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脸,刘海挡住他紧绷的俊颜。

“当我男人好了。”看他那副样子,像是怕碰了我,我会兽血沸腾把他吃了一样。

“怎么当男人。”他嘟囔着,“你那么香。”

我一怔,闻上自己的身体,难道不是玫瑰精油的香味?细细一闻,脑中登时轰鸣,从我身上透过肌肤正幽幽散发出来的香味,竟和骚狐狸身上的幽香相似!

骚狐狸……骚狐狸!

我一拳砸在衣柜上,惊地瑾崋更加全身一紧。

明白了,是师傅给我的仙气,一定是我运功时带了出来,原来会这样……

脑中瞬间划过孤煌泗海嗅闻我脚背的画面,脸登时发热,当时情况紧急,没有在意,此番回想起来,却让人脸红羞臊!

“麻烦!这香味会让别人认出来!”我拧眉,“算了,先别管这香味了,先把橱推开。”

“恩。”他闷闷应了一声,再次和我站在一起,身体依然尽量靠墙,不与我相触,我也用肩膀顶上衣柜壁,后背对着他,可是那稀薄的距离依然熏染了我后背的空气,男人的体热迅速带热了我们身周。

我和他一起贴在衣橱一边开始推。

“用力!”

“恩!”

可是,无论我们怎么推,那衣橱依然纹丝不动。

瑾崋放弃走开,看看我:“你越来越香了。”

我尴尬地侧开脸:“对不起,可能是香汗。”

“你有香汗?”瑾崋有些吃惊。

我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我运功了才会有。”

“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瑾崋越发奇怪地看我,“你到底什么来历?”

他居然奇怪到怀疑我的来历。我好笑看他:“怎么,难道你还觉得我不是人类吗?”

他僵住了身体,咬了咬唇,侧开脸:“普通人应该无法自由出入摄政王府,你是山上的巫女,谁来传你高深内功?”

我站在银白地月光中静静看着他,笑了:“很好,你终于开始动脑子了。”

瑾崋立刻杀气生起:“你说什么?!”

“这也说明你渐渐适应了。”

瑾崋一怔,静默一会儿,看橱:“可能有机关。”

我摸着下巴和他站在一起看橱:“密室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看也不一定有机关,如果推不开,那入口可能在……”

“橱里!”瑾崋带一丝惊喜地看我,月光之中双眸格外闪亮。

我们立刻打开橱,衣橱里挂着我的裙衫,但很大,可以进入。我走进去,瑾崋在外:“我,我还是不进去了。”

衣橱空间狭小**,他是不想与我共处。

“好。”我开始摸衣橱内部,从左到右没有,再从上到下,也没有任何机关。我贴上衣橱内板,轻扣。

“扣扣。”声音还是带着空旷,一定有密道!那么,应该是有机关了!

我退出衣橱,开始摸衣橱外部,从左到右,从花纹到把手,缓慢地仔细地摸过。瑾崋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看我。

我摸到了衣橱的脚,发现衣橱的脚部有花纹,我摸了摸,竟然可以转动!这个机关极为不明显。

“瑾崋,拿蜡烛来。”

“好!”瑾崋匆匆拿来蜡烛,点燃,蹲在我的身边。

我仔细看了看,四只脚上都有相应的一圈可以转动的机关,机关上刻有不同的花纹。左前脚是日月星辰,左后脚是男女老幼,右前脚是山火水风的符号,右后脚是神鬼妖魔。

转动一下,花纹会相应变化。

“这是什么?”瑾崋不解地看。

“应该是密码。”

“密码?!”瑾崋也伸手转了转,“如果是密码,那一定是四个图案,可是,这里有四只脚,每只脚有四个图案,岂不是有十六图案,如果我们不知道组合,什么时候才能破译?”

“靠猜。”我托腮凝视那些图案。

“猜?你怎么猜得到?”瑾崋端着蜡烛不信地看我。一滴蜡烛油,滴落在了地上,我随手抹去:“不要把蜡烛油滴在这里,让别人怀疑。”

瑾崋一愣,匆匆用手心托住蜡烛,滚烫的蜡烛油滑落他手心时,他拧眉抽气:“嘶!”

