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选了半天挑了一枚自己满意的宝蓝色,喜欢的不得了。脑海中对品易的话反应平平,湖面上的萤火虫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数量已经锐减,想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雷冥九的事她本意也没有这样晾着,或者让明珠解决的意思,终归是要她自己来。

欣玉放下托盘,在旁伺候。

端木徳淑扶着腰,向书房走着:“左边两幅本宫看着不错,给静妃送去吧。”

欣玉为娘娘磨墨,墨晕开后便退到了珠帘处,顺便吩咐下面的人把东西送过去。

端木徳淑看着桌子上的宣纸,微微低头,头上的钗環随着她的动作向下倾斜,又随着她的动作回归原位。

哎,端木徳淑坐下来,落下第一笔,剩下的也便一气呵成了。

镇西王府用弓箭堆起的书房内,一片酒肉池林的歌舞升平。

亲将雷夫文,儒将冯锐,还有不服管教的言势倾,早已喝的谁也不认识谁,大吵大闹的叫嚷着让场中的舞姬表演滚天灯。

雷冥九眼里也都是豪爽的笑意,面前的酒坛已经空了,另一坛也快见底,精神高昂的你使劲助威,务必让凄苦半年的兄弟们尽情欢歌。

雷冥九提起酒坛灌了一大口。

言势倾那个色中饿鬼,已经迫不及待的扑了一位舞娘,满口不知道说着什么淫秽不堪的话。

两旁的人笑的前仰后合。

雷冥九也开怀的拍着桌子。

冯锐一脚踩在桌子上,拎着酒坛子喊的最大声:“最漂亮的给咱们王爷!言势倾你个王八蛋!你敢跟王爷抢!”

下面又是一片哄笑:“言将军!兄弟们相信你,赶紧按住了,要不然小美人挣扎跑了——”

“哈哈哈!——”

雷冥九眯着眼也有几分上头了。

一旦走过来在主子耳边说了几句。

雷冥九挥挥手让他下去:“好!”确定每个人都高的看不清前面方向了,起身走了出去,脸上的笑容顿时温柔迫切:“拿来。”

一旦不敢在这件事与主子开玩笑,急忙把信件取出来。

雷冥九浑身的血热开始躁动,觉得空气中都是她纸笔间的香气,暗涌很久的血脉被信奉上的蜡封开启,以汹涌万丈。

雷冥九抖开信,迫不及待的向隔壁走去。

戏珠刚换了班,夕阳照在水面上,泛着湖橘色的光,水廊上爬满了葡萄藤的叶子,一串串小小的葡萄珠像碧绿的小珠子藏在枝叶间,已水润有泽。

戏珠坐葡萄藤下为娘娘通发。

端木徳淑躺在藤椅上,长发落盘与地毯,腹部已十分显怀。

戏珠问过欣玉娘娘上午的情况,自然猜到是给镇西王去信了:“明珠今天可急坏了。”

“娘娘是见还是不见?”戏珠拢过娘娘耳畔的发丝,慢慢的梳理着。

端木徳淑说话慢悠悠的:“见什么,终究是我思虑不周……”对谁也没有好处。

戏珠梳子停了一下,瞬间垂头:“您真写了!可——他不高兴了怎么办!若是他闹起来,皇上可不在!——”戏珠顿时没了通发的心思,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让侍卫今晚加强巡逻。

“想什么呢,你手里还有活呢?”端木徳淑声音平静,心中坠坠,他会不会突然暴怒!毕竟曾经碰过的东西,突然断了联系,谁心里没点自尊心!

除了自尊心,她有现成的把柄在他手里,他若是上以前一般以此要挟她也没什么反抗的余地。毕竟这也不是什么能悬崖勒马的事。

宗之毅不在皇城,想来雷冥九便更肆无忌惮,冲进来非要请安,她也没有拦着的理由,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回来的时间就很值得推敲,怎么会放过到手的好处。

毕竟她写的解决,恐怕又触及他逆鳞的地方,恼羞成怒后会做出什么谁说的清。

戏珠心不在焉的为娘娘通着发:“可……|”

“做你活。”

戏珠看主子一样,娘娘的平淡又莫名的让她安心,但还是隐隐担忧,那可是镇西王,混起来他娘都按不住他,皇上的话都不听,不知道品易有没有加强宫里的守备?品易那样小心谨慎的人,应该有吧。

