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何人?”休语听见动静,也跟着过来,戒备地看着这三个孩子:“后宫之中,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含笑嘟囔一声,要重新去煎药。司马络黑着脸看着自己满是药味的衣裳,理也不理休语,只不依不饶地拉着含笑道:“你赔我衣裳!”

这正该是潋滟吃药的时间,含笑着急了,怒道:“你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撞翻了娘娘的药,还敢要我赔你衣裳?若是娘娘不能好生喝药,我要怪你才是!”

休语在旁边看着这三人衣着不俗,心里跳了跳,连忙进去禀告主子。

“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潋滟皱眉,从榻上起来,随意挽了头发,出门去看。三个衣着不凡的孩子,除了世子们,还能是谁?

“娘娘,您怎么出来了?”含笑正跟司马络大眼瞪小眼,见潋滟出来,急忙道:“御医说了要好生休息的,您这出来万一碰着哪儿…”

潋滟微笑道:“不用紧张,躺久了,也该出来走走。这里是怎么了?”

三个孩子侧头就看见了她,一袭水色长裙,乌发轻挽,留几缕青丝在耳畔。一双凤眸里满是温柔,冰肌玉肤,佳人天成。最大的司马络是开过荤的,却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绝色,一时竟愣在了这里。

司马封喃喃道:“你是谁?”

潋滟眨眨眼,看着他们,笑道:“我是这宫殿的主子,沉贵妃楚氏。你们虽然年纪不大,可是闯了后宫也是要定罪的。趁着没人发现,赶紧离开吧。”

司马彐一听后宫,才知道他们几人果然是闯错了地方。连忙拉着身边的两个人,朝潋滟行了一礼,飞快地跑了出去。

“哎哎,天越你别拉我,我还没看够!”

“再看就没命了!那可是贵妃,被人发现,咱们都要吃苦头!”

举报 回复 楼主:白白5231 时间:2014-01-18 13:59:07

“天越兄,前头有人!”

三人慌慌张张地避开禁卫,摸出后宫的门,趴在墙上喘气。

等缓过神来了,司马络才怒道:“难得看见那样的美人,竟没能饱个眼福!”

司马彐轻哼道:“她比你不知道大多少,你也不害臊。”

“大些又如何?我的第一个侍妾也比我大。”司马络啧啧两声,靠着墙开始回想沉贵妃那眉眼。可惜了是贵妃,要是个宫女,他就可以娶回去了。

“三位世子。”刚才带路的太监又找回来了,不过看起来也不是很急,拱手道:“若是有空,三位可以跟奴才去显阳殿见见皇后娘娘。”

“皇后?”司马封眨眨眼:“皇后也在后宫里么?”

那太监一笑,道:“自然。”

“那我们进去,不会被定罪?”

“皇后的旨意,三位自然无罪。”太监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司马络站直身子,跟着就走。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皇后是不是比贵妃大?”

“回世子,是的。”

“那皇后一定比贵妃还好看喽?”

太监一愣,轻笑两声,没回答。司马彐皱着眉头看着前头那人,总觉得有些奇怪。虽然司马络说得没错,他们三人在这里,不会有人敢动。但反着来说,对于想天下大乱的人,他们三个便就是目标了吧?

显阳殿。

皇后挺着肚子,看着进来三个人,笑道:“三位世子果然也都气势不凡。”

“参见皇后娘娘。”司马彐行礼,另外两人连忙跟着。

“起来吧。”高氏和善地道:“初来洛阳,可还习惯?”

司马络坐到一边的凳子上去,点头:“还行吧,洛阳繁华,美人也多。”

年仅十四的司马络,从行了初礼之后便是对美色格外感兴趣。他的荒唐事皇后听闻了不少,虽然是个孩子,可到底也是个男子。

掩唇一笑,高氏道:“说起美人,来了洛阳的话,可是一定要见见沉贵妃的,那才是天下第一美人呢。只可惜她是后妃,怕是要宴会之上,才能远远地看上一眼。”

“沉贵妃?”司马络听见这名字便有些激动,不过司马彐生生压住了他,低斥道:“上水,注意身份!”

他要是张口说出他们见过沉贵妃了,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呢!

皇后疑惑地看着他们:“怎么了?”

“没事。”司马络笑道:“不过是久仰大名罢了。”

高氏笑了笑,捂着肚子道:“本宫有孕在身,今天的洗尘宴是去不了了,故而请三位世子来见上一面。等会儿用膳,沉贵妃会替本宫去。”

“那敢情好。”司马络笑了一声,而后轻咳着打圆场:“我是说,娘娘有身孕,要好生休息。”

高氏抿唇,继而道:“沉贵妃也有身孕,只是小一些。你们也注意着,别冲撞了她。皇上可疼宠着呢。”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画卷卷暗情,架供供芳灵

有身孕了?司马络撇撇嘴,可惜了好好的美人,怎么就嫁给个傻子了?