第二十八章 女人的色,还是女孩儿的色

“巫月国是女儿国,女人属阴,所以,密码可能是……月。”我转动日月星辰的图案到月的位置。

瑾崋认真看我转动的手。

“然后是女人,水和鬼。”

当我依次转动完毕后,忽然,听到“卡!”一声,衣橱的底座里传来轻微的机关运作的声音,瑾崋僵滞在一边,我转脸对他一笑,取走了他手中的烛火。

瑾崋还呆呆蹲在原处,夜半三更蹲在那里,还披头散发一身白衣,恍然蹲坑之姿毁遍美男!

我起身再次进入衣橱,将烛火照入内时,登时,眼前出现了一条往下的台阶!

“哈!”我开心地进入,点燃了石壁上的壁灯,立刻,通道明亮起来。这条通道不深,一眼可看到下面有扇石门,且应该很久没人来过,石壁上到处是蛛网,我进入时很多小虫迅速爬开,让人一阵恶寒。

但通道无风,也并不潮湿,下面应该是密室。

有人匆匆跟我进入,是瑾崋,我转头看他,他手里抱着我买回来的东西。也是目露好奇。

我们一起而下,到石门口,石门上有凤凰的图纹,边上有一个很明显的机关拉杆,我拉了一下,石门打开,果然是一间干净宽敞的密室,密室的右边还有石门,定是密道!

太棒了!有秘密基地了!

密室里还算干净,还有一些简单家具。

我匆匆把买来的东西放好,拿出给瑾崋买的夜行衣:“这是给你买的。”

瑾崋看见,表情复杂起来。

“今晚晚了,空了再来打扫。”说罢我提裙离开,瑾崋默默跟在我的身后。

回来后再次封好门,我爬上柔软的床,好累。

瑾崋也从床的另一边进入,帐子滑落遮住了皎洁的月光。床内一下子变得幽暗,只有静静的夜风坏坏地想掀开我们的纱帐。

我懒懒地趴在床的另一边,和瑾崋离地远远的。

“你去摄政王府……结果怎样?”他打破了床内的安静。

我懒懒地答:“没什么大收获,不过也摸清了孤皇少司的摄政王府,府里高手很多,还遇上独狼行刺,啊……一个人做事,果然太累……”我一边打着哈切一边说,这一晚上,真够折腾的。

“独狼!让我帮你!”他跪坐在床上恳切地看我。

我笑看他:“怎么?现在信任我了?”

他眨眨眼,撇开脸:“还没有,只是我不能整天呆在床上什么都不做!我是个男人!不是男宠……”他说得异常不甘,“连独狼都刺杀孤皇少司,而我作为瑾家后人,却在这里!穿着这种!这种!”他异常难堪地看自己微微透明的睡袍,“这种淫,荡的衣服,我受不了!我宁可出去跟孤皇少司拼命!”

“那你真死了我不是白救了?”我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告诉你一件事,让你好受点……”

他看向我,我困倦地闭上眼睛:“独狼刺杀失败了,还是我救的……啊……”哈欠连着一个又一个。

“什么?!你救了独狼!”瑾崋那语气像是不相信我的功夫能够强到救独狼。

“啊……”我翻身背对他,“累死我了,独狼也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爹娘没教过你若要笑到最后,忍也是一种本事吗?你最近啊……就乖乖做你的男,宠吧……啊……”

身后不再有声音,只有长吁短叹,轻轻的,他也躺了下来,也是离我远远的,这床大地可以睡四个人,从此他睡南头,我睡北尾。

“对了,你有没有见过孤皇泗海?”我问。

“没有,从没见过。”果然没人见过孤皇泗海,“说是孤皇泗海体质孱弱,常年卧病在床。”瑾崋对我补充。

我再次闭上眼睛,孤皇泗海,那个雪一样的长发男子,是一个更深的谜……

“我见到了。”

“什么?”瑾崋藤一下坐起,“他是不是真的很弱?!”

“一点也不弱……”

“他是不是很丑,丑的不能见人?”

“应该不丑?”

“应该?你没看见孤煌泗海?”

