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对那一天也记忆深刻,故而才画在了这花灯之上。

“谁?!”惊呼声传来我看了过去,是连未央,他戒备地看我,正要喊人,我说道:“未央,是我。”

他惊立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我对他眯眼一笑:“有茶杯吗?”

他僵硬地点点头,匆匆看看院外,似是在看有无人经过,然后匆匆入内,点亮了屋中烛火,摇曳的灯光中,映出了他慌乱的身影。

第六十一章 追回来

连未央匆匆拿了两只茶杯出来,我点了点面前的石桌,他诚惶诚恐地把酒杯放到了我的面前。我拿起酒壶给他倒上了一杯酒,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宛如我是在赐他毒酒。

“未央,坐。”

“是,女皇陛下。”他又是诚惶诚恐地坐下。

我看看他,给自己倒酒时,他匆匆来拿酒壶:“请让臣来。”

我微微一笑,让他拿去酒壶,他恭敬地为我倒上一杯,才局促不安地坐下。

我透过淡淡的灯光看他:“未央,你怎么越来越怕我了?难道……做了什么心虚之事?”

他微微一怔,面色开始紧张。

我笑了笑,拿起酒杯:“我最近……做了一件错事。”

连未央身子立时一紧,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君主对你敞开心扉,未必是件好事,你知道的秘密越多,若是哪天你不得宠,不得信,君主必然除之。也难怪连未央会如此紧张。

我抿了一口气:“恩,不错,未央,你的肺痨是我治好的,所以……我算不算是救了你一命?”

连未央立时离座,掀袍跪下:“未央谢女皇陛下再造之恩,愿为女皇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他的话音热忱真挚,不是虚言,而是发自肺腑。

我点了点头:“不必紧张,起来喝酒。”

“是。”他再次起来,我拿起酒杯。他慌忙端起酒杯与我相敬,一口干下。

我放落酒杯:“我有件事下了旨,但现在。后悔了,所以,我想让未央你……”我抬眸看向连未央,他已经愣住了神情,我扬唇一笑,指向他,“做我的台阶。”

连未央怔怔坐在石凳上。闪亮的眸中,是点点惊诧之色。

我眯眸而笑:“此事只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连安宁。也不可知,你,懂了吗?”

立时,大大的惊喜从那双*的黑眸中浮现,他立时起身再次下跪:“臣!谢女皇陛下成全!”

我笑了:“我也谢谢你,未央。起来吧,我告诉你明天该说些什么。”

“是!”他欣喜地起身,已无初见我时的惶恐与恭敬。

这件事,让我真正感觉到狐仙之力的远去。我已不再是神机妙算。我能与孤煌少司算尽机关,我却不知身边人与事的悄然改变,因为。我信任他们,所以,我不会派人监视他们,或是心中计算他们,这才让这个错误发生。

若我早些察觉子律对我的感情,若我早些察觉安宁已对子律心灰意冷。若我早些察觉连未央对安宁的心意,今天。也不用这样白费周折来弥补这个错误。

但是,这件事却让我对子律的心意,更加坚定。我巫心玉,要夺回他。

与连未央商讨结束,已是夜半,回宫时怀幽和凝霜都在我寝殿里焦急等候,我落下之时,凝霜先跃窗而出,怀幽紧跟到窗边忧急看我。

“你去哪儿了?!”凝霜抓住我胳膊便是质问,像是怕我去偷腥,我坏坏一笑:“哎呀~~~宫里太闷了,去青楼看看美男子~~~”

“什么?”凝霜立时沉脸,直接甩开我的手臂走人,“哼,我再也不在宫里了!”

“呵,凝霜,她的话的你也信?”怀幽笑看凝霜冰寒的背影,凝霜脚步一顿,立时转身,长发和淡蓝的衣摆在月光下飘摆,他冷媚的双眸立刻斜睨我,满目的寒光:“你消遣我?”

我笑着咧嘴,揭下了面具。

怀幽还是露出担忧之色:“心玉,你已无仙气护体,我们真的很担心你。”他柔柔的话音立时让我的心头温暖。

“你到底去哪儿了?”凝霜再次问,我也知道他生气也是因为担心我,我看看他,再看看怀幽,笑道:“我听你们的劝告,去把子律追回来。”

怀幽立时一怔,凝霜看他一眼拧起了眉:“算了,我吃亏点,我来做这夫王。”

“哈哈哈——”我扬天大笑,伸手捧住凝霜的脸,把他清俊的脸挤在了一起,“你们现在后悔,可来不及罗~~~~~”

凝霜在我双手间冷睨怀幽,怀幽微微一笑,悠然离开了窗前,深褐色的背影多了一分老谋深算的味道。

我笑看他的背影,若是怀幽懂政,那他,才是夫王不二人选。

当第二天阳光洒满整个皇宫时,文武百官陆陆续续走入广场,走上台阶,他们或是轻声交谈,或是轻声笑语,不会大声喧哗,只要一入朝堂,他们立时不苟言笑,严肃正经,分列两旁文武,庄重肃穆。

这里便是我巫月朝堂,无上威严之处,社稷江山在此定,巫月未来由此控!

