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着扇柄的女孩闻言,颇有共鸣的开口:“也不知道徐府在想什么,徐公子都被徐夫人耽误了,还可怜知慢姐姐,当初就是与玄家姐姐成婚也好啊。”但玄家现在水涨船高,应该是看不上徐家了,自己这样人家的女儿岂不是顺利成长就入了徐家的眼。

假山后的戏珠脸色不安的看眼少夫人。

端木徳淑神色淡淡,她不过是偷个闲,毕竟自己挺招这帮‘世家名门’的大小姐嫌的,想不到还有这个收获。

戏珠见少夫人动了,瞬间紧张的抓住少夫人的衣袖,不能过去。

端木徳淑笑笑,这是知慢的聚会,她就是再不懂事也不会闹起来,温和的拍拍戏珠的手,走了。

出了拂柳亭,端木徳淑方道:“最近打听着点,这些人中如果有人回请,告诉我一声。”她也去凑个热闹。

既然传的府里的小姐们都听说了,还如此不顾及的说出来,外面不定穿成了什么样子,这里是徐府她给徐知慢排面,出了徐府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戏珠见少夫人如此,松口气:“少夫人不生气。”

“不过是几句闲话,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她若是不给这些人点颜色看看,她们就以为她的闲话可以肆无忌惮的说了,说不定过两天她就化身成什么黄鼠狼飞升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更美艳些的狐狸精,她觉得那些人不会那么好心的。

玄二娘第一次婚后再见端木徳淑,一身橘黄色丝纱长裙,裙摆处霞光盈盈,面容比一年前更胜,娇若桃李,青杏初绽,仿佛初春清晨的第一颗露,头上朱钗轻摇魅力不可方物。

端木徳淑笑着迎上去,仿佛与昔日的‘才女佳人’从没有第一第二之争的隔阂,热情的上前打招呼:“二娘子好,众位姐妹好,怕饶了大家雅兴,失礼了。”

围坐在徐知慢身边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起身行礼,气氛一时间因为来人艳压众人的容貌有些微妙。

心中既不认同者最近听来的闲言碎语,又忍不住在心里肯定,定然就是那样,如此容色不是艳鬼转世喜人精血又是什么,如今更是像被滋养了一般,定然是亏了徐公子,难为徐公子那样风华绝代的人,最后竟落的被妖人所害的下场。

“二娘的花朝一舞真是令人经验,我和知慢提起来还惊叹不已呢?”

玄二娘子长的和善精致,是一看便令长辈觉得端庄雅致的美丽,脸部线条柔和,眼睛大,让人觉得又可爱又贴心。

玄二娘子闻言心里顿时欣喜几分,这些时日,无论她去哪里都有人提及,纵然她再被长辈要求沉稳,也有些雀跃高兴,何况如今夸赞她的,又是最是看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的端木徳淑,分量自然不同:“徳淑去看了?”

端木徳淑点点头:“玄二妹妹担任花神,我怎么能不去一观。”

玄二娘子以后嫁人了便会知道,有一种夸奖是客气。

但此刻她并不明白,听着端木徳淑的话,想着她定然不是自己去的,或许……或许就有徐公子陪同在侧,岂不是说……徐公子或许也看到了……

那他……有没有后悔。

第084章 风吹

玄二娘子看眼端木徳淑,心里刚升起的希望又生生被掐灭!

