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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话语里满满的讽刺之意几乎让我可以确定,姜淮一定遭受了比较波折的磨难,譬如被花痴少女和寂寞少妇牵衣顿足拦道哭或笑啊之类……

马逢春霎时抹掉眼角泪花就站了起来,“怎么是你?!我还以为你早就死球喽,你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啊?”

姜淮面不改色踱步过来坐好,然后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喝毕才开口答道:“主人与坐骑。”

“咦———”马逢春不愧是个会见风使舵墙头迎风倒的货,“好好照顾她,她的腿……你要好好当坐骑呜呜呜,想不到患难还能见真情,实属难得,以前是我狗眼看走眼,我收回一切对你的侮辱,只要你今后能好好待她。”

“我就在跟前呢,你说这些托付我后事的话你觉得合适吗马逢春?!”我抱着马铃薯的手都顿时一紧。

姜淮的话正巧与我同步,他喊得是:“马逢春你竟然侮辱我,说我是坐骑?你见过这么英俊的坐骑吗?告诉你天地早就变色了,现下谁尿的远谁是主人~”

马铃薯在我膝头兴奋了,“我,也,尿———”

马逢春的脸上明显写出了一句“抱歉,是我抽风疏忽了,我为什么要跟姜淮对话呢”的深刻感悟,于是她给我添茶,对着她娃说道:“小主人,您真是太讲究了,连尿尿都要攀比。”

我大赞逢春,“迷途知返并不晚,干得漂亮!”

姜淮:“……”

这一晚,我在客房正要睡下,姜淮就敲开我的房门,“小心肝,走我带你看月亮去~”

我把门开了一条小缝,“马铃薯说你不怀好意,你怎么看?”

“天,他小小年纪就这么慧眼如炬,长大了可了不得啊,不行,我得把他扼杀在童年里。”姜淮风骚一笑,摩拳擦掌。

我“啪”地把门一闭,任他在外感叹地发着“漫漫长夜啊,无心睡眠啊,小心肝不陪我看月亮啊”这样的骚,也依旧没做理会。

这一夜,我睡得黑甜。

无梦。

105【神医绯嫁个性诡异】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到来,久旱的昌博终于恰逢甘露,只不过甘露的来势太过凶猛,把县城里刘姓大娘家的屋子给浇了个通透。

大娘腿脚不便,硬是坐在雨地里骂了一刻钟的娘,又骂了半刻钟的县令爷,终于,小鸡崽县令就带着奴仆去给刘大娘修房去了。

彼时马逢春正带我巡视猪圈,那里头唯一的猪便是由我所赠,我见她愁眉不展,以为她是舍不得将这养肥了的猪杀了吃,可她却悠悠地道出了自己的心声,“唉,苗苗看上去好寂寞呦,我想给它找个对象。”

我:“……”

刚好有奴才来报,“夫人,老爷让您弄点餐食带过去给刘姓难民吃,他们现下正在修葺屋顶,一时半会儿完不了。老爷还说,能把猪宰了送过去便是最好。”

雨声轰隆,马逢春大骂一声,“你这小刁奴!再乱说我就扯烂你的嘴!”

奴才苦逼兮兮目含委屈,“奴才……知错了。”

我怕因为我原先送的这头猪,白白影响了人家夫妻之间的感情,所以就与逢春一道去送饭。逢春担心我的腿行路不便,不太建议我跟去,但我已经习惯了男子装扮,就算去了也不会添乱,说不准还能帮上些小忙,念及此,我就态度强硬的支着油纸伞前去。

腿脚不便的刘大娘见了同样腿脚不便的我,注意力就被完全被转移了。她拽着我的手连连叹气,“唉,你怎么年纪轻轻的摊上这事儿,瞧瞧样貌生得多好啊,可惜了……都怪不长眼的老天爷!都怪昌博县令没能耐!不然咱老百姓能遭遇这些个破事嘛!”

