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都说温饱思淫/欲,他们好像是反着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观摩了其他大大文里的男主,心旷神怡间忽然发现我家的男主的确不太讨人喜欢,虽然男主得分点都在第四卷,但现在未免太不得人心了(连亲妈我都快没感觉......)所以,我决定努力一下

然后,本来我设定里面新婚夜是在东都城外,星空树林,情到浓时才有的。可是想想,男主本质上就像是周清华说的,有点儿唯我独尊,所以到嘴的肉不会不吃,所以......

新婚大概有上中下,写完之后大家换地图啦。湘皇和谢习风也要陆续出场了(*^__^*)

以上。

第95章 新婚(中)

周清华和崔成远两人几乎折腾到了半夜,周清华沐浴完之后立马就缩到被褥里,就像是缩成团的小兔子趴着自己的窝,向甘爷爷学习作非暴力不抵抗运动。

模模糊糊的时候,她仿佛听到崔成远轻轻低低的笑声,然后是那种密密麻麻、轻轻软软的亲吻。就好像是一只饿狼,好不容易抓到一只小羊,翻过来翻过去,想吃又不舍得吃。只好止馋一样的咬一口、揉一下,恨不得小绵羊立刻变成大绵羊。

周清华恨恨的背过身,干干脆脆的不理他,因为累极,很快就睡着了。

晨光微亮,就像是蹁跹的蝴蝶一般袅娜的飞来,从窗户里照进来,芙蓉帐里自有一片春/色。

周清华朦朦胧胧的在崔成远的怀抱里醒过来。她睡得有些迷糊,想要抓一抓被子结果却抓住了崔成远搂着她的手臂,那手臂上还带着昨夜周清华抓出来的伤痕,小小细细的,就像是黎明时候快要化去的月牙一样。

周清华微微怔了怔:她想起很早很早以前,她读大学的时候读到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里面的一个片段——男主角和有夫之妇一夜情缠之后,早晨起来发现自己头发里面有一弯刚剪下来像是小红月牙的红指甲,回想起来,好似昨夜朦胧睡去的时候那少妇正坐在床头剪指甲,只因为养长的指甲划伤了他。周清华那时候还只是个文艺少女,颇是感伤的和同学说起这个片段,只觉得印象深刻至极,情深意重。结果同学赏了她一个白眼,言简意赅的直击内涵:“得了,那就一对狗/男女。”

想起同学那时候的用词和语气,周清华忍不住低头闷笑了一下。崔成远本就醒了,只是闭着眼休息,他见周清华笑得开怀,只得睁开眼问道:“可是要起了?”

周清华磨磨蹭蹭的把头埋在枕头里,懒懒道:“全身都疼。”

崔成远眼神微微沉了沉,到底还有些自制力,抚了抚她睡乱了的头发,轻轻道:“乖,我让人去拿药膏子给你擦一擦。”

周清华暗暗撇了撇嘴——男人这种生物,睡过和没睡过就是不一样,瞧,就连崔成远都会说甜言蜜语了。她拉了拉被子,小小声的道:“那你先起来吧。”

崔成远被她逗得一笑,忍不住又重新将她抱起来,吻了吻她的额头,温声细语的道:“我们一齐起来。”

他的声音微微抬高了一点儿,没过一会儿,早有准备的仆妇们就有条有理的端着物件进了门——当然,因为崔二少不喜欢丫鬟,身边只有小厮和侍卫,这时候进来的陈妈妈还有碧珠拂绿等人。

周清华重新去隔间沐浴梳洗,而崔成远亦是洗漱更衣。

等到两人换上头朝的喜服时,正好有管事妈妈被人领了进来,那妈妈乃是崔夫人那边派来的,小心翼翼的捡了起那块“功德圆满”的喜帕,只看了一眼便笑得如同一朵菊花似的,妥帖谨慎的将东西搁进了匣子里。

周清华微微有些羞窘,倒是崔成远俊目流转间反复含着什么意味似的。他早已打理妥当,索性也不管那弯腰替他整理衣服的丫鬟,径直上前帮正挑选耳饰的周清华选了一对红翡翠镶金串小石榴状的耳环,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个好。”语声温温,一派的风清月明。

