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果然在捉弄她。

穆温烟的眼眶瞬间润红,她不明白,为何总有人阻碍她变得快乐,她猜一定是她太过美貌,遭人嫉恨了。

穆温烟见萧昱谨欲要起身,委屈巴巴的哽咽,“太后娘娘好生古怪,年岁又不大,好端端的半夜怎会突然癔症?我实在是想不通呢,哼!”

萧昱谨已起身,穆温烟一副“吃不到肉,万念俱灰”的模样,让帝王的心头仿佛被一根多情的羽毛荡过,他想忘却此前种种,相信此刻穆温烟是真心实意,萧昱谨眼中异色一闪而逝,又恢复了那个清冷无欲的帝王,“朕今晚会回来。”

穆温烟的委屈说来就来,如奔腾的潮水,怎么都止不住。

她爬了起来,下了榻,见帝王着衣,差一点就喊出:你倘若走出这道门,就再也别回来!

但作为一个端庄识大体的皇后,穆温烟没有让人自己如此骄纵。

她当然不是那种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人,她品行高洁,矜持舒雅,“皇上放心去吧,我只是一个被人嫉妒的皇后而已,不足轻重。”

萧昱谨系着腰封的手一滞。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穆温烟此刻的这副.情.欲.未退的模样,身为帝王,任由兀自穿衣,也不舍让她伺.候。

但这没良心的小东西显然从不理解他。

以前是,现在亦然。

男人沉声:“朕的皇后,无人能及。”

那你还去看皇太后?!

穆温烟内心咆哮,表面仍旧极有涵养。

撕破脸皮对谁都没有好处。

她不是那么浮躁又肤浅的女子。

她脑子里有很多话本子,虽然不记得是几时看的,但竟然清楚的记得上面的情话。

“只要皇上好,我就一切都好,皇上当真无需顾及我。”

孩子一旦得不到满足,情绪会放大数倍,就像是吃不到自己心爱的糖人的孩子,能为此委屈低沉一日。

此刻的皇后,便是对帝王“求而不得”、“欲.求.不满”。

穆温烟以为自己装的天衣无缝。

可萧昱谨一眼看穿,他无意识的唇角微扬,一把拉过穆温烟,挑起她精致的下巴,问她,“真的这么想要朕?”

整个后宫都想要皇帝啊!

穆温烟笃定,萧昱谨又是在考验她。

她表现的谦虚又委婉,娇嗔的清丽脱俗,“我每天晚上……都想要皇上。”

穆温烟看见萧昱谨的喉结滚了滚,他的眼神也暗了,她有些看不懂,但被他凝视着,她好像无法动弹了。

“是么?那告诉朕,你有多想?”

穆温烟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掏心挖肺的想,都想的睡不着觉了。”

萧昱谨:“……”

骗子!

这几晚是谁在他身边睡的四仰八叉?!

萧昱谨没有揭穿他,他倒是想起了穆温烟曾经给傅恒泽的写过的诗,男人的脸色阴晴不定,方才还一脸溺宠,此刻却是多了一丝穆温烟看不懂的阴霾,附在少女耳边,唇故意擦过她细嫩粉白的耳垂,“给朕写首情诗,几时写好了,朕几时就是你的了。”

穆温烟,“……”

到头来皇上是想考验她的才情?!

***

长寿宫,帝王亲临时,气场骇人,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只觉帝王周身上下笼罩着浓重的愠怒。

皇太后并无任何不妥,萧昱谨来时,淑妃就坐在下首,她今晚特意梳妆打扮,萧昱谨还未靠近,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脂粉花露气味。

男人的眉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他这人五感极为灵敏,不喜过重的气味,倒是对穆温烟身上淡淡的体香甚是痴迷。

“表哥……”

淑妃起身行礼,娇娇滴滴了唤了一声。

萧昱谨淡淡应下,目光直接看向皇太后,“看来母后并无不适,难道母后不知何为欺君之罪?”

