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他的手,“不早了,回去吧,你一宿都没睡。”

小黄摇摇头,道:“我想晚些再回去。”

司徒微一皱眉,小孩不是不想离开,而是不愿回去,他也明白,肖洛羽千方百计设了这样一个计,一定有他的目的在里面,回去,就要面对这个目的到来。

“别怕。”司徒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小黄的肩,“果子是要树结的,他要的是果子,不会把树弄死。”

小黄不解,抬头看着司徒,惹得他哈哈笑了起来,捏了捏手中小孩的手,司徒说得云淡风轻,“他千方百计,无非是对你有所图,如果你是可能结果的树,他就是贪图你的果子罢了,要就给他呗。”

“要就给他”小黄似乎是有了些启发。

“对啊,要就给他,要多少给多少。”司徒很有几分洒脱地甩了甩袖子,“要再多,你该是什么树,还是什么树!总不会一棵桃树,你摘多了桃子,就成梨树了吧?”

小黄仰起头看着司徒,脸上的愁容也渐渐地敛去,“我懂了,他们要就给他们!都要完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们想要的是果子,我最珍贵的却不是果子。”

司徒满意地笑了,捏捏小黄的下巴,“我司徒的人,就应该有这种气魄。”说完,拉着人下山。

小黄有些哭笑不得,但下山前,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琴娘的坟现在没有了那身躯壳来束缚,你大可以安安心心地在这里看着你心中所系的那个人,等到哪一天,你真的厌了,就洒脱地去另一个地方吧。下一世,还能和那人相逢的话,望你洗尽铅华,自在从容。

转回头,小黄随着司徒往山下走,手握得紧紧的,心里也多了一个以前从没有过的念头,无论是果子还是果树,都不会让人轻易地拿走!没遇到司徒之前,他认为自己用躲,能度过三年之劫;认识司徒之后,他想要用坚持,来度过这劫难;但是现在,他生平头一次有了一些不服。虽然所有的人都说,命数这种东西,都是天定的,没有人能躲得过,但是,老天不会说话,世人怎么会知道他定的究竟是怎么样子的?如果不是听老天亲口说的,那谁能证明真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所以他不信了。

拉紧司徒的手,小黄追上了两步,他不想躲了,也不想熬他有想再活得久一些,起码不能只有短短的三年,哪怕多一天,他也想要!树也好,果子也罢,他要留给自己想给的那个人,留一个是一个,绝对不妥协。

走到了山下,两人又去了吃馄饨的那家小铺子吃了早饭,司徒惊奇地看着小黄吃下了一整碗馄饨,还吃了一个包子,伸手拿第二个包子。

小黄抬起头,就见司徒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是掰开包子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其实,看书挺管用的,但是日子还是要自己过,学再多都学不过来。”

司徒先是一愣,随即就朗声笑了起来。他伸手,将勺子放到掌心握紧,再松开时,风带起了手中的白色粉末,勺子已经不见了踪迹。

见小黄眼含惊诧,司徒颇有几分神秘地凑上前道:“我的能耐,你还见识了不到万一,我若拼出命去护着你,大不了斗个两败俱伤,但也没人能动你,自保更是绰绰有余”

小黄脸上泛红,司徒这人,表面看来是个粗人,但是每次都能轻而易举地看透自己的心思。

“你刚才的眼神,我喜欢,以前从没人那么看过我。”司徒很有些无奈地说,“一般看我的人有三种,怕我的,恨我的,要我为他们做什么的。”

“也不是”小黄小声道,“蒋青和木凌他们,都很关心你的。”

“还有两种我没说呢。”司徒笑着接道,“蒋青、木凌这些兄弟是一种,你是另外一种。”

“我哪种?”小黄小声问。

“你头一次看见我的时候,不怕我!”司徒回忆着刚见面时的情景,“听到我名字的时候,竟然还觉得我可怜,给我出主意时嫌我笨,还嫌我闹,是不是?”