“多谢皇后娘娘叮咛,我们知道的。”司马彐看着皇后的笑容就觉得不舒服,连忙拉着司马封和司马络起身告辞:“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还要跟着回去用午膳呢,就不多打扰娘娘了。”

“好。”高氏点头,挥手召来刚刚的太监:“富贵,将三位世子领回去吧。”

“诺。”富贵给皇后行了个礼,随后带着三人往太极殿走。中午皇帝在那里设宴,这会儿走过去再等上半个时辰,就该开宴了。

皇帝和韩朔慢慢地行在宫道上,只是司马衷在龙撵上头,韩朔在旁边走着。

“爱卿要成亲了,朕赏你什么好呢?”帝王轻声道:“这么多年太傅都尽职尽责,朕却实在不知道你还缺什么。”

韩朔望着前头的路,闻言低笑:“臣这么多年,不就是缺个夫人么?皇上已经给臣了,臣哪里还会想要其他的?”

司马衷微怔,随即低头玩玉佩。韩子狐这话的语气很平常,他却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心。公主选驸马,是公主的事,怎么成他给他的夫人了?

“皇上,臣尚有一事不明。”走了一会儿,韩朔主动开口道:“您在楚地,当真什么事都没发生么?”

“啊?”帝王一脸茫然地看向他:“朕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外头发生了什么,朕都不知道。”

韩太傅侧头,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低头道:“是么…”

司马衷背后起了层冷汗,捏着玉佩一声不吭。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到了太极殿。

潋滟今日不知为何,心情很是不错。差不多是与皇帝同时到的太极殿。换了一身鹅黄柳叶金丝滚边宫装,清雅大方。站在崇贞门看着龙撵靠近,微笑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爱妃爱妃!”像是见着什么救星似的,龙撵一停司马衷就扑了下来,蹦着脚抱住潋滟,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韩朔一眼。

韩朔目光幽深,潋滟莫名其妙,不由地笑着问了一句:“太傅这是做了什么,把皇上吓成这样?”

“臣惶恐。”韩朔弯腰行礼:“不过说了两句话,皇上大概是…太久没看见臣了,不习惯了吧。”

“这样啊。”潋滟柔声安慰怀里的人:“好了,臣妾还在这里陪着您呢。先进去坐着,也别让世子们看笑话。”

司马衷抿唇,一手被贵公公扶着,一手借着潋滟肩头的力,单脚往太极殿里去。

“皇上。”韩朔淡淡地喊了一声。

帝王一凛,可怜兮兮地转头看着他。这又是要说什么?

韩朔几步走过来,将他压着潋滟肩头的手扶过来,微笑道:“贵妃有身孕,怕是扶不好会摔了您,还是让臣来吧。”

潋滟挑眉,看着韩朔将皇帝飞快地架进殿里去,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这孩子他当真是在意得很啊。

宫乐绕梁,三位世子早早地入了座,看着大殿中间宫娥起舞,兴致也颇高。小孩子毕竟是好哄的,桌上放些好吃的点心,有歌有舞,三个人便都放松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帝进来,众人纷纷停下行礼。司马络看得正起劲,被打断了,心里有些不耐烦,跟着看向门口。

韩朔扶着皇帝坐上主位,后头便是沉贵妃。刚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看起来有些哭笑不得,跟着走上皇帝右手边的位置,端庄地坐好。

“都起身,不用多礼。”帝王吩咐,歌舞继续,司马络的眼睛却落在了潋滟身上,没挪开了。

这目光太过炙热,饶是坐在一边的韩朔都感觉到了。侧头看着司马络的表情,他沉了沉眸子,举杯走到司马络桌前,轻声问:“世子可会喝酒?”

司马络回神,迎上韩朔的眼睛,竟有些怯意。不过这祖宗也是蛮横惯了,不爱服输。端起酒杯就道:“哪有不会喝的道理?太傅请!”

韩朔淡笑,一杯饮尽,神色不变。抬眼看司马络,却是双颊通红,脸都皱到了一起。

“世子还未成年,不用喝那么急。”

“谁说我没成年?”司马络怒道:“我只是年龄未到,其余的…都不比你们差!”

说他年级小,就跟踩着猫尾巴没什么两样。

韩朔这次才是真的笑了,又同他喝了三杯,看着他晕晕乎乎地不太明白事儿了,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司马彐皱眉拉着司马络:“你小心些,惹皇上也莫惹韩子狐!出来的时候,难不成你父王没吩咐过么?”

