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我去!苏凝霜直接装睡了,从跟他睡到现在,他跟怀幽一样,从不打呼!

这个问题连自傲清高。冷漠冷血的苏凝霜都回避了,可见其的复杂性。我决定放弃。明天可以拿来考群臣消遣一下。

睡梦之中,又到了那温热的温泉之处。浑身在湿热闷热的空气中开始发热,朦朦胧胧的雾气中,再次出现了那诱人修挺的身影,他朝我伸出双手,宛如在召唤我入他怀中。

“要他……要他……你想要他……”那沙哑性感诱,惑的声音不断在我耳边回响,催眠我的意志,内心的火焰开始燃起,一种深深的渴望无法控制地从身体最原始的地方,开始像蛇一样缓缓而出。

“不要去听他说话。”忽的,一双清清凉凉的手从我身后捂上了我的耳朵,那清凉舒适的感觉让我情不自禁地往后靠在了他的身上,鼻息之间,立刻满是流芳身上的幽幽清香。

我闭上了眼睛,清凉透过后背从他的身上丝丝传递到了我的身上,除却了我身上的燥热,也将我带入了一片清幽世界。

那个世界里,有我喜爱的狐仙山的清风,清脆的鸟鸣,颤颤的溪水,和流芳师兄身上,那沁人心脾的,舒服的香味。

我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已经是一片清澈的天空。我站在了熟悉的回廊里,上方却是淡粉色的天空。

流芳的丝丝银发随风掠过我的脸庞,他捂在我耳边的手缓缓抚下我的颈项,我的肩膀,和我的手臂,用他那双清清凉凉的手抚去我身上最后的燥热。

他的双手最后停落在我的双手上,忽的,他清清凉凉的指尖插入了我的指间,我微微一怔,他扣住了我的手缓缓环住了我的腰,下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银发滑落我的脸边,贴在了我的脸上,带来如同蚕丝般的清凉。

“心玉……我想你……”耳边是他深深的话语,环抱我的双臂也越来越紧,我深深感觉到了他对我的思念之情,我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这是我第一次离开他那么久,甚至,我在他的呼吸中,感觉到了一丝隐隐的不安,他在不安什么?

“回来吧……心玉……情劫降至……你会死的……会死的……”我吃惊转身,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倏然狂风乍起,整个世界化作粉色的飘雪飘飞在了我的面前,遮住了流芳的身影。我紧紧握住他的双手,可是那双手也像是一团脆弱的雪花一般,彻底粉碎在了我的手中。

我担心地朝流芳伸出手去:“师兄!师兄!”

他在飘雪中缓缓消逝,银发飘散在了粉色的雪花之中,整个世界是他淡淡的声音:“回神庙……躲情劫……”

“师兄!”我猛然惊醒,眼前一阵晕眩,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在我面前不停地晃动。

“巫心玉!巫心玉!”苏凝霜又拍上了我的脸。

“别碰她!”瑾崋又是生气地将他拍开,渐渐清晰的视线里,是他担心的眼睛,“巫心玉,你到底怎么了?”

“中邪啦~~”苏凝霜从一旁再次进入我的视野,冷冷斜视我,“据说是那个白毛给她下了痴迷于妖男的邪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哼,我看她是自己迷上那妖男找的借口。”

“真的!你迷上那个妖男了!真的!”瑾崋激动地扣住我的肩膀剧烈摇晃起来,晃得我的长发颤动盖落他的手臂,他紧紧盯视我,如临大敌般郑重紧张。

第三十六章 毒酒一杯开杀戒

我郁闷地用力推开他的身体:“别晃了!我头晕了!”

瑾崋脸上的神情倏然较真起来,一把扯起我睡袍的衣领:“巫心玉!我说过!如果你迷上妖男,我第一个杀了你!”

“哼!”瑾崋的话音刚落,苏凝霜那边的冷哼已经传来,“你下得了手吗?”

“苏凝霜你闭嘴!”瑾崋恼怒地甩手朝他扇去。

“啪!”苏凝霜抬手挡住瑾崋扇去的手,冷艳妩媚外加不屑地瞥他一眼撇开脸,缓缓翻转手扣住瑾崋的手将其摁回床,“口是心非的话还是不要说了,让人恶心。”

瑾崋愤愤瞪视苏凝霜:“我一定会的!”

