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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一涌而入,倾刻间,所有奉命侍候过秦沐瑶的宫女太监全被拖走了,一声声凄厉的喊声,求饶声不断的回响在大殿,回响在整个皇宫…

一夜之间,血流成河,震慑了朝堂内外…

秦沐瑶依旧昏迷不醒,如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留着最后的一口气。

萧洛宁咬牙切齿的吼道:“太医,本宫要你们这一群废物做什么?堂堂的宫廷御医,竟无一人能诊出睿王妃病因何在?现在不敢用药,你们是想睿王妃死吗?”

“殿下息怒!臣等不敢贸然用药啊,恐非但救不了睿王妃,反倒….”

太医不敢说下去了,只一个劲儿的打着冷颤,脖子上的脑袋摇摇晃晃着。

萧洛宁重重的一掌拍向桌子,“砰——”的一声,桌子散成了碎片,这般的狂怒,已令胆小的几个太医吓瘫在地上了!

其余太医更是感觉寒意侵体,三月的天,房里堪比寒冬腊月,全是肃杀的冷意!

“陈太医,以往睿王妃但凡有病,全是你主诊的是不是?”

陈太医被点到名,身子一哆嗦,忙回道:“回殿下,是臣主诊的,臣对王妃的身体情况比较了解,但是此次,却是怪异的很,臣仔细想了一下,王妃多年前曾中过毒,是不是那毒性的潜伏期比较长,到现在才突然发病呢?”

“中毒?”

萧洛宁眼神一紧,细细咀嚼了两遍,脑中豁然想起了一个人——许玥儿!

“该死的贱人!”

语落,嗜杀的阴霾充斥着整个屋子,除了冷,再无其它。

厉声的斥责响起,“陈太医,你当年给睿王妃解毒没将毒性去根儿吗?”

“回殿下,臣当年仔细的查验过那毒针,乃是普通毒草所制,不具有很深的毒性,解毒之后,臣曾经一度每隔两天便检查一次睿王妃的身体,都没有事啊!今儿臣只是猜测,也并不敢确诊啊!”陈太医战战兢兢的回话道。

“该死!别的人呢?本宫再问一遍,谁能确诊?”

“臣等无能,请殿下恕罪啊!”

“既然无能,本宫留你们何用?来人,将陈太医留下,其它人全部杀无赦!”

钦安殿外,萧洛枫隐在黑暗中,冷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被斩,被仗毙,眼前充斥的满是血色迷漫,以及回来响在耳中的凄惨的喊叫声…

心,如刀割一般的痛,为了一个秦沐瑶,他与萧洛宁,都变得这般的残忍,冷血…

诺大的房里,刚才还满屋子的人,倾刻间,只剩下了陈太医一人。

唯唯诺诺的开口,“启禀殿下,臣斗胆进言,睿王妃情况确实不乐观,王妃婚嫁初期,曾多次重病缠身,每一次都险些送命,臣等在无力之下,皆是睿王爷倾心照顾,许是他们夫妻情深,感动上天,所以才次次化险为夷。这一次…臣此言听在殿下耳中,许是死罪,但殿下若真心想让王妃活命,恐怕除睿王爷,再无第二人!”

“殿下对王妃之心,臣今夜已然看明白,睿王妃私下与臣来往颇多,臣于公于私,都迫切的希望能治好王妃的病,臣死不足惜,殿下若听不进去臣的话,可以尚且一试,将退热的汤药给王妃服下,看看有没有用。”

萧洛宁阴沉的脸,起了一丝波澜,虽然对陈太医的话有些恼怒,但最后一句又让他燃起了希望,“如果能服下药,退了热,是不是就能醒过来?”

“这个臣不好说,臣只能说试一试,毕竟王妃每次发病都是来势凶猛,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一昏迷,药便很难喂进去了。”陈太医低垂着头,紧张的说道。

“好,你去把药煎好端来,然后在外面候着,本宫有事随时传唤你。”萧洛宁稍稍平静了一些,清楚的吩咐道。

“是,臣告退!”

空寂的房里,萧洛宁在床边坐下,眼睛里写满了悲痛,轻柔的执起秦沐瑶的手,贴在他的脸上,通红的双眼伴着一滴泪珠滑落,嗓音亦变得哽咽,“沐瑶,为什么你要吓我?醒过来好不好?别离开我,没有你,我要怎么活下去?我不再见,我不准你死,你听到了没有?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伤你的心了,你要回家我答应你便是,你别对我这么残忍好吗?”

