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冥九将耳坠贴身放好,看着她一只有一只空荡荡的耳朵,突然伸手捏了一下:“答对了,谁的队伍里都有对方的人,只要不会造成影响,一般没有人查这些,都是偷学对方布阵的手段,乱整,其实没什么用。”

端木徳淑羞涩的移开眼睛。

雷冥及亦有些不好意思,均腼腆的看着远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我从西地带了些药草回来,给品易试试,正好现在用……”现在用……

“千里迢迢回来一次还记得他,辛苦你了。”

雷冥九挠挠头那是他谁不记得:“这位五皇子怎么样?”

端木徳淑有一下没一下的用食指戳着他的肩膀玩:“有什么怎么样的,还是一个孩子,到是挺聪明机灵的,我现在都不明白肖玉颜为什么那么恨我和皇上,以至于会如此容不下她和皇子的孩子?虽然宗之毅忘了她,可后宫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了,可也没有谁都对自己的孩子如此下的去手,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身为母亲会如此对自己的孩子,是我想差了,我认知浅薄,没有见识。”

雷冥九点点头:“母亲跟母亲是不一样——啊!——我没有说你见识浅薄,我是说孩子跟娘……”

端木徳淑把头凑过去:“那好给你打回来。”说着又自信的把头收回来,对着他笑。

雷冥九也跟着笑。

“其实这件事我最生气的还是徐知若……”端木徳淑絮絮叨叨的念着她的不是,把自己摘的刚拿静静,完全就是对方的错,跟自己跟品易跟明珠没有任何关系,就是她不好所以这件事才一直不好,自己还是很深明大义,做的非常不错的。

“还有几年前那件事,我其实也特别生气,尤其最后我竟然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你想想啊!有人要害我,我竟然不知道是谁!这得藏得多深!多深你知道吗!”

平时信中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上次回来的时间太短,都没来得及听,把我气的,现在想想都该全填了土,免得有漏网之鱼!

我现在想想肯定是徐知若,沛桑儿没有那个胆子,何况,在宫里想把我除掉了也就剩她们了,你说她们两个是谁?”

“你不是说是徐家的。”

端木徳淑有自我怀疑了:“可是你看她做的事,像是有脑子的人吗?沛桑儿根基不够,难道是赞清?!可赞清谨慎,尤其不敢把事情涉及主子,总觉得他要给品易泼脏水有很多种方法不应该是这一种,你说呢?”

“……嗯……”

端木徳淑突然探头,凑到他面前:“你嗯什么?”

“就是……就是觉得你说的对啊……”

端木徳淑怀疑的看他一眼,当初他就说过,这件事过去了,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处理好了,现在看他着样子,名明显有故事啊,端木徳淑又突然凑过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雷冥九快速起身:“我去换换衣服……怪热的……热……”说完快速撤了。

端木徳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笑眯眯的抓了一把箩筐中的珍珠,抛着当豆豆玩,不一会地上滴滴答答的一片圆润的各色珍珠,在阳光的照射上,尤为漂亮。

“母后,你也去山上玩了吗?”五皇子坐在椅子上吃着午膳,下意识的晃悠着依旧兴奋的小腿。

端木徳淑文雅喝着汤,山上的菌汤最好,入味:“为什么这么说?”

“母后一直在笑啊,跟小五一样开心就对了。”

端木徳淑就欣赏他这丝敏感,以后能少吃很多亏,以后啊,还要学会看破不说破,用在观人上,现在差不多就可以教起来了:“因为小五玩的高兴,所以母后就特别开心。”说着给她舀了一勺腊肉闷黄豆。

五皇子更开心了,小腿晃的几乎能打秋千:“母后我真的很高兴,你可尽情高兴,谢谢母后带我出来玩,孙大人也可厉害了,会抓野鸡,还能训老鹰,可厉害可厉害了!就是回去后,就看不到了。”

