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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总在搞事情/昏君养成手册作者:罗青梅

文案:

以后的更新时间固定在中午12点之前,最新章是防盗章,会在24小时内替换,请大家见谅,希望大天使们支持正版,继续爱我~

忠犬昏君的养成。

卫泽是个昏君,他自继位后,亲小人,远贤臣,一年十二个月,他有七个月不上朝。

为了给冤死的族人报仇,重生为他国公主的薛寄素下了个直接粗暴的决定:嫁回母国,养成日后的无道昏君。

无道昏君:既然你先撩我了,那就得老老实实撩到底。

女主:别闹,我只想正正经经报个仇而已。

总之,女主一本正经搞事情,一心想当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结果却发现,昏君好像被她带偏了。

温馨无虐。

架空背景。

日更,每天12:00之前更新。请多多指教。

内容标签:甜文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瑛华(薛寄素)卫泽┃配角:崔泠卫康孟巧曼┃其它:

第1章毒杀

薛寄素死在寒冬腊月天里。

那天恰好是除夕,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在她喝下那杯毒、酒之前,她的丈夫,永宁侯崔泠问她:

“夫人今年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薛寄素接过崔泠递过来的鸩酒,尚自懵懂,浅浅饮下一口泛着琥珀色光泽的毒、药,柔声道:“等明年春暖花开,夫君陪我去山上看桃花,可好?”

语气里满是希冀和讨好。

薛寄素喜欢桃花盛开时的缤纷光景,崔泠更喜欢高雅清冷的梅花,嫌桃花媚俗平庸。

成婚七载,薛寄素每年都是独自去东山赏花。

崔泠沉默良久,眼眸微微低垂,终于点了点头,低低说了声:“好。”

薛寄素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绽出一个欢喜的笑容,毒、酒就要了她的命。

她十三岁嫁进永宁侯府,多年来孝敬公婆,友爱弟妹,敬重丈夫,善待姬妾,贤良淑德,面面俱到,除了不能为崔泠诞下一男半女之外,就连最苛刻的婆婆孟氏,都挑不出她的一点错处。

没想到多年的含辛茹苦,最后竟然只换来一杯穿肠毒、药。

薛寄素知道,崔泠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他娶她,只是因为刘皇后的一道赐婚凤谕。

但她没有想到,崔泠会亲手毒死自己。

死后,本该魂归地府。

可不知怎么的,薛寄素的魂魄飘飘摇摇,始终围着永宁侯府的东院打转。

东院是崔泠的书房,院里种了几株老梅,是崔泠的心头爱物。

薛寄素冷笑,崔泠果然是铁石心肠,连她生前的最后一个心愿,都不愿达成——他把她的尸骨埋在梅树下。

他明明知道她不喜欢梅花。

夫妻一场,生前,崔泠辜负她的情义。死后,还不让她安生。

一晃匆匆十余载,薛寄素的魂魄拘束在永宁侯府的附近,百无聊赖之下,只能在京师的各个角落游荡徘徊。

求生,不能。

求死,她早已是离魂之人。

十几年间,她眼看着薛家家破人亡,全族男女,三百余口,不分老幼,全都惨死在刽子手刀下。

可叹薛家满门忠良,祖祖辈辈为西宁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因卫文帝的偏听偏信,落得一个烟消云散、惨淡收场。

在她死后一个月,崔泠遣散内院姬妾,续娶了孟相之女孟巧曼。

此后崔家蒸蒸日上,甚至隐隐有几分和孟氏分庭抗礼的派头。

薛寄素终于明白,原来那些姨娘妾室,崔泠一个都不喜欢,他的意中人,一直都是孟巧曼。

当年刘皇后为崔、薛两家赐婚,为的是拉拢崔家、抵抗孟贵妃一系,结果拉拢不成,反而引狼入室。

崔泠隐忍多年,和孟氏合作,亲手毒杀发妻,带兵将岳家满门抄斩。

刘皇后的长子亦被孟、崔两家合力拉下太子的宝座。

太子性情孤傲,先受孟氏坑害,又遭皇父叱骂,激愤之下,在东宫自、焚而死。

太子一系落败,刘皇后黯然躲入冷宫,孟贵妃独大,西宁国的朝堂,成了孟氏一族的家天下。

这天,薛寄素睁开双眼,逼入眼帘的,不再是东院那几棵虬枝盘曲的老梅树。

她做惯了孤魂野鬼,偶尔还会沉睡个十天半月,乍一下魂归附体,只觉全身上下,每一处都酸痛无比。

她小心翼翼地呼吸,生怕自己惊动鬼差,再被打回一缕孤魂。

直到鼻端飘来一股酸苦辛辣的刺鼻药味,耳际听到窗外窸窸窣窣的人声响动,手指清晰地感受到杏红锦被的柔滑触感,薛寄素才终于敢相信:她竟然又活过来了。

薛寄素躺在枕上,久久无言。

等回过神来时,眼前一片朦胧,原来她早已是泪流满面。

天可怜见,让她重活一世。

既然已经死过一次,她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不论如何,薛家一族的血海深仇,必须要报!

