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品公公自然不缺,这不是小的们想孝顺公公。”

“行了,知道你们有心了,都赶紧让开,我们公公有正事呢,没工夫跟你们闲聊,该忙什么忙什么去,耽误了事,算谁的。”

“是,是,小的们不懂事,小的们这就走,不过给品公公打包好的几包干花品公公可不能跟小的客套了,都不知几个钱,就是一份心意。”谁人不知道品公公善于调香,干花一般是看不上的,都是当季的鲜花瓣,经过蒸馏、保香,反复提炼才得来的香精。

但总有季节不合适的时候,有点时候品公公也收些极品干花。

小太监闻言,觉得他们也算孝顺,做主道:“过一会让人送去内务府,你们懂事孝顺,公公都记在心里的。”

“多谢品公公,多谢品公公。”不求在品公公面前得力,只求不错就好,不错就好。

品易仿佛没察觉到身边有人,沉静的等在福寿门外两人高的石墩前,身姿纹丝不动,心中早已不能平静,反复查看了自己没有失礼的低昂,身体更加虔诚。

后宫没有了他的娘娘,简直——品易多看后宫一眼都不愿意,立不起来的皇后,霸道的西宫,夭折过的皇子、公主,扶不起来的众皇子,最出彩的皇子,尚且不足当初‘愚笨’的二皇子的雄赳赳,还能有什么造化。

不怪宗之毅不想踏足后宫,他也甚少踏足,回忆太多,能期盼的太少,物是人非的地方罢了。

品易躬身在门前等着,即便主子车马未到,也丝毫不减不敬,他不担心主子,这么多年了,主子被照顾的很好,他给的东西无非就是哄哄小主子们开心,他虽然没有大用处,但看着主子高兴,哪怕是远远的看着,也好。

同等着的众人见状,更无人敢动,神色严肃,守门的侍卫也站的比值了三分,能在此下轿的,本就屈指可数。

只是难为主子走一趟,要不然这皇宫,主子少进为好,皇上看了能怎么样,平白污了主子的眼,只是少爷娶亲,娶的还是公主,她想着主子和相爷定然不是贪图公主的身份,定然是有说法。

二公主不愿意就不愿意,只是劳烦主子跑一趟,到底是二公主不懂事了。

明珠远远的看到品易,心情便好了几分,打过多次交道,又为夫人劳心劳力,关系这些年自然要亲近很多,人还未近,急忙先行了一礼:“品公公劳烦您亲自等着。”

品易默不作声的让了一步:“哪里,能为娘娘做事,是奴才的荣幸。”

明珠笑容灿烂,三品公公说话就是客气:“品公公还是这样会说话,王妃娘娘都夸你的东西做的好,才能夸错了,这些年公公没少孝敬王妃,王妃都记得呢。”

旁边的小公公觉得这话耳熟,好似都是他打发下面人的孝敬时说的话。

品易不敢这么觉得,就是打发他,也是应该,娘娘什么身份,想孝敬的人不计其数,他也就这点东西拿的出手,能摆在娘娘面前已是娘娘疼惜他的手艺:“不敢当,能得王妃青睐,是王妃不嫌弃。”

哪能?人家真的是手艺好,若不是王爷不想家里放着个公公,王妃都想将人挖过去的,在王爷眼里,青竹院休想近个男侍从,就是公公也不行。

轿子的前沿落地。

明珠再不敢客气:“我先走了,回头再请品公公酒。”特意来迎,真是有心了。

“送明珠姑姑。”

端木德淑扶着戏珠的手,微微看了品易的方向一眼,稍稍颔首,这人她知道,这些年有心了,老二尤其喜欢他送上的小玩意,同时帮着父亲处理着内务府的账目,手里能进项的项目很多,是个得力的属下。

如果不是子智地位超然,更不缺国库的银两,即便是她,见了也要客气的上前与之打招呼的,可是,她就是不用。

端木徳淑向向福后门后走去。

“恭送王妃娘娘。”