“谁说看不到的。”端木徳淑吃口米饭,想起来无缘相见的鹰:“回去母后带你去牧畜苑看,里面有好多好多中动物,保证你眼花的都看不过来。”

“宫里也有吗?”五皇子眼睛里充满光彩。

“有呀。”

五皇子又立即回过神来:“我先和孙大人在山上玩,等回去了再期待宫里的,我们上午在山上设置了很多陷阱,孙大人说……”

戏珠又为五殿下添了一勺子,见小主子说的高兴也不忍心跟他说食不言寝不语,何况,王姑肯定是教过的,只是小殿下今日的太高兴了。

“……等孩儿抓回来,孩儿晚上给母后烤兔子吃,不行不行,孙大人说佛门重地不能染荤腥,要在山上吃,可母后又不能上山。”小五好纠结,腿都不晃了,饭也吃不好了,怎么办?母后怎么吃他的烤肉?!

“谁说母后吃不上了,母后等你下午回来的时候去门外接你,尝尝我们小五的手艺好不好。”

“真的!?”小五的眼镜又亮了,双腿晃来晃去的,开心的不行。

小五眯着笑眼快快的扒着饭,他要吃饱了去给母后烤肉吃!

端木徳淑伸手要拍拍他弄得到处都是的米粒。

五殿下快速抓住母后的手,将身上的米粒吃完,又将母后手上沾上的一粒一口吃进嘴里。小脸开心的不行,烤肉烤肉……

戏珠见状立即拿了手帕过去。

端木徳淑已经拿起勺子,喝着汤,笑眯眯的看着他:“我们小五真是好孩子。”

小五得意的笑,虽然也不知道哪里是好孩子,但是母后说他是,他就一定是好孩子,他是会烤肉的好孩子。

端木徳淑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但不否认自己非常喜欢他这时候的样子,没有烦恼,不玩小聪明,无忧无虑的享受着自己的筷子。

随着眼界的加深,他会越来越知道什么才是他真正该在意,什么人已经没了跟他并肩而谈的资格,那些过往,那些人,也会随着他的长大,不值一提。

五殿下见母后看着自己,立即眯眼对母后笑笑。

“傻样。”

“我不傻我不傻。”

“好,好,你不傻,赶紧吃吧,不傻的小傻子。”

午后的阳光懒懒的挂在天上,没有树荫覆盖的地方,动物们也缩了起来,数目茂密,藤蔓交织,遮天蔽日的深林枝叶繁茂,手臂粗的根茎交错相抵,直罗密布,藤蔓顺着根茎往上爬,地上枯叶堆积了数千年之久,常年光线找不到的地表,散发着绿腐的味道,也晕染着独有的宁静安详。

端木徳淑穿了轻便好出行的直缀,没有往深林里面走,在半路临渊的位置停下,坐在地上,摆放着蓝子里的糕点。

雷冥九削着一旁的藤蔓,看着她将绣工讲究的地步铺好,然后将所有的糕点取出来,又将檀木食盒反复折叠,不一会,拼成了一张小小的绘着飞鸟走兽的地桌。

她再取出一块镶金边的桌布铺上,讲刚才的糕点,温着的茶水,精细的一一摆上去。

雷冥九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觉得自己还是上山砍柴吧。

“工务司做出来的你,还有能变成树的首饰盒,是不是很方便,他们还有一个是不用插装,直接拉中间的压线,就能自动收缩的椅子,带着出门挺方便的。”

感谢你没有带一个出来:“中午没有吃饭吗?”雷冥九清出一片地方,高大的身体坐在对面,动手拍了拍这张画功讲究的桌子,十二个小图案拼成一个规整的形状,然后所有的盘子摆放在没有图案的地方,整个画面形成一幅热闹的深林图,总之是很讲究就对了。

“吃了也会饿呀。”端木徳淑摆好茶杯,碧玉通透的杯身像是汲取了山林所有的翠绿,柔美的像不设防的柔光,在自我舒缓之地,静静的绽放:“我上一套少了一个盖子,生生坏了意境,我就还有三十多套素色系了,可不能再让他们随便摔了,好心疼啊。”

雷冥九闻言,拿起的杯子又放下,免得一不小心捏碎了。

端木徳淑志得意满的笑笑。

雷冥九也只有受着,他是知她喜欢这些东西的,他库里压着的这些玩意也多半进了她的凤梧宫。

雷冥九拿起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他们往南山去了,有梅花那边,有没有去看过。”

端木徳淑摇头,没有,没有!

