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气愤地看他:“萧玉珍还要抢走我的怀幽!说她喜欢怀幽!说让怀幽跟她走!”跪在一旁的萧雅登时身体僵硬起来,这些官员已经知道抢我巫心玉男人的严重性。

我愤然甩开孤煌少司的手:“你们这群贱人,一个个都看中了我的男人!反了!真是一个个反了!”我手臂划过跪在孤煌少司身后,随他而来的百官时,无意间瞟到了椒萸的身影。他也正跪在门外的百姓中,双目恨恨瞪着萧家!

是啊,当初害他们椒家的第一功臣。应该就是萧家啊!萧成国是刑部尚书,又有虐待囚犯的喜好,当初萧家被囚禁。定是没少虐待。

我开始撒泼:“我不管!我就要抄!我就要抄!”

“女皇陛下!”孤煌少司的话音也严厉起来,“抄家需要确凿证据。不然百官不服!”

我生气看他:“我是女皇,我做事为什么要让百官服?我爱做什么就是什么啊?!”

孤煌少司俊美无暇的脸上也露出无奈神情,再次轻柔耳语:“小玉,正因为你是女皇陛下,做事才要更加深思熟练,你看,百姓们都看着呢,你不想被人叫做昏君吧。”他柔柔的话音如同哄一个孩子。而这些话从他大奸臣孤煌少司嘴里说出来是一件多么讽刺的声音。

他让我看向门外跪落的,黑压压的百姓,萧家抄家,果然来围观的是人山人海,殊不知这正是我想要的。

椒萸在人群中低垂脸庞,巧的是,我还看到了那夜随月倾城而来的一男一女。

我鼓起脸,依然一脸小孩子使性子的表情,不爽地看孤煌少司,他微笑看我:“萧玉珍欺君。是萧玉珍一人之行为,这些人,是无辜的。”孤煌少司指向萧成国还有萧家其他子女亲戚。

萧成国立刻点头:“是是是。萧玉珍是我姐姐的女儿,与我无关啊——”

萧雅立刻瞪他:“你还算是我弟弟吗?!”

萧成国看她:“那你跟你女儿坐牢去啊!”

萧雅立刻一怔,立刻义正言辞道:“我萧家没有这种欺君不敬的女儿!我萧雅今日便与她断绝母女关系!”

我愣愣看萧家演戏,我去!这哪是贱人一两个,分明是一窝人渣啊!不除怎行?

我立刻提裙到金银珠宝边,一些来得晚的侍卫正把一只只沉沉的箱子搬出来,看见孤煌少司,立刻放下箱子就低下跪。

“怦怦!”箱子沉得落地闷响。

我抬脚就踢开那一只只箱子,登时被里面的黄金白银闪瞎眼。

我遮住眼睛。再次回到萧成国面前:“萧成国!你一年俸禄多少?”

萧成国呐呐答:“一年两百两。”

“两百两!你一年才两百两,那这些金银珠宝你哪来的!啊!你哪来的?!”我揪起萧成国耳朵。

萧成国立刻嘶喊:“臣。臣祖上积下来的!”

“你祖上积下来的!你祖上什么官职,做的是什么?哪来那么多钱?你给我说说清楚!”

萧成国看向萧雅。萧雅郁闷地瞪大一眼,忽然傲然白眼说了起来:“我们萧家历代为官,一直是为巫月效力,从祖上就开始深受先皇信任,在吏部为官……”

“你骗谁呢!”我一巴掌打在萧雅头上,她“啊啊”直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祖上做什么的?你们萧家祖上是逃难过来的好不好!做的是臭豆腐!直到三代之前,你们萧家才中了功名,开始入朝为官!还深受先皇信任!先皇是吃了你们家臭豆腐还是怎的!”我抬脚要踹,萧雅立刻抱住头:“女皇陛下别打了——臣,臣知错了。”

“满嘴胡言!既然你们要从祖宗那辈开始算,本女皇就找个人来给你们算算清楚,怀幽,去把梁相公子梁子律请来。”

“是。”怀幽默默起身,向孤煌少司一礼,匆匆离去。

孤煌少司的胸膛大大起伏了一下,单手握拳缓缓背到身后,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在,面色紧绷,双眸深沉地看落别处:“女皇陛下,你对萧家,怎么那么清楚?”

