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住他的手指,指望他清醒些,他的呼吸一滞,张口含住了我的耳垂。

我的耳垂太铭感了,一被含住浑身都酥软了起来,抓着他的手也没了力气,只能任由他的手指向前抵在我下体的细缝上。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还有一层亵裤挡在其中,但…但这毕竟已经超出了原有的界限。而更要命的是,他的手指开始轻轻的揉捻着,灼热也开始磨蹭着我的臀缝,右手手指在我口中主动进进出出起来。

不管我是睁着眼还是闭上眼,视觉、听觉都前所未有的让人兴奋,这荒诞的感官让我的身体温度越来越高,启悯的舌尖轻舔着我的耳廓,我开始战栗起来,片刻的失神后,我一个激灵,下体有温暖湿润的体液涌了出来。

竟就这样…

我还没来得及羞恼,就听到启悯轻轻长长的“嗯”了一声,原本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喘息变得悠长而轻缓。我诧异的回过头看他,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是满足。

我忽然愣住了,因为我感觉到了臀部上的湿热,难道他也…我伸手去摸,却被他捉住手指,在我耳边低声道:“别动。”

我不敢再动,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一直等到那三个官兵完事,倚柳穿上衣服送他们离开,我才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抱歉的看着我,面色绯红:“对不起,我…我从来没有过。”

我吃了一惊:“不是说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有侍寝的宫女吗?”

他张了张嘴,无错的望着我,半晌才道:“我不喜欢,所以没感觉。”

这种事情,也不一定非要喜欢才可以的啊!

我好像想到了什么,问:“你是不是有洁癖啊?”

他尴尬的点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而我,我的心底不知怎么就塌陷了一片,变得柔软无力。

(恶搞潜台词:

启悯:伦家还是处男来的啦!乃要对伦家负责哦!

阿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什么呢?好啦好啦,别哭了,我对你负责就是了!

启悯:讨厌,伦家以后就是乃的人了哦!)

第十八章 喜欢到心痛

倚柳似笑非笑的拿了一套衣服给我,我红着脸低着头躲到帷帐后面更衣,却听到倚柳笑着问启悯:“怎么弄到人家衣服上了?你不会是个雏吧?要不要老娘教教你?”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倚柳!

启悯轻咳一声,道:“给我们换个房间吧,这个房间,不好。”

我心里也怪别扭的,毕竟那床刚才上面还有过三个大男人,不知道还好,这亲眼所见之后,总会有些疙瘩。

倚柳吃吃笑道:“你是怕躺在上面,会想起…”她没说下去,我掀开帷帐一看,启悯的脸色很难看。暗叹一声,匆忙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启…相公,咱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怕那三个人会再回来。”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夫妻相称了。

启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那眸色深处,似乎闪耀着让他无比欢悦的光芒。

不会,是那声相公的缘故吧?

我局促不安的低下头,却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身衣服的缘故啊!

倚柳给我拿我衣服,大概是她姐妹的,绯霞色抹胸,外面的薄纱是透明的,穿在身上等于没穿,就这样露出了我的抹胸和亵裤!

刚才只顾着听他们说话,竟一点没有在意!

“可真是个绝世的美人儿啊!”倚柳由衷赞叹道,“幸亏你没混我们这一行,要不然,我们都没饭吃了!”

我看到启悯又皱了皱眉,便问倚柳:“还有没有别的衣服了?这实在是…”

“怕什么!你又不出去,这房间也就你们小两口呆着!”她笑得颇为暧昧,随即有些苦恼的说,“不过要是你不怕被人发现,就出去好了!我能保证自己不说出去,可不敢保证别的人和我一样啊!”

启悯对我说:“我们暂时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官兵已经搜过一遍,不会搜第二遍,所以这里很安全。就算那三个人来了,找的也是她!倚柳,还是给我们换个房间吧!”

“哎呀,不是我不肯,实在是没有空房了呀!我说大少爷,你别忘了,我这儿可不是客栈,是青楼!”倚柳双手叉腰,又摆出了她那副泼妇模样。

启悯不耐的说:“要多少钱你就说。”

“这可不是钱的事儿!”倚柳双眼一瞪,嗓门儿大了起来。“我跟谁过不去都不会跟钱过不去,但是我总得做生意吧?不能因为你们就让我的生意做不下去不是?”