石榴在古代一般都有多子多福的意思,崔成远这话里面便带了点一语双关的含义。

周清华不大想理他,但在一众人面前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亲自伸手把那耳环带了上去。碧珠和拂绿又趁机给她套了好几个龙凤镯子加一个金项圈,沉甸甸的。

周清华顿感“身负重任”,差点要被勒死,险些站不起来。好在崔成远还算又良心,伸手扶了扶她。

她们两人一齐立在一处,一同穿着红色的喜服,阳光底下,当真便好似一对天造地设的夫妻一般。

崔成远低头看了看周清华,轻轻道:“你穿红色挺好看的。”他长眉如剑,轻轻地挑高,整个人都被那暖暖的晨光照得柔和了起来、

周清华正低头替崔成远整理他的袖口,闻言眨眨眼,朝他笑了笑:“彼此彼此。”她扯了扯崔成远绣着团花的袖子,眼中少见的带了点真切的笑意。

崔成远看着她忍不住也微笑起来,那是真心实意的笑,被周清华的笑容所牵引出来的。他看着周清华,忽然觉得自己那颗冰雪里面浸过的心也慢慢回暖过来,时光温柔,世间再无可忧之处。

当然,这时自然不是让这对夫妻你侬我侬,互相讨好的时候。打理妥当之后,这两人便一齐去了正堂去给崔国公和崔夫人请安。

崔夫人难得起了个大早,身边站着女儿崔锦绣和新嫁入崔国公府的长媳温兰裳。一见到这对新人,崔夫人的嘴角便忍不住露出一丝温软的笑意:“要我说啊,他们两人真是再般配没有了,真真是一对璧人。”她这一笑,颇有一种春/光融融、百花初绽的动人。便是身侧正值少年的女儿和儿媳亦是差点被比了下去。

崔国公此时侧头正和长子崔成林说话,闻言这才抬了抬头,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很是。”

崔国公的声音有些低沉,周清华忍不住趁着行礼的时候,小心的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他和崔国公世子。其实,除了那一对极有崔家特色的剑眉之外,崔国公世子并不是很像崔国公,他大约是肖似生母,生的清秀文气,一如街头普通书生一般。但性子大约极好,白净的脸上一直都带着温和的笑意。

周清华和崔成远一齐行了礼,磕了头。然后得了一对儿颜色极好的白玉对镯、一串圆润清透的碧玉手串还有几个荷包。

“既然已经成了婚,你们二人便要互敬互爱,互相扶持,携手共进,白首同归才好。”这种类似于训诫的话,自然只能由崔国公来说。

崔夫人水平差,只能依着自己那一腔慈母心怀在一边温温嘱咐道:“你们都年轻,日后还需好好过日子,替崔家开枝散叶。”

世子妃温兰裳微微有些尴尬——长幼有序,崔成林又是正儿八经的崔家继承人,说到位崔家开枝散叶,再怎么说也该她这个长嫂来开头。但她为人极有分寸,此时只是微微笑了笑,轻声劝道:“夫人尽管放心就是了,瞧二弟妹和二弟这恩爱的样子,真真是羡煞旁人了。”她掩着唇笑了笑,干脆拿自己打了个趣,“唉,瞧着他们,我这做长嫂的,都觉得自个儿老了。”

温兰裳这些话正对了崔夫人的性子,她忍不住笑着道:“真真是个淘气的。”她用秋香色绣双鱼的帕子遮着自己的唇,软软的笑出声来,“你才多大岁数,这会儿就说老了?”

崔锦绣也应和着笑了笑,然后才柔声道:“时候也不早了,那边席子也都备好了,咱们一家人一齐用饭吧。”

崔国公点点头,率先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崔夫人倒是慢悠悠的扶着温兰裳的手站起身来,还特意上前来和周清华说话:“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先随意吃点儿。若是有喜欢的,也可以吩咐厨房一声。”

“倒是劳烦夫人操心了。”周清华福了福身子,对着崔夫人轻轻的调皮的笑了笑,落落大方的道,“我自小便不挑食,就怕吃地太多了,叫人笑话呢。”

“能吃是福气呢,你还小,正该多吃一些。”崔夫人很是欢喜的握了握周清华的手,捏了捏,“咱们自家也不讲究那些规矩,等会儿也不必你站着伺候。你尽管坐在那里放开了吃便是,看这里谁敢笑话你?”

