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骂人不能骂人,红云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是财神爷,这他娘的是财神爷,不能骂!

纪无咎见红云神色有异,便问道,“她…与此有关?”

“有大关系!”红云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公子啊公子,奴家头一次见识您这样的男人。若说您不解风情吧,家里放着几十房姬妾,怎么可能是个情场的木头;可若说您通晓风月,您又这般,这般…算了。”她住了口,自顾端起茶来喝。

纪无咎知道自己被鄙视了,忍了忍,说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她啊,是嫌弃您女人太多,身上不干净。”

纪无咎头一次听说这种奇谈怪论,“怎么可能?”

“这么说吧,”红云放下茶杯,“我看您也是个爱干净的…如果换做是您,若是有个服侍过很多男人的青楼女子想要和您欢爱,您会怎样做?”

纪无咎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有个青楼女子脱光了爬到他的龙床上对他自荐枕席,他会怎么样?

…叉出去。

于是他就有点明白了。

看着纪无咎一脸嫌弃的表情,红云故意捂着胸口道,“公子,你太不留情面了!让奴家无地自容!”

纪无咎特别上道,连唇舌都懒得费,把银票摸出来往桌上一拍。红云顿时欣喜无比,抢过银票喜滋滋地数着。

“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何别的女人都不介意,只有她是如此?”

红云低头数着银票,答道,“奴家也有一个问题,为何那么多男人都爱来我们这里找乐子,您来了之后连杯茶都喝不下去?”

纪无咎被问得哑口无言。

“所以说,”她把银票收好,“您呀,其实和尊夫人是一路人。”

“那么我要如何做?”

“说了您也未必能做到。”

“说。”

“很简单,把你的小老婆们都解散了,以后只疼她一个人,这个,你能做到吗?”

纪无咎再次哑口无言。他好像…确实做不到。

“所以喽。奴家这里说句实话,公子您不要介意。我一开始还以为您对尊夫人是真心实意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她语气中的讥讽刺让纪无咎听着很不舒服,他站起身,“告辞。”

“公子慢走。”红云把他送到门口,关好门之后不屑地哼了一声,“男人!”

纪无咎心事重重地回了皇宫。自从知道叶蓁蓁的怪病竟然根由在此之后,他的心头就酸酸胀胀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像是欢喜,但也不是讨厌。一想到叶蓁蓁不和他欢好是因为他有太多女人,或是说叶蓁蓁希望他只有她一个女人,他就觉得既意外,但同时心脏似乎又浸透着那么一丝甘甜,就好像…她是个醋坛子。

对,叶蓁蓁这样,简直就是个天然的醋坛子。男人对于妒妇的态度,本来多是讨厌或者轻视,但如果叶蓁蓁是个醋坛子,纪无咎觉得,反而会使她更加可爱。

纪无咎很纠结。想要和叶蓁蓁行房,就必须放弃其他女人,他自己都觉得这不大可能。可是如果不那样,他又不能碰叶蓁蓁,这一点同样让他难以接受。

再一想,就因为叶蓁蓁,他当和尚似乎已经当了很久,并且有越来越适应的趋势,他就更纠结了。

于是这一晚,纠结的皇帝陛下没有去坤宁宫,而是自己睡在了乾清宫。

第二天是元宵节,满京城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街上人来人往,不少大胆的年轻男女并肩走在一起,说说笑笑。天幕上不停地开起大朵大朵的烟花,像是仙女们捉着彩虹迅速舞动的光影,映照着满城男女欣喜的脸庞。

纪无咎和叶蓁蓁也出来逛花灯了。叶蓁蓁难得出宫一次,看到什么都喜欢,吃的玩儿的,王有才和冯有德身上挂满了东西,她还不尽兴。街上人来人往,比肩接踵,纪无咎怕和她走散了,一直攥着她的手,又不想别的男人挤到她,所以揽着她的肩膀,几乎把她扯进怀里。

既是元宵节,自然少不了猜灯谜的去处。城北一个猜灯谜的大擂台,是京城某富商主办的,出手大方,彩头很让人流口水。灯谜难度分甲乙丙丁四等,高级的灯谜猜的时候需要压钱,奖励丰厚,低等级的则不需要,当然,奖励也一般。帝后二人站在人家擂台前,专拣甲等的灯谜猜,结果把人家值钱的宝贝都快赢光了,饶是那富商家资颇丰,这会儿也心疼得脸有些发青。叶蓁蓁什么东西没见过,现下也不贪图人家东西,随便挑了几件好玩儿的,剩下的又还回去了。于是他们赢了人家的东西,人家还得对他们千恩万谢。

纪无咎只拿了一对儿双鱼配,两条鱼是扣在一起的,可以拆分开,鱼嘴上穿着红绳,用来挂在腰上。纪无咎把两条鱼分开,自己挂了一个,另一个给叶蓁蓁,又怕她不戴,便笨手笨脚地亲自帮她系在腰上。叶蓁蓁腰上被他碰到痒处,禁不住哈哈大笑。素月王有才冯有德等在旁边看得不忍直视,纷纷在内心狂喊:你们能不能注意点场合!