坐在凤椅之上,我是巫月女皇,听民意,查民情,定国策,治国情。百官所奏之事或是紧急的旱涝,或是细小的宫苑维修,每日事无巨细,一一禀报,大事在朝堂上即刻裁定,小事奏折上乘,下朝再订。女皇几乎无休。

“启禀女皇陛下,灾银已经送至,重建已经开始。”

“好,加快督工,务必让百姓尽快安顿。”

“是!”

“启禀女皇陛下,史册已经修订完毕,恳请建史院一所,陈列文武史籍与雕像,对百姓开放,也让百姓能熟知巫月历史与文化。”

“这主意甚好,这样,皇宫北宫一直闲置,督造司。”

“臣在。”

“将北宫与内宫隔开,重新设计,建成史院,名为博物馆,像百姓开放。”

“是,女皇陛下。”

时间渐近下朝,我百官也启奏完毕,我看向众人,白殇秋喊道:“有事启奏,无事下朝。”

我点了点头,正要起身,连未央忽然出列,情绪激动:“女皇陛下,臣有事恳求!”

我愣了愣,坐下,微笑看他:“未央一直忠于职守,勤勤恳恳,今日有事恳求,但说无妨。”

连未央掀袍下跪:“女皇陛下,请赐臣,死罪!”

登时,大堂上响起一片抽气之声,安宁立时惊诧看他,华容开始失色。

我静静看他片刻:“未央,何以出此言?你并未犯错,为何要赐你死罪?”

连未央没有抬脸,握了握拳头:“因为,臣恳请女皇收回左相与安宁之赐婚!”

立时,朝堂上所有的目光都向安宁集中,吓得安大人脸色一阵苍白,身体登时瘫软倒地。

第六十二章 丞相遭退婚

“爹!”安宁慌忙扶住,安大人站稳身体,摆了摆手:“我没事。”安宁稍稍安心之余,却是更加心慌地看向连未央。

连未央纹丝不动地跪在朝堂正中,朝堂的空气因为他,而开始越来越阴沉窒闷。

我沉下了脸:“连未央,你可知左相与安宁自小便有婚约,你为何阻挠?!”我威严低沉的声音让所有人噤若寒蝉,纷纷垂首。

萧玉明担心忧急地看他,匆匆出列:“女皇陛下,未央连日劳累,头眼发昏,请宽恕他方才的胡言乱语。”

“我没有!”连未央大声打断了萧玉明的求饶,转脸看向安宁,安宁忧急地看他,连连摇头,他却是神情越发坚定,转脸坚毅地朝我看来:“女皇陛下,臣不想看安宁夜夜不安,辗转难眠!臣很心痛!”

连未央的话引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我沉沉看他:“安宁夜夜不安,辗转难眠,你怎知道?”

连未央立时一怔,目露仓惶地匆匆垂下脸:“臣……臣与安宁是知交好友,所以知道。”

“知己好友?”我瞥眸看向安宁,她有些失措地撇开目光,她这一撇让我微微心忧,在安宁的心里,连未央到底重不重要,也将决定今日所有人之命运。

安大人已经冷汗连连。低脸不敢说话。

我转回目光看连未央:“连未央,那你可知安宁为何夜夜不安,辗转难眠?”

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连未央也拧紧了双拳,萧玉明一干年轻官员都担心地看着连未央。老臣们则是一律看向了安大人。

安大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忽然说道:“启禀女皇陛下,是宁儿被赐婚过于激动与兴奋,故而辗转难眠……”

“不是的!”连未央着急起身,看向安大人,“安大人。您是安宁之父,难道不想安宁幸福快乐?”

安大人神色一紧。偷偷看我一眼,心虚地垂下脸:“我……自是希望宁儿幸福快乐。”

“未央!别再说了!”安宁着急地看着连未央,连未央摇摇头:“今日即便是一死,我连未央也不能再看你痛苦下去!”他的话让安宁彻底失了神。秀美的水眸之中,感动之情如同泉涌。

“大胆连未央!”我一声厉喝,惊得众人皆是收声,连未央再次下跪,我沉脸看他,“据本女皇所知,安宁一直与左相情投意合,成婚也是两家之心愿,连未央。你凭什么阻挠两家婚事!你到底心存什么企图?!”

