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一定会死。”

齐西雨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又一下,好吧,都免不了一丝,果然是男子想问题的方式,皇后娘娘还活的好好的呢,不过,回事为什么呢?“相爷,静妃和皇后娘娘关系如何?”

徐子智觉得她今天问题有些多,又不去看徐知若还如此多问题,问一个奴才跟主子关系如何,能有什么关系:“有舍身相互之情。”没有死了,真是命大。

齐西雨瞬间懂了,怪不得皇后娘娘肯将九皇子托付,此等恩情的确无以为报。

齐西雨心里更笃信了几分,庆幸自己当初打听的多,其实有些事并不是人人都知道,皇后娘娘也对外提自己的亲生子,不知道的恐怕都以为五皇子是皇后娘娘所出,所幸她当初觉得不对劲,塞银子找宫里的老人做足了前期准备,唯恐自己犯了皇家忌讳。

这些宫廷之事,本也不是什么秘闻,只是时间长了,知道的人不多,而知道的有以为所有人都知道,反而成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而已。

但自己知道呀,她知道就等于徐相知道,放心吧,这一世您至少不用教导那位扶不上墙的皇子。

“你什么时候进宫看知若?”

“啊?娘催的紧吗?”

徐子智模棱两可的嗯了一声。

齐西雨认真的想了想:“半个月后如何?”

“行,我陪你一起去。”

齐西雨急忙道:“不用,不用,我认识路。”

徐子智起身冷淡的看着齐西雨:“我说了,我陪你一起去。”说完转身离开。

齐西雨看着相爷的背影离开,顿时看向雾儿:“刚才相爷是不是要跟我一起去?!”

雾儿急忙点点头。

齐西雨觉得他疯了吗!没事跟着凑什么热闹,而且您老这不是给徐修仪长脸吗!皇后娘娘会高兴才怪!徐相这是怎么了!上次徐修仪病成那样他都没有去,今次这次为什么想不开了……

齐西雨有些着急,徐相真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胡来,说起来,徐家和镇西王府都是一代的事,犯不着得罪荣耀一声的皇后娘娘。

齐西雨顿时没了看礼单的心思,这可怎么和皇后娘娘交代,徐老夫人也真是的,皇后娘娘都有身孕了,为什么还要开罪皇后。

不行,她一定要去跟老夫人谈谈!

伴随着皇后有孕的大赦天下,让普天大众都知道皇后娘娘有喜了,京中更是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暴和暗地的酸爽,毕竟看皇上这劲头就能看出皇上有多高兴,远不是后宫其她嫔妃有孕时能比拟,就是徐修仪不久前有孕的消息传出时也不行。

高兴的有之,酸气重的有之,感慨良多的男人有之。

曹署正也免不了和昔日的兄弟在饭桌上感慨一二,只是都是含蓄内敛的读书人,议论的又是位高权重的上位者,也不过是点到即止的几个眼神和词句,感慨下时光的流逝,回忆回忆曾经的年少轻狂。

荀故风看两位好友说的含蓄,听的一样认真,今天他已经听了不下市场这样哑谜般的走心交流,好似皇后娘娘有孕,承载了京中一半同龄官职的往事。

曹侍讲拍拍荀兄弟的肩:“你呀,不在京中长大,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呀,否则定能为当年的盛况留诗百首写赋千篇。”

“哪里,曹兄盛赞了。”

“不,不是赞你——”曹侍讲看眼曹署正,两人同姓名曹,又是同科,虽然一个人进了神乐署,一个进了国子监。

但两人多年交情,如今又入仕多年,眼看着都升不动的未来,更是心心相惜,两人彼此心照不宣的互看一眼,均知道自己赞的是谁。

曹署正颇为感慨的喝了一杯,最近梅氏闹的厉害,今天又是这样的大事,她定然也准别在家里闹了!

他就不明白,他们这样的升斗小民,京中一抓一大把的小官职,她成天盯着那么高的位置做什么!做什么呀!

