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声儿再低三分,朱嫔心里头也是纳闷,侍寝…为何还要后悔?哦,是了,听说头一次会疼的,果还是表哥…最怜惜自己呢…

想着,便微微抬头,那眼中带雾的模样冲着皇上含情一扫,又羞涩无比的低了头。

皇上那里倒抽了口凉气,这模样…就似看到太后了一般…可太后要是如此模样的冲自己飞眼儿…身上抖了几抖,皇上铁青着张脸,脑中忽然钻出了柳蔓月的模样来。心中只想着快些结了这屋子的这些个破事儿,回去抱着那个妖精好生歇息一回!不然,怕是自己吓得连睡都睡不着了!

“你生得太似母后,朕一瞧便想起母后来了。”

朱嫔听着这话,还当是好话呢,羞得连脖子都红了。

皇上咬了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便道:“朕若同你行房,你又似母后,不就成了…成了…”

这话没说完,也不能直说出来。

朱嫔心思再单纯如水,这会儿也觉出不对来了,抬头瞧了瞧皇上,忽的回过了神来——自己长得像太后,皇上又说一见着自己就似见着太后一般,那同自己行房时,不就是乱…乱伦了么?!

眼前黑了一黑,头也晕了晕。

怪道呢,怪道皇上一回都没叫过自己呢!原来如此,还当他是…

“太后说了,好歹要给你点子脸面倚靠。”既然话说了个开头儿,后头的便要更好交待了,“可朕不想瞧着你的脸孔,若行房,怕是要委屈你了。”

朱嫔红着眼圈,眼中泪悬欲滴,抽抽嗒嗒的问道:“表哥的意思…”

“趴在那床上,身子在外。”转头指着那已放下纱帘的大床,皇上冷着脸说道,“如此,你还愿意?”

朱嫔不比其他人,好歹算是和自己沾亲,能不碰,皇上真心不想叫小刘子碰她。这会儿把这话跟她明说了,她若是不乐意,那便放她离去,日后自也不会为难于她。好吃好喝,位份高高的供着也就是了。

“妾…妾…”又抽噎了两声儿,朱嫔左思右想,就在皇上已不耐烦欲开口问她时,她才又道,“妾…愿意侍候皇上!”人都已经来了,这般回去…不等于向宫中众人交代,自己没能侍寝么?!

趴在床上侍寝,自己丢的是暗中的脸面,这会儿回去,却会被宫中众妃嫔耻笑!与其明里吃亏,不如暗中吃亏呢!就似姑妈说的一般,等有了孩子,便有了倚靠呢。

皇上那里眉毛越挑越高,见她虽面上悬泪,眼中却坚定一片,心中不由得往下沉了沉,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抬起手来,又一手刀下去…

二女并排被绑着,头朝着里头,屁股撅在外面儿,帘子放下,只漏出二人腰部往后。

既然你们上赶着没有体面,那便莫要怪朕了。

冷响了一声儿,转头朝低头守在那处的小刘子扫了一眼,皇上自开了大门出去。

看着那两只光溜溜白羊一般翘在外头的雪白臀股,小刘子不由得悲从心来,肚子里头长叹了一口气。

自从那日咔嚓一刀之后,心里头便时常怀念那个离自己而去的小兄弟。只能在梦中之时才能享受一回有JJ的日子。

可现下,皇上既赐给自己那个太监神器,又许自己碰除了那一位外的众多妃嫔,可这心里头…怎么就这么不是滋味呢?

现下想想,自己这个假男人,每天晚上和这些个女子“欢好”还累得要死不活的呢,要真还留着那个行子,娶妻生子,再抬上几房小妾…还不得生生累死!!

