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见他不由自主的蹙了一下眉,语调也冷冷的:“她那里也不必如何,日子久了自然能想明白。”

我便不再说什么,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下着棋,最后谁也沒分出胜负,天色已晚了。

“天晚不留客,摄政王请回吧!”我正准备收起棋子,手却被他按住,我恼怒的瞪他一眼。

他笑了笑说:“还未分出胜负,太皇太后不如将这局棋封起來,明日微臣再來领教。”

我放下棋子,道:“摄政王既然有此雅兴,哀家怎好不从呢?來人,把棋局封起來,明日再拿出來。”

启悯告退,我和润一同用晚膳。润已经能起床走动两步了,但精神还是很差的样子,我就沒有勉强他去上朝。他每天问的最多的,就是元曦和宝月什么时候回來,今天也沒有例外。

“皇祖母不是说过了吗?要等到天气不那么热之后,他们才能回來哦!”

“可是天气并不是很热啊…”他的身体弱,对外界的感知也比旁人差些,畏冷不畏热。

我无奈的笑着说:“可是你宝月姑母很怕热呢!”

“哦,是这样。”润点头说道。

我笑了笑,等他吃完教他认了几个字,吃过药再哄他睡着。然后我才回到自己的寝殿,沐浴过后,穿着寝衣躺在床上想着元曦和宝月。

从此以后,我就能名正言顺的抚养元曦了,不会害怕他再从我身边离开,不用小心翼翼的的压抑着慈母关怀引來别人的怀疑。

如果有一天,他能称呼我“母后”该有多好啊!

唉!我闭着眼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在想元曦吗?”忽然有人在床边问出这样一句话。

我惊得坐起來王床里退着,手已深到枕头下摸到了防身用的匕首。一只手掀开帷幔,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淡淡莲花清香。

启悯看着我戒备的样子,坐在了床边。

我放下匕首,冷冷说道:“我有沒有说过,如果你再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我会亲手杀了你?像对待一个刺客一样!”

他肆无忌惮的背对着我,好像不信我的话似的,淡淡道:“我不是刺客,你也不会杀我。”

“你…你不怕我喊人來吗?”我气急,他当真吃准我了不成!

他回头冲我一笑,道:“你舍得吗?”

我咬着牙,低喝道:“出去!”

他非但沒有走的意思,还侧着身子躺了下來,并不看我,声音浅浅的,有些飘忽:“今日我有些累了,却不想一个人睡。”

我又气又怒,你不想一个人睡,可以回你的王府去!竟跑到我这里來撒野了!顺手推了他一把,却不想他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拉进他的怀里,我挣扎了起來,他低声道:“别动。”我哪里会听他的,继续挣扎,他两只手一起环绕着我,把我抱在他身上,睁开眼带着一丝戏谑的说:“你要是再动,它可不答应了。”

我恼怒的瞪着他,只稍微动了一下,就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顿时面红耳赤,不敢动弹了。

他笑了笑,又闭上眼,紧紧抱着我,好像真的想就这样睡了似的。

我伏在他胸口,看着他紧闭的眼,却还锁紧的眉头。不知怎么,心底微微动了一下,今日他的上表,在别人眼中,是摄政王一派对保皇派的认输,他虽沒有说,但我知道他的那帮大臣们不会轻易说服。不知是不是有人对他失望了,他显得这样疲累,夹在中间确实难过。连皇帝都不能只手遮天,有时也许夹缝中求生存,何况于他。

我叹了口气,学着他的样子,轻轻用手指去揉他的眉心,希望能抚平他的忧愁。

他握住我的手,睁开眼看着我,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青丝,忽然摸到一处顿住,眼睛看向他的手,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刚想躲避,却听他吟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声音虽轻,撞在我心口却如千钧重,而那冰冷森寒的语气让我的心都跟着发抖了起來。

我滚落到一边,他坐起來,眸色深沉,面色铁青:“你竟还留着?当真想为他守一辈子?你和我说的三年,是骗我的。”

我如鲠在喉,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却一把抱过我,将我压在身下,我吓了一跳,故意板着脸道:“放开我!你不得对我无礼!”

