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心下有些埋怨昨天晚上皇上来的太突然,害得她连想问他的事儿都没功夫问。不过他既说过今儿晚上要过来,便是一时过不来,怕过上几日也会抽功夫再来的,只要不是自己困得眼睁不开,那定要找功夫细问清楚。

莫说想问的那些个事儿,便是连头天晚上阁中来人的事儿也还没跟小皇帝通过气儿呢。

“主子。”外头白香高声唤了一声儿,柳蔓月瞧了眼面前老实低头的白莹,高声叫她进来说话儿。

“主子,白萱身上发热了。”头天晚上白萱睡得就不安稳,原本喝了姜汤,说是好好睡上一觉捂捂汗,却没想到,一夜过后反到病得厉害了起来。

柳蔓月心下诧异,忙道:“送信儿出去,请太医过来瞧瞧。”

不多时,已经请了随行在鹤临园儿这边的太医开了医药,说是受了寒,又吓着了,这才发作了起来。

吓着?想来应非是瞧见什么吓着的,倒是自己心里头想的太多,把自己给吓着了才是。

柳蔓月听了心下无奈,只得叫白香过去劝劝,再叫她好生吃药歇息,莫要胡思乱想。

虽柳蔓月早先听过点子北面儿这处的传言,可她总归是主子,有些个话便是大嘴巴的白萱也没敢当着她的面儿说。且那丫头又偏是个好打听的,这鹤临园儿里头那些个四六不着的诡异消息,几乎没她不清楚的。更不用说这秋水阁乃是先帝驾崩的所在,再加上后头小皇帝着人在这里偶尔扮鬼,四散着不着调的消息,那白萱一听说要跟着搬到这处来,心里头就先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这会儿不过是发发热而已,倒算是轻得了。

秋水阁这处着人请太医过来的消息,一下子便传遍了整个园子里头,上至皇上太后,下至粗使的太监宫女心里头皆是一愣,随即,各色小道消息便又传了出来。

这秋水阁最近已是安生了一阵子,没再听着什么白影子、哭声儿的事儿,这回才刚搬去些个新人,便立时倒了一个,那传言愈发肆意,想管都管不住。

更不用说玉家那对姐妹,庆幸之余,心中又升出那幸灾乐祸的念头来了。

一晃,一整日便过去了。柳蔓月早上补了眠,下午又歇了晌,晚上用罢了晚膳后又要早巴巴的洗漱歇息,便是连那个顶着张面瘫似的面孔的白莹都忍不住侧目。

主子这也…太能睡了吧?!

柳蔓月原本就不爱动弹,昨儿晚上又被皇上折腾了那么一通,今儿个可不就得“好好”歇息着?

“主子,现下便要睡?”白莹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柳蔓月哼了一声儿,眼皮不带抬的坐在坑上等床二人把床收拾出来。

“可…今儿晚上…皇上一会儿便要来了。”见白香出在另一间屋子里头忙活着,白莹方低声提醒道,生怕是自己伺候的这位主子把皇上早上走时说的话给丢到脑后边儿去了。

“没事儿,来了再说。”柳蔓月眼皮不带抬的懒懒说道,倒不是她想拿大,而是她觉着大人物说话不算话…乃是常态。且今儿个是大年初一,太后那里不定会嘱咐些个什么,再加上十五日妃嫔们就要入宫了,还指不定皇上有没有功夫过来呢。

天天晚上、早上钻暗道?他平素白日里头要去那临绝崖怕已是钻腻了吧?虽说这般偷偷摸摸的指不定会叫他觉着刺激,可这种事哪里能持得久了?

人刚倒在床上,便听着那头儿“吱吱咯咯”的一阵乱响,大半夜听着,就跟闹鬼似的。

柳蔓月翻了翻眼睛,忙又打床上坐了起来,抬手打帘,果见皇上从那柜子后头走了进来,正抬头朝她瞧来。

“今儿个睡的倒是早。”见她一派慵懒模样,身上只穿着素白的衣裤,轻飘飘的贴在身上,曲线毕露,直叫人心底发起热来。

“皇上来了。”柳蔓月笑了笑,随手抓过床边儿放着的罩杉披上,高声对外头道了声,“茶。”

“不必起来,反正一会儿还要睡下。”皇上上前两步,笑着抓着她的手,一总坐到了床边儿上。

柳蔓月不去理他,抬手抿了抿头发,挑眼见着进来的正是白莹。

“听说你院子里头病了一个?”接过茶水拿在手中,倒是叫人暖和得紧。

“嗯,白萱病了,怕是昨儿搬来时太匆忙了些,没成想竟折腾病了一个。”

见她这般说,皇上随手把茶盏放到边儿上小桌上头,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低声道:“你身上可好?”

