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瞬间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诫谄看着皇后娘娘苍白的脸色,有种要疯的错觉,这——这若是回去交差——

陈大夫也吓坏了,急忙拿出药箱,诊脉。

辞诡隐约也发现事态不好,刚才娘娘摔了一脚,辞诡将公主报出去,急忙吩咐担架,让人八百里加急赶回京中,抓太医,能抓的都给他抓过来!保胎的!只要听说过名字的药都给他我那个这里送!半路能用上也好!死了!死了!这回真闹出大事了!

陈大夫急得满头大汗,诊完脉后,已快速用上了针,可地上人的脸色还没有好转,他怎么不知道身上的担子多种,相府可还没有一支是相爷所处啊!可:“诫谄,你快想想办法啊!这是滑胎的征兆!老夫也没有办法了!”

诫谄不想死吗!他能有什么办法,急的去翻老不死的药箱:“你没有带药吗!你为什么不带药!你一个大夫都不带药的!”诫谄眼睛发红,这可是他们主子第一个子嗣,还是这个女人生的!保不下来统统准备生不如死!

“你——你只是让老夫来诊喜脉……”你没说是这种情况啊!

端木徳淑觉得周围好吵,吵的她头嗡嗡作响。

诫谄气的把药箱一扔:“快!用最快的速度去附近请大夫找药!一定要给她灌下去!”吼完看向陈大夫:“你到是想办法啊!”

“针不是用上了!还有什么办法!”陈大夫也不怕他,能进相府他的医术自然不用看人脸色,他是怕相爷,也可惜……孩子。

担架已经抬了过来。

诫谄反而不敢动了,顿时看向老陈:“能移动吗?”

“不移动在这里挨冻!吸腐气吗!”

诫谄骂了一句娘,让人务必小心再小心的抬人。

一路上诫谄不断的问:“见红了吗!见红了吗!”

陈大夫哪他娘知道,不要再问了!有能见你看!你问!

诫谄哪里敢问,心七上八下的,比当初相爷要杀他弃了他还难受,若是他们再谨慎一点,再小心一点……

诫谄恨死了他的忽视,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求证!求证一下他会死吗!就那么自以为事。

诫谄脚步飞快,又发现担架为了平稳走的慢,急忙撤回来,眼睛喊着泪问大夫:“几个月了?”

陈大夫真是服了他了:“先看能不能保住吧!”还管几个月了!脑子是不是不好使了!哎!

诫谄这不是想违心的确定孩子不是相爷的,若是不是,总好过相爷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好!

相爷若是知道了……若是知道了……

诫谄几乎不敢想像相爷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马车上的车壁已经被完全拆除,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将人抬到马车上。

马已经卸下来,纯靠人力拉。

第一喂粗糙的保胎药在也从中匆忙被端了过了。

陈大夫快速结果来,用鼻子确定了药物陈芬,又怕不准确,喝了一口,确定没有问题,让人服饰车上的人服下。

诫谄如蒙大赦,激动不已,喝!喝!好像喝了一定能好一样!

端木徳淑不喝!

小童发现车上的人根本不张嘴,顿时看向诫谄!

诫谄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后娘娘,下一刻依稀想起是他们太自作多情,车上的人不是他们相爷的夫人,不会跟他们有急切想挽救这个孩子的心,她现在恨不得这个孩子死,把所有的痛苦都加注在他们主子。

而她被相爷送到这里,还牵扯了大公主,朝堂上牵扯了九皇子,先这恐怕是迫切想让这个孩子死。

这个孩子可以死,皇后若是这个孩子死了……

诫谄慢慢的冷静下来,一步步的走过去,他想过求她,跪下来磕头,跟她讲讲相爷的不容易,跟她说说相爷的真心,可才发现这些用情至深,对皇后娘娘没有起到过一点好作用,反而更让人觉得可笑。

诫谄走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道:“想害死肚子里的孽种是不是?”

端木徳淑面前睁开眼睛,又闭上。

“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大公主!不对,是把大公主一个人扔进这林子里,你觉得呢?”杀是不能的话,吓吓怎么样!

端木徳淑睁开眼:“你敢!”怒意牵扯到浑身,又是一阵疼。

诫谄着急不已,但他不能放弃:“你忘了避暑之地是谁下令给的戏珠一箭!你以为相爷为什么把我发配出去终身不得用!因为我要杀你!这次我们换个玩法,我杀了大公主,然后自裁怎么样——”诫谄阴狠的盯着端木徳淑,如果她不救这个孩子!他什么也做的出来!

