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给萧昱谨一个天大的惊喜,于是选择悄然靠近。

可就在这时,一阵狗吠声响起,穆温烟吓了一跳。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狗。

彼时太过顽劣,爹爹拿她毫无法子,一旦她躲起来,爹爹就是把西南翻过来也找不到她。

后来有一次,萧昱谨想了一个阴招,从军营借出了猎犬,愣是将她揪了出来。

为此,穆温烟那次是当真嫉恨上萧昱谨了。

思及往事,加之此时此刻,穆温烟又仿佛往事重现,心中涌上的欢喜又尽数消散。

“啊啊啊……”一阵肺活量极强,并且声线毫无波澜的喊叫声荡漾开来。

水中,帝王蓦然睁眼。

他看见一瘦小少年朝着他狂奔而来,这少年面色黝黑,身形纤细,但动作却是极为灵活,帝王不知怎么了,怔然了一瞬,当即展开双臂,任由少年一股脑的扑入他怀里。

萧昱谨浓眉紧蹙,垂眸看着怀中人抖着小身板,她大口的喘气,同样黝黑的双手攀附着他的肩头,河水浸湿了她的衣裳,里面的曲线也似乎没了,活像一个还没长开的少年。

男人久久没说话,就那么抱着她,看着她。

穆温烟喘了一会,抬眼时,恶狠狠的瞪了萧昱谨一眼,“你讨厌!”

终于,帝王紧锁的眉目稍稍平缓。

她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总能令得他措不及防。

萧昱谨走到今时今日,这世上已经没什么事能影响得了他,偏生怀中人一次次给他跌宕起伏的刺激。

片刻,帝王才又低又哑道:“几时逃出来的?”

逃?

穆温烟不喜欢这个字。

会显得她很狼狈。

她才不要承认自己是被人掳出皇宫的。

太跌身份了。

见到萧昱谨,她胡搅难缠的本事又暴增了,“你坏死了!坏死了!怎么一直不见你来找我?!我还以为这依旧是个梦呢!”

清水溅在“少年郎”脸上,黑色墨汁滑下,渐渐露出她原本的模样。

萧昱谨的指腹摩挲着她同样黝黑的耳垂,一点点的替她洗净,晚霞映着他的眼,眸子里淡淡微红,声音喑哑,“心肝,你梦见过朕?”

作者有话要说:烟烟:宝宝春.梦了,干大事的女子,怎么能总想男人呢?

萧昱谨:巧了,朕也做了同样的梦。

烟烟:人家已经开始害羞了,以后还能愉快的造作么?23333……

萧昱谨:朕的宝宝终于要长大了么?

烟烟:甚么意思?我还不够大么?你说!我哪里不够大?!

————

第51章

穆温烟此前是一个纯粹的享乐之人。

她只会去做让自己觉得.欢.愉, 亦或是舒服的事。

可是眼下, 她莫名羞涩,被萧昱谨紧抱在怀中, 她的一双小手搭在男人健硕的肩头, 掌心的触感简直好极了。

她的确梦见过萧昱谨。

可她不好意思说出来。

奇怪了, 她竟然会害羞。

穆温烟自己都很纳闷。

盛暑难耐,渭河水温热, 此刻泡在水中,并无半分冰凉, 不会伤及了身子。

萧昱谨象征着男人特征之一的凸起喉结滚了滚, 搂着穆温烟腰肢的手掌缓缓下移, 然后放在了她的小腹上,那里平坦如旧, 帝王的唇轻轻张合,但并没有问出口,没有得到穆温烟的回应, 又见她忽闪着大眼, 还时不时垂头, 仿佛要往他怀里钻,然后再将她自己给藏起来。

“小乖, 你这是在羞涩?”萧昱谨诧异于她最近的“成长”。

帝王眼眸微微一眯,眼中一抹异色一闪而逝。

穆温烟是被萧昱谨从衣裳里面剥出来的。

她胸.前裹着布条,将原本傲.挺.娇.俏.之处压了下去。

帝王的指尖灵活有力,轻易解开了她后背绑着的结。

仿佛是要查验自己的宝贝疙瘩有没有受损, 萧昱谨“剥”的十分细致,尤其是留意了穆温烟的小腹。

帝王的指尖在那上面划过,嗓音暗藏诸多情绪,“告诉朕,疼么?”