唉,今儿个晚上要伺候两位呢,还好这二位都是头回,不然,要是两个都是玉嫔那般的,自己怕是就见不着明早的太阳了。

“走吧。”见皇上黑着张脸孔进了门来,柳蔓月也不多问,起身随在他身边儿一遭出了门去。

二人没打正厅那楼梯下去,那下头候着的还有皇后的宫女呢。只从边儿上的小楼梯处暗中下了楼去,从院子里头的暗道回了秋水阁中。

进了门儿,白莹几人伺候着略微梳洗了一下子便离去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皇上忽拉着她到了自己身前,环着的她的腰,头扎到她怀中,便不动了。

适才在那“猫眼儿”里着瞧着,这小皇帝解决那皇后时简单粗暴,一下子便打晕了她。可后头同那朱嫔却说了老半天的话,心里头多少也是有点子不是滋味的。那是他的表妹,这会子又是他的妃嫔,不由得她心里面儿不痛快。

可这会儿却见他心情大为不好,之前那点子酸意便去了。低下头去,双手抱着他那脑袋,轻轻顺着他头上乌黑的头发,许久,小皇帝方叹息了一声,抬起头来,眼中带了点子笑意,脸上亦有些个苦涩。

坐在他身边儿,二人靠在床上头,皇上又把她拉进了怀里面,大手在她肩头轻拍着,低声道:“怎么偏有那人,别人想给她好的,她却非要面子不要里子?”

心中转了几转,估计同适才那事儿有些个关系。想了想,倒琢磨出了八九分。这才开口道:“这世上谁不是活给旁人瞧的?有了里子便不能有面子,有了面子就不能有里子。世上既没双全的事儿,那世人只好选个自己看中的了。”

第89章

先是只想着刚才朱嫔那事,这会儿却忽然想到,她跟在自己身边儿,可向来是只有里子没有面子的,又想起早先那会儿问她之时,她宁可叫自己去宠旁人供个宠妃出来,也没叫自己明着对她好过。

心中再软了几分,分明疼的是她、爱的是她、宠的也是她,却偏偏叫旁人把名声担去了。她见了那些个女子还要行礼、跪拜,若别人为难于她,她亦要仍然、退却。平素那些女子轻易近不了自己的身边,今日刚同那两个气了一肚子闷气,此时两下一比较,便更觉着她贴心可人。

搂着她的手臂再紧了几分,皇上抬起她下巴,轻轻吻了下去,许久方抬起头来:“委屈你了。”

眨了眨眼睛,冲他笑了一笑:“哪里就委屈了?妾过得舒坦着呢。”她懒得紧,才不乐意被人成日家在背后算计、愤恨、下绊子呢。不然,在宫中嚣张自在的当宠妃…倒也不错来着。

“朕叫你更舒坦。”把她往床上一推,人跟着贴了上去,适才费了那半天的口舌,心里头憋闷得紧,叫他心中难受,这会子不好好折腾折腾她,怕是会憋出火来呢。

玉体横陈,就被他按在床上一通揉搓。知道他今儿个心情不好,柳蔓月也就由着他。没曾想,他这心里头一难受,身子竟比平素更为勇猛。除了早先那会子外,平素两人在一起时,最多也就折腾她小半个时辰便算了,今儿个已经一个半时辰了,竟还没完!

嗓子喊得都哑了,身上一颤一颤的忍都忍不住的打着哆嗦。两人连着的那处一股股的朝外冒着水儿,滴到床上、沾倒他身上、腿上。

又折腾了半柱香的功夫这才完事。

外头白莹低头听着动静,见里面叫水,这才忙打了水送进去。

皇上已抱着她避到临窗的大床上头去了,床上收拾干净这才又回去再抱在一处歇息着。

园子中间儿的听雨阁里头,那三屋的大床上面两个女子醒来之时,都被绑着、堵着口,迷惑中抬起头来左右一眼,一位皇后、一位嫔,正瞧了个对眼儿!

心中诧异之际,皇后便觉着有人在自己身子后头,心中一惊,就要开口叫人,可嘴里堵得严实,叫出来的动静皆化为了哼声儿。

直到这会子,皇后才理会了那日那宫女所谓的“怪癖”到底是什么。何着这皇上竟喜欢绑着人行事?也怪道他不肯去妃嫔的住处呢!