比如杀了皇后,孩子的死!皇后的死他都认下!让相爷恨自己,他也不能让相爷余生自家害死自己孩子的痛苦中度过!

诫谄说完将碗递到皇后娘娘嘴边:喝!你不喝你就试试!

端木徳淑恶狠狠的瞪着诫谄!确定他一定会说到做到,张开嘴喝了下去。

诫谄确定她喝的一滴不剩,松口气,神色瞬间软下来,恳求道:“夫人,您想想,都是您的孩子,您忍心吗?他还那么小,完全需要依赖你,以后也会长的像大公主一样软心,像九点下一样可爱,说一定像夫人小时候一样好看,也可能像德心郡主一样活泼,夫人,您忍心吗……”

端木徳淑转开头,心中冷笑,闭上眼不说话!好话坏话都让你们说尽了!让你们相爷给本宫怀一个怎么样!

第354章

徐府内,夜已经很深了,廊下的烛火熄灭了一半,明心堂只余下外面走廊上的灯亮着。

徐知乎歪在书房的榻上,眼睛闭着,皱着眉,睡的很不安稳,梦里,她抱着大公主站在悬崖边上,后面是长着血盆大口的猛兽,她看看山崖又看看怪兽……

“不要……”徐知乎猛然惊醒,看着周围的摆设,顿时脸色铁青!自嘲一笑,她还有闲情去祭拜雷冥九怎么会想起他来,他反而在这里乱担心,别笑死了别人才好。

徐知乎揉揉眉心,突然有些不耐烦,外面怎么这么吵:“少忧,少忧——”

过了好一会,少忧急急忙忙跑进来,脸上尽力维持着和以往无恙的神情:“相爷,您喊小的?”

“外面怎么那么吵。”

少忧神情僵硬一瞬立即恢复如初,他想不出若是相爷知道了会怎么样,孩子若是没有了,最好就不要让相爷知道那个孩子存在过:“已经没事了,小的去给你您打……”水。

“不必。”徐知乎有些不耐烦,梦中的场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更是烦躁!她端木徳淑有脸去看不该看的人,他给她点教训还心疼了吗!不要太让人看不起了:“她呢?”

少忧恭手:“哦,没事,这么晚了估计找了个地方带着公主睡了吧,有辞诡他们在不会有事的。”

徐知乎闻言心里更烦了,什么叫找个地方睡了!?这么冷的天,外面寒气又重,在哪里睡!就她现在养的连碰到了手指头都恨不得将桌子碎尸万段的性子,她能在哪里睡!怎么睡的!不说两句:“行了行了,让辞诡回来,我问他两句话。”

少忧想想嗯一声,出去了,出去后拽住徐管家:“可又最快的消息了?”

“有很危险,不见得保得住,能用的方法都用了,路上碰了两位太医,都说尽人事听天命了。”徐管家叹口气,这都什么事,什么事!

少忧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完了,全完了……

徐知乎推开门,衣衫上被压的折横还没有处理,见少忧还杵这里顿时怒火上涌:“为什么还在这里!”

管家吓了一跳,惊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少忧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偏巧这时候有人急慌慌的从外面跑过来想找少忧说话见徐相在,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快速转身想往回撤,所有人都有一个默契,便是,如果孩子保不住最好就不要让相爷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虽然娘娘不会答应,但事在人为!

徐知乎猛然开口:“站住!”再看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管家,再看看垂着头的少忧,又把目光移到转过身的人身上,隐约觉得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徐知乎心口一揪,莫非小仙受伤了!黑灯瞎火的怎么能不受伤:“说!怎么了!”

少忧反而平静了,是福不是祸,何况这种事,真的就瞒得住。

来人普通跪在地上,下意识的看向少忧。

少忧能做什么,这种时候在相爷面前上演他们三个臭皮匠的智商吗。

“你看他做什么!说!怎么回事!”莫非伤的重?徐知乎的心越加焦躁。

来人豁出去了,开口:“回相爷,辞大哥送来的新消息,侍女说见红了,估计——危险!”

徐知乎目光动了一瞬脸色刷白的看向少忧。

少忧深吸一口气,恭手,相爷你要挺住,孩子总会再有的:“回相爷,娘娘没有说谎,确实有了身孕,娘娘摔了一……”少忧觉得眼前一阵风扫过眼前已经没了相爷的身影。

少忧急忙追上:“就说相爷病危,让太医们跟上!”