品易看着娘娘消失的背影,嘴角扬起舒心的笑意,她主子那目不染尘的样子,看多少次都舒心。

“品公公……品公公……”是不是要去报告皇上了,这王妃娘娘的性子,千百次的如一,多看谁一眼都是不肯的,可每次品公公的都眼巴巴的往上凑。

品易转过目光,冷下脸,有什么好报的:“知道了,走吧。”

福寿门六米高的大门与周边八扇可容乃车马同性的侧门,纷纷打开。

玄贵妃带着宫人认真的迎出了宫门外,福寿门旁的西行道上,站了恭敬候着的宫人太监。

这九扇门,即便是皇后娘娘回宫也不开的,如今迎睿王妃当真舍得。

玄贵妃感慨的收回目光,以后女儿就是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玄贵妃一时间感慨万千……

说起来,这是玄贵妃阔别十年后第一次见到睿王妃,印象中她还是初为人妇时眉目如初,骄纵如意的样子。此时见她从主干道上走来,两旁绿树环绕,一袭简单的常服,发丝上也没有过多的装饰,虽然少了宫装的气势,但带着从未被打磨过的飘逸随性,一丝随意的洒脱随性,仿佛还是少年时,刚刚看到世界的样子,如仙似露,晶莹如初。

玄贵妃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睿王这些年在对方身上没少用心啊,到了而立,还能传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消息,虽然难免有人心里说一句老不正经,可……

哎,不得不说同人不同名,同样的容色不差,当初睿王对自己,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玄贵妃立即迎了上去,热情的想两家当初什么事也没有,自己不是被打压了十多年的仇人:“劳烦王妃娘娘亲自走一趟,真是麻烦了。”

端木德淑看到玄娘子,心中同样感慨,要说她们这些动不动就吟诗作画的小团体最不招她喜欢,每次她们的聚会上有诗做流出,自己都少不了被母亲教训。

后来证明,她们果然出不来,成婚后想看两厌,那是正常的,玄娘子不服气她,她也不服她们,闹出当初那些事才是应该的。

谁知道,她们还有以这样的身份站在一起的一天。

抛去以往的恩怨,就今天的事,她心中还是有些愧疚,也没有摆自己继续报仇的谱,毕竟多少年过去了,不痛不痒的往日,她也记不住那么多仇恨。

何况自家儿子那些话,她有些说不出口,可也不能结了仇,就元宵那些话,她能跟谁家不结仇,这以后娶回去,立志弄死他们家,元宵也不好看,不是吗。

两人抱着互相看对方顺眼的态度,气氛出其的和睦和乐融融的寒暄了几句,‘不计前嫌’相谈甚欢的近了内殿。

端木德淑再不想开口,也有拉完家常说不出什么客套话的时候。

直到两人想看都要尴尬的沉默了,笑容快僵硬了。

端木徳淑只能客客气气的将自家孩子那不好的心思美化再三,以他公事为重,将来恐怕在家里的时间少,不能与公主多接触,怕委屈了大公主为由,表达了一遍。

同意了以后就不能闹,不同意,趁早就算,我不坑你儿子,你也不能让你女儿祸害我儿子!

玄贵妃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崩不住,承受力本就一降再降,从世子妃到长子小妾,现在从小妾到了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丫头了吗!抬进府那天是不是还能降!

玄贵妃的神色沉了下来,她也是为人母的,‘卖女’本就有心里压力,现在让她怎么拉的下来直接祸害了女儿。

“你放心,大公主入了门,我也不会让她受了为委屈,只要大公主入了府,我定尽我所能的好好待她,不让她受委——”

“贵妃娘娘。”小宫女慌张的跑来:“二公主来了——”

瞎了眼了!没看到她正在谈事情,来了就让她在外面等着!没眼色!