“没有。”小黄摇摇头,脸上却有笑意。

“不过你刚才的眼神最特别。”司徒抬手轻轻抹去小黄嘴角的一点点汤渍,含笑道,“你刚才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想要护着我。”

小黄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小声道:“我知道你厉害,不过我还是想”

“我明白。”司徒打断小黄的话,有些怅然地道:“没有用,不见得就不需要,人总是要些没有用的东西,才能走得更远一些。”说完,放了银两在桌上,拉起小黄往回走。

走出了点心铺老远,见到了热闹的早市,司徒突然有几分不经意地低头在小黄耳边,说,“我十岁那年就对自己说,以后谁若再能看我的时候带上那么几分怜惜,我就能为他去死。”

小黄呆愣愣的,只知道错愕地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脸还涨得通红,被笑得开怀的司徒拉着,往黑云山庄走去。

两人走了不多会儿,就看到了山庄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大堆的人。

司徒微皱起眉,带着小黄登上房顶,远远看见了山庄门外一乘气派的大轿,像是有什么人来了。带着小黄拐弯抹角来到了山庄的后院围墙外,司徒翻墙进了院子,果见木凌正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

“你可总算是回来了!”一瞅见两人翻墙进来,木凌就蹦了起来,冲到跟前。

“出什么事了?”司徒见木凌一脸的惶急,开口询问,“外面怎么围了那么多人?”

“出了些状况唉,长话短说吧。”木凌摆了摆手,“听说过隆璟这个名字没?”

司徒和小黄对视了一眼,有几分好笑地看着木凌,“你当我不是中原人啊?谁不知道隆璟是谁?不就是先皇身边那个救了多次架的老太监么,封了什么七千岁的那个。”

“他在杭州呢。”木凌没头没脑来了一句,“现在到前厅了。”

“什么?”司徒有些莫名其妙,“他还活着呢?一个太监还能到处跑呀?”

“他定居杭州了,而且那个死掉的刘老板,是他的干儿子。”木凌叹了口气,“他说我们捉了花妖,不仅给杭州府除了害,还给他干儿子报了仇,所以想见见小黄道声谢。”

司徒一皱眉,转脸问小黄,“认识他么?”

小黄有些狐疑地摇摇头,“不认识我倒是听说过。”

“怎么办?”木凌有些忧心忡忡,“见还是不见?”

司徒一挑眉,转脸问小黄:“你说呢?见不见?”

小黄略微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见!”

司徒满意一笑,木凌却是一愣,有些茫然地看着小黄,伸手去掐他脉,还没碰着就被司徒一把拍开。

“嘶”木凌揉着手,有几分愤愤地看司徒,“干嘛?不让人碰呀?你给他吃什么脏东西了,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司徒一笑,问他,“怎么?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木凌歪着头又看了小黄一会儿,道:“变好了!这样多好啊,以前我看着都憋屈!”说完,拍拍司徒,“你们小心应对着,那老太监看起来厉害!”

司徒轻轻一点头,小黄刚想往外走,却被他一把拦住,“急什么?”

“可是他都来了,在等”小黄回头看司徒,就见他笑得狡黠。

“那又怎样?又不是我们要他等的,他不想等可以不等啊,再说人也不知我们回来了。”说完,拉小黄往厢房走,“你一晚没睡了,先去睡一觉,我也困了。”

“这样不好吧”小黄有些急了。

“有什么不好?这等人最难对付,等我们躺饱了,精神养足了,他也等得心里没底,心慌意乱了,对付起来就容易了!”

第25章前尘旧梦

两人在床上躺了一个时辰,却谁也没睡着,司徒见枕边的小黄闭着眼睛,睫毛却轻轻地颤动,就转过身,盯着小黄的眼睛看起来,还特意放慢放轻了气息。

不多会儿,小黄轻轻地睁开了眼睛,却见本该睡着了的司徒正眼含笑意地看着他,吓得一蹦。

“呵”司徒忍不住笑,问他,“不睏?”

