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珠立即乐了:“诶。”能哄就行:“摆驾天波处。”

天波处不大,是建在内殿后院一处能容乃十几人休闲娱乐的小台子,主位是一座大的亭子,庭是一米深的假山流水,假山上有一处开阔啊的平台,便是乐礼戏曲表演之处,不是凤梧宫的大型表演台,仅仅是供皇后娘娘或者娘娘的好友独娱的地方。

天波处已经整理妥当,三五个宫女在外分裂两侧恭手站着,亭子里有七八位宫女正在拢亭上垂下的纱帘,正中的桌子上摆放着瓜果鲜蔬。

舞台上乐师已经就位,吊嗓子的是礼乐司的甲科般的台柱子,一开嗓便声音嘹亮,气息不凡。

端木徳淑带着人远远的走来。

品易迈上台阶:“娘娘,您小心。”

在场的人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计,见着备礼:“奴才(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端木徳淑抬抬手,坐到了主位的软塌上。

戏珠立即拿来迎枕为娘娘垫在腰间吗:“娘娘可要试试御膳房新出的蒸糕。”

端木徳淑摇摇头,早饭刚用过,吃什么吃。

这已经是戏珠今天碰的第三个软钉子了,这说话娘娘心里的不痛快还没有下去,少惹就对了。

品易垂首站在一旁也不吭声,他首次伺候情绪不佳的主子,不如戏珠姑姑得心应手,现在都要看着学着,免得若有一日自己伺候时,应付不来。

戏珠起身,示意乐师可以开始了。

宫廷乐师不敢说一定是全雁国最好名角,但个人水平绝对可圈可点,戏目也不比外面的少,甚至因为乐师众多,供给不缺,竞争激烈,也培养出很多在雁国也数一数二的名角。

候命皇后的乐师,便是宫廷乐师中名角中的明角。宫中的角们也依照唱功水平的不同,登基不同,分别候命皇上召见、皇后召见,妃嫔召见,剩下的需要打磨的乐师供下面的主子召见。

琴声起,二胡奏,一曲《状元公》咿咿呀呀的拉开了序幕。

端木徳淑闻耳,快速看戏珠一眼,可当听到唱的是最精彩的部分时,又把目光垂下,手指放在榻臂上,随着曲调动着。

戏珠松口气……

御书房内,宗之毅冷笑的看眼企图跟他讲道理的沛国公,觉得他当真可笑,跟他玩这一套,他早玩剩下了,是不是觉得那些御史名声不好,他杀就杀了,不敢动他们这些有铁卷丹书压阵的大族!

他宗之毅活了大半辈子,还不知道谁是不能动的:“朕让你带银子带人去固堤,你给朕弄这么一个烂摊子!”宗之毅手里的折子甩在刷刷作响,几乎碾在人已中年的沛国公脸上。

沛国公冤枉啊,但也不觉得自己有错,这不是没有出事,南方、西南一一滴雨还没有下,也没有人员伤亡,皇上没道理凭一份折子就要把他怎么样,抵死不承认就对了:“皇上,臣——”

“闭嘴!”

沛国公被吼的没有颜面,心里还是不以为然。

宗之毅冷笑一声,都以为他不会把这些百年大族的当家人怎样是吗。

宗之毅心情反而平静了,把折子扔到桌子上:“好!现在朕给你两条路——”

徐子智的目光从宗之毅刚才因为甩动动作太大,耳后露出的红晕上快速移开目光,眼中冷光冰寒,瞬间闭上眼,睁开,眼中寒气依然不散!

昨天谁回来了?皇上宿在哪里一目了然!况且谁敢在龙体上留下痕迹!徐子智握紧右手,难怪宗之毅在这样的天气还穿了高领朝服!恐怕是放纵过多!没脸面对满朝文武了!