“呿,谁理他。韩子狐怎么了?我…我还是…”司马络大着舌头还想再说,被司马彐一把捂住嘴,然后往他嘴里不停地塞菜。

潋滟没太注意,这仨本来就是孩子,打打闹闹的她也不放在心上。她在惦记的是韩朔的婚事,也不知道迟暮那边怎么样了。

司马络醉得快,这祖宗安生了,另外两个世子也不会闹什么事。吃完饭就回了皇帝给他们安排的行宫里。老实了。

扎雅已经住进了韩府,虽然赞布不怎么同情,不过她很快乐。韩朔不在,她就在他的房间里等他。

“公主稍等,宴会结束太傅就会回来。”玄奴站在她身边,恭敬地道:“这里的东西,您只要不动就没有关系。”

本来是该让她在外面等的,奈何不知怎么天上就落了小雨,扎雅又不肯回去,玄奴只好让她进来。

“太傅有什么秘密吗?”扎雅好奇地问:“若是坦荡,怎么不让人动他的东西呢?”

韩朔的屋子虽然华丽,东西却也不多。墙上只卷着一幅画,香案上没有供神佛,倒是有一个沉香木的盒子。唯一奇特一些的,就是一个精致的架子上,供着什么东西,还点着香。

扎雅有些好奇,想走过去看。玄奴却跪在她面前道:“公主,私自让您进来,玄奴已经是要受罚。再让您走动,玄奴便是万死难辞了。请公主体谅。”

这么严重,她走走就能杀了他么?扎雅皱眉,指着那架子问:“上头是什么?你告诉我?”

举报 回复 楼主:白白5231 时间:2014-01-19 09:27:10

玄奴皱眉,半跪着没有抬头。

“我要嫁给他的,这屋子我总是会住进来,早看晚看,有什么关系?”扎雅跺脚,她实在太好奇了。

玄奴忍不住想反驳她,就算成亲,她也是不可能住进来的。这屋子,能过夜的女子,从始至终都还只有那一个。

见他不回答,扎雅动了动眼珠子,假意道:“好吧,我不为难你了。”

玄奴松了口气,正想起身,肩上却被人猛地一踩。

扎雅到底是马背上的女儿,趁着他松懈,踩着他的肩头便越过去,去那架子边上细看。

楚氏明媚之灵位。

“公主!”玄奴喊了一声,面如死灰。

扎雅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转身想走,头上的簪子却碰到了另一边墙上挂着的画。“啪”的一声响,画卷掉下来,自己展开了。

有倾城女子跃然纸上,只不过还是幼小之时,坐在树枝上,朝下头的人笑得嫣然。手里一支桃花,明艳不可方物。

“这是…”扎雅惊讶地看着,心里咚咚咚直跳。周围安静了下来,她细细地看着那画中女子的眉眼。

“好像沉贵妃娘娘啊!”

韩朔说过他的心爱之人已死,大概便是那灵位上刻着的人。那这画呢?是他心上人的小时候么?

扎雅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转身就想跑,却差点撞上韩朔的脸。

“啊!”被吓了好大一跳,扎雅捂着心口想退后。韩朔眼神一紧,在她要踩上那画之前,将人拦腰抱开,而后弯腰,轻轻把它重新卷好,挂回墙上。

“太傅…”扎雅有些慌了,看向旁边的玄奴。后者已经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她好像闯祸了。

韩朔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将她拉出那屋子,走到侧堂里坐下,轻声开口道:“公主等韩某回来,有事么?”

扎雅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面前这人什么都没说,也没责备她,却让她觉得好害怕。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好奇那上头供着什么。”

“供的是我曾经未婚妻的灵位。”韩朔点头,慢慢地回答她:“你应该不会太惊讶。”

“嗯。”扎雅吞了吞口水,眼睛胡乱瞟着:“我,我…那幅画上是她么?看着和沉贵妃好像。”

韩朔轻笑:“我心爱之人,原本与贵妃娘娘是孪生姐妹,只是她身子弱,很小便死了。”

“这样啊。”扎雅恍然大悟:“怪不得和贵妃那么像,也怪不得你和贵妃娘娘在一起的时候,气氛总是很奇怪——你是看着娘娘,会想起自己的心上人,是么?”

韩朔似笑非笑:“公主介意这些?”

扎雅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知道了也就没什么了。等你回来不过是想再看看你,他们都说我要学上好多天的礼仪,明天之后也许就要等到新婚才能看见你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鸿门宴一场,可等至天亮

韩朔温和地颔首:“既然如此,也该好生学学。免得你不习惯大晋的礼仪。”

扎雅笑了笑,捏着衣角有些尴尬。韩太傅定然是生气了,可是念着她是公主,所以不敢发作。她心里着实愧疚,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对了,赞布是还在驿站么?”韩朔转了话头,问。

扎雅点头:“赞布正在想要如何与大晋缔结和平条约,太傅也知道的,匈奴人少地贫,赞布若是让我们太过吃亏,父汗也不会放过他的。”

匈奴是主动投降,那么自然会吃亏一点。只是大晋也不好战,加上皇帝软弱,若是没有他,想必这次当真会是个双方和平相处的好结果。而后匈奴卷土重来,大晋又要苦不堪言。

“韩某倒是有事想同赞布商议。”韩朔看着扎雅,轻笑道:“不知公主可否将赞布带来?”

