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懒得跟这个自命不凡的人说话!就你家女儿好,哪里都好,你怎么不上天!

徐府中。

徐知乎让人抬了一筐笋,一袭青绿色长衫,衬的他比房外的青竹更加俊逸清润:“母亲,孩儿听闻您最近胃口不好,今日别院新送来的鲜笋,孩儿特意拿来给母亲尝尝。”

徐夫人看也不看他,自顾自的翻着书,对这样的示好无动于衷。

徐姑见状,急忙上前:“少爷记挂了,夫人惦记这笋好久了,难得少爷能找来,夫人心里不定多高兴呢,今晚都能多吃一些了。”

“母亲养好身体才是。”

“对,对,对,夫人还等着少爷成婚后,给少爷带小少爷小小姐呢。”

徐夫人闻言顿时放下手里的书:“我累了,阿土抚我去休息。”

徐姑歉意的看眼少爷,别跟夫人计较,急忙扶着夫人回房。

徐知乎站在原地恭敬的目送母亲回房后,方恭手告退。

正房内,徐姑为夫人脱着鞋子开口道:“夫人有什么不满意的对少爷说,总是这样忽冷忽热的,少爷就算不表示,心里也不好受。”

徐夫人冷眼看向阿土:“我哪里对她不好?!”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就说给少爷定亲吧,夫人也不问问少爷愿不愿意,就定了端木府的你大小姐,奴婢记得夫人最不喜欢她的,以后岂不是耽误少爷进取。”

李岁烛冷哼一声。

“还有刚刚,少爷知道夫人胃口不好,特意吩咐温水庄子那边送来的鲜笋,夫人看也不看。”

这等小恩小惠,她为什么要看,这笋为什么能到她桌子上,他心里没点数吗!

以为打发他那些属下吗?让他满意了就赏些东西,不满意了,理也不理。

“夫人——您不满老爷,你也不能拿少爷撒气啊。”

“我哪有不满老爷。”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在这徐府,她敢不满意谁,就连未过门的都有徐子智护着。

阿土将绣鞋放好,秀气小巧的一双,是她今春为夫人绣的:“小姐还说没有,昨晚小姐便没有去书房伺候。”

“他既在书房,自然有事要忙,我去岂不是添乱,好了,吩咐厨房将笋炒了吧。”

回去的路上,辞诡神色疑虑的看眼少爷:“少爷,夫人对少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以前若是少爷示好,夫人虽然冷淡,但多是为了督促少爷成才,今日,怎么觉得就是不想理会少爷呢?

“大小姐这些天也没在夫人那里讨了好。”

“陆府的事,查清楚了?”

“回少爷,清楚了。”辞诡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徐知乎停下脚步:“陆家既然有蛇,祠堂自然也该有,待陆家将她远嫁了,过两年,就让她病逝吧。”

辞诡怔了一瞬,恭手应下,顿时讨巧的开口:“少爷,纳彩、纳征需要的事宜是不是要准备上了?”

徐知乎声音淡淡:“按照惯例就行,不过是娶妻而已。”本已便自不量力的觉得能嫁入徐府,如今得偿所愿,又得母亲庇护,不定怎样心中得意,说不是,都要觉得她自己无所不能了,若在纳征时,再与众不同,她岂不是觉得徐家都要离不得她了!

这次的胡闹的事!还没有给她教训!岂能先讨了赏去!

辞诡闻言有些不解,他不如辞诡聪明,一时间不知,少爷是满意这门婚事还是不满意?

端木德辉拿起妹妹房中的苹果,咔嚓咬了一口,毫无形象的半躺在雕花红木椅背上:“陆家那个刁蛮的丫头,可是吓惨了!现在都疯疯癫癫的嚷着地上有蛇,到处再撒雄黄粉,这次可高兴了。”

端木徳淑小心的看眼周围,平日灵动的眼眸中此刻充满担忧:“你做的。”

“咔嚓!怎么可能!娘还不敲断我的腿!”

端木徳淑赶紧用扇子,挡住他喷来的汁液:“那是谁做的?”

“谁知道,说不定陆家就是有蛇呢,陆池晴不小心挖出了一条蛇崽子,被群蛇追杀了呗,戏文里不是经常这样唱。”

端木徳淑突然灵机一动,眼中璀璨生光,整个人都飞扬起来:“你说,可不可能是子智哥哥帮我出头!”

