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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求你原谅么?在你面前,什么自尊,什么傲气,都比不上你的笑脸,阿筝,求求你别生气了,笑一笑,明天就上路了,今晚不要赶我走了,好不好?”叶迹翎低声下气的哀求,扣在她肩上的双手,逐渐后移,将她拥入怀中。

“夫君!”

傅筝的迷失不过数秒,便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故作冷然的道:“一年之期,才过十日,夫君未免太急迫了!”

“我当然急迫,我…”叶迹翎激动的话,在她嘲弄的冷眼中,蓦地顿下,盯着她看了稍许,情绪渐渐平静,“好,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说完,便转身拉开门出去。

傅筝强撑的倔强,顿时软瘫下来,坐在椅上,失神的看着孩子,心早跟了出去。她承认,她就是这么的没骨气,她说他急迫,她又何尝能捱过这相思之苦呢?

这一夜,彼此无眠。

翌日,大队出行,旌旗招展,百官来送。

临近年关,本可以过了年再离京,叶迹舜也作了挽留,可叶迹翎却坚持要早走,要去南疆过年,太后巴不得,假惺惺的说了几句场面话,便不再说了,彼此心知肚明,便相互各有深意的笑笑,启程时间便就定下了。

此时,恭亲王府外,兵士百人护送,还有王府原本的侍卫百人,乘人的马车八辆,装运东西的马车十几辆,浩浩荡荡的一列排开。

“恭亲王,一路多保重啊!”

“恭亲王,以后南疆大省的重担就落在王爷身上了,有王爷镇守南疆,相信天下就太平了!”

“哈哈,是啊,日后就辛苦恭亲王了!若有机会回京,我们好好喝几杯!”zVXC。

叶迹翎被百官围在中间说笑着,傅筝静静的站在一旁,兔毛披风很大,将她整个包裹在里面,戴着帽子,还用围脖遮住了口鼻,今儿个还算是晴天,有太阳光暖暖的照下来,让离别的心情,不至于更加阴霾。

叶湘琳走了,何明暖走了,她没有什么闺密,所以也没人和她说话,都是和叶迹翎在说话,只偶尔朝她抱拳,寒暄一两句。

“皇上驾到!”

一声尖锐的高喊,将所有人的目光,皆吸引而去,皇上鸾驾到来,所有人跪地,“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叶迹舜缓步近前,今日的他,脸色略有些苍白,似是病态的白,精神并不是很好,却强装出一副笑容,“皇弟,平阳,太后今早起来伤了风寒,不能来送行了,便朕一人来了!”

“臣弟不敢劳动太后,能得皇上亲临相送,已是隆恩,臣弟感激不尽!”叶迹翎拱手,淡淡的笑道。

“多余伤感的话,朕就不说了,免得心里都不好受,总归常给朕来信,朕可惦记着萧儿和蔷儿两个小皇侄呢!”叶迹舜颔首,笑着嘱咐道。

叶迹翎点点头,“臣弟会的,皇上请放心吧。”

“皇上,日后多保重。”傅筝微微一笑,欲屈腿再跪下,却被叶迹舜单手相扶住,他看着她,墨眸中突然就染上氤氲,嗓音有些暗哑道,“别跪了,没出百天,还要多注意身子,别给以后落下病根了!”

“嗯,谢谢皇上。”傅筝起身,再抬眸看着叶迹舜,心头突然堵的酸涩,在昨夜之前,她从没想过,自此离开京城,她会有什么放不下的,现在面对他,才蓦地发现,她还有牵挂的人,朋友也好,知已也罢,更或者,是她面对这个深爱她的男人,竟也有了几分淡淡的不舍之情,只是与爱情无关。

“这一别,不知何年月才会再相见,朕…不会轻易召你们回京过节的,这里面的原因,你们懂,你们也不会想和朕见面的,对不对?”叶迹舜嗓音极低的说道,如梗在喉,难受的他几乎要窒息。“皇上…”叶迹翎和傅筝同时开口,却皆不知该说些什么,傅筝或许不知道,叶迹翎却懂,他们离开,多年不见,叶迹舜是想利用时间来忘记傅筝的。

叶迹舜突的握住了叶迹翎的手,看着他,恳切的说道:“答应朕,不要让平阳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照顾好她,让她快乐开心,便不枉费朕如此了!”

