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都是风流雅士,我这眼瞧着自家小厮要受欺负了,可否容我给他件儿东西?也好让他有些胜算。”

狐狸笑眯眯的,看着潋滟,眼神温柔。

潋滟有些意外,这个关头,他要给她什么?难不成还叫文状元临时给她写首词过来不成?

“这有何不可,本来我们五人,也是有些欺负人了。”晏秀笑道:“太傅要给什么,就给吧。”

韩朔颔首,看着潋滟道:“你等我。”

潋滟迷茫地看着他往来时路而去,那头拦路人所在的地方,玄奴正捧着东西没有进来。韩朔过去接了东西,很快便又回到竹亭里。

一个不知道包着什么的包袱,和一支…画笔?

众人都很好奇,韩朔却将笔放到潋滟手里,然后将包袱打开,扯出一件长长的青花云天水漾长袖流仙裙来。

裙摆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落下时,青花已经披在了潋滟的肩头。潋滟微怔,抬头就看见韩子狐温软了的眉眼。

“你跳舞最是好看,今日也不妨为我再穿一次女装,再跳一支竹枝舞吧。”韩朔替她直接将流仙裙穿在了衣裳外面,系上系带,未等她反应过来,便伸手将她头发打散,一袭青丝瞬间倾泻而下。

竹亭里的人一时都无法言语。

乌丝倾流光,青花缀衣裳。要不是刚刚韩朔解释过她不是女子,亭中这几人怕是要看破了她的身份。潋滟瞧着近在咫尺的韩子狐,抿了抿嘴。

这是要她穿舞裙跳竹枝舞?赶巧的是,她刚刚也是打算舞的,可是没有舞衣,想着舞一套原先楚家夫子教她的花式拳法也行。现在韩朔拿舞裙来,她心里便更有底了。

“多谢太傅,小的明白了。”她道。

韩朔微微一笑,替她穿好舞裙之后,又拿过她手中画笔,捏着她的下巴,在众目睽睽之下凑近潋滟的脸,提笔在她眉心画上一朵钿花。

睫毛动了动,潋滟垂眸看着地上。直到韩朔离开,重新坐回桌边,她才深吸一口气,拿过一旁包袱里最后一根水白绢纱发带,将自己的头发束在身后,朝竹亭里还未回过神来的众人行了一个礼。

“献丑。”

举报 回复 楼主:白白5231 时间:2013-11-30 11:34:14

夏侯玄最先反应过来,啧啧赞道:“我果然没有说错,这番装扮,比那嫦娥下凡也不输半分。”

嗣宗点头,这小五看起来,还当真是与那绝代佳人没什么两样。生做男儿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只是看刚刚韩太傅那番动作,他们几人心里都忍不住想,莫非这位不是什么小厮,而是…娈宠?

裴叔夜颔首,指尖一挑,流畅的调子倾泻而出,算作予她的伴奏。江随流也起了兴致,唇落竹笛,瞧着亭外人步子将起,随着琴音和上一曲。

潋滟闭上眼,乐曲声在竹林里显得格外空灵。她虽已经许久不曾舞过,但毕竟曾经那样用功地学了,此时第一个动作刚起,余下种种,像是融在骨血里一般自然涌出。

“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江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

 长袖舒展,素肌不污天真。盈盈素靥,欲唤凌波仙子。韩朔冷眼旁观,只觉得那人是变了不少。即便腰肢还是一样柔软,甩袖旋转,飞足绕青竹。但那脸上浅淡的笑意,终究是不如以前缠绵了。

她的舞极美,是小时候跟洛阳的教坊婢子学的。少几分她们的风尘,多几分高雅。也许是太岳的琴和始真的笛配得太好了,他这样看着看着,竟然有以前没有的心动之意。

“城西门前滟滪堆,年年波浪不能摧。懊恼人心不如石,少时东去复西来 。”

琴声忽而转急,笛声也应和高起,潋滟翻身凌空,竹叶纷纷而下,如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叫人猝不及防。她眉目依旧含笑,却也是含了几分肃杀,旋身作转,右脚为轴,漫天竹叶被飞起的水袖扬开,偏是不落她身上一片。

众人只觉眼前缭乱,起舞之人优雅身姿却不落分毫。青青竹叶款款舞,越是凌乱越从容。

待曲罢,琴停笛消,潋滟动作停下,背对竹亭而站。细长的腰身配着那青花云天水漾流仙裙,叫人看得失神。

侧脸半回,眉目间风情无限,那人笑道:“各位见笑了。”

夏侯玄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她。嗣宗若有所思,又神情复杂地看了韩朔好几眼。晏秀倒是镇定,先带头鼓起了掌来。

“好一曲竹枝舞,这竹林中的仙女怕都是比不上你的!”