小黄抓着被子摇摇头,也不说话,只是睁着眼睛温顺地躺着。

司徒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会儿,凑上去,低声说:“给我看看。”

小黄一愣,眨了眨眼睛,像是在问——看什么?

司徒没有动,轻轻地吐出两个字,“身子。”

小黄起先还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红了脸,也不吱声,只是垂着眼帘,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不愿。

“不做别的,就是想看。”司徒又调整了一下姿势,靠近小黄,伸手轻轻解开他脖颈处的里衣领子,低低的声音道,“就看看。”

小黄脸上更红,但却没反抗,还是低垂着眼,不说话。

司徒含笑,揭开了衣服的领子

衣领下,整截好看的脖颈和薄薄的肩膀都露了出来,白嫩嫩的感觉,介于少年和成年男子之间的那种幼嫩。

“身上有没有胎记,或者痣?”司徒凑近小黄的耳朵,轻声问。

原本还垂着眼的小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眼睛闭上了,听完司徒的话后,耳朵也红成了一片,抿着嘴猛摇头,不说话。

司徒微笑,又问:“有还是没有?”

小黄还是摇头不语。

“一颗痣都没有?怎么可能,或者是背上有,你自己没看到吧。”司徒轻轻地将小黄翻过来,伸手解开了里衣腰间的带子,随后抬手,将里衣拉了下来。

小黄将脸埋在身下的被褥里,不说话,背却是整个露了出来。

“背上有一颗。”司徒低头亲吻着小黄颈间柔软的短发,“颜色很淡,这里”边说,边用食指触碰着背上那颗淡淡的、米粒大小的痣,反复地摸着。

小黄将脸又埋进去了一些,颈子也开始红起来,司徒触碰他背部的手指,带着暖暖的温度,可能是离心口太近,那种温度一直透进心里。

“闷不闷?”司徒好笑地摇了摇努力往被子里埋自己的小黄,“喘口气?”

小黄还是摇了摇头。

司徒把他里衣的领子往上拉了拉,把别扭的小孩翻了过来,伸手整理好衣物,系上衣带。将小黄搂进怀里,低声说:“好看。”随即又问,“想不想看我的?”

小黄睁开眼,抬眼看了看司徒,这次没摇头。

司徒笑,伸手解开衣带,“以前给你看过,你都不肯睁眼,很有看头的。”

小黄想笑,就见里衣揭开,司徒麦色的上身展现在眼前,有散碎的淡色痕迹,应该是长好了的伤疤。小黄还是庆幸的,这些都是旧伤,至少有十多年了,起码证明现在的司徒,已经很久没有受过伤了。正胡思乱想间,手被握住,拉到了胸前,按上左面的胸口,司徒微微皱眉,“在被子里手还这么凉?”

掌心下,清晰地传来了跳动的感觉,强而有力,小黄突然觉得,这样的心跳,应该什么人都没法让他停下来的吧,渐渐就觉得有些睏了起来。

司徒把他搂得更紧,低声在他耳边说:“睡吧,一会儿我叫你。”

点头,小黄渐渐睡去。

睡梦中,突然就想起了过去在私塾里教书时的情景,那十来个在泥里滚得脏兮兮的小东西,每次只有听他讲故事的时候才会安静下来,叫他们背书从来都不背,他一个大孩子,带一群小孩子。等再回去,说不定已经长成大人了吧,可能考学去了县城讨生计,也可能在乡里种庄稼,娶了邻村的漂亮丫头总之,原本每个人的生活都应该是这样的吧,司徒也是,他也是。