徐知乎就不徐府,撞在了大门上,焕然不觉又快速向外跑去,手掌颤抖的解着马绳,街转角亮起一串长等,跟着脚步杂乱的人们。

徐知乎的手顿时停住。

少忧跑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见到辞诡看也没有看他们主子,急忙跑过去,人怎么样!怎么样!?完蛋了,全完蛋了!

徐知乎脚步踉跄了一下,但坚持着稳稳的站定,一步一步的向中间抬着人走去。

端木徳淑拒绝景太医扎入腹部的针,姓景的!你最好知道你是谁的奴才!卖主求荣!你对得起皇家多年的供奉吗!你若还有一丝血气,就一针下去给肚子里这个逆子一个痛快!也算你功德一件!

景太医撵着针,极力克制着指腹的颤抖,嘴角不断的打颤,他现在能听谁的!他敢听谁的!娘娘您就别再给微臣施压了,他都要崩溃了!娘娘要打掉!相府要保!本以为只是出来卖相爷个人情,来了才发现不管治疗结果如何,他都可以准备后事了!

咱能不能让下官走的心安点,下官还没有座上太医使的位置呢!下官怨恨谁了!您老就别瞪了!这孩子真死了,您觉得我们在场的谁有好下场啊。

徐知乎走过来。

周围瞬间安静。

辞诡、诫谄瞬间跪在地上,无人敢说话。

车上,奋力抵抗的端木徳淑看到他的身影,眼里顿时含了眼泪,颤抖的伸出手。

徐知乎发木的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伸出手,僵硬的握住她的手。

端木徳淑的眼泪瞬间决堤,脸色苍白,头发被汗水湿透,声音凄凉:“求求你,救救咱们的孩子,他是无辜的啊……我救救你了,你救救他,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啊……你不要杀死他……”

徐知乎如遭电击!脑海中什么都没有了,都是她的眼泪,她一声声的哀求,他和她的孩子……孩子……

辞诡、诫谄他娘的万分后悔没有弄死车上的女人!她在说什么!一路上不合作的人是谁!是谁想杀死她腹中的孩子!

端木徳淑哭的万分凄凉:“我听话……我都听您的……求你了救救他啊……”

“不好景太医,出血见多!”女医立即压住皇后娘娘企图扑向相爷的身体:“不要动,快带徐相离开!”娘娘情绪绝对不能如此激动。

景太医一把推开徐相!他娘的,人生最后阶段,他才知道什么叫女人的话不能相信!

第355章 谁说(一)

辞诡、诫谄立即上前抓住欲主子:“相爷!您冷静,夫人情绪太激动,不利于太医用药,我们不要妨碍太医。”

“对,对。”不要再上去了,她不会放过你的,这个女人好狠毒的用心。

端木徳淑奋力的挣扎,女医按着她的手臂、腿部脚跟,她能感觉到针扎入腹部,她却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端木徳淑目光狠毒的盯着身上的女医,以为不让她动就没事了吗,立即转头,喊的撕心裂肺:“子智……子智……一定要救救孩子……他真的事无辜的啊……你有什么怨恨冲我来……但你不能让他去死啊……你不能……”

徐知乎的身体险些站不住。

辞诡、诫谄急忙扶住主子:堵住她的嘴!堵住她的嘴!

“子智……我怕……子智……”

徐知乎闻言本能开始挣扎,目光癫狂……小仙说怕,你们没有听见吗小仙说怕,你们放手!放手!

少忧眼见辞诡、诫谄快按不住相爷了,急忙让人将车往府里台。

徐知乎如行尸走肉一般挣开辞诡和诫谄,扑向缓缓移动的车台,眼睛通红神情狼狈的抓住她的衣领,他不计较,他什么都不计较,她不要哭,不要怕……

端木徳淑看到他,眼泪又流了下来,一双蕴含了无尽话语的眼镜,此刻绝望的看着她:“我疼……”放出在找寻依靠,找寻答案,纠缠着无处的悔恨和对腹中胎儿的惋惜,声音更是虚弱无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我……不是……我……”徐知乎才发现自己嗓子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啊……疼……疼……”

徐知乎几乎要疯了,眼睁睁的看着她哭,看着她痛苦,看着她一声声哀求吗,他除了紧紧的抓着她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是……他……

你不要哭了,疼是不是,你打我,你打我啊……我不该把人扔进去不管,我不该你听你的。

端木徳淑看着他此刻的样子,心里痛快极了!你杀雷冥九的时候在想什么!你让我儿子暴露在人前的时候想什么!你抓我女儿的时候想什么!徐知乎这个世界不是你的!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徐知乎你被卑鄙无耻!“啊——”豆大的喊住从额头上流下:“疼……好疼给……”

徐知乎声音沙哑急切,却破音般的仿若不存在:“轻点……你们轻点……”

诫谄脚步跟的飞快,心里钻心一般的疼,他跟的这样进都听不见相爷刚才说什么!端木徳淑你够了没有!你想怎么样!