“你!”皇太后哑口无言,她即便贵为帝王生母,但这大楚江山是帝王的,诓骗了帝王,的确要担欺君之罪。

皇太后是苏家女,十六岁入宫起,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苏家的崛起,原本她是想要自己的嫡亲侄女当皇后的,若非是萧昱谨一意孤行,苏家已经出了两任皇后,荣耀百年!

“皇帝!妖后一事你自己心知肚明,你非要留着穆温烟,哀家就依了你,但子嗣之事不可再拖延,她如今就是一个傻子,便是生下皇嗣,难免不会子承母障!皇长子无论如何不能是穆温烟生!你表妹与你青梅竹马,对你情根深种,你莫要再辜负了,今夜皇帝就去玉芙宫吧!”

皇太后只差逼着萧昱谨与淑妃当场生孩子了。

她的话已经讲明了,可以留下穆温烟,但前提条件是帝王需得让淑妃怀上孩子。

此时的淑妃面色绯红,精致的眼妆显得神情妩媚,她看着近在咫尺风清朗月的高大男子,迫不及待想成为他的“袍下之臣”,单是近距离的看着他,淑妃的身子骨就不受控制的酥软,神魂荡漾。

萧昱谨面无他色,态度不明,但帝王冷漠的表情暗示着他并不想服从皇太后的安排。

皇太后料到如此,“皇后失智已有数日,俺家倒是安排了穆家人入京探望,不出几日,镇国公府夫人与世子就要入京了,皇上不会让哀家为难吧?”

萧昱谨幽眸微眯,殿内安静了片刻,他低沉冷硬的嗓音方才响起,“来人,移驾玉芙宫!”

皇太后给淑妃使了个颜色,淑妃随即跟上帝王,看着萧昱谨挺拔的背影,淑妃攥紧了手中帕子,心慌又兴奋,今晚她一定要成功!

***

玉芙宫摆设精致,淑妃除却位份在穆温烟之下,用度完全是按着皇后的标准来的。

皇太后有意维护,加之苏家外戚掌权,萧昱谨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前些年他还是个少年,手头无权,苏家一直无所忌惮,如今帝王羽翼日渐丰实,苏家开始急了。

故此,皇太后和苏相才急着让淑妃怀上龙嗣。

殿内暗香浮动,淑妃褪下身上外裳,露出里面清透的薄纱,一步步挨近萧昱谨。

男人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单是看背影,淑妃就即刻愿意俯首称臣,“皇上……”

她唤了一声,正要抱住萧昱谨的腰肢时,男人忽然转过身,憋住了她的手臂,制止她投怀送抱的动作。

帝王的眼眸幽若深海,手中一只细颈瓷瓶落下,顿时碎了一地,“想给朕.下.药.?你好大的胆子。”

男人声线平缓至极,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淑妃通体生寒。

怎么会?

这件事只有她宫里的人才知道!

莫非……

皇上早就在玉芙宫按了探子?!

一想到此前自己的所作所为,淑妃面色煞白,几乎袒露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萧昱谨拂袖离开之前,只丢下一句,“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用朕给你说清楚。”

帝王大步走过,淑妃瘫软在地。

**

次日,帝王命人送了诸多赏赐去玉芙宫。

一时间后宫妃嫔皆以为淑妃昨夜得宠了,并且深得帝王欢喜,否则也不会这般赏赐。

众妃嫔给皇太后晨昏定省时,难免一番虚情假意的恭贺,就连皇太后也赏赐了不少。

淑妃袖中的帕子紧拧,若非被萧昱谨捏过的手腕还生疼,她当真以为这一切的恩宠都是真的。

***

萧昱谨下朝后,直接去了御书房,与几位心腹大臣商榷政务,直至接近晌午,几位肱骨大臣才离开。

苏相一党又在暗中揣测,皇上这次又要有什么动作了。

李德海准备传膳时,见帝王烦躁不安,还时不时看长案上的沙漏,他立刻明白,皇上是在等着皇后呢。

不过……

皇后今个儿怎的还不来“骚扰”皇上?