“看见了……也没看见……只看到身影,听到声音,没看到长相,但是……他和所有的传闻,都不一样……”

“怎样不一样?”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我困倦睡去,眼前,是那飘飞的……如同狐尾的……雪发……

第二天,我换上了宫内的华服,桃香给我换上的。我还特地闻了闻自己身上,果然没有香味了。看来那香气来自于师傅的仙气,我不运功不会出现。这让我放了心,平日不用再用别的香粉掩藏。

整理华床的云儿在收拾干净后,对怀幽偷偷摇摇头,怀幽则是点点头,他们在看我有没有跟瑾崋行房。这对孤皇少司很重要。来判断我到底是女人的色,还是女孩儿的色。

我从小长在狐仙山,不食人间烟火,自然不懂人情世故,如果一下山就把男人吃了,这才真正地有问题!

之后来了宫人给我量身,准备做大典的盛服。所有的事,包括即位大典的时间孤皇少司会安排,我只需在皇宫里等待。

瑾崋还是显得没什么精神,也常常发呆,他成了我的随身跟宠,我牵着他东游西逛,参观皇宫。

巫月皇宫分东西南北四宫,北宫朝政,是前宫。南宫,东宫,西宫属**范围。

东宫主事,御书房,书楼,议事厅等等都在东宫。

南宫是女皇的寝宫和以及丈夫们居住活动的地方。

西宫则是宫人们工作和就寝的地方。制衣坊,御膳房,刺绣宫,内务局,御药房等等都在西宫。西宫分两殿,男宫人和女宫人分开居住。

第二十九章 怀幽给我,可好?

怀幽给我带路走在御花园内,现在我最大的困难是没有自己的耳目,每晚去摄政王府刺探也很累,而且,获得的情报也很有限。

情报,是我目前面临的最大的困难,有了,可以找那个人,不过……要钱。

“好无聊啊……小花也不跟我说话。”我在花园里拍打鲜花,娇弱的花瓣被我拍打地落下,飘飞在了风中。瑾崋无神地站在一旁,形如木偶。身上换了一身衣服,他现在更像是活体娃娃。

怀幽恭敬地站在一旁,微微一拜:“不如怀幽让人来陪女皇陛下下棋?”

“下棋闷死了!”

“那唱戏可好?”

“不好听。”

“看书如何?”

“还是很闷。原以为皇宫会很好玩,结果看着人多,却一个个闷得要死。”

“怀幽该死,没能让女皇陛下开心。”怀幽一本正经地说。

我看向始终低垂脸庞的怀幽,笑了笑:“怀幽,你为什么总是低着脸?地上有金子吗?”

怀幽微微一怔,瑾崋木讷地朝我看来。

“怀幽是奴才,不可直视女皇陛下。”怀幽老实地说。

“没关系,你抬起脸来,摄政王说你可以服侍我,我想好好看看。”

在我话音落下时,瞬间可见怀幽后背紧绷起来,跟在我们身后桃香她们也偷偷窃笑起来。

“居然还不抬头?那是要我蹲下吗?”我作势要下蹲,怀幽惶恐地抬起脸:“女皇陛下不可!”焦急的脸上是仓惶的神情,秀眉紧拧,满是急切。

我坏坏一笑:“嘻嘻,还是抬脸了,别动!”

怀幽脖子一僵,不敢再动。

我折了花枝插在了他的头上,他轻叹一声,少许放松了身体。我随即一朵花,一朵花插在了他的头上,认真调整。

“以前我在神庙,插了一手好花,恩……人头插起来果然跟花盆不一样啊……”

怀幽微微侧开目光,又是一声叹息,宛如在说人头跟花盆一样才怪!

“要不在你头上弄几个窟窿?!”

怀幽登时心惊地转回目光,直直看我。

我笑了:“还说不敢直视我?!”

怀幽又是一阵惶恐,额头瞬间冒汗,匆匆跪下:“奴才该死!”

