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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琛没有抬眸,一字一句的回道:“睿王妃说,感谢主子让她回家,只要她不死,便感激主子一生。”

萧洛宁陷入了沉默,双手交叉着叠在身后,心中凌乱不已。

她感激他?呵呵,他不需要,他真正要的,她舍不得给,都要留给萧洛枫,尽把他不想要的推给他,谁要她好心来着?

咳血了?

心下一揪,怎么会咳血呢?难道是内伤吗?听昨天侍候她的宫女说,她昨天基本没用晚膳,是伤了胃吗?

他真该死!干嘛冲动的急于这一时呢?六年都忍过来了,为何就等不了一段日子呢?害她得病,还差点儿永远的离开他,这哪是他想要的结果啊!

悔恨的攥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暂时不要去想她,忙他该忙的大事。

他要把大权都握在他的手里,一旦继位之后,再逐渐对萧洛枫下手,一步步的逼他放弃荣华,放弃争位,更重要的是,放弃秦沐瑶!

….

睿王府詹宁居内。

萧洛枫生气的望着秦沐瑶,“你在做什么?我不准你这么伤害自己!你听到了没有?”

绿珠和蓝鸳大气也不敢吭的在小心翼翼的为秦沐瑶包扎着手心的刀伤,秦沐瑶皱着眉头,极力的隐忍着,不敢叫疼,以免她家男人怒火更甚。

“回答我!”萧洛枫气结的吼道。

“哦,我再也不这样做了。”秦沐瑶慌忙点着头,她这是苦肉计啊,要是萧洛宁知道她病了,还很严重,肯定不敢再轻易扣下她了。

所以,她才故意割破掌心,然后假装咳嗽,让人以为她吐血了。

“主子,包好了。”

“下去吧!”

“是!”

两丫头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

萧洛枫阴沉着脸,不理秦沐瑶,径自宽了衣上床躺下。

秦沐瑶自知理亏,便赔着笑脸爬上床,像小猪似的拱到萧洛枫怀里,“相公,我是怕徐春难缠啊,万一他坚持要见辰儿怎么办?我这也是一举两得嘛,小小的伤一下,既可以打发走徐春,又可以让萧洛宁暂时不动我,你也可以安心忙你的事情,不是吗?”

“沐瑶,一个徐春我对付他绰绰有余,至于萧洛宁,我跟他已经暗示过了,他就是为了你的病也肯定不敢贸然再召你进宫扣留你了,你这样割破掌心,流了血,我心疼啊!”萧洛枫无奈且心痛的说道。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江山谁主,宫变 (十五)

丞相府中。

书房里,燃着微弱的烛光,已近子夜,却依稀传来清楚的呼吸声。

段丞相一脸肃穆,背靠于狐皮椅上,沉吟半响之后开口道:“星佑,你如何看待目前的局势?皇上真正龙体如何?”

“爹,我知道您忠于的是皇上,如今太子监国,主揽朝政大权,等于是在架空您,从您手中一点一点往回收权,皇上对外宣称重病缠身,不准任何人觐见,事实上,我们都不知道皇上的真实情况,现在宫中御医又被太子斩杀,便更无法得知了。只是皇上这么突然的重病,却连心儿也不召见,更不见她,便让我有些怀疑了!”段星佑凝重的说道。

段丞相一蹙眉,“你怀疑什么?”

“怀疑这中间定有蹊跷!爹您想想,心儿如何得宠啊?这些年皇上是怎么对待心儿的,爹您也清楚,皇上如果真的病重,如何会连心儿一面也不见呢?还有后宫其它妃嫔,兰妃娘娘和荣妃娘娘皇上都不见,更有甚者,睿亲王也被挡在钦安殿外,这不是很奇怪吗?”

段丞相压低了声音,表情深重的很,“星佑,你是说…太子有问题?”

“十之八九!太子与睿亲王的争斗表情平静,暗里其实早有计较,皇上也心知肚明,爹可以从这些年来皇上的处事手段便可看出,皇上一直在平衡他们二人在朝中的势力,文武皆半,太子掌管大理寺和邢部,兵部和内务府则交由睿亲王,京城内的布防太子已握在手中多年,禁卫军、骁骑营、京城九门、大内御林军恐怕早已被太子更换成了心腹之人,若此次是太子逼宫篡位的前奏,也未尝不可能!”

