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乎又尝了一口,细细的品着,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味觉完全放开,仿佛初春时节清风拂面,果树上生出的第一缕嫩芽,小小的一颗,夹带着清晨的露水,有人将它采摘下来,精心烘焙……

她的东西总有她自己独有的特色。

桃叶?山楂叶?酸叶?这三种占据了主位,辅果呢?梨花?梨取的是花?……还有一种……

徐知乎又品了一口,算她会做人,离开的事不计较了便罢。

荀故风没料到米大人宴请会挑这种地方。

也不是什么不能去的地方,相反,有的是附庸风雅的人在这些小巷子里请客。

这里也不是完全的不干净,有的还颇负盛名,比如米大人选的这一家,他就不止一次听人提过这家的饭菜一绝,茶品也远近闻名。

荀故风并不是迂腐之人,米大人选这里也比较符合徐大人的喜好,对吃食、茶品尤其一些特殊的东西为挑剔,米大人能订到这里说不定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哎,不知道是自家带坏了风气,京中官员都已能请到徐大人回府为荣。

“王……徐大人请。”

徐知乎神色一般,只是下意识的看了眼荀故风,见他容色坦荡,随机释然,天天对着那么张脸,回换换口味也是应该。

徐知乎抬步进去。

巷子里迎人的宅子,布局就是一个‘巧’字,这个字随着两位婀娜娉婷的女子走来而渐渐深入人心,本来清丽脱俗的院落,因为两人,瞬间多姿生艳,整个气氛都默不作声的变换了语调:“客官请,我们小姐和夫人已经候恭候多时了。”

贺南齐心想,好容色。

米大人得意不宜,他最近孩子置办一套宅子,如果能拿下,定能请到摄政王去他府上做客:“快请,快请。”

饭桌上。

荀故风身后也站了为女子。

荀故风与人谈了一上午卷宗,有些饿了,目不斜视的用餐,就是偶然看到了什么,也不回避,他看男人看女人都差不多。

而且都是出来讨生活,他不看轻别人但也不会有同情心,他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从不觉得哪种方式不好,亦不觉得哪种方式需要别人过多关照。

贺南齐艳羡的看着摄政王身后的女子,古往今来,他就没见过如此漂亮的美人,当真是漂亮,虽然轻纱遮面,但一双眼睛、莹白的肌肤,高贵的姿态,还有温顺的一举一动,这种仿若被精心养育的大家闺秀伺候的感觉,别具滋味。

米大人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只要摄政王喜欢,只要能让摄政王满意,他什么都能做!

摄政王一把年纪了还不成婚,怎么可能没有需要,这些人,一个个都太老实了,尤其是荀故风,太不懂得把握时机,当时那么好的机会,就不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每天寻个什么表妹、丫鬟的伺候着,还有不成事的!迂腐!

第014章

正好,成全了自己。

荀故风当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当时只是无意之举,没想到后面有了这么多事端。

贺南齐看看自己身后的姑娘,虽然不如摄政王身后的姑娘漂亮,如果也小家碧玉含羞带怯,比自己前段时间纳的小妾,更有韵味,不错不错。

首位上,女子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碰到了男子的手臂,顿时目光盈盈的看向对方,娇羞含情,绝色姿容。

徐知乎脸色顿时一冷。

辞诡见状一脚将人从门口踹了出去!

女子整个人顿时装在门框上,发出一身巨响,屋里的姑娘们顿时慌做一团。

米大人等人吓顿时起身,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尤其米大人,早已惊汗如雨西。

房里本打算尖叫的女孩们,见状,脸色顿时一变,哪里还敢大声说话,吓的早已脸色发白。

荀故风本不想跪,徐大人只是在有针对性的不悦,不会牵扯到外人身上,但他亦不是特殊的人,亦恭敬的跪在地上。

气氛仿佛陡然冷了一刻钟。

过了很长时间,徐知乎方淡淡开口:“扰了大家的兴致,身后的人都带回去吧。”

米大人不知道该不该应,与贺大人相视一眼,都觉得这时候不能惹相爷生气,恭敬的磕头谢恩。

贺南齐待摄政王走后,不悦的看了米大人一眼,这都什么事。

米大人擦擦头上的汗,他怎么知道摄政王对女子放映这样大,他这是用铁的教训,平白别人摸懂了王爷一个习惯。

荀故风于众人一样将人带了出去。

女孩哭哭啼啼的,但心里异常高兴,看刚才你情形,今天的客人便非富即贵,而她跟着的无论是品貌和年龄都十分不俗,能与这人的人离开,她也算找到了依靠。

可样子总不是要做的,谁离了‘家’能‘高兴’,而且男人不都喜欢女子的依赖和眼泪吗,他来哄哄自己,自己再向他表明自己还是清白的女儿家,他也会怜惜自己几分。

女孩正娇羞的想着,察觉马车停了下来,到家了吗?!