宫女有些为难,二公主她,儿公主她……

贵妃殿大姑姑见状,神色一凛,刚要跃过主子去处理,就见另一个小宫女慌张跑过来:“贵妃娘娘,不好了,大公主和二公主……”猛然见睿王妃在,生生止了声音,急忙下跪请安,大公主的亲事她们知道,这若是让婆家知道自家公主……

玄贵妃闻言瞬间站起身,歉意的看向端木徳淑:“抱歉,我出去看看!马上回来!”自家女儿和二公主争了这么多年,二公主是世子妃,轮到她了,世子之位不提,还是个妾,若是二公主呛几句,谁受得了。

番外卷·番外(二十)

玄贵妃慌慌张张的出去了!

明珠、戏珠急忙跟上。

“你不答应不就好了!”宗尚洁很急!谁想在这里碰到大姐姐,她本去求父皇,听说睿王妃来了贵妃殿,她想着不如直接求睿王妃,当初都是自己不懂事,她以后定然珍惜,求睿王妃看在她年少不懂事的份上,再给她一个机会!

“我为什么不答应。”好荒谬的话,还是她也听说了什么,现在舍得嫁了,俺就说明娘说的都是真的,她有弟弟,自己就没有了吗!她还嫁定了!妾就妾!

“为妾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宗尚洁尽量心平气和的更她说,但心里还是有些急,知道会对不起大公主,她以后有机会也一定补偿她,可只是这婚事,她不能让。

她只是昏迷了一天,皇上那里还没有传来换人的消息,一切都还能改变:“你出身好,外家身份高贵,给人做妾像什么样子,我身为父皇嫡出公主,自然该为你们着想,这场婚事我应了,以你的身份也定能找个好的。”

宗尚蝉闻言浅浅一笑,粉面桃花的容颜,带着少女的机灵多变:“妹妹真是为我着想,不会是看中徐府能给你的一切了吧。”

宗尚洁皱眉:“乱说什么。”她……她是看中了他的人……她懂他所有的隐忍和报复……大姐姐懂什么!

“既然不是乱说,那我不用你好心,我乐意去做妾。”

宗尚蝉骄傲的看着她,嫡女又如何,那也是她娘当初不要的。

宗尚洁深吸一口气:“你何必自甘堕落,再说徐府又看不上你,贵妃所处也不过是个庶女,徐家要的是嫡女之尊,只要我应了,也没你什么事。”她上吊的事母后是瞒着的,自己答应了,还有她一个庶女什么事!

“你说谁是庶女!”

“我没工夫跟你说话,睿王妃呢,我要见睿王妃!”说着向里走去,她怕晚则生变。

“来人!拦住她!”这里是贵妃殿不是她的凤梧宫!来这里羞辱自己还想进去见人!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两方人顿时推搡起来,宗尚洁着急,宗尚蝉不让,双方的宫人顿时乱成一团。

玄贵妃到的时候,两放人正抓挠的不可开交,顿时怒道:“干什么!这是干什么!”二公主发什么疯!

宗尚洁看着宗尚蝉。

宗尚蝉也看着她,任两人的侍从在两人中间打的乱七八糟。

玄贵妃身后的人顿时上前拉架,这是干什么!睿王妃还在呢!

端木徳淑也赶了过来。

宗尚洁看到睿王妃惊了一下,急忙上前行礼:“见过睿王妃。”

宗尚蝉也走了过来,恭敬屈膝:“见过睿王妃。”

“两位公主不用客气。”端木徳淑的目光下意识的从两位公主身上扫过,不可否认,单是两位公主站在一起,最先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大公主。

她母妃容色当初便是数一数二,她自然也不差,二公主相对就平平多了,也不是说不好看,只是不与大公主站在一起,也是清秀可人的样子。

宗尚洁看着睿王妃心中无不感慨,她……但看睿王妃站在玄贵妃身边,想到正事要紧,现在两人定然没有谈妥大姐姐的婚事,毕竟公主之尊为妾,哪来有那么容易定下来。

宗尚洁见状,眼里顿时寒了泪水,开口道:“王妃娘娘,都是我不懂事,我一时糊涂,辜负了娘娘对我的期许,也辜负了母后对我的教导,给母后和父皇还有王妃都添了麻烦,如今我幡然醒悟,请王妃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安心出嫁,再不胡思乱想,让众人满意。”