穆温烟身子软软的,没甚力气,单是萧昱谨看一眼,她就觉得魂儿荡了荡,更别提他的指尖在缓缓起舞。

穆温烟没听明白,她为什么要疼?

眼下无暇分心揣度圣意,她趴在萧昱谨肩头,这都几日不曾沐浴了,此刻泡在水里,简直比吃上一桌满汉全席还要让她满意。

萧昱谨的手四处碰了碰。

美人.腰.倒是极细,但穆温烟身上该有肉的地方也不曾少了,她洗净后的小脸粉润白皙,气色甚好。

这阵子可能过的还挺滋润……

只是,当帝王将她稍稍推开,目光落在那一对被束缚已久的娇兔儿上时,那上面的红痕刺激到了帝王。

他双手稍一用力,提起穆温烟,然后他的头一.低,亲.了上去。

这吻,极轻极柔,像是在安抚受了惊吓的小兔。

穆温烟不由自主的抬起.纤.细的x小腿,圈.住了帝王修.韧.的.精瘦窄腰,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去。

此时,天色久久不暗,穆温烟仰着细嫩的天鹅颈,能看见蟹壳青的苍穹,还有万里星辰。

晚风卷着残暑拂面,穆温烟欢快极了,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梦里没有得到的东西,她立刻马上就能拥有了。

也不枉她长途跋涉过来找萧昱谨。

然而,就在她蜷缩着脚指头,等待着脑中烟花绽放时,萧昱谨抬起头来,帝王的脸似是消瘦了些许,他下巴冒出了暗青色胡渣,难怪方才刺的她肌肤生疼。

怎的停了?

怎么能停呢?!

穆温烟眨了眨眼,一脸不解的与萧昱谨对视。

萧昱谨却是将她抱上了岸,用了干净的外裳将她包好,两个人都遮住身子后,将穆温烟的脸摁入了自己怀中,抱着她去了不远处的营帐。

帝王一路走来,众立侍好奇心甚强。

“……”

皇上连着数日日夜兼程,方才难得下湖沐浴,怎的回来时还抱着一女子?

此处荒山野岭,又挨近北魏,这女子是从天而降?

将士们忍不住用眼神八卦,然而谁人也不敢多问一个字。

营帐内并不凉快,穆温烟从衣袍里钻了出来,只是揪着帝王衣袍遮住了自己些许。

萧昱谨的话少的可怜。

不知为何,穆温烟总觉得他的心思格外深沉。

“嗯……”穆温烟憋不住,“皇上,你不问问我么?”

问是谁人带走了她,她又是如何逃脱,然后又是如何找到他。

萧昱谨取了一件中衣过来,将穆温烟挡在面前的袍服扯开,如此一来,她整个人落入男人眼中,换做在宫里那会,萧昱谨已经扑过来对她这样又那样了。

可是此刻,他却给她穿上了中衣。

萧昱谨的身段高大,他的中衣穿在穆温烟身上,完全遮住了纤细的腿。

这时,男人终于开口,“烟儿……你莫要多想,你与朕都还年轻,以后的是机会……”要孩子。

穆温烟,“……”

萧昱谨这是不打算与她如何如何了么?

穆温烟垂着脑袋,因为没有得到满足,心情低落极了。

她以为久别重逢时,萧昱谨会热切的让她受不住。

果然,是她多想了。

“嘤……”穆温烟低泣,“我明白了,皇上是不是嫌弃我了?”

她被傅恒泽掳走了,即便她洁身自好,没有被傅恒泽俊美的容貌所吸引,但萧昱谨一定会想偏了。

她完全理解。

毕竟,像她这样的美人,无论是谁掳走了她,都不可能只放在跟前当做摆设。

萧昱谨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心,帝王僵硬的心轻颤。

他仅有的柔情统统给了一个人,但即便如此,却总觉得给予的不够。

“烟儿,朕从不会嫌弃你。”萧昱谨柔声说,轻抚头心的动作忽然一滞,这样的穆温烟与在宫里那会又不同了。

彼时,萧昱谨是看着她长大的,而如今仿佛再度看着她长大一次。

她能从傅恒泽身边逃走,这无疑令得萧昱谨心头狂喜。

最起码,她没有想起傅恒泽,又或者说……在她心里,他占据的位置比傅恒泽更大。

萧昱谨让穆温烟缓缓躺下,仿佛是生怕会伤了她,动作极致的小心。

而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僭越。

穆温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在萧昱谨要直起身时,穆温烟突然勾住了他的脖颈,双眼荡着流波。

她讨厌极了此刻的自己。

面对自己的男人,她羞涩作甚?