本来晴好的天,却在中午的时候阴了,天微微有些打闪,有风,却没有雷声,也没落下雨来,江南特有的憋闷。

杭州府郊外的一座小土山上,站着一个白色的人影,背手站在山坡上望着山下的整个城。居高而望,这座城远没有身在其中时的那种绿翠掩映鸟语花香,就算你是秀水多姿的江南,已拢到眼底,也无非是比塞外的荒镇多了一条河、几棵树,还有连片缤纷的琉璃瓦,仅此而已最要命的是看不出一丝的繁华,阴沉的天幕下,还是一派的死寂。

白影只是静静地站着,望着远处,也不知道是在看哪里,上头是天,下头是地,但视线却是笔直地望着正前方,满眼,是虚无缥缈的天地交界之处。身后一座没有石碑的孤冢,地上黄白的纸钱,似乎是被小心地避让开了,纸钱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的泥污。

“这地方不错啊,山清水秀的,给她有些糟蹋了。”山下缓缓走上来了一个女子,一身红衣,俏丽可人,青春年少,嘴角上还带着一丝不屑。

白衣缓缓将视线收回,转回身来,俊美异常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疲色,被浮上眼底的笑意取代,“你喜欢的话,可以跟她换。”

“我才不要!”红衣少女直摇头,啧啧了两声:“死得那么难看。”

“死还有好看和难看?”白衣脸上笑意更浓,看着眼前的少女,“那你说,怎么死才好看?”

少女想了想,一脸神往地说,“如果是我的话,就要抱着所爱之人一起死,不管他愿不愿意!”

“如果你的心上人不肯呢?”白衣问。

“管他肯不肯?”少女回答得理直气壮,“只要我喜欢,就一定能够让他也喜欢上我!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

白衣看着眼前心高气傲的少女,微笑,转回身继续看天地相接的尽头,淡淡地开口:“年轻人之所以狂妄,是因为他们有更多的光阴但是年华其实并不难改变什么。”

“什么意思?”少女不解。

“年轻的,十年之后就会不再年轻。”白衣仰起脸,像是在斟酌着语言,良久才缓缓伸手指着远处的天际,道,“你看那里有多远?”

少女不屑地挑挑好看的柳叶眉,“都不知道你指的是哪里。”

白衣轻笑,耐性地给少女解释,“那里,无论走多远都到不了,你走第一年,到不了,可以告诉自己,没事,我还有九年,总有一天会走到。可是,当你走到地十年,还没走到的时候,你就会说,我永远也走不到。”

“我可没什么学问,不想她们那么琴棋书画的高贵风雅,你说什么走到走不到的?”少女一脸的不满,“我就是看不惯她那种期期艾艾,命中注定的样子,我的命捏在我自己手里!”

白衣也不再多话,伸手过去,修长的指头轻轻划过少女白皙的脸庞,立刻引起了一片绯红,望着那双含着些期盼的眼,沉默良久,才用冰冷的声音道:“你踩着纸钱了”

少女就觉一头冷水兜头泼下来,全身凉透,眼中立刻有雾气涌上来,下嘴唇咬得发白,一副楚楚之态。

白衣脸上的寒意被温情代替,将人搂过来轻声安慰,果然,少女的眼中又有了欣喜之色,原来的怨气荡然无存,只有更浓厚的倾慕之情。

白衣怀中搂着少女,双眼却看着山坡上的孤冢,嘴上安慰,脸上嘲讽,眼里没有半分的情意——所有给了的人,都想要别人还,一给一还,是债,不是情爱。

如果青山孤冢就是结局的话,那还有什么是值得期许的呢。

晌午吃完了饭,司徒才带着小黄一起,走向了前厅,一副刚刚外出归来的情态。

屋里的客座上坐着个淡定喝茶的老者,一头的白发,只是光溜溜的下巴无须,说明了他太监的身份。

司徒踏步走进前厅,也不多话,看了那太监一眼,一笑,道了声:“怠慢。”