荀故风笑笑,温文尔雅,如沐春风,便知他们赞的是谁。

曹署正看向荀故风,眼中多少有些羡慕,状元出身,皇上钦点的御前行走,今春任命的从六品故外领事,实打实的官职位置,积累经验的好去处,这是皇上要重用的节奏呀!

反观他们,就是混日子!升斗小民,说起来真讽刺,荀故风还乐意跟他们喝酒,就凭这一点就是兄弟!“来,喝一个!”

荀故风酒量很好,但从不在外多饮,来京城两年多,也没有人知道他会喝且能喝,以前在赌场,他能喝完全场的人。

现在只是轻抿而已。

曹署正一口喝完:“好兄弟,我们当年这一届,风流人物当属徐相。”他们能在荀故风面前吹的,也不过是别人的风采!可那又怎样!那也得吹,不能让兄弟看不起他们!

曹侍讲点点头,这点他赞成。

荀故风为两人斟上,喝的不高,微微上头的时候最是让人招架不住,偏偏他们两位总能喝。

“徐相,那绝了——”

“绝了——”

“知道《山川杂记》吗?策论参考物《明心论》知道出自哪里吗?”

“都是徐相提笔,国子监刊印的标杆级书籍,与娘娘现在拿出去开学堂的不是一个类型。若说天下师,你们都要尊徐相一句师父,对了,成天徐相徐相的说,都忘了徐相比我还小一岁,哎……不说了,喝。”

荀故风看着两人,心中有些诧异,《明心论》出自徐相之手?他还真不知道。

曹署正对《明心论》印象深刻:“说起来也是奇,当年徐相明明已经交了三篇策论,均得到夫子极大的褒奖,徐相不知道怎么了,一个月后竟然交出了《明心论》一时间轰动朝野,不过徐相当年太小《明心论》又太过于复杂,徐相便没有用自己的名字署名,但《明心》却是徐家书房的名字,了解当年事情的人一听《明心论》便知道出自谁手。”这些秘闻不知道了吧?

荀故风的确不知道,他曾反复研读的策论范本竟然出自徐相之手。

第199章

荀故风轻笑你,他本身也是傲气的,虽然身在京城多为谦逊,也有自己的看法,《明心论》之事到底是他轻看了国子监的能力。

曹署正突然看向荀故风:“春宴上你见过她了。”眼中有些殷切,就像昔日的好友想知道曾经白月光的近况,充满了求知欲,并不见一丝亵渎。

曹侍讲也被勾起了心思。

荀故风见状不禁苦笑;“春节时候我不在京中。”

两人猛然想起这事,过后又有些失望,他们这辈子是无缘参与国宴,唯一有希望的还错过了。“我说,你中秋宴的时候记得帮兄弟看一样,不看别的,就看皇后的绝世风采。”

“对!看着她高兴,我们也高兴。”

荀故风尴尬颔首,心中对皇后娘娘又多了一丝好奇,何等容貌能让人如此念念不忘?他并没有觉得谁长的如何,而且他们也从未形容过娘娘的长相。

荀故风好奇的问:“相爷可又为娘娘写过词?”既然是京城绝色,应该无论是赞扬或者贬低,多多少少应该都写过才对。

两人一想,惊奇的发现好似没有,无论好的不好的甚至影射性的都没有?

两人不禁相信一眼,继而大笑,不愧是相爷,就是这么奇特,恐怕娘娘和老妪站在他面前他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相爷那才是真男人。