“皇上,该传膳了。”李德海恭敬道。

萧昱谨轻应了一声,待午膳呈上,帝王毫无胃口,手中竹箸拿起几次,却又放下,“摆驾未央宫。”

李德海,“……”到底还是皇上自个儿熬不住啊。

萧昱谨过来时,穆温烟正蔫吧的趴在软枕上,玳瑁给她揉着背。

她好生纳闷,为何只有龙爪才能给她那样微妙的……似乎是飘飘欲仙的感受?

听闻帝王过来,穆温烟爬坐了起来,对众人挥挥小手,“你们都退下!不管听见了什么都不要进来!”

众人:“……”

皇后怎么好像要与皇上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昨个儿夜里还说要冷落皇上一阵子来着……

宫人退下,萧昱谨已大步走来,一眼就看见未施粉黛,墨发及腰的穆温烟。

萧昱谨知道她在赌气,他没有无限制的骄纵她。

萧昱谨太清楚,骄纵穆温烟的后果。

彼时在西南,她连镇国公的胡子都烧过。

“过来。”

帝王沉声道了一句。

穆温烟嘟着嘴,“你喊我做什么?反正我又不是你独宠那一个人了,你纳纳这个,又宠宠那个,我没有任何意见,我也什么都不说。”

萧昱谨:“……”

吃醋了?

男人心情忽然好了,“真不过来?”

穆温烟一想到萧昱谨让她写情诗,她就堵了一肚子气,她明明才华横溢,可偏生腹中无墨!

一想到萧昱谨昨夜也像摸她一样摸淑妃,她心头一阵诡异的刺痛,好不难受,对那双龙爪留也不是,弃也不是。

“皇上,我跟你讲,你昨晚宿在淑妃宫里,我一点都不生气的!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皇上你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烟烟:已看破红尘,勿扰,谢谢!

帝王:真不生气?

烟烟:像我这样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娇软绝世妖娆美人,我一惯大度懂事识大体,下面安排一下皇上雨露均沾的工作,毕竟这是我份内的事。

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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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接档文:《美貌是长久之计》,【金手指巨粗妖艳宠妃】VS【真黑腹帝王】,感兴趣的姑娘们,可以收藏一下哈~

第23章

穆温烟从头至尾都是在表达一个意思:我不在乎、我无所谓;我心胸宽广又大度;我毫不委屈,依旧可以独自美丽。

暮春熏热,少女穿着一件鹅黄色撒花烟罗衫,下面是及脚踝百花曳地裙,乌黑的墨发如尚好的丝绸,毫无修饰,却引得人很想.伸.手.轻.抚。

她的一双美眸水润晶亮,小巧的鼻头微红,是不久前哭过。

其实,不知从几时开始,萧昱谨再也不曾见她哭过。

在西南那会,她一惯是个上天入地的小纨绔,哭功了得,但就在他没有察觉之时,她已长成俏丽的少女,从此再不哭泣。

帝王深知自己内心阴暗,他就喜欢见她矫揉造作,假装伤心欲绝,然后在他跟前柔弱娇嗔扮可怜的模样。

帝后二人坚持了小片刻,萧昱谨见她赤着双足,小巧精致的玉足露出一半,琥珀色木质地板衬的一双可人的小脚愈发粉润白嫩。

她仿佛天生为他而生。

“皇后,你真的不过来?”萧昱谨唇角难以抑制的勾了勾,但帝王城府甚深,他想要她的心,遂也想步步为营。一个是经历世事的老谋深算,另一个仅仅三岁半心智,谁输谁赢,似乎没有任何悬念。

穆温烟才不会承认自己矫情。

她只是每月总有几日心情不佳而已。

她也绝不承认,会因萧昱谨.宠.幸.了淑妃而生气。

原本,她贪恋那双龙爪给予的身.子上.的.欢.愉,可是从今日起,她觉得龙爪仿佛被什么玷。污过了,对帝王宠爱的渴望也少了一丝丝期待。

按着她的性子,真想收拾包裹回西南。

可嬷嬷告诉她,镇国公府眼下的近况岌岌可危,爹爹和阿兄已经自身难保,根本护不住她了。

于是,穆温烟愈发委屈,她这样娇俏美貌又机智的可人儿,苍天真不懂怜惜呢!