周清华硬撑着恶心劲头,红着脸,很是诚恳感激和崔夫人对视,笑道:“还是夫人疼我。”眼里带光,真心实意的样子。

崔夫人瞧着新媳妇更是满意,眉梢眼角都带着笑,还要再说几句就被崔锦绣扯了扯:“娘,再不走,爹就要等急了。”

崔夫人毫无威慑力度的瞪了崔锦绣一眼,笑骂道:“就你事多。”不过还是扶着温兰裳往前走了。

崔锦绣悄悄朝周清华眨了眨眼,抿唇笑了笑,鼓起勇气干脆的把崔成远挤开:“二哥,大哥都已经走远了,你还是快跟上去吧。”这种宴席上面,女眷和男丁也是分开坐的,崔成远和崔成林都是坐在外厢。

崔成远深深的看了看周清华,然后才轻描淡写的瞥了眼崔锦绣,吩咐道:“照顾好你二嫂。”然后才缓缓然的转身出门。

等人影都不见了,崔锦绣才探过身来和周清华说悄悄话:“二哥这般紧张的样子倒是少见,我看倒是正对了一个词,”她小声的笑着,“重色轻友。”

崔锦绣一低头,不小心看见了周清华脖颈处被香膏和香粉遮住的印记,面颊一下子都红了,忍不住羞涩的转过头去。

周清华的脸也红了,但还是硬撑着伸手拧了拧崔锦绣的面颊,恨恨道:“你给我好好说话!”不是她脸皮厚了,实在是这画风换的太快了好嘛?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掉的好快啊。不过认真回看一下,我的确写得不好,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有人不喜欢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还是要感谢继续支持我,支持正版的朋友们,么么哒~~~

第96章 新婚(下)

吃过早膳,认过亲戚,周清华和崔成远总算得了闲,一起回房休息。

崔成远见周清华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生闷气,便忍不住上前拉了拉她的发尾,笑着问道:“怎么了?”

周清华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道:“没有,就是觉得你家亲戚有点多。”她叹了口气,“其实,这些事情,还是大嫂应付的过来。我根本便比不上。”虽然周家人口也多,但周清华记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清楚的很。只是到了崔家,她却没什么特别的心力想去理会了。

她的眼睛水润清明,看上去就像是一泓秋水,就算睁得大大的,也依旧是明丽清美一如枝头带露花卉,娇嫩水灵的叫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揉一揉。

崔成远把玩着手上那柔软乌黑的头发,心中难得一派闲适悠然,他淡淡道:“何必在意这些?”他形状优美的剑眉微微一扬,更显得那双黑眸渊深莫测,只是那浮在眼底的笑意却是真切的,“那么多的人,我娘至今都记不拎清呢,也没见得有什么妨碍。再说,我的妻子,自是不必看人脸色。”

周清华转头看他,眼中波光就像是飞掠过的春光一般轻轻流转,说不出的明丽动人。她有些调皮的拱手为礼,开口问道:“那就请夫君赐教,你娶妻回来是做什么用的?”

崔成远薄唇微微勾起,伸手揽着她,眉目清远一如当初折梅沏茶的如玉君子,一派的道貌岸然:“自然是来瞧我脸色。”

周清华呵呵笑了一声,毫不客气的低头咬了这家伙一口,只可惜崔成远早已在军中锻炼出一身铜皮铁骨,皮厚的很——松开口,连牙印都没有。

崔成远垂眼看着周清华气闷的神色,心中更有几分笑意,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忍着笑道:“夫人果真是半点儿也不挑食。等会儿晚膳,我让他们多准备一些可以让你下口的。”

周清华撇过头,哼了一声:“我最近吃素。”

“那可不成,”崔成远眉眼里带了点深色,颇有点浓情蜜意的滋味,他轻声细语的道,“为夫我近来食肉。常言道,‘夫妻一体’,不如夫人先迁就一回?”

周清华被他那含义深远的眼神吓了一跳——崔成远从早晨起简直就像是一直被黑暗料理包围的英国人忽然尝到了美食,整个人都要坏掉了。从为了保住那仅剩的节操,她果断推开崔成远,转开话题道:“对了,听说你琴弹得很好,我都没听过呢,要不你弹一首来听听?”