荀故风也笑,笑意浅浅看来是没有,既然入不了徐相的眼,想来也没有什么稀奇。

入夜的清凉小筑有些微冷,端木徳淑身上加了一件薄衫,走在水廊的木质台阶上,两盘是一人高的盆栽花卉,烛灯高挂,水波盈盈,美不胜收。

端木徳淑转头。

宗之毅在烛光下目光温和的看着她。

端木徳淑笑笑又移开目光,这两天他总会过来,陪她吃吃饭,散散步,或者这样安静的站着,然后一起入寝,虽然什么都不做,但她能感觉出他想陪伴的真心。

端木徳淑站在栏杆旁,看着廊下潺潺流水,说不清的负罪感一点点的累积,她反而希望他忽略这个孩子了,又无比庆幸,她非常确定肚子里的孩子是属于宗之毅的,他怎样爱都不会真心错付。

宗之毅突然上前,牵住她的手臂。

端木徳淑回头,眼睛真切、疑惑的看着他。

“怕你掉下去。”宗之毅声音不大,手却握紧了一分,刚刚看着她向下探头,好似下一刻便会跃进水里,回归本真,远离污浊,从此消失不见。

端木徳淑感受着手里的温度,神色越发温顺几分,不配造次,连问他是否要去后宫走走的话语也不便说出口。

宗之毅喜欢此刻的宁静,自从宣布她有孕以来,是他心神最安宁的几天,中午,忙完了政务便来看看她;晚上,关了上书房的门,马不停蹄的过来。

借口都是现成的你,就是孩子。

他无比珍惜皇子的到来,让他不必找借口、无需理由,想来看看她便来看看,既不弱了自己的‘威风’又不坠自己的‘脸面’。

宗之毅想起他心里的小心思,突然有些想笑,他的徳淑本身这样好,承认痴迷于她,不是应该的吗?

端木徳淑被他看的不自在:“我们去前面走走。”

明珠迎着夜色脚步从容的走过来。

赞清立即为她让开一条路,如果戏珠是真傻,明珠就是看不清敌人乱杀一气的‘莽夫’,少惹为妙。

“回娘娘,徐修仪身体有些不适,奴婢给了对牌,已经去请太医了,娘娘可有什么嘱咐?”

端木徳淑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溢出来,但好在什么都没有,转头担忧的看向皇上:“皇上,您去看看吧,臣妾也不方便。”

宗之毅不想:“不是请了太医了?”

“那怎么一样,知若第一次有身孕,难免没有经验,皇上去看看也好,安安她的心。”

“你这不是也有身孕。”不去!

“臣妾又不是第一次,皇上快去看看,知若前段时间身体便不好,这一胎怀的又艰辛,若是臣妾方便定然是要去看,皇上就当帮臣妾去看看了。”

宗之毅有些不情愿,但知道若是可以,徳淑定然是要亲自去的:“那我去看看,你别在外面吹风,小心染了风寒。”

“嗯,臣妾一会就回去。”

宗之毅还是不想走,最后磨蹭了一会,见新雨宫又催了一次对牌,才走了。

端木徳淑看他走远,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退去,抬步向水廊深处走去,声音不高不低:“除了戏珠和明珠,所有人远些跟着。”

品易心猛然一痛,瞬间放慢了脚步,皇后娘娘还是选择了戏珠、明珠。

戏珠、明珠立即上前两步更上,一左一右的护着主子,多少也察觉出娘娘这些天心神不佳,梦中还惊醒了几次,虽然皇上多方安抚,好似效果也不怎么好。

端木徳淑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心神敏感过度,她总觉得宗之毅对她是有初心的、有想呵护的冲动。

三个人慢慢的走着,烛光拉长了三人的身影,湖中央倒映着半弯的月色,端木徳淑的声音轻轻的响起:“蔷薇最近可好。”

戏珠不解,为什么问到她:“回娘娘,好呀。”

“皇上这两年去过几次?”

“娘娘为什么这么问?”

端木徳淑也不知道,可能觉得没有预料中的艰难,让她有些不安和害怕:“总觉得,皇上不如表现的那么看重她了。”

戏珠觉得还好啦:“宫里进了新人,蔷薇小姐分到的宠爱自然就少了。”这很正常。

是吗,进几位新人就能分薄的宠爱叫宠爱吗,那她当时劳心劳力的算计她算什么,岂不是很可笑,这不是她要的答案,可答案若是太重,她又会很可笑。

明珠看娘娘一眼:“娘娘觉得皇上并不喜欢蔷薇娘娘?”

