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天了!“不过是一群靠着子智庇护才有今天的出墙之女!如今还敢对我这个生母怎么样了!你们怎么不扔了你们的脸面上天!”

“那是别的事,我是君你是臣总该是既定的吧,还是徐老夫人觉得自己儿子身份不同以往,便不把皇家放在眼里了,说到底,您老以为,您老是什么人,目中无人?”

徐老夫人:“徐知乎!徐知乎你给我出来!徐知乎!”

少忧闻言硬着头皮,垂着头急步走过来:“老……老夫人,相爷回明心堂了,小少爷吵着要……要下棋,老爷就……就……”

“让他给我滚过来!你告诉他如果不过来!我就撞死在遮幕墙上!”

被啊,这成什么事了!少忧心中咯噔一下,见老夫人不似作伪,再不敢耽误,转身向前院跑步。

端木徳淑神色无恙,随便她怎么瞪,若不是今天正巧碰到了,她理她是谁。

徐老夫人最烦她这个样子,如今一把年纪,还学不会认清她自己几斤几两:“你最好现在就滚出我徐家,我徐家有正经夫人有……”

端木徳淑对戏珠使个眼色。

戏珠立即开口:“大胆!口出秽言!该当何罪!”

欣圆顿时上前一步,声音不卑不亢:“论罪当诛!看在徐家满门忠烈,一心为国,徐封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当丈则二十!”

徐老夫人突然笑了,神色更是孤傲从容,她还就不怕她这个!她这一生什么阵势没有见过,还能被这点场面镇住!

别说她区区一位皇后,就是先帝在,她一样可以死谏先帝:“端木徳淑你真以为你能只手遮天!你看清了这里是谁的府上!元宵是谁的孙子,我是谁的母亲!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不过是家臣命妇,皇家封赏的罢了,本宫还要让这些人爬在我本宫头上吗!”

“说的再明白些,您儿子也不过是馋着别家的品行不端之人,真不知道骂本宫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您也生了一位差不多狐里狐气、见色起意的儿子。”

徐老夫人这辈子还从未听,有人敢用这几个词形容他儿子!简直反了天了!雁国如今在谁手上!谁给她的底气!徐知乎真该来听听这个女人是怎么看他的!他真是瞎了眼!

端木徳淑对着徐知乎未必敢怎样,可对徐老夫人她没有任何感觉,这个老家伙历来是软硬不吃的,那又何必自讨没趣,硬碰她就是了!

“徐老夫人不跪吗?”戏珠挺直腰板看着她。

徐老姑姑见状,急忙上前:“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老夫人她就是爱子心切,求皇后娘娘看在十三殿下的面子上相爷的面子上,别跟老夫人一般见识,娘娘消消气,随殿下去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的意思是,这里不是本宫的地方了……”

徐老姑姑闻言忍不住诶呦一声,这两位祖宗啊,怎么都这么难缠:“奴婢给您跪下了,娘娘您就大人大量……”

徐老夫见状,顿时急了:“你起来!起来!”跪谁她也不配。

徐老姑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老夫人您别闹了,闹到最后还不是让老爷为难。”老爷愿意看见是吗。

徐老夫人闻言气的老眼昏花!这都是谁的错:“我闹!这是谁在闹!谁逼我下跪!谁口口声声说我儿子不三不四,她怎么不说她自己水性杨花堪比娼妓!”

“放肆!”戏珠不用皇后娘娘命令,带着人就冲了过去要撕烂徐老夫人的嘴!骂谁娼妓呢!

端木徳淑巧笑嫣嫣:“那您儿子岂不是嫖客。”谁比谁好到哪里去了!

徐老姑姑见状立即冲过去拦,戏珠姑奶奶啊,您这是要干什么!

徐老夫人身后的人也冲了上来,可毕竟老弱病残,与戏珠这等正直年龄的侍女比明显落了下风。

徐老姑姑,自己虽然老眼昏花,可老夫人背后就是自己的院子,怎么能吃了亏!

徐老姑姑立即喊了人来!与皇后娘娘的人扭打在一起,不让戏珠等人近了老夫人的身!这是要结仇啊!结仇啊!

吉梧十分有眼色的搬了板凳过来给皇后娘娘坐下。

场面瞬间混乱不堪!

