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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总觉得昨晚的记忆那么遥远呢?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偏偏什么都记不起来,只是心里有着一股淡淡的惆怅,真奇怪,看来不是什么美梦呢。

感觉自己的脸一痛,妈妈竟然捏了我的脸一把,"还想懒是不是,再懒明天你就不用去了。"

我有点迷惑的问,"去哪啊?"

我妈瞪大了眼睛,又捏了一下我的脸,"睡迷糊了啊你,求了我半年让我出钱赞助你去欧洲玩儿,睡一觉就忘了?你行啊你,越大越有出息了。"

我这才猛然想起,我明天就要开始我盼望许久的欧洲之行。我呻吟一声,将头埋进了妈妈怀里,近乎贪婪的吸取着那温暖,我到底是怎么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想到这我突然一惊,瞄了眼床头的时钟,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冲进了浴室。惨了惨了,今天还约了死党胡黎去喝早茶,现在离约定时间就剩不到15分钟了,脑子里浮现出她凶巴巴的样子,我不禁抖了一下,要是迟到准保被她骂得狗血喷头。

"这会儿终于想起来紧张了?哼,看来就得有厉害的人制你。"我妈跟进了浴室说起了风凉话,显然她也记起了我和好友的约会。

我"嘿嘿"冲她一笑,匆匆忙忙洗脸刷牙穿衣服,也顾不上化妆,给了我妈一个飞吻之后就冲出了门,一路飙车去约定的酒楼。

停好了车,一看表,我的脸一塌,还是迟到了,不知道一会儿会遭到什么酷刑呢?

百般想象她折磨我的情景,我战战兢兢的走上楼去找她,却没想到她见到我的时候愣住了,然后绕着我走了一圈,嘴里还喃喃道,"是你啊,怎么感觉有点不一样了呢?"

我一皱眉,以为她又要想什么损招整我,不耐烦道,"要杀要剐随你,别又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这才吐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对嘛,这样才像你嘛。你刚刚不说话的时候,我都以为你快成仙儿了,吓死我了。"

仙?这个字让我的心无理由的抖了一下,好像听起来无比的熟悉,但又无比的陌生,我又开始感觉有点昏沉,努力的晃了晃头。

"还没睡醒阿你?"胡黎在一边不客气地掐了我一下,我痛得次牙咧嘴的,差点没冲她"汪汪"叫几声。

她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这回精神了吧?"

我本来想抗议几声,但一看她目露凶光,就立刻蔫了。好女不跟恶人斗,我自己安慰了一下自己。

"对了,中午我约了个大帅哥出来哦,是我爸好友的儿子,斯坦福大学毕业的,年纪轻轻就已经事业有成身家丰厚,可是钻石级的单身汉哦,条件好到我都心动呢。不过为了你这个好友,我就忍痛割爱,大方的让给你了,你要抓住机会哦。"

看着她一脸施恩望报的样子,我抿了下嘴。

"什么时候让你多事了?"我不客气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说要介绍男生给我认识时,我产生了一种很排斥的感觉,仿佛已经有什么人将自己的心占得满满的,可却想不起来是谁,只觉得那个人好像让我的心很痛。今天自己有点莫名其妙呢。

"哎哎哎,还不是因为伯母跟我提了好几次了,说我一早有男朋友了,你却还是傻乎乎的只知道玩儿,让我多教导教导你。结果你狗咬吕洞宾,真是白瞎了我的心意了。我好伤心。"她装出一脸哀戚的样子,我才不会以为她真的伤心呢。

我有些不耐烦的说,"好啦好啦,不就见个人嘛,见就见呗,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他确实是个很出色的男人,可我为什么觉得他还是不够好?他没有那个人俊美,没有那个人温柔,没有那个人清雅,没有那个人才华横溢,没有…

可那个人是谁?我为什么怎样都记不起?我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种人吗?