一行人又来到河边,这里有不少人在放孔明灯。素月买了好多,叶蓁蓁和纪无咎站在河边一起放。孔明灯用一种薄薄的淡红色的纸张做成,外形不似一般的孔明灯那样呈筒状,而是肚大头圆,里头的火光点染之后,整个灯笼散发着明亮的红光,像是一个大橘子。叶蓁蓁捧着它站在河边,等到手中的大橘子一个劲儿地向上冲时,便松了手,看着大橘子飘飘摇摇地缓缓升空,像是一朵不消不散的烟花。

叶蓁蓁不自觉地和它挥了挥手。

纪无咎抓着孔明灯,眼睛却在看叶蓁蓁。此时的她仰着头,白皙的脸上映着温暖的红光,侧脸线条柔和,樱唇半张,皓齿微露,眸子晶亮璀璨如星辰,正大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团越来越遥远的红光,表情呆呆的,眼神却又灵动无比。

纪无咎只觉胸口一阵悸动,整个世界仿佛退潮的海水一般全部都离他远去,只余她的身影,红似火,亮如光,柔和似雾,明媚如霞,照得他心间怦然惶然,仿佛千军万马过境,尘烟四起,兵荒马乱,又似山洪暴发,千里溃堤,菏泽一片。

纪无咎不自觉地捂着胸口,痴痴地看着叶蓁蓁。

叶蓁蓁转过,看到他表情怔怔,一双眼睛却亮得不正常,便冲他灿然一笑,“你不玩儿么?”

纪无咎把手中的孔明灯丢开,走上前,双手拉着叶蓁蓁的双手。

“怎么了?”叶蓁蓁抬头看他。

纪无咎未答话。他低头,双唇轻轻贴上叶蓁蓁的额头,双目紧闭,浓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地上的孔明灯滚了两下,竟然挣扎着又飞了起来,掠过二人脸庞,摇曳如一尾小小帆船,远远地挂上天空。

夜幕中突然绽放开千万朵烟花,五彩缤纷,几乎点亮大半个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太甜了点啊

话说,快开新地图了~

48、点兵

48、点兵

过了年,开了春,兵部果然收到蛮夷叩关的军报。吐鲁番汗凑了一队乌合之众进犯敦煌,鞑靼部则领兵直击大同,一切都在纪无咎的料想之中,简直就像事先排练好的一样。地雷已经试炸成功,正在大量制造,一批一批地运往边境。除此之外,纪无咎听从叶蓁蓁的建议,还命人加造了许多震天雷和大火炮,分三路运往前线。自古以来,中原人在战争中对于战略战术的重视程度要高于武器,但是叶蓁蓁认为,火器之于战争的作用,远远没有发挥到极致。

与此同时,女真部却迟迟没有什么举动。

纪无咎对自己的判断十分有自信。他与兵部官员和内阁重臣商讨了一番,认为女真部对大齐之所以尚未发动进攻,是因为想等大齐把兵力调至敦煌和大同之后,趁虚而入。

因此,大齐不如尽早调拨军队至辽东前线,未雨绸缪。这个想法获得了众人的一致认同。

只不过,在关于何人能够担当此次军事行动的最高统帅这个问题上,他们出现了分歧。现在的辽东总兵难堪大任,将要拔营北进的三大营其总兵谈凤祥是方秀清的妹夫,不过此人虽管理军队有一套,但要说打仗,并不在行,所以就算是方秀清本人,也不大希望由谈凤祥担任督师。其实最合适的人选现在正在宁夏:前三大营总兵叶雷霆。此人有勇有谋,也有威望,打过海寇也打过蛮夷,虽然规模都不大——整个大齐这些年也没什么大规模的战事,但在同辈之中算是首屈一指的将才。

当然,考虑到叶雷霆与叶家的关系,就是不知道纪无咎会不会放心用他了。

纪无咎确实打算用叶雷霆,但是不打算让他当督师,因为…他想自己当。

“什么,皇上您要御驾亲征?”叶修名听到纪无咎如此说,立即吹胡子瞪眼,一脸的不认同。

是的,御驾亲征。纪无咎其实早就在计划这一天。他是皇帝,但首先是大齐的子民。二十郎当岁的男儿,正是满腔热血的时候,遇到有外族胆敢侵犯他的家国,自然该上战场奋勇杀敌。而且他文武双全,满腹韬略,又老谋深算,也不独断专行,说句公道话,这样的人无论是智力还是武力都超出常人,放在军营中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全才,又能运筹帷幄又能上阵杀敌,假以时日,当个威震一方的将领也不是难事。但是说一千道一万也不顶用,因为他是个皇帝,不仅是个皇帝,而且是皇室的独苗儿。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整个朝廷必将大乱,搞不好江山就从此改姓了。

因此,在纪无咎看向方秀清,希望他这个铁杆儿同盟能帮他说句话时,方秀清却也在吹胡子瞪眼。

其他人同样的忧心忡忡。

“请皇上三思!”一群朝廷大员黑压压跪了一地,齐声说道。

纪无咎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朕意已决,诸位爱卿先退下吧。”

“请皇上三思!”

