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这样说,实在令女儿无地自容。”

“既然你还认我这个父亲,那么父亲就恳求女儿,恳求女儿一定要做到此事,行吗?”他说着,抬眼看贤妃。

贤妃只得说道,“我答应您便是了,您快快起来。”

方秀清便起身,理了一下衣服,说道,“我这样做,真的是为你好。”

贤妃点头道,“女儿知道。”

“至于皇后…我知道你胸有远志,但无论如何现在不是时候。皇后现在正得皇上的信赖,你则已经受到皇上的警告。你现在要做的是避其锋芒,韬光养晦,先消除皇上对你的反感。倘若日后还有机会,再图他想。人这一生很长,你还有机会,不急在这一时。再有,后位虽好,却也是烫手的东西,能图则图,如若不能,也不要有过多执念才好。我当初一心想和叶修名争锋,这才一时冲动,错把你送进皇宫。如今看来,倒不如早把你嫁给一个青年才俊,让你好好地做个当家主母,自然也能享一世尊荣。这是我的错。我现在只希望你在宫中能够平平安安便好。”

贤妃被他一番话说得掉下眼泪,她一边拭着眼泪一边说道,“父亲不必担忧,女儿自会万分小心。还有,入宫一事,本也是我自愿,我不怪你,也不后悔。”

父女二人把话说开了,各自神色都缓和下来。贤妃于是又对方秀清说了另一个惊天大秘密:皇上他不能孕育子嗣。

方秀清吓了一跳,“此话当真?”

“我怎么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现如今满皇宫的人都知道此事,只因涉及到鼎祚大业,多数人又不知道内情,是以不敢外传。要不然父亲以为皇上这好几个月为何只专宠皇后一人?太后也不劝他,是因为知道他…我之前之所以亲近太后,也是因为觉得万一谭寄执掌了江山,咱们方家也有个靠头,不至于像叶家一样成为俎上鱼肉。”

“你呀你,你呀你,”方秀清无奈地摇摇头,“你的眼光,该长的时候不长,该短的时候不短。现在你就应该只顾眼前。储君这种事情,根本不是咱们敢想的,你一点心思也不要动才好。就算皇上真的不能孕育子嗣,离江山易主也还得几十年。皇上今年才二十一岁,身体也好,谁能保证熬过他?是太后是叶修名还是方秀清?就算你能熬,可是一旦你惦记上‘储君’这两个字,皇上又岂能容得下你?你要记住,伴君如伴虎,无论你站在多高的位置,都首先要有自知之明,不该动的心思,想都别想。”

贤妃点头称是。方秀清也不知她听进去多少。他现在无比后悔把这个女儿送入宫中。也不知是不是和太后待久了近墨者黑,他总觉得女儿不如以往聪明了,尤其是在面对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上,她总容易拎不清。而且,也越来越急躁,不如以往在家时冷静。

其实想一想也可以理解,后宫实在是个锻炼人的地方,自己女儿年纪轻不经事,总要经过一番历练才能成熟。

想到这里,方秀清又觉得不服气,怎么叶修名的孙女,在后宫混得就越来越风生水起了呢?按理说,她应该是既不讨皇上喜欢,又受太后的压制,只有一个后位朝不保夕,应该处处掣肘才是,却没想到不到一年时间,她愣是把这个皇后当得稳稳当当。看来此女子是个狠角色。

反观自己的女儿。什么都别说了…

***

贤妃回家省亲,恩宠隆盛,许多人把它当做一个信号,配合着之前关于皇后的谣言,自然可以推敲出皇上的态度。看来方家这是很得皇上器重啊…宫里宫外不少人摩拳擦掌想着怎么往上贴。方家一时风头无两。

然而这种风光只维持了一天。

次日贤妃回宫之时,刚一落脚便接到纪无咎的圣旨,以僭越之罪把贤妃连降三级,罚俸一年。

本来贤妃听过父亲的忠告后,还以为这次纪无咎只是警告一番,留个情面,不会把她怎样。且她又觉得这次的事情自己并未亲自插手,即便皇后想对付她,也没有证据。却没料到,皇上只字不提传谣下药之事,只揪住她之前的把柄不放,使她无力申诉,只得吃这一个哑巴亏。