宗之毅向看死人一样看着沛国公:“第一,你把头伸出来让朕砍了——”

沛国公闻言普通一声跪下了,吓的脸色苍白:“皇上,皇上,微臣——”

“第二,你现在立即带人砍两个贪的多的官员的脑袋来见朕!”

沛国公顿时懵了!

宗之毅突然一笑,伸出脚踩踩在他的手上。

沛国公吓的脸色苍白,手掌直颤,他才刚接位三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女儿又刚刚进宫封妃,怎么会突然成了这样!官员之间牵一发动全身,他能杀谁,若是杀了,不是绝了他以后派系的路,能从他手里贪的,还都是他的人啊:“皇上——皇上——”

“不准备动手是不是!好——”宗之毅突然向后几步,抄起墙上的刀,刷的一声拔出来,御书房内顿时寒光大作。

徐子智烦躁的让开两步路,垂着头,呼吸沉重!

沛国公吓的连滚带爬:“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杀——微……微臣现在就去杀……杀……”杀。

懦夫!“还不滚!别忘了你时间可不多!”

沛国公闻言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冠发都来不及打理,快速出了御书房,裤子都没空换,点了人提着刀去找人赎命!什么派系,什么以后!他活命最要紧!

御书房内一时静悄悄的,只有宗之毅把刀扔在案上的声音。

周围的人吓都不敢做声,皇上这……可是一点面子没有给沛公国留。

宗之毅看眼一个个不吭声的‘国之栋梁’,还一个个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什么叫默认!一百万两,到地方的两万两,好大的胃口!

他今日心情本是不错,硬生生的让这些混账气出三分火气!今天的好心情全喂了狗!

吏部尚书见气氛不对,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恭手:“皇上息怒,龙体为重……”

宗之毅立即冷艳扫过去,肃杀之气未散,眼神狂妄阴冷:“朕需要息怒!”

吏部尚书顿时觉得双腿颤颤,垂着头,再不敢说话。

徐子智心烦,不想在这里多待:“杀了也好——”有能耐把在场的人都杀了,乐的清净。

相爷疯了?

徐子智到底是徐子智,冷静永远比反应来的要快:“蛀国之辈,人人得而诛之,皇上开恩饶沛国公一命,当属皇上仁德,吾皇一心为民,堪称国之百年明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见相爷带头,顿时松了一口气,急忙跪下表忠心:“皇上盛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089章

戏珠看看时辰,这一曲也唱了一会了,娘娘从刚才的还算满意,到现在已经好一会没有动了,看来是腻了。

戏珠挥挥手。

台上的人见状,把口里的这一段唱腔收尾,恭身退了出去。

甜甜看着陆续上台的古筝、琵琶、羌管、笛子,深吸一口气,不成功便成仁,能不能入皇后娘娘的眼,让娘娘一眼注意到就看这一次了。

甜甜穿着飞天乐袍,拿着指挥棒,看眼到位的乐师,再看眼到位的大合唱团体,微笑的点点头,手上的指挥棒动: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

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看看忙碌的世界

是否依然孤独的转个不停

春风不解风情

吹动少年的心

让昨日脸上的泪痕

随记忆风干了

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

候鸟出现它的影迹

带来远处的饥荒

无情的战火依然存在的消息

——”

品易快速看了娘娘一眼,见娘娘脸上没有任何异样,便也垂下头。

“玉山白雪飘零

燃烧少年的心

使真情熔化成音符

倾诉遥远的祝福

唱出你的热情

伸出你的双手

让我拥抱着你的梦

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

让我们笑容

充满着青春的骄傲

为明天献出虔诚的祈祷

……”

甜甜不自觉的松口气,还好,皇后娘娘果然没有‘那个’地方向她发难,这也是她琢磨了好久那天的见面的事推测出来的结果。

歌词不能太浪,天知道浪过来头,皇后娘娘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她咔嚓了,但也不能不够有力度,所以她选择这首群星演唱歌曲,这种曲目的优点之多根本不用她一一列举:

“谁能不顾自己的家园

抛开记忆中的画面

谁能忍心看他昨日的腐朽

带走我们的从容

曾经不解前景

战火不曾宁停

让久违不见的加锁

挣扎出一条光明

日出唤醒清晨

大地光彩重生

让和风拂出的音符

谱成生命的乐章

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

甜甜从石台上跳下来,恭敬的向凉亭出叩首。

台上的人起身,退开一步,恭敬个的行礼。

端木徳淑瞧着带头的姑娘,看品易一眼。

品易立即上前:“这位是两个月前静贵人为娘娘找的乐师甜甜姑娘,静贵人说她惯会逗趣,新奇的东西又多,胆子也大,便送来给娘娘解解闷。”

端木徳淑想起来:“到时一个又意思的你,赏吧——”

“是娘娘——”

传话小太监扯着嗓子,嘹亮的声线一点不比台上的名角次:“皇后娘娘赐赏——”

甜甜心里顿时激动万分,成功了成功了!她就知道,这位皇后娘娘没有那么迂腐,更不会被轻易下去:“奴婢叩谢皇后娘娘额的,皇后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甜甜抬头,眼里都是明灿的光,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宫中乐师也是可以在营生的,等她以后多表演一些显本事的东西,笼络住了皇后娘娘,她就可以背后娘娘好乘凉的在雁国各地推广她的歌剧明星事业,哪怕和皇后娘娘三七分账,当然是娘娘七,她三了,虽然银子少了点,但后台硬啊!

哈哈哈!甜甜觉得美好的日子已经在向她挥手了,她怎么能这么有才呢!歌词都能改的这么好,感谢老妈让她报考影视音乐双学院,感谢老妈,感谢老妈!

甜甜带着自己的人激动万分退下去,首开得胜,让她激情万分,皇后娘娘,您一定要做一代明后啊,可不能因为下面的人一点小错就喊打喊杀的啊!皇后娘娘,奴婢以后左手有银子右手抱美男的日子就靠您老了!

甜甜还没有走两步立即怂下来,恭敬的对领班点头哈腰的笑。

诗乐班大领事看她一眼,再想想她刚得到的赏赐,毕竟是得了皇后娘娘认可的一首词,虽然有些犯忌讳的地方,可也不能落了娘娘的面子:“还行,以后正经点。”

小甜甜立即谄媚的点头:“诶,诶。”大领事好酷,瞧着一身乐师袍外加一架古筝,拖拖的古装美男子啊,又是乐师世家出身,若是放在现在,就是郎朗啊,即便在雁国宫廷乐师大领事的收入也是相当可观的,哎,什么时候才能一亲芳泽啊,还是一步步慢慢来吧,讨好皇后娘娘要紧。

小甜甜开开心心的跑了。

诗乐般大领事摇摇头,安排纯乐登场,这位甜甜姑娘他是听过的,在曲艺班就很能找事,什么乐器到了她手里总要变七八个样子,天赋很高,但也胆子太大。

现今是皇后娘娘豁达,若是遇到一个吹毛求疵的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甜甜若知道大帅哥想什么,一定顶回去,她很小心的好不好,当初若不是被人嫉妒带着掌司来抓她,她也不会差点被弄死。

何况她确定皇后娘娘很不一样才唱的,她又不是嫌命长了。

诗乐般的纯乐《水塘春》是徐子智在泾水泮所创,传播度很高,曲调纯粹干净,就像他的人曲高和寡时不带一丝杂质。

端木徳淑听着这首《水塘春》,想起他在山上那段时间随意拨出的琴音……徐子智的东西还是听他本人现场更有意境啊……

诗乐班大领事站在山石后,神色平静的看着自己班子的人下台后,他虽然不敢说《水塘春》演奏的最好的是他们,可艺伎水平绝对首屈一指,前段时间还得了皇上的赏赐,皇后娘娘竟然没有听进去……

“师父……”