一时间,皇后的心绪发生了无数次碰撞,悲伤与愤然,绝望与后怕,以及对帝王的气愤统统交织在了一起,她只记得上一回暴怒时,烧了爹爹的马厩,爹爹钟爱的那匹枣红马,从此没了尾巴……

她目光灼灼盯着萧昱谨的双手,好想剁了那双龙爪。

可是她不能!

萧昱谨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结合穆温烟这几日的“嗜好”,帝王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穆温烟,你打算跟朕生气到什么时候?”

帝王语气无波,这人好像只有在榻上搂着她时,声线才会有所波动。

他不哄她,反而“威胁”。难道萧昱谨不应该抱着她好生宽慰,再恳求她的原谅么?眼下一切和她幻想的完全不用。

穆温烟的委屈再度袭来,脱口而出,她自幼伶牙俐齿,说出来的话能怼死人,“我哪有生气?我正为皇上高兴呢,毕竟皇上这就开始雨露均沾了!皇上可得注意着身子。”那双龙庄每晚“伺候”妃嫔,他得多累呀。

萧昱谨:“……”

他深知穆温烟的脾气,这次帝王不打算服软,这东西是不可能收起她的獠牙,她根本不懂他的苦心,淑妃一旦“得宠”,她的日子才能更逍遥。

“傻瓜,过来!朕不会再说第二遍。”萧昱谨也同样窝火,他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子,昨晚那种状况对他而言,差一点就憋出“内伤”。

傻瓜?

他是说她?!

穆温烟的容貌和智慧不允许任何人诋毁,这是她的底线。她此刻就像只凶恶的小兽,狠狠瞪着萧昱谨,只恨眼下不是在西南,也恨萧昱谨已经不是落魄皇子,不然……她一定剁了他的一双爪子!

又是片刻僵持,萧昱谨无奈,只好亲自上前,穆温烟提着裙摆连连后退,帝王高大的身影愈发靠近时,她完全忘记了要争宠的事,凶巴巴的喝道:“你别过来!你脏死了!你今天摸.摸这个,明天又亲.亲那个!我也要出宫,给自己找几个俊美的男子!宠.宠这个,也爱.爱那个!”

这话一出,她顿了顿就后悔了。

于是,皇后娘娘被自己的话噎住。

可她要面子,一时半会做不到痛哭求饶。此刻j就僵在了原地,只是干瞪着男人。

萧昱谨步子一顿,真想将她拽过来,把她摁在榻上,用实际告诉她,什么才做真正的“宠”!

男人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昨夜.欲.念.未消,加之一宿未睡,今日又处理了半日朝政,他幽眸中布着血丝,肃严却不沧桑,“穆温烟,朕给你时间反省,几时想通了,几时来见朕!”

说着,萧昱谨拂袖转身离开。

穆温烟急了,她倒不是有多爱着萧昱谨,就宛若是幼时饲养的小马驹,她却迟迟降服不了。越是无法降服,就越激起她的斗志。

人一急,脑袋就犯浑,她终于喊出了昨夜就想喊的话,“皇上,你走出这道门,以后就别再过来!”