段星佑冷静的分析着,声音压的更低了。

段丞相一个激动站起了身,“星佑,此话可不敢乱讲!逼宫夺位,太子有那么大的胆子么?虽说皇上交给了他那么大的权利,但是皇上在三军中,在朝庭内外威信极高,很多兵勇对皇上都是忠心耿耿,死心踏地的,即使没有调兵令,只要皇上一句话,都会誓死效忠皇上的!而且,太子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他既然为太子,那么继位是迟早的事,何必要背负一个谋反的天大罪名呢?”

“爹,有些事情您还看不出来吗?”段星佑叹气道:“皇上一直偏重于睿亲王,对睿亲王过多的荣宠,已经让太子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太子恐地位不保,提前发难也是不难想明白的事,何况…何况这中间还夹着一个睿王妃!”

段丞相眉睫蹙的更深了,狐疑的问道:“什么意思?关睿王妃什么事?”

“太子五年前就看上睿王妃了!”段星佑撇撇嘴。

段丞相大惊失色,“什么?星佑,你如何知道这些事情?”

“爹,我就是知道,爹平日忙朝中之事,自然忽略了这些风月之事,您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在明着效忠太子的同时,怎样在暗中帮睿亲王一把,且不论睿亲王想不想争位,目前能与太子抗衡的力量就只有睿亲王了!”

“爹明白了,难怪昨夜钦安殿,睿王妃病了,太子会如此残暴的诛杀近百名太监宫婢和太医,原来是这样!哎!皇上早该洞悉,就该早除掉睿王妃,何至于现在他们兄弟相残,父子相残呢?”

“爹,慎言哪!您是不了解,这睿王妃但凡有个风吹草动,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呢!别说皇上自己喜欢睿王妃舍不得杀她,就是太子、睿王、宇王、齐王、离王这五人又岂能让皇上动睿王妃一根手指头?如果联合上奏,誓死逼皇上收回成命,皇上还能置五个儿子于不顾吗?所以,睿王妃动不得啊!一动,便是动摇社稷国本!精明如皇上,又岂会不知这其中的道理?所以,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啊!”

“哎!这睿王妃是奇女子,也是红颜多祸水啊!”

“爹,现在我们只能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了,千万别让太子抓住什么把柄,借机发难才好!一切只能等!看看睿亲王有何动向再说!”

“星佑,看来是爹老了,你是青出于蓝啊!”

….

半夜时分,一道黑影几个起落悄无声息的翻入了南四街的别院,半个时辰后,睿王府詹宁居的卧房衣柜上响起三下轻轻的敲击声。

萧洛枫眼睛倏的睁开,看向怀中熟睡的秦沐瑶,不假思索的悄悄起身,披了外衣来到外间,打开了衣柜机关,闪身而入。

秘道之中,萧洛枫才亮了火褶,萧洛天便急切的道:“皇兄,我已派我手下的宋青亲自去送信给北境司徒剑了,当真如你所料,京城内外现已全是太子的眼线,就是连一只鸟儿都难以出入京城,好在宋三懂得易容之术,乔装成了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儿,这才混出了京城啊!”

萧洛枫点点头,“好,只要他出了京,太子的爪牙便奈他不得了,奉州和徐州这一块儿不是问题,有刘生年在,通过那两道防线就会易如反掌。”

“嗯,刘生年一个巡抚,手握重兵,除非有皇上手谕,否则谁也奈何他不得!”

“四弟,如果父皇真的受制于太子了,太子不久肯定会有所动作,或许便是一纸伪诏登基为帝,我们当紧要做的是,如何潜进钦安殿找到父皇,拿到父皇的印鉴和救出父皇!”

“对,父皇这里至关重要,太子能做出弑父弑君之事,我们做不出,还有母妃怎么办?”