好不好的…昨晚儿上怎的不问?折腾了那一宿?

柳蔓月抬眼微微斜了他一下儿,靠在他怀里柔声道:“皇上,妾累了…想歇着…”叫你只抱着,不许吃、纯聊天,瞧你以后还会大半夜的没事儿往这儿跑么?

眼中沉了沉,她竟用这般撒娇般的娇俏模样跟自己说话儿,叫人心里头满满的,舒畅得仿佛泡在温热的水池子里头,连骨头都酥了:“好。”

打横把她抱起放到床上,拉起被子盖好,自己亦褪了衣裳靠了过去,揽到怀里,大手在她背上上下摩挲着,微微阖着双眼,享受着怀中这一团软玉。

“皇上,昨儿个没来得急说…”声儿似是打从皇上胸口出钻出来的一般,闷闷的,带着几分慵懒,“前日晚上,阁里头来人了。”

“嗯。”皇上哼了一声儿,他自是得着信儿了,可昨日只惦记着把她吃进肚子,再没功夫说话儿,这才拖到了现下。

“他们也不知道打哪儿得着的信儿,知道妾要搬来这秋水阁里头了。”这事儿倒不难猜,连白雪都提前得着信儿了,更不用说那些个阁中之人了呢。“后头又告诉妾说,怕是小玉美人能一举得子,叫妾回头关照着些呢。”

“哼。”皇上冷笑了一声儿,双目微微张开,“她若能怀上,母猪亦能上树!”

柳蔓月愣了下儿,她虽知道那药被换成清热下火的了,可到底二人行过房事了,怎么都会有些个几率吧?给她吃的又不是绝育药…话说,就算皇上现下还不大在意子嗣,可以后要是子嗣艰难的话,指不定也会广撒网呢,只要能怀上,还管他是不是阁中女子?

抬手在她背上轻拍了两下儿:“十五那日,朕会安排几个瞧着老实的过来这边儿,亦会有人暗中盯着,要是回头阁中再联络你,便立时叫白莹给朕送信儿去。平素出门儿时亦多带着白莹出去,她身上有功夫。”

功夫?!

柳蔓月愣了一下子,她是没瞧出来,只觉着那丫头身子有似是强壮些个罢了,只不知道她身上的功夫高低。

“皇上,妾…能不能也学学功夫?”眼中冒着光彩,她倒不是想当什么武林高手,只是觉着有趣。毕竟阁中常来的那人都是那般的胆大,哪日要是瞧着自己不爽,再提刀杀来,自己可连跑的力气都没有呢。

“你?你要学什么功夫?”挑眉朝她瞧去,见她两眼亮亮的盯着自己,泛着光彩。

“有没有那种高来高去的?跑得飞快的、谁都追不上的那种!”

听她这般说,皇上不由得失笑起来,拿手指头点到她额头上面儿,又忍不住附身吻到鼻尖儿上面儿:“想的倒美,这等身手的,在朕的暗卫里面儿都寥寥无几,你便是真能忍下那般辛苦倒也罢了,可这一日睡上半日的性子,哪里习得武?”

这话说得…便是他不提柳蔓月自己亦是知晓的。

听他这般说话不留面子,哼了一声儿,便要把身子转过去,却被皇上拿胳膊箍住,抱在怀里不叫她动弹。背后那手摸着摸着,就滑顺着领子滑了进去,另一只则收了回来,顺着前头衣襟处钻了进去,抓住绵软的一团,不住揉捏着。

被他摆弄得心神神不宁的,忍不住又嗔了他一眼:“皇上可是应了妾的,今儿个要好生睡觉呢!”

“嗯,睡。”下头硬棒棒的已经顶在了她的小肚子上边儿,头也俯了下来,喊住她的耳坠,怀中的大手亦不老实的揉来捏去,哪有半点儿要睡的样子?

第59章

“皇上…”软绵绵的唤了一声儿,就觉着身上那人又压了上来,柳蔓月不由得急道,“您说话不算数!”

“朕一言九鼎。”说着,已经褪了她下头的小衣裳,抬起一腿,人就顶了过来,厮磨着钻了进去才在她耳边说道,“月儿好生睡着,不必管朕。”

不必管?!合着…叫自己个去睡,他在上头动着,就是他应了自己的?!这般折腾自己还怎么睡得着啊!