机会就在眼前,她又不是不会勾.引!

美人粉面桃腮,轻咬红唇,虽然这阵子一直在颠簸,但吃食从未缺过,即便是进了北魏军营,照样有花菇给她做美味,此刻瞧上去倒是没有半分“落了胎”的迹象。

萧昱谨想她。

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想。

她是融入他骨血的魂,没人少了魂魄还能安然活着。

他的念想唯二,天下与她。

萧昱谨当然看出了穆温烟对他的渴望。

可她失忆之前,她明明那样排斥他的亲近……

萧昱谨双臂撑在穆温烟两侧,哑声问,“烟儿,告诉朕,你到底是心悦朕的人,还是只.馋.朕的身子?”

穆温烟犯难了。

她可以两个都选么?

美人的犹豫,让萧昱谨面沉如水。

就在他低低轻叹,想让穆温烟好生歇息时,穆温烟忽然说,“我能都要么?皇上是我男人,我喜欢你,也馋你。”

萧昱姬,“……”

“是么?”

“嗯!我这阵子一直等着皇上来救我,可我等呀等呀,皇上总是不来,于是我只好自己逃了,我受了这样多的委屈,好多次死里逃生,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粉润的小嘴,是他所痴恋的。

而此刻,这张嘴正说着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烟儿……今晚早些睡,不然对你的身子不好。”萧昱谨不敢提及孩子之事,生怕穆温烟受不了打击。

帝王的嗓音低沉,一只手一直轻抚着穆温烟的头心,他心尖上的人只是个小姑娘。他的小姑娘怀上了他的孩子,却是被傅恒泽给杀了。

这个仇,他萧昱谨必当亲手去报!

他给过傅恒泽活着机会,是他自己不要。

穆温烟在萧昱谨眼中看见了些许的湿意。

她一脸茫然。

他是想她想哭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抓紧机会摁着她翻来覆去?

哼,她可想把萧昱谨压下去,然后摁着他,让他下不了榻呢。

穆温烟圈着萧昱谨脖颈的手没放开,“皇上,我身子骨极好,你难道忘了,我可是自幼习武!一点问题……都没的……”

她完全可以承受住。

来吧!

不要怜惜她了!

萧昱谨薄凉的唇稍稍一动,穆温烟所谓的习武,哪里是真的习武,她最会偷懒,只是记住了武功招式。

萧昱谨今日的嗓音轻柔到了极致。

像流经过山间的清泉,又像是被清风拂过的羽毛,说不出的温柔,仿佛是担心吓着穆温烟。

“烟儿,朕不舍。”

穆温烟急了,她沐浴过了,衣裳也都脱了,人也被摁在榻上了,现在跟她说不舍得对她下手了?

她不在的这阵子,萧昱谨开始重新做人了?

穆温烟委屈的眼眶微红,很直白告诉了萧昱谨,为了见到他,她真真是跋山涉水,经历艰难险阻。

美人瞬间落泪,“萧昱谨,你可知,我是如何从傅恒泽手里逃走的?又可知我被北魏抓住当壮丁了?为了见到你,我……我的脚都走出泡了,嘤嘤嘤……你怎的这般不懂我的心思。”

萧昱谨喉结动了动,伸手握住了穆温烟的玉足。

小东西一惯古灵精怪,幼时一旦溜出镇国公府,便很难将她抓回来。

此时,本是雪腻的玉足,脚底磨出了水泡,脚丫子微微红肿。

方才在河中,萧昱谨查看过穆温烟的身子,她身上倒是不曾有任何损伤,以至于萧昱谨忘却了她的脚。

男人与穆温烟对视,头一低,亲了一下她圆润的脚丫子。

穆温烟,“……”

她呆了呆,曲卷的睫毛轻颤,瞬间止了低泣,粉白的面颊爬上了淡淡的红。

尾椎有股酥麻席卷了上来,令得她无意识的.嘤.咛.了一声,“哎呀……皇上,人家羞涩了。”

其实,萧昱谨在宫里不是没有亲过她的脚,他好像哪里都不曾放过。

但那时的穆温烟完全没羞没躁,现下却像个知羞的小姑娘。

萧昱谨放开了她。

“失去孩子”的心痛,以及对穆温烟的心疼,令得他半分不敢造次。

男人放下玉足,给穆温烟理了理倾泻了满玉枕的墨发,低低的哑声说,“乖,睡吧,你的仇,朕会一一报了。”

穆温烟,“……”

甚么仇?