端木德辉闻言,嘴里的一口苹果险些没吐出来:“你想的美!我宁愿相信是昨天咱家迂腐到誓死不踏入别家后院的爹派人做的,我也不相信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做的,还什么子智哥哥……”

端木德辉打个冷颤:“你对着他那张没有七情六欲的脸,你叫的出这么恶心的称呼?那你就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端木徳淑立即维护道:“你懂什么!子智哥哥那叫内敛,你以为都像你一样,随意直呼人家未出阁姑娘的名讳,也不怕人家上门提亲!”

“来啊,先给我金银百万两,良屋九百座,我就成全她们!”

端木徳淑嗤之以鼻。

端木德辉坐正道:“不是我说,你真要嫁给他,他那人……”端木德辉不知道怎么说,但就是:“你不觉得跟他在一起很没劲吗。”

“不会啊。”端木徳淑立即羞红了脸,她每次见到他都觉得心跳加速,魂不守舍,怎么会没有意思啊,她都不知道要忙什么才好才对。

戏珠重重的将果茶放在桌上!让小姐回神。

端木徳淑笑笑,并不在意,看徐伯母的态度,是满意她的,她铁定能嫁入徐府的,让人看到她倾慕自家相公有什么关系,端木徳淑莞尔一笑,勾住二哥的衣袖,甜甜的开口:“二哥。”

“干嘛!少来这套。”

端木徳淑扔了团扇,也不嫌弃他吃的汁液乱飞了:“你帮我个忙吧。”

“不帮!”

“哥——二哥——仙儿最看重你了,只有你最疼我,二哥——”

“闭嘴!你说——”

“帮我约子智哥哥!”端木徳淑双手合十,眨巴这蠢萌蠢萌的冰魄美眸,娇俏的对二哥卖萌!

端木德辉瞬间将她仍在一旁扇子拿起来,扔她脸上:“你想都不要想!”

端木徳淑接住扇子:“哥,我就是想谢谢他替我解围之恩。”

“替你解围的是徐夫人。”

“那也是子智哥哥的娘啊。”

“你少恶心我,徐公子就是徐公子,什么子智哥哥。”

端木徳淑一扭头,气恼道:“那我问问他是否心甘情愿向我提亲总行了吧。”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愿不愿意有什么关系,你想都不要想,不过——”端木德辉上前一些,神秘道:“我可以带你去玩水!?”

端木徳淑深吸一口气:“二哥!你不想活了吧!”我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你待我去公共场合玩水!你是嫌坑妹坑的不惨是不是!

“你喊什么!让人听见了,你想去也去不了!京郊百岁山知道吗?”

“它谷内有一块洼地,地方非常大,四季如春,水流潺潺,犹如仙境,你去了保证连扇子都不用带,水湾略浅,你想下水捞鱼都没问题,还有攀爬与骤落,水上速舟,到时候我们可以跟老宁他们比赛,还不是妥妥的赢了他的斗犬,比你成天在房里闷着有意思多了,去不去?”

“你确定是速舟?!骤落?!”端木徳淑眼睛都亮了!

端木德辉得意洋洋:“我还能骗你!百岁酒馆,今年新上的郊游花样,特备火,要不是我偷偷用了爹的身份,客栈的房间都订不上!去不去!赢一把!”

端木徳淑神色纠结,她代嫁之身……

“你不会不去吧!你要是害我输了阿七!我跟你没完!”阿七是他新得的竹竿斗犬。

“你急什么,让我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以前地方都是你挑的!”

“我现在跟以前一样吗?我现在是有夫家的人,丢的又不是咱家的脸,弄不好就把哥哥家搭进去了。”

“你可别恶心我了,再说你那次出去不是男装,再弄个假脸,你以后不会都不出门玩了吧,你还订婚做什么,有什么意思。”

端木徳淑看着老哥不能理解的神色,瞬间懂娘亲为什么不给他安排通房了,根本就还没有开窍,不过也是啊,而且……她好像出门玩,可……

端木德辉拿起盘子给一旁放冷气的你戏珠:“去给爷来盘冰葡萄。”

“没有。”

“你这丫头是不是想被卖了!”

戏珠不高兴的接过盘子,二少爷真是的,多大的人了,咱们就看不懂情况!随即埋怨的盯了小姐一眼,小姐您可想好了,是玩重要,还是您的‘子智哥哥’重要!

端木徳淑猛然拍板:“一次!本小姐保证!着是婚前最后一次出去玩,以后一定安分守己,相夫教子!”

百岁山谷地,賽舟大赛处,人头攒动,周边小摊位林立。

端木徳淑穿着利落的锦衣华服,乌发束起,折扇唰的打开,除了脸有些黑,鼻尖有几粒雀斑,脸上又一些小痘痘,端是偏偏佳公子一枚:“赛舟定好了没有?咱们第几个上场!”