可想想自己虽然不如端木徳淑貌美,可论品性不知高出她多少,而她姐姐如今又即将被封为皇后,在身份上比端木徳淑好的多,至少……至少她不会连累了徐哥哥的名声。

这么一想,她也不是没有一点优势可言的,长的再漂亮有什么用,不得人喜欢,早晚被赶回端木府。

她对那些鬼神的传言不信,她们平日见面的次数不少,不过是比常人长的能看一些,就以为自己真的是别人离不开的人了,不过是远香近臭,时间就了也是红颜枯骨。

徐知慢看着嫂子说话柔声细语,几乎每个人都明理暗里的恭维到了,没有像以往一样,想与谁相处就与谁相处,不禁松了一口气。

今日毕竟不是端木徳淑的主场,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离开了,免得知慢不能尽兴。

戏珠急急忙忙跑进来,真被她打听到了,果然有人家回请,是米尚书家的千金,其父执掌礼部,邀请的都是名门闺秀,只是……是不是太……

端木徳淑收回放在琴上的手指,无论练多少遍,技法就算到了,也弹不出子智赋予琴音的本真。

端木徳淑闻言忍不住想着,若是自己没有成婚,现在春日时节正好,也定与友人相聚各个友人的闺房,谈些无伤大雅的是非,便以为触碰到了今日的羞涩日子。

其实成婚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时日如常,心中存念,反而不如平日自由。

端木徳淑突然想起米家的那位八面玲珑的事精,最喜欢显示自己的好人缘,与很多人家的女儿关系都很好,其中就有纹袖。

端木徳淑刚要问戏珠。

戏珠急忙摇头,她不知道,就是这些也是府中流通的消息,她问了就问了,又不是出去说少爷今日穿了什么衣服,再多的,她没敢多打听了。

端木徳淑想想也是,请不请,也不一定,帖子定然是先写给知慢的,入了徐府才发现,知慢和婆母每日收到的宴请贴真多,只是婆母基本上都不参加,知慢反而会看心情参加一二。

想必比自己府里的时候,好多了。

端木徳淑本是想暗示婆母她想出去走走,顺利成长跟着出门,就不信没人撞在她枪口上,谁知道米人精竟然也给她发了请柬,虽然不是一起到的,但的确是她的名字!

“夫人再考虑考虑,虽然是庶女,可却是养在老夫人身边的,人品是一等一的好,做个妾室也定能安分守己,这件事若是成了,夫人也是功德一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否则非被磋磨了不可。”

李岁烛看着手里的茶杯,是挺可怜的姑娘,遇到那样的主母也是受罪了,谁人听了不掬一把辛酸泪。

她家儿媳名声还有多差,都让人惦记着给子智说房妾室,都是纳妾纳色,这些人也是自信:“我家没有两妾,多是一些通房丫头,对方再不济也是名门庶女,做妾已是委屈,若是再做了通房……”

李岁烛给她个自己体会的眼神:“何况陆家与徳淑……”还是给宗之毅留着吧,必定以后也是难得一见的小美人。

来人有些可惜,若是这门亲事成了,她怎么也是中间的媒人,以后有个什么事:“不着急,不着急,徐夫人再想想,这姑娘的品行真的是一等一的……”来人看向徐夫人看过来的目光,骤然收了声音,又尴尬的过儿一会,便急忙告辞了。

李岁烛放下茶杯,叹口气,难怪要绞尽脑汁的出去,这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了吧。

阿土为主子添新茶:“这些人也真是,少爷才成婚半年,一个个都惦记着少爷妾室的位置。”

“说明你小主子实力卓绝,有的是人想巴结。”

好吧,这件事不提:“大小姐去赴约,夫人准了少夫人也去算怎么回事。”

“都是年轻人怎么就不能去了,何况不是米家姑娘邀请的吗,又不是只有徳淑一个成了婚的,再说若不是她成婚早,现在不正在外面玩耍。”也不是,恐怕也是要筹备婚事,毕竟差不多也该指婚了。

绿灯巷的米府长街街口原本有一家著名的风筝作坊叫绿灯,后来因为这里赐给了米家,米家有位宗祖不喜欢这家作坊,所以搬走了。

但却留下来一位手艺师父,多代传下来,做风筝的手艺虽然生疏了,但还是比一般人家做的好,每年风筝节,在世家族女中,米府从来有一席之地。

“出来走走,还要带着嫂子,她是多不受欢迎,没地方去还要眼巴巴的跟来。”

“谁说不是,也不看看自己在一堆小姑娘中多尴尬,还劳烦米夫人亲自来迎她。”

“我怎么就不能是被邀请了。”端木徳淑带着戏珠、明珠从半月门外走进来,一袭天蓝色束腰长群,胳膊上的披帛闪着星光点点的金,笑容灿烂不卑不亢:“米家的小表嫂们可都在呢,什么叫一堆小姑娘,再说,论年纪,两位姐姐比我大吧,只是恰好还没有嫁出去罢了。”

“你——”这人成婚了怎么还……而且那日在端木府明明很好相处的样子,这次出来几步路就原形毕露,也不怕惹了事,让人厌弃!

端木徳淑笑容依旧的看着她们,继续啊:“你什么,我等着听呢?”

