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做得很好。”

他这般热心地给她讲,那头的回应可不太热烈。狐狸终于是有些生气了,拉上车帘将人拦腰抱过来,沉声问:“你还要恼我多久?”

潋滟跟受惊的刺猬似的,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防备地看着韩朔道:“太傅这是做什么?上次不是已经说过了,你我再无什么相干。”

再无相干么?狐狸眯着眼睛,低着声音道:“臣后悔了,行不行?娘娘恼臣恨臣也罢,可是臣最见不得,娘娘这一副拒臣于千里的模样。”

举报 回复 楼主:白白5231 时间:2013-12-24 07:51:54

潋滟挑眉,瞧着他当真皱起来的眉头,心想,难不成是又要同她玩什么阴招,这会儿先来色诱?

韩朔的皮相是很好没错,可是现在她已经半分不会上当了。后悔?韩朔是不会写这两个字的,跟她一样。

“太傅莫要拿本宫开玩笑,这一趟出来,本宫只是为了回去和皇上有个交代,并不是对太傅还存着什么心思。”潋滟掰开他横在她腰间的手,笑眯眯地道:“以往将心捧给你你不要,现在又来同本宫说什么后悔了。太傅还真是善变呐!”

韩朔的脸色跟什么似的,白转青色,再转黑,不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看得潋滟忍不住要给他丢铜板,拍手赞他这变脸戏法变得不错了。

沉默了一会儿,韩朔放开了她,扶着额头笑道:“世间的女人当真是最得罪不起的。”

潋滟轻哼一声,趴在窗口继续瞧向外头。她没心思管韩朔这又是怎么了,反正慢慢的,她总会全部放下他。

“哎?停车!”看见一个店铺,潋滟眼睛一亮,叫外头的车夫停下。

马车停在一家名为宝玉阁的玉石店门口,潋滟掀开帘子就蹿了下去,进店里左看看,右看看。

韩朔疑惑地跟着下去,刚下车就看见店铺门口,潋滟拿着一块紫玉问掌柜的:“这个价值几何?”

掌柜的是个腆着大肚子的胖子,看潋滟一副普通人家的装扮,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那可是上好的紫玉,两百两,不还价的。”

潋滟想了想,好像有些贵。不过夫子最喜紫玉,让人家奔波那么久,总是该给点甜头的。

正打算给钱呢,旁边一个人突然站出来,拿过潋滟手里的紫玉便道:“两百两?你怎么不去抢?这紫玉货色再好,也至多只值百两,更何况上头没有花纹,还是个半成品。掌柜的,做生意可不能这样不厚道。”

这气势,把潋滟吓了一跳。侧头看过去,竟是一个俏生生的姑娘。手里拿着好多簪子,像也是在选东西的。

掌柜的一看她就垮了脸:“我说长歌姑娘,做生意哪能不挣钱的?您平时买东西我都已经是半卖半送了,这会儿怎么又来拆我的台?”

长歌哼了一声,将紫玉往潋滟手里一塞,低声对她道:“只一百两,多了别买。”

潋滟瞧着好笑,捂着嘴笑出了声。这姑娘可真有意思,她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有灵气的女子。

不过,长歌?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哎?大人怎么在外头?”长歌随意往门外看了一眼,就看见浑身僵硬站在店门口的韩朔,放下东西就立刻先朝他行了一礼:“妾身还不知大人今日也要出来。”

妾身?潋滟脸上的笑意一僵,随即想起来了。韩朔别院里头养着的那位,可不就是名唤长歌么?

“不必多礼,你继续买东西吧。”韩朔进来,往柜台上扣下一百两银子,然后拉过潋滟就想往外走。

第一百零三章 同车乘共话,她与他与她

长歌讶异地看了潋滟一眼,这女子半张脸都藏在芙蓉色的面巾后头,叫她看不清是什么模样。可是韩朔竟然都亲自来拉她走,这会是什么身份?

“哎哎!”胖掌柜不乐意了,一边捏着银票往怀里揣,一边道:“银子没给够啊,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明抢的?”

潋滟连连想回头看长歌,奈何韩朔力气太大,她只能低下头来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

“唔。”韩朔皱眉,手稍微一松,潋滟就跟兔子似的跳到了长歌身后去,露出半张脸来就冲他大叫:“大街上,你怎的还敢强抢民女!”

长歌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挡在潋滟前头,看着韩朔道:“太傅?”

韩太傅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的会强抢民女?