第269章 意外(六)

雷冥九敲敲桌子:“别摇了在,再摇就掉下来了。”

“掉下来再按回去。”端木徳淑重新倒了一杯茶给他,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趋近,目光期盼的看着他:“尝尝看,我去年在后山采的一株老茶树,最嫩的叶子晾晒的。”

雷冥九看她一眼,小心的端起杯子,轻轻的尝了一口,然后放下,尽量回味再三,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嗯……回味甘甜,清香扑鼻,总之很好吃。”雷冥九又琢磨琢磨:“真的很好喝。”

端木徳淑笑的不行:“你竟然信了,我还加了柠檬和蜂蜜当然好吃了,还甘甜……”端木徳淑想想便笑的不行,越想这个傻瓜越逗趣。

雷冥九见状瞥他一眼,干脆一口喝光:“好喝我总没说错吧。”

端木徳淑坐回去,看他一眼笑一下:“当然好喝了,知道你喝不出茶想特意给你泡的果蜜。”

雷冥九觉得心里更甜了。

端木徳淑在帮他斟一杯:“不过我去年真的晒了一些茶,给我母亲和徐夫人都送去了一些,徐夫人非常喜欢,后来还又要了一包呢,我觉得呢,我如果身在农家,说不定可以靠卖茶养活我自己。”

“你?”雷冥九表示怀疑,说着举起手里的杯子:“茶杯和茶哪个更讨你欢心?”

端木徳淑睁着明润的眼睛,看着他。

雷冥九有些心猿意马,她的眼睛好漂亮,满是神采时灿烂的让人移不开眼,整个人活灵活现的仿佛成精了一般。

“你——最讨我欢心。”

雷冥九瞬间愣了一下,回过神后目光游离的不知道该看哪里,手足无措的将杯子放下,又傻呵呵的抬头对着她笑笑,又腼腆的垂下头。

端木徳淑看着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想,是不是人太笨了,所以容易一根筋,若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容许一种情绪占据他的心神。

情感一次感受一语,都是会在对自己不利时,瞬间收回手,没有人可以例外,往火海中的冲的,除了冲动就是信念,成为一个人的信念是很神奇的事情。

雷冥九摸摸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有,有山盟海誓,端木徳淑摇摇头:“试试这块,戏珠的拿手糕点,我最喜欢吃了。”

你最喜欢吃的都偏甜,雷冥九捏了一块放嘴里:“嗯,好吃,我记得你们小时候,她还偷偷半夜去厨房给你偷栗子糕吃。”

端木徳淑提起这个就生气:“我娘当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准我吃第三块栗子糕,我又因为吃不够,就一直馋,害的我现在都忌不了口。那么久的事情还记得,是不是怪我没有给你最近的回忆。”

雷冥九赶紧把她凑过来欲作妖的脸退回去:“记得!记得!都记得……”都靠过来,虽然现在他已经很知足,但自制力这种东西有的时候不一定好用。

端木徳淑慢悠悠的坐回去,清风绿荫,心情无比惬意:“给我讲讲你呗,有什么让人难忘的事。”

“我?”