两位说人闲话被抓个正着的姑娘,顿时脸皮薄的羞红脸,第一次被人抓了现行,还没有练到没有脸皮的地步,又是理亏在先,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端木徳淑叹口气,这种事还是要挑人,比如池晴在一定不会让人失望,可惜啊,远嫁了。

“徳淑?!”纹袖远远的看到她,急忙拉着溪溪跑过来,今日米府空出了整个后花园给她们聚会,彼此不那么要好的便没有那么尴尬了。

柏溪溪敲着纹袖的手,跑什么跑,形象,摆着谱、拿捏着步伐慢慢的走过去,都要成婚的人了还如此不注意自己形象。

端木徳淑看眼又长高了的溪溪,忍不住笑了,溪溪若是再长下去,都要比一般男子高了。

柏溪溪气恼的瞪她一眼,没良心的,也不想想她成婚的时候是谁哭的死去活来的,后来才知道原来成婚了也不是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哎,不提也罢:“你还知道出来啊,以为你悄无声息了呢”

“这不是想你了。”

柏溪溪看着徳淑笑容灿烂的脸,她还是老样子,也不是更好看了一些,不禁叹口气,自从徳淑成婚后,她大哥消沉了好一阵子,最近调职后才好了些,而且她也要订婚了,以前总盼着的事,如今到了眼前,觉得怪没意思的。

柏溪溪愁苦的用手帕擦擦一旁的山石。

丫头见了,立即铺上自己的手帕。

柏溪溪坐下来:“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来呢,毕竟满京城的人都以为你扛不住压力销声匿迹了,就是出来也定然不敢穿着这样妖里妖气的露面。”应该将脸包起来,极尽端庄贤淑才是。

端木徳淑跟着坐下,看来溪溪消息不是一般的灵通。

纹袖见状,也没了讲究,看看地上参差不齐的几块石头,勉强找了不那么膈的地方也坐了下来。

端木徳淑叹口气,如果可以她自己想在家里发酱,这不是时节不允许吗:“我为什么辛辛苦苦的出来还用问吗?”

柏溪溪整理衣裙的动作一顿,看向端木徳淑。

端木徳淑笑盈盈的回看着她。

柏溪溪惊讶不已:“你知道?!”还敢出来!

“知道什么?”端木徳淑笑容狡黠。

纹袖问的茫然。

柏溪溪啧啧有声的看纹袖一眼:“你家大人不是一般的老实,这样沸沸扬扬的事都没有没说?”

“听说什么?”宁纹袖更茫然了。

柏溪溪将她抛弃在一旁,转向端木徳淑:“那你还出来!来听一下增加印象?!”

“说不定她们不会说呢,也许我就是出来见见你们。”

“不可能,你都不知道现在你的事多流行,谁聚在一起不谈谈,就是跟不上盛都的人文变迁,而且你又身在这里,呵呵……”成倍伤害。

端木徳淑的脸色沉下来,幸好婆母宽和,若不是呢。

柏溪溪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德淑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从小到大这种事一直能找上她,这次更倒霉,那些事更是恨不得她被休离了才好,就像她母亲说的,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下这等暗手,还不知道是谁家看中了徐家的乘龙快婿觉得徳淑挡了路。

但这个范围太大,所有参与开口的多多少少有那个心思,真会往她们脸上贴金,若是有可能,哪里用等到今天,就是徳淑倒下了,也未必就轮到她们,也不先看看自己女人的长相。

溪溪看眼越发茫然的纹袖,低头跟她说起最近京都的传闻。

纹袖惊讶地看向端木德淑:“那些人太坏了。”

“坏不坏,不知道,德淑肯定是又犯了众怒,诶,徐公子最近升官了吗?”

端木徳淑摇摇头:“你为什么这么问,不该是他提刑司的事得罪人了吗?”