韩朔黑了脸,负手站在宝玉阁门口,又好气又好笑。他要强抢民女,也抢一个不带刺的!楚潋滟这样的抢回去,不是要扎得自己浑身疼么!

胖掌柜后知后觉地听得“太傅”二字,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瞧。青黛底袍,滚紫外袍,八宝冠束发,腰间一条白玉带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能有这样穿戴的,莫不当真是一手遮天的韩太傅?

脸上的肥肉一抖,掌柜的掂量掂量形势,还是将没捂热的银子给拿出来,默默放回柜台上去,闭着嘴巴站到一边,免得被无辜殃及。

“韩某今日只是带着这位夫人出来逛逛罢了。”韩朔朝长歌走近一步,想将她身后的潋滟拉出来。奈何后头那个人仗着有人挡着,上蹿下跳的,就是不让他抓。

“太傅,您与这位姑娘认识么?”长歌是天生的热心肠,这时候拿不稳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也便就挡在潋滟前面,不肯让开。

潋滟心里微热,觉得这姑娘果真是不错,肯为陌生人与韩朔对峙,比她这样冷血的人要温暖多了。

闹够了也就停了下来,潋滟笑眯眯地拉着长歌的手道:“方才是同姑娘开玩笑的,我与太傅的确是认识,只是这会儿不想同他走罢了。”

韩朔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心想长歌这丫头怎么就那么死心眼,连个压根不认识的人也要帮,怪不得会被冲轩那样的纨绔给骗了。

门口围了些人打算看热闹,潋滟瞧着也不太妥当,拉着长歌的手便往外面的马车走:“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长歌心下很是好奇她与韩太傅之间的关系。但是被这女子拉着,她一心没想别的,只在出门的时候将掌柜放回柜台上的银子给顺走了。

“多谢掌柜的相赠啊,以后我定然会多来宝玉阁的。”长歌冲胖掌柜扬了扬手里的一包银子,笑眯眯地上车去了。

胖掌柜强撑着笑意:“慢走啊…慢走。”走了就不要再来了,姑奶奶!

马车重新动起来,长歌坐在韩朔和潋滟中间,小心地拿眼角左瞟瞟,右看看。

韩朔一上车就不说话了,板着一张脸,上头就写着“韩某很不高兴,莫要来惹”等字样。

潋滟倒是饶有趣味地打量了长歌半晌,问她:“姑娘便是传闻中太傅金屋藏娇的长歌么?”

她以前还常常在想,会是怎么样一个女子。如今看来,韩朔的眼光还算不错。

“妾身名唤长歌。”长歌想了想,回答道:“承蒙太傅看得起,住在城郊别院。恕妾身冒昧问一句,您是?”

潋滟轻轻一笑,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将面巾取下来,礼貌地报上名姓:“你可以唤我潋滟。”

长歌微微吃了一惊,看着面前这张脸,忍不住低吟出一句:

“桃花林里好风光,妩媚颜色与天长。”

说完才想到面前的女子是什么身份,名唤潋滟,又同韩朔相识的,岂不是楚氏潋滟?

“妾身该死,无意冒犯贵妃娘娘!”长歌一张小脸瞬间白了,想起身跪下,却发现车里的地方不大,想跪下很是困难。

举报 回复 作者:白鹭未双 时间:2013-12-25 07:52:36

“哎哎,别多礼。”潋滟连忙按住她道:“出了宫,我便只是潋滟而已,还未谢谢姑娘方才仗义出手,让我省了好多银子呢。”

韩朔挑眉,转头看过来道:“既然如此,娘娘怎不谢臣方才替娘娘付了银子?”

潋滟斜眼过去:“太傅有帮我付银子?掌柜的可是一分银子也没收。”

一百两雪花银,统统落到了长歌的口袋里。

长歌大方地笑了笑,道:“娘娘既然不拘礼,那妾身也就斗胆唤您潋滟姑娘了。看着今日天气不错,两位也是出来买东西的么?”

这话头转移得不太高明,潋滟忍不住望了望黑漆漆的马车顶,嗯,天气是不错。

“我与娘娘出来看看洛阳的景色,正巧碰上你罢了。”韩朔轻声道:“你东西买完了么?”

长歌轻拍额头,这才想起:“方才妾身就在想,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拿,现在想起来了。太傅,您的管家还在宝玉阁里待着哪!不然妾身就在这里下了,回去将管家给捡回来?”

