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就长心眼了!我用的着看她们!宗之毅靠在床头不想说话了。

端木徳淑起身:“好好休息,有时候事让赞清叫我。”

赞清看眼走出去的娘娘,再悄悄看眼不说话的皇上,心想:刚才不是还好好的,这是又怎么了……

赞清心里叹口气,其实这么多日子里以来,他是不喜欢皇后的,皇后让皇上的情绪起伏的太明显,明帝该是顶天立地、有大报复可动日月的帝王,有担当可托付,而皇上就是这样的人。

可每次到了皇后这里,哪哪都不对了,显得皇上都弱威几分,在他看来皇上对皇后娘娘可以说‘卑躬屈膝’了,结果她老人家一点不照顾皇上辛苦,想冷着就冷着,换成哪个帝王吃她这一套!被惯着犹不自知!

端木徳淑退下衣服,保养得宜的肌肤在微升的蒸气中,顺着台阶没入浴桶中。

戏珠撩起娘娘的长发,在浴沿边垫上软枕,让娘娘靠好,发丝垂入一旁的小行水槽中。

欣玉往水槽中滴入几滴紫草精油,幽香清冽的气息顺着水雾在空气中散开,在护发香精中,宫中女医多用紫草,为了让宫中贵人的发丝柔顺光亮,但是护发配发就不下百种,但香精一味,十味中九道选用紫草,镇神压经。

戏珠指腹穿过娘娘的发丝,这是她新学的,先松精,再用指腹去尘,最后润发,她的指甲是打磨过的,确定不会伤到娘娘一根头发:“娘娘,您都让皇上住进来了何必再……”

端木徳淑闭着眼:“安分的做你手头上的事。”

戏珠闭嘴看眼娘娘脖下的红痕,又移回目光专心为娘娘润发。

明珠掀开浴室的珠帘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轻声问戏珠:“品易不在吗?”

“没在外面吗?”

“刚才找了他一圈,我以为他在里面没有注意,估计是去忙他的事了。”说着把信在娘娘眼前晃晃。

戏珠看到上面的几个字,顿时吓了一跳,险些没有叫出来,最后压低脑袋,只口型不出声的道:你疯了,皇上在呢!

明珠把信扔给戏珠:所以给你看,我出去受着。转身出去了。

戏珠看眼周围收拾东西的宫人们,真是服了明珠了,皇后娘娘沐浴伺候的人不下二十,你也不怕人多眼杂。

端木徳淑从水中伸出手。

戏珠的目光在娘娘低落着水滴的手臂上停了一瞬,咽咽唾沫,把信放进娘娘手里:“娘娘你的手臂……”

“不碍事。”在上面有些吃力,怕伤了他伤口,让他压了一下胳膊,估计是地上有个小石子。

那也不能是没事,不处理还泡了水,戏珠擦擦手立即打算去让人取药。

品易进来,手里拿着药膏,为娘娘系一带的时候扫了一眼,但不是很明显,不敢确认,娘娘扔茶杯的时候手顿了一下,想必是扯到了伤口。

“快点为娘娘看看——”

端木徳淑打开信,一幕几行的看完,讲信放在水上,让水一点点的浸湿纸背,墨色的字迹透过平白的水波若隐若现,端木徳淑就像没有看见,手放在木臂上想着里面的内容。

品易拿来干毛巾,一点点的沾完上面的水珠,前很很浅,甚至不如娘娘脖颈上的红痕明显,品易用棉巾沾了点药膏,覆在娘娘的伤口上。

端木徳淑疼的你看了他一眼,见他用个棉巾要来第二下,直接让他拿开,不耐烦的让他把药膏拿进,自己用手沾了一些,直接一滑涂满,用的着一点点的费时间。

品易看着娘娘坐好,重新开始想事情,再看看自己图的药膏,均匀不起,乱抹一起,忍不住想上前把药膏晕开,但触碰主子是大忌……

戏珠见状,摇摇头,主子有时候过的操,主子说这样涂就这样涂,越理她,她越事多。

品易笑笑,自然知道主子有时候不注意这些细节,刚才纯碎觉得那样费时间而已。

品易退后两步,站到一旁。

水里的纸,吃透了水分,一点点的向下垂去。

雷冥九信里没写过分的话,给她说了些刺杀的经过,还有刺客的来历,让她不要担心,这样的刺客平时在宫外能逮好几波,这次是因为避暑之地的防备有空隙让人钻了空子,一般情况下不会发生这种事,而且这批乱臣贼死一直在肃清中,所剩不多。