崔成远也不问这事是从哪里听到的,只是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问道:“夫人想听什么?”雄孔雀求偶的时候尚且会开屏,雄性总是有那么一两分表现欲的。

周清华正吩咐丫鬟搬琴过来,闻言便漫不经心的道:“随便。”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喜欢弹什么就弹什么好了。”

崔成远轻轻地抬眼看了看周清华,仿佛有什么在他那常年冷然的眼里一掠而过似的,他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的样子。

周清华特意选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一边喝着碧珠端上来的红枣燕窝汤,一边懒洋洋的看着崔成远低头试琴。

崔成远垂首试琴的时候,面上倒是并不带笑,反倒是认真从容、沉静如水的样子。他本就五官俊美,眸光深沉,垂首低眉之时,就好像有芦苇掠过平静的水面,荡起微微的波光,折射出的是令人神往心怡的湖光水色、自然风光。

周清华瞧着他,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当初弹琴的谢习风,一样的少年高才,一样的姿仪出众。只是,一个当前不知所踪,一个却已经成了自己的丈夫。周清华神色微微变了变,不由搁下手中的镶金绘云纹的瓷碗,在琴声之外发出了极为轻微的声响。

也不知道崔成远有没有注意到她的失态,正在此时,他试琴结束开始弹起了曲子。正是一曲梅花三弄。

崔成远的琴声就像是风一样的自由自在,无形无体,全然由他心意。他的琴声及不上谢习风的情真意切却是动听到了极致,如果说谢习风是以情感取胜的话那崔成远就是以技巧取胜。在崔成远的琴声里所有的情感都不曾表露于外却流淌在每一个低调的音律里面,无声之处见惊雷。

本来还觉得自己琴艺不错的周清华忍不住也露出了一点崇拜的神情——这家伙弹起琴来,居然还真是堪称国手。人品果然不是等价于才华,崔成远还是有那么一二可取之处。

崔成远则是光明正大的享受了一下新婚妻子的小崇拜。于他而言,直到今日,他才第一次隐隐明白了那些府中老仆口中崔国公和那位冯氏夫人之间所谓朝夕不离、心意相通的婚姻生活。

哪怕是经历了两世,对于婚姻,崔成远的态度始终是有些冷漠甚至怀疑的。他年少的时候早已见惯了常年没有夫妻生活、貌合神离的父母。都说女人情感丰富,实际上崔夫人十多年来始终一如不曾长大的女孩儿,她天真到仿佛天生就不知晓□□,更多的时候都只是卧在病榻上自怜自伤。至于崔国公,他留给崔成远的更多的是那枫树下面追忆惆怅的背影。

唯一能够给少年的崔成远带了稍微正面一点的婚姻希望的居然是崔国公和冯氏夫人之间的故事。那时候,府中老人还有许多,都对旧事记得很清楚,在顾姨娘的纵容下他们也乐得向崔成远说起那些往事:比如崔国公在外办差忽然见到桃花花开便亲手折了一支令人加急送回了;比如崔国公病重时冯氏夫人昼夜不离、身系毒药甘愿同生共死;比如冯氏夫人逝后崔国公病痛交加,几乎一夜白头再也熬不过来。

崔成远就像是听故事一样的听着这些事,面对故事里面的情深意重以及现实里面的疏离冷淡,他怀着一种异常谨慎的心情对待自己的婚姻。然而前世的婚姻却迎头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打击。自然,他有出身高门、美丽娴静的妻子,可是仕途上的多次起伏,长久的聚少离多,使得他前世的婚姻就像是缺水的玫瑰花,不曾焕发过半点的浪漫火光和俗世的快乐就已经在冷漠和厌弃中枯萎了枝叶,衰败伶仃一如荒地里的杂草。他的妻子甚至是满腹怨恨着荒废了她无数光阴和青春的他。

所以,很长的时间里面,他都对婚姻保持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甚至,他还曾经怀着一种类似于恶意的揣测旁观着崔国公以及容启对于发妻漫长而艰难的思恋——或许,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们的妻子死得太早、太及时了?

然而即使如此,重头来过,他也不曾真正放弃过曾经令他失望的婚姻。所以,他才娶了周清华。

崔成远弹完琴,便停了手,抬头看了看自家妻子,周清华立刻便体贴端起杯子,把倒好的水递上去:“来,先喝口水。我听说你不怎么喜欢喝茶,比较喜欢喝水,就让人倒了水。”这自然不是周清华自己听说的,是拂绿从崔成远的小厮那里得知的,不过周清华倒是应用的很快。

水温正好合适,崔成远轻轻抿了一口,感觉心情也好了一些。他想了想然后才慢慢的开口道:“要不你也弹一首?”