一会儿是烈火烹油一会儿是寒风过境,宫里宫外的人们对皇上这种精神分裂一般的做法十分不解。

哦,除了精神分裂,他还狂性大发了…

早在纪无咎下令逮捕许令一家上下时,太后就找他来求情。母子二人当场便起了争执,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不好胡搅蛮缠大吵大闹。太后想着苦口婆心以理服人,于是摆事实讲道理,从祖宗家法讲到江山社稷,从皇后的职业操守讲到母子情深,说到最后就开始抹眼泪。

然而,她说一句,纪无咎就驳一句。自己这儿子整天跟叶蓁蓁那小妖妇在一起,别的好处没学会,嘴巴倒是越练越锋利了,呛起人来稳准狠,每句话都像一个不断膨胀的面团堵在你的喉咙里,堵得你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呼吸困难心脏停跳,恨不得杀几个人来泄一泄愤。

对于太后那三板斧,纪无咎也看腻了,没什么耐心了。他从来就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但凡有人想威胁他的掌控,都得好好掂量掂量。他从来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但凡有想践踏他那点微薄的情分,那更得好好掂量掂量。他从来没有对哪一个女人有如对叶蓁蓁这般上心过,但凡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阴谋加害他的妻子,那真的是太需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太后说得口干舌燥,干了三碗茶水,纪无咎却岿然不动,丝毫不松口。到后来她几乎祭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终结技,纪无咎才勉强答应,宽大处理。

宽大处理的结果就是许令及其母还有他们那一房管家夫妇,因诽谤朝廷意图谋逆罪大恶极而被判死刑,秋后问斩。余下许府上下无论男女主仆凡十五岁以上七十岁以下者一律流放到琼州。不止这一府,许氏除了嫡系一支,其他各房与太后走得近、平时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为非作歹惯了的,纪无咎这次一并料理了个干净,都把他们赶到那个原生态的地方去打渔。

做完这些,他总算出了口恶气。

太后听说这个处理结果的时候,正在佛前念经。她听到宫女来报,不等对方说完,便眼前一黑。如来佛祖并座下的两个菩萨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位虔诚的信徒厥了过去。

等到悠悠醒转,太后火烧屁股一样直奔乾清宫找纪无咎理论,连头上薰了药的抹额也顾不得摘。

不过她在乾清宫扑了个空。因为纪无咎去了坤宁宫,找叶蓁蓁邀功去了。夫妻二人这几日被烦心事困扰,也不曾好好亲热过,纪无咎见了叶蓁蓁,与她坐在一处说了几句,因心情舒畅,他看叶蓁蓁也是怎么看怎么妩媚,于是心痒难耐,等不得天黑,大白天地便要动手动脚。

小鹩哥正蹲在架上闭目养神。虽然如此,纪无咎也不放心,于是照例要倒提着腿把它扔出窗外。刚推开窗户,纪无咎便看到太后神色焦急地匆匆而过。他因想着赶紧把鸟扔出去好办正事,因此大脑反应过来此人是谁时,手上早已动作,小鸟像一枚炮弹一样发射出去。偏偏他身手好,随手一丢,便带了些力道,把小鸟抛得挺远。

于是来势汹汹杀气腾腾的太后,就这么被一个高速飞行斜插过来的黑色不明物体直袭面门。

“唉哟!”

叶蓁蓁这次可听清楚了,而且这小鸟的叫声还是带有人的呼痛声。

72、缠绵

听到鹩哥和太后双双“唉哟”叫出来,纪无咎立刻转身出去迎接太后,叶蓁蓁没看到外面的情况,不知纪无咎匆匆为何,便也跟了出去。

外面那小鹩哥兴许是撞头撞习惯了,和太后对撞之后掉在地上,扑腾了两下竟又飞远了,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人前。

太后却很不习惯,她差一点跌倒,幸亏身边的宫女扶住了,才站稳。此时她一手捂着额头,怒道,“反了反了,何人如此大胆?!”