端木徳淑本来有些担心的,被他的‘几波’弄的顿时没了紧张的心情,什么事到了他嘴里都没谱没边的。

品易视线落在娘娘木桶边缘的位置,视线里能瞥见娘娘雪白圆润的肩头小小的一个吻痕,不是很清晰,可以想想的出那人一定也万分珍惜十分小心,不忍伤了身上精致如玉的人分毫,可又忍不住想破坏的欲望,但最终克制住了……

品易神色如常,目光宁静,亦没有移开目光,师父说过:什么都是恋,动你心者是忍性不够,越怕,越躲避越要看,看多了、看久了,都不过是一副皮囊……

这是宫里教导皇上贴身侍从的活话之一,甚至不算什么至理名言,都是要练出的韧性,师父为了训练他们不懂念,让他们看过太多龌龊的事情,看的多了才能无视,才能不变,才能稀松平常……

欣玉、欣圆拿来毛巾为娘娘擦身,都是伺候了主子多年的人,配合有序、手法娴熟,没有片刻便也好了。

戏珠为娘娘擦了发,头发挽起,拿过睡袍为娘娘套上,淡素色的绸缎睡袍上零散的绣着几朵指甲盖大小的软绣牡丹,落在绸缎上,仿佛没有起色一般,衬的娘娘越发好看祯静。

品易在卧房里点了檀木香,放下窗纱,看眼值夜的戏珠姑姑,恭身退下。

暮沉的夜色外传来几声虫鸣,月色润亮了窗台几许的位置,万籁俱寂。

端木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端木夫人看他一眼,往里面挪了挪。

端木瑞睡不着,今天的事对他来说触动颇大,他敬宗之毅有称帝的勇气,但从未想过他会是让众臣想誓死追随的帝王,毕竟他从登基到现在,对众臣不算温和,手段过于冒进,也似乎从未想过重用他们这些在皇上眼里守旧固执的人。

但今天……端木瑞不知道怎么说,今天以后他第一次觉得皇上会成为一代盛世明君,一个在雁国流芳百世的帝王,他的功绩将来肯定能造福万年,成为雁国帝王策上最睿智的一代帝君。

这种认定来自他的担当、他的魄力、他的决策,他此刻一点不担心皇上走的太快,而是担心他们这等追不上皇上的脚步,错过了这盛世华章。

端木瑞越想越睡不着,掀开薄被。

“大半夜不睡觉你做什么?”

端木瑞下床:“你睡,我看会书。”

端木夫人闻言吃惊的看眼慕国公,一把年纪了,突然像年时候备考前一样说要起来看会书?端木夫人顿时有些担心:“您没事吧。”

端木瑞正不知道要跟谁说心中的抱负,说的轻了不能表达心中的激动,说的重的又怕人说他步子量子,跟自家夫人说说刚刚好,他相信今天所有在殿内的官员过了今天后都会有有所不一样,皇上他——是不一样的,他为有这样的女婿自豪!

“来,我跟你说……”说完不忘激动的提醒夫人:“你可记得,一定要仙儿照顾好皇上,尤其不要给皇上留下骂名,那些亭楼阁院的、吃喝水粉的被挑三拣四,免得让皇上背奢侈……”

端木夫人前面听的好好的,转到女儿这里便不爱听了,小筑、冬阁是她的小仙要修的吗,今天的宴请有超过规制吗,小仙是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挺耗时耗力的,当初谁为了给她找一方墨研到老脸都搁下了,惯成这样了怎么改!

再说,就算小仙今天身上那套衣裙一年才织丈许是没错,织出来谁穿不是穿:“睡觉。”

“你听到了没有,告诉仙儿勤俭持家。”

“我还是再去看会书——”

去吧去吧,赶紧去,勤俭持家?有本事你去跟你姑娘说!看到时候谁先心疼的补救!

清晨时,风起了,起初只是一点,后来狂风振作,雷雨倾盆,打落了一地枝叶残花,阵雨来的急去的也快,若不是屋顶上流淌的水,刚起的人都不知道刚才下了多急的雨。

此刻,避暑之地更加凉了,早起怕寒的人回去又夹了秋衫。

雷冥九觉得还好,风起时他在练刀,雨停了他刚好收势,没有觉得冷,反而觉得刚刚好。

雷冥九结果一旦手里的毛巾,擦擦脸上的汗:“皇上真去找皇后了?”