徐老夫人气息不稳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敢相信她竟然任人冲多来,不闻不问!她就不怕闹到了子智那里!就不怕出了事!真是反了!反了!

徐老夫人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人们!真的是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气死,到时候,她倒要看看那个女人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对着她儿子,还那什么耀武扬威!她那个不孝子以后还不要跟这个杀母仇人在一起!她还怎么高高在上!

少忧匆忙赶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头疼欲裂!怎么打起来!?怎么就打起来了!他就传个信的功夫!要命了!要命了!

少忧嘴里念叨着,但身体,却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靠着影墙站好,没有再报一趟的意思!

报上去能怎么样?主子若是想管,当时就不会走了!

慌乱中徐老姑姑看见少忧回来,还孤零零的站在一旁,没有看到相爷的身影!更不见他要下场说话!顿时明白少爷不会来了。

也是自己爱的女人和自己母亲,他来了能做什么!来了拉谁帮着谁!她们这些下人这点事若是都做不好才是寒了相爷的心。

徐老姑姑咬咬牙,总不能真让这两位打起来,到时候还不是她们老夫人没脸面,皇后娘娘一个晚辈,又是那样的性子,未必把徐老夫人放在眼里。

徐老姑姑见事不好,拧开拦她陆的人,趁机去院里叫了几个壮士的姑姑,架了老夫人赶紧进院。

“你们做什么!反了你们了是不是!你们——”

徐老夫人被三五个婆子架回来后院、内院、回房,徐佳后宅的大门次第关上。

戏珠气喘吁吁的整整散乱的头发,手上脖子上少不了又多处抓伤,但她也没让对方讨了便宜。

徐老夫人气的在房内摔东西,说什么都要出去给那个女人一个教训!没人治的了她了是吗!在自己家里还让一个外人耀武扬威,让别人逞了威风,她以为她自己是谁!

徐老姑姑带着安寿堂的人跪在老夫人脚边苦苦哀求:“老夫人,您大人有大量,算了吧……”最后寒心的人还不是您。

“老夫人,您什么身份,求老夫人不要出去了……”

“是啊,是啊,老夫人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老爷和小少爷考虑啊。”

徐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我就不信徐子智这能让她无法无天了!”

徐老姑姑心想,老爷可不是不管的!

“你们都让开!今天你们谁把她轰出去!我就赏谁黄金万两!”

徐老夫人心想,您赏赐十万两她们这些老骨头也要有命花啊,她们怎么可能敢对皇后娘娘动手……所以没个结果的,算了,算了……

徐老夫人看着一个个在她这里苦苦哀求的样子,心里又憋闷又赌气,这里还是她家呢!她家!她却要受这一肚子气。

另一边。

明珠从雕花屏墙外走出来:“这个老家伙,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真以为她儿子怎么着了就能对娘娘……”

“好了。”谁是谁非,她与徐知乎谁抢谁弱一目了然,这话说的未免太过托大。

明珠嘿嘿一笑,说说而已吗:“娘娘请。”

端木徳淑刚到明心堂,徐老姑姑脸上带着伤,哽咽的过来求徐相太医。说完还不忘恭敬又不甘心的对皇后娘娘见礼。

徐知乎放下元宵。

端木徳淑当没看到徐老姑姑,含笑的坐在距离正门最近的椅子上,接过扑过来的儿子。

徐知乎看眼狼狈的戏珠看看不掩饰伤口的徐姑姑,到底也凡夫俗子,说不一个头两个大也不现实。

徐知乎看眼逗着孩子的小仙,带徐老姑姑出去说话。

徐老姑姑心里顿时五味参杂,相爷还是选了皇后娘娘,明明……

“母亲身体如何?”