雷冥九脚步越来越慢,看完最后一个字时,只是刚刚走到门边,高大的身体站在被整修过的门边一动不动。

一旦早已察觉不对劲,远远的跟在身后,没有靠近。

雷冥九停下脚步,双目盯着宣纸上的字迹,墨香还没有散尽,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推开门,进去,关上。

一旦站在远处看着关闭的门扉,下一刻,急忙去找目山。

雷冥九靠在门上,神色没什么不一样,比之第一次可以说很平静很平静,也没有想不透的地方,更没有什么不甘心。

信中的措辞很温婉,没有她平时一贯的眉眼高低,甚至堪称祈求,她将有子有女,跟自己在一起确实不好。

雷冥九轻易的拉过距离门边最近的高背椅,坐下来,信放入怀中,双臂抵在腿上,用手擦擦脸,他真的理解,也早想过,只是觉得或许有意外罢了,比如小仙意外的喜欢自己。

现在这样也很好,至少不是因为讨厌他想跟他分开,她有了更想保护的人,她曾那样伤心的失去过,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全部力量,如今好不容易……

她这样决定他一点也不例外,真的不例外,谁还没有个软肋……

目山、一旦急匆匆的跑过来,两人贴着门着急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她到底写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也没有看?”

“王爷可有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说。”

目山更急了,退后几步跑到庭院里看看周围的梯子大有要爬上去的意思!

雷冥九保持最初的姿势没有动,她说,真心希望看到他婚配。他相信她那一刻的诚意,是真心希望未来的日子都有一个归宿。她还说了不太后悔当初的决定,只是有些不安和惭愧,想以后不再见了。

雷冥九摆弄着自己粗糙的手指,去年保养过的手,经过半年的风沙雪雨又成了老皮横生粗糙不堪的样子。

雷冥九拉着手上的死皮和老茧尽量放空自己,脑子里都是她当初听说世子过世时的样子。

雷冥九,这辈子你始终要大气一次,让别人对不住你一次,就这次吧,毕竟你是被负过的,想想也该知足了。

雷冥九将指甲边缘的肉刺拔下来,眼睛红了一片。

外面,目山爬上梯子,刚想掀屋顶的瓦片,里面顿时传来一声怒吼:“滚下去!”

下面的一旦急忙看眼目山。

目山松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又小心翼翼的爬了下来。

“宫里这些日子是不是戒备更严了?”一大清早,端木蔷薇抚着肚子,出来晒晒太阳,不晒太阳容易缺钙,再说多运动也好生一些,那些太医的话,不对的也就听听罢了。

岳悦小心翼翼的扶着美人的手臂:“皇上不再宫中,如今宫中又有三位怀有小皇子的主子,凤梧宫那边谨慎些也是好的。”

端木蔷薇提起衣裙,万分小心的下着台阶,唯恐犯了一些耳熟能详的错误,更是不会轻易去高的地方,逞强够一些对自己来说吃力的东西。

刚开始怀的时候,没觉得什么,现在她是说什么都不会想孩子送出去的,可现在就怕自己没有养育皇嗣的身份:“都说过多少次了,什么小皇子,说不定是位公主呢?到时候便是我雁国大公主多威风,我觉得公主就挺好的。”

岳悦立即笑着:“公主当然也好,都是奴婢的小主子。”如果能选,自然是小殿下更好,下次再生小公主便是。

端木蔷薇抚着圆滚滚的肚子,笑容中多了为人母的温暖:“你就会敷衍我,女儿有什么不好,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比男孩更贴心。”

岳悦笑笑没有说话,她的主子哦,这是男孩和女孩吗?只是公主与皇子?称谓就是不一样的,以后更不一样,公主还要为她操心婚事,又不是身份高贵的公主,到了嫁人的年纪也不会被优先选择。

也不可封王拜相接主子出宫荣养,这里面的差距可大了,主子偏偏要往对立面说,难道说多了这些差距就看不到了吗,寄托一个美好的皇子愿望有什么不好,何必一开始就打碎了。

“你是不是又在心里笑我了。”

端木蔷薇已很坦然:“笑我也没关系,你本就比我厉害,规矩也好、懂的也多、跟过大师父,看的通透。”在宫里这种竞争压力大的地方走过来,自然有她自己的处世哲学:“但我是觉得女儿真的很好,所以你说是公主也没什么的。”