“回王爷,是,皇上去后跪着人就散了?”

雷冥九把毛巾砸一旦手里,目光顿时阴冷,早饭也不用了:“跟我去找徐知乎。”

找徐相做什么:“是,王爷。”

徐知乎正对着满地残骸抚琴,锦衣玉冠,金丝玉缕,公子如玉,温润天成。

雷冥九没空欣赏他在文人中备受推崇的琴音,也听不出耳闻忘怀的仙境,他如此喜欢小仙都不敢说小心一曲能震慑他的心神,更何况是别人。

雷冥九大马金刀的坐下,刀放在他的琴边:“跟你说个事。”

徐知乎骨节分明的手指勾动一弦,抬手漫不经心的把他的刀扫远一些:“说。”

“皇上是不是有问题!他好好的没事为了一个女人去找皇后娘娘不痛快,你们这些文臣管这种做法叫什么牝鸡司晨什么公鸡掌夜的——”

徐知乎闻言看他一眼,若不是对面坐着的人几次三番的退敌千里之外,他以为坐了一个冒牌货:“那是皇上的家事。”

“那皇上也不能整天这样给皇后娘娘添堵吧,他不能仗着自己是皇上后宫的事都管,你让文臣说说他。”

徐知乎冷笑一声:“说谁?皇上?你试试过了昨天,哪个御史还会吃饱了没事弹劾皇上,除非像被同僚排挤出同行的队伍。”

“那也不能……”

徐知乎的脸色突然沉下来,松开琴弦看向雷冥九:“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这次刺客的事是禁卫军的责任,你就完全没有一点责任吗!”

“我有责任?!”

“是,如果不是你,皇上恐怕还得再撑一会,可你盯着皇上的后宫是不是太逾界了。”

“可皇上他——”

“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管,本相今天给你个面子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如果换做别人——”

“换做别人本王就不会说!”雷冥九拿上刀走了!算他瞎了眼,认为徐老不死的会为小仙说话,他巴不得小仙不顺心才对!

徐知乎看着雷冥九离开,转回目光,手重新放在琴弦上,刚才懒散的神色渐渐收敛,迟迟没有弹下去……

端木徳淑……到头来你托付终身的可有后悔!

端木徳淑用了早膳,闲来无事玩着千层阁上放着的上百种丹蔻。

白玉色的卧麒麟肚子里装着浅浅的一汪粉色丹蔻,拿在手中漂亮的像窗外荷叶上的露珠。

碧玉润透色的兰花小杯中雕刻着蕊放的垂兰,碧绿色的腹中放了一层火红的胭脂色。

端木徳淑用手沾了一丝涂到唇上,抿一下,满意眼色却不满意味道,接过品易手里的毛巾擦掉。

又拿起檀木小盒中装着的肉粉是蔻丹,暗色的小小檀木盒中开着六瓣丹蔻,在造型上也算别致出新。

端木徳淑在手上沾染了一些,凑到鼻下嗅嗅,点点头,味道是好的。

又拿起红色的珊瑚小盒,打开,里面是暗蓝色的颜值,不禁笑了,这些人为了配色好看,都不管她是不是用的上了,不过这个颜色中蓝色偏淡,还是以红色为主,细细看也是分外别致的:“戏珠来,你试试,好不好看。”

戏珠赶紧摇头:“娘娘自己玩,奴婢忙着呢……”忙着呢?

端木徳淑嘟嘟嘴,用手沾了一些凑近闻闻,葡萄紫的味道,不是蓝色吗?端木徳淑又不确定的再嗅嗅,还是不确定,把盒子移到品易鼻下:“你闻闻试试。”

品易吓了一跳,但依然冷静的凑上前:“用了兑色。”

端木徳淑恍然,难怪,然后突然开心一笑:“要不你涂涂试试?”

戏珠赶紧看看旁边的百宝阁:该清理了,她去清理清理。

品易看了娘娘一眼,又看了娘娘一眼,恭身的道:“奴才遵……”

“娘娘快看——”明珠开心的跑进来,两侧的手臂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环,她头上还带了两个,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束大大的花仙子,花环有用野花做的,有用明花做的,有盘扣大小的,也有碗口大小的,姹紫嫣红,分外好看。

明珠开心的转个圈,顿时觉得房间中花香扑鼻:“娘娘,好不好看!”