我看了看启悯,毕竟是我有求于人,就退了一步,道:“既然没有别的房间,那你给我们换床被褥也好。”

倚柳这才道:“被褥那是有的,放心,我这就叫人来换上新被褥!你们呐,真是娇贵,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一边说一边摇着头走了出去。

启悯也摇头:“市井之人,就是如此。”

我笑了笑,说:“可她心地还是好的。”

启悯的目光又落到我身上,我避无可避,只得别过头,找些话来说:“她的身世也很可怜,被继父欺负了,还卖到了这地方。这么多年,还能保持一颗热心肠,真正是难能可贵的。”

他已走到我面前,低声呢喃道:“真美。”

我抬头望向他眼眸深处,竟是一片痴迷。

“启、启悯…”我结巴了起来,不是害怕,是紧张,心头小鹿乱撞。

他环抱住我,而我竟没有避开,他笑道:“刚才你可不是这么叫的。”

“刚才,刚才是因为倚柳在这儿,不能被识破。”我嘴里胡乱应着,看着他上扬的唇,竟希望能就此落下来。

他低笑了两声,真的低下头,把唇印在我额上。

很久,都没有挪动。

好似一个灼热的印记,就这样深深烙在我心口。

他一定很喜欢我吧?否则怎会还在那样的情况下,守着最后的防线?那时候,连我自己都险些受不住了,他一定忍得很艰难吧?何况他说,不是喜欢的人,就不会有感觉。那么,是不是喜欢的人,感觉才特别强烈呢?

“启悯,你是不是喜欢我?”就像问启恒他爱不爱我一样,这一次我但望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而只要和启悯在一起,老天总是特别眷顾我的。

他用力抱紧我,说:“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心都痛了。”

你有没有试过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心痛的地步呢?

这世上有一个这样的人对你,还有什么可害怕,可彷徨的呢?

“那么,启悯,你愿意带我走吗?”也许他们都以为我已经死了,河水那么深,那么急,谁知道呢!要是能就此逃离那个牢笼,也不错啊!

启悯愣了一下,但只是一下,很快他便点头笑道:“好啊!我带你走!”

这回,却是我愣住了。我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罢了,指望他拒绝我然后让我清醒,可没想到,他竟答应了。

“你喜欢去哪儿?扬州是留不得了,会被人发现的。京城也回不去,要不我们去北边吧?”他兴致勃勃的问我。

我突然之间热泪盈眶,用力圈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喃喃着:“启悯,启悯…哦,启悯…”

启悯,我多希望就此与你浪迹天涯。可,你不是一个人,我也不是啊!

你努力了这么久,怎能因我放弃?

我失去了那么多,怎能就此离去?

“怎么了?阿娆,你怎么了?”他慌乱的问我,生怕是他让我伤心落泪似的。

我擦掉眼泪,对他笑笑,说:“傻瓜,我们怎么可能走得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啊!更何况,我们…放不下的太多了。”

他愣住了,我叹了口气,故作轻松的说:“怎么也要等到心愿了结了才行啊!到时候,你不用依着我,我什么都依着你就是。”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我:“真的什么都依着我吗?”

我点头,他道:“好,到时候,我要住进你这里。”他把手放在我心脏的位置,郑重其事的说。

我又想哭了,双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流着泪笑道:“可不可以提个别的要求啊?”没等我说完,他的脸色就变得苍白起来,我的心沉沉的痛了,笑道:“傻子,你现在已经在这里了啊!”我看到他惊喜的笑,视线又模糊了。

第十九章 一击即中(一)

又过了两天,启悯从外面回来,神色十分肃然,他递给我一样东西,道:“御驾已决定三日后离开扬州,如今万事俱备,只等你回去面圣了。”

这就要走了吗?原来找不得到我他都无所谓的,心中升起一丝悲凉,又很快压下。不解的看着手里的东西,启悯凑近我,低声说道:“到时候,你便如此这般…”

我想了想,道:“如你所说,到时候扬州及附近官员都会在岸上相送,百官和皇上也会在船头。只是我若贸然而去,恐怕会被官员拦截,我看不如这样,想办法往江守全身边递个音,让他帮我周全一下。”

启悯点点头,说:“就是这样,我在内侍省也有人,到时候我让他把话递给江守全就是了。”

想不到连内侍省都有他的人啊!

我冲他诡秘的一笑,道:“若此行一击即中,我真要甘拜下风了。”

他笑道:“你我哪有什么上下?只要你高兴,我永远屈居你之下也好啊!”