徐知乎从徐老姑姑口中确定母亲没有大碍,就是气急攻心,受不得委屈,拿了腰间的玉佩,让人去请太医。

徐老姑姑擦擦浑浊的眼泪:“相爷该去看看老夫人才是。”

徐知乎点点头:“让姑姑费心了,我一会过去。”

徐老姑姑眼里首次逾越的添了一丝责备,现在过去,和一会过去怎么能一样,老夫人心里岂不是更气了。

徐老姑姑看出相爷的难做,可,她也心疼,可人都有亲疏不同,心里到底更向着老夫人:“相爷您是没见,您看老奴这身上的……”伤势……分明就是……

徐知乎闻言手放慢慢在姑姑手臂上,眼中的自责显而易见。

徐老姑姑顿时就心疼了,她们相爷何曾:“相爷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小打小闹……

徐知乎声音惭愧:“我知道……是她不懂事,让姑姑受委屈了。”

徐老姑姑听着,这心像针扎一样,她们少爷多好的孩子,如今老夫人和夫人闹成这样,少爷在中间……都怪自己嘴欠,都怪自己!“相爷其实夫人她……”

徐知乎止住姑姑的话:“姑姑不用替她解释,劳烦姑姑想帮我安慰着母亲,我稍后就到。”

徐老姑姑受不得少爷如此,连忙硬着。

徐知乎看着姑姑的背影小时候,眼里的惭愧慢慢的散去,看看天边的月色,转身进了大厅。

元宵开心的笑着,两双眼睛同一种璀璨的眼色,冷淡又那样好看,仿佛天上洒下的星光,熠熠生辉。

徐知乎的嘴角也不自觉的挂了一抹笑意。

元宵讲着徐相刚才说的趣事,端木徳淑偶然搭一句,逗着她在手臂上翻转打闹。

端木徳淑见他进来,收敛了几分眼底的笑意。

徐知乎抬步进来。

端木徳淑起身,刚才元宵已经说了,他已经哄过相爷,相爷不生气了:“天色已经晚了,我和元宵就先回去了。”

“焚心院已经收拾出来了,明天再走吧。”

“不了。”端木徳淑说完牵着元宵往外走。

第426章 交锋(三)

别说本来就没有想着留着,现在这情况留下做什么,继续动手吗。

元宵牵着母亲的手,弯着月牙般好看的眉眼,开心的向徐相挥手,他最最最喜欢相爷了,徐相骑马射箭也是最最最好,连那些看起来好厉害好厉害的大将军也不如他的相爷厉害。

他今天不是因为徐相不优秀拒绝他教导他骑马的,他就是想让母后陪陪他,不想他伤心,所以他要过来告诉徐相一声,不希望徐相难过;“拜拜,爱你哦。”

端木徳淑见鬼的扫儿子一眼,说的什么。

比心心,元宵笑的开心不已,甜甜姑姑教的呢。

徐知乎看着耍宝的儿子,嘴角不自觉的挂了一抹笑意,向他挥挥手,突然做个鬼脸,比心心。

元宵惊了一下,更是笑的不行,他就说相爷最可爱最可爱了,不严肃的。

端木徳淑抱着快笑倒在脚边的儿子,向徐知乎告辞。

徐知乎一路送两人出了门口,看着两人上了马车,队伍在夜色中消失,想到遗留下来的问题叹了一口气,转身。

少忧见状,距离主子远远的不敢上前显摆自己贴心,老夫人和夫人……太刺激了,他可不想上前讨了不痛快。

所幸夫人没有嫁进来,这如果真嫁入相府,看今天那架势,我的天,一山不容二虎啊!如果要是天天打!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死也得脱层皮,到时候不是他们相爷疯了,就是老夫人疯了!

也不知道相爷上辈子倒了什么霉!老夫人那唯我独尊的性子,加上夫人天下谁也不服的性子,主子这要怎么在中间活稀泥!到时候别把相爷埋进去!

少忧同情的摇摇头,相爷太可怜了,上有一位不会为孩子妥协的老母亲,下有一位不会为相公忍辱负重的夫人。想想还有为相爷庆幸是怎么回事。

幸好幸好……

“像个傻子一样在哪里站着干什么!喂狗吗!”

少忧一个激灵!急忙跟上!倒霉的!

徐知乎冷着脸往回走,如今女人老娘都不在身边,徐知乎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眼里的烦躁和冷意压也压不住!

像什么样子!当着下人小厮的面在门口就能打起来!一个个是要上天了是吗!主家人做的真是好榜样!

若是两个当事人是自己的生母和女人!这样的人家他最好门口都不要路过!

“跑那么快干什么!奔丧吗!”

少忧那个冤啊,他招谁惹谁了!动手的又不是自己!千防万防,唯恐自己成了出气筒,结果还是步了出气筒的后尘!

