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二白一听,神色皆愁苦了起来,不禁拿眼睛瞧向柳蔓月。直到现下,自家主子还没伺候过皇上,哪里就能提位了呢?

柳蔓月眨了眨眼睛,她不喜欢活在别人眼皮子下头,那样太过辛苦。可亦不想爬得高高的,那样更累,还指不定后头会有多少黑手过来呢。不如…回头跟小皇帝打个商量?自己总归是他的双面间谍吧?不给点儿好处怎么能成?

——

“皇、皇上…奴、奴才不敢啊!”小刘子跪在地下,磕头有声,身上吓得直打哆嗦。

“怕什么,再说,你又不是没做过?”皇上一腿耷拉在床边儿,踩着下头那脚踏,一腿极没规矩的踩在床边儿上,胳膊亦回在那条支持着的腿上头,脸上似笑非笑的,瞧着便是一副挖了个大坑给人跳的模样。

“皇上,奴才、奴才可真没做过啊!!”小刘子眼睛里头钻出了泪来,这大冬日的,足足出了一头的冷汗,一声声磕在地下,脑门一片发青。

“行了行了,又没让你去死?不过是劳烦劳烦。莫非——你不想给朕当差了不成?”

听着皇上那声儿压低了几分,似有不愉之色。小刘子死趴在地上,打着哆嗦:“万、万岁爷…不、不是奴才不做…是、是奴才、奴才…”

“朕知道你怕什么。”说着,皇上脸上带着诡异笑意,忽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他身边儿,弯下了腰身,凑在他头上边儿低声说了两句什么。下头那小刘子听了,更是一阵哆嗦,整个人瘫倒在地,再爬不起来,连话都说不出声儿了。

便是他再说,皇上主意也已然定了下来,更何况他就差晕过去了?

皇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模样,高声对门口儿招呼了一声“来人”。守在门口正自一头雾水的小珠子忙钻了进来,拿眼角扫了一眼趴在地上已快没气儿了的小刘子,匆匆低头听着吩咐…

听雨阁一层,玉簟凉站在楼梯边儿上,半低着头,心下暗急着。外头那秀园儿处日日热闹非凡,眼见着新人便要入宫了,可她直到这会儿连皇上半根毛儿都还没碰着呢!

话说,皇上这到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成…他竟不喜欢女人?!

心中也不知怎的,竟忽的钻出这么一个念头来。身上忍不住抖了抖,以前曾听说过,前恒末年有位大将军王爷,就是不喜女子,却偏好龙阳,莫非这位小皇帝与他那位叔叔竟是一般喜好?若真是如此,倒也难怪他竟不碰自己四人呢…

正想着,忽听上头有脚步声匆匆响起,抬眼看去,见正是这听雨阁中最大的管事公公,孙得隆。忙敛了神色,微微低头,客气的叫了声:“孙公公。”

原本就算在此处见了这位孙公公,他也是来去匆匆,并不大理会自己,这会儿却竟被自己一叫,偏就停了脚步。

“玉美人,大喜啊。”

“啊?”猛的听了这么一句,倒叫玉簟凉蒙了一下子,满心不解的抬头朝他瞧去,正见孙公公眯着眼睛,笑得甚是欢畅。

“玉美人,皇上叫您先回去,梳洗准备妥当后,晚上戌正再过来。”

梳洗妥当…晚上过来?

玉簟凉愣了许久,忽两眼亮了起来,抬手抖颤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皇、皇上叫、叫妾身晚上…晚上过来?”

似是早就猜出她会这般模样,孙公公脸上笑意更浓了些个,眯着眼睛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今儿晚上皇上宣您过来侍寝。”

——侍寝?!!

入宫小半年的功夫,今日终于有了侍寝的机会了!!