“这些人怎么能这样。这是一点闲话的是吗,这是逼徐公子和离啊。”

柏溪溪对纹袖的反应深表同。

端木徳淑也不用溪溪再说,能将这些话传的这样定然是针对她:“你们有怀疑的方向吗。”

“敌人太多不好猜。”

端木德淑噗嗤一笑,果然好姐妹:“谢谢啊。”

“不客气,咱们谁跟谁。”

“你还真敢受。”两人笑闹着乱成一团,三个人打打闹闹的跑远。

米府的后花园,还保持的当初置府的样子,米大人清正廉洁的名声,这一点也功不可没。

楚家三姑娘为方家姑娘拂开小石路上垂下的柳枝,青蓝是衣裙活泼大方,犹如这初春的景色一般亮丽可亲:“姐姐这一胎反应这样大,应该是个男孩儿。”

方氏温柔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年轻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借你个吉祥话,可哪有你说的那样事事如意,我只盼着平平安安、顺顺遂遂的就好。”

“姐姐不要说丧气话。”楚三姑娘语气俏皮:“方姐姐是一等一等的好人,老天不会不保佑姐姐的,姐姐的后福才刚刚开始,这一胎也定然如意,说起来去岁成了婚的,就属姐姐最令人羡慕,夫妻和睦如今又怀了子嗣。”

方氏闻言笑容多了几分放松,眉宇间的愁丝也松快了一些,是啊,她还求什么,论家世、论相公的官位、论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有什么可求的。

何况传宗接代才是府里的大事,不过是一房小妾,她何必放在心上,反而给她涨脸了。

楚三姑娘骄傲的声音响起:“去岁与姐姐一起成婚的,还没有人比的了姐姐呢。”

温柔的抚着肚子女子听了开口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不过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罢了,不过,说起来,去岁成婚的,怕是只有她……”还没有吧。

楚三姑娘闻言,眼底的嘲讽毫无掩饰:“姐姐何必说的这样含蓄,谁人不知道是她,闺中的时候就与咱们不合,今天道是舔着脸来了,嫁的好有什么用,端木府什么做派,徐家什么做派,肯定没少受磋磨,徐家如今因为她不定乱成什么样了,想想都替徐夫人不值!”

方氏叹口气,都是做人媳妇的,她知道其中的艰难。

“当初如果不是徐家少爷急着成婚,我想都未必挑的中她。”

“还有这种事?”这一点她倒是没有听说。

“我也是想了想才知道了,徐府当初从定亲到成婚,一共两个月不到,不会是这两个人……”楚三姑娘惊讶的睁大眼睛,仿佛抓住了事情的关系。

方式吓了一跳:“这话可不能乱说!徐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徐公子不是!她呢,看她每次扶风摆柳的样子,说不定就是她算计了徐公子,枉费徐公子那样风光霁月的人,竟然也着了她的道!”

“没影的事呢,少说两句。”

第085章

“怎么就没影了,越说我觉得越有可能,你想啊,那些话总不可能全是空穴来风,虽然鬼鬼怪怪的没有说服力,但就她那处处想占高的性子,想来整日缠着徐公子绝对不假。”

楚三姑娘说着冷哼一声:“当初在我们中就想拔尖处处要强,如今嫁了,定然也觉得全时间都该围着她转,她自己什么地方都是对的好的,要我说,就是她父母惯的,自己做没了福分有什么不可能!”

方氏也不是觉得没有这种可能,端木家的那位当真是与她们不一样的,就端木大人对她的宠护就实属罕见,她骄纵些是难免,只是:“哎,都是端木夫人害了她,整日里风花雪月的,好好的人都无心公事了。”

楚三姑娘听到附和,更觉得自己说的对了:“可不是吗,她怎么那么不要脸面,听说每日都要追到门口不让徐公子出门,简直世风日下,丢我们女子的脸,女子贞静贤淑,怎么就出了她那么一个奇怪的,徐家现在想必都后悔死了。”

方氏也不是圣人,虽然没有恶意,但看别人倒霉,虽不至于落井下石,但看一眼总是会的:“哎,所以女子在家时太娇惯了未必是什么好事,看看她现在可吃到苦头了。”

端木德淑真不是有意的,她和纹袖、溪溪三人为避开陆家的表亲,才选了这条路,而且一路明着走来,用点心一定看的见,偷听都算不上。

怪只怪这两个人说的太入神,走了碰头都没注意。

楚三姑娘的脸色顿时僵了一下,但下一刻又想,自己有什么错,满京城的人都这样说她也不过学了两句被她听去了又如何!楚三姑娘立即仰起头,无所谓的瞥她们一眼看向它处。

方氏微微有些尴尬,不自在的扶了扶鬓角。

端木徳淑神色更尴尬,原来这些日子外面人是这么说她的,大大小小的事全拿出来编排,她连门都不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了吗。

柏溪溪见状瞬间拉住欲说话纹袖不让她说话。

端木徳淑声音轻缓的开口:“钦然妹妹辛苦,身为姑娘能想出这么多问题也是为难了。”

楚三拨开方氏想阻止她的手,她做什么了?怎么就不能在这站着了,这里又不是她端木府,如果是,她还不去呢!

