巾,“姐姐,这东西可爱吧。它居然敢跳到我身上来,真有意思。”

左左拿过干布巾帮龙溪擦头发,让褚玲先出去后才道:“你恢复原身后?”

“恩。那会我刚突破,就在森林上空飞了一会,它能跳好高,我看它在树上一蹦一蹦的,就去看了看,结果…它跳我身上来了。”

左左嘴角抽了抽,看向像是在憋着什么的北方。“它们的特长就是跳高?”

“不是,吉沽实际上怕高。它们是在树根旁边安家的。”北方也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表情了,就像飞不起来的突然飞得起来了,钻不了地突然能钻地了,可这也太逆本性了。

左左算是明白北方为什么那个表情了,囧囧有神的看着那一团,连天性都能克服,龙身都敢跳,现在这是在怕什么?

直到龙溪吃了饭,左左都还没能看出吉沽的全貌是什么。

再一次来到邓家,没带依依兰,这个时间她正在泡澡。

摆在面前的三样东西都是从没见过的,看了半晌后,邓亚来才伸出完好的那只手轻轻的抚摸上去,很轻很轻,生怕用多了力这些东西就碎了,消失了,如同他心底那点最后的希望。

“都是用木材做的,和身体本身的自然没得比,但是…它能帮助你站起来,正常的迈步,我想你应该不会嫌弃它。”

嫌弃?他有什么资格嫌弃?他已经被嫌弃太多年了,邓亚来默默的抚过这些东西的边边角角,想像着它们装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左左突然有些不忍心看他这副模样了,一开始就没有希望还好,要是有了希望再失去,那才让人绝望。

“我带了个人过来,这是他做的,比你我都要熟悉,他能帮你更快的适应它们,可以让他进来吗?”

邓亚来抚摸着面具的手停在那里半晌,最终默许了。

左左松了口气,她不知道这个人意气风发时是个什么样子,但是从有限的几个人嘴里她多少也有了些了解,经过现代社会磨砺的她对这样的人充满了敬意,好人有好报一直就是个美好的愿望,现实却永远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她不想这样一个曾经伟大的人到头来却郁郁而终。

“进来吧。”

细阮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激动推门进去,他已经许多年没见过这个人了,当年他崇拜的人。

“亚来哥…”

熟悉的称呼,不算熟悉的声音,邓亚来低着的头慢慢抬起来,唯一完好的那只手在被子里紧握成拳,曾经有太多人这么称呼他了,但是眼前这人,他记得。

“细阮。”

“是我,是我,亚来哥,是我,你为什么都不愿意见我们。”一个大男人突然就蹲下身嚎嚎大哭,真性情得让左左愕然过后却笑不出来,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滑过,暖暖的,酸酸的。

看着哭得涕泪纵横的人,岁月是善待这个部落的,比常人要高的寿命让他们的衰老要来得更晚一些,成熟了,能担得起事了,在他面前却哭得像个孩子。

静静的看了半晌,邓亚来突然就掀开了被子,一层一层的把空荡荡的裤脚往上叠,露出只剩一小半大腿的丑陋伤痕,再把自己残了的手也放了过去,“这个样子的我,你想见吗?”

“为什么不想,你就算动不了了,我也能帮你擦身倒夜壶,能背你上山顶看日落,扶着你去打猎,就算没了腿,没了手,你的本事还在,你还是我心里最强大的亚来哥,可你连见都不见我,二十年,我们就没见过一面。”

抹了把泪,细阮站起来往床上一坐,也不用他招呼,拿起假肢就给他装,时不时的抹一把眼泪,手却没有丝毫颤抖,力道也掌握得刚刚好,不会紧得让邓亚来难受。

主要是腿上那个花了不少时间安装,要调整,觉得有些瑕疵的地方他还会动手改动一下,手上的很容易安装,手腕处那里扣紧就可以了,等两个都装好已经用了将近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