扎雅疑惑地看着他:“太傅想见赞布,直接召见就是了,赞布很崇敬您。”

韩朔摇头:“韩某毕竟是臣子,私下接见胡人使臣,难免落人口舌。公主也知道,朝中想韩某死的人,可是不少啊。”

扎雅为难地想了一会儿,点点头答应了。她这也算是将功抵过,能让他开心一些便好。

她提着裙子立刻出府去了,韩朔坐在侧堂里,沉默了片刻,返身回房,将墙上的画取下来。

“公子,玄奴领罚。”玄奴跪在地上,仍旧没有起身。

韩朔慢慢将画展开,展到一半却又卷回去,淡淡地道:“自己去领三十棍即可,给你两天休息。”

玄奴怔了怔,而后磕头:“多谢主子仁慈。”

那些东西,已经是很久没有人碰过了。若不是扎雅撞到,玄奴几乎已经快忘记了那画上画的是什么样子的人。

韩朔将明媚的灵位拿下来擦了擦,而后重新放回去,换了香烛。

长歌与迟暮在韩府,里里外外地帮着布置。什么地方该挂红绸子,什么地方该贴“喜”,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日子一天天过去,匈奴与大晋的和平条约也很顺利地定了下来。举国便都等着这一场婚礼,长歌拿着红绸,坐在走廊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问迟暮:“日子是不是快到了?”

“嗯。”迟暮点头。

“太傅在做的事情,皇上知道么?”

“知道。”

“那你猜,这一次,是皇上和娘娘会赢,还是太傅会赢?”

“前者。”

“为何?”长歌笑得深奥:“你难道当真还觉得自己杀得了韩朔?”

迟暮摇头,不再回答长歌的话。二人一冰一火,一坐一站,像是刚刚熟悉起来的人一样,却又分明已经共事了许多年。

“迟暮,今天皇后有动作了,我们该不该回去提醒娘娘一声?”长歌苦恼地看着手里的纸条,随即将其撕得粉碎。

“楚潋滟用不着你担心。”迟暮道:“做好主子吩咐的事情吧。”

“唉…”长歌叹息一声,看了那变幻莫测的天色一眼,继续起身去布置喜堂。

今日皇后邀请了楚世子进宫用膳,也将潋滟给请了去。

潋滟这两天妊娠反应分外强烈,几乎什么东西都吃不下。皇后态度却很坚决,一定要她来。

“主子,咱告诉皇上一声,便可以不去了吧?”休语心疼地看着潋滟的脸色:“您都这样了,还顾着她的面子做什么?”

潋滟选了三支梅花簪插于发间,唇上抹了朱丹,脸上也用了胭脂,好歹看起来脸色没那么难看。

“不是我顾她的面子。”她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就是吃个饭么?皇后想讨好楚世子,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本宫去瞧瞧,也好有个防备。”

“可是…”休语咬唇,拿她没有办法。都怪皇上,最近这两天不知道在哪个妃嫔宫里玩去了,一连几天没见着人,不然主子也不用非听皇后的话了。

“好了,走吧,决定要去了,就不要迟到。”潋滟拉着休语的手,出门上了轿子,便一路往显阳殿而去。

因着胡晋大婚,宫里也跟着多了两分喜气。明日才是正时,今日宫人们就在不停地议论,说韩府的排场有多大,说那胡人公主有多漂亮。不少的宫女芳心暗碎,只盼着大婚那日能出宫,再看上韩太傅一眼。

潋滟心里平静得很,她对韩子狐,爱也爱过了,恨也恨过了。现在剩下的,倒是一种完全无关的释然。那般浓烈的感情,浪费在韩朔身上做什么?她想通了,等韩朔大婚之后,若是大局能定,她便出家为尼,远离这红尘纷扰,还自己一份宁静。

到显阳殿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皇后似乎兴致很高,看见潋滟便连忙招手:“沉贵妃,快来,今日的膳食很是可口,你兴许也能吃些。”

宫灯高燃,显阳殿里算是灯火辉煌。楚世子瞧见她,眼神躲得很快,端着桌上的酒杯便喝。

“臣妾来迟了。”潋滟瞧着世子那神色,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过休语就在她身后,她也不是太害怕。坐在皇后左手便,轻轻朝司马络颔首:“见过楚世子。”

“娘娘安好。”司马络不敢看她,回了一声,颇有些紧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