孟氏一族,崔氏一族,甚至连金銮殿上那个昏聩荒诞的卫文帝,她都不会放过。

等适应了身体的沉重感,薛寄素从床上爬起,踉踉跄跄走到屏风后,拣起梳妆台前的一柄雕花铜镜,揽镜自照,依旧是那副熟悉的容颜。

不过年轻娇嫩了许多,看上去似乎只有十一二岁。

可这间闺房却十分陌生,既不是她未出阁前在国公府住过的绣楼,也不是永宁侯府的世子小院。

西宁国盛产芙蓉花,玩物器具,多以芙蓉为纹饰。

薛寄素展眼四望,房中绣榻桌椅,雕刻的却是玉兰,而且明显是王族徽记。

玉兰是南吴国的国花。

西宁和南吴以绵延起伏的雪山为界,两国国都相隔千里之遥。

薛寄素分明是西宁人,怎么一眨眼,竟到了千里之外的南吴国?

头戴纱帽,身着红、绿两色罗衣的侍者从门外进来,看到薛寄素,脸上有些讶异,伏首拜道:“公主,您醒了?可要唤太医来诊脉?”

薛寄素一怔,手中的铜镜跌落在地:一模一样的容貌,却是不同的身份。

侍者把碎裂的铜镜扫到一边,扶薛寄素回床躺下,“公主既然醒了,怎么不叫人进来伺候?要是摔着了,我们又得吃挂落。”

大概这位公主平时不怎么受宠,侍者的态度算不上恭敬。

很快,宫女、内侍鱼贯而入,伏侍薛寄素梳洗。

太医匆匆赶来,为薛寄素诊过脉案,留下一道温补方子,又急匆匆走了。

侍者抱怨道:“偏偏育碧公主也病着,太医们都到百花宫那边去了。奴婢在太医院说了半天好话,段太医才肯来的。”

说着话,眼睛盯着薛寄素,等她发话。

薛寄素淡淡地瞥她一眼,没说话。

侍者神情一滞,眉宇间隐隐有些怒意,“公主,您怎么着也该给奴婢一点赏赐呀?不然再有下一回,奴婢可不敢保证能请来太医。”

薛寄素眉头微微一蹙:这侍者,好生无礼,竟然敢威胁堂堂公主?

“本宫累了,你退下罢。”

侍者不肯走,梗着脖子,似笑非笑道:“奴婢看博古架上那只玉碗好生精致,反正公主用不着,不如赏给奴婢吧?”

薛寄素冷冷地睨了侍者一眼,她上辈子勤谨柔顺,没做过一件坏事,结果却落得一个身死族灭,这一世她要是还傻乎乎地当好人,那岂不是白死一场!

这一次,她要做个恶人。

侍者站在床前,隔着几重纱帐,看不清薛寄素的神情,见她没吭声,以为她示弱,几步跑到博古架边,取下玉碗,喜滋滋道:“奴婢多谢公主赏赐。”

等罗衣侍者走了,薛寄素立即起身,唤来两名在庭间洒扫落叶的粗使宫女:“你们每个月的月奉是多少?”

粗使宫女跪在门外,不敢抬头,“回禀公主,奴婢每个月的月奉是一两半银子。”

薛寄素冷声道:“从今天起,你们的月奉升为每月五两。”

两名粗使宫女顿时喜得眉开眼笑,不住磕头:“奴婢多谢公主提拔,以后一定勤心侍奉公主,以报公主恩德。”

薛寄素等粗使宫女表完忠心,慢悠悠道:“刚刚出去的是谁?”

两名粗使宫女愣了片刻,面面相觑,不敢吱声:希芸姐姐是公主的贴身使女,公主怎么会这么问她们?

薛寄素冷哼一声,“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春芳。”

“奴婢春芜。”

“这两个名字本宫不喜欢,从今天起,你们一个叫称心,一个叫如意。”

重活一世,当然要事事称心如意,父亲教过她的那些贞顺妇德、礼教规矩,还不如一碗热汤面来得实在。

至少,汤面能够饱肚。

恪守礼教,却只换来一个狼心狗肺的丈夫。

粗使宫女中的一个立即叩头:“奴婢三生有幸,能得公主赐名。回禀公主,方才出去的使女是希芸,长春阁的头等宫女。”

薛寄素沉吟片刻,“你很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长春阁的二等宫女。”

如意听公主话音果决,心口一松:她赌对了!公主定是对希芸生了厌弃之心,所以才提拔她和称心,排挤希芸。她身无长物,没有银钱打点内侍府的管事太监,这一辈子只能干些洒扫院子、浆洗衣裳的粗活。眼下出头的机会就摆在眼前,端看她抓不抓得住了!

“殿下,希芸仗着她养母是长春阁的管事嬷嬷,平时对我们这些低等宫女又打又骂,还克扣我们的月银,奴婢们敢怒不敢言,求殿下为我们做主啊!”