端木德辉蹲在地上绑着腿带:“好了,你别往前挤,过来。”随即又拿出两条黑带,帮自家懒蛋束上脚上的带子:“还有一会呢,有不是第一次,你急什么?”

“我等着去山上飞仙呢!”看着就刺激!

端木德辉闻言抽空抬头看了一眼,百米高的高台上依稀可见又不要命的腰间绑了绳索,从高处快速下滑,尖叫声在这里都听得见!

端木德辉又垂下头:“我带你玩高空滑水,我们不玩那个。”

端木徳淑懒得理他:“好了没,你快点。”

“手伸出来,还有袖子。”

端木徳淑理所当然的伸出手,另一手不知道按动了扇子上哪个机关,扇子无限伸长,抵在了来人的肩上:“远点,远点。”

端木德辉向后看一眼:“老宁,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宁纹书看到端木徳淑嘴角僵硬的扯出一抹尚算得体的笑意,看着她熟悉的动作,依旧如旧的笑容,心中坠坠,她要定亲了,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八岁相识,从小一起长大,她的装扮从来只是唬外人,他身为德辉的好兄弟,从来都知道,何况他们也多数只两人出来玩,碰到了同僚,他也帮着德辉兄遮掩……

端木徳淑收了长度,也看着他:“怎么了?”

宁纹书看着兄弟仔仔细细的帮她束好手带,又给她买了囊袋,心中更是失落:“没事,昨夜看书太晚。”

端木德辉才想起秋试在即:“等着荫封不是更好。”

端木徳淑一巴掌打老哥头上:“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没出息。”端木徳淑说完,突然眼睛一亮,退后说话的两人几步,走出外围的人群外,折扇敲上走在为首着的肩膀,轻挑的开口:“这位大哥,赛舟吗!一起!啊啊啊!——放手,放手——胳膊要拧弯了!”

徐知乎扫她一眼,冷淡的声音响起:“辞诡,别脏了手。”

“是,少爷。”辞诡放开他,目不斜视的跟着少爷向前走去!

第008章 小心思

端木徳淑疼的握住自己的手腕!

辞诡再不喜思考,分男女轻而易举,更何况男子与女子的手腕……辞诡皱着眉回头。

徐知乎阴沉下脸:“你要去赛舟?”

辞诡目光一颤,垂下头。

徐知乎下意识的想返回去质问她,纳征在即,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她就肯定不会出事吗!平日里胡闹没有分寸!现在也没有长脑子吗!

但他一步未动,给她的脸!

端木德辉急忙追出来!一眨眼她就不见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快去片对,该我们了。”

端木徳淑伸手将手里的扇子仍在地上:“我不赛了!”

“怎么了?!”祖宗!

端木徳淑随便捡了个石头坐下:“胳膊疼,都要疼死了。”说着眼里含着点点泪水,不是她矫情,是她真疼痛,刚才那个辞诡,都要把她胳膊拧下来了,子智哥哥还没有认出她,总之她不要赛舟了!

端木德辉立即上前,着急的为她探查着手臂:“哪只疼,怎么伤着了!哪个不长眼的撞的你!”

宁纹书看着好友要立即上前与人动手的样子,叹口气,人这么多,你发的什么邪火:“端木公子,可是要找大夫看看。”

“端木管什么用!”端木徳淑用好的手拽住自家老哥:“我们去前面看看?”

“前面看什么?”

“你去不去!”徐知乎,肯定在前面,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哼!认不出自己,也认不出自家哥哥吗!气死她了,不就是稍微画了一下脸,他应该化成灰也认得她才对!

“去,去。”

端木徳淑开心的对宁纹书一笑:“你去赛舟吧,我二哥的阿七是你的啦——我们先走一步!”

“我什么时候说我输了,你被拽我!不是胳膊疼吗!你慢点——”

“慢点怎么行,他就跑了——”

“我的阿七跑了!”

“少爷,我们还比吗?”

宁纹书兴致缺缺,这些赛事都是端木公子喜欢,他和德辉才配着玩,这么多年下来,好像他们也就成了真的喜欢硬带着她玩:“不去,跟去看看。”

“你在找什么?”

“别管,找就对了。”端木徳淑拽着二哥的胳膊,一家茶楼一家茶楼的找,她就不信了,这块地就这么大,一家一家的过去,他还能躲到不入流的地方去!

“你到底在找什么!?”