“是,我会的。”叶迹翎眸中泛起水光,将另一只手,紧紧的扣在叶迹舜的手背上。

傅筝低了头,单手捂住了嘴,压抑了所有的泪水,送行的话结束,便到了真正离开的时候,直到她坐进马车,目光一一扫过所有的人时,才又蓦地发现,在大邺,她还有一位称得上朋友的人不曾到来,不曾与她挥手作别,那便是——何修远。

第232章:送别一曲,天涯两端

马车,徐徐驶出京城,百姓们夹道相送,犹记得,三月春暖花开时,她才坐着马车驶来京城,如今不到一年,身旁便多了儿女和夫君,而以这种方式离开京城。

驶出城门时,傅筝不甘心的掀起车帘,朝四处张望,仍旧看不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何修远他…真的不曾来过吗?亦或者,他还在军营,无法抽身?

他们之间的相处,很少很少,但每一次,都是那么的暖心,他三番四次相救于她,但每次救了她后,他便消失不见,她鲜少有机会向他言谢,似乎在她生产那一天,她累极睡着后,隐约模糊的听到了他的声音,却昏睡的怎么也醒不过来,而又似乎听到,皇上给他要指婚了…

“在看什么?”

身旁,叶迹翎微带冷意的声音响起,傅筝缓缓收回目光,莫名的看向他,淡淡的道:“随便看看。”

“皇上该是回宫了,肖夜在大周,你想看到谁?”他暗暗观察了她许久,从上马车到现在,她始终没正眼看过他,而是一脸神思恍惚的样子,他隐约猜到了什么,遂心中极生气的问道。

“没有想看到谁,你多心了。”傅筝眼睑低垂一分,避开了与他的目光对视,在外人面前,她得顾全他的脸面,所以,她没做拒绝的上了他的马车,奶娘本是抱着孩子同坐的,却被他安排在了之后的那辆马车上。

叶迹翎冷哼了一声,“真如你所说,那便好。”

傅筝因他的语气,又倏地看向他,不言语,只是冷冷的盯着,冷战时间久了,他便不耐烦了吗?

“阿筝你…”叶迹翎从她眼神里读出了意思,遂更加的气闷,想实话告诉她,他没有不耐烦,只是在吃醋,不愿她想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然而,此时两人都在气头上,他极难说出那种儿女情长的话,便终是咬了咬牙,偏过了脸去。

马车驶出城门,沿着城外的官道徐徐而行,因不急着赶路,且车上皆是贵重物品,还有才四十多天的孩子,所以行的很慢,这一路上,他们两人皆不再说话,像是有着深仇大恨般,谁也不搭理谁。忽而,一阵悠扬的笛声,似旷古而来,带着伤感的悲凉,听的人心尖上泛酸,傅筝被感染,听着听着便眼眶泛起了红,心情随着笛声而浮动,然而,这曲调越来越熟悉,竟让她豁然拉开了车帘,将车窗掀起一条逢,急切的朝声源处张望,有冷风灌进来,叶迹翎顿时又生气,身子一起,拉过她一把关住了车窗,黑沉着脸道:“你做什么?马车上风大,你现在能见风吗?”zVXC。

“叶迹翎,你放开我,这是我们大周送别的曲子,你让我看下,是什么人在吹笛!”傅筝皱眉,语气亦不怎么好的说道。

“什么?大周送别的曲子?难道是…”叶迹翎吃惊,脑中立刻便浮出了肖夜这个人物,遂道:“你坐在车里等,我下去看看!”

傅筝没应声,只轻点了下头。

“停车!”