和胡黎一起离开后,她突然有些崇拜的看着我,"看不出啊,小影,你什么时候成长为气质美女了,那冷冷清清的小样儿,简直迷死人不偿命啊,我看要眼神能吃人,他早都把你吃了。接着努力吧,这钻石级保不准就是你的了。"

我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能不能别再提这事了,我今天烦着呢。"

她看我好像真的不开心,就识相的转开了话题,我才算落得个清静。

我到底是怎么了?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些很重要的东西,困惑之余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无限的怅惘。

这种怪异的心情并没有被旅行所带来的兴奋冲散,反而一路跟随着我走过了布拉格古老深沉的城市森林,荷兰乡间长满郁金香的石板小路,巴黎流光溢彩的香榭里大道,巴塞罗那充满传奇的流浪者大街…我总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真实,却又如此飘忽,我到底是怎么了?若不是能实实在在感到自己的心跳,我真的以为自己是一缕从古老时空穿越而来的幽魂。

一转眼已经在欧洲晃了一个多月,明天我的旅程就会在这个弥漫着雾气的城市结束,这里的阳光有些阴郁,我不是很喜欢。可这阴郁的阳光偏偏让我感到无比的熟悉…又是那种感觉来了…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下定决心回家之后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伦敦的中国城很大,但是脏乱的让人厌恶,我为了自己被西餐虐待了一个多月的胃,不得不勉强在这里寻找尚算可口的食物。正在挑选比较看得顺眼的餐厅时,我被一间装修典雅的古玩店吸引了过去,抓住我眼睛的,是摆在橱窗里的那把剑。

走了进去,叫店员拿那把剑给我,他说那是非卖品,我却执意要看看,因为我总觉得那把剑好像很眼熟的样子。正在缠杂不清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小姐会使剑?"

我转头一看,是一个身穿唐装,白发苍苍,脸上堆满褶的老者。我摇摇头,"不会,碰都没碰过。"

他微微一笑,吩咐那个店员把剑拿来,"你想看就看吧。"

接过剑,我信手把她从剑鞘里拔了出来,只觉得寒气逼人,耳边传来她兴奋的鸣叫声,好像看到了千年未见的老友一般。雪姬?你怎么会在这?心里不自觉就蹦出了这个想法,吓了自己一跳。我怎么知道这把剑叫雪姬?

"小姐真是谦虚,看你的执剑的姿势,明明就是剑术大家,竟然说自己不会用剑,呵呵。"那老者一副"被我识破了"的得意样子,让我不禁莞尔。

"这剑似乎认识小姐呢,我猜小姐还会对另一件事情也很感兴趣。"他高深莫测地说。

我疑惑的看向他,他绅士的作出了一个"请"的动作,我不自觉地就跟着他走了。

进了一个房间,他并没有跟来,只是轻轻关上了门,我看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小孩子,他五官极为清秀,竟有七八分像我,只是那眼睛,深黑中泛着幽蓝,似极了一个我十分熟悉的人,是谁呢?我又陷入了迷惘之中。

"娘,你已经躲了很久了,你真的狠心的不想要我了吗?"他美丽的眼睛盯着我,泫然涕泣的说出了听在我耳里好似惊雷的话语。

周围的世界在一瞬间崩裂破碎,只剩下他和我站在一片浑屯之中,我终于想起了被自己刻意遗忘的一切。

我弯下身将他柔软的小身子抱在怀里,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让我觉得无比的充实满足。我柔声告诉他,"不是我不想要你,可是我已经死了,你还是赶紧去另外找一个娘吧。"

他哀伤的望着我,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是娘不想活吧?娘还是不愿要我。"

我心疼的亲亲他滑腻的小脸,"我怎么会不想要你,若是有你这样的孩子,我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宠着。"

"那娘为什么不回去?"他眨眨水气氤氲的大眼委屈的说。

"回去?怎么回去?我已经死了啊。"我温柔的看着他。

"想回去就能回去啊。"他一副"你很白痴"的样子撅着嘴说。

"想回去就能回去啊…"我无意识的重复着他的话,周围的浑屯突然消失不见,我和他站在了凤仪宫的内殿里。

床上眼熟的女人一动不动的睡在那里,她床边明黄袍服的男人深深的看着她,泛着幽蓝的黑眸里闪着的忧郁让人心颤,这是我的幻觉吗?永远高高在上、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怎么会有这种吟游诗人般的忧郁?是为我而生的吗?为什么我觉得受宠若惊?