隆璟虽然是太监的身份,但奴才也分三六九等,这是皇室家奴,御赐的七千岁,好歹也是个王爷级别的,司徒这一句话,可真的是“怠慢”了。

但隆璟也不恼,别说不恼,脸上甚至连一丝的不快都没有表现出来,从容地笑,起身对司徒行礼,道“司徒帮主。”嗓音有些嘶哑又有些尖利,叫人听着别扭。

跟司徒寒暄了几句,隆璟转眼看司徒身后的黄半仙,却在看清其长相后,惊得“啊”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司徒清晰地看见隆璟的那股惊惧之意是从眼底泛上来的,不是作假,便有几分不解。

小黄也被隆璟的举动吓了一跳,想了千万种见面时的可能,也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

“公公这是怎么了?”司徒伸手去扶显然受惊过度的老头,让他在一边坐下。

老头直喘粗气,伸出去接司徒递过来杯子的手也抖得厉害,连喝了好几口茶水,才渐渐稳定下来,喘着气道:“这这真是花落花开春仍在,前尘往事旧梦回啊。”

司徒听这太监说了两句还文上了,哭笑不得,转脸看身边的小黄,见他也是一脸的茫然,就问:“公公,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听不明白?”

“呃”隆璟的惊骇也过去了,就站起身,走到小黄面前深深一揖,“敢问小先生尊姓大名?”

司徒好笑,不等小黄开口就答:“老公公,你糊涂了不成,你不是来拜会黄半仙的么?”

隆璟张着嘴,盯着小黄呆愣了半天,良久才点头,自言自语一般:“半仙难怪,难怪!”

司徒听得莫名其妙,本来也不是什么有耐性的人,正想发作,身边的小黄连忙拉住了他,上前一步,问隆璟,“公公说什么难怪?”

隆璟摇了摇头,只是抬眼深深地望着小黄,随后仰天长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我道这世事多变化,天道循环,总有一天能跳出去,却不料任你神仙鬼怪,都逃不过三界内的劫数。”

小黄听着隆璟有如梦呓一般的胡言乱语,也不知该做何反应,却见刚才还有些疯癫的隆璟突然仰起脸,十二分认真地对小黄说:“我赠小先生一句话。”

小黄和司徒对视了一眼,不作声,等隆璟继续往下讲。

“莫相信命!”隆璟缓缓开口,眼含深意地道:“你的命,是注定的,但却不是天定!”

司徒想让他再说清楚些,隆璟却急匆匆起身,道:“这已经是死罪了,死罪了”说完,便匆匆告辞离去。

第26章青山碧水

隆璟没头没脑地抛下了几句话,就逃命似地跑了,忙了半天,司徒和小黄甚至没弄明白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的。

“搞什么鬼?”司徒看着落荒而逃的老太监直皱眉,回头问小黄,“他最后说那句什么意思?”

黄半仙摇摇头,也不说话,心事重重的样子。

司徒揉揉脖子,伸手揪起小黄的一缕头发,“算了,别想了,下午干什么去?”

黄半仙有些跟不上司徒的节奏,仰起脸看他:“去哪里?”

“问你啊。”司徒笑,“总不能闷在家里吧?”

小黄嘴上不说,心里却想,在家里看书不好么

“带你去干点有意思的事吧?”司徒想了想后,突然说,“去把你的琴也带上。”

“琴?”小黄见司徒笑得神秘,虽然觉得不解,但还是乖乖回去抱了琴出来。

司徒也跑进了房里,不知翻了一阵子什么,就拿出了一个长条形的包袱,接过小黄手中的琴,牵起他的手出了门。

两人一路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城郊,司徒从马市买了一匹马,翻身上马,对着小黄伸出手。

小黄左右看看,“我也想骑马”

司徒一挑眉,笑:“那又怎样?”伸出的手还是没有收回去。

小黄无奈,只得伸出手去,刚想上马,就被司徒猛地一拽,一把搂在了身前。还没等小黄反应过来,司徒就一抖缰绳,马撒开四蹄,向前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