一声喊,马车队伍缓缓停下,叶迹翎下了车,寻着笛声而望,左面的小山头上,赫然迎风而立着一个男子,一袭青白相间的袍子,正肆意随性的吹着笛,他的身旁,是几株凋零的蔷薇树。

山头并不高,虽然是远望,但叶迹翎已握紧了双拳,并非他要生气,而是…回身上马车,迎上傅筝疑惑的双眸,他沉默了稍许,终是实话说道:“是何修远。”

“何将军?”傅筝吃惊,几乎是想都没想的道:“我刚才就在奇怪他为何没来送我们,若论同僚相送,他也该来的,若论朋友之义,便更该来,谁知竟在这里!”

“哼,还说刚才没想谁?自己招了吧!”叶迹翎冷哼,语气中泛着浓浓的醋味儿,“什么来送我们,是想送你!不许想下车,启程!”

傅筝不满,“我要下去看看,他既然来了,我总不能不见他!”

“我说不准!”叶迹翎俊脸一阴,咬牙道。

“叶迹翎,是谁说,以后我说东,他不敢往西的?这才没几天就变卦了,还谈什么一辈子?和离!”傅筝也沉了脸,生气的道。

“我——”叶迹翎被堵的无法辩驳,胸膛起伏不定间,手背上隐约有青筋冒起,几乎是把话咬碎了从牙关里挤出,“好,本王不拦你,你要去就去,以后落下病根儿,可甭哭!”

傅筝淡瞥他一眼,便起身欲下马车,他脸色更青,却仍是气急败坏的扯住她,从小榻上拿起厚裘衣,给她穿戴好,又拿围脖细心的给她遮住口鼻,她看着他,眼底微有水光潋滟,在他弄好抬眸之际,她迅速一眨眼敛去,当作什么事也没有,然后打开车门,他却握住她的手不松开,在她回眸疑问时,别扭的撇了撇嘴,低声道:“我怕你窝囊的跌下马车,回头又要哭!”

说完,他便率先跳下马车,然后抱她下来,有意无意的揽抱住她的肩膀,朝山头上的男子望去,暗自宣示着他的主权。

傅筝挣了挣,却没挣开叶迹翎,周遭无数下人,她又不好跟他吵,便只能由着他了,而笛声突然嘎然而止,她缓缓仰头而望,心中突然涌上难言的悸动,这个山头…是当日她和亲的马车,经过这里时,她坚持上山看蔷薇,在下山时,和何修远初次相遇的地方!

这个虽为武将,却温润的男子,总是在她危险时,如天神一般出现,救她于水火之中,然后便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此刻,他竟以这样一种方式送别她…

傅筝长睫渐湿,眸中水汽氤氲,呆呆的凝望着何修远,他亦握着笛子,一动不动,就站在山头上看着她,彼此谁也不曾说话,却有千言万语,在空气中交汇的眸光里,悄悄的诉说着…起从山时。

这世上,就是有一种爱,不曾轰轰烈烈,却润物细无声,如秋雨连绵,轻轻飘飘,一点一滴的徜徉在时光的隧道里,温暖着蹉跎的岁月…

谁也不曾想到,他们这一别,竟是数年的时间,如流水而过,更不曾想到,经年后再次相见,竟是在那样一种际遇之下,沧桑变迁中,不知谁是谁的劫…

冬日的寒风,吹的眉眼都泛起疼,叶迹翎将她抱的更紧,低声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身子经不起寒冻,听话,上车吧!”

“嗯。”傅筝点点头,这一次她没有任性,默然转身,被他抱上马车,诚如他所说,确实终须一别,谁又挽留住什么?