“够了!”我受不了地看他们,瑾崋“哼”一声也甩开脸,和苏凝霜后脑勺对着后脑勺。我郁闷地看他们,“一大清早就在这里争会不会杀我!你们真是无聊到该吃药了!”我掀被直接下床。

“你做什么?”瑾崋跟了下来,“现在还没到上朝的时间。”

我走到屏风后甩上脱掉的睡袍:“我是女皇,不像你们能逃避一些问题。萧家还有些人罪不至死。”我换上简便的便服,披上温暖的披风,走出屏风。

瑾崋挑眉看我:“所以你现在去救那些人?”

我淡淡看他一眼,目视前方:“不,是去杀人。让怀幽准备一壶毒酒来。”

瑾崋面露吃惊,躺在床上的苏凝霜又是发出一声轻笑:“哼。”

晨光微露,宫内晨雾缭绕,松树的针尖上还挂着露珠儿,映出宫内寂寥世界。

我带着怀幽和苏凝霜匆匆走过寂静的宫道,来到大门前。

门前的侍卫匆匆行礼:“女皇陛下。”

“开门。”

侍卫面露紧色。不敢抬头:“摄政王吩咐,不能……”

“不能什么?!”我沉沉问。

侍卫为难地低下头:“不能给女皇陛下再放行,请女皇陛下不要为难小人们!”

我深沉看向紧闭的宫门。孤煌少司不让出宫了,他开始怀疑了。即使不是怀疑,也不想我再出宫给他惹麻烦。

我运力于掌心,出手时,双脚离地,直飞宫门,掌心碰到宫门的那一刻,宫门“哐”一声被我直接震开!

厚重的宫门被我用内力震开之时,也惊得侍卫们脖子僵硬。

我从空中落下。裙摆缓缓垂于身下,单手背在身后:“这样你们就不用为难了。怀幽,走!”

“是。”怀幽紧跟我的身后,我巫心玉要出去,谁也拦不住!

侍卫们不敢拦我,只有匆匆跟在我的身后,我没有拦阻,让他们跟我一直到了天牢。天牢的衙役一见我和身后的侍卫,立刻陷入戒备。

“来者何人!”他们举起手中长枪。

“放肆!看见女皇陛下还不下跪!”怀幽沉沉而语。

衙役一听,面露惧色。立刻下跪:“拜,拜见女皇陛下!”

“起吧,带我去见萧成国。”

衙役立刻面露难色。在浓浓晨雾之中偷偷看了彼此一眼,低下头:“女皇陛下,不,不太方便。”

怀幽上前一步,深褐的身形在深重的雾色中更添一份深沉:“怎么不方便?”

“摄政王正在审问。”

怀幽微微转身朝我看来,我扬唇一笑:“正好,我也想参观摄政王是如何审问的。”说罢,我直接入内,压抑缩了缩脖子。立刻跑到我身前低头哈腰地为我带路。

侍卫留在了天牢外,怀幽手托毒酒继续跟在我的身旁。

走入阴暗的牢房。潮湿*等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怀幽拧了拧眉。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乘到我面前:“女皇陛下,遮遮腥味吧。”

“谢谢怀幽。”我微笑看他,从他手中去过丝帕捂在了鼻前,丝帕上,是他那淡淡的桂花幽香。

提裙缓缓进入,幽深狭窄的通道两边全是牢房,脏污不堪的囚犯看见我缓缓起身,走到了牢笼边,明明牢里塞满了囚犯却静得出奇。

他们冷冷地盯视我,一道道怀恨冤屈的目光宛如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钢丝网,狠狠勒紧每一个进入这里的衣衫奢华的人,让他陷入窒息之中。

“美人~~~~你是来找相公的吗?哈哈哈——”一个囚犯没正经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格外寂静的监狱里还带出了回声。

“放肆!放肆!”狱卒拿出皮鞭朝他们一个个抽去,“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是女皇陛下!”

登时,原本寂静的监狱喧哗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涌到了牢门边,狠狠看向我。

“又是一个新女皇?哈哈哈哈——你活不久的,滚回你的皇宫去!”

“你们都错了,她是来找妖男的——”

“哈哈哈——”

“昏君!昏君!巫月皇族早该死绝了!”

“滚回去!滚回去!”

呼喊声顷刻间炸开,冲破了先前的宁静,整齐而充满愤怒的喊声在整个监狱里回响,惊得狱卒立刻又要扬鞭。我直接夺过他的鞭子,登时,所有的喊声忽然戛然而止,每个人都用他们仇恨的眼睛瞪视我,似是等我去抽他们!