诗乐班大领事抬手:什么都不用说,主子不喜自然是他们的音色不够好,意境传达不到位。他曾经有幸听相爷弹过一次,他们的意境是很那追上的,那才是世间第一曲,可惜他不是乐师,轻易也不露琴音,想拜听一曲,何其难得。

第090章 赏吧

辞诡见相爷早朝回来后,整个人都冷冰冰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昨日娘娘回京,皇上肯定是去了凤梧宫,不定又惹了什么腥气,惹的相爷不快!、

诫谄下手就是太轻了,要不然让她在床上养个一年半载看她拿什么气相爷!红颜祸水!阴画死的冤枉!

徐家后宅的正房内,徐老夫人严厉的看着儿媳妇,谈不上对儿媳妇满不满意,只是她老人家从嫁入徐府起便是这样的性子,在徐家生活多年性子更严厉了。

齐西雨笑笑:“娘说的对,我看轻梦也挺好的,儿媳嫁入徐家多年,一直没有身孕,未能给徐家添丁,若是有轻梦妹妹为儿媳分担,儿媳肩上的担子也轻一些。”

徐老夫人看她一眼,颇为不满意她混不在意的态度:“庶子终究是庶子,你怎可说你肩上没有担子。”

“儿媳愚钝。”

徐老夫人冷哼一声,平时看着乖巧听话,在大是大非面前就没了主意任人捏圆捏扁的走,怎么能支撑起徐家的家门。当年那个只会跟人攀比的小丫头片子都成皇后了,她徐家的儿媳还一副软绵绵的样子。

若不是怕有乱家之相,她早就把比主母门第高的妾室抬进来了,结果她还弄不清自己的劣势,还有功夫在这里大度贤惠!

齐西雨陪着笑,对徐家的老太太笑就对了,她和徐相怎么生孩子,徐相日理万机,能回几次后院,回了也是忙到天亮。

齐西雨不在意徐相这些,但老夫人在意啊,她除了依照老夫人的话去说,有什么办法,何况相爷前段时间还帮她卸了齐家布在京城的棋子,没道理不帮着相爷说话。

其实她这段时间有个大胆的揣测,是不是相爷不能……要不然,说不过去轻梦和无思为什么也没有身孕啊。

这话不能无的放矢,就算是事实,她也不会露一丝口风出去。

徐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一声:“我递折子进了宫,让皇后娘娘请宫里的妇科圣手给你把把脉,你好好的将养身子。”

“下去吧,轻梦的事情你准备准备。”

“是,儿媳告退。”

翌日一大早,明珠脚步踉跄的进到内殿,胆战心惊的看着还在醒目的娘娘,整个人都不太好。

戏珠诧异的看她一眼。

明珠深吸一口气,冷静冷静,又不是什么坏事,她急什么,平白给娘娘招惹是非:“呵呵,娘娘,您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又起晚了是不是。”

品易看眼明珠,心里已经明白她要报核实了,但明珠担心多余了。

戏珠嗔她什么:“乱说什么,娘娘寅时起来送的皇上。”

“还不是又躺回去睡了。”

走珠的人推下。

品易抚娘娘起来,退到一旁。

戏珠在角落里盯着明珠,想从她眼中看到什么。

明珠不让她看。

宫侍服侍娘娘净面,梳头,穿衣,一系列的事情忙完等人退下去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品易看眼房内值岗的人,挥挥手,把人带了下去。

端木徳淑叉着腰,活动活动腿脚,打了一式虎戏:“说吧,脸上都要憋不住了。”

“娘娘,奴婢可说了,您要挺住。”

端木徳淑没有回话,有什么挺不住的。

“镇西王把冷员外家的女儿剁碎了,脑袋放在肉上给冷员外抬过去了——”