“沐瑶,我承认我对你做的过分了,可是为了留下你,为了让你能伴在我身边,我没法子啊,你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刚烈,我对你用软的,你不当回事,对你来硬的,你哭的伤心,我也跟着心痛,我将你软禁,怕你寻死,不得已才用你的孩子来威胁你,沐瑶,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你醒来看我一眼好不好?”

“沐瑶,你可知,我为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父皇问我,在你和皇位之间,我要哪一个?我说我要你,只要父皇能把你给我,我甘愿与你做一对平凡夫妻,一生一世,可是…”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江山谁主,宫变 (十二)

“可是父皇说,他已经把你给萧洛枫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改变了,我若选择皇位,便得立下重誓,永生永世不得争夺于你,若有违此誓,便要遭到天打雷劈,众叛亲离,这怎么可能呢?我如何能放得开你?呵呵,我不同意,父皇生气了,便要把皇位传给萧洛枫,削我太子,封我为王…”

“沐瑶,我从未想要弑君弑父,可是父皇逼我走到这一步,我无法回头了,成败与否,我都要走下去的,沐瑶,我做的所有一切,都只因为深爱于你啊!”

“沐瑶,不要生我的气,醒来看看我,沐瑶…”

萧洛宁喃喃的轻啜着,俯下身子,轻吻着秦沐瑶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停在那泛白的樱唇上,和着眼泪湿润了她柔软的唇瓣…

一生情,一世爱,生生世世无法走出的魔障…

陈太医送了药之后,不声不响的退出去了。

萧洛宁不甚放心的取出银针试毒确定没问题后,舀了一勺撑开秦沐瑶的唇喂进去,却尽数顺着嘴角流入脖颈,一口也咽不下去。

“沐瑶,你得吃药,求求你咽下去,高烧再不退,会把人烧坏的。”

萧洛宁忧心忡忡的说着,擦拭了一番后,再次舀了一勺去喂,结果还是一样。

“沐瑶…你要急死我吗?”

萧洛宁心急如焚,对着那碗药看了半响后,突然记起,忙自己喝了一口,吻上秦沐瑶的唇,试着以口度药,然,无论他怎么堵着她的唇,无任何意识的她,仍旧一滴也未咽下,全部流了出来。

萧洛宁抱起秦沐瑶的头,贴在他的心口,情绪极度失控的低语,“沐瑶…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我真的不甘心把你交还给萧洛枫啊!沐瑶…你和他就如此情深吗?见不到他你宁可死在我身边吗?沐瑶…”

门外赵琛低沉的嗓音响起,“主子,睿亲王求见!”

萧洛宁一怔,随即十指收紧,眸子变得复杂,虽不甘心,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沐瑶死,萧洛枫是最后的希望了,若萧洛枫真的能救醒秦沐瑶,只要她活着,他还可以想别的办法逼萧洛枫休妻!

对!如果萧洛枫亲手写下休书,那么秦沐瑶定会对萧洛枫死心了,那么他再追求她也容易了不是?

眼神一凛,朝外吩咐道:“赵琛,你亲自带睿亲王来这里!”

“是,主子!”

一刻钟后,萧洛枫高大的身子踏入了外间花厅,与上座的萧洛宁对视一眼,恭敬的上前行礼,嗓音是一惯的清冷,“臣弟叩见太子殿下!”

“三弟请起!”萧洛宁起身,右手虚扶,微笑道。

萧洛枫拱手,淡淡的道:“殿下,臣弟此番求见,是为臣弟王妃沐瑶而来,宁贵妃娘娘中午召见,时至现在未归,臣弟不敢打扰娘娘,特来相求殿下,沐瑶身子骨一直不大好,时常犯晕,臣弟恐沐瑶会给娘娘添麻烦,想带沐瑶先回府去,不知殿下可否代为回禀?”

“听三弟所言,沐瑶经常会出现昏迷不醒吗?”萧洛宁蹙眉道。

“是啊,沐瑶性子急,一旦什么事情不如她意,便会出现昏厥,这都是五年前落下的病根,所以这些年来,陈太医已成了睿王府的常客,臣弟也是因此原因,才一直惯着她,哄着她,事事顺着她,呵呵,这才招兄弟们笑话了!本来这些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但是沐瑶不准臣弟说出去,觉着丢脸,臣弟便一直瞒着兄弟们。”

“好在,她近这两年已经好多了,很少再昏了,但是无病则已,一病…”

萧洛枫顿下了话语,神色满是担忧,萧洛宁一听急问道:“一病如何?”