狱卒也有些紧张看我。

我握紧鞭子前端的握手短棍,内力爆发,“啪!”一声,鞭子在狱卒面前直接被我折成了两断,扔在了地上,不发一言地继续往前而行!

狱卒彻底呆滞在原地,看着那常人根本无法凹断的鞭子后的短棍。

抽气声,从四处而来,所有人的目光从仇恨渐渐转为了困惑于惊讶,他们双手牢牢抓住牢门,紧紧盯视我。

我隐忍愤怒昂首向前,威严的神情让整个牢门后的人再次噤声。

“喂!昏君。”有人从我身后轻笑地叫住我,是一个年轻男子清朗还带着一丝不正经的声音,“你给谁赐毒酒?那个妖男又想杀谁?”他直接问孤煌少司想杀谁。

“哼。”我没有转身,扬唇轻笑,“萧成国。”说罢,我在忽然凝滞的空气中,大步向前!

今天,我巫心玉,要开杀戒!

“啊——啊——”当惨叫声远远传来时,我知道已经到了。

狱卒们不敢向前,手里握着被我凹断的鞭子。

我的面前是一扇厚重的铁门,惨叫声正是从里面而来。

第三十七章 血渐牢房

“冤枉啊——啊——摄政王——臣真的没叫人做飞凤花瓶啊——”

即使厚重的铁门,也挡不住这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推开了沉重的铁门,生锈的铁门发出“吱吱嘎嘎”如同人关节扭动的声音,让人浑身战栗。更浓的血腥味,和一种像是人肉烤糊的味道瞬间扑鼻而来,让人作呕。

刑讯的声音也因为铁门的打开而停止,我看下去,下面是三米深的与别处分开的地牢,地牢很大,左侧是牢笼,右侧是刑讯台。陈旧的台阶上血迹斑斑,炭炉里的火光闪烁,把刑讯室照亮。

各种刑具一一挂在墙壁上,一张长长的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了各种我甚至连见都没见过的刑具,有的更像是解剖的器具。

此刻,锁链上正挂着萧成国,边上的萧雅已经吓得惊恐发颤,整个人像丢了魂魄一般双目瞪大,神情呆滞。

而边上的囚笼里,满是萧家的人,长长的囚笼,像关押牲口一样,没有空隙。

我缓缓走下台阶。

“女皇陛下小心。”怀幽在我身旁轻轻提醒。

当我走下台阶转身时,看到了稳如泰山坐在刑讯室靠墙座椅上的孤煌少司,和一身白衣,如同鬼魅狐妖的他。

他依然戴着那诡异的面具,正对我的脸,宛如在我还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已经看向这个方向,随时等待我的来到。

孤煌少司一脸阴沉地坐在原位,没有看我,也没有迎来,只是坐着,不发一言地看着对面那个已经皮肉模糊的人。

“拜见女皇陛下。”有人跪了下来,是文庭。

“起来吧。”我淡淡说了声。整个刑讯室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仿佛孤煌兄弟立在另一个世界里,那个世界。和我的世界隔了一道深深的深渊。

“乌冬面你在玩什么?”这一次,轮到我问。

他轻笑了一声。才转脸扬起微笑看我:“小玉来这里做什么?回宫吧,这里不适合你。”

我笑了:“我来试我的毒酒。”我微笑的语气让孤煌少司为之一怔,深沉似海的双眸中掠过一丝寒意。

我淡然地拿过怀幽手中的毒酒:“听闻宫里的人喜欢赐毒酒和白绫,我也想试试。”

孤煌少司拧了拧眉,转回脸看向前方:“小玉,你不该杀人。”他淡淡的话语像是在劝告,又似是老友之间云淡风轻的谈话。而这看似普通的谈话,却是让人心惊胆战地杀人。

“这酒是我做的。”我托起酒壶。打开闻了闻,随意道,“还不能确定毒性,正好找这些人试试。”我抬眸看向孤煌少司,他俊美的侧脸在闪耀的火光中,忽明忽暗,面露狠绝与不悦。

文庭呆呆看我,宛如也无法相信我说的一切。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忽然间,我听到了萧玉珍的嘶喊,“你把我堂弟关在皇宫里做可怕的药物试验。现在,又来找我们试——你怎么这么狠毒——”

我默不作声,晃动酒壶。酒壶里的药酒在寂静的刑讯室中“咣当”直响。然后,我停住了手,转身,立时,囚笼里的人猛地一缩,我淡淡而语:“你们萧家有一间地牢,我一直好奇,你们怎么能玩出那么多花样来?”