韩朔给噎得一时没回上话,管家都能给弄丢?

潋滟闷笑一声,开口道:“不慌,韩府的官家机灵着呢,不至于走丢的。今日碰巧这样有缘遇见了,不如长歌姑娘便同我们一路游览这洛阳风光吧。正好太傅太过沉闷,姑娘在,也好陪我说会儿话。”

不知怎的,才见长歌一会儿,潋滟却觉得她很好相处。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韩朔这牛粪上,这般豁达活泼的女子,跟禽兽在一起呆久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影响。

长歌小心翼翼地看了韩朔一眼,见后者没什么反应,也没有不满的神色,当即便应道:“能一路,便是妾身的荣幸。”

她隐隐有一种感觉,总觉得韩太傅连日来的烦闷,跟面前这位贵妃娘娘有莫大的关系。虽然坊间经常有蜚语,说贵妃与太傅多有勾结。可是长歌心里想,若是有勾结,太傅怎么还那样一副失意人的模样?

要她猜,铁定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太傅苦恋贵妃,奈何贵妃已入深宫。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韩郎是路人。太傅于是便将这段感情埋葬在心里,不敢提,不敢想。当压抑不住的时候,便会来听她弹琴。情所触动处,有感而发,潸然泪下。

这便合理解释了韩太傅一直以来的行为。长歌觉得自己真的是很聪明,连这个都可以想到。不过可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猜到了什么,不然太傅心狠手辣起来,很可能让她带着这个秘密下黄泉。

“长歌姑娘家里没有别人了么?”

“妾身孤身一人,爹娘都已经去了。”

“啊,抱歉。我不该这样问。那,长歌,你喜欢吃包子么?等会儿前头转角,有一家卖豆沙包的,很是好吃。”

“真的么?等会儿停下来买一个尝尝。”

举报 回复 作者:白鹭未双 时间:2013-12-25 08:00:42

潋滟越说越起劲,她平时在宫里都没个聊天的人,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就跟倒豆子似的开始聊起来。长歌也觉得这位贵妃娘娘没有传说中的那样不可亲近,几句话聊下来,分明就是同她差不多的女子。

“团云的花纹最是难绣了,潋滟你会么?”

“那个不难,改明儿我让人给你个小样,你照着绣,一会儿就能绣好。”

两人从女红聊到胭脂,再从胭脂聊到吃食。很意外的,本来毫无关系的两个人,竟然意外地投缘。

韩朔一脸隐忍地听着她们叽叽喳喳,心想以后放长歌出来还是选选日子吧,怎么偏生就撞上了今天?两个女人说起来没完没了的,他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说起归宿,娘娘已经嫁了这天下最为尊贵的男人啊。”长歌道:“听说后宫三千佳丽,只有你最为得宠。”

话头终于绕到了这上面,长歌眼角余光瞥着,只见一直望着外面的韩太傅突然正了身子,似乎有些僵硬。

潋滟的脸色也变了变,不过韩朔背对着她,她便没有什么好怕的,低声道:“女子嫁人,一辈子也就一次了。嫁得好不好,也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我不敢说我有多幸福,只是在皇上身边,还是能觉得安心的,他不会让我防备,只会让我觉得可靠。”

韩朔没回头,长歌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着潋滟道:“这样听起来也不错。”

潋滟笑了笑,扫了韩朔一眼,道:“长歌姑娘的归宿也不错,韩太傅是我大晋的栋梁,家财万贯,又很是专情。洛阳城里盼着嫁给他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呢。”

韩朔轻嗤一声回过头来,道:“娘娘这样夸臣,倒叫臣不好意思。若是良婿之选,臣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未曾娶亲了。”

他不打算跟她解释长歌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她如今,怕是也不怎么在乎了。

“太傅难道就打算一直将长歌放在别院,不给名分么?”潋滟微微皱眉,心里像有一包酸姜揉开了似的,有些酸又有些疼。她很不喜欢自己的反应,可是控制不住的,还是会有那么一点在意。

举报 回复 作者:WaterLilyrr 时间:2013-12-25 08:11:02

楼主辛苦,一大早就来发贴。只是又忘记以楼主的身份发了,是不是又可以加更?