“一旦病了,便是个棘手的事啊,陈太医也查不出病因,每一回都不敢贸然诊治,且发病情况一次比一次怪异,陈太医疑心是五年前中毒所致,却又不敢确诊。”萧洛枫脸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萧洛宁语速急且快的道:“那沐瑶昏迷之后都是怎么醒过来的?”

“这…这叫臣弟倒有些不好意思说了,沐瑶爱粘着臣弟,每回…咳咳,大哥还是不要问了吧,这些男女之事,大哥懂得。”萧洛枫俊脸微红,轻咳了一下,故作尴尬的说道。

萧洛宁脸色有些白,脑中不停的回响着秦沐瑶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喝酒?呵呵…我回不了家,我要死了…洛宁,再见…”

紧紧抿着唇,良久,深吸了一口气,抬眸,强扯出一抹笑意,“三弟,真的对不住,沐瑶现在就昏迷着,大哥传了太医,但谁也查不出病症,宁贵妃娘娘中午和沐瑶聊了一会儿,便要沐瑶跪安,是大哥最近一段日子为父皇龙体烦心,沐瑶平日笑话多,便想着和沐瑶聊聊天,放松一下心情,结果一句玩笑话惹恼了沐瑶,她便昏过去了。”

“大哥没脸见三弟,便一直没有派人告诉三弟,还想等沐瑶醒了,跟她道歉,请她原谅大哥之后,再叫三弟来接她回睿王府,可是她一直不醒,大哥无能为力了。现在三弟既然来了,大哥这就跟你赔罪,请你好好照顾沐瑶,若她醒了,改日空闲了,大哥再亲自跟她道歉!”

闻言,萧洛枫脸色陡变,激动道:“大哥,沐瑶现在哪儿?”

“你跟我来。”

萧洛宁带头向内室走去。

“沐瑶!”

萧洛枫两步跨近,看着床上紧闭着眼睛的秦沐瑶,大手骤然收紧,缓缓的坐下,轻抚上她红通通的脸颊,心痛的要死,虽然他是要救她,可是让她受这般的苦,他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啊!

“宝贝儿,对不起,相公来迟了,我这就带你回家…”

心中默默的轻喃着,将心爱的人儿抱起,转身,面对表情有些僵硬的萧洛宁,轻摇下头,“大哥,你别自责了,是沐瑶有这毛病,也是我一开始就把她惯坏了,我带她回去,用老法子试试,兴许会醒过来的。”

“好,若是醒了,烦三弟派人跟大哥说一声,大哥也好安心。”

“是,臣弟告退!”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江山谁主,宫变 (十三)

夜色阑珊,独倚月。暖风醉人,偏带冷。酒入愁肠,挣不断,相思结。

羊脂玉的酒壶,把玩在指间,一蹙眉,仰头干上一口,扬手一扔,碎片的声音响起,寒剑已尽握手中,飞身而起,剑走龙蛇,在清晖冷月之下,挑起一片寒茫,剑尖亦闪烁着骇人的光照。

修长高大的身影灵活的游走在长剑挽起的剑雨之中,剑花绚烂璀璨,却冷冽异常,剑尖在院中扫过一圈,激起阵阵电光火石,令人胆颤。

一剑舞毕,长剑飞起,男子回身,重新拿起一壶酒,仰头喝尽。

而剑,自身后,直直的没入青石板中,直至剑柄。

酒尽,再次扬手。

“当——”

清脆的响声撞击在宁静的夜空,而男子冷峻绝美的面容,在月光的照射下,映衬出侧脸的轮廓,邪肆狂侫。

色淡如水的薄唇轻勾起一抹冷至嗜杀的弧度,俊眉轻挑,原本沉静的面庞,在岁月的风华洗礼中,更显深沉。

玄衣锦袖中的大手紧了紧,举步进屋。

“主子,现在安置吗?”绿珠微垂着头,恭敬的说道。

“王妃睡了吗?”

“回主子,王妃在看书呢。”

“侍候洗漱吧。”

“是!”

掀起珠帘,慢步而入,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沐瑶!”

“相公!”