“皇上…妾腰还疼着呢。”抱怨声儿换成了娇吟声,听在耳中如同仙乐一般,倒叫皇上心下越发放不下了,人贴了下来,紧趴在她身子轻轻晃着:“朕哄你睡。”

才知道女人滋味的,又偏偏是血气方刚的年岁,软玉在怀,谁能真个忍住?到底闹了她一回,才将她抱在怀里一同睡去。

一连三四日,夜夜皇帝皆要打那暗道中钻到这边儿来,就算她闹着不许,皇帝要是见她真个恼了,宁可抱着一总睡,倒也能忍着不碰她。比起早先那会儿几日亲昵个一回,真真叫柳蔓月觉着晚上睡觉时候短太多些了。

初五一早,柳蔓月长松了口气儿,脸上带着轻松自在的笑意坐在床边儿上。

“主子今儿个怎的如此开心?”白香进屋正瞧见柳蔓月坐在那里悠然自得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今儿晚上玉美人侍寝,我自然舒心呢。”脸上笑意盈盈,心中暗想着玉簟凉不知小日子来没来过,只可惜现下二人住得远了些,哪像那会儿?但凡有些个什么事儿,指不定隔着院墙就能听着了呢!

白香一脸认真像的点了点头:“是呢,天天晚上这搬折腾,倒也叫奴婢们这些个伺候着的歇息上两日,主子也很该歇息上两日!”

听着那边儿主仆二人神态自若的应答,把个白莹囧得立在边儿上目瞪口呆,好半晌回不过神来。这二人脑中都装着些个什么?能得圣宠不是好事儿么?也怪道了,这么个丫头偏就遇上了这么一号儿主子,也难怪会把她带到秋水阁里来接着伺候呢。

白萱那里一连病了数日,直到今日还躺在床上,热是不发了,身子却虚得紧。柳蔓月怕她晚上值夜再知道了皇上的事儿,回头出去一个口没遮栏的再说了出去,亦不太原意叫她近身伺候。

只是不知道出了正月十五,小皇帝还有没有功夫过来,不然白萱晚上职夜,再叫她不小心撞见,那就真真叫人头疼了,可偏偏的,这丫头除了嘴巴大点儿,也没傍的短处,哪能就打发了?

这会儿,柳蔓月才后悔,当日为何偏要把她带来,还不如留她在清园儿里头,跟着白雪一遭,好歹也强过现下,更不至于病这一场。

入了夜,熄灯安歇,人躺到床上后迷迷糊糊的算着时辰,这会子玉簟凉应已到了皇上那处了吧?二人应是快战起来了,就不知道玉簟凉这第二回伺候,受不受得了小皇帝那通折腾…

轻叹了声气儿,这里是宫中,那个男人是一个宫里头的女人皆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他来的次数再多,也不是自己个儿。还是早些睡了,省省心,免得要是万一熬得再冒出黑眼圈儿来,叫白莹看着,还以为自己是思念成疾了呢。

人迷迷糊糊的刚睡着,忽听得那边儿传来这几日夜夜都能听着的动静,愣了愣,猛的从梦中醒了过来,睁大眼睛坐了起来。

“嗯?怎么?没睡着?”见屋子里头漆黑一片,柳蔓月听着动静打帘朝外头张望,皇上笑笑,把手里提着的那盏灯笼吹熄,放到边儿上桌上,自己走到床边去解衣裳。

“皇上…您怎么过来了?”柳蔓月心下大为诧异,抬头瞧着他,纳闷问道。

“怎的?还不许朕过来?”皇上似是心情大好一般,脸上带着隐隐笑意,弯腰站在床边儿,头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

“今儿晚上该玉美人伺候…怎的皇上倒过我这边来了?”柳蔓月拢拢心神,稍稍朝后靠了靠。

她错后几分,皇上便贴近几分,脸上那笑意更甚:“蔓月觉得呢?”

这些日子二人独处时,他不是叫自己蔓月,便是叫自己月儿,倒是让她听得习惯了。眉头微皱了两下儿,思索了一下子,忽道:“莫非是她小日子也到了?”

皇上那脸上笑意更甚,鼻子里发出一声“哼”,衣裳不及褪下,便将她死死压在身子下头。

一夜的复雨翻云,第二日早上,等皇上走的那会儿柳蔓月还死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呢。头天晚上也不知那小玉美人是怎么闹的,竟没去皇上那处?自己这腰可算是遭了罪了!