周清华摇了摇头,笑道:“我那点儿水平就不班门弄斧了。”她抬起头看着外边的天色,看着那如火一般即将熄灭的晚霞,说道,“而且,也快到晚膳的时候了。”她中午光顾着认亲戚,倒是没吃多少,一想起晚饭顿时就觉得饿了。

崔成远低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问道:“是不想班门弄斧,还是不想弹给我听?”

周清华面不改色的“呵呵”笑了两声,大力的拍了拍崔成远的肩头:“您真是想得太多了。”她立马识相的转开话题问道,“话说,我们什么时候去东都啊?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崔成远并不想要在这种时候和周清华计较这些。对着周清华,他一直都有着有极大的耐心——人心自然是算计不来的,可是他从来都有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的信心。

他应和着笑了一声,伸手将坐远了的妻子重新搂到怀中,说道:“你什么都不必准备。”他想了想,又接了一句,“只是东都的日子比不上京城,你大约是要吃一些苦的。”

“这个我倒是不怕。”周清华咬咬唇,露出一个纠结的表情,“只要你争气点,不要被湘国那位皇帝陛下给打倒,连累到我就好。”

崔成远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故意冷着声音问道:“对我这样没信心?”

“那倒不是,”周清华义正言辞的推开他,“我只是出于生命安全考虑,认真思考了一下而已。”

崔成远看着她故作正经的样子,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他把周清华搂地更紧了一些,周清华甚至还能听见那沉稳的心跳声,闻见他衣服上的香气。

崔成远的声音就像是从风里面传来的,带着一种模糊的温柔和期待,让周清华都忍不住有些脸红耳热。

“听说,东都那里有一座灵山,每年都有许多男女在那里定情。少女对情郎唱歌,情郎则赠以定情之物,一起对着灵山山神盟誓。得到灵山山神赐福的有情人都会得到最后的幸福,恩爱至白首。”

周清华插了一句:“那个,我不会唱歌的。”五音不全的废材怎么救啊?

崔成远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道:“我可以唱给你听。”

周清华咬咬唇,迟疑了好半天才顶着崔成远的目光小心说道:“可我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啊?”

崔成远恨不得立时就狠狠的教训一下自家这个不懂风情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应该还有一个宫里被太后陷害险些和姐夫出事的情节,不过我想了想还是删掉了,第三卷最后还是留一点温存一点的吧。对了,解释一下,目前来说女主担忧湘皇主要是因为男主的讲述,先入为主,实际上目前大越主流是并不太担心湘国的,甚至姐夫会派男主去东都本意上也只是为了给自己母亲翻案。

我常常觉得自己把崔成远写崩掉了。但是认真想想,其实其实也没崩得太严重......吧?

崔成远作为男主最让人心动的其实是他那种百折不挠、历经千难万险都不曾磨灭的一点真心。他前世仕途实际上是很坎坷的,少年时风花雪月、持才傲物,真正步入仕途后却屡屡受挫,甚至沦为家族弃子被贬北地,他一步一步走来,成了史书上的成功者实现了他最初的想要的,可也失去应得的情感只剩下生存的本能。

但是,就是这种本能以及他始终不曾磨去的一点真心,使得他在遇到令他有些微心动的女主的时候果断出手,然后抓住了自己得到幸福婚姻乃至于爱情的机会。

当然,这并不是代表他此后的婚姻生活一帆风顺、再无可忧。实际上,男主与女主真正的对手戏,感情的升华应该是在第四卷。类似于吃醋、英雄救美、野地、打战什么的大约第四卷都有,这篇小说我构思了很久,所以我会认真地把第四卷写完的。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最近掉收藏是因为什么?写得不好大概是一个原因,大家要是不喜欢的话,可以提点意见的。拜托拜托,求指教~~