我掩唇低笑,眨眨眼,对着他的唇说:“嗯,果真女人在上就好么?”他一把抱住我的腰,耳鬓厮磨,轻吟低喘,但到底没有越过雷池一步。

我便将这看做是他对我的尊重吧!

至少,我如今在名分上还是皇上的娆妃。

三日之后,我向倚柳辞行,倚柳没心没肺的笑笑,又有些担忧的问:“这三天他都没来看你,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道:“他已经回去了。”

她一愣:“回去?回哪儿?”

我笑笑说:“当然是回该回的地方了。”

“那你呢?”她连忙问我。

我道:“我也要回去了。”

她张大嘴巴,好像不敢相信,半晌呢喃道:“你们寻死觅活的结果,就是…放弃了?”

我仰头遥望天空,天高,碧蓝如戏;云淡轻盈似羽。偶有柳絮飞来扰乱人的思绪。

可惜,这样好的景致,以后不知能不能再见了。

“我当然知道这一回去,放弃的将是什么,”我语气淡淡的,仍掩盖不了惆怅,“可是有时候,人不能一味的只管自己,那样就太自私了。若我们真的不顾一切的走了,那我们在乎的那些人呢?这世上并不是只有我们自己啊!更何况,我跟他,都有执念,放不下的。”

“听不懂你说什么!”倚柳没好气的给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反正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自己走的路就不要后悔!”

我点头笑笑,最后一次问她:“真的不愿意离开这里?”

“这里挺好啊!我挺自在的!”她裂开嘴笑起来,又露出了那鲜红的牙根肉,此时看着,到不觉得讨厌了。

忽然就想,这样的女人,身子是脏了些,但笑容却比宫里那些女人干净多了。

我又看了看淮河两岸的秦楼楚馆,不由叹道:“年幼无知的时候,我曾以为这里是世间最肮脏的地方,可我马上…就要回到比这更脏的地方了!”

皇宫。

三日之后,御驾启程离开扬州,却在即将起锚时遇到有人叩阍。

我带着帏帽走上码头,两边官员原本俯首跪地,此时都有些好奇的侧着头偷瞄着我。我快步从他们中间走过去,登上甲板。立马有御前侍卫上前来拦住我,我掀开帏帽,默默的盯着那个被众人层层护在身后的男人。

四目相对时,他双眸微眯,推开众人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一眼,我不等他开口,率先跪下说道:“臣妾叩阍,请皇上为臣妾做主,还臣妾公道!”

启恒语调平稳,道:“回来就好,有什么事上船慢慢说,朕已准备回京。”

我心下寒意丛生,,问道:“皇上不问问臣妾这些天都去了哪里吗?”

他道:“朕自会好好询问,但是…”

“不如臣妾就在这儿告诉皇上吧!更何况皇上受理臣妾叩阍,难道想就这么算了?”我见他不说话,只是面色阴沉的很,他是没想到叩阍的是我,让他丢脸了么?可我已管不了那么多,“臣妾从船上失踪,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有人…谋害臣妾!”

除了江水的浪花声,一片寂静。

不等启恒发问,问指着面色微白,强作镇定的郑贵妃道:“她,郑氏,指使人在臣妾船舱中放火,将臣妾打晕后扔进了河中!”

启恒神色不动,沉声道:“无凭无据,不要胡乱猜测。”

我对上他深邃的眸,说道:“若臣妾有凭有据呢?皇上是否会秉公处理?臣妾既已叩阍,请皇上下旨此案有三法司会审!”

叩阍虽然是告御状,但皇帝是不能直接审案的,遇到这样重大的情况,必须由三法司一同会审。三法司便是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

此次随行大臣里,我父亲刑部尚书,大理寺卿裴大人,御史中丞陆大人都有随行。我当面提出,且事关重大,启恒再无理由阻拦,

不多时,启恒端坐甲板龙座上,下首便是三法司并列而坐。父亲担忧的看了我一眼,他们三人父亲官位最高,理应由他主审。

“娆妃娘娘,您说是贵妃娘娘派人将您推入水中,可有人证物证?”父亲首先问道。

我点头:“有!先不追究是谁人在船舱纵火,但那将我打晕扔我入水的狂徒,已被我抓到了。”

郑贵妃身子一颤,直直盯着我。我也看着她,叹道:“可惜,他已经死了。”郑贵妃冷笑一声,我却又道:“但死人是不会说谎的,来人,把那具尸体带上来!”