“母妃那里,我已动用了心腹大内侍卫传了话,要母妃稍安勿燥,不要乱了阵脚,待我想到法子再说,总之太子在没有完全掌握咱们手中的军政大权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的,所以母妃暂时不会有事。”

“对了,皇兄,我今日听五弟说了一个消息,礼部已接到番邦王给父皇的国书,他们的五公主和太子很快就要来京选驸马了!”

“是吗?如何这么凑巧?”

“那五公主刚满十八岁,番邦王原先舍不得早嫁,现在年龄已到不能再拖了,便要与我天朝联姻了!皇兄,你想想,如何能利用一下这个事情,为我们寻个转机?”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 江山谁主,宫变 (十六)

又是一个子夜,上书房的宫灯持续亮着,萧洛宁忙完了手头的事,扔了毛笔,背靠在座椅上,搁起双腿,闭目养神着,脑中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

宁妃端了参汤进来,脸上尽是担忧,“殿下,喝点参汤吧,你累一天了。”

说着将汤碗放下,一个旋转,坐进了萧洛宁怀里,妩媚的一笑,“殿下,雪依侍候你喝汤,可好?”

萧洛宁眼帘跳动了一下,缓缓睁开,平淡无奇的看着宁妃,眸中没有任何情绪。

语气淡然的很,“回寝宫休息吧,时辰不早了,参汤我一会儿自己喝。”

“殿下,这么晚了,你还不就寝吗?要是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宁妃撒娇的嘟起了红唇,玉臂缠上了萧洛宁的脖颈,脸颊飞起了两朵红晕,“你好久没在我这里歇了。”

萧洛宁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道:“雪依,我现在没有心情风月之事,你回去吧。”

宁妃一听有些急了,“殿下,你又在想秦沐瑶那个女人吗?你不能为了她坏了大事啊!”

“闭嘴!”

萧洛宁倏的沉下了脸,表情有些阴冷,“雪依,我的警告你最好记在脑子里,你若再敢动她,我饶不了你!”

“你!殿下,我唐雪依为了做了那么多事,付出了那么多,那个女人呢?什么也没有,还要殿下你为她伤神,她凭什么啊?”宁妃受伤的低喊道。

“就凭我爱她!雪依,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我不爱你,为不为我做事随便你,所以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别把不平衡都算到沐瑶身上,她是我要倾力守护和爱护的女人,你最好别再动什么歪心思,否则你会后悔的!”萧洛宁神情冷峻,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宁妃勾了一下唇,扬起嘲讽的笑,“呵呵,后悔?怎么,殿下会杀了我不成?”

萧洛宁低垂了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宁妃,近乎残忍的冷笑,“雪依,你怕是到现在还不了解我对沐瑶的感情,若是她死了,并且是出自你的手,那么她死我陪着她!”

“宁!你不要死,你别吓我好不好?”宁妃花容失色,紧紧的抱住了萧洛宁,急且快的道:“我听你的,你别丢下我,我这么爱你,你不能死,不能死…”

萧洛宁眼帘挑了挑,声音无一丝的起伏,“改回你的称呼,我不喜欢听你这么叫我!好了,你明白就好,回去吧!”

“我…殿下,你对我好狠心啊,为什么你眼里心里就只有秦沐瑶?我连叫一声你的名字都不许吗?为什么我取代不了她在你心里的位置?”宁妃哽咽着嗓音,泫然欲泣的望着萧洛宁,一字一句的像是质问,又像是自嘲道。

萧洛宁紧了下眸子,僵硬了好半响,一言不发的对视着那双清丽的眼睛,脑中却不自觉的闪过一双狡黠灵动的眼眸,深深的闭了眼,伸手拥住了宁妃,轻喃道:“雪依,别再问这种可笑的问题,你不是她,没有人能取代得了她,她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女人,也是我心里唯一的挚爱!”

“可是她不爱你啊!她爱的男人是她的相公,是你的弟弟萧洛枫啊!”宁妃不甘也不解的失控吼道。

闻言,萧洛宁蓦的放开了宁妃,蹭的站起身,宁妃失去了平衡,跌倒了地上,惊吓的同时,萧洛宁铁青着脸,阴狠的道:“她越是爱着萧洛枫,我就偏不能成全他们,凭什么要我一个人痛苦?要痛就三个人一起痛,我要让萧洛枫更痛,让他睁大眼睛看看我是怎么夺走他的女人,怎么让他的女人变成我的女人!”