此番,所有的人的目光静静落在了连未央一人身上,他静静跪在朝堂正中。安宁心急地看着他,要说话时,被安大人牢牢拉住,安宁着急地看他,安大人分外忧急地瞪她一眼,不让她说话。

所有的一切早已入我面具后的眼中。安宁,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更不能让未央失望受伤。

连未央缓缓抬脸,目光渐渐深情:“因为……因为……”

“因为我与未央才是两情相悦!”忽然间,安宁更外坚定的话音在朝堂响起,也就此定了全局。

我在心底扬起微笑,安宁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未央,对不起,虽然我只是让你当堂抗旨,但其实真正能改变全局的,是安宁。

安大人大叹一声垂下脸,安宁毫不犹豫地大步走到已经惊讶的连未央身边,跪下,安宁泪光闪闪地看连未央:“你这傻子。”

连未央的神情也激动起来,他切切的凝视面前的安宁,深情微笑:“我只想你快乐。”

“要拒婚也该是我来。”安宁转向我,“女皇陛下,安宁之前确实心爱梁相,但,那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面露吃惊:“这么说,我是乱点鸳鸯谱了?”

“臣该死!”安宁擦了擦眼泪,“臣不敢,女皇陛下好意臣心领,但是,自女皇陛下赐婚以来,臣与子律一直辗转难眠,即使我们奉旨成婚,也只是同床异梦,臣还深感愧对未央,所以,臣斗胆恳请女皇陛下收回成命!”

安宁与连未央一起拜落,安大人也在同一刻立时下跪:“臣恳请女皇陛下饶恕小女一命——臣愿替小女抗旨领死——”

“臣也请女皇陛下开恩,赐有情人成眷属——”萧玉明也跪了下来,下一刻,所有人跪下,齐声大喊:“请女皇陛下开恩——赐有情人成眷属——”

我故作呆滞地看着,眨眨眼,看向身边的怀幽,怀幽微微俯身,在我耳边低语:“这……该不是你安排的吧。”

我扬唇一笑,宛若听了枕边风一般,说道:“既然怀御夫也替他们求情……”怀幽眉脚抽了抽,退回原位,我转脸沉沉道,“本女皇就网开一面,都起来吧。”

“谢女皇陛下——”众人松了口气,欣喜地纷纷起身,安大人的脸色终于转回红色,连连擦汗,只有连未央与安宁依然跪在大堂之中。

我沉脸道:“但这婚已经赐下,本女皇岂可随便撤旨?”

安大人立时又是一阵腿软,幸好边上的官员及时扶住。连未央与安宁的神色,再次紧张起来。

我说道:“这样吧,本女皇依然赐婚,赐安宁与连未央大婚!”

安宁和连未央同时一愣,即刻激动地匆匆下拜:“谢女皇陛下赐婚——”

安大人终于大大松了口气,连连抚摸自己的心脏。

我微微拧眉:“至于左相那里,本女皇会亲自交代,退朝吧。”

“女皇陛下英明——女皇陛下万岁——”

我在高呼中依然阴沉着走出朝堂,在踏入后,宫大门的那一刻,我扬唇一笑,怀幽握住我的手,轻轻一语:“一切都在你计划之中?”

“哼……”我笑了,“不,我没想到百官会一起求情。”

“呵……你还是晚点再让子律入宫吧,以免此戏白唱。”

我在怀幽悠然的话音中点头,前一刻悔婚,后一刻召子律入宫,那再蠢之人,也明白其中之奥妙了。

深深吸入一口气,今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正是约会好天气,该见子律了。

第六十三章 你做不做

子律来的时候,我正在亭中看奏折,子律留给我的花灯放于奏折一旁。灿灿的阳光照亮满园鲜花,女人的皇宫,四季花开,争奇斗艳,繁花似锦,如同盛装穿在女人身上。

秋风徐徐,茶香阵阵,子律一身锦缎深青长衫在桃香的带领下从百花中走过,那深深的青色让他在五彩缤纷的颜色中一眼即见,倾国倾城的女人可使百花失色,而俊美酷冷,气度非凡的男子,同样让人眼中只有他。

他从百花中而来,一身的肃杀酷冷,神情深沉严肃,不苟言笑,一脸追债的神情。

现在,我才明白在我带凝霜回来时他为何满腹怒气,那不是怒,是醋。

他脚步带风地到我面前,也不向我行礼,他从不把我女皇,除非是在朝堂之上。桃香识趣地退出凉亭,悄悄离去,和其她宫婢躲在远远花海之外,这布满花香的世界中,只剩下我和他。

他沉脸看外面一眼,撇回目光:“怀幽怎么不在?”

“因为他知你要来。”我翻看奏折,指向一旁的花灯,“昨晚你把花灯落下了。”

他看向花灯,一时变得沉寂,花灯似是也勾起了他许多回忆。

秋风带出秋思,丝丝掠过他神情渐渐柔和的脸庞,他的目光平和下来,那一身的燥气也在秋风中缓缓带离。

他缓缓拿起花灯,拧了拧眉,深邃的黑眸中是干脆利落的眼神:“那我回去了。”他拿起花灯转身就走。似是以为我让他来只是为还花灯。

在他转身时,我悠然道:“我同意安宁的退婚了。”

他脚步一顿,惊诧转身:“安宁退婚了?”