又瞧见身边儿的朱嫔,红着张脸、死闭着眼睛,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是怎么过来的?他莫非叫自己二女同侍一夫么?!

初行人事的疼痛都抵挡不过皇后娘娘心中的恨意,她虽不知道朱嫔是怎么一回事,可到底人都到了,且又同自己一般的被放到了床上,想必…

刚碰罢了这个,又得去侍候那个。适才皇后哼的时候里面气恼之意甚重,这会子换了朱嫔,动静总算是比她平素那蚊子哼的声儿大了一点子——苍蝇哼。

弄完了左边的弄右边的,小刘子在后头忙的不亦乐乎。虽二女是头回,可为了彰显皇上的英勇不凡,小刘子还是忍着腰上的酸楚,每一位都伺候了足足三大回,总合起来也勉强有小两个时辰了。

把那由蛋清、面粉、蜂蜜之类调和成的某物挤到了二女体内,这才弹一弹衣衫,不留半丝云彩的离去,深藏功与名。

下头伺候皇后的宫女得了消息,说是叫上去伺候,众人才忍着内心的忐忑上了楼去。

进了三层的门儿,到了床边儿,这才看见两只白生生的翘挺圆臀就在帘子外头!一片狼藉之中,落红混着乳白,叫进来伺候的宫女一个个羞愧得不敢直视。

春雨心中大惊,只觉着脑中一阵阵发着蒙,那小皇帝…小皇帝…他竟真个叫二女同时伺候了?!!

她见朱嫔过来,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只当是太后有事叫朱嫔过来走上一遭讨好儿。见她半晌没下去,也当是皇上淫乱不堪,定是临幸了一个,再连着宠幸第二个。直到这会儿,人便似被雷击中了一般,站在那里半晌回不过神来。

两个宫女忙左右打起了帘子,众人这才警觉,这二人身上竟都绑着绳子!

怪道了呢,要不是如此,这二人可都是宫中重位妃嫔,哪能同时伺候?!

解了绳子,朱嫔只觉着心中羞愧不已,拉着被角嘤嘤哭着。上来伺候的人中没有她自己的宫女,不过给她解了身上的绳子便是了,这会子没谁伺候她沐浴更衣。

皇后脸上挂着寒霜,不顾及自己新破了身子,梳洗完毕,便硬撑着要离去。

等皇后一行人离去后,这屋子里头只留着朱嫔自己,更是叫她哭得几欲魂断。

“娘娘,您…没吃那药?!”手里头拿着一个玉盒儿,里头放着那助孕之药,春雨一脸的震惊看着皇后。

受了如此大的屈辱,她…她竟没吃药?!那今儿个晚上的罪不都白受了?!

皇后脸上血红一片,她怎好意思说自己是被皇上打晕了绑着丢到床上,都没来得急吃?只好冷脸哼了一声儿,不管那春雨再问什么,只说了句“今日跟去的,凡不是带来的人,全都堵口打死!”后,便闭口不言。

“你、你说什么?皇后也去了?!”大清早的被人叫起来,听到的竟是如此消息,直叫太后脸上大为惊诧,嘴巴张得半晌闭合不上。

“是,皇后娘娘先到的,子正离去。走时,那脸色…不大好看。”回话的宫人低着头,措词道。

“那华清呢?”

“朱嫔…今儿个早上才离开的。”

莫非…他连着宠幸了两个不成?不对、不对,指不定是二人碰到一处了,皇后知道华清也去伺候,这才生气走了的。

太后心里找着措词自我安慰着,忽听外头有人来报。

来的人正是听雨阁的太监,手中端着两个匣子:“皇上叫奴才抬这两个匣子给太后送来过目。”

“什么?”太后皱了下眉头,正想着如何叫皇上过来问话,在那两个盒子上头略扫了眼,忽的愣住了——好眼熟…

那太监也不应答,直打开了那两个匣子。

两张素白的帕子,上头殷红一片,还带着着点别的行子的痕迹…

元帕…且还是两张…

太后头晕了晕,只觉着口干舌燥,半晌说不出话来。

昨天晚上去了二女,他今日便送了两方元帕过来…瞧上头的血色,应是同一日留下的,也就是说…他昨天晚上真个幸了两个女子?!