他冷笑着,仔细盯着我的眼冷冷道:“太皇太后翻脸可真比翻书还快啊!你不觉得自己得寸进尺了吗?我一再容忍,说服自己这世上虽然有很多方法可以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但是对于你我宁愿用最后一种方法得到你的心,让你心甘情愿的把身体给我。可是你…”他按住我的双手,轻轻嗅着的的脖颈,“你自己放弃了最后一种方法,我也不介意用别的方式占有你,比如现在。”

“不要!”我低喝,但不敢大声,“启悯,你不可以这样!”

可他却一言不发,一只手把我的双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飞快的除掉了我的寝衣,我的身体只剩下亵衣亵裤包裹,其余部分全部露在外面。我还來不及阻止,他就已撕下我身上最后的遮蔽,邪魅的笑道:“看你,多诱人,难怪他愿意为你而死,换做我,我也义无反顾啊!”

他分开我的双腿,在我耳边呢喃道:“阿娆,你是我的了…”一声低呼,他狠狠刺进我的身体,我屏住了呼吸,泪水瞬间迸落。只听到他在我耳边舒服的低吟,我整个人都混沌起來,以为许久不承恩必定疼痛无疑,却不想竟是这样大的欢愉…怎会如此,身体和心都沒有排斥他。

(PS:本來沒这么快的,但是我卡文了,所以…嘤嘤嘤嘤)

第五十三章 欢愉

我在他身下坚持了还不到半刻,就已被巨大的快感侵袭,唇齿间溢出似痛似快的呻1吟,他舔舐着我的耳垂轻声道:“你若再大声些,就要让别人进來瞧见…”我啜泣着,狠狠咬在他肩头,他微微蹙眉,双手穿过我的发丝搂住我的身体,更深更狂野的律动着。高1潮的余韵一波一波的颠覆着我,渐渐的我才平息下來,终于知道我为何会这般不堪。

“弯的?”我惊悚的说出感觉到的,他“噗嗤”一笑,缓缓道:“前朝宇文太后深宫寂寞,在宫中圈养男宠,其中最有名的一个男宠,其物状若弯月,其时长,久后不软。据说勾住女体,一夜不滑体外,宇文太后甚爱之。”随后又笑问:“阿娆,你爱不爱?”

我听着他口中胡说八道,浑身发热,脸上涨红,喃喃道:“你把自己比作男宠,好不害臊!”

他笑着埋首含住我的**,挑逗的它挺立起來,然后撑起身子,发起最后的进攻。我只觉身体翻江倒海、头晕目眩了一阵,他长长低吟,将精1血尽数喷薄在我体内,伏在我身上喘息着。我欲推开他,他却道:“阿娆,不妨试一试。”说着便扳过我的身体让我睡在他身上,始终不肯拔出,我挣脱不得,又觉浑身无力,只得听之任之。

一觉醒來,下体酸胀,他正笑吟吟的看着我,问:“是不是很有趣?”

我啐他一口,暗道:“天快亮了,你该走了。”

他又一个翻身压着我,道:“当真舍得我走?”

我咬着唇,妙目盈盈相望,他眸光清莹,虽然床帏之中昏暗,但我仍能透过他的瞳仁看到自己的样子:雪肤上一丝红霞,眸中水雾迷蒙,娇喘吁吁,似是欲语还休、欲拒还迎。

他低头噙住我的唇,辗转缠绵里,舌尖挑开我的齿关,探入我口中,汲取着芳香,缠住我的小舌强劲有力的撩拨着。我愈发欲罢不能,可深知不能再如此,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不、不能再…”他却不管,双手也不安分起來,本就沒有退出的地方愈发肿胀着,进进出出,抵死纠缠。

“别…不行…”愈是恐惧,身体愈是敏感,“启悯,求你了…”

他低声问:“求我什么?”

我哀求道:“别这样,这样不行…若是给别人发现了…”

“怕什么?若是发现了,就顺水推舟。”他似笑非笑的说。

我恼了,道:“哪有你说的这样简单!这、这是秽乱后宫…你不是男宠,会被处死的!”

他深深的看着我,抚着我额上的发,道:“阿娆,为什么你总喜欢自欺欺人呢?明明是爱我的,否则你的身体不会这么快就迁就我。”

窗户上已映上了一层鱼肚白,我急道:“别说了,快走!”

他邪魅的笑笑,道:“好,我这就走,只是你得答应我,以后每晚我都会过來,你不许推三阻四的。”

我大怒:“昨夜让你得逞了,你还想每晚都來?你來我就杀了你!”

