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秦艽:做好人好事不留名,请叫我雷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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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

宫怿循着声音扬起脸:“皇后娘娘千秋,于情于理都该出来走动走动。”

“说的也是。六哥你怎么坐在哪儿?这位置是谁安排的?谁瞎了眼睛这么安排?”安阳竖起柳眉骂。

负责这处看台的是个姓曹的内侍,由他带着秦艽和另三个小宫女服侍。这种情况下,可轮不到秦艽出面,曹内侍来到近前弓着腰,期期艾艾说不出话。

“位置是你安排的?”

曹内侍也不敢叫屈,只是支支吾吾:“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这么啊。”

“那怎么把六哥安排到角落里去了?”

“这——”

“是不是你这狗奴才狗眼看人低,欺负六哥眼睛看不见?是久了没吃本公主的鞭子是不是……”

这时,宫怿说话了。

“安阳,此事不怪这奴才,我平时惯坐边角处,这样不会妨碍到别人,干什么也方便。”

吴王劝道:“行了,安阳,你为难一个奴才做什么。”

“奴才怎么了?奴大欺主的事还少?”

“安阳这是怎么了?谁惹你发这么大的火?”

一个柔中带着威仪的女声响起,众人看去——只见一个盛装打扮的丽人,被一群宫女拥簇而来。她是从北面看台过来的,此人正是刘贵妃,也是齐王的生母。

只看她面相,不说她已年逾四十,谁也不会相信她是齐王的母妃。她生得柔媚娇艳,又不失明丽端庄,与她发髻上簪的那朵牡丹花相得益彰。

真是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①。是的,刘贵妃闺名牡丹,元平帝不止一次将她与牡丹相提并论,刘贵妃也喜欢牡丹,她所居住的宫殿中,种植最多的花儿就是牡丹。

这次逢皇后千秋,偏偏赶在这时候,萧皇后怀了龙嗣。这般岁数可不能和小妃子们相比,这不,元平帝就让把打理六宫事宜的大权,交给了刘贵妃。

也就是说这场千秋筵宴,里里外外都是刘贵妃操持的,这也是为何安阳公主会突然因六皇子坐席之事,发作这么大的原因。不外乎因为王淑妃和刘贵妃争抢宫权落了下风,这当女儿的变着法给母妃出气呢。

“贵妃娘娘。”众人纷纷站起行礼。

“我脾气向来不好,可没人敢惹我,这瞎了眼的奴才欺负六哥呢。”安阳公主行了礼后,嘟着嘴道。

这时,又有一个女声响起:“你这孩子真是顽劣不堪,今儿是皇后娘娘的千秋节,好好的日子,你又闹腾,小心等会儿你父皇训斥你。”

又是一位盛装的宫装丽人行来。与刘贵妃相比,她显得气质柔和许多。此人正是安阳公主和吴王的母妃,王淑妃。

只看安阳的相貌便知,王淑妃定是个绝代佳人,事实上确实如此,明明是母女,看着却像姐妹,只是王淑妃整体气质更成熟一些。

“淑妃娘娘。”刚直起膝盖的众人又行礼。

“母妃,你天天就怂恿着父皇训斥我!”安阳不依的走过去撒娇,完全不见方才说要拿鞭子打人的凶狠,反而让人觉得娇憨可人。

“行了行了,你父皇马上就到了,别这里闹腾,惹了贵妃娘娘不开心。”说着,王淑妃对刘贵妃屈了屈膝,柔声道:“姐姐莫怪,安阳这孩子从小被我宠坏了。”

刘贵妃笑道:“怪什么,安阳也是本宫从小看大的。”

两人一面说话,相互扶着往北面看台走去,至于安阳公主之前的闹腾,似乎完全就是小孩子不懂事。

可——

秦艽抿着嘴,去看宫怿的侧脸。

他的面部表情十分平静,平静得让秦艽觉得心堵。

看似安阳公主在帮六皇子出头,实则无不是将其拉到阳光下,再次接受世人的审视。为何你惯常坐边角处,什么叫妨碍到别人?