荀故风先开帘子示意她下来。

女子娇羞的伸出手。

荀故风见状,瞬间扔下帘子去扣门!

“干嘛!”开门的人换成了一老伯,口气不善。

“跟你们主家说我有生意要谈。”

女子眼睛通红的先开车帘子,看到周围熟悉的环境,顿时不解,不是要回府上吗,怎么又回来了!?

“等着!”

老夫人很快出来了,最得宠的大姑娘受了伤,简直让急红了眼,可偏偏她连问都不能问:“您是……”

“我这里有一位姑娘,想卖给这位夫人,夫人要吗?”说着示意夫人看马车,

车上的女孩吓了一跳,她才刚刚被赎身?!她——

“大人这不是在寻老身开心吗……”

荀故风神色严肃:“不是,你就说你买不买?”这些姑娘是徐大人付了银子了,现在他只能算是倒卖。

夫人有些为难:“这……”

“夫人若是不要,我就卖给隔壁院子,总有人收,我是见夫人养育一场不容易,所以……”

女子吓的跳下车,五分假哭,也成了七分真:“老爷,求您手下奴婢吧!奴婢没有伺候过人的!真的,去老爷给奴婢一条活路,奴婢回去后做牛做马伺候老爷。”

荀故风神情平静:“我有牛马,家中不缺仆从,你要是不喜欢这里也可,我让这位夫人将你卖到人牙出,也能成全你为奴为婢的心。”

女子闻言瞬间傻眼:“我……我……”

荀故风从新看向所谓的夫人:“收不收,不收我刻就随便出收了。”

夫人闻言,深吸一口气:“收!”这次不是开玩笑,从她这里出去的姑娘不敢说一等一,不能给了竞争对手,知道对方可能手眼通天,也没有压价,原价接了回头,只希望时候这些人不要因为大丫头的事怪罪她们这些讨生活的人。

诫谗将收到的消息一字不漏的汇报给主子:“卖回去了。”

徐知乎闻言,品着茶,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诫谗皱眉,不过一位女子,荀大人也太小心了,以荀大人今时今日的地位纳两房美妾还不是常事。

“卖回去了就卖回去,何必急慌慌的来报。”

“是小人考虑不周,打扰了主子休息。”

端木德淑没想到会在早市上看到摄政王,她敢肯定自己没有看过,荀故风这个人古往今来都不容易认错,何况一开始她也以为自己没睡醒,要不然就是怀孕在家脑子都不好使了,现在十分确定。

端木德淑急忙拉拉相公的衣袖:是不是活见鬼了!?

荀故风看了一眼,确实是徐大人,这么早或许是有什么事,还是不要盲目上前打招呼的好,不禁移开目光:“可能有事吧,你不是说要吃笋,去前面看看,这家不新鲜。”说着牵着夫人离开。

端木德淑蹭的从座位上站起身,因为太急陈到了肚子。

戏珠急忙扶助夫人:“夫人,怎么样?”

张姑姑也急忙上前:“小姐别急,身体要紧,大公子也不是什么大事,让姑爷去找人问问或许就没事了,您看小姐您到时急上了,若是动了胎气,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第015章

“我就是起的急了些。”端木徳淑站定,看向张姑姑:“我大哥出什么事了?”她前些天刚回去过,不是还好好的,而且大哥清水衙门,能有什么事?

张姑姑见小姐真的没事松口气,神色也有些焦急,可她不懂这些:“奴婢也不懂,好似是大公子把要重新拓印的什么珍品给弄污了,翰林那边便咬着不放……”

张姑姑说着都觉得委屈,不就是一本书吗:“说白了不就是欺负咱们老爷不在任了,不过是一本书,就对大少爷不依不饶的,若是换做以前……”

“我知道。”端木徳淑不让她再说,国子监、翰林院的孤本自然价值连城,大哥这个错误犯的有些重:“那本书没有其它七版本了吗?”

张姑姑茫然,她不懂这些。

算了:“姑姑,你回去告诉母亲,等一会姑爷下衙了,就让他过去,让母亲不要着急,这不是什么大事,姑爷会处理的。”

“小姐,真的不是大事?”