县令爬在房顶上都能中箭,真是难为他了。

好在这一通忙活,我以自身的惨痛安抚了刘大娘的心理,县令爷也安抚了她家的房顶,逢春又安抚了她的胃,俗话说穷有穷活法,县令爷身体力行解决完百姓的困难后,我们这一干人等才终于能打道回府。

我行至廊下,便看见不远处的姜淮正抱着小小的马铃铛软绵绵地诱哄道:“小铃铛呀,你告诉美叔叔你姨妈去哪了?嗯?不想跟叔叔说吗?那好,你去跟你姨妈带个话,就说美叔叔一觉醒来没见到她,心情很是不佳。”

闻言我就立刻躲了起来,直到看着姜淮支着伞出门,也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之后,我才慢慢扶着墙回屋。

阴天下雨,伤口总是会钝钝的疼痛,不论是胸口的旧伤,还是腿伤,都仿佛再抽尽我的气力和精神。

接下来的雨下了三日都未停,姜淮也三日未归,在我以为他是悄声不响地离开了时,他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

我敢保证,当时看着他俩进屋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颇为严峻,并不止我一个。

那女人穿着墨绿色的短衫,气质就像一棵腐败了的植物,但不可否认,她那张虽然冷清的脸倒也还是有模有样的。姜淮拉着女人的袖角很得意地向大家问道:“听说过避谷不出的女神医绯嫁吗?”

马逢春在我耳边嘟囔,“避谷不出许是因为在外头欠了太多烂帐……这幅样子谁知道她是能治人病还是能要人命……”

神医绯嫁甩掉姜淮的手迈前几步,神色也相当冷清,“谁有病?”

我:“……”

姜淮咧嘴一笑,明眸皓齿,“小心肝你知道的,‘情谊’这东西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我自有我的办法请神医出谷为你治腿,也希望待你康复了以后莫要忘了叫我一声‘恩公’,不然……叫声‘相公’也可~”

106【这就是患难见奸情】

那一刻,仿佛万年枯木在煽情的雨幕中抽出了嫩枝,而姜淮那抹挂在唇边的微笑,竟比雨中的风还要荡漾,妖娆。

我本着治标需治本的心理,无限镇定地问着绯嫁:“神医,请问你会不会治疗相思。”

“试试看啊。”绯嫁伸手过来帮我切脉,切了一时半会儿后,她又对我浑身上下所有的骨节敲敲打打,直到审视完我的腿,她才终于有了一丝表情的变化,嘴里还同步惊呼道:“呀!”

姜淮立马就凑过来,急切相问:“怎么了怎么了?”

绯嫁摇摇头,“没什么。”

“没什么你呀什么呀!”看诊揪心,但眼睁睁看着别人看诊却更是揪心无比,姜淮果断将周围驱散干净,“走,我们出去,莫要影响神医的医术发挥。”

天色已暗,雨还在下,在只有我和绯嫁面面相对的久久之后,她将她的诊断告诉给我,“姑娘,你的相思病有救,腿,无。”

“……”我的眼泪立刻就冒了出来,我在想,这神医说话这么直,也太招人讨厌了吧。

我不知自己是怎样拖着瘸腿奔向雨中的,也不知自己能存有多少的力气能走多远,我要发泄,想要找无人的地方喊与哭。

因为我总抱着一线希望,觉得自己的瘸只是暂时,于是就不能接受,不能忍受,这鲜血淋漓的真相引起了我情绪的大幅度波动,比连绵不绝的雨还肠断。

世人皆因曾经而执着,想必我也不能免俗,我仍想要保留曾经自己的模样,身体健全,气息向上,期待那个永远都不会再看到我的人,在有朝一日想起我时,我都还在。

昔日我最瞧不起的人就是轻生的人,不是出自于“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这个道理,而是我觉着,连自己都敢杀死自己的人,为什么会没有胆量再活下去。

现下我却懂得了,那一瞬的轻生念头能够击溃你所有对生活的憧憬,无盼无望,不如去死。

腰身突然被身后的双臂紧紧圈住,是姜淮的气息,“别这样,心肝,你还有我。”

“滚开,好吗?”我所有的理智,都用来粉饰我的丧心病狂,“我瘸一辈子又怎样?不需要任何的怜悯与同情,你哪凉快就呆哪去!”