“侍寝?”听着身边儿白萱那一脸欣喜的话,柳蔓月微微抬眼,转头瞧着她。她是猜出了皇上肯定要过一回明路,可却也没想到他竟会这般快…不过倒也是,这几日太后忙得成天团团转。便是稍得点子功夫,亦会去点那些秀女过来说话儿,便是他这两日叫自己过去,太后也应不会事前先叫自己过去说话儿。

只是…

“明晚?”

“是!”

“那今晚是哪个?”

见柳蔓月这般问道,白萱愣了愣,声音低了下去:“今儿晚上是乐园儿的那位…”

“那大玉美人呢?”柳蔓月似是早知会是如此一般,脸上竟丝毫没有不愉之色。

见她神情淡然,白萱才拍了拍胸口:“那位是后日呢…皇上也真是的,还不说只挑一个?怎的一连三个晚上都点人?”

柳蔓月亦轻点了下头:嗯,他倒也不怕做的太多再英年早衰?倒罢了,反正三人加在一起一总办了也就办了。要她说啊,她还盼着皇上一夜三回狼,一口气一天晚上全解决了才好呢~只不过嘛…最好用消毒液给他那行子洗个干净,不然自己怕是心里头接受不了呢。

“快些备好后日要用的衣裳吧!”白雪亦是一脸喜意,自家主子就要伺候皇上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要是被皇上喜欢上了,日后这日子便真个熬出了头!

 

第51章

因着晚上要伺候皇上,倒是听雨阁那边儿特特告知下来,这两日白天里头不必过去伺候了。

太后那里晚上刚歇下来便听着了信儿,虽说心里头有些高兴,却又带着忐忑,生怕那皇上又是拿这几个美人儿耍着玩儿呢。反复琢磨了几回,又见外头天色已晚,才决意暂且先不叫了,待哪个真伺候过了再叫过来单独瞧瞧便是。

乐园儿中,玉簟凉自得了消息,便一路飘着回了来。忙忙的叫宫女打好了水预备沐浴更衣,足足在大木桶里泡了小一个时辰,这才头晕脑胀的爬了出来。

梳洗完毕,在头上、身上,上了一层又一层香腻的脂膏,遂换了一个又一个髻子,总算才妥帖的打扮毕了。

踩着夜幕,跟在灯影后头,又一路回了那听雨阁中,直到到了门口儿,才偷偷把上回阁中赐下来的药塞进了口中,一股子苦味儿立时直冲脑门子,直呛得眼泪几欲冒出来。

死活咽了那药,强忍着眼泪,忙又跟着几个引路的小太监一路打楼梯走上了三层处。这听雨阁里头她只进过大门儿,知道那厅长的是何等模样,再不知道上头到底是何情景。

褪了那斗篷大衣裳,人便腿打着飘儿的晃荡进了屋子里头,见里头熏着香,床榻早已备好,皇上正自穿着件半新的衣裳,斜靠在床边儿,就着那烛火瞧着手上握着的一卷子书。听得门响,这才抬了头起来。

玉簟凉忙忙的福下,口中娇声道:“妾身见过皇上…”

见她里头竟把夏日里头的薄杉都穿上了,身上脸上无一不精致,皇上那里忍不住挑了丝讥笑,拍了拍身边儿的床道:“过来。”

玉簟凉压着那快跳出来的心,垂着头,一步步袅袅走到床边儿,忽又听皇上道:“跪在这儿。”

跪?

玉簟凉愣了愣,抬眼看向皇上,却见他指着那床边儿,只得一头雾水的跪在那床边儿上,屁股冲着床下头。

“手支在里头…跪好了,不许动。”说着,又高声道,“备水,沐浴。”说罢,人已起了身,大袖一挥,边儿上那烛台上头的火光已被挥灭,只在房间角落处留着一处灯光。

听着皇上出了门儿,可自己却还傻子一般的跪在那里。玉簟凉不禁心下疑惑,抬头往门处瞧去,却听不着半丝动静。

许久,直到那撑着的胳膊酸了、腿麻了,这才听着门口有了动静,忙又垂下了头,乖乖跪在床边儿。

没一会儿,便听着人走了进来,到了自己身后,一只手过来摸到腰间。

玉簟凉忍不住身上轻轻一抖,柔声叫着:“皇上…”