正在看着他的深眸发呆,眼前的脸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绝美倾国的容颜,他伤心欲绝的表情,让我整个心都揪了起来,想过去抱抱他,手臂却从他的宽肩中穿了过去,让我抱了个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禁愣住了,原来它们竟然是透明的。

再抬起头时,发现那个如豹的狂肆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中,他不停的在床边踱来踱去,看上去愤怒至极,口里对着床上的女人不停的说着什么,可是我却听不到,想问他到底我怎么惹到他了,发出声音他却毫无反应。

我懊恼地跺了下脚,转头看了看一直静静站在后面的小男孩,他嘴边挂了一丝了然的笑容。

迷惑的再转回头,入眼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男人将昏迷不醒的女人抱在怀里,看样子正在替她疗伤,他如玉的俊颜上沾满了汗水,竟然将床褥都沾湿了一大片。我心疼的冲过去想阻止他,却无可奈何的从他身体中穿了过去,我果然已经是一缕幽魂。

岚,这是我的梦吗?你竟然还活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那小男孩终于开口了,我转身对着他,使劲的点了点头。

他有些狡猾的一笑,对我说,"那就好好把我生下来啊,娘。"接着突然冲过来,把我撞了出去,我只觉得一阵眩晕,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皇朝秘史之我的传说全集 - 第三十六章 幻世

什么才是真实?什么才是梦幻?

自从我醒来,就一直在不停的问着自己。

那个梦是梦吗?亦或是我真的回到了那个世界,实实在在的生活过?

现在的生活是真实的吗?亦或者这只是那个世界的我一个悠长的梦?

我有些混乱、有些飘忽,即使已经醒来三个月,我还是没法融入到周围去,只觉得这里的人也好、物也好,都是那么的虚幻、那么的缥缈,即使碰触到他们、和他们交谈也找不到一丝真实。

似乎唯一能让我有存在感的,便是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里暂住着的胎儿了——三个月前我从昏迷中醒来时就被告知,我已经怀孕两月了。

不得不说我得知这个消息时,是满心欢喜的,只要想起梦中那个晶莹剔透的小人儿,我就忍不住地热切期盼这个孩子,他虽不是爱情的结晶,但他是我的孩子,我血脉的延续,我真实存在过的证明。

有了他之后,漂泊无依的我,终于有了想全心去爱、去守护的人,因为至少现在他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

刚醒来时,我和他的情况都很糟糕,昏迷一个多月的我,严重营养不良、体力透支,再加上之前心脉受损,太医建议我将孩子拿掉,而皇帝、睿王甚至玄都来劝过我,让我保住自己的性命为先。

在这个女人的命践如蝼蚁的时代,他们、尤其是皇帝能首先考虑我的身体,确实让我有些感动,但却无法让我认同,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这一个就算拼了性命也一定要保下来。

好在我昏迷之时,有人以极为深厚的功力帮我理顺了经脉,治好了内伤,使我可以开始修习 "灵胎护体神功".这门功夫效用颇为玄妙,能使胎儿生命力强健,并且在母体之内时便可以开始内功筑基。唯一不好处就是,它对母亲本身消耗极大,生完这个孩子,恐怕没有两三年,我的功力都难以恢复到正常状态。

不过我不在意,只要对孩子有好处,什么代价我都可以付得出来,反正除了他,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因为岚始终没有来找我。

难道他并没有由死返生,而我在梦中看到的,只是我内心最深处的期盼吗?

可当世能替我治疗内伤的人,寥寥无几,若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我问起身边的人时,他们也说不出所以然,只知道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我,一夜之间突然经脉大通内伤尽复,但没人看到有任何人出现在我的寝宫。没有人看见也是很正常的,若没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出入禁宫,绝对没可能有本事治好我的内伤。

或者那真的是岚?毕竟我在梦中看见了不是吗?可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是不是嫌弃我了?这好像说不通,若嫌弃为何又大耗真元替我治伤?那可不是短时间内能恢复的消耗。

那他是不是不再爱我了?我不知道。天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愧疚来帮我治伤的呢?

总而言之,左等右等,等不到他,我百思不得其解。

但我实在不想猜也不想等了。我这一生都活得太累,我在乎的东西太多,想要的东西太多,可是挣扎来挣扎去,筋疲力尽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

想起之前的痴情绝爱,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傻,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能持久恒常的吧?因为这是一个如此虚幻、虚幻到似乎随时都能像梦一般崩碎破裂的世界,我又能在这样的幻世中真正拥有什么呢?