“主子。”眼见着快到晌午了,柳蔓月竟还在床上赖着,白香不得不进来站在床边儿低声叫了两声儿。

芙蓉帐内传出慵懒的一声,听得白香耳根子有点子发热:“主子,该用午膳了。”早上就没吃,直接就睡到了这会儿,中午再不吃…晚上皇上过来指不定又该数落下人了。

“嗯…”又是慵懒的哼了一声儿,抬起纤纤玉手,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好不容易才睁了开来。

“主子,太后传旨过来,叫晌午过后让几位主子都过去说话儿呢。”

听了这话,柳蔓月才打起了精神来,再过几日便是十五了,想是要待那些女人入宫前,好好敲打敲打自己几个了。

见柳蔓月好不容易打从床上起来了,两个丫鬟这才松了口气,忙过来伺候着沐浴梳洗,外头已经摆好了各色菜品。

用罢了午膳,略歇息了会子,方由白莹扶着,一路向和颐殿走去。

秋水阁在最西北,太后的和颐殿则在东南,两下里离得极远。现下是冬日,这一路都来都觉得身上发热。要是搁到夏天…柳蔓月身上打了个寒战,皇后住处就在小皇帝的听雨阁南面儿,离得亦是有些个远,自己日日都要过来请安说话儿,且品级又低,在这鹤临园儿中哪里能叫人抬着过来?天天来这么一回,可就要遭了罪了!

原本头天晚上叫小皇帝折腾的腰疼不已,这会儿再走上这么一路,柳蔓月脸上那颜色哪里好看得了?一手扶着腰,眉头微皱,气息不稳。

进和颐殿,见玉簟秋同玉簟凉二人皆已到了,给太后太妃行罢了礼,方侧坐在一边儿,眼睛打玉簟秋脸上扫过,见她板着张脸、抿着唇,神色甚是难看,再瞧玉簟凉,脸上却浅笑嫣然,眉目含情,还带着两份得色。心中不由得一动,昨儿晚上她不应是没过去么?怎会这般得意?

见柳蔓月来了,朱太妃笑道:“可见住得远些个了,要说这园子也太大了点儿,皇上也真是,非叫人把秋水阁收拾出来叫她们住着,这一来一回的,等皇后入了宫,每日要花多少功夫在路上?”

这话可不好接,柳蔓月只好笑笑,低着头不向上瞧去。

那边玉簟凉笑着接口道:“可不是呢,对了,听说柳妹妹处那里病了个宫女?这会儿瞧着柳妹妹的神色也不大好呢?可是路上受了风寒?”

这两日天气转暖,穿的却还是那般多,哪里受得着风寒?不过是晚上没睡好,刚才走太多罢了。

“哪里的话,只是这几日有些累的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柳蔓月眉头微蹙,假意叹息了一声儿。

“要说累,你这几日可也要劳累着些个呢。”朱太妃忽然笑着点向玉簟凉,眼睛却朝太后那里瞧去。

太后亦是笑得平和,微点了点头道:“今儿晚上皇上又点了你过去,这几日可要好生伺候着。”

皇上…又点?

柳蔓月心中一愣,诧异挑眼朝玉簟凉去,搬得远了,有些个事儿呀消息呀传的便没那般快了。平素能帮着自己打听消息的白萱又病了,她自是不大理会是怎么一回事儿。

“妾身谨遵太后旨意…”玉簟凉揉揉起身,脸上绯红一片,带着无限娇意,袅袅的起身一拜。

看她这样子,怎的不像昨夜没伺候过的样子啊?可昨晚上…皇上分明在自己处啊?

柳蔓月心下疑惑,神色间却不动分毫,只在一边儿坐着,老实听着她们几个说话儿。

今日这回,只玉簟凉一个陪着太后太妃刷存在感,玉簟秋几次想插口说话儿,却皆不过一句半句的便过去了,坐在那处心下恨得牙痒痒;柳蔓月只老实呆着,支着耳朵听八卦。

外头夜色渐沉,柳蔓月几人告辞离去,下午那会子,太后处摆出来的点心果子,吃在嘴里,竟觉着还不急秋水阁中的半分,想必便是太后处留膳也不过如此,还不如回去用膳呢。

“昨儿晚上玉美人去过听雨阁了?”回去的道儿上,柳蔓月忽对身边儿扶着自己的白莹问道。

白莹微愣,随即欠了欠身子,低声道:“是。”

去了?那她…

眉头再皱起来,见这丫头戳一声儿吭一声儿的模样,且她又是皇上的人,这事儿问她还不如直接问皇上呢。可皇上…今儿晚上会再过来么?