那些掳走她的人,她自己就能报复回去,哪里用得着萧昱谨出手?

她本就是个出类拔萃,能干又美貌的女子。

报仇这种小事压根用不着自己的男人出手。

“你……你这就要走?”穆温烟拉住了萧昱谨的长袍一角,素白的小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骨节分明。

萧昱谨知道她受委屈了,帝王此刻只想挥兵北上,谁动了他的小姑娘,谁就死无葬身之地。

帝王表面越是平静,杀戮就越是狂野。

萧昱谨轻轻掰开穆温烟的手,“烟儿,朕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你莫要多想,以后朕的……种子都是你的。”

穆温烟努努嘴。

她其实更想说,她现在就想要。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萧昱谨情绪不对,“你真要走?”

“朕不走,朕就在外面与几位将军议事,等到一切结束,朕陪你去国公府小住几日。”

帝王低沉轻柔的嗓音,仿佛经历人世沧桑。

便是穆温烟想要继续撒娇,也使不出全力。

萧昱谨走出了营帐。

穆温烟仿佛被人从头兜下一盆凉水,满腔热情皆错付。

反应了片刻,穆温烟猛然惊觉,她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来着?

满脑子只想和萧昱谨睡一觉,倒是将正事给忘了!

啧,美.色.误人啊!

***

夜幕降临,傅恒泽额头溢出豆大的汗珠。

五日了。

穆温烟还是杳无音讯,甚至于他派出的探子,就连一丝丝痕迹都不曾找到。

这时,一男子骑马靠近,男子风尘仆仆而来,恭敬道:“主子,属下已去镇国公府打探过,穆姑娘不曾回去!”

傅恒泽握着缰绳的手猛然一拧。

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青年浓眉紧锁。

以他对穆温烟的了解,她必然不会悄然无声的躲起来,必然是去做什么事了。

不在西南境地,难道……

他面色一沉,“走!去北魏!”

***

穆温烟等了许久,总算是等来了萧昱谨。

军营没有婢女,萧昱谨亲自给她端上了吃食,是几样大补菜肴,浓郁的鸡汤香气扑鼻而来。

可在这样的盛暑天,喝这样浓郁的鸡汤……可能并不是很享受。

萧昱谨坐在木板床前,仿佛是将穆温烟当做病患,将她扶起身来,一手端着鸡汤打算喂她喝。

穆温烟小眉头蹙了蹙,倚在男人怀中,仰望着他,“不喝行么?”

“不行。”萧昱谨直接拒绝,又说,“趁热喝了。”

穆温烟,“……”

她惧热,况且这阵子养的极好,身段比起此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上,我的身子当真无事,不信的话……你亲自验验。”穆温烟含蓄的暗示萧昱谨。

作者有话要说:烟烟: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喝鸡汤?

萧昱谨:鸡汤大补,烟儿一定要喝。

烟烟:哼,萧昱谨,你会后悔的!

萧昱谨:烟烟乖,你还在坐月子,不能乱来。

烟烟:坐月子?那是什么个意思?

————

第52章

“皇上, 我的身子当真无事,不信的话……你亲自验验。”

小姑娘略显稚嫩的嗓音低低的, 像是在渴求着什么,但又不甚好意思提出来。

但她仿佛是个纵横风月的高手,一言一行, 一颦一簇, 连带着眉梢微微挑起的弧度, 以及尾音也带着勾子。

她一点点扯开身上宽大的中衣,香.肩.半.露, 丰.腴.半.敞, 调皮的红梅差一点就冒了出来,可见隐约的粉……

萧昱谨岂会不明白她的小心思。男人的目光从视觉盛宴上移开。

“烟儿……朕不舍。”

他又是这句话。

穆温烟这次是“失去了孩子”,萧昱谨比谁都要痛心,换言之, 若非是因为他让她有孕, 她也不会遭那些罪。

穆温烟小脸拧巴了, 萧昱谨的几次婉拒,让她有了脾气,“哼!你是不是就是介意我被傅恒泽掳走了?你一定是以为他对我做了什么,这才不愿意跟我……那样了!”