可身后那人却理也不理,自去撩起她那裙子,又褪了她的小衣。直到这会子,那人才僵了僵,似是不知要如何行事。玉簟凉忙轻声道:“妾…伺候皇上。”

头一回,哪个女子不盼着能得男子的细心体贴安慰?可偏偏的,他是皇上,只有自己伺候他的,没他伺候自己的份儿。

身后那人似是不耐烦,一把压住自己那后腰,便压了上来,直愣愣的就要顶进。玉簟凉才刚愣了愣,便觉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疼,险些叫人晕了过去。

夜色过半,屋中再无傍人,玉簟凉斜斜倒在床上,眼中迷离一片。房中这会儿只剩自己了,皇上似是不大耐烦,只匆匆行了人事便离了屋子,再没回来过。外头亦没人过来叫自己离去,更没人打水过来伺候梳洗。

倒也是,这听雨阁中皆是大太监小太监的,哪个方便进来伺候?

想着,又只觉着嘴里往上犯着苦味儿。心中又不由得暗自庆幸,还好皇上没太亲昵,不然让他觉出自己吃过什么怪东西可怎么成?

那柳美人同姐姐,皆把药浪费在上回了,倒是自己,只要这一回,便定能怀得龙种!

想着,原本因疼痛皱起的眉头,这会子自也松了开来,抬起纤纤玉指放到私处轻碰了碰,觉得那处粘腻一片,可到底这里头漆黑一片,瞧不出个真假虚实,且又没经过见过的,更不知道那行子该是个什么模样,只是觉着应是事成,这才闭了眼睛安心睡去。

次日一早,小玉美人被送回乐园儿,晌午刚过,太后那里便招了过去。

柳蔓月自在房中悠闲歇息着,便是听着一句半句,也不过轻笑一下便算了。

这时辰便在三白数着、盼着的功夫到了,柳蔓月这才施施然的披上了斗篷,头上戴了帽子,捧着暖炉出门而去。

这还是头一遭大晚上到了这听雨阁,远远瞧着,天上星辰繁多,若盯久了,倒叫人头晕晕的。一步步行到了听雨阁的大门口儿,正听着一声狼叫,一下子便叫柳蔓月两眼亮了起来。

后头栓着的那头狼,便是柳蔓月再不怕它,也不过远远瞧见过几回,再怎么说,皇上也不叫自己去牵了那狼玩儿…

“柳美人,这边请。”见柳蔓月听了狼叫就止了步子,只往后头瞧去,跟在边儿上的小太监忙低声劝着。

收了心思,这才跟着那小太监进了听雨阁的大门儿,直上了二楼那处。

里头温暖一片,屋子里头明晃晃的,足足点了十几只蜡烛,火盆里面炭火烧得正旺。柳蔓月进来时,皇上并没在里头,褪了斗篷等物,她自也不客气,便自己走到了临窗的大床边上坐上,取了本子皇上平素打发时候瞧着的棋谱瞧着。

没多会儿,外头传来脚步声,知道这是皇上回了,方放了那棋谱起身迎驾。

“皇上。”起身微微福了福,半垂着头,脸上带着丝说不出的韵味,瞧在眼里头,只叫人胸口烧得暖暖的,竟叫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皇上那里只“嗯”了一声儿,便挥手叫跟着的小太监们退了出去。柳蔓月见状,忙上前两步,伺候着把身上披着的大衣裳褪了。

刚褪去外面的罩衫,忽腰上一紧,便被皇上揽住了。

柳蔓月微微抬头,似笑非笑的瞧着皇上:“皇上,虽说春宵苦短,可日日如此,到底伤身子呢…”

听她这般说,皇上眼中冒出一丝怒气,低头顶上她的额头,低声道:“昨晚上叫柳美人独守空房,倒是朕的不是了。”

微微侧了侧脸,抬手轻掩着口:“皇上这是哪里的话?在宫里头只有不能叫皇上独守空房的道理,哪有妾不能独守的道理?”