“只是敢问楚家姐姐我几时缠着我家相公了,这样的详尽的事,我竟然不知道,甚觉失礼,改日有人问起,还不知道怎么给人讲,如果楚姐姐不嫌弃,不妨宽限我半个时辰给我讲讲,也好让我心中有数。”

楚钦然闻言顿时恼了:“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不清楚!”

“徐家是规矩人家,女眷平日里甚少出后宅更何况送至大门,我自然不知道有此事。

就算有,楚姐姐身为外人却对我家的事知道如此清楚,说的纤毫必现,仿佛见过,让徳淑不得不怀疑楚家姐姐亲自见过。

可徐府乃朝中一品阁老府邸,楚家表姐尚且能随意知道徐家琐事,不得不让我怀疑,楚家平日监视我徐府是有什么用心,还是想左右朝中的什么事,或者是受了什么人诱骗做出监视一品大员府邸的事!”

“你!你血口喷人!谁监视你的府邸了!我楚家行事堂堂正正!你少乱说话!”

“楚家姐姐这句话没有道理,到底是我乱说话,还是楚家姐姐引人误会?

我府中大大小小事务,我尚且不知您张口就来,就连我相公几时出门,在门口逗留多久你都清楚,这样详尽还算不上窥视?

当然了楚姐姐年幼定然不会有其她心思,可府上呢?我也是为了姐姐好,万一府上做错了什么事,还是早日回头才是。”

楚钦然面色难看!她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街上听来了几句闲话!你还能给我甚至我家叩上这么大的不成!”

“这样的大事,怎么能随意从街上听来,这个徐家巷就徐家一户大宅,平日从未有小贩经过,也不走生人,就是街上人想看也看不见。

还是楚姐姐的意思是,楚老爷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楚姐姐想取代我的位置,所以怕攀扯了楚老爷暴露了私心才如此着急!”

“你闭嘴!你闭嘴!”楚三姑娘脸色骤然涨红,不是羞是气的!这样的指责让她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出来见人!她凭什么这样说!

端木徳淑神色依旧,郑重的看着她,她也知道这话不能乱说了,那她的事就能乱说了,将心比心,不会想想吗。

楚三姑娘死死的盯着端木徳淑!仿若深仇大恨。

端木徳淑心里叹口气,瞪有什么用,难道这是对方凶一些她就会退步事吗!别说退步了,她就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乐意接受,这样编排她,还指望她以德报怨吗!

楚钦然瞪着端木徳淑:“你府上的事怎么可能传不出来!明明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你竟然还血口喷人!”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岂不是坏了名声!

“证据呢?”

“到处都是证据!你根本就不能指责我!”

“好,那你告诉我是谁说的,我去找别人。”

柏溪溪看着柳树后的桃林,桃花已落,枝叶翠绿,徳淑这脾气越发柔和了!

纹袖有些着急,看看溪溪、再看看徳淑,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劝说,溪溪也是,安抚安抚徳淑啊。

楚钦然觉得更加憋屈!她凭什么这样问!她——她指谁!她还要去与人当面对质吗!

方氏见状,开口劝道:“徳淑,钦然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没有任何恶意,大家都是朋……”

“没有恶意吗?在方姐姐眼里你,原来这样说一个人是没有恶意的,既然如此咱两换换如何?我绝地比楚姐姐说的更好,就是不知道方姐姐愿不愿意被说。”

“你——”她好心劝说……

“那就是不愿意了,方姐姐自己都不愿意,却告诉我没有恶意,方姐姐觉得这样合适吗?”

楚钦然骤然拉开方氏:“别跟废话!她就是欺负你好脾气!”

“我今日才知道说别人坏话的人是好脾气,那我岂不是成圣人了。”端木徳淑盯着楚钦然!