“殿下…”

“滚!”

萧洛宁一甩袖子,背过了身子。

三日之后。

金銮殿上,萧洛宁居龙椅而坐,一袭明黄锦衣,衣袍上绣着象征太子身份的图案,神情肃穆,庄重。

玉阶下,文武百官分立于两侧,一众皇亲国戚全部到场,人人低垂着头,看不出任何情绪。

“宣旨!”

萧洛宁淡淡的开口,声音浑厚,简短的两个字,令底下的朝臣皆身子一震,不期然的抬了一下眸。

在旁侍立的太监展开手中绣着龙腾的明黄卷轴,高声道:“圣上有旨,跪听宣读!”

“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跪了下来,竖起耳朵聆听。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综观诸皇子之中,唯皇太子萧洛宁恭懋谦让,人品贵重,深宵朕躬,必能克承大统,朕已至暮年,身患重病,无法理政,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为天朝江山之社稷,故朕决定退位,传位于皇太子萧洛宁,着其顺应天命,刻日登基!朕之诸位皇子,虽不乏才智卓绝,果毅敢言者,有名君之才,却不能为帝,望诸位皇亲贵胄尽尔等所能,辅佐朝政,以了朕之愿!钦此!”

宣旨太监最后一个音落下,拥立萧洛宁的一干大臣立刻高声山呼,“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但拥护睿亲王萧洛枫的文武大臣们却没有跟着喊,段丞相虽跪着,却直起了身子,拱手道:“老臣斗胆,请问太子殿下,这可是皇上亲笔诏书?”

“哦?丞相有疑问?”萧洛宁眉峰一挑,反问道。

段丞相不卑不亢的道:“老臣不敢!请问太子殿下,皇上身患何等重病?这传位诏书可否容臣等过目?”

“既然丞相大人有疑问,小安心,将诏书拿给丞相看看!”萧洛宁眼神一凛,刚才宣旨的太监小安心便躬身回道:“奴才遵旨!”

然后步下玉阶,将诏书打开,亮在段丞相面前。

萧洛宁则面无表情的道:“皇上乃是中风了!虽然腿不能动,但胳膊和手还可以,这诏书自是皇上亲笔所写,哪位卿家有疑虑,皆可看看,确定一下,以免心里对本宫有所怀疑!”

闻言,部分的大臣忙道:“臣不敢!”

段丞相仔细的看了一遍,深沉着眸子不作言语,其它的大臣凑过来看了看,然后纷纷跪下,“臣等遵皇上旨意!”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江山谁主,宫变 (十七)

金銮殿里,气氛是空前的紧张压抑。

兵部尚书跨出一步,拱手道:“启奏殿下,臣请求面见皇上,请殿下准奏!”

有了人带头,凡是睿亲王一派的人皆站了出来,齐声道:“臣等请求面见皇上,请殿下准奏!”

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萧洛枫面容是一惯的清冷,眼神中的狠戾一闪而逝,拱手朗声道:“太子殿下,父皇既是中风的话,宫内御医尽死,臣弟知道民间有位神医,定可医治父皇龙体,臣弟愿但保神医为父皇诊脉,请殿下准奏!”

萧洛宁眼眸微眯,扣着龙椅扶上的大手倏的收紧,要笑不笑的道:“三弟,听你此言,是对本宫的话质疑吗?还是三弟认为父皇亲笔所书的传位诏书有假?”

“臣弟不敢!殿下贵为皇太子,承袭皇位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臣弟没有不服,更不敢质疑殿下,臣弟只是关心父皇龙体,既然有希望治愈父皇,为何不试呢?”萧洛枫微笑,神态自若的反问道。

萧洛天亦奏道:“殿下,睿亲王所言及是,父皇中风,我等皆心焦不已,如果神医能治好父皇的病,那么殿下登基,遵父皇为太上皇,岂不是国之大幸吗?”

“启禀太子殿下,既是睿亲王保奏,想必那神医真如其名,医术高超,如此请殿下准奏!”说话的是秦中,看一眼玉阶龙椅上的萧洛宁,声音淡然的奏道。

“请殿下准奏!请神医为皇上诊脉!”