我是应该满足的了,至少我曾经拥有过那样的爱。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瞬间即是永恒,所以我已经永远拥有了我曾拥有的一切。

于是我累了,决定随波逐流,任命运想将我推去哪里都好。

"晏影在想什么呢?"好听的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抬眼看向坐在书案旁,手里拿着奏折、深眸却望着我的男人,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有点乏了。"

"朕早就说过不用等朕的,快去睡吧。"他随即转头吩咐宫女服侍我躺下。

我醒过来后,他就没有再碰过我,但是却经常会过来陪我过夜,而他的心腹近侍、被誉为大内第一高手的管宇,早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派到凤仪宫来当值了,这等照顾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不过我并没有因此对这个皇宫产生感情,两个月前,我身体刚刚恢复的时候,就提出过离开的事情,因为我想不出任何理由留在这里。

"你大概已经知道我不是苏宇彤了吧?"那天,他来凤仪宫陪我的时候,我直截了当的问他,甚至连敬语都懒得用。

他愣了一下,然后苦笑道,"朕想不知道都难了吧,致命的内伤、混乱却精淳的先天真气,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你和宇玄还真是摆了朕一道。"

"你不生气吗?这算是欺君之罪吧?"我不怕死的问。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接着低下头望向手上的奏折,"宇玄向朕请罪过了,朕已经答应不再追究,不管爱卿以前是谁,爱卿现在就只是苏晏影。"他轻描淡写。

我却不肯罢休,"那你可知道我以前是谁?我为何要进宫?"

他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过了半晌才静静望向我,"知道又如何?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朕只知道现在爱卿是朕的正宫、朕第一个嫡子或嫡女的母亲,这样就够了。"

他根本是在模糊话题,我不客气地说,"可我不是苏宇彤,和你深爱的大司马没有血缘关系,这也没所谓吗?"

这回他真的愣住了,之后哭笑不得的看着我说,"谁跟你说朕‘深爱‘宇玄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可你书房里一直保存着宇玄的画像吧?你最宠爱的林淑妃长得也有几分像玄。"

他爽朗的笑了起来,这几乎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畅快的笑,"那是朕和宇玄年轻时候一次游戏之举,他和朕打赌输了,朕便逼他穿女装,还画了下来做个纪念。每次想起他换上女装时那副别扭样子,朕就心情大好,所以便将那画留在御书房了。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穿女装还真是倾国倾城之色,朕确实曾希望能有这种姿色的女子充实后宫,所以才会注意到林淑妃。晏影对这解释可满意了?"

其实我之前已经隐隐猜到了,因为我想来想去,觉得若是他和玄有过断袖分桃的关系,玄就不可能对床地之事那般生涩,所以最多也就是他对玄单相思。现在看来,只是他们年轻时候的游戏之事而已。

其实要不是林淑妃的暗示,我也不会想到那个方向,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误会了。不过就算她是故意的,像她这样的女人,我也是连报复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看来迂回的讲,他是会一直装傻到底了,我终于单刀直入,"你们之间怎样也好,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想出宫,请皇上放民女自由。"

他了然的看向我,微微一笑问道,"那孩子怎么办?朕可是也出了力的,他也是朕的孩子。"

"你有那么多皇子皇女的,还差我这一个了?"我有些不以为然地说。

他沉吟半晌,"晏影明知道嫡子或嫡女是身份格外高贵的,甚至是皇位继承的首选,朕实在不能无视。况且晏影的孩子,朕又怎么会不在意呢?"

"那你是不肯放我走了?"我寒声问他,他若以为他能锁得住我,他就大错特错了。

"晏影想得太简单了,就算朕放你走,外面想对付你的人也不少吧?更何况御霄他会轻易让你离开吗?"他冷静的答道。

我惊讶至极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睿王对我…"正在想合适的词来形容,他接过了话,"御霄是极有才能的人,只是他从来不善于也不屑于掩藏自己的心思,他看你的眼神就足以告诉朕很多事情了。"

睿王的心意…我确实不知道我若离开他会有何反应。

"这种事情你不介意吗?"我不解的问凌御极。

他淡淡道,"你并没有和他怎样不是吗?况且他想从朕这里拿走的东西从来都没少过,朕若都要在意,恐怕早被他气死了。"说话间语气有些无奈。

接着他看向我正色道,"晏影,朕已经过了会把情爱挂在嘴边的年纪,做不了一个好情人,甚至连一个好丈夫也很难做到。但现在,朕可以给你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一个全天下最尊贵的身份,朕知道你并不在意这些,但是你确定孩子也不在意吗?你不能连一个选择的机会都不给他吧?况且你并没有什么一定要去的地方,不是吗?"