因为六皇子是个瞎子。

而大家都能看出这不是六皇子自己要求的,说白了这就是在宫里不受宠的结果。所以明明是六皇子受了薄待,还得将一切问题归咎在自己身上,因为事情一旦闹大,势必会带出是因六皇子不得陛下宠爱,所以才会将他安排到角落处的说法。

难堪的只会是宫怿自己。

没看见方才那些贵族子弟们躲闪的目光,和略显有些尴尬的脸。

这群贱人,自己平时斗也就算了,偏偏喜欢拉了殿下当筏子!秦艽握紧袖下的拳,难以平静。

……

安阳公主气呼呼的在吴王身边坐下,大家都以为她怎么也要消停会儿,谁知她又把目标转移到齐王的身上。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话,看似兄妹情深,实际上机锋不断。直到四皇子和五皇子也到了,这集中在齐王身上的战火,才稍微被分摊了些出去。

“老三,你也不管管安阳,瞧她把我这做皇兄的挤兑的。”齐王抹着汗笑道。

吴王也笑吟吟的,口气似有埋怨:“二皇兄还不知道这丫头的脾气,被父皇宠坏了,别说二皇兄你,连我这个亲哥哥都被她整治的不行。她这阵子心情正差着,谁说话她跟谁怼,也就父皇和母妃能制住她。”

正和五皇子说话的安阳转过头来,美目一瞪,似嗔非嗔:“三哥你说什么呢?还是不是亲哥了?”

“我什么都没说。”吴王做讨饶的手势,配合之前他的话,让人不禁会心一笑。

打从这些皇子公主们来了,这东看台上便是他们的主场,其他陪在一侧的世家贵族子弟们,不过也就是个陪衬罢了。皇子公主们笑,他们也就笑,有些个能在里面插上一两句的,足够招来许多人羡慕的眼光。

“对了二哥,我听说今儿这场球是你和三皇兄对赌的?”

齐王道:“可不光我,还有老四老五。也是话赶话,本来说我和老三赛一场,可今儿皇后娘娘千秋,若是伤着哪儿了,恐怕不美,就另择了人赛,我们各择一队下注。”

“二哥下的红还是蓝?”

安阳俯身去看向场中,两队人已经入场正在热身,一队着蓝,一队着红,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实则若是细看就能知道,这下面单挑任何一位,都是在京中赫赫有名的世家子弟。

“我下了蓝队。”

“那三哥你是下了红队了?”安阳细看了会儿场中,说:“红队有宇文荣、萧丞,他们二人马球打得不错,不过蓝队有刘斐和上官归。咦,上官归回京了?”

吴王说:“你最近不在京中,上官归前阵子刚回来……”

就在这时,一声高昂的‘陛下驾到’的声音响起。

球场中顿时寂静下来,四面看台甚至是球场中正在热身的人们,黑压压地跪了一片。

“都起来吧。”满身威严的元平帝,抬了抬手。

也不知离得远处的人,有没有听到这话。反正都是见旁边有人起了,才有人抬头去看北面看台,并慢慢起了身。

此时北面看台上,伫立着许多人,正中一道穿玄色衮服的,正是元平帝。他身边立着一身后服的萧皇后。

萧皇后面带微笑,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一个绝代佳人,即使此时也不比那些年轻的妃子差,只是多了些成熟的气质。不过她今日的气色似乎有些不好,明明脸上着了精致的妆容,却能看见疲态。

这东面看台虽与北面看台分为两处,其实也算是侧面,距离并不远,所以站在这个位置,秦艽能很清楚的看见萧皇后。

想起宫中流言说萧皇后怀了龙嗣,秦艽眼睛落在她腹部上,目光闪了闪。

“好了都坐,不必拘谨。”

元平帝去了龙案后坐下,直到北看台上的人都坐下了,另外三处才纷纷落了座。

……

这种场合注定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所以很快比赛就开始了。

球场上,一左一右,一蓝一红,泾渭分明。

随着红色鞠球飞向天空,两队人策马奔了过来,就听得马蹄声阵阵,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最先抢到鞠球的是红队的萧丞,他球仗刚触到球,斜侧面便杀过来两骑。只见他球仗一挥,鞠球便被他击飞了出去。