看出他已经开始怀疑,我直接说道:“他们家祖辈就在狐仙山下麻古村卖臭豆腐,他们家从臭豆腐到一品大员的故事在麻古村都传了好几百年了,茶馆里天天都在说,连学堂里也在教孩子,不要气馁,及时现在卖臭豆腐,将来也有做一品大员的时候!”

孤煌少司听完,双眉拧地更紧,虽无怀疑之色,但脸上的神情可谓五味交杂。

忽然间,我感觉到了熟悉的阴邪的气息,是他,他也来凑热闹了。自然,他不会露面。

很快,梁子律骑着马来了,未见怀幽。来给萧家算账,他这冷漠的人也变得积极起来。

他一入内,直接拿出了算盘甩地“噼噼啪啪”响,动作格外利落潇洒,一派商人风姿!算珠颗颗归位,宛如随时准备打一场硬仗!

第三十三章 满门抄斩

梁子律进门后,并未对孤皇少司行礼,而是到我面前对我一礼:“女皇陛下,小人来了。”

我说道:“你给他们萧家算算帐。”

“是。”梁子律开始算了起来。

我说道:“他们家祖辈卖的是臭豆腐,一直卖了三代,十块臭豆腐的本钱是三钱,十块臭豆腐能卖六钱,每天最多能做一百块臭豆腐……”

梁子律在我的话音中开始飞速地算了起来,院内院外静得只有他的算盘声。

“第三代开始,他们家有人为官,做的是县令,年奉五十两,做了二十年,随后,他们家开始一直做官……”

“做什么女皇陛下知道吗?”

“我哪儿知道,你就算他是四品好了。”我可不能表现地知道地太详细。他们萧家的女人可是很喜欢跟狐仙大人祈祷的,内容除了继续做官,更多的是祈祷自己能变得更加美丽,以及妩媚。

“好。”梁子律和我在孤煌少司越来越阴沉的目光中一搭一唱。

“直到现在,萧雅是户部尚书,萧成国是吏部尚书,你看看,他们能不能攒下这黄金白银!”

萧成国和萧雅的神情已在我的话音中渐渐心虚不安。

“啪!”如同一个音律的节拍停下,梁子律算好了。他手托算盘,在怀幽气喘吁吁赶回时,朗声而语:“除去日常正常开销,我这里已按最低开销计算,萧家这百年资产应该是白银一百万两左右!”

“一百万两?!”我立刻看向满眼的金山银山,一掌打在萧成国头上,“你这儿只有一百万两吗!啊?!你又骗我!欺负我岁数小是不是?!你这钱根本就是贪来的!本女皇还不能抄一个贪官的家吗?!给我抄!”我大喝一声,平地立时阴风乍起,吹得飞沙走石。枯叶乱飞。

“且慢!”孤煌少司再次沉语,天瞬间阴了下来,阴云滚动。遮天蔽日。

就在这时,苏凝霜和瑾崋抛扔着一只琉璃花瓶出来了。那花瓶瞬间吸引了孤煌少司的目光。

我心中暗暗一笑,立刻上前:“你们玩的是什么东西?!”

苏凝霜随意地把花瓶扔给我:“不知道,看着挺漂亮,特地拿来给你。”

我抱在手中,大呼小叫:“乌冬面乌冬面你看!你不是说你家那只花瓶天下独一无二吗?!”当我把花瓶高高举到空中时,乌冬面脸上已经杀气而起,与此同时,门外的椒萸。看得目瞪口呆。

孤煌少司如此珍爱那个花瓶,他是绝对不允许别人手中也有一个的。因为,他要的就是独一无二的至高至尊感!他是那么地独裁,那么地至高无上!又怎容忍别人也拥有他孤煌少司绝世无双的宝物?!只这一点,我敢打赌,孤煌少司也绝不会再姑息萧家!

他孤煌少司就是那么任性!这才是真正的妖男兄弟,那一对可以任意妄为的孤煌兄弟!