马车重新驶动,笛声再次响起,漫天倾洒,冷清的山头上,只剩那道孤影独徘徊,墨黑的眸中,晦涩而深沉,却恍惚有泪光闪动,他握笛的十指,亦在轻轻的颤动,一曲送别,从此天涯两端…

隔云勿相望,他的情,穿透寂寞的城,却在云端,遥望着那如花笑颜,从此与孤独为伴…

马车里,傅筝枕在叶迹翎腿上,浓密的长睫遮住了眼睛,听着他的笛声,从清晰到隐约,直到再也听不到,耳边空留寂静…有什么灼烫的液体,从眼角急急的滑落,有那么一瞬,她似乎懂了,懂他笛声里暗藏的情,与无奈的悲…

“阿筝…”叶迹翎轻喃一声,喉咙里艰涩的很,却不知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长指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痕,低下头,将脸和她的脸相贴,环抱着她的手臂,逐渐收紧,良久,才低低的溢出话来,“阿筝,或许我为你做的,没有他们好,但我会努力做的更好,不会让你后悔选择我的。”

傅筝紧闭的长睫,未曾睁开,开口,嗓音已哽咽,“夫君,我想睡一会儿,你守着我,好么?”

“好。”叶迹翎点头,把她抱上小榻,抖开棉被盖在她身上,亲吻上她的额头,“你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不离不弃。”

傅筝睡着了,梦里她做了好长的梦。

叶迹舜说,平阳,到朕的身边来,没有你,朕空守着万里江山,朕不会快乐…

肖夜说,筝儿,我想回到小南镇,不要荣华富贵,不要前程爵位,乡野之间,有你为伴,便是天堂…

何修远说,我不知该称呼你什么,或许只有称你为王妃才合适,但是我不愿意,哪怕嘴上在叫你王妃,心里却在排斥,恨不相逢未嫁时,若你未嫁,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醒来时,满脸泪痕,叶迹翎正在给她拭泪,满目心疼,却不曾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从密封的温桶中,盛了一小碗糯米粥,舀起一勺送到她嘴边,“吃些吧,快到下个镇子了,先填填肚子。”

“夫君,你也吃。”傅筝低头,吃下一口,细若蚊叮的说道。

“好。”叶迹翎缓缓扬起笑来,她一口,他一口,吃进嘴里,皆是甜蜜。

本是十日的路程,足足走了半月才到南疆,到达的那一天,正好是年关,整个南疆城的老百姓,在知府、县令、城中驻军守将的带领下,里三层外三层的拥挤在城门内外,迎接封疆大吏恭亲王的到来!

第233章:定居南疆,喜事连连

“恭迎恭亲王!”

“恭迎恭亲王妃!”

“王爷千岁千千岁!”

“王妃千岁千千岁!”

南疆城门内外,百姓喊声震天,人人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极其的拥戴欢呼他们的到来!诺疆么们。zVXC。

叶迹翎下马车,扶下傅筝,朝四周百姓双手一抬,高声道:“南疆的父老乡亲们,大家快起来!从今日起,本王便久居南疆了,边境战乱,百姓苦不堪言,本王心中甚是忧心,已上奏皇上,南疆大省减免赋税一年,供百姓休养生息,皇恩浩荡,天佑南疆,新春伊始,定会风调雨顺,本王治理南疆,也定当励精图治,竭尽所能的将南疆治理的繁荣昌盛!”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亲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姓们顿时沸腾了,激动高亢的喊声,一波高过一波,整个场面是空前的热闹!

叶迹翎微笑间,轻轻握住傅筝的手,她报以他浅浅一笑,重上马车,沿途在百姓的欢迎下,浩浩荡荡的往城中驶去。

气势恢宏的恭亲王府,座落在南疆城中心的最繁华地段,由于是新落成的,油漆味儿稍有些重,红绸吊顶,连整个院墙都挂着彩绸,规模和京城的王府一般大,建造风格也几乎一样,工部在请示叶迹翎后,将新王府的每个院子都按照京城王府的来命名,其中的寓意很明显。

彼时,正是午时,新春的对联,遍眼都是,大红灯笼亦高高挂起,一派喜气洋洋,负责修建新王府的工部侍郎跟在左右,在叶迹翎大致参观了一圈后,拱手道:“王爷,您看还有哪里不满意的,下官再命人改改。”

“可以了,不必再麻烦,本王行程耽误,连累几位督建的大人都没赶上回家过年,已是过意不去,今晚各位同本王一起吃年夜饭,如何?”叶迹翎微笑道。

“多谢王爷!”