“是奴婢粗浅了,还是娘娘豁达。”

端木蔷薇看着她,笑笑,你一点也不粗浅,说自己粗浅的人都不粗浅,突然低头小声道:“我以后让她认你当干娘。”

哎呦:“主子,这话您以后可千万别说出口。”岳悦哭笑不得又是欣慰,美人总不自觉的透出几缕傻气,但也明了主子的真心,以前没少被主子‘不着调’的话吓到,最近已经好多了。

端木蔷薇笑笑,她是真心的:“我现在觉得皇后的位置真好,真的好……”

岳悦见主子神色豁达,便没有接话。

“你知不知道,我以前觉得皇后要成天防着下面的妖精,天天更下面的人斗呢,是我孤陋寡闻了。”

岳悦依然笑笑,也有斗的厉害的,不过大多要到了晚年,皇上昏庸的情况,或者特殊的帝王经历。

她们下人中每个掌事大姑姑手里都有一本《历代宫妃史》,类似前院《史鉴》,无非是一本些的历代帝王、官员事;一本写的历代嫔妃。

清凉小筑。

“几天了?”明珠有些不太相信?镇西王收到信也三四天了吧,怎么没有一点动静?不应该呀?

戏珠看她绕的眼晕:“你坐下,别总是转来转去的。”

第220章

“我坐的下吗?他来了我担心,他不来我也担心?你说我怎么就是担心的命呢!”

戏珠穿着手里的帘子:“皇后娘娘都不担心,你担心有什么用。”

“我这不是怕两人话不投机,镇西王一怒之下掐死——”明珠对着自己的脖子比了一个生动的手势,头一歪,断气!

戏珠笑的不行,发觉自己笑出声音急忙捂住嘴,向里面看了一眼,确定没有惊动午睡的娘娘,方无奈的对明珠摇摇头:“你呀就会耍宝,镇西王虽然看着很厉害,但是对娘娘还是很不错的。”戏珠打个结,把珍珠固定住,从旁边的盒子里挑了一颗琉璃珠搭配在上。

“才不是,我怕的失手!到时候才冤的要死。”

戏珠懒得跟她说:“你能不能别转了,有功夫,帮我穿会帘子。”

一帘之隔的室内,端木徳淑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也不是多担心,但终归是个事,有些记挂,本以为他最不济也会吵闹一份,或者写一封回信。

她也做好了静下心与他谈谈的准备,他这些天却没有出来?是她把他的感情想的太深了?还是正在想办法与自己讲条件?

端木徳淑翻个身,闭上眼,还是不想了。

夏日的蒸腾的热气慢慢的散去,皇上归程的队伍已经临近京城。

端木徳淑用了午膳,活动了活动,日渐不便的腿脚,让戏珠揉了揉脚踝,等皇上过了三门,与众臣分贝,方带着后宫众嫔妃候到乾心殿外迎接皇上的仪仗。

乾心殿外已经准备好了座椅顶盖。

端木徳淑坐下来,也让同样有身孕的人跟着在后面坐下来。

静妃站在皇后娘娘身后,为娘娘打着扇子:“也不知皇上瘦了没有。”

端木徳淑看她一眼,笑笑,饮了一口小麦茶:“那么多御厨跟着,恐怕会长胖不少吧。”说这话便动动沉重的身体,一个姿势保持一会便会身体不适,平日有人在跟前伺候着,稍微不如意了就有人上前伺候,在外终究是不方便。

品易拿来一个软枕为娘娘垫在腰间。

阿静看着娘娘的肚子,有些心疼:“六个半月便如此重了?”

“还好吧。”

端木徳淑好似不经意的又扫了阿静担忧的目光,阿静这人心思细腻、最重身份,品行尚佳,虽然有时候过于迂腐不懂变通,丫头出身有些目光短信,但对皇上一心一意,从没有过一丝怨言。

这一份一心一意便是最可贵的心里,她当年可以舍下性命救郡王府的主母,也会恭敬谦卑的当照顾属于他的皇子吧。

徐知若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眉目不抬、话语不兴,本就没她说话的地方,她何须惹人生厌,让人看了笑话。