时岁茶楼二层的一间雅间内,徐知乎与对面恭敬的男子,谈完刚刚的话题,状似随意的走到窗边,外面那两道身影还在漫步目的的乱窜。

徐知乎结果辞诡递上的茶,清淡的开口:“诚意已经收到了,三天会有人把东西给你。”

“多谢徐少爷,多谢徐少爷!小生告辞——”

徐知乎看着下面的人,心里冷哼一声,看着她们再次踏入茶楼大堂,徐知乎淡淡开口:“再叫一壶早春。”

“是,少爷。”

端木徳淑眼睛一亮!找到了!

端木德辉也看到了,立即拉住欲里窜的妹妹:“你不想活了!这个样子往上凑!你不怕被娘打的皮开肉绽!”

端木徳淑不走,拉着哥哥欲往里走:“不会认出来的,走吧,都遇到了,怎么能不打声招呼!”

端木德辉傻了才信她:“认不出来才怪,他可是徐子智,你就是真换了一张皮他也未必认不出来,快走!快走!”

端木徳淑抱住楼梯不走!她要上去要上去!“认出来又怎样!”正好让他道歉,都把她胳膊拧疼了:“你可是他大舅子!他以后见了你,也是要叫声哥的。”

端木德辉立即抱住她的腰,就要往外扯,叫哥!?呵呵!他可不敢想!“走吧你!”他脑子生锈了,才带着这幅样子的小仙挑战徐子智的分辨力。

“我不要!不要——”

眼看端木德辉就要把人拉走,楼梯上方突然传来一道清凉至极的声音:“端木二哥。”

端木德辉一个激灵,冤家路窄,急忙一本正经的放下手边的人,理出三分做人大舅子的风度,刷的打开手里的折扇:“子……贤……徐少也在啊。”

端木徳淑悄悄的拽展衣衫,羞涩的躲在二哥身后,‘怯怯的’开口:“徐少……”他声音真好听,听多了,觉得夏天都不难熬了,长的也好看,端木徳淑不禁红了脸,垂头盯着脚尖,瞧瞧用上面人看不见的右手戳着老哥的被,让他赶紧上去一起坐坐!赶紧的!

徐知乎扫了他们二人一眼,徐家二老养的真不仔细:“若是端木二哥不嫌弃,一起喝杯茶?”

“不了,我——啊,有点事,有点……”

端木徳淑急忙跳出来开口:“我们没事,没事,本来有点事,但遇到徐少就没事了,没事了。”说完又觉得太急,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缩二哥身后扭扭捏捏去了。

端木德辉瞪小妹一眼!想见是不是!以后徐家要退婚,你别哭着喊着不同意!

走你的!

徐知乎转身向雅间走去!

端木徳淑急忙跟上。

辞诡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已经有数,未来的少夫人,似乎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就是跟夫人好似不太一样,是不是太不稳重了?

端木徳淑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三步外的背影,他正和二哥说着话,声音一如既往的清甜。

他今日还是穿了青了,腰间的玉佩和他一样好看,当他走过靠窗的位置时,身上看似单调的青,便在在光线下折射出复杂的纹路,下一刻又随着光影不同,消失不见,再细细盯,那些烛光剪影像海里的浪花,起起伏伏,煞是好看。

端木徳淑看清其中一个图形是简笔竹时,脸色通红,他腰……腰……原里他刚刚一直盯着他腰看了……

端木徳淑顿时脸色更红,但一开始没注意不要紧,一注意到了,便忍不住要一看再看,他走路姿势好严整,腰部仿若不动一般,带动的衣衫幅度也好小,还有他腰身好高,耶——好像真的很高耶,她是微微低头就看到了。

徐知乎猛然停住脚步!如!芒!在!背!

“怎——”

“啊!”端木徳淑一头撞到他背上!骤疼之下皱起来的眉!想到前面的人是谁时,顿时喜上心头,面上却矜持不已,不等任何人反应,快速下伸手快速帖上他的背,用比刚才伸手慢十倍的速度,轻轻一推,手掌按压在他背上,‘从容’离开,人也站定。

整个动作坐下来,一气呵成!觉无私心,神色如常,声音如常:“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突然停下来。”

徐知乎背上顿时犹如火烧一般,被她碰过的地方,像有无数蚂蚁再爬,又像淋了热油,还烈日下灼烤,僵硬的一动不动,神色却一如往常。

端木德辉早已冲过去,对妹妹的额头嘘寒问暖:“怎么样?撞疼了没有?肿没肿?”

哎呀!她现在是男子汉,让人看到一位她娘娘腔呢!二哥什么都好,就是不分场合,笨死了:“我没事。”身侧的手掌酥麻不已,她刚刚……刚刚……他背好硬,额头也很疼,很疼的!