“不是,让母亲放宽心,不要先乱了阵脚,你先回去吧,你不在夫人身边,夫人没有主心骨更容易乱想。”

端木徳淑打发走张姑姑,急忙叫来明珠:“你去衙门通知老爷,让他打听打听怎么回事,顺便问问是什么珍本,外面有没有抄录,或者是否有人家珍藏刻印版。”

荀故风回来的很快,这件事他听说后,便去问了,担心淑儿焦急,特意早些回来。

端木徳淑等在二门外,看到相公急忙迎了上去:“夫君……”

荀故风扶住她:“回去说。”

这件事有些难办,那是一本孤本,年代久远,是一位300年前的大将军写的兵法书籍,因其战功赫赫、家学渊源,书法上也略有小成,便有这么一本书留世。

但又因年代久远,加上只是笔法小成,手稿没有多高的珍藏价值,民间没有人收藏,翰林院这一本,真的可以称的上孤本,这次拿出来也是怕这些孤本有损,所以要誊抄、刻印,谁知道大哥失手,孤本从高层落下时,风将其吹歪,好巧不巧的落如了窗外走水的水缸中,这才……

“那怎么办?兄长会被革职吗?”这件事应该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吧?

荀故风不好说:“我先问问,看看情况,调任是肯定的。”

端木徳淑皱眉,出了这么大纰漏,肯定是要调任的,这是大哥本身官位就不好,这回要是再调任:“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摄政王喝了那么多茶叶,就不能有点用处?这种事,不就是上位者一句话的事,而且谁还记得有那本书。

端木徳淑知道不能这样想,毕竟自己大哥有错在先,可还是忍不住为大哥开脱:“摄政王那里……”

“是不是有些为难?”

“不是,我先问问翰林掌院。”

“我这里还有一些东西……”

“先不用,我先问问。”

问也要带东西啊,你以为是摄政王没事就来咱家办公的那段时间,端木徳淑知道他有他的考量,什么都没有说。

荀故风最后还是求到了摄政王身上,他大舅哥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就是难办,无论让谁压下去都是责任,税额由不会平白为了一个人担上这份责任。

荀故风只能找到摄政王这里。

徐知乎看了荀故风一眼,端木徳禹,他听说过,大才学没有,但也不到不堪重用的地步,比他那个爹要好一些:“那本书……”

荀故风恭敬的等着,拿不准徐大人的脾气。

徐知乎叹口气,他就说那一家是他的拖累,果然如此了:“多大的事,那本书本王有印象,改天重新抄录一份,给翰林院送过去。”

荀故风受宠若惊:“多谢徐大人,不敢劳烦大人动手,大人口述,下官来写便是。”

果然有所求便低人一等,平日里荀故风多清风朗月的人,对什么事反应也淡淡的,做事更是一把好手有,如今也有为人低头有求的一天:“不用了,我这两天也没事,改天有时间喝杯茶。”

荀故风动容,徐大人果然是大义之辈:“多谢大人!”

端木徳淑笑着拉着相公的手臂,心里的这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委屈你了。”

“都是一家人。”

端木徳淑感激的看着相公,亦步亦趋的黏在相公身边,殷勤的伺候:“那也难为你去看人脸色的求人,就算对方答应的痛快,你去的时候也忐忑不知结果,万一摄政王给你几句,你还要受着,都是我大哥不对,连累你在上官面前落了瑕疵,娘被了酒席特意让我大哥谢谢你。”

荀故风无奈,自家娘子的感激,他受就受了,而且也乐意享受,大舅哥的就不用了:“你最近身子不好,我在家里陪着你,等你生了,咱们再让娘和大哥破费。”

端木徳淑笑笑,双手抱住相公的手臂,晃悠着开心:“听你的。”

荀故风无奈,她怎么时候都那么高兴。

端木徳淑知道相公请了摄政王在前院喝茶时,立即殷勤的将自己压箱底的珍藏拿了出来,临拿时还斗争了很久,这些不同于以往,可都是有年份的好东西,每一样都是想留给子孙的。

哎,他值得讨好。

端木徳淑切了大半,用茶纸包好,让明珠给前院送过去。

顺便嘱咐厨房将拿手好菜备上,老汤、高汤都拿出来调味,食材用最新鲜的,只要来的及的,一律去庄子上现杀,不管摄政王吃不吃,都准备的足足的。

徐知乎站在荀府书房内,手边是环绕的茶香,入目是舒适的家私摆件,空间不大,却异常熟悉,一些熟悉的小摆设外盖着别具匠心的软垫、把柄,还有窗口垂下的一把毛草,平添了温暖的野趣。给人无限可身陷的空间。

徐知乎喝口茶,茶也不一般,一品便是上了年份的,这人也很现实,事情处理的好了,茶都能品不一样的,若是给她父亲恢复了官位,岂不是都没有什么能招待他了。

徐知乎不耻下问的指着毛草问荀故风:“有什么寓意?”