萧昱谨,“……”

男人眉目紧锁,眸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穆温烟的矜持与羞涩没持续多久,当着萧昱谨的面, 自己彻底扯开了身上的中衣,她的裹胸布皆在帐篷里晾着,此刻真真是自己完完全全呈现给了萧昱谨,“喏,你自己查看!”

萧昱谨,“……烟儿,我……”

穆温烟不明白他到底磨叽什么,推开了萧昱谨手里的鸡汤,又见男人的目光灼烫,一直停在她身上,穆温烟有了底气。她就知道,凭借她的美貌,萧昱谨几乎不可能不垂涎。

“皇上呀,我这里好想你,吃饭睡觉也在想,就连逃跑的时候也在想。”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却是遮不住傲雪红梅,那只碍事的手倒更显.旖.旎.之色。

萧昱谨放下鸡汤,担心因为她的闹腾,鸡汤会溢出烫了她。

他喉结滚动,目光留恋片刻,又给穆温烟拉上中衣,遮住了万千.春.光。

“烟儿,朕做不到。”他无法想象穆温烟遭受过什么罪,她失了心智倒是不记得痛楚,可他做不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又说,“等你休养一阵子,你乖些。”

穆温烟,“……”

萧昱谨分明甚是骁勇,“做不到”究竟是甚么意思嘛? “皇上……你是不是有心病?” 穆温烟的手触碰帝王的胸口,神情遗憾,甚至带着深深的失落。

萧昱谨看着她,没有否认,他的确是有心病,此仇不报,他难以心安,男人低低应了一声,“嗯。”

穆温烟呆住了。

她以为萧昱谨是战无不胜的巨龙,没成想他也病猫的一日。

她不忍打击他,粉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都没说,人却是一度哽咽,悲伤的难以自抑,“嘤嘤嘤……我懂,我什么都懂。”

萧昱谨顺势躺下,将她抱着趴在他胸口,还是最初时候的姿势。

傻皇后的悲伤来的太过猝不及防,萧昱谨不说话,只是抱着她。

穆温烟一人絮絮叨叨,“北魏皇上设了局,谎称我在他们手上,要用我的威胁你,你可千万别上当,到时候打起来,你给我争点气,莫要手软,把他们往死里打。”

萧昱谨,“……”

他担心穆温烟接受不了“痛失孩子”,故此他也只字不提。

见他的小姑娘这般亢奋,萧昱谨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安稳,半晌男人哑声说,“烟儿……”

穆温烟抬头,但脑袋又被男人摁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萧昱谨眼中有什么在闪动,于昏暗下,像暗暗涌动的夜间清波。

这一晚,穆温烟想了好些事,但因着挨近了萧昱谨,她心实安,未至深夜,还是沉沉的睡去了。

***

翌日一早,穆温烟醒来时,萧昱谨已经不在身侧,唯有淡淡的薄荷与冷松香的气息预示着他曾在木板床上躺过。

日光透过帷幔缝隙照进来,照亮了营帐内起舞的微小尘埃。

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以穆温烟对这一带的了解,她知道,这里是占据防守的一个很好位置,后方是渭河,前面数十里皆是易守难攻,萧昱谨是打算就在此安营扎寨,然后要与北魏正式开战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的男人突然染上了“心病”,导致都不能与她愉快的做尽“坏事”了。

穆温烟那个恨呐。

她下榻,脱下萧昱谨的中衣,开始裹胸。

胸口的勒痕已经消失,一想到萧昱谨昨日在渭河那样亲她,穆温烟小脸一热,心中那股失落与不甘更是明显,尤其是对北魏的恨意更浓。

她一心以为,正是因为北魏挑起了战事,才令得萧昱谨犯了心病。

穆温烟裹好了胸.脯,又穿上了她的男装,衣裳晾了一夜,已经彻底干了,踏出营帐之前,她找到了萧昱谨的墨砚,沾了墨汁,将脸、手、耳垂……但凡是露在外面的肌肤皆均匀涂上。

等到她走出营帐时,又是一个脏兮兮的清瘦少年郎。

营帐外守着帝王的近身侍卫,一看见穆温烟当即躬身,一眼不敢多看,即便……此时的穆温烟根本看不清面容,“娘娘!皇上交代过,让您不得走出营帐。”

穆温烟就知道没那么容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