新的恭亲王府,只是少了一处宜园,其它建筑分布都完全相同,而拙园的布置,更加雅致精美了些,宽敞的卧房中,依旧布置的如新房一般,让傅筝一进门,便觉还身处在京城,熟悉的感觉,让她心情豁然开朗。

“怎样?喜欢吗?”叶迹翎从身后拥住她,嘴角扬起笑,“这才叫搬迁,是不是?将京城的王府,空移到了此处,我们的家,还是以前的家。”

“嗯,喜欢。”傅筝浅浅一笑,回头道:“小宝的房间,也还在我们隔壁吗?安顿好了吗?”

“都跟以前一样,这些事情,你别操心,光侍候俩个小宝的下人就有十来个,你还担心什么?这会儿喂了奶,已经安顿的睡着了。”叶迹翎笑道。

傅筝点点头,“我知道,但我是娘,想当然要关心了!”“好了,赶路累了,去床上躺会儿,想吃喝什么,就叫丫环,我去外面瞧瞧,看安顿的怎样了,南疆城的官员也都在等着呢!”叶迹翎轻抚上她的发,柔声道。

傅筝低垂了眼,“我晚上不住这里。”

“阿筝!”叶迹翎加重了语气,俊眉紧蹙,眸中涌上无限的伤感,“这一路走来,我尊重你的决定,你不让我碰,我便不碰,不让我抱,我便不抱,虽然如此,但你至少还跟我同床而睡,如今到了家,就连同睡一张床,都不允许了吗?阿筝,都快一个月了,这惩罚对我来说,太残忍了,你真要我承受一年分居之苦吗?”

傅筝不语,却推开了他,往床边走去,沉默间,脱掉绣鞋躺上床,将脊背留给了他。

叶迹翎长叹一息,落寞的出门,傅筝听到他脚步声远去了,才回过头来,方才顺畅的心情,蓦地又低落,她不禁问自己,真的还要如此待他吗?女人的心,其实最柔软,而她就是嘴硬心软,也拉不下脸来,反正先就这样吧,过几日再说。

日落西沉时,一阵鞭炮响,全府上下,不分主仆,同庆新年,热闹的气氛,将远离故都的愁闷感,一扫而空,大家很快便融入了新的环境中。

酒过三巡,叶迹翎突然宣布,“休整三日,恭亲王府便要办喜事了,有七对新人择在同一天成婚,届时,我们王府再热闹一次!”

“王爷千岁千千岁!”

大厅中,响起震天的掌声,从京城跟至的下人们,激动的又是鼓掌又是下跪,只是,他们算来算去,只有海静和宋梓墨、诺妍和尹奕、瑾珍和李亮、玉珍和王乾、筱琴和池秋、筱雪和池冰六对啊,怎么王爷宣布的是七对?

众人疑惑的当口,傅筝也自茫然,难道还有她不知道的下人间的私情么?

接收到傅筝询问的眼神,叶迹翎笑而不语,端起酒樽,又是一杯豪饮,还要再喝一杯时,傅筝却按住了他的手,低声道:“已经喝不少了,别喝了。”

“今天高兴,你别管我。”叶迹翎推开她的手,一指酒樽,丫环马上便添酒,他嘴角扬起愉悦的笑容,看起来心情似乎真的很好。

然而,傅筝又拦他,且恼怒道:“高兴也不能多喝,你胃不好,还想喝到胃出血吗?”

同座的大小官员见状,备感诧异,皆面面相嘘,知府反应极快的笑道:“王妃如此关心王爷,真乃伉俪情深哪!今儿又是春节,又是新迁,高兴是一方面,但王爷身子骨最重要,所以,下官们一起敬王爷最后一杯酒,时辰也不早了,下官们就告辞回府了!”

傅筝微笑,点了点头,叶迹翎亦颔首,“好,诸位大人还得和家人团圆呢,就干了最后一杯!”