立时,他们的目光惊慌瑟缩起来。纷纷缩回身体,退到了最里面。

“娘……我怕……”孩子们害怕地哭泣随之而来。一些女人捂住孩子的耳朵和嘴,害怕地让他们不要哭出声音。

我看看他们。转身,看孤煌少司:“乌冬面,反正这些人也要被处斩了,给我玩吧。”

“不行!”忽然间,孤煌少司第一次,拒绝了我。

我一直看着他,他双手握紧了扶手,似是在隐忍极大的愤怒,他到底怎么了?即使他怀疑我,以他深沉的性格不会这样表露出来,他对我的气,更像是恋人之间欺骗了感情,可是,他对我怎会有感情?

“我倒是想看看。”忽的,孤煌泗海带着邪笑的声音冷酷地响起,那诡异的面具依然正对我,面具后的双眸闪烁出阴邪狡黠的目光,“哥,我跟你不同,我很享受小白兔把猎物撕碎,鲜血四溅的画面。哥,你的小玉是那么地纯洁,善良,如同白玉一般无暇污垢,忽然间,她拿起了屠刀,刺入……”

“住口!”孤煌少司的大喝回响在刑讯室内,孤煌泗海的目光里带出一抹邪邪的笑意,不再说话,双手一如往常地插在袍袖之中。

孤煌少司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平静后,沉下脸看向我:“你那个真是毒酒吗?”他竟是怀疑。

我拿起毒酒,看向已经气息奄奄的萧成国:“萧成国,你是想继续被摄政王审讯,还是喝我的毒酒?”

萧成国缓缓抬起脸,萧雅依旧呆滞轻颤地看着他,似是已经神智不清。他们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请……女皇陛下……赐酒……”萧成国奄奄一息地说,嘴角带出了笑,“摄政王……我对你一直……忠心耿耿,最后……却因为一只花瓶……遭此对待……也是我自己的报应……我杀了的人太多了……太多了……”他垂下了脸,喃喃碎语,“报应啊……报应啊……”

“怀幽,赐酒。”

“是。”怀幽手托托盘到萧成国面前,萧成国忽然抬起头大喊:“摄政王——你不得好死——女皇陛下——摄政王一直想杀……”

倏然,白影掠过怀幽身旁,扬起怀幽长发和缎带之时,鲜血立刻喷溅在了怀幽的脸上,怀幽惊得双手发了软,托盘从手中滑落,“咣当”落在地面,酒壶落在了一只苍白的手中,他缓缓起身,雪白的衣衫上没有半丝血迹。

他手托酒壶走过呆滞的怀幽身后,右手之中是一把似是开膛的利刃,鲜血滑落利刃,他随意地扔掉,朝我缓缓走来。

“啊——”尖叫声四起又像是被人捂住嘴很快停滞。

孤煌泗海站在了我的面前,诡笑的面具后是邪笑的眼睛,他执起了我的手,冰凉的手根本不像是常人的温度。他把酒壶放回我的手中,眸光里划过一抹笑意:“你的酒,用不上了。”

我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酒,他收回手再次插入袍袖之中,用那张笑容诡异的面具对着我,宛如对我阴阴邪邪地笑着。

第三十八章 试探

萧成国被孤煌泗海直接隔断了喉咙,脑袋完全往后挂落,怀幽的身体摇曳了一下,“扑通”坠地。他的脸上,是从萧成国喉咙里飞溅出来的鲜血。他被彻底吓晕。

孤煌少司依然稳坐在他的座椅上,文庭看一眼已死的萧成国微微拧眉。

“你吓到他了。现在,他晕了,怎么跟我回去。”我抬眸无辜地看孤煌泗海,他静谧无声,眸光之中是至高无上的生杀大权!他刚杀了人,但是,他没有任何变化,宛如他的脚下踩着多少尸体,鲜血变成汪洋,他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我低下头:“你真可怕,我要回神庙,我不要做女皇了。”我转身,默默走回,一步,一步走上布满血迹的台阶。