端木徳淑点点头,西国风光,城郭铁骑她想听听。

雷冥九说‘故事’没有过多个人风格,多数是在阐述见过的一草一木,见过的暴风烈日、草原上的马,和部落之间冲撞时单纯的力量,在他眼中是简单的每日所行。

在端木徳淑眼里是另一番广阔的天地美景……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渐渐拉出细长的影子,山林间风声簌簌,比城中稍早的唱响了晚风的序曲。

三两行车马,踏着午后渐弱的光,在山脚下勒住步调。

无虑掀开车帘怒道:“你们什么人!?也敢拦——”看清下面人的装束后,立即跳下车,带着自家人与自家人的亲近:“大哥,怎么这时候了还在守山,禁猎也还不到时候啊。”而且看这段路两步一岗三步一卫的,怎么真没多人。

军卫看清车马上的标志态度也立即恭敬三分:“哪里是禁猎,禁猎也不需要我们兄弟出——”

徐子智从马车上下来,青衣儒衫、玉冠折扇,瞬间渲染出东篱南山般的幽静,炊烟袅袅的声色。

军卫急忙单膝跪地:“属下见过相爷,相爷康寿永安。”

无虑好奇:“为什么?”

“皇后娘娘和五殿下在山上,所以我们还不能撤,相爷的车马你自然是例外,我通知后面的兄弟一声,立即放相爷过去。”

无虑刚想说劳烦了,他们这次是路过这里,还有公事要忙。

徐知乎突然开口:“不必了,既然皇后娘娘在,下官理当去拜会一二。”

无虑闻言对看守的恭手笑笑:“劳烦军爷了。”

军卫怎么敢受,何况怎么能说劳烦,相爷遇到了,要拜会皇后娘娘相爷礼数周到:“相爷请——”说完把放行牌交给身后的同僚……

无虑见了道:“军爷不用,我们也没事,自己上去就好,正好山中风景正好,我们走走便是。”

“那小的就不打扰二位了,孙将军也在,相爷请,您请。”

无虑客气的与两位军爷告辞,同相爷走在午后阳光正好的台阶上,两旁绿木成荫,百科成放,每一步都有每一步的景,每一帧都带着夏日难得的清凉。

无虑调皮的开口:“难怪皇后娘娘还没有离开,在这里和避暑之地也有什么不同,和尚道士们成天住在环境这么好的地方,难怪都舍不得下山。”

“佛门重地,休要乱言。”

无虑立即闭嘴,开开心心的跟在相爷身后,相爷心情好他便心情好,看的出来,相爷心情不错,谁能料到皇后娘娘竟然推迟了行程,本以为碰不到呢,也许这就是老天的安排也说不定。

虽然相爷已经没了那个意思,可能看一眼,就和出行踏青一样,都是心情无比好的事情不是吗……

雷冥九提着篮子跟在小仙身后慢慢的走着,这边已经偏离了皇福山寺,高山流瀑,青石小溪,不远是水流聚集形成一座不小的水潭,两岸植被不封,但花草成片,是飞鸟走兽的觅水之处。

端木徳淑手里把玩着一根长长的青稿走来,竞走了片石边喝水的白鹄,仿佛遮天蔽日一般,挡住了渐渐夕下的太阳。

端木徳淑惊叹的停下脚步,仰起头,目送这一片美景离开,不远处一直麋鹿也悄然隐迹。

端木徳淑突然回头。

雷冥九站在背光中,看着站在余光中的她,后面是渐渐高飞的鹄鸟,旁边是细细的流水,不远处的湖泊光水光荡漾,她在生灵中,笑的尤其夺人心魄,雷冥九便这样看着他,觉得时光易逝,岁月唯美。

“我们一直往前,就能接到小五吗?”说完又回头,举起手臂努力挥舞,对飞远的它们告别。

雷冥九看着她,点点头,也跟着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天空,她好精彩,让他觉得,自己也是这山中的石块草木,唯独此刻看她一眼,便觉得是万年前的造化。

雷冥九垂头,才发现她就使坏的站在他身边,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给他挖的坑就等着自己跳下去,而自己跳的非常不错,得到了小仙开心的奖励:“看你。”你真好……即使只能看一眼,也想见见你。