第60章

“怎的这般瞧着朕?莫非是想朕了?”皇上打后门儿进来后,便见着柳蔓月直直盯着自己,倒叫他身上一阵不自在,低头瞧了半天,又站在镜子前头瞧了两回,可身上哪里也没不妥当之处啊?

“皇上来了?”柳蔓月斜斜靠在床上的大迎枕上,一对桃花眼眯了起来,似笑非笑的模样瞧着他,唇边仍是挑着那粒梨涡。

她这模样看得皇上心中一荡,不由得再痒了起来,这女人,一夜不宠就叫他心里空落落的。上前两步走到床边儿,靠着她的身子坐了下来:“怎么?朕来有这处何不妥么?”说着,忽又想起白日下人过来报的消息,“今儿个又懒床了?没用早膳?”

鼻子里头哼了一声儿,柳蔓月直起身子,贴在皇上身边儿,拿手指头在他胸口一圈圈儿的划着:“皇上,今儿个太后叫妾们过去说话儿了呢。”

“嗯。”被她那小手儿划得心神不宁的,忍不住便要抬手去捉她那手。

“玉美人一脸春色,芙蓉带霁…”手被他抓到手中,自己口鼻便干脆贴到他脖子那处,故意往他脖子、耳后吹着气儿。

被她闹得火气一下子便冒了起来,皇上两眼一暗,便要把她按到床上,却见那女子竟一缩身,从他双臂间钻了出去,躲到墙角处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妾竟不知道,皇上何时炼成了分身术呢,哪日也教教妾?”

皇上挑起眉梢,饶有兴致的瞧着她:“哪日朕有了兴致,自会教你。”

说着,又抬手去拉她,被柳蔓月一个闪身儿,手脚并用的打从床上爬了下去,几步跑到了窗边儿那处,回身笑道:“皇上,妾现下就想瞧瞧呢。”

“现下?”她躲,皇上那里兴致更高。平素便是她撒娇耍赖,两人亦不过是在床上折腾,她倒也没拒过自己。这会儿这般行事,倒让人更有兴致。想着,便笑着起了身儿,朝她那处走去,一把拉住她胳膊,把她挡在临窗大床边儿上,“咱们,在这处试试?”

脸上微微一红,本意是问他到底在闹什么名堂,可他这满脑子想的尽是这些个事儿!又一抽手,就往边儿上闪去,皇上哪里肯依靠,亦贴了过去,两人一躲一追,一下子便凑到了那镜子前头,皇上抬眼瞧了那镜子一眼,忽心下一动,把她揽在怀里,卡到自己同梳妆台的中间儿,凑到她耳边儿低声道:“朕带你过去,不过回来后,可要在这处来一回。”

这处?

柳蔓月心下疑惑,左右瞧了瞧,一转头,就瞧见镜子里头拥着的两个人,脸腾的一下子火烧般的红了起来。

漆黑一片的地道中,与往日上那顶上时有些个相像。

皇上拉着她的手,一手提着灯笼,脚下走得平稳,在黑暗中如履平地一般。

到了一处,隐约可见前头是个三岔口,皇上拿着灯笼朝左手边儿那处笔画了一下:“那里便是往临绝崖处,这边儿是回听雨阁的。”