安寿堂内。

徐知乎冷着脸站在母亲房外,没有进去。

安寿堂的大丫头老媳妇尤其脸上带伤的,赶紧掩了伤口默默的从相爷身边快速走过,均垂着头没人感吭声。

徐老姑姑听到动静出来。

徐知乎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下。

“相爷可要进去看看?”

“姑姑去忙吧……”

太医出来,徐知乎询问过母亲身体状况确定没事,便转身走了,这种事越是惯着,下次闹的越过分!让她自己冷静冷静吧!

徐老夫人气已经顺了不少,这时候想想觉得有些值:“闹的这样难看,子智总该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了吧!”连她这个当母亲的都下得去手,哪有一点贤良淑德好人的样子,亏得赵氏昧着良心取了那么一个口不对心的名字。

徐老姑姑想到在明心堂见到的场景,老爷可没有一点要和皇后娘娘兴师问罪的意思,但这话没必要对老夫人说。

“他呢?”徐老夫人喝了药,想着子智也该过来了,她一定要好好跟子智念叨念叨端木徳淑这幅蛇蝎心肠!

徐老姑姑闻言有些支吾。

“他人呢?”自己都躺在床上了,他要是有良心……

“回夫人,老爷来过了,有些事又回去了!”

徐老夫人不听还好,一听险些没再次炸了!什么事比自己这个母亲被气病了还重要!猛然想到,可不是重要,那个狐狸精还在前面呢!他莫不是安慰那个狐狸精去了!徐老夫人顿时心都要凉了!

徐老姑姑见状,赶紧安慰:“老夫人别乱想别乱想,皇后娘娘和小少爷已经来开了,老爷没有放着您看顾皇后娘娘……”都消停些吧,一大把年纪了,有什么好争的,又未必争的过。

徐老夫人闻言本想着鱼死网破的心才放安分了一些,如果徐子智敢做出如此欺师灭祖的事!她就跟那对狗男女拼了,呸!什么狗男女!

徐老夫人心虽然踏实了些,但也谈不上好脸色:“就那个女人,亏他还放在手里娇滴滴的捧着,他也不看看她今天是怎么撒泼的!还敢在徐府对我们的人动手,她有没有把子智放在心上!子智是昏了头被那个狐狸精彻底懵了心智!”

“可不是!可不是吗,少爷心里还是有老夫人,这不是知道您病了立即让那个狐狸精走了吗!老夫人您就别气了,太医说了,您要多休息……”

“还休息什么!早晚被她气死!”

“老夫人,您看您又来了,她怎么说也是一个晚辈,您若看不惯不看她,不与她计较就是,何苦自降身份与她争辩,平白给她脸了,还让相爷难做不是吗……”

“老夫人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清贵门第,看今天这事闹的,哪里是占理的样子,也幸好老爷没来,若是来了看看咱院子里的现状,还不让相爷看了老夫人笑话。”

“……”徐老夫人想说什么,但今日之事,还真是跌了她的身份,可让她在自己家里给那个爬墙进来的女人下跪也是绝不可能的!

徐知乎出了安寿堂没走几步便在甬道上踩了一枚耳钉!气的一脚踢进灌木丛!本想回书房自己消气!又气不过,直接牵了马,出去了。

少忧见状,急急忙忙追上去。

辞诡松开马绳,不禁冷笑,本来觉得一位来历不明的烟花女子就够热闹了,原来还有更热闹的。

宫灯如昼,端木徳淑回来后去乾心殿看了看女儿,一路奔波她也担心女儿身体受不住,看着她用了善,洗涑出来,躺下去了,才出来。

戏珠提着宫灯,眼睛也亮,咦了一声:“娘娘,前面是应娘娘吧?”

端木徳淑脚步未停,好在应格儿的方向就是在正前方,否则是不用扭头给眼神的,即便是看到了送太医出门的应格儿,也没什么表情的继续向前。

应格儿后退几步,恭敬请安:“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端木徳淑径自走过。

应格儿见状,心里针扎一样,这些年她一心伺候皇上,不敢说无怨无悔,毕竟现在就像看不见希望一样,无论她放多少心里进去,皇上清醒的时候就呆坐着,不清醒的时候谁也不认识,发脾气的时候更是多少人拉都拉不住!