中间派和睿王派的大臣们见状,皆跪下齐声高喊。

萧洛宁眼神越来越冷,扫视了一遍大殿,心思不断的下沉,现有一半的人在跟他较劲,虽然不敢质疑传位诏书,却寻了这个借口想一探真相,让皇上亲自开口传位!

秦中!

目光如炬,半眯的眸子定在秦中身上,心中杀意顿起!有了萧洛枫带头,秦中便也站到萧洛枫的阵线上了!还有他的两个儿子秦峰和秦岩,秦峰为兵部侍郎,秦岩为西北将军,手中拥有重兵,着实是他的心腹大患!

更棘手的还有一个北境大将军司徒剑!

心思翻滚间,眼神一闪,冷冷的道:“秦中,户部亏欠白银二百万两,本宫命你三日之内上缴国库,你可曾办到?”

秦中身子一震,“回殿下,户部所欠国库银两,此案臣已移交大理寺彻查,得查清那笔巨银的踪迹才能上缴啊!”

萧洛宁冷嗤,“秦中,你作为户部侍郎,手上丢了这么一大笔银子,你责无旁贷!你既已交大理寺,那么在未查清之前,本宫先将你革职审查!”

“太子殿下!此事臣冤枉啊!”秦中愤怒的道。

萧洛宁挑眉,“你就算冤枉,也难逃治下不严之过!来人,带下去!”

话语一落,立刻有殿前侍卫上来抓了秦中,往外拖去。

萧洛枫神色一紧,正要开口,萧洛宁已抢先道:“三弟,难不成你要为了你的岳父置我天朝国法于不顾?哼,本宫记得,三弟可是人人称赞的为人公正啊!”

语毕,瞟一眼萧洛枫,紧跟着道:“对于为父皇诊脉一事,待本宫禀过父皇之后再做定夺!”

“殿下!”

众大臣不服的叫了出来,但萧洛宁置之不理,而是站起身慢步走下了玉阶,在萧洛枫的身侧停下,微一侧头,用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三弟,你不是最孝顺的吗?你不想父皇平安了吗?”

“你!”萧洛枫脸色陡变,眉睫紧蹙,四目相对,皆深意无限,意味深长。

萧洛宁微笑,挑眉,眸中一抹幽光闪烁。

萧洛枫十指收紧,极力压下想一掌劈死萧洛宁的冲动,眼神闪了闪,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提高了声音,“太子殿下英明!臣弟和秦大人虽是翁婿关系,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不可能徇私枉法!”

“好,睿亲王不愧是我天朝国之栋梁,众臣之楷模!”萧洛宁浮起了笑意,转身回到龙椅上坐下,高声道:“礼部已选下日子,十日之后,在此金銮殿上举行登基大典!众卿可有异议?”

“臣等恭喜新皇,愿我天朝江山社稷永固!”

洪亮的参拜声响彻在大殿,萧洛天的按耐不住,被萧洛枫一个眼神制止了,及段丞相、段星佑和秦峰,几人全部跪了下去。

萧洛扬和萧洛羽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默认了萧洛宁继位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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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

书房里,萧洛天气急败坏的道:“皇兄,那诏书肯定是假的,定是太子找人伪造的!”

“四弟,你冷静一些!传位诏书无论真假,现在已成定局,十日之后太子就要登基为帝了!届时,他独揽了大权,我们很快就是他打击的第一人,我今日的忍气吞声,是因为父皇!”萧洛枫暗沉着眸子,一拳砸在了书桌上。

萧洛天一个激动,急道:“皇兄,太子悄悄跟你说了什么?”

“他在暗示我,如果我不顺从于他,他便要父皇的命!”萧洛枫咬牙切齿,深吸了一口气道:“四弟,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千万不要冲动,我们从长计议!”