跟她扯皮斗嘴,还不知道这女子能说出些什么好听的来,要是反倒把自己肚子里头的火气给压了回去,那自己可不是亏了?

弯腰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大步走向床边,把人往床上一放,自己便压了上去。

手上、身上,那细如凝脂般的肌肤,流水般的在滑在手中,蹭在身上一阵舒爽清凉,满口满鼻都是那股子淡淡的、似有若无的清香味儿,哪似昨儿上?那小玉美人刚一进屋子便闻着了扑鼻的香气,直顶得人脑门子生疼。

衣裳三两下便被扯了下去,二人滚到了床上。

早先说那些话时,柳蔓月心下是半点儿醋意皆无,只是有些嫌弃那黄瓜怕是不干净了,有点子腻味罢了。

不过到了这会儿,想想之后还有那么一大群子秀女等着这位的雨露滋润呢,她心里倒也把那念头歇了——大不了回自己自己收拾妥帖就罢了。

手上捏着一团,两指间轻夹着粒樱桃,轻咬在她耳垂厮磨着,下头已是顶了进去,在她耳边轻声问道:“蔓月,昨儿晚上可想朕了?”

正是这意乱情迷之际,知道要是说那些个不好听的话,总是不大妥当的,便轻轻点了下头,谁知道刚点了一下,身上那人便似上了发条似的狂风暴雨般的动作了起来。一下下直冲得她头晕脑胀的,分明是第二回,可他就似憋了许久似的,莫非昨晚上那小玉美人没叫他尽兴?

没一会子,两腿又被他架到了肩膀上,再忍不住,一声声细碎的娇吟从口中冒出。

门外头,几个小太监低头守着,听着这动静一个个微红着脸,悄悄往外挪了几步。边儿上的小珠子拿胳膊轻杵了小刘子腰眼儿两下:“你不行,多跟万岁爷学学。”

小刘子咬牙切齿的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我跟皇上说说,下回叫你去?”

小珠子再叹了口气,一脸惆怅的半抬着头,看向房梁:“我不行…个太矮…”

那边儿的小安子强忍着,一个劲低头那里“吭嗤”着。

正遇上孙公公过来听消息,见这几个小子没正行的模样,抬手一人头上敲了一下,低骂着:“都老实点子听着差!”

几个小子忙肃了脸,低声应道:“是!”

好半晌,身上那人才消停了。柳蔓月长出了口气,被他揽在怀里面闭着眼睛,脸正蹭着皇上的肩膀,那处肩头刚刚被她留了个牙印下来。

“这园子里头,你喜欢哪处?”

“嗯?”正迷糊得想睡,忽听了他这话,柳蔓月不解抬头瞧向他。

“朕是问,你喜欢哪一处?”边说着,随手打从她胸口处卷了一缕头发,绕在手指头上面转着,又放到鼻子边儿上嗅了起来。

“妾…”眨了眨眼睛,一时没回过味儿来,想了想,方道,“妾喜欢临绝崖。登高远眺,一揽众山小,又临着水,清净开阔、自然得趣。”

手顿了顿,低头又挑起她那下巴,看着她脸上潮红中还带着浓浓情意,不禁轻笑了起来,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子:“好。”

好?好什么?

第52章

“皇上又喜欢哪处?”

“朕?自也是喜欢临绝崖。”说罢,又长松了口气,低声靠在她头顶问道,“你那院子里头三个宫女回头要换换了。”

“嗯?换?”柳蔓月这回可是听明白了,拿手指头戳了戳皇上胸口道,“怎么?哪个不妥当?”