“女皇陛下——女皇陛下——”桃香那些小宫女也在此刻激动兴奋地朝我跑来,太过激动以至于她们没有发现孤煌少司的存在,她们手拿几本厚厚的账本跑到我面前,“女皇陛下。您看,我们发现了什么?是账册!被藏在书架里面了!”

我接过账册,心中已经扬唇而笑。但是,我不能笑出来,我只能呆呆看向孤煌少司:“好像……真被我抄对了。”我正准备翻,孤煌少司倏然到我身边,人风扬起了账册,眼中划过摄政王三个字。

孤煌少司立刻从我手中拿过账册,惊得桃香她们立时下跪!

“你们看了没?!”孤煌少司阴冷落眸,俯看桃香她们。

她们连连摇头,孤煌少司瞥向小云。小云也抿唇摇摇头。

孤煌少司沉脸转身,把账册牢牢捏在手中:“萧家贪污罪证确凿!立刻抄家!逮捕萧家所有人。满门抄斩!”

我心中一惊,这可真的在我意料之外了。

瞬间。萧雅和萧成国惊得三魂丢了气魄。

忽然,萧雅匆匆爬到一个少年身边,把他的脸抬起来,脸上堆起谄媚的笑,但双目已经彻底吓得空洞:“女皇陛下,这是我最小的儿子,您看,您看啊!您喜欢吗?”她几乎颤抖地说。

而她身边的少年已是吓得泪流满面,再美的美男子,对着你鼻涕横流的时候,也会让你倒了胃口。

“你胆敢用子勾引女皇陛下!”孤煌少司愤怒拂袖,杀气从他酱紫的袍下掀出,扬起萧雅已经凌乱的发丝,“拖出去!”

“是!”侍卫们因为有了摄政王的命令才敢起身,抓人的抓人,抄家的抄家,立时,整个院子又开始鸡飞狗跳。

“冤枉啊——冤枉啊——

“啊——女皇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娘——我不要被砍头啊——我不要啊——”

“老爷——快求求摄政王啊——我们的孩子还小啊——”

在大大小小百余号人中,我看到了孩子。我抄萧家只想处斩萧成国和萧雅,但没想到孤煌少司如此狠辣,要斩萧家满门。

瑾崋的眸中,是冷冷的目光,他当初全家被抄斩时也有年幼弟妹,而判他们的,正是萧成国。如今,萧家满门抄斩,他是否也会因为萧家有年幼之子而动恻隐之心?

可是,我没有看到,他只是撇开目光不再看萧家一眼。

“哼。”苏凝霜冷笑一声,用斜睨的目光看大哭小叫的萧家成员,“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再看梁子律,冷漠冷淡的独狼更不会为别人的眼泪所动容,他对身周的一切似乎毫不关心,只是整理了一下算盘,对我再次一礼:“小人告退。”说罢,他转身直接离开,依然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

他从萧家的孩子们身边走过,甚至不看一眼直接上马而去。

萧家得有多可恶,让周围的百姓也不去同情他们的孩童?因为,那些孩童也耳闻目染地太久,在民间也欺压虐待着百姓们的孩子,让人深恶痛绝!曾有萧家的孩子把萧家奴才的孩子丢入井中,只为戏玩!

阴风卷过萧家大院,如同阴历的鬼魂经过,我感觉到了他们,听到了他们的哭喊,我不禁吃惊,萧家怎会有那么多冤魂徘徊?冤魂无法离去,是因为他们的尸体还在这里!

第三十四章 萧家结束了

忽的,孤煌少司夺走我怀中的瓶子要摔,我立刻抱住:“不要!这样我就可以跟你一人一个了!”

孤煌少司紧绷的神情在我话语中立时柔和起来,深邃的双眸也越发看我:“小玉,有些东西是世上只有一件,才更珍贵。”

“恩~~~不要不要~~”我抱住花瓶死死不放,“我想要跟少司有一模一样的东西,这叫情侣花瓶,只有我们两个才有,放在我们的婚房里,多好看啊!婚房里的东西都是一对一对的,哪有一个一个的……”

孤煌少司眸中划过喜色:“小玉你!”