端木徳淑放下手中的胭脂:“好看,你从哪里弄的?”

明珠把手上最好看的编有国色的一个花环戴在娘娘头上:“好看。”

戏珠也走过来,好奇道:“你一大早从哪里编了这些花,少说有六十多种,避暑之地可没有全开的,你去哪里了?”

“跟他们要的呀,镇西王不知道从来弄个了很多回来,在前面随便分呢?”说完了凑近娘娘耳边:“尤其是要分给奴婢,不拿都不行。”说着把身上堆得像花海一样的花统统放下来摆放在桌子上,顿时罗了小山那么高,真好看,真香。

端木徳淑笑笑,取下头上的一朵,牡丹中的国色众多,粉色、红色、绿色、紫墨色。每种颜色中又有无数流芳百世的好名字,粉色的雪映桃花、软玉温香;白色的玉楼点翠、琉璃冠珠;黄色的玉玺映月、金玉交章,她是每一朵都喜欢的。

端木徳淑凑近鼻尖闻闻,有拿起另一朵青龙粉池,这一个花环以青龙粉池为首,繁星、小菊点缀,白绿曾经青黄交映,看着便让人心生欢喜。

端木徳淑兴致勃勃的让人摆了绣架、纸笔、压签,遇到喜欢的便做最合适的保留。

戏珠见娘娘得了趣,殿里也没有什么事了,交代了磨墨的品易几句,下去休息。

明珠今天不当职,送完花也便走了。

品易把磨条放下,收好一旁的胭脂,眼睛没有忘紫红的胭脂盒中多看一眼,一个个摆放回去,让人把千层胭脂百宝阁推走,回来位主子整理花环。

品易发现每个花环都是去了刺压了环的,而且手法单一,却很用心,想来是镇西王亲自做的了。

品易大概能想出镇西王今日闹这么大动静的初衷,可能是觉得皇后娘娘受了什么委屈吧。但人是娘娘让起的,这点镇西王冤枉皇上了。

品易不紧不慢的挑着,偶然为娘娘压一下宣纸,目光再没有越界一次。

对端木徳淑来说,避暑之地的时光是闲暇的,宫务不理、出息不管、后宫主位还算省心,她每天便是赏赏景、看看天、玩玩胭脂、逗逗狗,实在找不出什么烦心事。

伤风悲秋的诗作没有,醉生梦死的佳作还有几首,都已难登大雅,说来还不及现在的闺中女子抒发心意时的信手之作可看。

品易一大早匆匆见完汇报账目的总管,安排好下面的事情,换好衣服一身清爽的从外面进来,接过戏珠手里的活计,为娘娘轻点梳妆台上的首饰,小到一枚耳坠,大道凤凰金钗,都要过一遍自己的眼睛,谨防出错。

戏珠见娘娘又歪着不动了,不禁叹口气,这避暑之地再下几场雨,皇后娘娘非生锈不可,这样怡人天气,万里无云的蓝色,怎么就不说出宫走走,歪在榻上拿着团扇发一天的呆有什么意思。

戏珠不禁上前,笑着提醒道:“娘娘,奴婢听说今日校场外的森林有猎狩,不如娘娘也去凑个热闹?”

端木徳淑挥扇的动作停了一下,热闹?恐怕是她去了什么热闹都没了。

“哎呀,奴婢的好娘娘。”戏珠上前扶起娘娘,取了她老人家手里的扇子,宫里又不热,再说若是冷,也没有让娘娘打扇的道理,娘娘就是觉得这扇面好看罢了:“人马进了林子,还能都跟着娘娘不成,娘娘若是觉得她们烦人,奴婢陪娘娘找个安静的山头坐着便是,娘娘,您就动动吧,宫里都快忘了又您这么个皇后了。”

“本宫那么没有存在感吗?”端木徳淑靠在戏珠身上,拿过自己的扇子,无聊的玩着。

戏珠也不急,慢慢的哄:“夫人也去的。”

端木徳淑闻言皱眉:“她去做什么一把年纪了,也不怕闪了腰。”

“那娘娘去看着夫人别让她惊了马可好。”

端木徳淑立即用扇子敲敲她的小脑瓜:“小聪明,行了,既然你想出去走走,走走便是了,去准备吧。”

戏珠立即笑了:“是,皇后娘娘。”

第111章

肖玉颜最近在众活跃的夫人中非常受欢迎,皇上亲自去皇后娘娘那里为其免了惩罚的人,那得多受宠才行。

而且皇后娘娘她们可是见过的,皇上对着皇后娘娘那样的天仙美人都忍心为另一位女子求情,可见皇上心里是真的喜欢这位肖姑娘的,难保将来肖姑娘不能成为宫中最得宠的妃子。

何况皇后娘娘身体不好,不能有孕,这位肖姑娘将来若是诞下皇子,诶呦,那可了不得了!