端木徳淑看着她的眼睛,相信她的真心,可,这件事不成了就是不成,没有霆晨,二公主也会有很好的婚事,这件事还是不要提了:“公主谦虚了,我儿的婚事已经定了,是与大公主的,何时与二公主有过婚约,二公主可别乱说,幸好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没有人敢传出去,否则累及二公主的名声就不好了。”

端木徳淑神色严肃,婚事从提出到现在才三天时间,没有正式旨意、没有对外放话,不过是皇上的睿王的意向,怎么能说就成了,这事她可不认!

宗尚洁微愣,她没有想到是这样,但……好像也确实是这样,皇后和父皇不过是跟她说了一声,说完她就上吊了,就没又然后了。

大公主的婚事是定下后悄无声息抬去徐府的,又不是正妻,对外也有大肆声张。

这件事传出去,还是因为她……因为她后来后悔了,她后悔了又一次发脾气无意中说了出去,家里到下人哪有真心向着她的,将这件事告诉了世子,世子娶的那房妾室在众挑拨,最后才……

端木徳淑见二公主发愣,想来她是懂了:“二公主如果没事就请先回去吧。”

不,她不回去:“王妃娘娘我——”

宗尚蝉见状立即温顺的一笑,脸颊通红的开口:“王妃娘娘我……我知道您是来做什么,不管我母妃对您说了什么,我……我愿意……”说完故作娇羞的转身羞涩离去!

哼!越不让她去,她偏要去!如果不是好的,二妹妹怎么可能跟她抢!她现在一心就去了,妾就妾!以后不能出门就不能出门!她认了!

宗尚洁脸色僵直,可她不能放弃,那个人……那个人。

宗尚洁着急道:“王妃娘娘,请您再考虑考虑,不是妻妾也行!”

玄贵妃闻言当场恼了!她个不要脸的抢她女儿的东西是不是!“你没完了是吗!这是你一个姑娘家该说出的话吗!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大公主送回去!”

宗尚洁不走,这是她仅剩的机会,她想争取,摄政王只有一房妾室,就是以后想入徐府都不可能,能接近他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婚事:“王妃,我——”

“还愣着干什么等我亲自动手吗!”

少卿,玄贵妃还是动手了,没人敢压二公主,只能她亲自上,宫人见推搡的更加厉害,不一会便乱做一团。

端木徳淑嘴角僵硬的看了片刻,转身刚要离开,明珠不知被谁绊了一跤,跌在戏珠身上,戏珠不敢碰王妃,惊恐的往旁边倒。

端木徳淑下意识的去拉戏珠,两个人的力道瞬间带着主子向旁边的荷花池跌去——

噗通!——

打成一团的人顿时傻了!

大公主早已经冲了出来还是晚了一步,没有拉住:“快!都冷着做什——”

二公主瞬间跳了下去。

大公主见状也不管不顾的跳了下去!

玄贵妃险些急疯了,这里是荷花池又不是清水池,里面污泥枯枝无数,会水都不能走两个回合,万一呛到了:“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品易最先收到消息,快速赶了过去,淤地救人的措施已经展开,地上已经有先捞上来的戏珠,品易脱了外袍直接跳了下去!

宗之毅收到消息后直接扔了御笔,快速向贵妃殿冲去!怎么就掉下去了!“去通知睿王!快去!”她如果出了事!全皇宫的人就是活够了!贵妃真是好大的胆子,多年的恩怨现在还想报,昨晚白敲打她了!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太医!太医院所有太医全给朕去贵妃宫!”

玄贵妃瘫软在地上,身体僵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的女儿!也有睿王妃!天要亡她啊!