“至少不如当初传言的那般刻骨铭心。”

“那是娘娘您不知道罢了,岳悦那是什么品级,说给就给了!何况京中流言蜚语那是空穴来风吗!至少那时候皇上是有封赏她的心的!何况为什么要足够爱才封位,两人一起‘意气风发’也是另一种贬斥京中人的心态呀!”

端木徳淑立即转头,豁然开朗一般的看着明珠。

明珠眨巴眨巴眼,她说了什么吗!品易前些天说的,她觉得很有道理,今天拿来用用!

端木徳淑笑了,是呀,自己相差了什么,真是有孕后总就胡思乱想,‘谁规一定要够喜欢才封为’,当时传的那样真,事实都在眼前,理由多了,何须够爱:“是本宫狭隘了……”

明珠终于听出了点韵味:“娘娘不会是……”明珠立即不干了:“娘娘,您不要被皇上又懵了眼睛,皇上隔三差五就对您好两天少了吗……”

“明珠……”戏珠瞪过去。

“奴婢说错了吗!皇上每年总有两三次能让娘娘感动的为他倾尽一切,用甜甜的话来说,皇上那就是情长老手,特擅长深情款款那一套,我这是提醒娘娘!时刻让娘娘惊醒!别记好不记不好!”

戏珠冷下脸:“明珠!”

“你喊我也没用!”

“随意辱没主子!你是想掌嘴吗!”

明珠顿时无声,论高低,她到底要看戏珠三分眼色!她不说了还不行吗,反正在她看来,皇上一直这样,好的时候很好,冷着的时候她看也挺真心实意的!

戏珠看向娘娘:“娘娘,您别听明珠乱说,这些年,皇上对娘娘到底是有心的,就说您这次有孕,皇上是真放在心上,每天问着、看着,比奴婢还尽心。”

明珠心里冷哼一声,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皇上可没有每时每刻伺候她们小姐,哪里有她们尽心。

第200章

她就是看不上皇上!曾经是!现在也是!总之那件事后就是厌恶他!做什么都挽回不了皇上在她眼里的形象!

“好了,看你把明珠吓的。”

“就是。”

戏珠刚想开口,但见皇后娘娘心情似乎好了些,又收了回去,也跟着笑了:“奴婢哪敢真惹她,娘娘,奴婢为小皇子做两套冬衣如何,小皇子出生的时候都过完年了吧。”

端木徳淑抚抚肚子,笑容温柔:“是啊,都冷了。”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臣妾恭喜皇后娘娘,娘千岁万福。”六位一品夫人携伴而来,脸上都是笑意。

端木徳淑穿着轻薄的正装,头上是镂空繁杂的九凤钗環,手腕上带着六层一线金镯,庄重又不失威严,清风吹过,她笑意盈盈:“起吧。”

这样的汇报和客套陆陆续续的持续了半个月,厚重的礼物瞬间充盈了后宫库房,各式各样的贺礼也在从各地送来的路上。

齐西雨是最后一批到了,站的也比较靠后,理由是她大病初愈,她想过了,既然她大病初愈肯定不能再探望有孕的徐修仪!

等回去了,她还继续称病,绝对不带徐相来见徐知若!

端木徳淑见她包裹的严实,站的也又远,无奈失笑,也没有强为难她,说起来她也两年多没有传出好消息了,还是要尽点心的,可她似乎也不在意,从来没有提过,她便不好开口。

觐见的礼数、流程都一样。

齐西雨和众夫人告辞出来的时候,故意慢了一步,瞧瞧问了送她们出门小太监一些问题。

问完便纠结不已,跺跺脚!她就知道有得必有失!

虽然不用去看徐修仪可也见不到五皇子!想不到五皇子竟然是新雨宫的肖才人生的!