“乌冬面乌冬面,我们现在有那么多钱,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可好?”我一手拉住他的衣袖,满满期待地看他,“你快点订日子,皇宫好久没热闹了,我想要热闹热闹~~~”

“好。”孤煌少司在阴云之下,扬起了喜悦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温暖的阳光一般,驱散了院中的哭号阴历之气,也让阴翳的院子也霞光四射起来。

“啊————啊————”忽然间,惊叫从深处而来,竟是一队侍卫满面惊恐之色地跑出,有人腿软地被人扶住,还有几个边跑边吐,狼狈不堪。

孤煌少司拧紧眉:“怎么回事?如此惊慌?”

“太,太,太,太可怕了!”侍卫似是真的被吓坏了,满脸惊恐,苍白如纸,说不出整句,也忘记礼数。

孤煌少司阴沉看他们:“到底是什么?带本王去!”

“是,是是。”

在侍卫的带领下,我们到了萧家的六层楼阁前,而孤煌少司的藏珍阁已经肉眼可见。

侍卫推开了楼阁的门,立时。迎面扑来一阵血腥之气,肉眼看进去还很正常,一排排架子上摆放的也只是古董花瓶。并无特殊之处。但是在最深处的地面上,却有一扇暗门。此刻正打开着,可以感觉到那浓重的血腥味是从那暗门之下而来。

“那是我们无意中发现的,下面是地牢,下面全是……全是……”侍卫恐惧地无法再说下去。

“是什么?!”孤煌少司冷冷问。

侍卫脸色苍白地说:“是死尸……”

“死尸!”我惊呼。

“有,还有活的!”侍卫立刻补充,“但,但已经被虐待地不成人形了……”他再次低下脸,恐惧摇头。“太残忍……太残忍了……”

“一定是萧成国打发恶趣的私牢。哼。”苏凝霜冷视深处的暗门,转脸看我,“女皇陛下,我劝你还是不要看比较好,免得晚上做噩梦。“

我看看孤煌少司,他也柔柔看我:“小玉,回去吧,这里我会善后。”

我难过地看向地牢的门:“为什么这里会有死尸?”

“女皇陛下,还是回去吧。”阿宝忽然挡在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目光。可爱的娃娃脸上是忧伤的神情,那纯然的忧伤似是在忧伤我的难过。

孤煌少司看向了阿宝:“你是谁?”

阿宝立刻行礼:“见过摄政王,小人阿宝。是女皇陛下的男侍。”

孤煌少司立刻看我,我转转眼珠:“呃……怀幽,带我的小花花还有小苏苏回宫。”

“是。”怀幽淡笑颔首。

我在孤煌少司已经开始阴沉的目光中立刻转身:“阿宝,走了走了。”我迈开脚步就溜,身后是孤煌少司绵长发沉的叹气声。

抱着花瓶走出萧府时,百姓立刻再次跪在了我的两边,阴风卷过我的身后,我转身看了一眼,阳光破云而出。淡淡洒落在萧家大院中,一个个几乎不可见的模糊的人影在空气中渐渐消散。

我淡淡而笑。你们可以安息了……

瞥眸看向藏珍阁的方向,赫然在一扇窗户边。看到了那白色的,诡异的面具,他犹如幽灵般一晃即逝,只留下飘飞在风中的缕缕雪发。

转回身时,看到了人群中抬脸的椒萸,他与我的目光相触之时,惊然垂脸,吃惊地胸脯起伏,气息紊乱。他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他的花瓶为玉狐而做,现在,却出现在了萧家的家里,而又那么巧地,女皇来抄家。

椒萸只是淡笑,懦弱,但不蠢。

我再次扬起呆纯的笑容,对百姓们招手:“起来吧,都起来吧,今天本女皇心情好,分钱!”

“哇——”百姓们惊喜抬脸,立刻高呼声四起,“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椒萸也在其中,跟随下拜,而月倾城的人则对视一眼,悄悄离去。

我看向阿宝,发现他并未留意月倾城的人,而是看着院中的金银珠宝流口水。如果阿宝是月倾城的人,他应该认识那两个人,还是,只有月倾城认识他?