“哈哈哈——哈哈哈——”我大笑起来,看得一边的瑾崋面容呆滞,目露同情。

忽然间,桃香她们也匆匆下跪,齐齐喊道:“摄政王。”

乌冬面来了,我立刻转身,果然,孤煌少司正站在不远处的花海之中,风卷着花瓣从他面前而过,带起他的墨发一起飞扬。

我在花雨之中看了孤煌少司一眼,转回身,不再看他,拉起怀幽,继续在怀幽头上插花。

可是,这个时候,桃香,云儿这些宫婢们却悄悄退开,还带走了瑾崋,怀幽僵直地站在我的面前,满头冷汗,想走,但不敢走。

轻轻的,孤煌少司走到我的身旁,在我伸手折花时,他却轻轻捧住了我的手。微微抬起,托在自己的手心内怜惜观瞧。

我看向他:“乌冬面不让我折花?皇宫的花不能折吗?”

“不。”他摇了摇头,转过脸看我时,水眸之中是温柔笑意和那丝丝怜惜,让女人心动心颤,“是那些奴才不懂事,花枝坚硬,怎能让你自己来折,会坏了你的指甲。”他疼惜地翻转我的手,轻轻摸上我珠光通透的指甲,“如此美丽的指甲,你怎忍心用它来折花……”

“是怀幽疏忽了,怀幽该死。”怀幽再次下跪叩头,满头的花落了一地,发髻中还剩几支残花。

我从孤煌少司手中收回手,看埋首不敢言语的怀幽,笑了:“乌冬面,把怀幽给我,可好?”

怀幽后背一紧。我身边的男人,个个神经紧绷。

“呵……心玉,怀幽已经是你的了。”孤煌少司微笑站在我的身侧,也是俯脸看怀幽。

“真的吗?。”我笑看孤煌少司温润俊美的侧脸,“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任意欺负他,你也不会救他?”

“不错。”孤煌少司微微侧脸宠溺地俯看我,我开心地笑了,拍上他的胸膛:“早说嘛,我都不敢欺负他,因为他有你罩着。”

孤煌少司笑容依旧:“心玉对怀幽还请温柔,莫玩坏了,若是玩坏,我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好用的奴才了。”

“恩,恩……知道,知道。”在我和孤煌少司谈笑风生的话中,怀幽在我的裙下瑟瑟发抖。

“还想继续玩吗?”孤煌少司问我,随手折下一朵白色的杜鹃放到我的面前,我笑着接过,孤煌少司顺势轻握我手,“下次由我来替你折花。”

我再次收手好笑看他:“乌冬面你真有趣,不过是指甲,断了还能长。”

“心玉!”孤煌少司的面容忽然严肃起来,“你是女皇陛下,是天命凤体,应好好爱惜,为臣有责任守护你的一切,即便,是那小小指甲。”

“哼……”我执花轻捻在唇边,落眸看自己指甲,余光之中是孤煌少司胸前银色的褡裢,褡裢内淡紫色的中衣在阳光中划过一抹丝光,“你是说……你愿意守护我的一切?”

“臣,愿守护臣的女皇陛下。”他在我的面前缓缓下跪,单膝落地,衣袍扑簌坠地,覆在那一片残花之上,墨发滑落他狭长的眼角,如黑色的丝绸将他俊美的侧脸微微遮盖。

怀幽似是有些吃惊,侧转脸偷偷看孤煌少司。

此时此刻,两个男人,跪在了我巫心玉的裙摆之下。

我俯身伸手执起孤煌少司滑落的长发,他不动声色,依然低垂脸庞单膝跪在我的面前,一手搁放屈起的膝盖之上。我执起他丝滑的长发顺于他的耳后,他却伸手轻柔地握住我的手,放于额头:“心玉,我孤煌少司,是你的人。”

我笑了,抬起另一只手摸上他的头:“乖……怀幽,拿花来。”

怀幽登时后背一僵,匆匆看孤煌少司。

孤煌少司微微侧脸,目光落于满地残花,脸上也没了笑意,握住我的手也开始放松。

怀幽见状匆匆下拜:“女皇陛下,请插奴才吧!”

心里咯噔一下,被这句话吓得不清,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歧义!怀幽啊怀幽,你一紧张怎么都不会好好说话了。

第三十章 少司好宠溺

第三十章少司好宠溺

我走到怀幽面前,怀幽紧贴地面,脸已经快要像鸵鸟一样插入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