品易很快拖着睿王妃上来,不管下面还在忙碌的人,很快将娘娘放到通风处,解开娘娘的衣扣,为他急救,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她学过的,学过很多,什么都懂,甜乐师那些不着调的还有太医院教导的和他自己掌握的。

品易掐了娘娘人中,清理了娘娘口中的杂质,冷静的让下人们围了一圈背过身,微微抬起娘娘的颈项,按压娘娘的胸膛。

——咳咳——咳咳——

品易喜极而泣,但立即收起情绪,去过身边小太监拿来的醒身香,点在了娘娘周围,清冽的薄荷香气混杂着稀有的醒神花在周围飘荡。

池子里的人都已经捞了上来。

端木徳淑很快被转移去了内宫。

宗之毅站在房间内,看着床上还在昏迷的人,就这样直直的看着。

明珠、戏珠早已经清理整体,换了衣服,喝了安神汤,此刻就在床边守着,头顶上是皇上痴痴看着夫人的目光,这种感觉……

让两人如芒在背!

番外卷·番外(二十一)

皇上要做什么!皇上是不是疯了!皇上这样盯着夫人会出事的!

戏珠警惕的守在床边,皇上千万别做出不能挽回的事!否则——

徐知乎和徐霆晨一起来的。

徐知乎眼睛通红的冲进来,一心扑过去,着急的握住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声音都在打颤:“怎……么样……”

戏珠见状,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王爷来了就好,王爷来了就好:“回王爷,夫人没事,品易公公和太医都给娘娘看过了,只是娘娘怀着身孕,身体虚才迟迟没有醒过来,过一会就好了。”

徐知乎闻言松了一口气,继续跳动的心,现在还没有平复,手掌冰凉的握住她的手,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神,她没事……不要担心了,她没事……先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才能处理事情。

宗之毅看着冲进来的徐知乎,心里涌动的情绪如突然别人浇了一盆凉水,烟消云散。

徐霆晨看向皇上,他也一直看着皇上,他眼底的情绪尽管收的快也尽数进了眼底,有些他一直猜测的事,也得到了证实。

宗之毅对他和善颔首,徐家最拿得出手的两个儿子,一个徐霆晨一个徐霆晚,他站在这里便能让人心悦诚服。

徐霆晨不想问他曾经对自己有几分真心还是就是为了给徐相添堵,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其实都不重要了。

徐霆晨移开目光看向母亲,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她没事就好。

徐霆晨看着母亲微微发白的脸色,心中愧疚,谁能想到生死无常。

宗之毅趁徐知乎心思还在徳淑身上直接开口道:“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难道等着徐知乎动手,再扫荡一下他的后宫吗。

徐知乎不说话,无声的握住她的手掌,只有她的存在,才能让他不把这些人埋进荷花池里。

宗之毅出去了。

大公主、二公主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玄贵妃卸了钗发、一身肃袍跪在殿外请罪,这件事是她不对,是她疏忽大意,她愿承担所有责任。

大公主跪在母妃身后,得罪了睿王妃有什么后果她们家感触最深,更何况是如今的情况,别说婚事,睿王肯不肯善罢甘休都不一定!

二公主也已经换了衣服死活要跪在两人中间,心中比这两个人还要不安,怎么会这样……明明没有发生过的事……明明……

宗之毅出来,冷笑的看着跪着的众人。

玄贵妃立即哭着跪着上前:“皇上,王妃怎么样了?都是妾身不好,妾身有罪——”

“你是有罪。”

玄贵妃顿时目瞪口呆。

宗之毅叹口气,坐在台阶上与她齐平。

玄贵妃愣愣的看着皇上。

宗之毅声音平静:“祈祷她没事吧,她如果有事,我们都得给她陪葬。”

玄贵妃僵在原地。

二公主听懂了,历经两世她有什么不懂的:“父皇,女儿愿意一命抵一命!”王妃不会死的,王妃一定长命百岁。

宗之毅闻言嘲讽的一笑:“还真是有人觉得自己命值钱,朕都不敢说去抵命了能平息睿王的怒火。”