最后,感谢那些鼓励我的朋友们,也感谢火柴许妄念。的手榴弹,非常感动,要不我以身相许得了?O(∩_∩)O哈哈~

第97章 元仪

正值阳春三月,东都的上空烈日高高挂起,晴空万里无云,只有那飞倦了的鸟像是被晒昏了头一般停在屋檐一角,懒懒的叫唤着,仿佛炎炎夏日一般。

容尧已经被挂在树上许久了,他这一辈子养尊处优哪怕是被废作庶人都不曾受过这样的罪,早已面容惨白,昏昏欲倒。没等他真的昏过去,忽然有一片玄黑色的飞刀从远处飞来,绑着他的绳子断了,他又被摔下树,皮肤在粗糙的土地上碾过,骨头发出沉闷的声响,容尧恨不得自己已经昏死过去。

把他放下来的是个七八岁上下的男孩儿,脸蛋白皙如瓷,乌黑如墨的长发在顶上束了一个简单的冠,他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眸,如同天空一样的明净。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镶着各色宝石的小匕首,状似天真的用刀锋顶着容尧的脖颈,笑嘻嘻的问道:“听说你姓容,还是大越的三皇子?”

容尧此时浑身冷汗,疼的说不出话来,只是那脖颈上的匕首却让他不得不说话:“是,是的。”他仿佛看到了一些希望,急匆匆的开口许诺道,“只要你送本王回城,本王定有重赏。”

那男孩闻言笑了笑,带着一种少年人才有的冷酷和讥嘲。他也不管容尧那颤抖的身子和苍白的脸色,只是有意无意的比划着手上的匕首,语气里是说不出的轻慢:“重重有赏?只是不知道你这挑命值不值得上那东都城。”

容尧早就已经疼糊涂了,白皙的额上粘着一层灰扑扑的尘土,冷汗和湿发更是黏粘的附在上面,也不知道是晒的还是疼的。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嘴唇哆嗦、浑身发颤,只能用眼神求饶似的看着那男孩,满脸哀求。

男孩将他的行止看在眼里,很是不屑轻蔑。他想了想,将手背在自己的身后绕着容尧打了个转,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神色一顿,神色一变的转身向后去看。

只见原本宽广的树林里面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黑铁色的铁骑和士兵,整整齐齐的就像是原本就该在那一般。然而此时这些铁骑就如同遇见摩西的红海一般,恭敬而沉默的分作两边,使得那个驾马的男人从后面从容上前。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重甲,头上带着头盔,身后则是背着一把黑金色的大弓。他驾着一匹通身玄黑、披着甲衣的骏马上,身姿挺拔如剑,便是当空的烈日亦是不能掩去他身上那种天生的炽热灼人的光芒。

那男孩脸上有复杂神色一掠而过,很快便反应过来。他离开就躬身行了礼,认认真真的道:“儿臣给父皇请安,祝父皇武运昌隆。”

“过来。”马上的男人冷淡的唤了一声,他将目光瞥向躺在地上的容尧,仿佛是在看地上的花草石粒一般漠然而平静,他道,“一个被废作庶人的皇子,也值得你这般重视?元阳,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元阳不敢辩驳,抿了抿唇,双手垂落身体两侧,恭恭敬敬的低头听训。

那男人利落的从马上下来,将缰绳和头盔交给亦步亦趋的玄甲卫兵,然后才伸手一揽将儿子拉到自己的跟前,一起走到崖岸边缘。他伸手指着那白日里也依旧繁荣昌茂的城池,缓缓说道:“你看,那里就是东都城。你皇祖父丧命的地方。”

阳光穿过密密的树林照下来,男人有着一双比身边的男孩更加明亮动人的蓝色眼眸,平日里冷冷的此刻却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就像是水晶一样熠熠生辉。他高挺的鼻梁和轻薄的唇使得他侧脸的曲线看上去非常的俊秀在阳光下面带着一种玉石才有的淡淡光色。如果此时有深知医者“望闻问切”的人看到他毫无血色的面色以及青白的唇,就会知道此人血气衰弱,不是病入膏肓便是身有重疾。

然而,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却没有一点病人的病气,甚至,他还是湘国出了名的武道高手,几乎可算得上是当世武学宗师。

此时,他的唇角带着一种非常冷也非常淡的笑意,就像是刀锋一样锐利,几乎可以刺破人的皮肤。他挥挥手对着身边的护卫说道:“把地上那人拉走吧,去东都叫门。若是那些人不开门,就杀了他再攻城。”

“若是开了门呢?”那护卫战战兢兢地问道。

“自然也是杀了。”那男人垂眼笑出声来,垂落的眼睫使得他看上去居然有几分少女一般的秀美文静,只是他转头和元阳说的话却如同刀刃划过白骨一般森冷锋利,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要记得,方家人、容家人,都是你我父子此生大仇。见一个,杀一个,杀光为止。”