薛寄素嘴角一弯,这个叫如意的,倒是机灵:

“本宫早有听闻,希芸恃宠而骄,欺上瞒下。因本宫病了一场,尚没来得及发落她,如今既然好了,自然不能容忍她继续在本宫眼皮底下作恶。你们去把希芸素日作践的宫女们一起找来,本宫这就为你们伸冤。”

如意神情激动,朗声道:“奴婢遵命!”

这是太薇公主给她的第一个考验,通过这个考验,她就能从粗使宫女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二等宫女,以后的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

称心眼看如意一眨眼就成了二等宫女,急得抓耳挠腮,顿时有些口不择言:“殿下,要是余嬷嬷知道了,可怎么是好?”

如意脸色一沉,瞪了称心一眼,悄声道:“你这蠢货,公主殿下是堂堂金枝玉叶,余嬷嬷只是个和咱们一样的奴才,公主岂会怕她一个奴才秧子?”

薛寄素暗暗道,这个余嬷嬷,应该就是希芸的靠山了。如意明面上训斥称心,实际上却是在故意激将,看来余嬷嬷平时积威颇深,宫女们都知道公主怕她。

“管她鱼嬷嬷还是肉嬷嬷,本宫惩治一个尊卑不分的奴才,还轮不着别人来指手画脚!”

第2章悍仆

希芸在公主面前肆无忌惮,那个余嬷嬷,肯定也不是什么勤恳老实的忠仆。

堂堂一个公主,只是偶感风寒,竟然病了一个多月都没好,而且还悄无声息死在自己的闺房当中,身边连一个伏侍的宫女都没有。

在薛寄素看来,这长春阁的管事嬷嬷、管事太监,通通都得换!

如意拉着称心,好说歹说,只找到三个愿意指认希芸的粗使宫女。

其他宫女、侍者畏惧余嬷嬷的权势,都站在一边不吭声,没人愿意贸然出头。

甚至有几个宫女躲在角落里说说笑笑,等着看热闹,压根没把公主放在眼里。

她们宁愿惹恼太薇公主,也不敢得罪余嬷嬷和希芸。

如意面有惭色:“奴婢无能,求公主恕罪。”

薛寄素冷笑一声:“本宫爱静,平时不爱管宫里的杂务,没想到竟养出一堆这样的货色,这长春阁,是该好好理一理了。”

宫女们在院子里站了半天,希芸才姗姗来迟。

一脚踏进小院,看清院子里的情形,罗衣宫女呵呵两声,“公主的病才刚好,正该好好将养才是,好好的,把奴婢们都叫来做什么?”

薛寄素瞥了希芸一眼,没说话。

希芸的眼光在院子里滴溜溜转了一圈,忽然几步上前,一脚踹向称心,“你这个狗奴才,又在公主跟前乱嚼什么?来人,把她拉下去,打她三十棍,看她还敢不敢作妖!”

希芸的脚正好踹在称心的脸上,称心疼得“唉哟”一声,在地上滚了一圈,左边脸颊立马高高肿起。

满院的宫女们顿时噤若寒蝉,如意也吓得面如土色,冷汗直流。

“放肆!”

薛寄素没想到希芸竟会如此大胆,清喝一声,“本宫还没发话,你一个奴才,也敢在本宫面前动手动脚?”

希芸连忙跪伏在地:“奴婢对公主一片忠心,见公主被这两个贱人迷惑,一时忘情,还请公主恕罪。”

说的是求饶的话,神情却没有一丝惧怕。

薛寄素气急反笑,“好个忠心。”

希芸挺起胸膛:“只望公主明白奴婢的苦心。”

薛寄素脸色铁青,一挥手,看向院外几个候着的侍卫,“来人,把希芸拉下去,杖责四十,当众行刑!”

希芸猛地抬起头,惊讶之下,面容有些扭曲:“公主?”

院内的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薛寄素冷哼一声,“难不成还要本宫亲自动手吗?”

太薇公主向来怯弱,任人捏扁搓圆,都不吭声,从来不曾像今天这般威严森冷。

侍卫们犹豫片刻,上前扯起希芸,七手八脚,把她拉到院外。

希芸一面挣扎,一面大叫,“我养娘是内廷司的余嬷嬷,谁敢打我?”

执刑的太监们听到余嬷嬷的名字,动作有些迟疑,一时不敢下手。

如意偷偷打量薛寄素的脸色,再回头看一眼院子里交头接耳的宫女们,一咬牙,冲到希芸面前,“啪嗒”一声,狠狠地打了希芸一巴掌。

“公主殿下让人打你,你就该打,嚎丧什么?”

希芸目光凶狠,瞪着如意,恨不能一口咬下她身上半块肉,“你这狗东西,也敢打我?”

如意侧过身,遥遥向薛寄素拜了一下,又回头看向希芸:“你以下犯上,冒犯公主,我就打你了,怎么着?”

如意知道,想要取得公主的信任,她就必须和希芸、余嬷嬷势不两立,不能因为害怕余嬷嬷的报复就退缩不前,否则公主怎么会倚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