端木蔷薇抚摸着肚子,眼里、心里都是孩子,对宗之毅已经没什么心思了,想到自己现在的心态,若是让悦儿知道,估计又要着急了。

宫外净鞭声响起。

品易、阿静立即一左一右的扶着皇后娘娘起身。

徐知若方上前几步站的微微靠前,其她身份不够的嫔妃,皆站的远远的,未曾越雷池一步。

净鞭声越来越近。

宗之毅下撵,目光下意识的放在为首的她身上,胖了一点,人也没什么高兴的样子,但也没有不耐烦。

宗之毅下意识的呼口气,这样就好了,还能怎么样,

随驾的嫔妃们陆陆续续的下来,为首的沛妃先给皇后娘娘见了礼。

端木徳淑点点头,上前一步给皇上请安:“妾身恭迎皇上,皇上一路舟车劳碌辛苦了。”

宗之毅扶了她手臂一下:“你身体不便,就不用行礼了。”

端木徳淑就势收住,因为确实不方便:“多谢皇上。”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了吧。”端木徳淑声音不高不低,让开一步,容皇上先行:“臣妾服侍皇上梳洗。”

“劳烦皇后了。”

沛妃看到对面人群中几双含情脉脉的目光,淡淡的移开头,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她如今也练出来了,这样的争宠别说她不会看在眼里,就是她身后昭容等人也不会放在心上。

待帝后二人相携离开后,她便和静妃也各自带着人散了。

端木徳淑很少在乾心殿过夜。

但今天服侍皇上也是本分,说是服侍梳洗也轮不到她动手。

端木徳淑扶着腰,在大殿内活动着酸软的腰肢。

赞清急忙为皇娘斟了果子茶进来,笑嘻嘻的放在桌子上:“皇上这些日子天天念叨着皇后娘娘呢?”

宗之毅在里面梳洗。

端木徳淑笑笑,默认了赞清了好意。

赞清等了好一会见皇后娘娘并没有向他打探这些日子侍寝的情况,心里默默的叹口气,不得不诧异,他在这件事上,竟然没有对品易的你几分嘲弄。

帝后关系平平,对他们两人来说,完全想不出是好是坏。

皇后娘娘事后没有在乾心点留宿,没有激起什么浪花,皇后娘娘有孕,本身就不便伺候,留不留宿本也无可厚非。

宗之毅很晚才睡下,甘心又不甘心,但终究日子是要过的。

夏阳柔斜,深绿色的枝干没有了阳光的炙烤,开始发黄变色,脱离今夏卷曲却蓬勃的生命,走向枯黄。

雷冥九不知道又得到了什么奖赏,镇西王府外车马络绎不绝。

他没有再写过一封信,也没有要一句解释,仿佛就这样消无声息的消失在戏珠等人的恐惧中,最终这份恐惧也随着季节的变更,淹没在间断的日夜交替中消失不见。

京中最近总能听到些镇西王府的好事。不管它内里蹭多么让人恐惧,依旧是京中贵夫人心中不二的女婿人选,自从镇西王从边疆归来后,这种热烈尤其变的更加真诚。

前廷喜事连连,到秋又是一片欢腾;后宫也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谁碰了谁的车辇,谁占了谁的宠爱,谁不小心冲撞了哪位主位,基本都能在各宫主位哪里处理妥当,闹的不像话的撑死也就叨扰了静妃娘娘的清净。

没什么也饶了皇后的心神。

要说没有,也有,她堂姐先让孩子进国子监就读,求了她两次了,估计她若再不答话,她就要来第三次了。

第221章

这点小事,她本来是应了的,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堂姐第二天含含蓄蓄的问可不可跟在大皇子身边与徐相学些什么。

不用问,最后才是重点,端木徳淑也无意为难堂姐妹,能帮的忙自然不会让自家人受了委屈,可徐相……

端木徳淑这样没脾气的人都想冷哼一声,问问她,她儿子是什么经天纬地之才要送到徐相手里接受引导!就算学识一般,出身够好,孩子父亲有能力攀上徐相的关系也算那么回事。

端木徳淑懒得管她那事,没个分寸的,她怎么不干脆让她儿子跟着皇上学理国得了,不是跟配的上她儿子的身份!