其余人也跟着鼓掌。潋滟轻笑,走回竹亭里解下流仙裙,顺便将头发也重新束回玉冠里去:“小的这雕虫小技,也是只能人少的时候看看取乐罢了。公子言重。”

裴叔夜摇头,看着潋滟笑道:“连我都忍不住要赞你,真乃‘竹中仙,桃中妖’也。太傅好福气,能有如此人才陪在左右。”

韩朔挑眉,轻声道:“是么?这‘竹中仙’倒是有几分道理,那‘桃中妖’又是从哪里来的?我可不曾见这里开了桃花。”

江随流将竹笛一伸,遥指向潋滟的眼眸道:“可不就开在这里么?方才和曲看他起舞,虽然清萧,但小五这双眸子里,总给人感觉是开满了桃花,妖冶万分呐。”

潋滟一怔,韩朔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只是一瞬间,两人都恢复了常态。夏侯玄吵吵囔囔地道:“今日这比试,我看没人比小五更出彩的,大家愿赌可服输?”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他们都是常见,可这里没有一个人能跳那样的竹枝舞。怎么看也是让小五赢了才有意思。

潋滟有些意外,她本来是想不输就好的,结果却要让她赢了么?

几个人都点了头,嗣宗道:“既然是你赢,那么便从在场每人身上,拿走一件东西吧。”

一听这话,潋滟下意识地就是先看韩朔。他身上的东西也可以么?

“我身上的,也可以。”韩朔猜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弯了唇道。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一番比试下来,竟然已经要到酉时,潋滟笑着往他们各自身上都看了看,道:“今日天色不早,反正明日小的也会来,不如明日再说吧,要什么东西,小的心里还当真没个底。”

江随流点头:“也可。”

“呀,已经这个时辰了么?”夏侯玄看看天色,略有些可惜地道:“是太晚了,看样子这会儿就算想去看那楚弘羽的热闹也是看不成了。三审该过,怕是只有去探监了。”

举报 回复 楼主:白白5231 时间:2013-11-30 17:43:11

韩朔微微一笑。

潋滟本还在盘算该拿韩朔身上的什么东西好,乍听得夏侯玄这一句,脑袋里一片空白,有些迷茫地抬头看着他问:“你刚刚说什么?”

谁的热闹?

“嗯?刚刚我们开始之前不是还在说么?楚家大公子楚弘羽啊,因为窝藏胡女,被抓入天牢了。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辆囚车直奔天牢,那往常一直一丝不苟的人狼狈得不成样子,始真还在替他可惜呢。”

楚家大公子,楚弘羽。

潋滟突然觉得身上很冷,慢慢地转头看向旁边的人,那人一派云淡风轻,抿了一口冷茶,似笑非笑地道:“是挺可惜的。”

“啪。”茶杯被人打掉了,韩朔也不意外,看也不看旁边的人,只拿出帕子来擦了擦手。

“韩子狐。”潋滟脸上血色尽褪,看着韩朔,目光如冰刀。

竹亭的气氛瞬间冷凝,除了知情的裴叔夜,其余四人心里难免都是一惊。

不过区区小厮,怎么敢如此直呼太傅名讳?而且更古怪的是,韩太傅没有生气,也没有怪他以下犯上,仿佛像是没听见一样。方才还那样温柔地替他穿舞衣画花钿,这一转眼,两人之间便成了这般剑拔弩张。

潋滟心里是一阵阵的凉,韩朔半句话不说,像是一个看戏人,从头到尾都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会儿只等着看她的反应罢了。

一转身踉踉跄跄地往竹林外走,她觉得自个儿身子有点抖,只得咬死了牙,往那马车去。

楚弘羽,她的大哥,从小便是对她疼宠有加。出一趟远门也总要惦记着给她带些什么回来。爹爹罚她抄书,他半夜也会偷偷翻墙过去帮她抄。韩朔退婚之时,他二话不说打上韩府去,哪怕被爹爹抓回来关了半个月也没认错。

身子止不住地有些发抖,马车边上站着的玄奴看着她过来,跟着低下了头。潋滟嗤笑一声,果然是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么?