荀故风看了一眼,没有在意的继续翻手里的折子:“让宝儿练习抓手的。”能有什么寓意,就是乱玩。

第016章

徐知乎瞬间收回手,什么意境、雅致,庸俗不堪的再给她们贴金也庸俗不堪:“荀大人的书房,还真是什么人都能进。”

荀故风听着虽然不舒服,但上位者说话,何必要照顾下面的人,他以后也不敢保证面面俱到。

何况徐府那等讲究的人家是有各种各样的规矩,没什么不好,都是各人习惯,他家里,也不能说他家,淑儿的陪嫁产业,淑儿自然哪里都能去。

再说,他也不觉得有不方便。所以荀故风笑笑,继续翻手里的折子,不接话。

徐知乎再看房间里的一些小摆设便不是刚才的感觉了,她在这间书房的存在感,要远远超过荀故风。

“夫人,摄政王又来了。”明珠有些为难的看向夫人,摄政王总来她们府上做什么?

端木徳淑放下做了一半的小衣服,起身,活动下沉重的腰:“来就来了。”又不是没来过。

“可老爷不在啊。”

端木徳淑看向明珠。

明珠肯定的点点头,千真万确摄政王自己来的,前面管家来报,摄政王在前院乘凉呢,着急的来问夫人怎么办?

“老爷呢?是不是老爷有事先让摄政王过来歇着?”

“……”这,谁知道?

端木徳淑神色严肃了几分:“让长仆去问问,老爷走到哪了?让管家别急,先如常的伺候着,平时怎么样还怎么样?”

“是,可……家里没有茶叶了?”

端木徳淑皱眉,她又不是茶树,什么时候都有茶叶,就是茶树,也不能一年四季随便摘:“拿今春的好茶招待着,不要失了礼数,让糕点师傅,做几道拿手的点心一起送过去。”

不一会常随来报,老爷让跟管家说‘摄政王来了就来了,像往常一样招待王爷就行,老爷有点事走不开。’

端木徳淑看眼明珠:也就是说老爷并不知道摄政王到了。

明珠心想,您看我,我看谁?说不定觉得咱家茶好喝呢。

前院内。

徐知乎尝口又换了花样的糕点,带着一丝探求,尝了一小口,放下,虽然只是尝了一点,但是也能品种于以往的几道都不同。

他来荀家也不是一天两天,茶都喝到今年的新品,没道理糕点还没有吃到重复?

徐知乎心情不错的叫来管家,看着肥头大耳、颇为讲究的管家,想来也是某些人请的:“你主家厨房里有几位做糕点的师傅?”

管家诚惶诚恐的跪在递上,极力撑着自己不要打颤,可眼前是摄政王,皇上又不管是,这人无意就是天——天——

管家紧张的咽口唾沫:“王爷只是现在厨房了吗?”

“你家厨房明天还换人吗?”

管家闻言顿时更加紧张,如果说会,摄政王会不会觉得他主家很奢侈?如果说不换,就是欺君!他……他……

老管家衡量再三,咬牙开口:“回王爷,会。”

诫谄见王爷靠在树下的软塌上不再说话,状似有兴趣的主动问:“还能这样?多久换一次?”这么一说,这里的菜品也是随时上新的,就是同一道菜,味道上也会有不同的差别。

管家垂着头,事已至此,说就说了:“两个月换一次,我们夫人娘家陪嫁丰厚。”所以真的不是老爷敛财:“岳家又是郡主,对夫人疼爱有佳,所以夫人出嫁时陪送了十个厨子,夫人自己也喜欢搜罗一些吃食,自己手里也开着饭馆,养着很多厨子,说以家里每隔一个月便会换一批厨子,我们夫人怀着身子,不能委屈了。”所以真不是老爷故意摆这些排场,是夫人有孕,嘴刁。

徐知乎挑眉:“你们夫人有身孕了?”

“回王爷,是的。”

对着那张脸,荀故风倒是不讲究。徐知乎悠闲的躺在贵妃榻上,清风徐徐,花香清浅:“几个月了?”