他将我的身子扳过来,制住了我所有的反抗,“好,好的很,我现在就跟你殉情,迈一步就是悬崖,闭上眼,咱们跳。”

说罢,姜淮真的带着我作势要跳。

我临阵脱逃,脸色难为的跟吃了苦瓜似的,哭着喊着退缩,“王八蛋,你竟然敢强抱我?!”

“……”他松开我,跟在我的后面走了很久,才说出一句:“我是挺想那么做的,你怎么就猜到了?”

山上的路经过多日的雨水冲刷,让人走得甚是艰难,更可况让我来走。姜淮看我闹够脾气了也拧巴够了,便蹲在我身前将我一把背起,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的路上前进。

我垂头丧气趴在他肩头,许久才嘟囔了一句很小声很小声的直言,“也许我的心太小太小,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吧。”

姜淮的脚步未停,身子也未顿,像是根本不曾听到。

回去的时候,我还依稀看见马逢春拉着他相公在偷看,她很激动地表示:“相公,你瞧见没,这就是传说中的患难见奸情!”

我有些想骂人,但终究没有气力,姑且饶过她。

107【谢谢你方才不反抗】

次日雨终于停了,马逢春甚为激动地跑来找我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姜淮咳了一晚。如何?你那么烦他,是不是很高兴?”

我叠着被子的手突然一顿,眉心微皱,“怎么回事?”

“你喜欢上他了。鉴定完毕。”马逢春往床边一坐,自以为是地点了点头。

我把她推下床,继续叠我的被,“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神经,是因为昨晚夜生活不太和谐所以如此吗?”

“喂!”马逢春因为我的口无遮拦,急了,于是便更加口无遮拦地还击,“我本来第一句是要问你‘是不是喜欢上姜淮了’,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否认,所以我就将他病了的事提前说,果然你的表情不似以前那般幸灾乐祸,你晓不晓得,你方才的眉毛都快要竖到天上去了?”

“昌博县之所以穷,是因为他们的县令夫人成天不忧民所忧,总喜爱研究是非八卦,将县令大人都影响得误入歧途无法治理好本地,这之间的逻辑关系由我这样解释,还算是合理对吧?”

“我跟了你那么些年能不了解你吗?每回你被戳到痛处,口齿就会变得异常伶俐!”马逢春在我身后来回踱步,语不休,“况且,人也不能永远孤身,特别是女人,因此你需要一双能让你安眠的臂弯,姜淮虽然长得不太靠谱,但估摸着他这般有情有义为你舟车劳顿去请神医的姿态,也不像是作假,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找我相公去,哼!”

……

用午膳时,还没有见到姜淮出房门,我自然是要去看看的,毕竟如果他真的生了病,多半也是因为昨儿个雨中的负重夜行。

“你还没死吗?”我用着我俩一贯的沟通方式,没有任何礼貌地一边说话,一边推开他房门。

却没想到,抬眼就看见门前的姜淮,生生吓我一跳。

他的黑发高高竖起,却没插任何发簪,一身堇色衣衫,也熨贴得非常整洁。

被他的异常所影响,我连出声都不太利索了,“怎么……不出来吃饭?”

“我只是在跟自己打赌,看你什么时候会主动过来找我呢~”姜淮的嘴唇红殷殷的,说这话时肤色却有些不太对劲儿。

“你不舒服?发烧?”

“没有,我很好。”姜淮眸色红得几乎就快要用折扇遮脸了,“发骚倒是有可能。”

此时没听见他咳嗽,我伸手就要去摸他的额头,看他是否烧得不轻。

可姜淮却拦住了我的手,弯下身双唇凑向我的耳畔,仿佛要与我说什么亲密的话,“如果不爱我的话,就千万不要关心我哦。”

我后退一步。

没有人能受得了这样简单而纯粹的刁难,他病了,他不医,他在等我道出关心承认关心,如此幼稚。

……

某人不听话,县令家的两个小祖宗便和他学,更加地不听话起来。

马逢春去喂他儿子饭,追得满院子跑,而喂她女儿的任务我就应承了下来。我坐在院中端着碗,一筹莫展。

方才从姜淮门中出来,被马铃铛瞅见了,于是她就端正地坐在我面前,不用嘴吃饭,只记得用嘴说话,“姨妈,为什么你要对美叔叔凶?”