贴身宫女一边帮太后查看伤势,一边说道,“太后请息怒。”

眼见纪无咎和叶蓁蓁双双迎出门来,太后冷笑道,“哀家竟不知,如今这坤宁宫成了禁地,连我这个太后都来不得么。”

叶蓁蓁向太后请了个礼,刚要解释,纪无咎却先她一步说道,“母后请息怒,方才是一只昏了头的鸟,不长眼睛,冲撞了母后,看来母后似乎受到了惊吓,”说着,微一侧头吩咐道,“冯有德,还不传太医。”绝口不提是谁把那傻鸟扔出来的。

跟随太后的人也不是没人看到纪无咎的举动,只是他不承认,又有谁敢多嘴?

“不用了,”太后放下手,制止了冯有德,“哀家没事。”

“虽说无事,也要请太医看一看方能安心,”叶蓁蓁知道太后今天是来找麻烦的,因此装得十分乖巧,“母后难得来坤宁宫坐一坐,真是令我这里蓬荜生辉。母后里边请。”说着,便要过来搀扶太后。

太后不接受她这些假殷勤,避开了她的手,径直走进坤宁宫。

叶蓁蓁微不可查地一撇嘴,抬头见纪无咎正笑看他,便冲他吐了吐个舌头。

太后今天没心情找叶蓁蓁麻烦。她一坐定,来不及和纪无咎兜圈子,语带讥讽道,“孔子说,‘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这话连我这个昏聩老妇人都知道。皇上身为九五之尊,如今言而无信,食言而肥,怕不是明君会做的事吧?”

纪无咎装傻道,“朕谨记圣人和先祖教导,不敢有半毫违逆,母后这话可是从何说起?”

“你明明答应过哀家,对于许令一案会从轻发落,如今他和他母亲却要被斩首,这是怎么回事?!”太后怒目而视。

纪无咎恍然道,“这件事,朕正想和母后说呢。朕确实从轻发落了,本意是想要满门抄斩的,如今只杀两主两仆而已,真是轻而又轻了。”

叶蓁蓁悄悄向他竖了竖拇指,够无耻!

“不过小孩子说几句嫌话,也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非要闹出人命不可?你这仁主是怎么当的?”

“什么几句嫌话?他今日敢说皇后的嫌话,明日就敢说朕的嫌话。说他妖言惑众动摇国本也不为过吧。”

太后听到“动摇国本”几个字,眉头一跳,气势稍稍退了些。她又不满地问道,“那你舅舅他们呢?平白无故地为何要流放他们?琼州岛是什么地方?孤悬海外,人烟稀少,虎豹狼豺的,还有毒舌,瘴气…去了那种地方,还有命没命?”

“这个朕也想知道。朕还想知道,他们当初为恶时,可曾想过有命没命的问题。”

太后又提起一口气,“你…”

“母后,您虽身居深宫,但向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们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想必您也清楚,倘若认真追究起来,想来不是流放这么简单的吧。”

太后从他这话中听出了威胁,于是长长叹了口气道,“毕竟是你的亲戚,也多少留些体面。”

纪无咎也跟着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朕倒是给了他们体面。只是既然他们把这体面扔在地上踩,朕只好捡回来,把体面留给那些识趣的人。”

太后冷笑道,“看来皇上真是大了,心也大得很,竟是不把我这当娘的放在眼里了。”

纪无咎亦冷笑,“朕是天子,心中装的是天下,再大也不为过。朕一直把母后放在眼里,就是不知道母后是否把朕放在眼里了。母后若是执意认为朕是有意加害许氏,那朕也无话可说。只一句,母后以为是朕害了许氏,其实真正害了他们的,是您。”

叶蓁蓁看着他仿佛成了个刺猬,句句话刺得太后脸色发青,顿觉十分解气。

太后是哭着离去的,因一点好处没捞着,也只能唠叨几句不孝儿解气。纪无咎这次是铁下心来寸步不让,然而他们终是母子,闹成这样,他面上也有几分低落。

叶蓁蓁便有些担心,“你这次下手这么重,万一他们骂你呢…”他们,指的当然是那帮言官。

纪无咎摆手道,“无妨,反正无论朕做什么,他们都是要骂一骂的,习惯就好。”

叶蓁蓁执着他的手,问道,“那他们会不会骂我呀,说我离间你们母子?”