帝王刚迈出门廊的步子一滞,但也只是稍稍一怔,很快大步离开。

李德海紧跟其后,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

帝王登基数年,还无人敢在他跟前这般嚣张。

不过,李德海知道,无论皇后娘娘说什么,亦或是做什么,她依旧稳坐未央宫。

***

穆温烟因恃宠而骄,而遭帝王“冷落”的消息,像一阵疾风传遍了整个后宫。

众妃嫔自是不必说,情敌与情敌之间素来不共戴天,穆温烟失宠,对后宫众妃嫔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皇太后更是将淑妃叫到长寿宫,命掌事嬷嬷给她备了保胎汤药,“皇帝不是寻常男子,岂容穆温烟那般骄纵不识大体?!眼下你的机会来了,可莫要错过了,宫里这阵子没有新人进来,你趁早生下哀家的皇长孙。”

嬷嬷将浓黑汤药递到淑妃跟前,单是浓重的气味就让人闻到苦味。淑妃腹中哪有什么龙种?!若真有,便是十碗保胎药她也能灌的下去!

“你还不快喝?哀家的皇孙指不定就在你腹中了。”皇太后难掩愉悦的心情。

淑妃心有不甘,可她一个字都不能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灌下一碗腥苦汤药。

***

两日后,御书房内的气氛明显紧张,众肱骨大臣不知帝王因何事不悦,稍有不慎,帝王便会勃然大怒。

已至晌午,李德海站在廊下,瞧着千步廊的另一端,这都两天过去了,迟迟不见皇后露面,再这样下去,皇上又该砸坏一块价值连城的镇纸。

夜幕降临,帝王终于从御书房出来,李德海小心翼翼上前伺候着,压低了声音问道:“皇上,今个儿去哪位娘娘宫里?”

萧昱谨径直往前走,帝王龙袍仿佛带着风,眼光的余光却是瞥向了穆温烟每次前来的必经之路,然,千步廊下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还挺难忍!

帝王大掌紧握成拳,迈向寝宫的步子突然一顿,他转过身,大步往未央宫的方向走去。

李德海跟在后面,表情讪了讪,这回又是皇上自个儿先熬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烟烟:修炼中,勿扰!我要出宫,我要找俊美男子,我也要雨露均沾!

帝王:(表面)你是欠收拾!

帝王:(内心)朕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朕只伺.候过烟烟,朕的清白日月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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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更新锁了一晚上,实在是抱歉呀。这还没真正圆房呢……到了圆房那天,大伙一定要准时看啊……圆房的前一章 我通知大家。(哭笑)就这几天了吧,马上会有一个事刺激到狗皇帝。

第24章

“紧一点!再紧一点!”

“嬷嬷,你勒紧点呀!”

穆温烟这两日化悲愤为食量,稍不留意吃多了一些,面色倒是愈发红润细嫩,身段较之以前也更显玲珑丰腴,可时下以瘦为美,尤其盛行细腰美人。

穆温烟经过两日反省,倒也明白了自己理应去争宠,小蛮腰勒一勒也就有了,反正她天生丽质……穆温烟满心自信的想着。

庄嬷嬷不忍心下手,其实穆温烟的身段已经足够曼妙,失了心智后,没甚心思,难免吃得多,睡的香,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丰腴了稍许。庄嬷嬷倒是觉得以前的穆温烟太过清瘦,眼下刚刚好,少一分还显瘦呢。

因为腰束,穆温烟的小脸因为憋气涨的彤红,细腰显得胸脯愈发.傲.然.挺.立,随着她的动作颤颤巍巍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调皮的跳出来。

帝王还没到殿内就听见少女“紧一点、再紧一点”的声音传出。

两日不见,以穆温烟的性子根本熬不住,但萧昱谨自己却是先妥协了,这无疑令得他很是不悦,谁先投降谁就占了下风,以前在她面前败的体无完肤就算了,眼下她不过是个孩子……

萧昱谨俊脸微沉,示意宫人不得禀报,他款步行至殿牖,又听见那没良心的小东西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穆温烟扶着她的柳腰,一想到萧昱谨前两日甩袖而去,她整个人从头发丝委屈到了脚丫子,一双大眼水蒙蒙的,愤然道:“嬷嬷,你可见我过比还好看的女子?”