我的情绪还停留在方才姜淮的刁难里,有些想掉泪,“没有啊,姨妈很温柔,从来都不凶人的,快点张嘴,啊———”

马铃铛:“姨妈,为什么你的眼睛亮亮的?”

我:“因为姨妈的眼睛里有珍珠,来,张嘴吃饭。”

马铃铛:“姨妈,小铃铛想要玩你的珍珠。”

我:“乖,吃完这碗饭就给你玩,来,张嘴。”

马铃铛:“姨妈,为什么你的裙子跟我的不一样?”

我:“因为姨妈的腿太长,啊,张嘴。”

马铃铛:“姨妈,为什么……”

我扶额站起,一点也不同情马逢春满场跑的艰辛了,“这是谁家的小孩就请谁快点领走好吗!马逢春!马逢春———”

任性的人儿一点都不可爱,姜淮真的是全天未出客房的那扇门,也不知是会饿死,还是病死。

正所谓多情是错,无情是过,我在这标尺之间风中凌乱地徘徊,即做不到应承他的心意,又做不到不管他的死活,这真是让我拧巴欲绝。

我还是去向神医绯嫁讨要治疗伤寒烧热的药方,她也是大大方方得给我开了,但在我转身欲走时,绯嫁有些漫不经心地言道:“我这方子能医伤寒烧热,但不医心病。”

我深刻怀疑,绯嫁之所以盛名在外,是因为她有着不用切身便能准确道出所患病状真相的超能力。

“本愚兄,药我给你端来了呦,不需要我亲手喂到你嘴里吧?”

姜淮坐在桌边,见我到来,表情硬是强装平静,不过声音却是隐藏不住的欢喜,眼中还有万般心事地盯着我看,“呦,这么难得~”

此时已经夜半三更,我是踌躇了又踌躇,思索了又思索,在窗外看见他的屋内依然点着灯,我才决定将药端了去。

因为他不吃药,不吃饭,也不睡觉,我实在是怕他开始修炼什么邪门歪道,正等着得道升天……

“今日,是我的生辰。”说罢,他又笑了,“不,今日就快要变成昨日了。”

在病中恰逢生辰,身旁若没个人送上祝福与礼物,他自然是要变得文艺且忧伤,真让我无语,“呃……生辰快乐。”

姜淮:“没有准备礼物吗?那你要用什么赔我?”

我:“你想要……”

“我最想要的生辰礼物,自然是你……”姜淮突然双眸含泪,看着我的目光实在是有些灼人心肺,“心肝,只看着我,依靠我,难道就不行么?”

他别开了脸,用后脑勺对着我,“怎样都不行么?无论我如何努力,如何不离不弃,哪怕是我死,你都不会为我流一滴泪,对吗?”

这字字都锋利如刀,让我无从逃避遁形,也害得我鼻腔酸涩不已。

我将碗放置他桌前,一本正经地开劝,“本愚,我嫁过人,还被休了,而且你也知道我和傅东楼……你值得更好的,真的……”

“所以,”他端起桌上的药碗作势要摔碎在地,声音里满是让人心都为之揪紧的负能量,“喝这些,又有何用?”