齐西雨快要急死了,这两个人怎么会有交集!可是她怎么想都想不起徐知若的未来,按说她这样的身份,若是生了皇子不可能几年后一点风声都没有,难道难产?

齐西雨虽然不好恶意揣测,但隐隐期盼最好如此,五皇子这人阴损残暴不假,可那也是天生战神的料,若是被徐知若近水楼台笼络到身边,还不助长了她的野心?!

应该不会吧?但五皇子身在新雨宫,若是教养也该徐知若养育吧,为什么是皇后!皇后看起来一点不像,我看你优秀便急忙把你笼络在身边的人。

哎,本想给这位不好讨好的五皇子提前留下一个好印象,想不到这么麻烦!想讨好五皇子就要见徐知若!齐西雨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徐夫人,您知道了?精神不好的样子?”

“哦,天热。”

对方立即笑了,徐相的夫人只要讨好着说:“是呀,热。”

前庭也彻底的热闹起来,前朝也一片喜气,嫡出皇子,能省去后面很多争端。

齐西雨最近耍了些小心思,从后宫回来后就称病了。

徐子智等了她一天两天三天,半个月过去了,齐西雨也没有从床上下来的意思。

徐子智整整衣襟,今日早朝后禀明了皇上,直接去了新雨宫。

徐知若不敢相信的看着清夏:“你……说相爷来了……”

清夏神色激动,不断点头,相爷来了!真的是相爷。

徐知若立即整整衣襟:“快请,快请……”虽然上次大哥没有来看她,但大哥一定是有事情耽搁了,这不是就来了吗。

徐知若这些天其实心情一直不好,皇上一腔心思扑在皇后娘娘那里,弄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人疼没人爱一样,想心有不甘,可有不知道找谁说事,多是自己心胸狭窄罢了,想不到大哥竟然来了,她怎么能不高兴。

徐子智踏进来的一刻便有一些烦躁,忍不住想转身就走!他为什么要过来!也许一开始他并没有如此想来,只是次次进不来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情绪,让他不尴不尬的站在这里。

真站在了这里,才察觉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徐子智冷哼一声,她恐怕根本不在意吧?

但真的不在意吗!一次不在意,两次呢……

徐知若欣喜若狂的迎出来:“大哥。”

徐子智神色淡淡的看着她,站在大殿中央没有坐下的意思;“见过修仪娘酿。”

徐知若含泪的摇摇头,委屈巴巴的看着堂哥,堂哥能来看她,她就很高兴了,虽然不见得会给她带来什么好处,但想想大哥关心自己,她便觉得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哥,你我兄妹之间还需要这些,大哥,坐。”

徐子智没动,一身玄色官袍笔挺的穿在身上,更显得肃穆难以亲近:“身体可好些了。”

徐知若点点头,赶紧让人斟茶:“大哥,你能来看我,我非常开心。”

徐子智尚算认真的打量她片刻,肚子还没有显怀,气色看起来不错,若说有什么不顺心的,大概就是心有所求,其她一切都好。她大概差不多也是如此吧,月份不够,尚未显怀:“前段时间你身体不好,没来看你,你嫂子身体不适,不方便过来,我带她向你问好。”

徐知若擦擦不自觉的掉下来的眼泪,这些天不知道了怎么了,总容易情绪激动:“嫂子身体要紧,大哥惦记着妹妹,妹妹心里就很高兴了。”

徐子智想走了,谁都有自己的路,以端木徳淑的为人,只要徐知若安分守己,少不得她的好处,真不能说生活的差了。

“大哥!喝口茶再走吧……”徐知若渴求的看着他,她就是想找人说说话,聊聊家常,说说家里的事就好。

徐相探望徐修仪的事,无需任何人传播,瞬间在后宫之内爆开。

宫中三千妙龄是女,一千老妪,谁没有听说这位传说中芝兰玉树般的男子。若不是当值的不敢擅离职守,那是说什么都要在徐相经过的路上一睹徐相风采的渴望。

小甜甜激动地跳起来:“徐相真的来了?!”品易是她的本命,但年演上惊鸿一瞥徐相后,徐相就是她的男神!学霸体质!儒雅的外形!漂亮的身高!国家二把手的你权利。啊啊啊啊!男神标配啊!