秦沐瑶放下手中的书,轻扯了下嘴角,平日清丽的双眸,微微流露出淡淡的忧郁,白皙的面容上微带着一抹苍白。

萧洛枫心疼的抿抿唇,走到床边坐下,将秦沐瑶抱起坐在他的腿上,贴上她的脸颊,轻语道:“宝贝儿,别难过了,已经有消息传回来了,白兄和梅兰他们现在很安全,目前已到晋城了,再有四五日便可抵达福州。四个宝贝儿都很好,只有暖儿偶尔有点哭闹,你放心,有梅兰竹菊在呢。”

“相公,我没事,就是有点儿难受而已。因为我一个人,死了那么多的人,现在连我的孩子都被迫离家避难,我果真是星佑第一次见我时说的,我是红颜祸水啊!”秦沐瑶说着眼睛一红,又落下泪来。

昨夜,当她睁开眼睛,看到萧洛枫的那一刻,委屈的眼泪横飞,夫妻两人紧紧相拥,恍若分别了一个世纪一般,深刻的吻着对方,诉说着那短暂而又冗长的思念。

萧洛枫没有再刻意的隐瞒,将一切全盘托出,她知道了四个孩子已经被送走,那个给她送药的宫女也被萧洛宁仗毙了,许多的太监宫婢太医皆因她而死…

从未染过鲜血的双手,此刻,秦沐瑶感觉自己是那样的肮脏,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她难辞其疚!

“不,沐瑶,别这样说自己,这一切,皆因一个情字害人,怪只怪萧洛宁太固执,固执的想要拆散我们的感情,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一步,不会了…”萧洛枫苦涩的轻喃着,将怀中的人儿拥的更紧,更深。

“相公,幸好,我的身子还是你的,你的宝贝儿没有戴绿帽子给你,干净如初,只是我的唇被他吻了,我阻止不了…”

“没事儿,我不怪你,不怪,只要你的心是干净的,只有我就好。”

洗漱完毕,更衣躺下,相拥而眠。

红烛帐暖,夜幕妖娆,前方路漫漫,此刻的相守,亦是一世的温馨。

他轻轻褪下她的衣衫,抚上她玲珑有致的娇躯,细密的吻遍她每一寸的肌肤,娇喘中,压上她的身子,相贴进入,他的喘息,她的嘤咛,在***的交织中,诉说着他们跨越千年的爱恋…

钦安殿。

一袭明黄的锦衣立在窗口,神情冷峻,早已不复平日的温润,向上微翘的唇勾起丝丝的寒意,一身的清冷,那眸中的霸气狠戾,令人不敢逼视。

赵琛立在其后已经一刻钟了,背对着他的主子始终不发一言。

不自觉的打了个颤,蓦的听到萧洛宁低哑的嗓音响起,“睿王妃果真清醒,身子恢复正常了吗?”

赵琛微微颔首,恭敬的道:“回主子,睿亲王刚刚派人送来的消息,原话是睿王妃虽已清醒,但身子赢弱,目前卧床静养,且情绪激动,不见任何人。恐防再次发病,特向主子告假,留居王府中,亲自照顾睿王妃,请主子恩准!”

眼眸微闭,心思起伏不已。

她果真是需要萧洛枫啊!在他身边病的令太医请他准备后事,回了睿王府,和萧洛枫男欢女爱一番,便就醒了吗?

她是在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啊!叫他认清这个事实,强留下她,便是在留下她的尸体,她只有跟着萧洛枫,才能活下去。

沐瑶啊沐瑶,你当真要如此对待我吗?我的爱对你就如此廉价吗?

不,我偏偏不信,我不相信这世上如果没有了萧洛枫,你就会死!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在我身边,哪怕用尽这世间一切卑劣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赵琛,去睿王府传召,睿亲王所奏留府照顾睿王妃一事,本宫代皇上恩准!但皇上病重期间挂念皇孙逸辰,着睿亲王世子萧逸辰进宫伴驾!”

“是,主子!奴才这就去传旨!”

“传徐春进来!”

“是!”

赵琛出去了,换进来了徐春,拱手道:“奴才徐春恭请主子圣安!”

萧洛宁依旧背对着,冷冷清清的道:“荣妃怎样了?”

“回主子,清华宫已被全面监控了,荣妃娘娘似乎还沉得住气,并没有大吵大闹。”

“好,不准荣妃踏出清华宫一步!严密监视许家之人!”