端木徳淑羞涩一笑,垂下头,往前走,尽然这样会讲话就不笑你了,端木徳淑停下脚步,向后瞄一眼,用青蒿点点地指指身边的位置:“这来……”

两人并排走在溪流旁,缓步顺着溪流的方向向下,清水潺潺,渐渐成湖,端木徳淑不时用毛茸茸的长草逗逗他。

雷冥九无奈又宠溺看着她,任她调皮,明天他就要走了,能陪她的时间不多,她高兴就好。

“你看,咱们打扰了别人的时光?”

怎么会,都是你的时间。雷冥九伸出手把她的小脑袋带向前,不要看他,她不知道她自己多好看吗。

端木徳淑又转回来:“你说我们会不会碰到猛兽?”

雷冥九再次把她脑袋转回去:“猛兽不会这个时间出来?”

端木徳淑转回来:“那可说不定,他还管什么时间不时间。”

“刚才水池旁的飞禽弱兽那多,就说明这个时间没有猛兽出没懂了吗?”

端木徳淑一脸天真的看着他:“不懂。”

雷冥九发誓如果她不是故意的他雷冥九三个字倒过来写。

“快点呀,我还是不懂,是不是你懂兽语?”

因为你就是野兽,雷冥九低下头,猛然吻上她的唇。

端木徳淑眼睛一点点的睁开又一点点的充满光彩,伸出手,揽住他垂下的颈项,加深着这个吻。

不远处的山木旁,徐知乎浑身僵直一动不动,手掌轻轻发颤,耳边什么声音也没有,所见一片空白!

他怀疑他就不存在,或者……一定是错过什么重要的事,他现在不是在这里,现在不过是因为一次慌神,闪过的不确定的画面,都不是真是的。

无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为什么要提议来这边看看……他提议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是这里……无虑觉得自己死定了,遇到什么不好,遇到什么不好啊……镇西王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欺君是!不对!镇西王怎么会和皇后娘娘在一起,镇西王——

无虑觉得头顶一黑,快速抬手借住险些摔下去的你相爷。

徐知乎撑着最后一口气,才没有崩溃!谁来告诉他——谁在告诉他!这……

“相爷,相爷……”

徐知乎撑着地站起来,眼中一片视死的宁静,推开无虑的手,直接走了出去!

无虑下意识的要追上去,又不敢的急忙退回来跪好,这种事,哪有他上前的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无虑抬起头开始扇自己嘴巴。

雷冥九先一步发现徐知乎,瞬间将小仙拨到身后,直接跟盛怒中的徐知乎打在一起!

端木徳淑愣在原地,死静一般的看着他们,又慢慢的恢复冷静,手掌慢慢的有了直觉,该来的从来不会晚一步,也是早晚的事。

徐知乎虽是文臣,可伸手绝对不弱。

雷冥九也没有怕他,他等这一天不是一天两天了!徐知乎这个只会使阴招的东西!

徐知乎觉得自己蠢透了,眼里一片血丝,他们什么时候搞到一块的你,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是不是上次……上次……

徐知乎想到你那也很多年前,直接一口吐了出来,心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干火炙烤般的难受火大!

雷冥九怎么敢!他怎么敢!他有没有礼义廉耻!她们——她们有没有礼义廉耻!竟然——竟然做出这种事:“雷冥九!你不死不足以平愤!”

“正好,我也早看你不顺眼了!何况我为什么不能跟小仙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

徐知乎被雷冥九气的直接出手,招招致命:“做下这等无耻之事!你还理直气壮!雷冥九留你就是祸害!”

端木徳淑四处找找,看到了跪在很远处的无虑,不是今天也是明天,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为已庆幸的是她早已做好了准备,而不算太遭的情况是被徐子智看到不是宗之毅。

若是后者,她整个家族恐怕都要陪葬。

端木徳淑笑笑,上天还算是厚爱她的,所以要知足,端木徳淑上前几步,直接想两人交手的范围走去。

“小仙!让开!”