“娘娘…”见她要上马车,玄奴想问她要去哪里。

但是面前的女子侧身坐上了车辕,一张脸绷得死紧,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扯过缰绳来一甩:“驾!”

马嘶鸣,前蹄一扬就拉着马车往前奔去。

“娘娘!”玄奴皱眉,下意识地回头往竹林里看去。

公子没有跟出来。他停下了想追上去的步子,看着远去的马车摇了摇头。

潋滟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但是心里的怒火压不住,冲得她一阵阵头疼。

窝藏胡女,这样的事情她不信大哥会做。楚家一门忠烈,爹爹对他的管教比对自己更严,他身上完全不会有世家公子的纨绔之气,反而是年少有为,官拜中丞。

韩朔带她出来的时候就知道楚家会出事,所以带着她去找江随流,带着她来这竹林。她还当他今天心情好,哪知这一点点温柔也还是带着算计,分明是要留她在这里,让她想救也来不及!

出这样的事,她偏巧不在,皇帝根本说不上半句话,爹爹又是不爱护短的,这时候怕是廷尉三审已过,罪都定好了。当真只能去牢狱相见了!

 “驾!”潋滟有些红了眼,心口处疼成一片。只能快些,再快些回去。

宫门大开,门口停着楚家的马车。潋滟勒马,这才想起身上还是男装,她连宫门都进不去。

手被缰绳磨得发红,她深吸了好几口气,冷静下来迅速地想着对策。

有人手捧头盔,慢慢地从宫门出来了。潋滟眼前一亮,也顾不得其他,飞快地下了马车朝那人跑去。

“楚将军!”

楚啸天正要上马车,猛地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压低了唤他。转头回来看,一个少年郎模样的人焦急地跑过来,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看清来人,楚啸天稍微倒吸了一口气,脸色随即沉了下去。问也没问一句,第一件事就是反手甩了面前的人一个耳光。

“啪!”

潋滟被打得微微侧过头去,脑海里一白,半天没回过神。

举报 回复 楼主:白白5231 时间:2013-12-01 13:56:05

“荒唐至极!你当真还出了宫!”楚啸天手有些抖,用劲儿捏紧了,指节泛白:“我说的话,你统统抛到脑后了是不是?”

周围一时安静。风吹过,脸上跟着就有了感觉,跟一阵火燎过一样。潋滟头还侧着,嘴唇有些抖。

楚将军是怒火攻心,打过之后也有些后悔。自潋滟娘亲过世之后,他已经是再也没有打过她了。但是今天发生的事,当真是足够让他折寿十年!

过了一会儿,潋滟碰了碰脸颊,慢慢转过头来,努力平静着声音道:“请爹爹先带我入宫,大哥的事情耽误不得,总要让我回了沉香宫,才有办法救他。”

不提还好,一提楚弘羽,楚将军更是恼怒:“他用不着你救,自己作的孽,总要自己担着!你现在是该想想,如何回去同皇上皇后交代!”

潋滟一愣,听爹爹这语气,大哥难不成真的犯了错?

“跟我来!”重新戴上头盔,楚啸天冷冷地转身往宫门走。无论如何,还是要先把她送回宫里才行。

潋滟安静地跟上,脸上火辣辣地在痛,心里却是一片迷茫。

到底是发生什么了?她不过是离开了半天,怎么就跟偷换了人间似的?