“回王爷,快临盆了……”

徐知乎闻言冷哼一声,倒是‘恩爱’莫不是觉得生了女儿,怕地位不保,心思缜密还善于拿捏男人,闺中时有长辈供养她奢靡的生活,成婚了有男人供养,到是好命:“告诉你们夫人,茶——太敷衍了。”

管家吓了一跳,这茶可是他从自家茶庄取回来的,上好的时间茶砖,他知道要招待的人是谁,全程都小心翼翼的守着,单这砖茶,要价都万两银子呢。

诫谄顿时冷着脸看过去:“还不走,我们王爷还能冤枉了你们夫人吗!”

那倒没有,就是冤枉他了:“奴才告退,奴才告退。”

“茶不好?”端木徳淑扶着腰。

老管家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夫人,老身冤枉啊,老身绝对没有……”

“不关你的事,你下去把,这件事我知道了。”知道有什么用,她手里的好东西总有耗尽的一天,何况还是这种耗费心力年景的东西。

摄政王王能每天来荀家坐坐自然好,不说别的,自从摄政王又开始来家里走动,翰林院掌院亲自就他没有给老爷行方便的事道歉多少次了,自家大哥回了翰林院不说,目前走动上调连银子都不用提。

可她也得有那么多东西留住摄政王,看来,以后是没有可能了。

明珠见夫人叹气,也很无奈,早知到摄政王好茶,她们当初就该什么都不做,就上茶。

端木徳淑突然想起自己的香薰,她从宫里一位落魄的太监手里买来的好东西,觉得用着好,也帮着他偷天换日,弄了不好东西:“摄政王可有心仪的女子?”摄政王这条路走不通了,女人这条路还是可以试试,她自认讨好女子比讨好摄政王有底气。

明珠皱眉:“摄政王还没有成婚吧?”

“身边的丫鬟,外面的院子里,打听打听,有没有格外与众不同的。”

端木徳淑说完,觉得有些对不起老爷,自己也是,成天想这些旁门左道做什么!简直给老爷丢人。

轻梦非常喜欢下面送上来三瓶香薰,可她也不是敢直接接东西的人,因为她没有影响主子的能力,弄不好,还会被乱棍打死,这点东西和自己的小命比,当然命更重要。

可她义正言辞的去退东西,对方又诚恳的如数给了她,她直言自己没有用,就是一个伺候人,对方也表示,明白了她的处境,也只这一次,以后都不会给她了。

轻梦见东西是真的好,死活负了一百两银子,才收了,她真的喜欢啊,太好闻了,而且还好用了,用了之后皮肤经久带香,要不然也舍不得百两银子,她身为丫鬟,私藏没有多少,多亏了母亲心疼她。

徐知乎瞬间,察觉出轻梦换了香料,虽然味道没有闻过,但她的东西,就像打上了她的标签,又她浓郁的风格,比如这种香的配比,和散发气味的途径。

主要是,他在荀家这么长时间,对这种香不可能不熟悉,她恨不得把荀故风身上都染上她的气息,一个大男人出去一股各种香!

徐知乎心里冷哼一声,钻营的够快的,茶没有了,这是想另辟蹊径!没有让她接替荀故风的位置,她是不是觉得很屈才。

诫谄见主子脸色沉下来,前一刻疑惑的事情,有了定数,轻梦的香有问题,他今天一进青竹院就觉得不对,原来不对在这里。

徐知乎突然开口,语气难得带了三分讽刺:“来,品品这味香用的多少年的引露。”一般人家用的香,能含一滴五年沉香就算奢侈,猜猜轻梦这一款藏了多少种沉香,都不是多少滴,是多少种!如果他猜的不错,单这么一小瓶就足以买下一座宅子!

诫谄急忙出头:“属下猜不出。”

轻梦吓了一跳,为……为什么猜她的香……她的香有什么不对吗!莫非是有人在她香里动了手脚要以此毒杀主子!

轻梦想到这里,顿时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奴婢没想着害王爷!奴婢特意让小妹闻了半个月才敢上身的!是奴婢疏忽了!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她忘了还有慢性毒药。

第017章

轻梦哭的不能自给,她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让人从她这里钻了空子,她贪图什么香料,徐府短了她吃喝吗:“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

诫谄看眼王爷不耐烦的样子,开口道:“哭什么!哪里有一点大丫头的样子!王爷不过是见你换了香料,突然兴致来了让我猜一猜什么用料,你到先哭上了,平白扰了王爷的兴致,出去领罚!”

就……就领罚……吗?轻梦险些喜极而泣,她的香不是有心人谋害王爷的手段?!轻梦急忙磕头!高兴的去领罚。

徐知乎待人走后,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煞有其事:“不进宫做皇后,当真委屈了她能糟耗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