这日早上,皇后抱恙、太后抱恙,众妃嫔不必去请安问候。又听说,今日朱嫔也“病了”,出不得门儿。

头天晚上那事儿,也不知打哪儿传出来的消息,说是皇上一夜连御二女,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

众人心中说信又不信,正自琢磨着呢,皇上那里下了一道御旨,抬朱嫔为朱妃。

众女心中恍然,朱嫔本就是太后侄女,出身虽低了点子,可只要伺候过皇上一回,就必能晋上一位。

这会儿皇上抬了她的位置,那昨儿晚上定是她去伺候的才对!

可怎么又听说,昨天子时,皇后一脸憔悴怒气冲冲的从听雨阁中出来了呢?莫非…

“今儿不用去了?”听着白香进来禀报,柳蔓月抬手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她被皇上折腾狠了,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不去了呢,这会子倒好,想必皇后是没脸见人。太后知道后定是气坏了,自己倒能睡个懒觉了呢~“我再睡会儿,都别吵我…”

如此一闹,柳蔓月那日被人生生顶下来的事儿,竟没人再提了。

原本,还有人疑惑,说十五那日晚伺候的二女中会不会有柳美人一个?可不知哪里说的,皇后娘娘生生顶了柳美人的日子,叫她次日再去。再加上朱妃早上才离了听雨阁,皇后娘娘却大半夜趁黑离去的…这个事情,就是不用名侦探来查,也是明明白白的了。

皇后同朱妃可都是背后有人的!没哪个胆敢明着说什么,可暗地里的竟没法子管住了。

十六这日,皇上再翻了柳美人的牌子,众人这才确信,十五那日她确是被人顶了呢。

“别闹了,今儿早上我都起不来了呢。”

皇上拉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拦在大穿衣镜子前头,柳蔓月无法,只得拽着她袖子同他撒娇。

“就一回可好?好月儿,就试上一回。”今儿个皇后太后那里都吃了憋,除了朝中正事外,再没其它的事扰他,皇上心情大好,这一回来,立时就想起镜子那事儿了。

“不要,都肿了!”上脸微红,头天晚上闹了那老半天不算,这会子怎么还…他也不怕老了之后身子不济?

“肿了?”皇上挑了挑眉毛,凑到她脸边儿低笑道,“正好,这里有镜子,想必你自个儿也瞧不清楚,正好这会子细瞧瞧呢…”

这就是个流氓!色狼!无耻之途!

狠咬着牙,一双桃花眼瞪着他,到底被还是被他扒了个干净,按在镜子前头来了一回。好在,头天闹得太晚了些个,今日皇上“瓜”下留情,真真只闹了她一回,便抱着她上了大床上头,二人便相拥而眠。

第90章

“没说?!”一人低声疑道。

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立在假山边儿上,头不点、嘴不动的道:“就她那德行,见了那位的面儿不吵起来就是好的了,哪里还能说得上正事?况且那日晚上…似是小皇帝又叫了一个妃子过去,把她气得大半夜的便走了,能说得上话就有了鬼了!”

那人沉吟了一会子,冷哼了一声:“真真头发长见识短,还有没有旁人可用了?”

“那个玉嫔倒是时常伺候,说是说过了,那小皇帝也只含混着,没正经应答。柳美人头日也伺候了一回,听说还没找着机会说话儿呢,那皇上行罢了事后从不同妃嫔过夜。”

“哼,一个两个都不顶用!便是连…也是个拎不清的,上头交代下来的事儿没一件能办得好的!”那人怒气冲冲的抱怨了两句,“过些日子,怕是阁主会北上,这几日你先盯着那些个女子一点儿,既办不成事儿,那就老实点子,先生个儿子出来也是大功一件。”

“是,不过…”那宫女沉吟了一下,又道,“听说那个刘家的,伺候了一回事前竟连药都没顾得上吃…”

“废物!”那人竟真个气恼至极,“要不是瞧在她是最为衷心的,便是将来有朝一日当了太后心也是向着阁里头的,阁主哪里会选她送进刘家?!”