所以,巴结不了皇后娘娘,还不能巴结一下未来皇子的生母吗,虽然谈二三十年后的时间尚早,但她们家子女用的上啊,所以为什么不呢。

肖玉颜一身蓝色的骑马装,整个人看起干净利落又英姿飒爽,心里也万分甜蜜,皇上那天走的时候那样决然,想不到是去替她说情。

肖玉颜心里怎么能不开心,只要皇上心里有她,就算没有替她求情她也开心。

“肖姑娘,您今天这一身衣服真是好看,衬的肖姑娘越发娇俏可人,我见了都想捏捏你的小脸呢。”

“可不是,肖姑娘今天有十六岁了吧,真是正当年华,又爱笑,每次见了肖姑娘,我心里额也不知怎么了就不自觉的高兴。”

“还不是被小姑娘的笑容感染的,肖姑娘为人和善,对谁都笑眯眯的,性格也好,你看这些小动物什么,哪个不喜欢黏着咱们肖姑娘。”

肖玉颜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自觉的羞红了脸颊:“我哪有众位夫人说的那么好,我都要笨死了……”

“谁说的,我们肖姑娘那不叫笨,那叫单纯,肖姑娘涉世未深,纯情可爱,难怪皇上喜欢了。”

“是呀,是啊,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肖玉颜闻言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不知道该躲在哪一边,这些天,每个人都这样说,说的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哪里有那么好。

但,肖玉颜眼睑轻眨,娇羞无限,她也很喜欢皇上的……

不远处。

葚儿陪着沛妃娘娘在一旁安马,看着十几步外不时传来笑声的一群人,冷哼一声:“得意的她。”

沛桑儿拍拍马颈,头上的八宝金钗闪着动人的光泽,一身浅红的骑装衬的小姑娘眼睛更是水灵灵的安静,她悠悠的看了远处一眼,心中苦涩:能让那样令人敬畏的皇上亲自去找皇后娘娘为其求情,哪位女子会不高兴。

葚儿跺跺脚:“娘娘……”你的风头都让她抢了!今日您才是皇上女眷中身份最高的,那些夫人们不来吹捧您,总盯着一个连名分都没有小蹄子做什么。

沛桑儿浅浅一笑,她有什么办法,自己不招皇上喜欢就怨别人吗,声音轻缓的道:“你急什么,徐夫人她们不是都没有过去吗。”

这不过都是安慰自己的话,徐夫人等人那些权臣之妻不也是一样没有过来跟她说话。

葚儿却被安慰了,点点头,哼,也就配招一些小米小虾的吹捧,真正的权臣之妻才看不上肖玉颜的出身,也就她自己被吹捧了几天真以为自己是皇上的真爱了!

沛桑儿翻身上马。

后面跟着的骑队也紧跟着翻身上马,葚儿等二十多位宫女太监也跟上队伍。

因为有肖玉颜衬着,宫中以往对沛妃反应淡淡的嫔妃,这时候都翻身上马,准备跟沛妃一起进山。

再怎么说沛妃至少是皇上写在玉蝶上正妃,出身又好,比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突然就占据了皇上视线的‘野’人好多了。

有几位身份不俗的世子夫人见状,也翻身上马,准备跟在沛妃身后进山走走,难得今日天气好,女眷们都出来吹吹风。

齐西雨不怎么想动,便跟着几位年长的夫人坐在休憩处闲聊,因为身份贵重,聊的也颇有‘韵味’。

沛妃带队很快出发,山丘上顿时少了一半人之多。

齐西雨状似不经意间看眼不远处还没有离开的肖姑娘,见她被一些夫人拥簇在中间说着神秘,淡淡的喝口茶。

可能是她孤陋寡闻,也可能是对方后来泯然众人,她并没有听说过宫中有哪位‘肖妃’非常受宠的,现在竟然需要皇后娘娘闭门不出避她的锋芒,这样受宠吗?