尸体很快被抬了上来,郑贵妃厌恶的掩住了口鼻。我暂时没有去理会那尸体,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含笑问君王:“想必皇上已经不记得这根簪子了,这是臣妾晋封为妃时,皇上赏赐的,本来有一对,如今只剩下了一支,因为还有一支,就在这尸体上臣妾当时并没有完全晕厥,所以在被他扔下水之前,将金簪刺进了他的咽喉处!”

启悯的确聪明果断,能在那样短的时间里做出反应,用我丢在地上的金簪要了他的命!

第二十章 一击即中(二)

更巧的则是,这是一对金簪,当时我头上只戴了一支,还有一支是春分收着的。事先启悯见了春分,问她拿出这根金簪,就是要与尸体上的“凶器”做比较。

江守全在皇上的示意下掀开遮尸布,小心翼翼的从尸体咽喉处拔下一根金簪,两相对比,同样的镶珠宝玉花蝶金簪。簪身为扁平锥形,簪体上部镂刻古钱形花纹,正面中部浅刻流云纹。簪顶装饰一只白玉蝶,蝶下是红玉花一朵,红玉花下部是一绿玉蝉,中心各嵌宝石一块。

皇上看过两支金簪对比,又交给三法司,看过之后,父亲对皇上说道:“如此看来,此人就是意欲谋害娆妃娘娘的凶手了。只是此人也随同娘娘一起落水,身体早已泡的肿胀难辨,根本分不出是谁呀!”

“大人,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我有证据证明他是郑贵妃的人。”我朗声说道,意欲让每一个字眼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父亲转向我:“娘娘有何证据?”

我从身边拿出一个荷包,荷包的质地并不算上乘,绣着扬州名花琼花的图样,并不是出自宫中。我道:“这个,是我在慌乱间从凶徒身上扯下来的,大人请看上面断裂的带子,想必和他腰间的带子是同一根。而这里面的东西…”我从荷包里倒出一块古玉来。

郑贵妃立即大惊失色,我冲她冷冷一笑,道:“贵妃娘娘可认识这块玉?娘娘若是不记得了,嫔妾就提醒娘娘一下吧?嫔妾落水那日,娘娘曾和六皇子上街游玩,路径宝石斋,在里面买了一些东西。”

“够了!”郑贵妃厉声喝道,眉目间的戾气若隐若现,“你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贵妃娘娘这么快就急了吗?您是要否认这块玉不是你买的,还是想说你没有把这块玉送人?那这玉是自己长了脚跑到他身上去的吗?”我不想让郑贵妃狡辩,我的一连串问题让她哑口无言!她越想狡辩,就越是心虚!“皇上,三位大人,宝石斋的老板就在岸上候着,请传唤。”

宝石斋的老板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还没到跟前就吓得双腿哆嗦着跪了下去。父亲将那古玉让他辨认,他直言这就是他店中之物,还将账本拿了出来,上面记载着这块古玉的价值成色,所买之人是谁等等。

“你抬起头来,看看这里有没有当日买玉的人。”

老板畏畏缩缩的抬起头,看了一圈,指向郑贵妃,道:“当日,就是这位夫人…不是,是这位娘娘在小店买的,对了,还有一位小少爷,叫她母亲。当时就是那位小少爷喜欢这块玉,所以才买下的。”

父亲便道:“你可以下去了。”

众人都看向郑贵妃,郑贵妃面色发白,嘴唇翕动,双目怔怔的看着启恒。启恒面色依旧,看不出喜怒,

我道:“皇上…”

“皇上!”有人高声上前来,是郑贵妃之父,中书令。“启禀皇上,就算这块玉是贵妃娘娘从宝石斋所买,但也不能因此证明这块玉就是贵妃娘娘给这狂徒的,说不定,是这狂徒偷去的呢?”

郑贵妃眼珠一转,很快计上心来,忙道:“是啊皇上,臣妾想起来了,臣妾在回来的路上,因为街上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被小偷偷盯上了!这块玉当时就已经被偷走了,原来,这狂徒就是那小偷!”

想用一个小偷就摆脱这件事么?

我不着痕迹的看了看隐在人群中的启悯,他对我微微颔首。

三法司的三人正在商议,启恒一言不发,郑贵妃不再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