端木徳淑也就是当着自己亲信的面,翻堂姐两个白眼,心里到底也是向着自家人的,就算不高兴她一步想登天的妄想,也心疼自家侄子:“你告诉鲁夫人,本宫给她选了国子监祭酒蓝大人问问她可行,若是不行——让她自己想办法吧。”

小甜甜刚刚进来便听到娘娘说话,眉毛一挑,国子监祭酒?中央党校校长耶,谁这么大脸面还问行不行?

小甜甜挥着手里的荷花走进来,礼行的不怎么走心:“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端木徳淑让她把花离的远一些,顺便也让她站远点:“从哪摘的,都这会了还没有没有开败的,亏你找的出来。你天天就乱跑吧,找本宫来什么事,是不是又闯祸了。”

小甜甜委委屈屈的后退几步,她特意好了很久,想送给娘娘的新鲜颜色,不过娘娘肯定也不缺这个色啦:“娘娘,您猜本宫这个月赚了多少银子?”

端木徳淑坐下来,兴致不高的问着。

小甜甜比了一个一,超级开心的道:“一百两!一百两呀皇后娘娘!”她竟然攥了一百两,以现在雁国的物价,她等于一个月盈利了一艘画舫,一栋五环外的百平房子,很多了呢,要知道他们看一场戏,才几文钱,她真实太棒了,太棒了!

戏珠让人帮她搬个小凳子。

端木徳淑点点头,又不是真的不知柴米贵听不懂:“是不错。”

小甜甜闻言顿时神色得意,虽然她就能分百分之三十,但也很多了,只要她别要求皇城圈内,已经可以在北城买一座带院子的房子了:“娘娘,您说我比品易公公怎么样。”

端木徳淑挑眉:“你呀?”

戏珠噗嗤笑了。

小甜甜嘟嘟嘴:“戏珠姑姑你笑什么呀,我这可是真本事!?”

戏珠笑道:“那你知道,品公公接手你的烂摊子后赚了多少吗?”

小甜甜不依了,什么烂摊子,她那是高级酒楼和高级成衣店,是这些人消费层次够不上罢了,甜甜别扭又不情愿的问:“多少?”

“差不多比你赚的再翻三翻。”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是亲自看了的。”

“明明我——”

端木徳淑看眼甜甜:“你跟她争什么,品易什么受众,接触的是什么人,我看你就很不错,至少靠的是自己的所学。”

小甜甜温艳立即笑了,是吧,是吧,她就知道品易也就只能弄些身份上的歪门邪道。

戏珠在鼻子里哼一声,娘娘的话你还真信,也就是夸夸你罢了,品易与你可以放在一起说吗:“你来就为了说这事?”

“也不是,想皇后娘娘了吗?”

“真没事?”

小甜甜笑笑:“也不是完全没事,就是……就是……”

“你快说!”娘娘坐着累,没什么耐心,小心一会不耐烦了把你赶出去。

小甜甜立即扔了手里的花,谄媚的的凑上去:“皇后娘娘是这样的,奴婢呢,真有一点点小事……”小甜甜跪下来,嘿嘿的笑着为娘娘捏捏腿:“真的事一点点的小事……”

端木徳淑扫她一眼:“说。”

“《白蛇》是奴婢的心血,奴婢用了很长时间才转化成舞台剧的,可有些人看奴婢演的好又攥钱,就照着奴婢的样子弄了一出《蜈蚣》,内容都是一样,他们怎么不弄个《蚯蚓》。奴婢听说后就带着人把他们……呵呵,轻轻的打了一下……”

端木徳淑看向她。

小甜甜把笔画轻轻的动作微微放重了一点:“用了一点点小力气……嘿……嘿嘿……嘿……”最后在皇后的注视下,调节气氛的笑也笑不出来了,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把他们戏班子打的半死啦!那又怎么样!他们找死!知识产权懂不懂!而且——她是有后台的!

小甜甜慢慢的垂下头,不要看了啦——她错了还不行了,她应该下手轻一点,不该下手这样重。

端木徳淑叹口气,能在京城开戏班子的,谁没有一点依仗,打了谁不给你告官服去,胡闹。

小甜甜立即老实的跪好:“奴婢错了嘛,娘娘,您就别看奴婢了,奴婢下次绝对不敢了。”

端木徳淑摇摇头,你那是不敢的态度吗:“戏珠。”

“让品易给她处理了。”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大恩大德,你是观世音菩——”

“本宫还没说完,你别急着谢,顺便让品易教教她怎么做人,免得再不知轻重!”

第222章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