这样的日子苦苦熬着,一熬就是这么多年,她何曾有过一句怨言。

可就是这样熬着,所有人心里也会有个希望,总觉得皇上是能醒过来的,后宫来看皇上的嫔妃哪一个对她不是亲切有礼,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如果皇上醒了,她是要论功行赏的。

她不敢说将来皇上好了,皇后娘娘有求到她的一天,但皇后娘娘连看都不屑于看她一眼的样子,让她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是,她不如皇后娘娘,看大家谁又比谁好到哪里去!她凭什么永远的高高在上!

应格儿突然开口:“皇后娘娘就不想问问妾身皇上现在的病情吗!”

戏珠回头,问也是问太医,你谁?

端木徳淑脚步未停,从不跟不想废话的人说话。

应格儿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后娘娘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经过,她想问问她!可有一天在乎过皇上!当初皇上是怎么对她的,她如今又是怎么对皇上的!她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应格儿真心为皇上不值!

“皇后!”

端木徳淑方漫不经心的回头,声音很慢:“皇上的病情有太医每天向本宫汇报不捞你操心,反而是你今日屡次三番叫住本宫,怎么?是想先走在皇上前面?”

应格儿察觉到明珠陡然凌厉的目光,顿时普通跪在地上!她觉得皇后娘娘定然会说到做到!

端木德书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她想什么更是无关紧要,做好她自己的事就行了,别触了她逆鳞她自然还可以安分的伺候着。

戏珠忍不住看向明珠,之开口未出声:娘娘还生气呢?

谁知道!

徐知乎进了宫,气便消了一半。

何况,他真能做什么,跟她说大庭广众之下跟人打架有失身份吗!她若是知道也不会一开始就那么强硬!想到她可能看到的那一幕,也难怪她要对老夫人发火。

端木徳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从皇福寺回来,又经了徐家,早已经累了。

欣圆为娘娘端上汤药。

端木徳淑慢慢的喝着。

徐知乎叹口气:“就是家里新买的丫头,回头便让人打发了。”

端木徳淑喝着药不说话。

徐知乎的脸便冷了几分。

端木徳淑不等他给她几分‘颜色’识相的开口:“恐怕不是你买的丫头,你也做不得你主吧。”

徐知乎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端木徳淑喝完了药,也懒得动,慢悠悠的躺在贵妃榻上,捏了一颗蜜饯。

端木徳淑嘴里的蜜饯还没有咽下去。

小元宵两条小短腿,蹬蹬蹬的跑进来,不等母亲起身,超快的趴在母后软软的肚子上抱住,赖着不下来!

端木徳淑嗓子里的蜜饯险些没有直接咽下去!

徐知乎慌张的刚起身。

品易已经伸出手,让娘娘把口里的吃食吐出来,放入了一旁的的托盘中。

徐知乎脸色顿时冷了三分,但最终没有说什么,说到底品易本就是伺候人的,只是这种近身伺候法,着实令人看不顺眼。

端木徳淑无奈的拍拍小十三的背:“下来。”

元宵不,他要跟娘亲睡,下去了,娘亲就把他赶走了,元宵歪过头开心的对徐相挥挥手。

徐知乎无奈的颔首,这个闹人的孩子。

戏珠、明珠笑意盈盈,真的想小殿下怎么高兴,就怎么依了他,但娘娘背后还有伤呢:“殿下,咱们下来玩好不好?”

不好,不好,小元宵笑盈盈的看着母后:“跟母后睡,跟母后睡。”

“行行,你先下来。”端木徳淑叹口气,左手揽住他,谨防他掉下去。

“不嘛,不嘛,元宵是小宝宝,小宝宝。”

端木徳淑看他这劲,便知是今天给他好脸色太多了,多说什么也没用,定是要闹腾人了,挥手让戏珠不用劝了,越劝越给他脸。

“相爷,过来了?想元宵了?”

“是啊,想你了。”

戏珠含笑的为小主子盖上薄毯。

元宵在薄毯外漏出一个圆滚滚的小脑袋,精致漂亮的五官,安静讨喜的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元宵也想相爷。”

品易换了大殿的香料,笑着走进来,见小殿下不安分的在娘娘身上爬,便拿了玩具,坐到娘娘旁边的矮凳上逗小殿下,免得小殿下手太快,拉拽了娘娘的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