纪无咎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道,“出了这回事,谁还敢骂你?”

叶蓁蓁见他不太高兴,就起了另一个话头,说道,“再过些天,三方的议和使团就能陆续到了,也不知他们会孝敬些什么宝贝上来。”

纪无咎有些不屑,“他们能有什么…不过,朕倒是有个想法。”

“什么?”

“朕觉得辽东那片土地,一直连向女真那边,黑黑的,看起来十分肥沃,虽北地苦寒,也未必不能长出庄稼。”

叶蓁蓁听到这里,接口说道,“若是真能收获粮食,那可就是功德一件。那里地广人稀,出产的粮食必然很多。吃不完的粮食可以向南运,既可走水路也可走陆路,无论哪种方法,似乎都比从南往北运粮食快得多。这样,不止能尽快把粮食运过来,也能减少路上的消耗。南边一个粮仓,北边一个粮仓,以后若是逢上个灾年什么的,调配粮食那就更方便了。”

“聪明。”纪无咎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心想娶妻子就一定要娶这种脑子灵光的,说话不费劲。你随便提点一句,她就能把后面的都想到了。

最可贵的是,她知道怎么对待自己的聪明,从来不耍小聪明。

叶蓁蓁见纪无咎发怔,便轻轻推了他一下,问道,“那皇上,您是打算让女真割地了?”

纪无咎点点头,“正有此意。”

“他们能愿意吗?”

“这可由不得他们。”手下败将而已,且又折了那么多军队,当初敢侵犯大齐,就该承受今天的结果。

“可是,”叶蓁蓁皱了皱眉,“庄稼比野草金贵些,万一那里长不出庄稼怎么办?”

“所以先要试种一番。我们大齐有那么多庄稼,总能找出一两样适合的。”纪无咎答道。

说到这里,叶蓁蓁眼前一亮,“前几天马得利送了我一些番邦的东西,有玉米还有马铃薯,都是长在海外的庄稼,若是本土的不行,也可以试试这种外来的。哦,对了,还有从吕宋弄来的番薯。”

纪无咎从她这一堆话里只听出三个字,“马得利?”他对这个人的印象极其不好,那人看叶蓁蓁时那种痴迷的眼神,让人很难不窜火。纪无咎现在回想,竟又有了那种很不妙的感觉,他有些愣,难道从那时候就对蓁蓁上心了?

“是啊,马得利。你忘了,你打他屁股来着。”叶蓁蓁提示他。

纪无咎皱眉,“你又见他了?”

叶蓁蓁答道,“没有,他不敢进宫,让窦先生带给我的。”

还算识趣。纪无咎眉头舒展。

晚上,叶蓁蓁吩咐厨房的人用玉米、马铃薯还有番薯为食材做了些吃食,想一起和纪无咎品尝一番。因为没遇到过这种东西,掌膳的人也不知该如何做,便自己研发了几种方法,做出来的东西并不精细。纪无咎尝着味道一般,不好吃,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想必用来果腹还是可以的。叶蓁蓁倒觉得那番薯烤来吃,虽方法简单古朴了些,不过又软又甜的,也还不错,因此多吃了几块。

结果就是吃得有些撑。

饭后,她遛了个食,又洗了个澡,期间撩水把意图共浴的纪无咎轰出来。之后她出来喝了口素风制的消食茶,这才好些。纪无咎被撩了一身水,又懒得回去,便也在坤宁宫洗了个澡,出浴之后身上只穿着里衣,看到叶蓁蓁正歪在床上看书,他走上前去把书一抽,笑道,“该轮到我吃了罢?”