宫女顿了顿,似是犹豫道:“怕只怕…她一旦生了孩子,孩子又有着小皇帝的血脉,她那心就…”

“嗯?”那人一愣,不解道,“你要说什么?”

“属下只是怕…便是她的心不会向着小皇帝,那孩子说不定也…毕竟,父子连心。”

那人沉吟了会子,沉声道:“倒也是,我会报上去的,此事算你一功。”

“多谢使者!”宫女心中颤了几颤,能为阁中立功,比何事都强!阁主知道了后,自己百年之后便能有着落了!

芯芳居里新添了一批宫女,太后那里还“病”着,已是多日没见妃嫔了,便是哪个去请安,也从没叫进去说过话儿。朱妃那处听说病得也是越发的重了,有几个同住一院的,偶尔远远的见着,只觉着那两只眼睛肿得不行,红通通的,果是“病”得厉害呢。

宫里头,仍是玉嫔最最得宠,可再宠也不能似朱妃一般,只伺候了一回,还没生出儿子来呢,就能提到“妃”位上去。嫔这一位,已是她们这些个家里头没倚靠,又没儿子傍身的妃嫔们能升的最高之位了。

“七八个人都没了?”手里头拿着珍珠串好的串儿,正在笔画着,听着白萱的话叫柳蔓月手底下停了下来。

“嗯。”白萱重重点了点头,脸上颜色有些个发白,就连这堆珍珠上头的光彩也没能叫她缓过来。

“这话不许再混说了。”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早先听雨阁里头的小太监们轰那些个的跟着皇后去的宫女,她们死活不肯走,这会子便是想走…呵呵,只能盼着来生,再不进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

心中有些个萧条之意,把手里头的串子往盒子里头一丢,便懒得再弄了。

“主子,奴婢学了个编衣衫的法子,拿着这些个珠子加在中间儿,编成了薄杉罩在外头好看得紧呢。”见柳蔓月脸色暗了下来,白莹忙道。

“哦?什么法子?”不忍回她的好意,柳蔓月便顺着她的话问道。

“用一根打磨好的竹钩子,挑着细线编出来的呢,那钩子上头约么这么粗,磨得的顿顿的一个小勾儿…”白莹一边笔画着,一边说着,白萱这会儿也不再想那个事儿了,跟白雪一总听得好奇了起来。

柳蔓月一旁听着,忽的觉着怎么这么耳熟?眉头挑起,疑道:“这法子倒新鲜,你是打哪儿学来的?”

“是前几日去我姐姐处,她那里去了个宫女唤甜儿的,会这新鲜法子,正在那里交大家弄呢。”

眉毛挑得更高了些,柳蔓月脸上挂着笑:“她这法子倒从没听说过呢,她是打哪儿学来的?”

白莹见她笑了,这才松了口气:“听说她以前是伺候那个…孙采女的,她竟有些个做吃食的古怪法子,连平素绣的东西、做的衣衫也都同旁人不同,这法子便是甜儿从她那处学来的。”

怪道呢,原来是那位同乡留下的“遗产”啊。听说了这勾衣衫的事儿,柳蔓月还以为这宫中又出了同乡呢,合着还是那一位。不过倒也罢了,这法子要是能一直流传下去,孙采女也算是另一种的流芳百世了。

“那你们三个便琢磨琢磨吧,弄会了咱们就拿这些个珠子试。”不然,这些个珍珠还真不知道用来做什么好呢。

“主子,那您呢?”听她说叫自己三人学,那…她呢?