“小仙是你叫的!”

端木徳淑没有让,静止往前走。

交手中的两人见状不得不快速向后退,谁也不会停手,徐知乎今天就要弄死雷冥九让他知道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雷冥九早看徐知乎不瞬间,什么无耻之徒!你就不无耻了吗!你是不无耻,你多清高!你清高去!为什么还要占着人!

端木徳淑岂能追上这两个人,只能站在原地叹口气,对躲在一旁的小家伙招招手。

无虑吓的瑟瑟发抖,他……他……不。

端木徳淑叹口气,再次叫他。

无虑思考再三,怎么也是死,还有什么不能见的,直接起身,豁出去的冲过去。

无虑顿时看愣了去,都说皇后娘娘容貌天下无双,果然没有说错,即便这个时候她依旧端庄美丽不减半分优雅,她甚至还眉眼含笑,带着安定人心的温柔,让人觉得这不是她别……抓了现场,而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次召见。

端木徳淑解下腰上的荷包,递给他:“本宫有个不情之请。”

“娘……娘娘……”

“待我儿我女开府后,将这个荷包一分为二,送于他们可好。”

无虑瞬间跪下来:“娘娘……娘娘……”

“还有告诉打的正欢的两个,尤其是你的主子,如果可以,就说我十足从山上掉下来,是我品行有亏,不敢说不涉及宗族。”甜甜总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可那怎么可能:“算我厚颜,看在曾经……我思慕他一场的……”端木徳淑又不说了,好像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端木徳淑无奈的笑笑,左右想想,也没有求对方的东西:“金银俸禄,地位荣华,反而污了你的主子的品性……”

无虑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想喊相爷,可嗓子里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端木徳淑搜寻者所有的记忆,仿佛终于抓住了一条,顿时松了一口气:“告诉你们相爷,梨木首饰我很喜欢,他有心了。”

端木徳淑不用回顾一生也没有任何遗憾,荣华富贵,儿女有托,若是徐子智肯念一份情,她可以说还能体面的过去,香宗祠香火,百年后又可轮回,看!多好的事!

端木徳淑转身,走到波光潋滟的湖水旁,刚才说他美,这时候也不是失信。端木徳淑倾身看看,万一不够深什么办,不过她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

端木徳淑在要不要脱鞋子和那个山头才能摔到这的这个问题上纠结一二,觉得以徐知乎的聪明,应该能换个借口,这行乱七八糟不靠谱的想法中,突然脚下一滑,为她中断了所有贪生怕死!

端木徳淑噗通掉入水中!

交手的两人顿时停下!发了疯了飞扑过来!

无虑堪堪找回声音,见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了,好了,有救了。

两人在水中你死我活好一会,同时拉着喝了好几口水的端木徳淑上岸。

徐知乎翻过端木徳淑就要让她吐水!

雷冥九怕耽误时间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没有动:“小仙……小仙你不能有事——”

“你给我闭嘴!”徐知乎恨不得剁了她!

徐知乎手足无措的要把人倒起来时。

端木徳淑咳了一口水出来,前一刻的光怪陆离此刻全部凝实。端木徳淑睁开眼,从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一样贪生怕死,又不是太贪生怕死。

可若是能……几乎瞬间,泪水已经湿了眼睛……

雷冥九欢喜不已:“太好了,太好了……你干什么!我不是还没有死!轮得到你!我跳,我现在就跳!到时候你就承认,就说是这个老东西想侮辱你,你不从,他要不怕一身腥,他就去告诉皇上——”

端木徳淑见他真要跳,赶紧提醒:“你出来在这里就说不去了。”她可捞不动他。

徐知乎眼里的欣慰还没有升起就被雷冥九气了个半死!他这种人……就他这种人……端木徳淑你简直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