最尊贵的身份…给孩子选择的余地吗?是啊,我自己不想要,不代表我的孩子也不想要,一直以来我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可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我很累了,不想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我有些动摇了,带着孩子四处漂泊、躲避追杀未必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你生下孩子之前,朕会保护你的。至于之后嘛,朕相信你是绝对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他沉稳的一笑。

这男人好像总希望将我推到前面自己挣扎求存,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不过他确实说服了我。所以我暂时留在了宫中,打算在他的照顾下把孩子生出来再做其他打算。

皇朝秘史之我的传说全集 - 第三十七章 忘忧

下定决心暂时在皇宫中安身之后,我叫玄将研儿带进了宫。

我已经快一年没见到研儿,这是分别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的。不过她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开始修炼玉芷兰心经之后,她的发育速度也如门中所有人一样缓慢了下来。

一看见我,她就嘟起了小嘴,奶声抱怨道,"姑姑这么久都不理研儿,研儿都快记不起姑姑长什么样子了。"那表情可爱至极。

我开心的把她抱起来,温柔道,"这回研儿就跟姑姑住了,天天都能见到姑姑,就怕到时候你嫌姑姑督促你练功。"

她水灵灵的大眼滴溜溜的转了几圈,然后撒娇道,"那就别让研儿练了嘛,这样姑姑和研儿不就都轻轻松松的了。"

我捏了下她的嫩脸,佯装凶狠道,"看来你这一年是没少偷懒了,瞧我迟点怎么收拾你。"

她害怕的缩了缩头,逗得我笑了起来。

我看得出来,她的身体资质一般,日后在心经上的造诣恐怕很有限。但我倒是不担心她,她从白狐一族继承来的强大灵力,绝对足够她游戏红尘了,所以我教导的重心会集中在法术道术上,让她以后能尽情挥霍自己的本钱就行了。

又和她玩闹了一会儿,才让女官把她带下去安顿,然后我转身抬眼看向一直在旁静静看着我们的玄。

我从生死门转一圈回来后,他就不再躲着我了,偶尔得闲还会进宫来陪陪我,应该是某些心结已经打开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将所有侍从都遣了出去,反正名义上,我和玄是兄妹,也用不着避嫌。

紧靠着他坐下,我侧头对他一笑,"一个月没见了,最近忙吗?"

他转身面向我,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答非所问,"影气色好了很多,看来之前让你拿掉孩子,是我们多事了。还好影一向有自己的主意。"

我得意的一笑,"那是自然,人家怎么说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这点状况又怎么会搞不清楚。"

他用美眸深深的看了我一阵,欣然道,"影变了,洒脱了许多,也快乐了许多,我真的很高兴。"

我嫣然一笑,"那是因为我终于找回了我自己,也终于明白,很多事情,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挣也挣不来。所以我决定放过我自己。从今以后我会努力珍惜自己拥有的,对自己不能拥有的,会尽量处之淡然。"停下来自嘲的笑了笑,接道,"其实这就是道门中所讲的‘无为‘吧。可笑我自诩道门弟子,却花了半生也没完全弄懂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

他展颜一笑安慰我道,"即使以佛祖的大智慧,也是到了二十九岁在菩提树下静坐四十九天才悟道的,你我都是凡人,就不要对自己太过于苛刻了。"

我"咯咯"笑了起来,没想到玄也有这么幽默的时候。

笑了一阵,我轻轻将头枕在他的肩上,感觉到他身子微微一颤。我闭上眼睛幽幽道,"玄…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之前躲着我的那一阵子,我很想你。"

在我迷失自己的这场风暴中,玄一直是最无辜的一个,现在我找回了自己,才发现我对他的感情也是最复杂的,有歉意,有怜惜,有独占,有喜欢,完全不像对皇帝的敬畏依赖和对睿王的欣赏利用那般简单明了。

我该拿他怎么办好呢?我自己也不知道,若说明日我便要离开京城的话,让我最舍不得的大概就是他了吧。

没有抬头,也没有睁眼,但我知道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半晌,他轻叹了口气,"影,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吗?况且给自己的孩子一个稳定的生活,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不也是你这个母亲应该做的吗?"他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的说,"很多事情,你也好,我也好,已经选择了,就不能再回头了。所以我已经决定以哥哥的身份守在你的身边,希望影也能珍惜我们的兄妹之情。"

我笑了一下,他的回应跟我猜得差不多,可我还是感觉怪怪的,仿佛有几分得到原谅的轻松,又有几分失落,但…罢了,正如他所讲,选择了,就无法回头了。

人生还真是一条步步惊心的路啊。

"他…"玄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他一直都没有来找你吗?"玄小心翼翼的问道。

所有人似乎都认为治好我伤的是岚,可现在大家都开始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