相府内早已灯火通明,少忧也腾出了房间,女医、太医,丫鬟、婆子,还有逼不得以落胎后的准备。

少忧急忙拦住相爷:“相爷您不能进去。”

端木徳淑眼巴巴的看着徐知乎!你怎么能不进来!我就要你眼睁睁的看着!看着!

端木徳淑很快被人强硬带走!

徐知乎脑海里都是她无助无措的眼睛,推荐少忧坚持往里走。

“相爷,您会打扰太医用针的!”

“相爷!您不能进去!”

诫谄、辞诡、少忧每一个人希望主子看到那一幕。

徐知乎谁也没有理会,一把推开不让路的少忧,眼睛无神的走进去,静静的半跪在床头,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看着她苍白无力的脸,她现在一定很痛苦。

诫谄、辞诡心口压的生疼,他们尊敬万分的人,誓死守候的偏偏被人如此无情的对待!相爷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不公!她还嫌弃相爷不够痛苦!

辞诡瞬间外冲去,看着自始至终站在前院的木亭旁,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们忙进忙出,没有露出过一丝神情变化的品易!

辞诡猛然揪住他的衣领,目光几乎要吃人:“你说!你们娘娘是不是自始至终就想害死这个孩子!你们主子是不是故意的!她就要相爷生不如死!让相爷一辈子活在悔恨中!你说是不是!是不是!”要不然为什么偏偏那么巧去祭拜镇西王,明知道他们相爷最受不了什么偏偏去做!不是在激怒你相爷是什么!

品易不说话,娘娘被抬回来的时候他也没有上前,只要大公主没事,娘娘就是求仁得仁怎么了!

品易目光中却没有一点笑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毕竟也是娘娘的孩子,娘娘心里真一点犹豫都没有了,若是没有,在知道的时候,她就会彻底的弄死了再包一团血送给徐相!

所以品易笑不出来,也不同情徐知乎,他只是为娘娘担惊受怕小公主时着急,剩下的便都是听天由命,不强求,不苛求。

“你说话!你说啊!你们想逼死相爷是不是!你们好狠的心!雷冥九不该死吗!你们主子一开始喜欢我们相爷我们没有说错吧!为什么变了就要让我们主子受着!是她先挑衅的是她!她还想怎么样!”

辞诡追着品易的衣领,恨不得把她主子做过的事让他一千倍一万倍的还回来!

徐知乎静静的守着小仙,手掌颤抖的一直拍着她的肩膀,心中惊慌的一句话完全的话都说不出来。

端木徳淑哭完了,闹狠了,慢慢的闭上眼一动不动。

徐知乎顿时惊慌的看向太医,她怎么不动了!她怎么——

景太医急忙道:“相爷勿急,夫人情绪波动太大,下官让她睡一会……”只是睡一会,所以你不要瞪了!慎人知不知道。

徐知乎重新看向睡下去的徳淑,他什么也不敢说,甚至不敢说不管孩子怎么样,我要床上的人好好的,巨大的恐慌压在他心上,脑海里什么都来不及想,就想看着她……再看一会她……其它的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房间之外,忙忙碌碌木亭外,辞诡举起右拳想一拳打过去,又克制着不甘心的放下,心里的无奈、钻疼不知道跟谁说!他们肯定是故意的,肯定是!

辞诡愤怒的松开品易的衣领,转身就走。

品易依旧安静的站在原地你,只要确定娘娘没事,她差不多也该走了。

人来人往的焚心院内,诫谄、少忧站在房门外,两人之间寂静的可怕,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这比捅相爷两刀还残忍!若是孩子保不住……

天蒙蒙的亮的时候,太医们能做的已经很少了,能用的办法都用了,血也止住了,剩下的只有听天由命。

景太医、孙太医、钱太医三人坐在外间等结果,再说提回去相府就会放人吗。

在宫里做事的,谁还不知道一点什么秘闻,荒淫些的皇上还喜欢和臣子共享后院的嫔妃,有了子嗣不能要的很多,还有一些会闹脾气的臣妻,有时候也可能请到太医,还有一些宫里嫔妃们之间的手段,虽然知道的那一刻惊悚,但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景太医今天是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因为这里是相府!相爷啊?!那可是相爷啊,作风严谨,为人刻板、学识渊博,自律自爱,全雁国谁会有作风问题,他也不会有啊!