侍卫例行检查,楚啸天出示了令牌,两人就一前一后往六宫走。潋滟将头上玉冠拿下,随意用发带将头发往身后一挽,好歹有个女子的模样。走到六宫门口,楚啸天不能再走了。潋滟朝他鞠了一躬,飞快地往沉心宫跑。

路上偶尔撞见的几个宫人都吓了一跳,连要拦都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影子往重重宫殿里钻去了。

含笑和休语已经急得团团转,见潋滟从门口狼狈地扑进来,还摔了一跤,吓得连忙过去扶。

“娘娘,皇上皇后有吩咐,您一旦回来,立刻去显阳殿。”休语急声说了一句。

潋滟点头,扶着她们的手起来,进殿去换衣。

“娘娘!”含笑看着她侧脸红肿的一片,惊呼了一声。

“不碍事。”潋滟飞快地解着衣裳,换一身最素的宫装,将发髻也挽了简单的堕马髻。脸上的痕迹这会儿要遮也来不及,膝盖刚刚摔疼了也顾不得,飞快地又往外面跑。

要先保住了自己,才能想法子救大哥。潋滟乘上肩舆,一边想一边喘气。这会儿皇后居然会在显阳殿等她,她不曾料到。不知这一去,会是个什么光景。

但是今天这一场戏,也叫她好生看明白了。韩子狐是半分不会对她留情的,就像她对他那样。亏得她那时在竹林看着他给她披上舞衣的眉眼,还恍惚了一阵。

傻子!还相信韩朔这狐狸的,才是最大的傻子!

心口又是一阵疼,止也止不住。潋滟闭上眼,晕眩了好一阵子。

“娘娘,到了。”含笑瞧着前面,皱眉提醒了一声。

慢慢睁开眼睛,半分脆弱的神色都不再有。潋滟顶着脸上红痕,下了肩舆,扶着含笑的手从容地走进显阳殿。

“臣妾拜见皇上、皇后娘娘。”刚一进门,潋滟便朝主位上跪了下去,带着三分委屈,身姿盈盈。

司马衷正不安地坐着,见人终于来了,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小眉头就皱起来了。

皇后高氏已经跟他说了几个时辰的话了,病态尽显,面如纸白,却还是坚持告诉他:楚潋滟是妖妃,是不安好心暗中与韩太傅勾结的妖妃。

皇帝想不相信,可是皇后言之凿凿,又拿出了一些小证据。他脑子转不过弯,现在心里对潋滟,也是有些怀疑的。

“沉贵妃,这宫里都要挖地三尺来寻你了,你这是哪里去了?”高氏按着心口,咳嗽两声问。

潋滟抬头,咬着唇道:“臣妾在御花园的假山石后小憩呢,今日不知为何心绪躁动,故而避开了所有宫人,自己去散散心。不小心睡着了,醒来之后便回沉香宫,才知道娘娘在寻臣妾。”

“御花园?”高氏轻笑:“沉贵妃,本宫一向是看重你的,以为你是个明白事儿的,却哪知你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在皇上面前撒谎,那便是欺君之罪,要诛连三族的。”

潋滟摇头:“臣妾没有撒谎。”

“啪。”一杯茶扫落在地上,碎片茶水四溅。高氏喘了几口气,指着潋滟道:“还敢说没有撒谎?禁卫可是将御花园找了三遍,你若是在御花园睡着了,谁能看不见你不成!”

“娘娘。”潋滟抬头,坦坦荡荡地看着皇后道:“臣妾当真是在御花园,靠近太液池旁边的假山有一处山穴,里面还有臣妾遗落的一本《诗华经》,娘娘若是不信,派人去查即可。”

高氏微微一愣,看了潋滟半晌,抬手吩咐人过来,去御花园查看。

“沉心…”皇帝终于开口了,从座位上下来,走到潋滟跟前蹲着,看着她脸上的痕迹,皱眉问:“谁打你了?”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温柔了,潋滟眼眶有点红,扯了扯嘴角笑道:“无碍,这是出来的时候给蹭的。没破相,已经是臣妾运气好。”

小傻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目光里有点心疼。潋滟心想,自己也不算太惨,还有人会心疼她。