“那改了名儿叫白雪的,本是太后的人。”说着,微顿了顿,“院子里面粗使的婆子太监也都是太后太妃的人,回头一总留在那处就好。另外两个宫女,一个太过饶舌,一个又太呆了些,都不得用,不如一齐换了。”

自己园子里的人,他怎么这般清楚?

随即又失笑起来,自己日日同他碰面,他怎的不会打听清楚?

想着,又抬手戳了他胸口红豆两下:“那两个丫头要能查清楚身份来历,没背景的用着便用着了吧,要是换一个两个的还好说,都换了…妾可不想打人的眼呢。”

伸手抓住她那做怪的小手,放到嘴边儿咬了一口,含混道:“也罢,朕叫人去查查…”说着,下头那处又支了起来,正顶到她上,害得她一阵心慌,“过几日怕是你那住处要挪挪了…朕不会委屈了你的。”

微愣了下子,便见他又趴到自己身上来了,柳蔓月忙趁着这会儿脑子还清楚,忙道:“皇上莫要宠妾…”

“嗯?”下头已是挤了进去,双手支在她颈边儿,眼带疑惑的瞧着她。

“妾哪里能见得光?”脸上爬上一丝嫣然笑意,抬手向他脸上摸去,“皇上亲政后多少大事要忙?自要多换换口味才能调节身心嘛,一个月间,能偶尔想着妾一两回…妾便知足了。”

双眼中神色微沉,把头贴到她耳边:“你是怕那阁中找你?上回朕给你吃的那药…应该已绝了你身上的根儿了,朕自会遣人过来护着你的。”

绝了根?

心中稍动了动,不过是拿着解药去试着做做,便能做出绝根的解药来?自己还要再看个两年再说呢,他哪里能下这般大的保证?

口中却还道:“阁里头的手段千奇百怪,要是皇上不在意妾,他们自不会来找妾的麻烦,要是叫他们觉得皇上有半分宠爱…只怕妾日后再没安生日子过来。”说着,见他还自气闷,撒娇搬的抬手在他胸口上头轻揉着,撒娇道,“皇上…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呢…”

眼带雾气,红唇微嘟,瞧得人几把心都要化了。

又叹了一声气,紧紧把她箍在怀里头,拿头在她耳边、颈旁蹭着,手上抱着的劲越发大了起来,发泄怒气一般的动了起来。

那床被晃的一下下晃着,柳蔓月高抬着下巴,双眼迷离,喊得嗓子发紧发哑,也不知他折腾了多久,二人这才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柳蔓月只觉着身上的骨头好似散了架子般的生疼,晃晃悠悠的坐了起来,拿着自己的衣裳就往身掏,却又被身边睡着的那男人一把抱进了怀里头,死箍着不松手。

“皇上,妾还要听太后的宣呢。”伸手推了他胳膊两下,却仍被他死抱着,只得抬手在他腰上戳了两下,总算是松手了。

“急个什么?”一手支在头边儿,皇上那里好整以暇的歪头瞧着美人梳妆。

斜了他一眼,柳蔓月也不搭理他,穿上了衣裳,便高声叫人进来送水。

几个小太监轮番守了一整夜了,这会子听了动静忙把早早备好的热水、干净的巾帕取了进来。

见他倒在床上,自顾自歇息的正舒服呢,柳蔓月也不理他,先自己收拾妥当了,又到屏风后头,自去清理干净里头那行子,这才回到床边儿,拉起皇上,硬给他净面梳洗妥当。

“主子!”见柳蔓月一摇三摆的回了清园儿中,白萱大老远的就跑了过去,忙扶着柳蔓月的胳膊,一脸笑盈盈的模样,就好似昨儿晚上受了恩宠的人是她一般。

扫了一眼另外两边院子门口扒头瞧眼儿的,柳蔓月神色淡定的回了自家院子中,进了正房刚刚坐下,便见白雪白香跟了进来,一个抱着衣裳,一个拿着盆子。

“主子,先歇会儿吧,昨儿晚上辛苦了。”白雪脸上神采奕奕的,比起平素那沉稳的模样竟差了许多。

柳蔓月抬眼多瞧了她一眼,又指着白萱道:“笑成这般成什么话?知道的是主子我受了恩典,不知道的还当昨儿晚上过去的人是你呢。”