叶蓁蓁看书正看到兴头上,便说道,“现在天色还早,你快给我。”

“给你什么?”纪无咎举起书,将将使她够不着,笑看着她伸手来夺。

叶蓁蓁只得直起腰去抢,不想用力过猛,直接撞到纪无咎身上,她下意识地半抱住他的腰,脸早已埋在他的腹部,下巴则一不小心磕在某个物事上。

纪无咎本就心猿意马,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挑逗,因此被她的下巴轻轻一碰,他的小兄弟便从沉睡中苏醒了。

纪无咎扶着她的肩,故意夸张地哼出声,笑道,“蓁蓁,急什么。”

叶蓁蓁脸上一热,偏头在他腰上一咬。纪无咎长年习武,腰似一条鹿皮软鞭柔韧有力,皮儿上一点儿多余的肥肉都没有。此时她隔着层衣服一咬,因着腰上线条流畅,口下弹性十足的肉竟然滑开,导致她不像是在咬他,倒像是用两排银牙在他腰上轻轻刮了一下。

纪无咎被她这么轻轻一刮,腰上一阵酥爽,小兄弟立时抖擞起来。他把书一抛,将叶蓁蓁推倒在床上,手探进她的衣服时轻时重地揉着。

叶蓁蓁心里还惦记着方才那话本子,便有些心不在焉。

纪无咎解开她的里衣,看到红色的肚兜上绣着的一双鸳鸯,他心里热热的,低头轻轻吻着那鸳鸯,接着嘴唇上移,隔着肚兜亲吻叶蓁蓁胸前的软山峰。山尖尖向来是要格外照顾的,纪无咎含着它,用力吸吮,用舌头拨弄,又用牙齿轻轻啮咬着拉起它,再放下,继续吮吻。隔着一层薄薄的丝料,他用心感受着舌下诱人的形状,口水浸湿了布料。本来光滑清凉的丝绸便浸入了一种温热的涩感。叶蓁蓁感受着那微微的涩感在胸前敏感处来回摩擦,又加上纪无咎唇齿舌尖的挑逗,那种感觉像是传进了心尖儿上,被压迫,被拉扯,被含吮,暧昧的,火热的,酥爽的…她被这火热的快乐征服,早已忘记地上的书。她眯起眼睛,不自觉地轻轻向上挺起胸,似乎在向他索要更多。

纪无咎把她两边儿都伺候了一番,看着她媚眼如丝情潮上脸,他褪下她身上的衣裤,只依然留着肚兜不解。肚兜之上,两团明显的水渍,盖着两粒凸起。

纪无咎垂着眉目,顺着她的腰一路向下,动情地亲吻。吻至她白皙柔嫩的腿根儿处,她激动得腿上肌肉直打颤,喉中溢出轻吟。

纪无咎盯着她腿间的幽密,他从未吻过女人的这里,甚至从未想过尝试。但是面对叶蓁蓁的…他目光一暗,想也不想,低头将双唇贴了上去。

叶蓁蓁高高抛起的心脏突然急速下沉。她惊得头皮发麻,猛然起身,向后缩了缩身体,退开一些。她低头看着眼前的人,双唇嫣红,眉目如画,目光早已失了平时的冷静自持,染上一丝疯狂。

“你疯了!”叶蓁蓁说道。身为九五之尊,竟然,竟然…

纪无咎勾唇一笑,也不答话。他捉住叶蓁蓁的腿,将她拉回来,架开她的腿,接着做方才未竟的事业。

叶蓁蓁被他那样带些邪气的微笑勾去了魂儿,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探出了舌尖勾吻。她紧张得全身僵硬,然而身下的快乐却又无比清晰地传遍全身。她既害怕,又舒爽,越是害怕,越是舒爽。

“你…你别…”叶蓁蓁说着,眼角又往下滑眼泪,也不知是吓得还是舒服得。

纪无咎停下来,抬头笑看她,眸中是温柔又幽深的火焰。他哑着嗓子问道,“谁疯了?”声音醇滑似极品大红袍煮出来的奶茶。

叶蓁蓁此时双手向后撑着床,双腿张开,她看到他从她身下抬起头来,唇上润泽,反着水光。她羞愤地扭过脸去不看他,想要合上腿,却被他固定住,无法动弹。

纪无咎重又低头吻她,变着法地挑逗她。

叶蓁蓁被他亲得哼哼啊啊地,脑子里渐渐就不那么清楚了,仿佛龙卷风卷过一遍,思考什么都模糊,只余□上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激烈的舒爽。

吻了一会儿,纪无咎再次抬头笑看她,问道,“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