结果当真是自己孤陋寡闻了,还是这样一个史无前例的乱想,连两情相悦也算不上。

孙太医也算宫里的老国手了,与娘娘打的交道最多,虽说皇后容貌不俗,可这些年相处下赖,娘娘绝对贤良淑德,当的起一国之后的风范,哎……

钱太医隶属太医院十一大科的内科是准备看相爷的。

三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没什么交流,相爷和皇后娘娘,当年京中的第一贵子与当年京中的容貌一等的贵女,怎么当年谁都没察觉这两人有问题呢!如今孩子都两个多月了!相爷前段时间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辞诡、诫谄、少忧走进来。

诫谄透过屏风向里看了一眼,相爷依旧在床边守着,姿势都没有变一下,转身回来,忍着焦虑低声问三位太医:“夫人现在身体怎么样?”

三位太医闻言谁也没说话,先说说他们要付出什么代价,给个痛快!

诫谄见状苦笑一声,并不想追究,现在追究这些有什么用,里面的人怎么样能说出百分之百的把握。

少忧上前:“时间不早了,三位太医要不要轮流休息一下。”

钱太医抬头看向少忧,三人中他年龄最长,跟相爷打交道的次数最多,有些话:“我们……”

少忧恭手:“三位大人多虑了,夫人身体不好,以后少不了要仰仗三位太医,让三位受惊了。”

等等,皇上可还在龙椅上坐着呢!什么叫以后仰仗他们了!这到底是谁的孩子!

但这话也只能是想想,没有人敢问的出来,屋里还有一些身份更地位的呢,造孽啊。

景太医闻言心里叹口气,时间也不早了:“我去给夫人把把脉。”

诫谄心里咯噔一下,反而不想听了,若是没了胎脉,这碗药恐怕就是相爷亲手喂下去了的。

徐知乎见有人进来不出声也不动,床上的人在这里躺了多久,他就在此待了多久。

景太医没有看相爷。

轻梦小心翼翼的取出娘娘的手。

景太医搭了两只。

轻梦紧张看着景太医,有……有事吗……可千万不能有事……

景太医反复搭了两次脉,起身往外走。

轻梦看眼床头不动的相爷,也急忙跟了出去。

景太医走出来看向辞诡、诫谄、少忧:“脉象上看依旧不容乐观,但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接下来一个月不要夫人下床,情绪波动不能大,精心调养,药物更不能断,否则儿一样不容乐观,或者说,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夫人都必须吃药。”懂了吗?如果喂不进去什么用不管。

景太医可不觉得皇后娘娘会合作。

辞诡、少忧松了一口气。

诫谄却没有,喝药?!恐怕这个孩子以后在不在她肚子里都会把相爷咬的死死的!相爷还害死了镇西王……

天蒙蒙亮的时候,品易回了皇宫,凤梧宫的寝房内,大公主还没有睡醒。

戏珠、明珠、吉利涌了上来:怎么样,娘娘怎么样了,为什么只有公主回来了?

品易有些累了,说两句没事,便回房休息。

戏珠想再问!

明珠拉住他:“让他休息一会吧。”

徐府焚心院内临近中午依然静悄悄的,路过的下人们不自觉的会放慢脚步,不敢惊扰了里面的。

徐知乎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没动。

轻梦又进来看了一眼,又下去了,早晨没有人叫相爷用膳,因为没什么用,但现在都要中午了……

端木徳淑手指动了一下。

徐知乎立即警惕的看向她,一直沉寂的心,突然有些害怕。

端木徳淑觉得自己睡了好久,身体酸疼,眼睛睁开不太确定自己在哪里,过来好一会,平静的眸光才慢慢找到焦距,想起自己的处境。

端木徳淑感受了片刻,不太确定孩子在不在。

端木徳淑突然转头看向视线强烈的地方。

徐知乎心骤然一缩,拧的生疼,她眼中细碎的破旧,不在乎的坦然,撞的他生疼。

端木徳淑收回目光,无法从他的眼睛里判断出肚子里的孩子是否还在,也不好调整自己的情绪,便可开口问了:“还在吗?”

徐知乎闻言才猛然察觉他不知道,他……徐知乎茫然的看向身后,想找个解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