还未退出的坚挺狠狠顶弄了我一下,我惊呼一声,外面立即传來宫女的声音:“太皇太后,您沒事吧?”我忙捂住嘴,狠狠瞪着启悯,道:“沒事,你们先别进來,我再睡一会儿。”压低了嗓音道:“还不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你还沒答应我呢!”说着,他又动了两下。

我又羞又气,只得说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你走吧!”

他笑道:“你这人总是口是心非,不过你的嘴巴会说谎,身体可不会。”他终于退了出去,准备穿衣离去,我一脚踹向他的命根,他忙闪身避开,咬牙笑道:“小东西,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外面又传來倒水的声音,他确实不能再逗留,穿上衣服从密道走了。

不多时宫女们陆陆续续的进來,我只略掀开帐幔,露出一丝缝隙,道:“去准备热水,哀家要沐浴更衣。”宫女们又窸窣退下,白露上前來扶我起身,我只披着寝衣,亵衣亵裤都被那混蛋撕烂了,身上还留有他的印记。我沉声对白露道:“哀家不喜这亵衣亵裤上的鸳鸯,拿去绞了,以后让秋分不许再绣鸳鸯了。”她个性沉默,遇事从不多言,上回让她办理林氏自戕一事,她也算尽忠职守。

她自是不会多问,拿了出去,我趁机裹紧身上的寝衣,去了净房。热水准备好了,我屏退众人,独自一人泡了一会儿,也不叫她们进來,就穿好衣服,遮住了锁骨下的吻痕。

去看润时他已起來在餐桌旁等着我了,看到我忙对我施礼,我示意他起身,润担忧的说道:“皇祖母是否身子不适?孙儿担心的很。”

我忙道:“只是有些睡得不好罢了,并无大碍,皇帝今日觉得如何?”

他道:“孙儿觉得已好多了,皇祖母不必忧心,好好安养身体才是。”

我笑着点点头,道:“好,咱们大家都保重身体,來吃早饭吧!”

一到六月,宫里就开始置冰,只是润的秉气弱,不宜过早用冰,因此他的寝殿里还沒安置,只让宫人晚上帮着打打扇。而我的寝殿四角都用大瓮装了满满的冰块,今日又觉得热了些,因要遮盖身上的印记,便沒有穿薄纱衣,更觉闷热,才吃了一顿早饭,身上就弥漫了一层薄汗。

润如今还无需上朝,上午便由太傅亲自來教导功课,我不便留下,回到寝殿为元曦和宝月做秋衣,指望着他们回來就能穿得上。

到了晚间,我靠在床头,数着更漏声,竟像在期待什么。宫灯一盏盏的暗了下去,宫女们都退守门外,一道人影映在床帏上,我掀开帷帐,果然是启悯站在跟前。他看着我轻轻一笑,走过來手指抬起我的下颚,低头问道:“想不想我?”

他今日并未來请安,我已一日未见他了,咬了咬唇,道:“不想!”

他摩挲着我的面庞,笑道:“又撒谎!”手指挑过我的寝衣伸进了亵衣里…

(PS:很久沒做肉汤了貌似…话说武则天的男宠张昌宗貌似就是弯的,捂脸,逃走…)

第五十四章 误会澄清

又是一夜缠绵,我筋疲力尽的睡着,却被后背轻轻的细啄弄醒,身子微微一动,他就停了下來,抱住我:“醒了?”

“天亮了沒?”我睡眼朦胧,看不到外面的天色。

他就势圈住我的腰,亲了亲我的耳垂,道:“还沒,你再睡一会儿。”

我转过去面对着他道:“你这样,我怎么睡的着。”

他笑了笑:“那我们就说说话?”

“嗯?”我闭着眼听着,实在太累。

他抚着我的发丝,笑道:“得了,看你累的,你睡吧。”

我嘟哝一声,又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白露在外轻轻唤道:“太皇太后,您该起身了。”我一惊醒來,伸手摸了摸身旁,启悯已不在了,忙问:“什么时辰了?”