“你不知道?”我反问。他满脸的疑惑。我笑了,“对了,消息应该还没传到你那里。尽早连未央冒死阻挠你与安宁的婚事,安宁也承认对你已无意,请我收回赐婚,所以……”我放落奏折,取下面具。“我同意了。”

他惊然呆立,看我良久。目光在阳光中闪了闪,却是第一时间露出一丝怀疑,微微眯眼深深看我:“连未央怎会突然有此胆量?”

我勾唇一笑,垂眸再次拿起奏折:“我怎么知道?或是你小看他了。”

他再次安静。却用那双如鹰的双眸紧紧盯视我,如同牢牢盯住自己的猎物,想要看穿他的动向。

我拿起朱笔,批阅奏折:“我就这么让你白看不厌嘛?”

“你脸上的伤淡了。”他忽然牛头不及马嘴地说,“既然淡了,就不要戴那面具了。”他坐了下来,把手中的花灯再次放落一旁,拿起我的面具,细细翻看。

我笑了笑:“不是有人不希望我再用脸魅惑男子吗?对了。我魅惑到你了吗?”我放落朱笔双手托腮,如那花灯里的画面坏笑看他。

他眸光紧了紧,侧开了俊逸的脸。

我咧嘴而笑:“哦~~~果然你还是喜欢那个漂亮的我是不?”

“不是!”他沉脸转回目光。“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谁?!”他的眸光忽然灼烈起来,越发强势地抓住我的目光,那份属于男人的强势与霸道的性感让我一时失神,视线也被他卷走,甚至忘记了呼吸与心跳。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是不是。巫心玉?”他丝丝抓住我的目光,沉沉质问。

我眨眨眼。终于从他的逼视中逃脱,无辜看他:“这么计划?”

“让连未央帮你下台。”

我一怔,笑了,摇头晃脑:“果然知我者,梁子律也~~”

“正经点!”他忽然厉喝,似是快要被我逼疯,“你怎么对我!对我如此!”

我莫名看他:“我对你怎么了?”

他看我,像是“恨”地咬牙切齿:“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我愣了愣,他从我脸上像是好不容易收回目光,脸上多了分窒闷与抑郁:“我忽然理解巫溪雪的心情,所有的一切,被你掌控在手中,我竟然……还深陷在你的……圈套里……”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落,像是有什么挫败了他大男人的尊严。

我单手支脸,郁闷看他:“你怎么也这么别扭?是你说喜欢我,是你说想留在我身边,我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我想弥补一下,现在你反而说我设圈套,让你感觉挫败。”

“但你现在也让我成为笑柄!!”他朝我痛苦愤恨地看来,“我虽然爱你,但你也不能这样践踏我的感情!可以任意摆布我!”

我在他怀恨的目光中微微怔愣,这爱地深,又怒地深的目光好熟悉,脑中忽然划过孤煌少司的脸,心中惊了一下,匆匆将其扫去,再次双手托腮不正经:“你……生气啦。”

“你!”他气郁地撇开脸,“你应该先知会我一声!”

“然后呢?”

“然后……”他顿住了话音。

我坏笑看他:“你怎么不拒婚?”他怔住了身体,似是哑口无言。

我站起身体,走到他面前,俯脸看他:“你即爱我,为何不拒婚?不让我知道你的心意,而是领旨?难道……你想就此凑合?这真的对安宁公平吗?”

他的脸上划过丝丝愧色,在我身前垂下了脸。

“愿为我而死的独狼,却没有勇气拒婚,你应该知道,即使你拒婚,我也不会杀你。”

“那时我还不知道安宁喜欢未央。”他低垂脸在秋风中瑟瑟说了起来,“她与我青梅竹马,早有婚约,我却一拖再拖,我深觉愧对于她,所以,那时我想……”

“这样也不错?”我接了口,“自己委屈一点也不要紧?”

他在我的话音中点了点头:“后来,我才察觉安宁与未央的关系,我更加愧疚,是我对她在意太少,才不知她已心属她人……现在……”他缓缓抬起脸,目视前方,唇角是轻松安然的微笑,“这个结局,或许……是最好的……”

“那你自己呢?”我弯下腰与他对视,他眸光闪烁了一下,侧开,又是一脸的气郁:“你少多事!”

我笑了坐回石桌,他的对面,再次拿起奏折:“你都说了,我把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现在,你没人要了,也是我的错,所以,我更要回报你。”

“巫心玉!我叫你别多事!”他赫然双手拍在了石桌上,厉声大喝,“这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我眨眨眼,可怜巴巴地看他:“我只是想让你做我的夫王,你……就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