看碗从他手中脱出,我条件反射的马上皱眉闭眼,却感觉到姜淮的唇吻了上来。

一时愣怔,在药碗破碎的刺耳声中,我被姜淮那滚烫的唇和滚烫的肌肤贴住,竟忘了推开,他怎么烫成这样,所以……他现下是已经神志不清烧傻了吗?或者,我是实在伸不出那双残忍去推开他的手。

兜转多年,他的舌尖终与我相遇,便铆了劲儿的缠绕,汲取。

让我误觉我是他的希望,是他的一切,他的局促不安全因我。

“够了,姜淮。”馈赠真的足够了,我们的唇舌便互相告别。

姜淮恢复往常的风流不羁,摸着自己的下唇吧嗒着嘴,表示意犹未尽,“嗯,嘴唇的触感很好,害得我好想趁人之危做一点坏事怎么办~”

我还未答,他就兀自背过身去说道:“逗你玩的,不过也谢谢你方才的……不反抗。”

108【君臣远隔犹若天壤】

天气骤然冷了下来,万物枯败,大雪也连连下了几天,视线所见,均是一片白芒,就像是积雪永不消融的神奇国度。

有了那一晚的亲密接触,姜淮还真是变得有所不同。不过我本以为即使他要变,也不过是变得更加风骚更加无理取闹,可并不是,他开始变得颇为别扭,有时与我说话他还会尴尬地侧头,兀自脸红。

娘呦……曾经号称万花丛中过一朵不放过的姜淮,他到底至于如此这般吗?

而且,姜淮的警觉性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明明我的余光和我的第六感都在告诉我,姜淮他在看我,还是一直紧紧地死盯住我不放,可我一回头或者侧头看他,他就马上聚精会神地该干嘛干嘛去,甚至装得就像从不曾看过我也不太关注我。

他到底又在发什么新型神经喔……

神医绯嫁近日想要离开,但在离开之前,她还是拿着针去为姜淮治疗体内余寒。眼眉细长,气质疏离,不说话就罢,一张嘴便呛人的女人,当她再拿起银针对着病患猛戳时,怎么看,都不能让人产生好感。

大家都不喜欢她,当然她更不喜欢大家。

她唯一喜欢的就是跟植物草药打交道,如果硬要跟人相处的话,我估计她会选择———植物人。

与往常一样,从起床后我基本上就开始自然而然地用胃思考了,我肚子咕咕叫地看着姜淮被绯嫁戳针,以及他们之间不太愉快地对呛———姜淮:“我觉得有点痛,你找准穴位了没?”

绯嫁冷清又淡定地说道:“收起你怀疑的语气,不然我手一抖,你的五脏六腑就都废了。”

姜淮:“庸医!那你在什么情况下手才不会抖?”

绯嫁:“视心情而定。”

双生子穿着喜庆的红棉袄,夹杂着风雪掀开帘子就从外面追跑了进来,由于受到风吹,我鼻子痒地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不知是否故意,绯嫁淡定地抖了一下手,于是,满室只闻姜淮那没有形象的嗷呲声。

“你的气质都崩成渣了小姜姜。”马逢春将她女儿抱起放在腿上,然后开始剥花生喂孩子,“时间过得好快,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唉,人森啊,真是寂寞如雪,也不知道这场雪什么时候能停……”

“什么时候吃饭?我好饿,特别想吃苗苗的后臀。”我喝完用来充饥的茶水,顺便对绯嫁道:“雪这么大路很难走的,神医啊,你就留下来过完年再走吧?都怪我的腿不争气,害你白跑一趟。”

绯嫁看都没看我一眼,便答:“无碍,反正我在谷中闲着也是闲着。”

马逢春非颠颠儿的上赶着找虐,她好奇地问道:“既然闲着,你怎么拒绝病患入谷,而且自己也从不出谷救治天下呐?”

“医、毒向来不分家,我以毒攻毒的医法能让死人复活,也许也能让活人瞬死,并不适用于天下。”绯嫁继续道,“我知道你接着要问‘为什么不尝试以毒攻毒治她的腿’,所以我直接告诉你好了,因为风险太高,某人又不愿意了。”

绯嫁的手又一动,她口中的某人又“啊,庸医你变态啊”地叫了一声。

还没等逢春继续探究我的腿和某人不愿意之间的辩证关系,外头便有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至近,昌博县真的很久都不来生人了……

如果我知道来人是谁,我一定会在鸡崽县令照常上书奏折时,死活都要将其抢来看上一眼。

可惜的是,人这辈子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