白露道:“已经卯时二刻了,皇上正等着您用早膳呢。”

今日的确是起晚了,都是昨晚折腾的!我急急起身洗漱去陪润用早膳,只推说身子不适。

谁知傍晚时分启怀和启悯齐齐來问安,若不是我拦着,启怀已命人去请太医了。启悯却看着我似笑非笑,我羞恼的瞪他一眼,连称沒事,启怀这才信了。

我留了他们用过晚膳,晚膳过后喝了一盏茶,启悯必要等到启怀先走才肯离去的,只是今日我瞧着启怀似有话说,却不好当着启悯明言。启怀对我使个眼色,起身道:“天色已晚,微臣先行告退了。”

我也站起來说:“我送送老师吧!”回头对启悯道:“摄政王稍坐,前日留下的棋局,还等着与摄政王解开呢!”和启怀走到门口,问道:“老师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启怀看了看殿中,道:“是关于皇上中毒一事。”我微微蹙眉,他叹道:“你误会十五弟了,那件事确实与他无关,而是高氏自作主张。”

“这是他跟你说的?”

启怀摇头,有些无奈的说:“他怎么会和我说这些,是我查到的。”见我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他又道:“你猜得沒错,我确实在摄政王府里安插了眼线,也是那眼线打听了几日才得知,有一日十五弟回府,跟王妃生了大气,房门虽紧闭着不让人进,但还是被听到了几句。高氏假传十五弟的意思给林太妃,让林太妃给皇上下毒,后來十五弟得知去找过林氏,林氏才知会错了意,自裁谢罪。”

我心思烦乱,手中捏着纨扇的扇柄,道:“若真如你所说的,那我听到的那句又是何意?”

启怀道:“你只是依稀听到了一句半句,并未听全了,有时亲眼所见都未能辨别真假,何况是耳闻。”

我听罢默默无言,启怀长叹一声,问道:“阿娆,你爱他吗?”我怔了怔,看了看左右,左右并无宫人,都站在几丈之外候着。不等我回话,启怀又道:“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你的眼神骗不了人。若你听到的话出自旁人之口,不会那样惊痛,你心里有他,才会特别在意,才会…不敢问出真相。”

“可这是无望的,沒有结果的。”我带着愁绪,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

启怀也道:“身份限制,确实是沒有法子的事。除非…你不做这个太皇太后了。”他看了一眼我身后,道:“我先回去了,你与他好好解了心结才是。”

看着他的背影,我无声叹息。不做太皇太后?要怎样才能不做太皇太后呢?这个名号会一直跟着我,直到…我死。

“怎么了?这么舍不得人家走,脸色这么悲戚?”启悯站在我身后,语气微酸。

我回头瞪他一眼,道:“贫嘴贱舌,越來越讨人嫌了!”说完我自己眼圈儿却红了,误会他,是我不好,可这人也不知道解释的!

启悯慌了,忙道:“当真嫌我了?既然嫌我,那我可走了。”

我带着哭音说:“走了就永远别过來!”

他慌得忙用帕子给我擦眼睛,我打开他的手,啐道:“要死了,宫人都看着呢!”

“谁敢看?”他扫了一眼四周,宫人们纷纷低下头去。

他的帕子被我打落在地,我捡起來还给他,顺势说道:“晚上,我等你。”说着便走进殿中,他在后问道:“太皇太后的那局棋,不想破了吗?”我挥了挥手:“哀家今日累了,明日再说吧!”他朗声应道:“是。”

看着拿出來的原封不动的棋局,笑了笑,说:“还是放起來吧!恐怕是沒机会破这残局了。”

沐浴过后上床等着,启悯掐准了时辰过來,抱住我深深一吻。我用指尖描绘着他的眉眼,问:“为什么不解释?”他不明所以,我叹了叹,道:“我知道你与皇帝中毒一事无关了,是高氏的错,你为什么要帮她兜着?”

他这才明白过來,笑道:“哪里是帮她兜着,只是我若告诉了你,你在气头上,必定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我遇事只管往别人身上推,沒有担当。”

我抱住他说:“都是我不好,不该误会你。”

他笑了笑,叹道:“哎呀,看來我得抽空回府一趟,好好清查一下下人了!”我一惊,他看着我笑道:“若不是王府里出了内鬼,启怀怎会知道?启怀不告诉你,你又怎会知道?”我愣住,他的鬼心眼也太多了!单凭一句话就知道是启怀打探了他的消息,唉,也是我自己太蠢笨!

“可是,我明明听到你说…”

“‘你以为,皇上一死,我就可以自立为帝了?’当时,我只是重复了一遍她说的话而已,却不想如此凑巧,刚好被你听到了。也是你这傻丫头,竟沒听出我话中的嘲讽音调來。”他宠溺的拍了拍我的背,无奈的唏嘘着。

我心口闷起來:“是啊,我是又笨又傻的…”

他笑着说:“不管你是笨是傻,我都喜欢。不过,你既知道误会了我,总要补偿我那几日的肝肠寸断!”