不过,这个答案,在我大婚前,就会揭晓。

我坐在萧玉明身前,怀幽立在我的身后,阿宝被我遣去买牛皮。

萧玉明的神情很平静,低眸始终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反倒是我有些沉重。

“结束了吗?”他没有看我地问。

“结束了。”

“判罪……了吗?”他双手交握在了一起,显得有些不安。他在担心孤煌少司会阻止,会释放萧家。

我沉沉回答:“满门抄斩。”

他吃惊抬脸。

我沉重地拧眉:“对不起,这在我意料之外。你……有要保的人吗?”我抬眸看他,他愣了愣,似是也一时无法想出要保谁,但是,他的眸中还是划过了丝丝不忍。

“你……知道萧家有刑房吗?”

“知道。”他低哽地说,似是有什么恐怖的回忆缠紧了他的全身,他的双手也微微轻颤起来。

我握住了他轻颤的手,一滴泪,低落在了我的手上,他埋下脸哭泣起来:“娘……就是在那里被打死的……”

我沉痛地闭上眼,深深呼吸。

怀幽也是一声哀叹地侧开了脸……

和怀幽静静走在鹅卵石的小路上,两边金桂满枝,甜香阵阵,却驱不散我心中的阴霾。萧玉明告诉我,萧家大多数人都进过刑房施虐,并以此为乐,茶余饭后还会探讨一番,这也深深影响了萧家的孩子们。

但萧家也有和他一样良心没有泯灭的子孙,大多是被虐待过,或是住在偏院尽量不与萧家接触的人,而这些人,今天也已被收押进了天牢。

这些人,是无辜的。

第三十五章 梦会师兄

我看向自己的双手:“这就是权利吗……可以那么轻易地决定生死……”

“女皇陛下,萧家死不足惜。”怀幽在我身边幽幽地安慰。

我抬起脸,眼前是满园的金色,却无心欣赏:“我知道,我知道……但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呐……”

满门抄斩,简简单单四个字,却那么轻易地夺取了无数条人命,有多少忠臣是死在这轻巧的四个字里?这才是人人都渴望的至高无上的权利!

慕容老太君想要,巫溪雪想要,孤煌少司,更想要!

正因为他想要,他才深陷我的迷局之中。我利用他急需与我成婚生子这一点,屡屡化险为夷,抢先布局,但是,棋招也有用完的时候,待到成婚之时,无法再佯装下去,我的身份,迟早败露。所以现在我与孤煌少司抢的,不是权力,而是时间。

萧家被判了满门抄斩立刻让其他官员大惊不已,谁也不会想到孤煌少司会砍掉曾经是他左膀右臂的萧家!这也让百官对孤煌少司越发惧怕起来。

晚上,我呆呆坐在床上,瑾崋双手环胸弯腰在我面前一直盯着我看,抬手在我面前挥来挥去。

“哼,你要习惯杀人。”苏凝霜轻笑一声从我面前忽然倒落,要躺在我的腿上,瑾崋立刻伸手托住他已经在我腿上放的头:“滚开!”

苏凝霜斜睨瑾崋轻笑:“哼!做作。想做就大胆做。”苏凝霜说罢忽的起身,朝我侧脸吻来,我回过神,不疾不徐抬手,他亲在了我的手心上,我拧起眉:“睡觉。今天没心情跟你闹。”说罢,我翻身入床,甩手打灭烛火。不想再说话。

房间变得沉寂,苏凝霜在我背后又是一声轻笑。

忽的。瑾崋从我上方翻过,趴在了我的面前,身形矫捷地如同一只白猫,他疑惑地看我:“巫心玉,你到底在烦什么?萧家死有余辜,你难道还同情他们?”

我抬眸看他一会儿,深思而语:“我在考虑萧家的孩子要不要杀。”

登时,瑾崋怔住了身体。雪白的身影也定在我的面前,宛如被我的话深深触动。

我深深凝视他:“你怎么看?要杀吗?”

瑾崋的星眸睁了睁,立时烦躁起来:“这种事不要问我!你是女皇,你决定!”说罢,他翻身躲到了我身后,看,他也逃避这个问题,这是一个涉及人性,伦理,道德。哲学,科学,数学。玄学等等等等及其复杂深奥的问题,乃至数千年来,一直存在争论。

我转身微微撑起身,看瑾崋身旁的苏凝霜:“苏凝霜,你最冷血,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