这两日,未央宫上上下下都在哄这位小祖宗,庄嬷嬷哪里敢惹了她不高兴,立刻奉承,“娘娘倾城国色,美貌无双,别说是整个京城,就是放眼天下,也找不到比娘娘你还要美貌的呢。”

这话听的穆温烟通体舒畅,“还是嬷嬷有眼光,不像皇上,他有眼无珠!”

庄嬷嬷一听这话,后脊背一僵,“娘娘!这话可莫要再说了!”

穆温烟不以为然,她在皇宫被限制自由,难道就连话都不能说了吗?当着萧昱谨的面,她不敢说,背地里当然要狠狠说一说。

“嬷嬷,难道我说的不对么?淑妃整日涂了一脸的脂粉,皇上让她侍.寝也不怕呛着。还有淑妃的胸.脯,那样干瘪,哪有我的好看,她都快成一副骷髅了,皇上.摸.她也不怕隔着,依我看皇上就是饥不择食!还有一词叫什么来着……狼吞虎咽?也不是!总之……皇上他就是……就是……”

穆温烟蹙着小眉头,一时半会想不出一个确切的词来骂萧昱谨。

庄嬷嬷汗毛都竖起来了,正要哄着小祖宗,内殿忽然出现一道威压,庄嬷嬷先是看见帝王的绛紫色常服衣摆,抬眼时,萧昱谨冷峻肃严的脸映入她眼中,两人一对视,萧昱谨对她做了一个手势,禁止她行礼。

庄嬷嬷近日所受打击甚大,到了如今,便是已经察觉到刀架在脖子上了,还能继续“苟延残喘”着。

穆温烟是背对着萧昱谨的,庄嬷嬷担心她又口无遮拦,有意引导她,“娘、娘娘,皇上英勇不凡,俊美无俦,倒是与娘娘甚是相配的。”

庄嬷嬷笑的很艰难。

穆温烟一手.揉.着微胀的胸.脯,一边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虽然她内心认可庄嬷嬷所言,但萧昱谨拂袖而去的画面不断在她脑中出现,穆温烟既委屈又生气,“哼!皇上只是勉勉强强能够配得上我,我还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子呢。”

“咳咳咳……”庄嬷嬷一阵猛咳,给穆温烟系丝绦时加重了几分力道。

穆温烟吃痛,又见庄嬷嬷对她挤眉弄眼,穆温烟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的萧昱谨。

男人的眉眼如画,只可惜,那双眼从年少到如今,里面都是深沉如海,冷硬如冰的,仿佛陈年的雪,冷到人的灵魂深处,叫人忽略了他本身的俊美。

穆温烟心头咯噔了一下,她仿佛在一瞬间听见了北风呼啸雪花飘的声音,是要面子?还是要帝王宠爱?这二者孰轻孰重?

穆温烟内心还在较量时,年轻的帝王未置一词,时隔两日再度拂袖离开,独留一阵微凉的风。

穆温烟:“……”

她傻眼了,第一次说人坏话还被当场抓包,她要怎么才能证明自己品行高洁?她根本不是那种在人背后说三道四的人呢……

穆温烟瞬间红了眼,眼泪说来就来,“嬷嬷呀,我委屈的紧,皇上怎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太不讲理了!”

庄嬷嬷:“……”

到底是谁不讲理了?

帝王刚走出未央宫,瞧见殿外的一盆碍事的茶花盆栽,这还是他特意命了内务府给那个没良心的小东西送来的。

她倒好,表面对他依恋倾慕,心里还想着更俊美的男人!

李德海小心翼翼跟在帝王身后,他以为帝王突然驻足,是又要重返皇后娘娘那边,可谁知下一刻却见帝王一脚踢翻了那盆新进贡的名贵花种。

李德海无所谓那花,倒是担忧帝王的脚,忙劝道:“皇上息怒!皇上喜怒啊,娘娘眼下还是个孩子呢,皇上莫要与娘娘计较。”

萧昱谨很快恢复了那个如清风朗月般的帝王,甩袖大步而去。

孩子?