御花园的确是有那么个假山穴的,她几天前才去过,放了一本《诗华经》在里面。那地方清幽,一般是无人去的,书也就应该还在。

看来有时候无心的举动,也是能救自己一命的。

皇后没有说话,任皇帝蹲在那里同她窃窃私语。潋滟小心翼翼地抬头看过高氏一眼,那人安静地坐着,心里像是有了什么主意。

高氏是名门嫡女,出身高贵,气质也是不凡。只可惜身子不好,一直卧病。潋滟不讨厌她,因为她也是为着皇上的。可是高氏对自己…她没看透她对自己是个什么想法。

“娘娘,的确有一本《诗华经》,在太液池旁边的假山穴里。”宫人回来禀报,皇后的脸色却没什么变化,挥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然后看着皇帝道:

“皇上,既然人已经回来了,您也该去太极殿了。臣妾同沉贵妃有话要说,还望皇上能将人借给臣妾。”

皇帝回头看了高氏一眼,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松开潋滟的手站了起来。

“皇后与沉心好好说话吧,朕去找太傅。”

“恭送皇上。”

潋滟一直跪着没有起身,这会儿腿都已经麻了。高氏似乎是有些疲倦,小声对旁边的大宫女点枝吩咐了几句。

点枝颔首,抬头道:“皇后娘娘需要用药休息一会儿,还请贵妃娘娘移步另一处,等会儿娘娘还有话要问。贵妃娘娘的两位宫女也请到侧堂休息,别来回奔波累着。”

潋滟心下一惊,抬头看向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已经证明了她没有出宫,为什么还是要将她扣在显阳殿?

高氏没有理她,扶着点枝的手往寝殿去了。有两个宫人过来,将她架了起来。

“贵妃娘娘请。”

潋滟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她可以甩袖走人的,反正这宫里就算得罪了皇后,小傻子也是会护着她的。

可是今天到现在,已经太累了,她没了多少挣扎的力气,也想看看,皇后这到底是为什么突然针对上她了。

随他们去吧。

“公子,娘娘已经回宫了,现在在显阳殿。”玄奴接到了消息,立刻转述给韩朔。

“显阳殿?”韩朔挑眉:“高氏那病得半死不活的,还折腾什么?”

“奴才不知,只是贵妃娘娘现在状态不是太好…”

“嗯,将她留在显阳殿也不错。”韩朔打断玄奴的话,淡淡地道:“楚弘羽已经定罪,平安关上一个把月的就该正式处刑了。皇后要看着她就让她看着,省得她再生什么事端。”

举报 回复 作者:楚囡囡 来自:Android客户端 时间:2013-12-01 23:07:09

留爪,等更新

举报 回复 楼主:白白5231 时间:2013-12-01 23:09:21

玄奴张张嘴,想再说什么,可是看着自家公子的脸色,终究是没有多言。

韩朔自小就不喜欢楚弘羽,最近楚弘羽又在兴修水利一事上与他对着干,韩太傅当然是要除他为快的。而且把柄是他自己递到他手里的,他没道理为了谁不接,是不是?

至于楚潋滟,那不是个需要他担心的人,聪明着呢,总会保住自己的小命,再来要他的命的。

只是…方才一舞,还当真是挺美的呢。

韩朔笑笑,转头吩咐玄奴:“备车进宫,将中书省的几位重臣也都叫上。”

“是。”

潋滟想也没想到的是,高氏居然将她关进了这种地方。

四处一片漆黑,只有火把照亮几处地方。染着陈年血迹的刑具挂在墙上,看着就令人想呕。

她被绑在了木架上,宫装的外袍被收起来了,身上只有一件藕荷色的中衣。

换做是谁,这会儿也该害怕了。显阳殿下的私牢,一般是处死宫女的地方。

可是潋滟想不明白,她是做了什么,竟然让高氏对她下这样的手。难不成她不知道,自己一旦出去,她的下场也不会有多好么?

旁边站着一个老嬷嬷,略带可惜地看了她好几眼。

“待娘娘休息一阵,便会过来了。”老嬷嬷道:“贵妃娘娘且等着吧,娘娘有话要问您的。”

潋滟动了动手腕,粗糙的麻绳勒得有些疼。从被关进来开始她没有受刑,这些人对她也挺是客气,可是看着眼前这嬷嬷的神色,她心里突然没底了。

“可否先放开本宫?就算皇后要问话,也不必这样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