白香抬头对白萱道:“你见咱们主子何时拿过针线?自然是瞧着咱们弄了呗。”

原本冒出来的笑意叫这丫头生生给卡了一下子,柳蔓月无语抬头,决定指点她一下:“主子说的便是对的,记着,以后说话不许这般的直,不然落了主子的面子小心我扣你的饭!”

白香忙点了点头,垂下了脑袋,挨骂事小,没饭吃事大,为了五谷杂粮,还是禁言慎行的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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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正下着小雨,暗道中虽挖了泄雨用的沟渠,可到底怕上头渗下水来,皇上那处暗中送过信儿来,叫她晌午过后便不必过去了。

柳蔓月自然乐得歇息,用罢了午膳便颠儿颠儿的上床歇息去了。

宏心殿中,皇上仍忙着,低头批阅奏折,不多时便听外头报,许思承觐见。

“何、邓二人处的折子已备好,明白早朝上禀报。”

皇上微微点头:“嗯,叫他二人先上一回,看看旁人的动静。”

“是。”许思承顿了顿,又道,“皇上,那之后呢…若无人反对,要如何行事?臣那里已联络了不少清流学子,皆出言叫好,此事实乃人心所向啊!”

抬眼看了许思承那一脸的激动之色,皇上淡然道:“不急,这会子不过试试他们的反应,若真想行此举,最早来年方可。”

“可…若是能在入秋前便定下来…”许思承见皇上这般神态,心中就似猫抓一般的上不去下不来,可他就是再急也不能越过皇上去呀。

手指在桌上轻敲了两下,皇上那里忽的许锋一转道:“欲行此举,必要有个能担当之人做主考之才。这会子暗中赞同的皆是你们这些学子文管,朕倒有心叫你去担这位子,无奈,你年纪尚轻,需得立上点子功才能叫人说不出话来。”说罢,又拿手指了指点,“这会子先莫要着急,等过阵子朕先给你找点子事儿做,有了功劳再议此事,不然,难不成还想叫他们那些个人去主管此事不成?”

许思承心中一惊,连忙称“是”,自己辛辛苦苦推荐此事,若是叫那些世家之人把这功劳抢去,岂不是与人做嫁衣了?怪道皇上这些日子一直不急呢?如此年轻,竟能有如此算计胸襟,若假以时日,必会又是一位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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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不能有身子了?”宋大人面色阴沉,瞧着身边带着六分酒气的刘太医。

刘太医晃了几晃脑袋,抬手在宋大人胳膊上拍了拍:“宋…大人放心,刘某定会尽力为宋…妃娘娘调理身子,可您…也要多做打…算。”

深深点了点头,宋大人低声问道:“刘太医给小女诊过脉,且又在当日查验过小女用过的吃食,可有些个端倪?”说着,那手用袖子挡着,塞进刘太医手中一个荷包。

荷包是软的,里头放的应是银票,刘太医接了,眼皮都不向下垂一下,只左右瞧了一眼,方凑了过去点子:“事后如何查的…刘某不知,可那下手之人…甚是猖狂啊…摆明了不怕叫人知道呢!您也知道,事后…太后皇上必会叫人去查,可下现…”

刘大人虽带着几分酒,可话到底还是清楚的,宋大人听了,双眼合了合。太后没这个必要对自家女儿下手,她毕竟也盼着孙子呢,不论是打哪个的肚子里头出来的,都是她的亲孙子。

可太后皇上查了、又不能下手处置…除了刘家那位娘娘,还能有哪个?

这会儿找这刘太医询问此事,宋大人不过是为了问个准信儿,早先再怎么断定,也不过是猜测罢了,可这会儿…

几个下人扶起刘太医离去了,宋大人也坐上自家马车打道回府。

刘太医上了车后,原本的醉意尽数不见,抬手揉了揉太阳,又低头拿了一丸醒酒药服下,这才就着前头的灯火打开荷包瞧了瞧,见竟是两千两的银票,不由得摇头笑了笑,收回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