“嗯,皇兄,我们跟他拼了!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萧洛天点点头。

萧洛枫深蹙着眉头,“四弟,我不想牺牲你的婚姻,但是,现在实属无奈,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有一个想法,你听听看,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勉强你,我们再想其它的辄。”

“皇兄你说,只要能扳回局面,婚姻如何我不在意的,而且你知道的,不是沐瑶,我娶谁都无所谓。”萧洛天坦诚的说道。

萧洛枫了然的点点头,凝重的道:“四弟,你不是说番邦五公主要来了吗?按六年前定下的,那公主是要在我们六个皇子之中选驸马,太子肯定不会应选,二哥被幽禁也自然排除在外,五弟和我有王妃,就只剩下你和六弟,你想法子令那公主喜欢你,若你做了番邦驸马,太子必不敢轻易动你,我们保得一人是一人,若太子登基了,母妃就成了太妃,你可让五公主上书太子,带你们去番邦做客,这样母妃便可脱离太子的掌控,我也少了顾虑,你认为如何?”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江山谁主,宫变 (十八)

“娶五公主?”

萧洛天怔楞住,稍作思考了一下,却摇头道:“皇兄,娶五公主我没有意见,能把母妃救出来当然好,但是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对付太子?还有沐瑶怎么办?”

萧洛枫呷了一口茶,沉着自信的道:“沐瑶你别担心,太子不会动她,我要留在这里等待时机营救父皇,还有段家和秦家,我都不能弃之不顾,你带母妃离开,段秦两家,我会让他们暂时向萧洛宁低头,以达到自保,你在番邦也不是没有用处的,用你的聪明向番邦王借兵,我一旦救出父皇,会命李寒张中将父皇的印鉴秘密给你送去,你拿着父皇手谕和印鉴令驻守东境和西境的元帅出兵勤王,在这之前,我则让司徒剑和秦岩大军攻向京城,拖住萧洛宁,给你时间赶赴东西境周旋。”

“皇兄,此法子好是好,但是一旦出兵,而你们滞留在京,萧洛宁不是直接拿了你们做人质吗?还有,父皇万一救不出来怎么办?”萧洛天忧虑的皱紧了眉头。

萧洛枫嘴角轻勾,冷哼道:“他若是对我削爵降职,我倒可以忍下顺了他,若敢拿我置我于死地,我能让他这个新君一上台就寸步难行!钦安殿我已花重金买通了一名侍卫高达,他是负责偏殿安全的,据他说,父皇不在两个偏殿,那么必在中殿无疑,四弟,萧洛宁登基之日,大部分的侍卫定会被调往含元殿,以萧洛宁的性格,必会担心我们派人刺杀于他,是以,他的得力手下赵琛等人肯定会跟在他左右,届时钦安殿的对手就弱了许多,我决定冒险让李寒和张中潜入钦安殿刺探一番,以他二人的轻功,应该不会惊动大内侍卫。”

“皇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李寒张中失手了呢?那皇兄岂不是直接会背一个行刺的大罪?不行,太冒险了,如果皇兄觉得那日可行,就派我身边的那两名暗哨去吧,他们的身份这世上是无人可知的,也不会连累到你我。”

“不行,你武功不及我,萧洛宁暗杀你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你得留着那两人保护你,不要再争了,李寒张中的武功我比较放心。”

“皇兄!”

“四弟,若我为了自己而置你的性命于不顾的话,我还算什么兄长?况且沐瑶也不会让我如此待你的。”

“皇兄,我死不足惜,但是绝不能让沐瑶落入萧洛宁的手中,她性子刚烈,我怕她寻死啊!”

“四弟,沐瑶没有那么脆弱,她会坚持跟我们共进退的,除非我先死了,否则她不会轻易言死的,就算有,也是用来威胁萧洛宁的。你去了番邦,除了带走母妃,还可以一并将你的云儿和雅儿带离这个是非之地,届时,我们里应外合。”

“好,就这么定了。”

詹宁居内,秦沐瑶气的摔了一大堆的茶碗茶壶,吓得几个丫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侍候着。

萧洛枫进来的时候,便是满地狼藉,俊眉微蹙了下,道:“香雪,蓝鸳,赶紧收拾了。”

“是,主子!”两丫环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飞快的去做事了。

萧洛枫提步走到床边坐下,秦沐瑶侧着身子朝内侧躺着,肩膀不停的耸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