举报 回复 作者:白鹭未双 时间:2013-12-25 08:19:26

名分?长歌听得愣了愣。这语气有那么点儿不对劲,潋滟是不是以为太傅赎她回去,是做暖床之用?可惜了,就算韩太傅当真给名分,估计也是个“韩府第一琴娘”。

“臣给不给长歌名分,是臣的家事。”韩朔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靠着车厢似笑非笑地道:“这似乎轮不到娘娘来管。”

潋滟轻哼一声,摆摆手道:“太傅此言差矣,同为女子,我为长歌讨个公道,也不过分。”

长歌赶紧插话:“娘娘不用为妾身操心,现在太傅对妾身已经是很好了。”

潋滟一顿,叹息一声。也是,她插手人家的日子未免显得无礼。别人过得如何,她又不知道。说不定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韩朔是万般温柔,如同对待明媚那样的呢。

马车里安静了一会儿,长歌有些坐立不安。风月场子里滚久了,是很懂得看人脸色的,这会儿气氛不对,她还是寻个借口,早早离开为妙!

“啊呀呀,妾身想起了,那头还有东西要买呢。”长歌做恍然大悟状,朝外头喊了一声“停车”,便对韩朔和潋滟道:“二位继续游览,妾身今日着实还有好多事情呢。若是改日潋滟有空,来别院做客也未尝不可。”

潋滟正在走神,闻言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长歌朝韩朔偷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下了马车,挥手作别:“好走。”

“嗯。”韩朔带了些笑意,顺带嘱咐一句:“早些回去,莫走失了。”

“好。”长歌暗暗打了个寒战,却还是笑脸应下。

马车继续往前走了,车里没有人再开口,只是与刚上车时不同,这会儿韩太傅心情好转,潋滟那头倒是阴云密布。

她真讨厌被他影响了心境,可是现在想着他还与其他女人缠绵,不知道背后又做些什么,她就觉得恶心。小傻子到现在都没碰过她,她完封之身就给了韩朔,虽然只能算是交易,但要她忍受与人共同分享,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即便自古男子三妻四妾甚为平常,皇帝更是三宫六院妃嫔成群。但是她下意识地觉得韩朔不一样,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来的自信觉得他不一样,如今也算是看清了。没有不一样的,天下男人都是如此。

“娘娘在想什么?”韩子狐轻声问。

潋滟微微一笑,托着下颔道:“没什么。”

韩太傅好奇地想了想,弯唇道:“让臣猜一猜,莫非娘娘是在想臣?”

潋滟笑出了声,凤眼一挑,万般风情地看着他道:“太傅可当真是,自信过了头。”

她就算是想他,也是该想是要怎么弄死他才好。

韩朔也不恼,掀开车帘看着前头的路道:“要到城北了,这儿还有棵大槐树呢,娘娘可还记得?”

槐树,红绳,姻缘。曾经在这儿有过的回忆太多,潋滟却平静地道:“不太记得了。”

韩朔回头看她。

“有些东西总是会慢慢忘记的,哪怕当初你觉得是那般的刻骨铭心,此生难忘。”潋滟转头,一眼也不看外面,淡淡地道:“世上当没有天涯海角,海枯石烂也不过是几百年的事。有些东西曾经没留住,现在也挽不回来。太傅一贯不是喜欢回头看的人,怎么还会在意劳什子的槐树?”

现在也挽不回来么?韩朔低笑,捏了捏腰间的荷包,那里头是他的红绳,骗她说早就弄丢了的红鸾绳。可惜了,他心里都清楚两人该是怎么个结局,却还是有些固执地不肯放手。

举报 回复 作者:白鹭未双 时间:2013-12-25 08:29:36

“娘娘说得对,臣一贯不是喜欢回头看的人。”他道:“只不过旧物总是让人深思的,臣想问娘娘,娘娘此生,爱过几人?”

潋滟一怔,被这句话问得心口胀痛。爱过几人呢?她楚潋滟花尽所有的心思,爱过的不只有那一个么?而他现在,竟然坐在这里问她,爱过几人。

嘲讽地笑了笑,她还是回答:“不管爱过几人,现在我都后悔了。我宁愿谁都没有爱过,一个人的日子,才过得最是舒心。”

感情就是一场赌局,她现在已经学聪明了,不会全部下注,也不会盲目跟压。她要的是不输,就不会再听庄家的蛊惑。

车夫突然勒马,马蹄高扬,骏马长鸣,震得车内两个人东倒西歪。韩朔眼眸一沉,下意识地将潋滟拉过来护在胸前,自己无可避免地撞向后头的车壁,沉闷的一声响。

“唔。”胸口被潋滟撞疼了,韩朔皱着眉道:“娘娘的头,实在是太硬了。”

潋滟好不容易扶着韩朔坐稳了,闻言瞪他一眼,立刻转身掀车帘,出去问车夫:“发生了何事?”