“主子得了脸才是奴才们得了脸呢。”白萱依旧一脸笑意,毫不介意道,“主子可以要用些个什么?早上皇上那里可留了膳?”

皇上倒是要留她用膳呢,可一来昨儿个早上小玉美人没被留膳,二来自己怕他又故意整出那些个青菜根子找自己麻烦,便推辞了。

“没,少用点子,我要睡会儿,要是太后处来人宣再叫我起来。”她昨儿晚上可没歇好,就是想歇皇上那里也不依…真不知道前个儿晚上玉簟凉是如何伺候的?怎么皇上就跟没喂饱似的?按理来说,那玉簟凉就算还是个处,可伺候男人的法子在阁中也学了不老少的啊。

主子回来就要睡…嗯,虽说她平素就是如此,可这会儿就当是昨儿晚上累着了吧!

三白忙上着小菜点心,色色精致,比平时用的不知好上多少。

柳蔓月瞧着,心下疑惑:“怎的比平素好了这些?”

“这是太后吩咐的呢。”白萱笑道,“听说往年宫里就是这规矩,哪个头晚上伺候过皇上,不光不必早上去皇后处请安,次日的吃穿用度上也各有赏赐呢。”

白香在一边布菜,听她这般说,抬起头来,一脸认真像道:“主子,回头多伺候皇上几回吧,我们也能跟着吃些个好的。”

刚送到嘴里的粥险些一口喷了出来,低头咳嗽了几声,这才抬头瞧着那丫头叹了一声。心中暗道,只盼着这丫头是个真实心眼子,不是别处弄来的探子,那便真个留在身边儿吧,不然换个人倒没她有趣呢。

太后果是刚用罢了午膳便来招呼柳蔓月过去,连午觉都不及歇息。

柳蔓月刚进了和颐殿中,太后便忙忙的朝身边儿一个嬷嬷瞧去,见她微笑着点头,这才一口气长松了出来。

一脸和蔼可亲的抬手命柳蔓月起身,又对身边儿立着的宫女道:“取我那对镯子过来。”

接过太后赏赐的一对金丝缠花镯子,行罢了礼,柳蔓月才敢再侧坐下,垂着头,眉眼间的风情如何遮也遮不住,索幸也不理会了,便只这么低头坐着。

“能伺候了皇上,便是你的福气,若得了皇上的喜欢,回头自有你的好处。”太后总算是去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叹了口气,盯了盯柳蔓月的肚子,又道,“哀家昨儿个跟小玉美人说过了,过两日给你们几个进位,待明日过后自有旨意过去。”

“谢太后娘娘恩典。”柳蔓月忙起身再拜下。皇上那里只说叫她们三人轮流过去伺候一夜,还不知道到底心悦哪个呢,太后自要等到三人全伺候了一轮再说其它。

“嗯,你先下去吧,这几日好好歇息,早上不必再过去伺候了。”

“是。”

不必…再去了吗?

出了和颐殿,心中虽说因着少了份差事松了口气儿,可心下却不由自主的失落了起来了。

虽说每日早上都过去,叫自己不能再睡懒觉,可日日随他一同爬个小山、在亭子里头坐坐什么的,还甚是叫人舒心的。这猛一不去…

罢了,反正这规矩也不可能久留。待回头选秀毕了,这规矩自不能留,要是留,也要大家轮番来上一遭,不然哪成规矩?

甩了甩袖子,转身儿自朝着清园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