宴席散时,那六对男女纷纷过来拜谢大恩,六个丫环脸上皆是无比的娇羞,六个侍卫则别扭不自然,看的傅筝莞尔,不禁笑道:“都别谢了,日后你们六个男人,谁敢欺负各自的夫人,我可不饶!”

“不敢,奴才们不敢!”六人一听,直摇头,尤其是尹奕立刻便苦闷的皱眉,“奴才只要不被诺妍欺负,便是惊天之喜了,敢哪欺负她啊!”

“哈哈哈!”

这话一出,逗的众人大笑不止,皆想到了诺妍当日戏弄欺负尹奕的事,诺妍脸上挂不住,小嘴瘪起不满道:“我才没有那么凶,怕我欺负,那婚事就算了,我也不想嫁!”

“啊?那不行,我勉勉强强的娶你好了,免得没人要你!”尹奕憋着笑,眼瞅着诺妍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

诺妍气的抓狂,“公主,奴婢不嫁了!”

“哈哈!”

众人笑的更欢,叶迹翎插话道:“诺妍,你真不嫁的话,本王倒是省下一笔银子了,你可想好,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傅筝抿着嘴笑,“尹奕,你再不说两句好话,你的婚事恐怕要告吹了!诺妍这丫头,可不像海静、筱雪那般性子柔顺好哄!”

“王妃,奴才…”尹奕郁闷,只得看向诺妍,咽了咽唾沫道:“你若是肯嫁给我,好处绝对多,比如你欠下的仇,我都可以帮你摆平!”

“真的?”诺妍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如捣蒜,“那好,我同意。”

“这丫头欠什么仇了?如此就把自己给嫁了?”叶迹翎端起张毅递上的解酒茶,轻抿一口笑道。

王乾和李亮异口同声,“主子,诺妍她太过份了!她…”

“不许说!”

诺妍一声大吼,打断两人的话,语速飞快的道:“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跟主子告状,可不是男子汉所为!”

“对,李兄和王兄,改日尹奕请酒赔罪,这事儿就算了吧!”尹奕马上抱拳,歉疚的笑道。

两人气结,想理论,当着主子的面确实不妥,便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偏过了脸。

傅筝和叶迹翎看的莫名其妙,却也没问下去,欲起身时,张毅请示道:“主子,这婚事如何安排?日子具体定在哪天,院子怎么分配,这另一对新人是哪对?奴才好请裁缝赶制婚嫁的喜服。”

“将馨香园留置,王妃暂时住在那儿。日子明日看下黄历,你择几个日子呈上来,本王挑选一日,院子备上三院,浣霞院、枕霞院、畅新园三处,池秋池冰同住一院,李亮王乾同住一院,剩下尹奕宋梓墨住一院,另外一对新人,你就不要管了,本王自己安排。”叶迹翎说道。

“是,奴才记下了。”张毅低了头,回道。

傅筝也好奇,想问他,又见他并没有想说的打算,便将疑问放回了肚子,朝他点点头,带着海静诺妍往馨香园走去。

叶迹翎看着她的背影,眸光渐渐幽深,轻道:“张毅,另一对新人,不用做婚嫁喜服了,有京城带来珍藏下的就够了,婚房就安在拙园,将本王那间卧房,精心再布置一番,在婚期之前,谁也不准透漏给王妃半个字!”

“是,奴才领命!”张毅等人,目光跟着看过去,都恍然间明白了什么,遂拱手道。

满园的红灯,在傅筝身上,投下许多的剪影,她缓步而行,心中突然间,漫升起几许孤独,再过六日,小宝便满两个月了,她身体也调理的差不多了,待海静等人的婚事过后,她就给他和好的机会吧!

毕竟,她是那么的爱他…

第234章:生辰之日,暗藏惊喜

年关之夜,有人愁闷有人喜,比如,远嫁到大周的何明暖,在颠簸了一个多月,骨头都快散架在马车里时,才终于到达了大周,而举行婚礼这一天,也恰在了今天,于是,新春年夜,便也是她的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