后来为什么不行了,难道是迷失了?也是天天被这样一群别有用心的人拥簇着恭维着,渐渐听不到‘真’的声音,看不清自己很正常。

齐西雨就是不解,肖姑娘这颜值也不是很高呀,为何能引的皇上亲自为她向皇后娘娘求情,皇后娘娘还准了,皇后娘娘看起来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齐西雨想不出来,想不出来便喝茶,身份到了在做的这个地位的人,肖姑娘若不是真生了下一位太子,是没有人会自降身份、无事生非的去讨好她,给现在如日中天的端木府添堵的。

肖玉颜带着几位平时玩的好的夫人面带笑容的上马离开。

山丘山瞬间安静下来,清风徐徐,芳草萋萋,左边远眺是无边的草原,右边是深山茂林,百里外的周围四面环山,这里水土丰盈、果蔬鲜美,是难得的好去处。

戏珠走在广袤的草原上,心也跟着开阔起来,看眼坐在步辇上的娘娘:“娘娘,出来看看是不是和待在宫里一点都不一样?”您老除了第一天来的时候招待了众女眷一席饭,可就偷懒的再也没有出来过了呢。

端木徳淑一身深红色的马装,白皙的肌肤在深色衣料的衬托下更加莹润白净,长发挽起,只在鬓间简单的用了一朵鲜花,手上戴着信得宠的梨木单色圆环,耳坠换成了耳钉,简单利落,但也一样夺人眼目。

端木徳淑看着远方,队伍慢慢的前行。

“皇后娘娘到了……”

山丘上的众人顿时纷纷离席,急忙向准备进山的凤驾而去:“臣妾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端木徳淑接过戏珠手里的护腰绑上:“众位夫人起来吧,都是出来散散心,不必如此多礼,大家随意就可。”

明珠殷勤为娘娘绑上护颈,虽然她不当值,但不影响陪娘娘出来玩。

众夫人起身,瞧瞧的用余光看眼粉黛未施,依旧光彩照人的皇后娘娘,心里不禁松口气,就说外面的人是乱说,就皇后娘娘这气度、样貌,哪里像是避谁锋芒的人,皇上只要不眼瞎都知道谁才是最重要的。

也就是那些不懂事的,以为凭着一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抓住了什么可以捡漏的机会,漏如果那么好捡的话,京中权贵早不知换过多少波了。

再说,在她们这些过来人看来,男人不就是图个新鲜吗,新鲜劲过了也便过了,还能怎么着。

“娘娘这是准备进山?”齐思雨上前,她今天穿的不方便,暗底蓝花宫装,配饰上多是翡翠首饰,本也没指望进山,早知娘娘今日会出来行猎,她也便换一身了。

齐西雨向后看看,疑惑道:“皇后娘娘没有带骑对吗?”

端木徳淑笑笑,两眼弯弯,不水嫩但仿佛日月星辰的好看,态度和善:“就是在边缘四处走走,也不往里面去,有些内侍就够了。”

齐西雨点点头,若是只是在边缘确实可行,毕竟每天都有人进山,言将军是派人清扫了一遍的,更何况猛兽都在大山深处,平日进去行猎都看不到几头,更何况是在山林边缘。

还有皇后娘娘真的很喜欢那套梨木盒子里的东西,现在还带着呢,回头一定给娘娘多找些来才行。

端木徳淑翻身上马,勒了勒缰绳。

“恭送皇后娘娘,恭祝皇后娘娘一路顺心。”

齐西雨等人带皇后娘娘的队伍走远,才缓缓起身,彼此交换一个都懂的放心表情,都是一把年纪都是当祖母的人了,后院那点起起伏伏的事看的比谁都通透,也不甚放在心上。

“皇后娘娘还是像以前的老样子,活泼起来笑的最好看。”

“小的时候呀窝在端木老太君怀里,那才是水灵灵的一个小姑娘,谁见了谁都喜欢。”

“可不是,一转眼,娘娘都大了,如今也是一国之后,堪称绝代风姿。”

“谁说不是。”

可老天又是公平了,给了端木姑娘家一切,独独少了子嗣,若是再有一个孩子,凭端木小姐的容貌,还用愁什么。

这些后话都放在心里,即便是年纪一大把的她们,看着端木家小姑娘如今顺遂不已的时候,也忍不住拿出来想想,压压心里的羡慕。

齐西雨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还是因为死过一次忧患意识比较重,或者说她就是杞人忧天,避暑之地前不久刚进了刺客,皇上娘娘只带了宫侍进去真的妥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