“你们不走,朕走。”纪无咎说着,自己离开了养心殿。他知道这些人的顾虑,但是他不以为然。就算他上了前线,也未必一定会上战场,就算上战场,以他的武艺,以及周围人的看护,除非倒霉到一定境界,否则出差错的几率真的很小,小到可以无视。

但是,除了纪无咎自己,没人敢苟同他这一点。

养心殿里的大臣们目送着纪无咎离开之后,全部意志坚定地跪在原地,死赖着不走,希望纪无咎能够改变主意。

叶蓁蓁来到养心殿时,没找到纪无咎,只看到跪了一地的人,她爷爷正和方秀清商量事情,俩人和颜悦色的。

叶蓁蓁有些意外,不知道这又是在唱哪一出。

叶修名看到孙女,立刻告知了实情,并且言辞恳切地请皇后娘娘劝一劝皇上,说不准枕边话他还听得进一些。

所以,晚上时候,纪无咎来到坤宁宫时,叶蓁蓁就问他,“听说你想御驾亲征?”

纪无咎眉毛一耷拉,“皇后也想劝阻朕吗?”

“不是。”

“那就是支持朕的决定?”

“皇上,我也想去。”

叶蓁蓁说的是真的。她觉得纪无咎只要不上战场,以他的奸诈,在后方出谋划策还是挺能发光发热的的,也基本不会有性命之忧。而她,也是真的想去。

“不行,你不能去。”纪无咎拒绝得很干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原因很多,到底是去打仗,危险肯定有的,而且军营是男人堆,她一个女儿家家的…

“你去我就去。”

这句话很有杀伤力,纪无咎十分无奈。他相信,即便他现在不让她去,等他出发去了辽东,她怕是也要想办法跟上来,这种事情别人不敢做,她叶蓁蓁一定做得出来。

想让叶蓁蓁老老实实留在皇宫,除非他亲自镇着她。

纪无咎便有些无语了,“你为何一定要去?”

叶蓁蓁也学会拍马屁了,不直接说自己期待亲自上战场打仗,而是软绵绵地来了一句,“我担心你。”

这句话实在让纪无咎太受用了,他把她拉进怀里搂着,叹了口气说道,“朕知道你在糊弄朕,但是…朕依然很开心你能这样说。”

“那我能去了吗?”

“做梦去吧。”

“…”

第二天早朝,纪无咎遭遇到了整个大齐王朝自建朝几百年来最奇葩最壮观的一刻。

来上朝的官员们,不论文官武将,不论职位高低,不论年纪老少,他们每一个、每一个人,都在做一件同样的事情——

哭!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么多男人凑在一块弹眼泪,那真是太太太太可怕了!

这帮人哭得千姿百态五花八门。奔放一点的,捶胸顿足;婉约一点的,抽抽噎噎;还有些不拘小节的,哭得直冒鼻涕泡泡…整个朝堂像一锅沸腾的开水,毫无理智可言。

纪无咎被他们哭得头疼胃疼肝儿疼连肾都跟着疼。这样的局面也没办法发火,他说句话直接被哭声盖过去。忍啊忍,到末了,他也有些失控了,高声说道,“都别哭了,朕不去了!不去了!”

站在最前面的叶修名听到纪无咎这句话,立刻转身向着人群,高举起双手做出息声的手势,“行了行了,别哭了,皇上不去了。”

于是大家齐齐止了哭声。

纪无咎无力地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头那一群妖孽,心里一直用“这样一来蓁蓁也就不会去了这样也挺好的”来安慰自己,脸色这才稍稍和缓了一些。

“退朝吧。”纪无咎实在不想看到这帮倒胃口的家伙。

然而这帮家伙却迟迟不肯离开,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纪无咎。

纪无咎只好当场下了圣旨,迁宁夏总兵叶雷霆为辽东总兵,擢辽东都指挥使,加蓟辽经略使,总揽此次对女真作战军事大权,责其立即赴辽东上任;三大营三日后分三路开拔,两万去宣府,一万去大同,十万去辽东,剩下四万留守京城。其他各地守军做好军备,随时听候调遣。