端木徳淑手里的动作顿住,看着明珠。

明珠点点头,千真万确:“这件事在圣都闹的很大,员外家已经告到顺天府了,可人是在镇西王府出的事,镇西王咬定是在帮冷家清理门风,而且现在冷家闹的挺没脸的,都说他们家不择手段的想攀镇西王的高枝,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端木徳淑把玩着手里的披帛:“准备早膳吧。”

端木徳淑说话慢悠悠的:“以后这种事没必要就不要说,好了,用膳吧。”

“娘娘,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是说,您还吃的下去……”

端木徳淑闻言踌躇了一步,想想还真是吃不下去:“备些粥吧,是。”

端木徳淑拿着汤勺划着碗里的清粥,眼睛放在粥面上,却觉得眼前有很多小颗粒在不停的碰撞:

你看他说到做到,虽然手法极端,但有意。

他真的什么都不怕的,这种影响名声的事都做的出来,他是认真的。

还有还有,真的有一个男子十几年多一日的喜欢你,还要为你守身如玉呢。

嘿嘿嘿,好不好笑,男人呀守身如玉,都要笑岔气了。

你笑什么!笑的那么难看!

当然是嘲笑镇西王了,身为一位男子,心无家国天下,却标榜什么只为女子而活,不可笑吗!

端木徳淑垂着头,碧绿色的碗中,泛开一圈圈均匀的涟漪,她盯着中间的点,好似有魔力一般一点点的深陷一点点的你变小。

突然有一滴溅了出来,不烫,落在她手背上,呈现金黄的麦色。

品易拿手帕,小心的执气娘娘的手,为娘娘擦去。

端木徳淑视线移回来,重新看向小米粥,有些不知道要做什么了:“换份莲子羹过来。”

端木徳淑对生活是满意的,相敬相守的相公,把她放在心上会为她考量的宗之毅,一国之母的身份,不是傀儡的丈夫,她挑不出一点生活的不如意之处。

曾经小的时候也看过才子佳人的小说,说句惭愧的话,她挺不耻的,她是生在高门的女儿,不是有一份闲职父亲家的小姐,更不是商界千姐,荒野妖怪,她一点也不思慕穷苦书生,或者拥有无尚才华却一贫如洗坚持初心的少年,真的,尤其有徐子智珠玉在前,谁的风姿和气度能盖过他去。

更不羡慕一生一世一双人爱情,她记得先帝在位时闹的最出名的一场风流韵事,是侯府的公子和一名商女的故事,当时长辈说的含蓄,但是她知道,最后商女嫁入了侯门,至今侯爷也只有她一个妻子。

说实在的她一点也不感动,反而觉得那位落魄侯爷在如今门第光鲜娶妾才是让人不耻,他的夫人自从嫁给他后一心持家。

那个以前连修葺大门都没有银子的侯府,一跃成为多金撒银的能看的侯门家族,那位夫人付出了多少?可歌可泣吗?他反而觉得是女子有了与候府世子相等求取条件。

如果这位夫人嫁人后能力力但凡有一点削弱,她不认为这份以爱情为基础的婚事能撑多久,还是两人拥有彼此契合的目的,加上两人人品都不差罢了。

其他的她真没看出来?

所以她从小不感动雷冥九的付出,觉得他讨厌,是真的觉得他讨厌,喜欢她的人多了,不差他一个,他反而是身份最低,最拿不出手的讨厌鬼,若是徐子智思慕她,她或许会嘴上说着不乐意,心里得意的翘起尾巴。

如果是十五岁之前的她,如果雷冥九做什么,就是当着她的面跳海了,她也会嫌他污了她的眼睛,回去后要不高兴很久。

可能……是年龄大了吧,也可能她再也找不回曾经那份傲气的单纯了,时至今日的她,好似能看懂雷冥九心里的那份坚持了,甚至不觉得他可笑,能理解他拼劲一切的努力,却无望的等待。

如果现在让她回到十三四岁,她会接受雷冥九这份执着的爱意吗?经历岁月而不失的感情?

端木徳淑想了一碗莲子羹的时间,却是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