“你激动个什么!你不是要排一个适合孕妇运动的什么操,赶紧办。”

“那也不影响我看男神啊!老大,我去飞一下。”

“诶!诶!你给我回来!回来——”

品易扶着皇后娘娘坐下,心中还是有数的,并不为戏珠的话忧心。

端木徳淑喝口清水:“知若这两天身体不好,相爷来看看她也是出于兄妹之情,你急慌慌的做什么。”

戏珠当然着急:“娘娘您没见,相爷什么身份,他来后宫一趟,能疯半个后宫,我看明天都闲心的都想去新雨宫前院打扫走廊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本来就有。”

端木徳淑慢悠悠的放下杯子,青釉色的胚胎,天然的润色,是她今夏的新爱:“那你想怎么样?”

戏珠想想,也想不出自己想怎么样,可是。

“徐夫人身体不适不能进宫,相爷怎么就能顺便来看看,即便宫人心思浮躁些,那又如何,谁心里没有几个想见的人,见便见了,你怎么不说你走到哪里,人人都还想再看你一眼呢、”

“奴婢哪有。”

端木徳淑看眼品易,有吗。

品易笑笑,接过吉梧手里的蒲团坐下,为娘娘捏着腿部:“当然有,戏珠姑姑也是宫中很多人学习的榜样。”

戏珠见两人都这么不正经的,还有什么办法,不过娘娘说的也对,徐夫人身体不是,相爷来看看便也来看看,何况徐修仪最近一段时间也算安分:“奴婢杞人忧天了还不行吗?”

五皇子的奶娘边喂着五皇子边和身边的好友说着鲜花,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钻心的疼,顿时把五皇子拉开,怒火中烧的拿起剪刀照着他手扎去。

襁褓里的婴儿立即发出微弱但尖锐的哭声。

友人见了,立即担忧的看向奶娘:“没事吧,有没有咬疼你,这个孩子,不懂事的就这样心狠,长大了也是个祸害!”

奶娘捂着胸口,疼的眼睛都红了,她瞬间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没了奶,但这是怎么能说,谁知道这个小崽子敢咬他,迷糊糊不是给他吃了!恩将仇报的东西!早知道连迷糊都不要吃,饿死算了!

“可不是个祸害!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还不长肉!怎么就没有被他那个娘做贱死!一对害人的东西!”

“哎,弄的我们也在这里受罪,一点油水都没有!前面翻身了,也没有恩泽到这里,肖才人现在又精神古古怪怪的,我们算交代到这里了——”

每个管地上摔疼扎疼的孩子,他哭够了疼痛期后,又慢慢的止住哭声,瘦小的身体没有长上几两肉的丰润。

徐子智做过的事情,就算再错,也会做下去,既然已经开始,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徐知若事隔五天,让人再次把想见哥哥一面的纸条送到他手里时。

徐子智丝毫没有犹豫,跟皇上说了一声便去了。

徐知若的情绪飞速一般的好起来,有哥哥陪着她觉得精神都不一样了,一开始,她的确没有多想,但请了大哥两三次后,她收到的待遇立即不一样了,至少那些谄媚的嘴脸,绕在她身边的人又多了起来,不管这些人出于什么考量,徐相为她带来了她一直幻想不得的追捧。

徐知若腰杆立即直了起来,她又不是要做什么,要跟皇后作对什么的,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但是震震后宫这些恶心的嘴脸她一样觉得高兴,锦瑟那个老女人再敢找她不自在,她就让她好看!

不过这些天,因为大哥来的勤,锦瑟已经半个月没有出门了,果然天都蓝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