大臣们总算松了口气。

***

三大营开拔的前一天,叶氏女眷又进宫给叶蓁蓁请安了,这次她们带来了叶蓁蓁的舅母,也就是陆离的母亲。

舅母的脸色不太好,叶蓁蓁问候了她一句,她竟然突地跪倒在地,泪流不止。

叶蓁蓁吓了一跳,赶忙亲自扶起她,“舅母这是何意,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皇后娘娘,您能不能求一求皇上,请他看在陆家几代忠烈的份儿上,这次就别点离儿的兵了,陆家三代单传,臣妾只有这一个儿子。现如今他父亲已在西北,离儿倘有个好歹…”

她未再说下去,叶蓁蓁已明白她是何意。陆离自上次刺客事件,虽未被深究,但始终担着个失察的罪名,所以被纪无咎打发去了五城兵马司。这次战事,他又被改了神机营千总,明日随大军一起向辽东进发。

不去辽东未必是陆离本人的意思,但他是家里的独子,父亲又已身在战场,母亲千辛万苦地想把他留在京城,也是可以理解。叶蓁蓁有些明白,又有些疑惑,“舅母倘若真的不想让表哥去打仗,便让他和上官请个方便即可,舅舅在军中也颇有些威望,他又是单传,这个请求怎么也不算过分吧。”又何必想方设法进宫来辗转求纪无咎?

舅母听她如此说,哭得更加委屈,“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离儿这次,是皇上钦点了要跟去的!”

“…”纪无咎这又是何意?

叶蓁蓁把舅母宽慰一番,并承诺一定和皇上说这件事,等叶氏女眷和舅母离开之后,她去了养心殿。

“蓁蓁,你来了?坐下说话吧。”纪无咎心情不错。

叶蓁蓁站在养心殿里,靠着门口的位置,问道,“皇上,是您下旨让陆离去神机营的?”

纪无咎听到陆离这两个字,刚刚勾起的嘴角又扯下去,他放下朱笔,看着叶蓁蓁,“你来找朕,就是为了他?”

“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说呢?陆离是罪臣,这次正好有个千载难逢戴罪立功的好机会,他是你的亲戚,有好事情,朕自然要想着他些。”纪无咎答道。他也想明白了,反正只要把陆离赶出皇宫,叶蓁蓁见不到陆离,慢慢地心也就收回来了。既如此,他也用不着做太绝。这次把陆离扔进军营,有叶雷霆提携着,保证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那小子武功比他都高,在战场上更是不可能吃亏的。打完仗,再给他加官进爵,顺手帮他牵个媒,皆大欢喜,多好。

“可他是陆将军的独子,父子两人同时上战场不太好吧?”叶蓁蓁皱眉道。

一见叶蓁蓁担心陆离,纪无咎心中涌起一股怒气,他沉声说道,“‘文死谏,武死战’。既是武将世家,为国尽忠是他们的本分,有什么不好的?”

“道理虽如此,皇上这话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皇后,莫要再气朕了,你先回去。”

叶蓁蓁却双膝一屈,跪在地上,她抬头直直地看向他,“请皇上收回成命。”

纪无咎紧握着拳,沉着一张脸看着地上的人。夫妻之间,平起平坐,叶蓁蓁从来不需要跪他。这是她第一次向他下跪,为了陆离。

陆离陆离又是陆离!

“请皇上收回成命。”叶蓁蓁又说了一句。

嘭!纪无咎一拳砸在案上。他的目光因怒气而染上一丝疯狂,额角隐现着青筋。他本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然而在面对叶蓁蓁时,却总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请皇上——”

“出去!”纪无咎出声打断她。

叶蓁蓁跪在地上不动。

“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皇上…”

“蓁蓁,这次如果你觉得朕过分,那么朕要告诉你,朕还有许多过分的手段,单看你要哪一种。”纪无咎笑得阴凉,笑容中又涌动着一丝苦涩。

“遵旨。”叶蓁蓁站起身,低头退了出去。

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纪无咎不自觉地伸手捂住心口,神情落寞。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木头、Lhlia、LVAN鬼筱柒De烏托幫、安好sll629、刘冬孜蝉、哈拉水瓶、超人的地雷。挨个亲~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要查的资料比较多,⊙﹏⊙b汗

 

49、求欢

49、求欢

春寒料峭,冷月如霜。

叶蓁蓁站在宽敞的庭院中,仰头看着湛蓝幽远的天空中挂着的那一轮明月。在月光的辉映下,万千星辰都暗淡了光芒。天河像一条薄而透明的轻纱,横跨整个星穹,仿若在一块镶银嵌宝的深蓝色丝缎上用玉簪轻轻划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感觉到突然有人从身后将她拥进怀中,叶蓁蓁并未挣扎和回头,而是淡淡地叫了他一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