端木德辉碰了她额头一下。

端木徳淑下意识的要抽口冷气,瞬间从手掌的酥痒中回过神,自己的额头更疼了,明明看着很软的又韧,像外面无害的垂柳一样,怎么这么硬,看着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没事,都说了没事了。”走啦,在走廊上杵着挡路!

徐知乎撑着颜面从陌生的焦灼中挣开一道缝隙,看着端木德辉旁若无人的揉着她额头,还不顾‘廉耻’的要上前吹!

徐知乎顿时不悦,就算是亲妹妹,男女授受不亲,他们端木府京中贵胄、名门望族,更是七岁不同席,端木德辉有没有一点名家公子的自觉!

徐知乎见他快吹上去了,骤然开口:“端木二哥,前面就到了,端木二哥如果不放心,一会让小二请位大夫就是。”

端木德辉听到大夫,立即冷静了一些:“走,走,请个大夫。”

辞诡傻眼:你不会吧。

徐知乎也一时哑口,下意识的忍着体内的躁动去看她额头,又急速移开目光,耳唇骤红:如此骄情!

端木德辉觉得而理所当然,拉着她往前走。

端木徳淑急忙挣开她的手:我自己走!她才不要跟他同行,就看不到想看的人了……端木徳淑不禁垂下头,嘴角笑容羞涩。

端木德辉无所谓,快点请大夫才最要紧,他家仙儿从小皮肤就娇贵,经不得板子,受不了藤条,蚊子叮一下都要落一个红点,撞到娘怀里,都要埋怨娘一句没有接好她!更何况徐知乎这样的男人!他可是能弯弓一百斤的,还不把小仙撞傻了!

徐知乎刚转身就后悔了,后背那种犹如蚂蚁再爬的感觉又开始了……

端木徳淑痴痴望着他的背,他的背与大哥的文人儒雅不同,与二哥也不一样,像是……

端木徳淑忍不住握紧刚刚触碰过他背的手,那触感……想再摸一次确认一下……

端木徳淑看眼雅间上的门槛,身体先于所想,脚‘绊’在门槛上,直直向前面的男人背部扑去!

徐知乎瞬间移开!毫不考虑!转身,冷眼看着地上的人。

端木徳淑重重的摔在地上!顿时不干了!她摔没了!摔碎了!摔不见了!她不要起来了!哭死好了!没脸见人了!这么高的门槛,它有那么高的门第吗!气死人了!羞死了!

端木德辉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快速将小祖宗抱起来,急的不行,怎么就摔着了!怎么就摔了!手脚熟练的把人放在一旁的榻上,条件反射拍着她的背诱哄:“不哭,不哭,不疼的,没事,没事,不哭,不哭。”

端木徳淑羞愤的将头埋在二哥怀里!她没脸见人了!她以后还怎么在子智哥哥面前出现,她竟然像乌龟一样摔大就露个背壳!她不要活了!她要从这个窗户里跳下去!你要不能安慰我自尊心,我是一定要跳下去的!我都要没脸见人了!

端木德辉见她哭,心里又急又恼:“叫你们掌柜的出来!给老子把门槛砸了!不长眼吗!敢绑我妹——兄弟!给我砸了!现在就砸!”

辞诡向看了什么白痴,不过,到底身份不一样,便看向少爷,心想,少年您确定要跟这样的人家定亲吗!是门槛没长眼,还是少夫人没长眼,二舅爷还骂的如此理直气壮,他都要没脸见人了!

徐知乎眼睛锐利的盯着两人的动作,想把那个恶心的人从另一个人怀里拽出来!像什么样子!徐家这是——这是——

重要的事,你哭什么!自己走路看不到脚下,摔了,不想想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先撒泼!知慢从小到大,何曾像她一般如此无理取闹!还哭!竟然哭——从门槛上摔一下,能有多严重,至于如此惊天动地!

何况——何况——她为什么突然扑过来!她……她……

门外的伙计快速进来,赔着不是。

端木德辉一句不听!

徐知乎心里最后一丝愧疚散尽,冷艳看着他们!她靠在她哥哥身上,眼睛哭的微红,黑乎乎的脸上看不出以往的你容色,身体不知道怎么扭到他二哥怀里的,除了脸,一副讨人嫌的姿态!

看着她一点悔过的样子也没有,理所当然的任端木德辉安慰,脑海里对女子安静娴淑的认知一点点的幻灭,一点点的抽离,顿时脑子里像有几百只蜜蜂嗡嗡嗡的飞过!连带着被她碰过的地方,一场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