方氏何尝想管这件事,但她和钦然都在,这件事脑开了,多少跟她也有些关系,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在这里先吃点亏,总比端木徳淑得理不饶人好,到时候才是难看了。

方氏想通其中关系,按住钦然的肩,抚着肚子再次温柔的开口:“都是误会,楚妹妹也只是偶尔听了一耳朵,说不定是听差了呢。”

“一句两句差了也就差了,方姐姐你们自己数数,你们说了几句?!”

纹袖闻言不安的看眼溪溪,这可怎么办徳淑生气了,可方家姐姐还怀着身孕,万一……

溪溪不为所动,这件事传的非常恶心,徳淑若是认了,这些人未必见好就收,总是这样传着,徳淑还要不要脸面了,传的久了,徐家现在是不介意,将来呢……

纹袖拉着溪溪的衣袖,唯恐方氏拿孩子做文章,到时候徳淑才是有理说不清……

楚姑娘见方姐姐被噎,比自己受了委屈更气:“就算是说了又如何!难道说的不对吗!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上次在陆府,大家还以为你怎么了呢!结果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不会是因为时间不对你自己弄没了吧!”

方氏想拦已经拦不住了!皱着眉站在一旁生闷气!

端木徳淑被人踩了痛脚!深吸一口气,神色更加平静,嘴角甚至露出一抹端庄的笑容:“原来楚姐姐这样关心我,那件事还记在心上,不知楚姐姐想传出什么消息,我身体不适难道还要昭告天下吗?

楚姐姐对我府中的事情如此感兴趣,言明我时间有误,敢问什么是时间不对,楚姐姐觉得哪里不对,你对我徐府的事情知之甚祥,到处散布不利于我的谣言、说我狐媚夫君,又诬陷我成婚前不检点。

楚姐姐这样煞费苦心,用心良苦,让我不得不想到一点……”

端木徳淑顿了一下,看向她:“你不是想取代我的位置!”

“你闭嘴!胡言乱语!信口雌黄!谁要取代你的位置了!”

“怎么能说没有!我现在分析推论,可比你刚刚的分析有根据多了,不信我们找人问问,看看我们谁的观点更两人信服!”

“端木徳淑!你——你——不要脸!”楚钦然眼里染上委屈羞愤的眼泪,她凭什么!

方氏见状也恼了端木徳淑:越说越没谱!

“我要不要不强求,可楚姐姐一定是要,可楚姐姐却是这样的所作所为!楚钦然!你最好给我个说法,否则这事就是闹到你府上。!也定让大家来评评理这件事到底是谁对谁错!”端木徳淑掷地有声!

楚钦然吓了一跳,下一刻声音尖利道:“你还敢闹开!”

端木徳淑直视着她的目光,毫不退让:“我坦坦荡荡有什么不敢的!反而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论人是非头头是道,好好的夫君不找,偏偏盯着别人家,说出口的话恶毒、阴损,我倒要问问你居心何在。”

方氏看端木徳淑一副不想罢休的样子,也硬气了:“你这样说钦然又是有何居心!”

端木徳淑用喉咙里笑了:“我还不知道方姐姐倒打一耙的本事如此炉火纯青。”

方式脸色僵了一下,但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钦然还是个姑娘家,你一口一个她惦记你家相公,岂不是毁了她名誉,她以后无人问津,难道还让徐公子收了去吗?”

柏溪溪闻言噗嗤一声笑了:“我可算长见识了,原来她们一唱一和的是想给徐公子做妾啊,还真是用心良苦、机关算尽啊!”

“谁要给他当妾!”楚钦然毛都要炸了!

柏溪溪当没听见,眼嘴一笑:“你主母现在就在你面前,还不快赶紧磕头把这件事坐实了!”

纹袖皱着眉觉得不能这样,万一真赖上徐公子怎么办,急忙开口道:“别,别,怎么能如此仓促,楚三姑娘名门千金,与人做妾万万不可,楚家没有脸面不说,徐家纳好人家女儿做妾也是有罪,千万不能乱来!”

楚钦然恨不得扇纹袖一本正经的嘴:“不会说话就闭嘴!”

柏溪溪则笑着拦着纹袖的肩膀,瞧瞧纹袖这真心为两人着想的小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楚钦然大声喊着当妾呢!给她十个胆子她敢吗!就算真惦记徐知乎,那也是把端木徳淑做掉之后的事!“好心当成驴肝肺,太伤我们纹袖的心了,咱们不理她!”

“我都说了那些话不是我说的!”

“我也问了那这句话是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