哪知,车夫被一支羽箭贯穿了喉咙,睁着眼睛已经没了气息。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勒住了马。

潋滟被吓了一跳,腿一软就跌回了车厢里。韩朔接着她,同她一起下车。抬头看去,就是一伙儿山贼模样的人。

“到了清风岗还敢驾车?想来是没听过我们的名头!”山贼头子举着大刀,冲他们嚷嚷道:“钱留下!美人留下!不然,就把你们的命统统留下!”

韩朔皱眉,左右看看,这地方怎么能突然冒出了山贼?

潋滟也是同样的疑惑,不过看韩朔神色跟她差不多,她也就没有怀疑什么,看向那山贼头子道:“你们要钱可以,想要多少有多少,可是伤人性命难免就不妥了。”

她想同他们周旋,韩朔没有带人出来,而对方有二十多人,怎么看都是逃不掉的。只是现在情况危急,也不知道这些山贼聪不聪明。

“呔!小娘子休要说其他的,跟我们走便是了!”山贼头子怒目圆睁,挥手就让两人上来拿下潋滟。

如此国色天香的美人,他们还是头一次见。这道劫得不错,兴许回去还可以当个压寨夫人!

韩朔拦身挡在潋滟面前,冲她低声道:“臣替娘娘挡着,却也挡不了多久。娘娘往西边跑,那边有丛林,藏好些,也许能躲过一劫。”

潋滟呼吸一紧,下意识地就抓着韩朔的衣袖:“我…”

“别废话,来了。”韩朔看着面前过来的两个人,立刻将身后的人一推,迎了上去。

潋滟心里一紧,死死闭着眼就往西边冲。

举报 回复 作者:白鹭未双 时间:2013-12-25 08:31:34

“抓住她!”山贼头子恼了,举着大刀就朝韩朔砍过来,其余山贼一部分去追潋滟,一部分与韩朔缠斗。

韩太傅是斯文人,平时瞧着就是吟诗作对的风雅之士。可是这拳脚功夫,一直是不弱的。空手格了头子手里的大刀,一横便抹了两人咽喉,韩朔回头看着去追潋滟的人,连忙也赶了过去。

“给我抓住他们!”山贼头子怒了,一挥手,一群人便蜂拥而上。

韩朔边跑边想,身子好还是有好处的,今日若是明媚,这会儿他就该急死了。

“啊。”潋滟毕竟是女子,哪里跑得过山贼,很快就被抓住了。可是那山贼还没来得及得意,后心就被一把钢刀穿透,声音都没来得及出,便倒下了。

潋滟惊魂难定,看着韩朔的模样,再看看周围包围着他们的山贼,心想他们两人难不成要用这种方式死在这里?那不是太冤枉了么?

“呸,原来还是个硬家伙!”山贼头子赶上来,从贼群里挤出来指着韩朔道:“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好去问主子领赏!那个小娘子,不要伤了性命就是!”

“是!”周围的人齐应,包围的圈子也就越来越小。潋滟努力让自己平静些,眼看着就没有退路了,她只能道:“慢着,我还有话要说!”

山贼头子目光一闪,挥手让人停下,摸着下巴问:“小娘子又要说什么话?”

潋滟深吸一口气,捏着韩朔的手道:“今日怎么看,我二人都是没有活路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我老实跟你们回去,你们放他一条生路?”

韩朔皱眉,侧头看了她一眼。

“你当老子是傻子么?”山贼头子哼道:“放了他,他回去报官怎么办?”

潋滟想了想,道:“那不如这样,带我们回你们的地盘,让他给我当嫁妆好了。”

嫁妆…韩朔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琳琅,很严肃地想了想,觉得潋滟说得似乎有道理。嫁妆可是要陪着女子一辈子的东西。

“唔,别耍什么花样就是了。带走!”山贼头子挥手,韩朔也便丢了手里的刀,任由他们押了起来。

“韩太傅,你平时那样聪明,现在可别犯浑啊。”潋滟咬着牙道:“这边过去,有一处生路,但也算是一处死路。你走是不走?”

韩朔轻笑一声,道:“嫁妆自然是跟着主人走的,娘娘。”

潋滟暗骂,都这种时候了他也还有心情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