柳蔓月心下恍然,自己早先同皇帝在这里头来回走了好几遭,可只直直的往北面儿走着,虽知道这处有个岔口,却并不知道竟是通向秋水阁的所在。

二人朝南拐去,一路走回听雨阁,到了通道尽头,皇上拿着不知什么东西在一处敲了几声,外头守着的人立时开了门儿。

夜里风冷,柳蔓月紧了紧身上的衣衫,随着皇上一路上了楼去,却没在二楼处停留,直上了三楼。

一处房间中,里面传出声声呻吟声,带起一片春色,把这听雨阁上下染出一片暧昧之色。

心头一阵诧异,侧目瞧了皇上一眼,皇上冲她微微一笑,拉着她进了边上一处房间。

这处房间中亦没点着灯火,皇上带着她一路到了墙边,挪开边上的花瓶,墙上出了一处孔洞。柳蔓月更是心中大为诧异,满是敬佩之情的看了他一眼,便贴到了墙上往那处张望着。

墙上这里镶着块玻璃似的东西,隔了声音,却能瞧清对面儿。

那间屋子里头四下里点着几处灯火,小刘子正一手支着头,一边儿打着哈气,满脸无聊的坐在床边儿上,手里拿着不知什么玩意儿,正在那里鼓捣。

柳蔓月向那床上瞧去,两眼立时瞪得浑圆,玉簟凉身上一丝不挂的仰倒在床上,可这非是重点,重点是——她眼上蒙着布,嘴里塞着不知什么,胳膊被绑在身后,腿上、身上,处处都是绳子,把她双腿大张的绑在那床上面,而那小刘子手中拿的东西虽看不清,可也能瞧见是正用那东西在她身下鼓捣吞吐着。

这…这…皇宫之中,竟上演着捆绑大戏!且还是叫个小太监去弄,这也太…

想着,柳蔓月猛的转回了身子,两手揪着小皇帝的领子死命摇晃了起来,咬着牙,压低声音道:“这也太浪费了!!”

他哪怕找个侍卫呢?现下拿个假东西鼓捣算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轻笑了声儿,也没去掰她揪着自己领子的手,贴到她脸儿边儿低声笑道:“有何可浪费的?蔓月要不要也试下?放心,朕不会叫旁人碰你的,就是太监也不成…”

说着,双手便按在她腰上,叫她背贴到墙上。

墙那边儿还有人呢!

柳蔓月猛瞪他一眼,松开他领子,拍了他那不老实的双手一下,转身就朝外头走。

皇上笑笑,倒也没强留她在这处,不光她心里别扭,他亦是不原意的。

二人按着原路又走了回去,闭好了那处暗道,柳蔓月才红着脸嗔着他道:“就不怕她觉出来?为何还要绑着…”假的毕竟是假的,且有没有人弄她,就算刚开始不大知道,天天如此时候久了还不怕她发现清楚?

皇上轻笑了下,过来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放到她腰上,低声道:“放心,昨日试了种迷香,能叫人神智迷乱,且那行子用之前又在温水里泡过,事后…朕走前跟她说,玩个新花样儿,叫人进去绑她时她乐意得紧呢。”

且小刘子使唤的那行子,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做的,硬中带韧,非是死硬的那种,且事后又拿鸡蛋清和面粉蜂蜜等物调出来的乳白色的玩意儿弄到她那处,任谁过了迷药那劲儿后都会以为自己真个和皇上行过了房。

一边儿说,一边带着她往她身后头退,走了没几步,柳蔓月忽觉着身后被什么东西挡了下子,人一晃,忙回头瞧去,见他竟把自己带到梳妆台子前头了,脸上腾的一下子又红了起来。

被他压在桌子上头,心中慌乱不止,只得抬手按在他胸口往外推着,低声急道:“皇上,这里…不舒坦。”

“月儿,这可是你适才应了朕的。”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又烧红了一大片,挣扎着想回床上去,却被想到被到顺势把自己身子一转,正面对着那镜子,后头却靠着他。

刚愣了一愣,只见镜中那人的大手按到自己两边儿肩上,双手一个用力,身上那衣衫“嗤啦”一声,就顺着雪白细腻的肩头落了下去,皇上整个人贴了进来,双眼盯着镜中美人,大手摸向她身上淡紫色的肚兜,一手伸进去揉捏着,一手在后头解着带子,没一会儿,雪白的玉体便映在镜子中。皇上深听了一口气,一口咬向她肩头,半眯着眼睛向镜中瞧去,手按着她的胯往自己身前贴来。

“别、别在这儿。”这番情景叫她难堪不已,可皇上若非故意放她离开,哪回自己能逃得了他的手心儿?话刚出口一腿便被他抬着、把膝盖架到前头的梳妆台子上面儿,柳蔓月身上一个不稳,慌忙中抬手往墙上按去,便被他那行子顺势塞了进去。

进去时极为容易,花露早把那处打湿,皇上轻笑了一声儿,贴到她耳后,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捏向她的胸口,盯着镜子里头两人连在一起的地方:“想朕想成这般模样,朕便好好伺候你一回吧。”说着,便大动起来。

白莹守在外面儿,先是听着暗道那里响了二三回,后又听着稀里哗啦不知什么东西给打了的动静,刚想开口问问,就听着里头柳蔓月的叫声儿,忙又止了声音没敢再问。今日这动静比平日里更大些个,时不时的还能听着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也不知里头那两位…到底在闹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