他忽然咳嗽了一声,唇色显得鲜红似血,就像是残血落在雪地上一样触目惊心,但是他的声线却是平稳无波:“只可惜那方从廷死得早,方家也已经死绝。等不到今日,也看不到我元仪破东都,灭越国,挖他方家祖坟,鞭尸。”

一将功成万骨枯,元仪却是那端坐于累累白骨之上的唯一王者。

而此时,正在前往东都路上的周清华和崔成远却是对东都即将到来的战火和灾难一无所知。正值春日,哪怕是坐在马车上,周清华依旧可以闻到那浮在空气里的花香和那些草木清新湿润的气味,使得人的心情一下子就欢快了起来。

这么久下来,周清华常常被崔成远抱在怀里,早就习惯了崔成远的怀抱。此时,她懒洋洋的伏在他怀中,问道:“还要赶几天的路啊?”

崔成远安抚似的抚了抚她的长发,那乌黑如墨的长发就像是最柔滑的丝绸一般令他爱不释手,他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大概还有四、五天吧。”

周清华捂着额头叹了口气:“我感觉坐马车坐的骨头都要散掉了,真是痛苦......”一路赶来,她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是浪费在马车上的,就算是再舒服的马车,在山路上面也会让人感觉到颠簸的,更何况还是在赶路的情况下。

不过,周清华现在也颇有些自得其乐的阿Q精神,她兴致勃勃的扯了扯崔成远的袖子,问道,“呃,按照地图的话,天黑前应该就可以到乐宜县了吧?那里有什么好吃的或是好玩的吗?”

崔成远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轻轻的:“不知道。”

“这都不知道,还能指望你什么?”周清华从来都是用得着朝前用不着朝后,她很是干脆的推开崔成远,半坐起来在马车上摸索起来。她自力更生的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才从拐角处摸出一本游记来:“靠人不如靠己,我还是自己看书吧。”

崔成远被逗得笑了一声,忍不住道:“你那本游记还是我寻来给你的呢。”

周清华正认真翻看着手头的游记,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啊,对了,你当初不是还说你过目不忘的吗?这会儿怎么连自己的书都一问三不知?”

崔成远把她拉回自己身边,轻声道:“这一本我还没看过呢,只是听说你想看就立马让人送来了。”他将头扣在周清华的肩头,懒懒道,“要不,我们一起看吧?”

说是看书,也不过是崔成远口头上的说法。实际上,崔成远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浪费在逗弄周清华上面。他有时用手指卷着周清华的头发,有时候又伸手碰一碰那摇曳在耳边的东珠耳坠,甚至还饶有兴致的拉起了周清华的外衣。

周清华终于受不了这个道貌岸然的流氓,她很是坚决的坐远了一点,把一边堆着的折子推过去:“行了,你就不能看会儿公文吧,别烦我看书吗?”她还体贴周道的从自己身后递了个松软的靠枕过去,热情的提建议,“实在不行,你坐在那边安安静静的闭会儿眼也行啊。”

崔成远淡淡的抬眼看了眼周清华推过来的公文,不知在想些什么,面上忽然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接过那叠公文:“你倒是小心,一本也没动过。”他仿佛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就不好奇?”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周清华扬着长眉,对着崔成远扯了扯嘴角,说道,“左右不过是些官场上的密报或是东都当地的政务。我就算看了,估计也看不懂。”

崔成远翻开一本折子,唇角的笑意还未退去,十分温柔的样子:“你心里面倒是很清楚。”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抬头看了周清华一眼,轻声开口道,“看样子,红袖添香这种趣事,为夫这辈子大约也是享受不到了。”言语之中,颇是可惜的样子。

周清华冷哼了两声,恨不得立刻用手上的游记朝崔成远头上砸去——简直是得了便宜卖乖,贱人就是矫情!自己若真是对这些感兴趣,说不准崔成远心里头还会有一二怀疑呢。

作者有话要说:湘皇帅不帅?哈哈...

大家晚安,么么哒(~ o ~)~zZ

第98章 夜话

乐宜县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只能说它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镇,没有周清华想象中的奇装异服的男女,也没有什么篝火晚会、烤全羊等等特殊活动或是食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