二公主闻言脸色发白。

宋相绮赶来听到这句话,也噗通跪在了地上!王妃娘娘不会有事的,不是说王妃已经没事了,只是受了惊吓又怀着身孕才没有醒过来。

宗之毅看向二公主,稀奇的问:“你怎么会在贵妃宫里?”死不死的他不在意,徳淑如果真出了事,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好,就是徳淑没事,也要看看徐知乎心里有没有疙瘩。

他宗之毅看的开,否则也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一直可有可无者还没有自杀。

二公主闻言害怕却坚定的看向父皇:“我想嫁给徐世子。”

宗之毅笑了:“你真会想,所以你过来把人推下去,看看能不能另辟蹊径是吗。”

“我没有!我没有!”宗尚洁哭的神色憔悴:“我没有碰到王妃,我真的没有,我还是第一个跳下去救王妃的,父皇明鉴啊——”

徐霆晨走出来,殿外突然间悄无声息,他像一把剑,瞬间悬在了命脉上,让所有人僵直呆愣。

徐霆晨声音淡淡:“我母妃不适合移动,要耽误会时间。”

宗之毅点头。

二公主呆愣愣的看着他。

大公主也傻眼的看着他。

玄贵妃如遭雷击,这是徐府长子?!那个傻子?!怎么可能!

玄贵妃不相信的抬头,再次看向他,他仿佛会放光一样站在那里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他目光沉静,长相飘逸,这样好看到让人找不出形容诗句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傻的,而且……

而且他刚刚说话条理清楚也不像是……玄贵妃瞬间看向皇上。

皇上神色自然。

玄贵妃一时间全懂了,他家长子不傻,皇上知道,徐家知道?徐府长子不单不傻还是如此让人过目不忘的人,这样人让女儿做妾真不能委屈了女儿,为妾……

玄贵妃想说什么,徐霆晨已经离开,玄贵妃顿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像少了什么。

宗尚蝉还没有回过神来,脑海中钟声轻响,依稀都是天地凡尘的声响。

宋相绮也怔怔的看着少年消息的方向,这位就是徐府的长子……徐府的长子……她女儿死活不想嫁的人……

宗尚洁现在恨不得去死,大公主这下更不可能退婚了,而她……而她……

不过谁说的定,王妃在宫里发生这种事!徐府怎么会善罢甘休,跟大公主的婚事说不定也会作罢!

自己既然得不到!宗尚蝉也不可以!这样她母后的后位也不是没有保住的可能!

对于摄政王,宗尚洁目光柔和,她再想想办法,但只要不是宗尚蝉她就还有机会……

所有人都在等着睿王妃醒来,不过是落了水,所有的人都醒了,王妃怀着身孕,醒的慢一些也实属正常。

但一天过去了,睿王妃始终没有醒的迹象。

徐知乎本平静下去的心神,瞬间崩了起来,贵妃殿的气氛陡然凝滞,来往伺候的宫人胆战心惊的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宗之毅也没了一开始闲适的心情,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品易焦急的泛着师父留下的书籍,娘娘脉象平稳,呼吸正常,怎么会不醒呢!怎么会这样!

玄贵妃再也不敢什么等王妃醒了她便去请罪,这个女婿先给女儿认下,现在谁还敢想这些,只祈祷着睿王妃千万要醒过来!千万要醒过来!

二公主更是害怕,如果睿王妃去了,她还谈什么以后,睿王就不会让她有以后,什么报仇都省了!

太医院更是战战兢兢,可就是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可为什么娘娘还不行,娘娘如果还不醒,他们也不用醒了。

宗之毅住进了贵妃宫,来看徳淑的时间也长了,神色间也不似往日的安逸,整个人愁眉不展。

徐霆晨、徐霆时、徐霆晚均守在母妃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