“是,奴才遵命!”

“东西弄好了没有?”

“回主子,苏三就在外面侯着,等候主子传召。”

“传!”

“是!”

弯腰驼背的中年男人卑躬屈膝的进来,抖着身子跪下道:“小人苏三叩见太子殿下!”

萧洛宁面无表情,头也不回的问道:“本宫命你模仿的召书完成了吗?”

“回太子殿下,小人已经弄好,请殿下过目!”苏三从袖中抽出一个黄色的卷轴,双手捧着奉上。

徐春接过,再恭敬的递到萧洛宁手中。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江山谁主,宫变 (十四)

萧洛宁缓缓打开,仔细的将卷轴上每一个字看过之后,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书法大家,毫无破绽!本宫很满意!”

苏三面上一喜,“谢太子殿下!”

“嗯,徐春,封赏!”

萧洛宁转过身,笑容温润如玉,语落,转身离去。

“是,奴才遵命!”

徐春恭送完毕,望向苏三,大手朝下,手中豁然多出一把匕首,隐在袖中,闪现着点点寒茫。

“殿下的赏赐就是——”

寒光一闪,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割断了苏三的喉咙,苏三震惊的眼眸翻了几翻,“你…”

“赐你死!”

接上未完的话,徐春冷酷的向后退了一步,苏三缓缓倒下,永远闭上了眼睛。

钦安殿最中间的一座寝宫内,宽大的龙床上,平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苍白的脸色,瘦削的脸,唇微微有些干裂,紧闭的眼睛看上去没有一点生机。

龙被上绣着两条金龙,漫黄的帘幔全部垂下,宫灯投下的影子,映着冷冷清清的寝宫,无一不显示着凄冷。

龙床往下两米处,如雕塑般立着面容严肃冷漠的一排大内侍卫,还有几名宫婢和太监。

萧洛宁在床边站立了良久,轻轻掀起帘幔,在床前跪下,温雅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悲凉,略带哽咽的轻唤道:“父皇?父皇?”

世宗帝依然沉睡着,淡然无波的脸上没有一丝反应。

“父皇,是儿臣不孝,儿臣对不起您!儿臣只求您成全儿臣,您立儿臣为太子十九年,却要改立三弟为太子,儿臣如何能甘心啊!是,您说的没错,弟妻不可夺,可是爱一个没有错,儿臣爱沐瑶,此生只想和她在一起,您历来喜欢三弟,便把好的东西都给了三弟,现在连皇位也要给三弟,您对儿臣公平吗?”

“父皇,无论儿臣怎么解释给您听,您都已经恨死儿臣了,儿臣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弑君杀父,是您一直在逼儿臣放弃,儿臣不得已才这般的对待您啊!父皇,儿臣会侍奉您终老,只是委屈父皇躺在床上了,三日之后,儿臣便会公布传位诏书,十日之后登基为帝,尊您为太上皇!”

“其实,父皇应该早就预料到今天这一切,手足相残乃是必然,即使不为沐瑶,也会为了那把金光灿灿的龙椅,三弟足够优异,但既生瑜,何生亮?我二人此生注定会反目成仇,能等到现在,已经是沐瑶的功德了!”

“父皇,儿臣知道您不愿睁开眼睛看儿臣,儿臣每天会来跪请父皇原谅,直到父皇开口说话,原谅儿臣为止。”

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站起身,转身离去。

世宗帝眼皮动了动,眼角滑落一滴泪珠,眼睛依然闭的紧紧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一个时辰之后。

萧洛宁脸色铁青的瞪向赵琛,目光阴冷,“你说什么?睿亲王拒不应召?”

“回主子,睿亲王说睿王妃情绪不稳定,如果一下看不到世子,便会失控,待睿王妃身体恢复之后,会亲自带世子进宫叩见皇上!”赵琛低头拱手回道。

“本宫不信!定是老三在玩阴的,怕他儿子被本宫扣为人质,所以才找了此番借口!令人严密监视睿王府,以免老三偷龙转凤,将他儿子藏到什么秘密的地方,来减少拖累!”

“是!奴才明白!”

“你见到睿王妃了吗?她真正的情况如何?”

“回主子,奴才见着了,但是睿王妃看起来的确很虚弱,才跟奴才说了两句话,便咳出了血,被丫环扶进屋里去了。”

萧洛宁脸色一变,惊道:“什么?她咳血了?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