以他看,她就是个妖精!

***

庄嬷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加上对镇国公府的利害关系一一说了一通之后,穆温烟痛定思痛,决定暂时放下自己的面子。

一个不争宠的皇后,她一定不是好皇后!

当然了,穆温烟不能直接去帝王跟前哭泣道歉,那不符合她的作风。

即便要争宠,她也要争的不动声色,清丽脱俗。

于是,一夜计划之后,穆温烟打算在御花园与萧昱谨来一个美丽的偶遇,然后摔个跤扑倒在他怀里,或者假装被某位妃嫔的爱.宠所吓,再撞入帝王怀中求庇佑……

帝王下朝去御书房必然路经御花园,穆温烟算准了时辰,玳瑁抱着一条浑身雪白的宠犬躲在暗处对她做了手势。

那条狗是德妃所养。

时间紧迫,穆温烟一时间找不到别的宠物,就只好命玳瑁将那只白狗引了过来。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帝王。

这一厢,李德海将探子查来的一切都告知了萧昱谨,帝王在每个宫里都有探子,此前穆温烟足够小心,萧昱谨想窥探她的心思很难,可如今却是易如反掌。

李德海露出一笑姨母般的笑容,“皇上,皇后娘娘为了讨您欢心,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萧昱谨唇角微不可见的抽一下,他已命几位心腹大臣去御书房议政,一会必定要路过御花园。

本不想依了那小东西的意,但……

他倒是想看看,她打算怎么个投怀送抱!

萧昱谨还是那个脸色冷硬的帝王,他款步走在御花园的小径上,头顶的冠冕琉珠映着晨曦的光,闪烁在他冷峻的脸上。

就在这时,花圃中窜出一人,她特意打扮过,穿着一身娇俏的流彩暗花云锦宫装,一头栽进他怀里,她的小脸贴着萧昱谨的胸膛,嘤嘤嘤的低泣,“嘤嘤嘤……我好怕,吓死我了。”

一条小白狗跟在她身后“汪汪汪”的叫着。

萧昱谨垂眸看着怀中人,男人并未动作。

穆温烟等了片刻,很纳闷萧昱谨怎么还不哄她,难道她还不够楚楚可怜?不够貌美如花?

穆温烟再接再厉,抓起萧昱谨的手,放在了她鼓鼓的胸.脯,扬起朦胧的水眸,看着男人,一副柔弱如被雨水摧残过的娇花模样,“皇上,烟儿这里受惊过度,皇上给烟儿治治。”

帝王终是没能熬住,目光宛若初春消融的薄冰,“告诉朕,这些都是跟谁学来的?某个更俊美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德妃:??本宫的爱犬!!要宫斗就来找本宫,不要对本宫的爱犬下手!

淑妃:幸好穆温烟没有盯上本宫的猫。

某妃:抱紧本宫的爱宠不撒手。

烟烟:我柔弱可怜,貌美如花,急需皇上的呵护,嘤嘤嘤……

帝王:朕觉得,朕的皇后还需要多立些字据,比如是她自己投怀送抱,再比如她爱朕爱的死去活来。

不久后→_→

烟烟:我还是当场去世吧,QAQ~

第25章

“告诉朕,这些都是跟谁学来的?某个更俊美的男人?”

穆温烟的水眸里映着男人冷峻的脸,脑中里仿佛在思量着这句话,很快得出结论,“烟儿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烟儿没有跟任何人学,烟儿的一切行为都是发自内心,真情实感。烟儿一遇到危险,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皇上,因为皇上是这天底下最值得烟儿信任的人,也是最强大的人。”

反正,她什么都不懂,她只是个娇弱,急需呵护的美人就对了。

帝王幽眸微眯,神色不明。

穆温烟这一番龙屁拍的实在是违心,她索性不与男人对视,整张脸趴在帝王龙袍上,一双白嫩小手揪着帝王衣襟,轻轻低泣,纤细的肩膀也配合着轻颤。

萧昱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