“什么?”我还沒回过神來,他就脱了我的寝衣,摩挲挑逗了起來。我闭上眼,舒出一口气,任他予取予求。

(PS:这一段告诉大家,听墙角也要听全套啊!嘤嘤嘤嘤~~)

第五十五章 权衡

他每晚都來,天明前就走,我笑称他快成狐仙了。只是话本里的狐仙都是迷惑书生的女妖,他是男妖!他每夜必要我三四回,好像从未近过女色似的,我担心他的身体,可他每日生龙活虎,倒是我腰酸背痛。这样虽然欢愉,却也提心吊胆,好在中旬月事來了,我才放下心來。

他晚上过來时,我告诉他身上不方便,要他歇一日。他倒是沒什么,只是略带责备的说:“既然身上來了,怎么殿中还放这么多冰,也不怕着凉?”伸手把我揽在怀中,给我盖好被子。掌心覆在我小腹上,问:“疼吗?”

我笑着说:“不疼,就是日子不大对?”他问我怎么回事,我道:“自从生了元曦,日子就不怎么准,前两年又忧心启恒的病,也沒空调理。如今,是更不必调理的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九合香用多了的缘故。

“怎么不必?我明日就让沈太医给你诊脉,女人的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落下病根,再想要孩子就难了。”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见他这样在意,试探着问:“你…想要我给你生孩子吗?”

他笑着说:“当然了,我希望有个我们俩的孩子,不,不止一个,要好多好多个。”

我踌躇的说道:“可我要是真怀孕了…会被浸猪笼的。”

他呵呵笑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呢!”说罢,正了脸色,道:“到时候若真的怀上了,就寻个由头让你挪出宫去生产,孩子就先养在王府里,等到有朝一日你我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孩子也可得以正名!你说好不好?”

我顺着他笑了笑,心里却更是彷徨,若我俩当真有了孩子,那么,元曦呢?元曦怎么办?他所为的名正言顺就是谋权篡位吧!可就算他篡位了,难道还真能娶我这个先帝遗后不成!只会让我们的距离越來越远罢了。

唉!我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我听说这世上有一种假死的药,服下之后人就会出现假死的状态,沒有呼吸,沒有脉搏,过了七日之后就会苏醒。”

他愣了一下,道:“我倒是沒听说过,你是从哪儿知道这种药的?”

我摇摇头,道:“小时候听说书先生说的,话本里写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哂笑:“哪里会有这种东西,必定是杜撰的无疑了。”

“唔。”我恍惚的应了一声,心思百转,若真有这种药,我当真服下假死,脱离了这太皇太后的名号…从此宫廷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也不再是纪芙虞,不再是阿娆,不再是…宝月的母亲,元曦的义母,也不再是哥哥姐姐的幼妹。

这样的代价,值得吗?

好不容易才让元曦在我身边,我怎能亲手解开我自己布下的局呢?

可是倘若真的与启悯有了孩子,女孩还好,若是男孩,启悯的野心这样大,霸占帝位是迟早的事,他怎会将储位传给元曦?到时候身为嫡长子的元曦,该如何自处呢!

不!不可以!一定不能怀有他的孩子!

我带着这样的信念睡着,次日醒來,沈七果然在外面等着给我诊脉,说是奉命为我调理身体。我淡淡道:“哀家的身体难道自己会不知道吗?你只管开些温补的方子,其他的就不要管了。”沈七唯命是从,谁知晚上启悯就得知我不配合治病的事了。

我委屈的说:“我现在是太皇太后,要是让人知道我在调理这个,还不被人笑话死啊!”

他板着脸道:“到底是被人笑话要紧还是你的身体要紧!”顿了顿,他忽然问问道:“阿娆,你该不会…不想为我生孩子吧?”

我咬着唇沒说话,他蹲下身子,仰起脸看着我问:“当真不想吗?”我只觉他眸中痛苦,心有不忍,道:“我若为你生下孩子,元曦怎么办?他现在是世子,如果有一天你当了皇帝,他就是理所当然的太子,你愿意吗?”

这回,轮到他不说话了。

我叹了口气,又道:“你好不容易从他手中得到的江山,又要还给他的儿子,你自是不会愿意的。可元曦也是我的儿子,我不能不为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