走到关闭的铁门前时,忽然,人风从身后袭来,是熟悉的麝香,下一刻,我被人从身后紧紧环抱,圈入怀中,巨大的力量像是要把我嵌入他的身体之中。

他的手顺着我的身体抚上了我的颈项,紧紧握紧,热烫的脸贴上了我的耳侧,伴随着他炽热的呼吸传来他沙哑的话语:“小玉……不要骗我……我是那么地喜欢你……我孤煌少司从没喜欢过女人……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不要让我失望……”他握紧我的脖子,我纤细的颈项在他的热掌中宛如随时可以被轻易折断的麦管。

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强迫感,一股他从未表露过的及其强烈的感情化作了滚烫的火焰,几欲烧毁我的全身,将我灰飞烟灭。

忽然他加重了力道,把我压在了面前的铁门上,热掌倏然攀上我的腹部。火热的双唇也重重含住了我的右耳,宛如一头压抑已久的猛兽要大口大口把手中的猎物咬碎。

心跳迅速加快,我的内力开始积蓄。

“哥~~克制一下。”下面传来了孤煌泗海冷冷的声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恶心了。”

“呼。呼,呼,呼……”孤煌少司缓缓停下,动作变得缓慢,火热的手在我的耸立下缓缓退回我的腰间。他含住我的耳垂又深深地吮吸了一下,缓缓离开,湿热的液体随着他的离开让我的耳垂感觉到了深深的凉意,让我的血脉随之膨胀。杀意几欲突破心底,无法隐藏!

“小玉,我不想伤害你……我真的不想……不要逼我,知道吗……”他沙哑地说着,话音里浓浓的情,欲和杀意交杂在了一起,让人深深胆寒。

我趴在铁门上点点头,气息也在他失控的情,欲中开始不稳。这才是真正的他吗?藏在温柔的表面下,竟是这样一头可怕的猛兽。我终于,看到孤煌少司的原形了!

孤煌少司并没完全放开我,他环住了我的腰。为我打开了铁门,转身沉沉而语:“他们没用了,先行收押,择日处斩。”

“是!”血腥味浓重的刑房里,是文庭的应声。

“泗海,你让人把怀幽送回宫。”

身后没有任何声音,宛若孤煌少司是在对幽魂说话。

我看着手中的酒壶,原本想让萧家主犯自服毒酒,换其他人的命。结果,萧成国被孤煌少司杀了。萧成国是想告诉我。孤煌少司想杀我。哼,这点何须他告诉?也算是他在临死前的忏悔和一点人性的回归。

门外早已没了衙差。空空荡荡,更显阴森。

“小玉,刚才吓到你了。”孤煌少司再次恢复他的温柔,用他温热的手抚上我的脸,我侧开脸躲开,不想再被他碰触,走出他的身边想要离开。

倏然,一股巨大的拉力将我拉回,我重重撞在了铁门边的墙上,他的脸也随之朝我俯来之时,我立刻推掌在他胸口,无法忍耐地怒意还是爆发而出,他被我震开扶住胸口,低垂的脸深深隐藏在黑色长发之中!

我自知已经瞒不了多久了,我生气道:“你们讨厌!我只想找个人试试我毒酒的药性!现在我没心情了!”

“哼……”轻笑从他长发下而来,他缓缓抬起脸,俊美的脸在昏暗的牢狱中忽然阴历起来,他深邃的黑眸之中划过一抹让人心寒的狠辣,“你不就想找人试酒吗?这里有的是!”他赫然拽起我的手臂,大力把我拉起,不再像平日的温柔,而是粗暴和强硬。他把我快速拉到了那幽深的牢门前,立时,所有人的目光全朝我们而来。

孤煌少司的唇角扬起,微笑中透着冷漠和不屑,如看草芥般扫视囚笼中的囚犯:“看,这里的人都可以,你随便挑。”

我沉脸斜睨他:“我没心情了!”

“你没心情?还是……你不舍?”他冷冷一笑,忽然拿走了我手中的酒,挑眉对我一笑,“我帮你,你的手那么干净……”他缓缓执起我的手,邪魅地深深看我,“不应该沾上血腥……”他俯落脸,嫣红性感的双唇印落在我的手背上,囚笼中的人无不轻嗤撇开脸。

孤煌少司放开我的手起身,拿起酒壶俯看我一眼,眸中带着笑意,然后缓缓走到一个牢笼前,伸手一把揪过靠在门边的一个小孩。

“不!不要——”小孩的母亲扑了过来,抱住小孩,跪在牢门之后,“我来,我来喝!”

孤煌少司瞥眸含笑朝我看来,宛如在等我何时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