秦艽并不喜欢这种场面,因为她一直无法理解这其中的乐趣在哪处,不过今日宫怿在,他看不见,她就在旁边小声地跟他解说过程。

场中欢呼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倒也没人注意这偏僻的一角。

和宫怿解说之余,秦艽的目光一直没停下搜寻那三匹马的踪迹。

那红螺草可使马儿发狂,但必须达到一定的剂量。秦艽也是在那梦里得知,梦里她因机缘巧合碰到过这种草,此草来自西域,极少有人知晓,但并不是没人认识,因此她才会了解其药性。

本来一剂的药量,被她分成了三份,现在差不多应该快发作了吧。

秦艽正这么想着,突然球场中生了变故。

本来因为抢球胶着的两队,突然传出阵阵惊呼,有人策马扬蹄往旁边偏去,有的躲避不及直接被撞到,也不过眨眼之间,竟有半数之人撞在一起,或是倒地,或是飞腾出去。

其中有三骑格外引人瞩目,那马也不知受了伤还是怎么,尥蹄近乎疯狂的在场中奔跑着,所幸马上骑士技艺精湛,暂时还没落下来,却是岌岌可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元平帝震怒问道。

很快就有人报了上来。

“陛下,上官公子和刘家四公子、谢家七公子的马,突然发狂,以至于诸位公子躲避不及出了乱子。”

“马突然发狂,怎会突然发狂?!”

元平帝脸色十分难看,今日有番邦使节在场,竟闹出这等事,不怪他会大怒。

坐在他身边的萧皇后等人脸色也不好看。尤其是刘贵妃和谢昭仪,这内侍所称的刘家四公子和谢家七公子,正是两人的侄儿。

“还不快命人去阻止,若是人出了什么事,本宫要了你们的脑袋!”刘贵妃急道。

正说着,突然响起一阵惊呼声,却是其中一个骑士已坚持不住,从马上摔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秦艽:殿下莫气,小艽儿已经帮你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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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欠的红包已补,多多留评啊。男女主对手戏肯定会有,而且后面很多,但是有些细枝末节不能少哇,尤其是后宫的局势,这关系着后面很多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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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作者:唐 刘禹锡

☆、第14章

14

摔下来的人是刘四公子。

随着他的摔落,谢家七公子也没坚持多久,不过这时已经有侍卫前去控制失控的马,所以他只受了点轻伤。三人之中,只有上官归是自己控制住马,从马上下来的。

“上官归,你没事吧?”

是安阳公主,她不知何时从看台上跑了下来,去了上官归的身边。

此时的上官归,劲装被汗水浸透,粘连在少年结实的身躯上,汗珠顺着散乱的额发滴落下来。他英俊的脸颊抽搐,一只手近乎强制性的钳着白蹄乌的颈子,另一只手轻柔地安抚它。

“走开。”他低声斥着,面容冷峻。

也有侍卫跑过来,哀求着让安阳公主快离开,这发了狂的马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发狂,另外两匹马都是被人重伤了才停下,上官公子的马他不让别人动,说自己能安抚住。

实际上侍卫也能明白上官归的心情,此马必定是其爱驹,若是重伤马儿必死无疑,不如奋力试上一试。

终于,有人找来可以药倒马的药,那匹白蹄乌才轰然倒下。

而此时上官归早已精疲力尽,却强撑着站直了躯体。

*

比赛并没有就此结束。

元平帝一声令下,受伤的人和马很快就被挪了下去,另派其他人上去填补,甚至连吴王和齐王都亲自下场了。

可有着之前那件事,哪怕场中赛得如火如荼,还是让许多人都魂不守舍的。

很快,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人,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竟是上官归三人的马,都中了会致使发狂的毒,这三匹马是他们自己的,因要参加比赛,最近才会养在宫中,谁知却被人暗中动了手脚。

宫怿轻蹙眉心,他虽是看不到,但方才也听说发生了什么事。

秦艽见他这样,没忍住道:“殿下别担心,上官公子并没有受伤。”上官归武艺超群,白蹄乌吃下去的剂量又是最少的,这个结果并不出乎秦艽的意料。

宫怿半垂着眼帘,卷翘的睫毛在眼眶下投下阴影:“你怎知我在担心上官公子?”

秦艽一愣,知道自己又露了短,只能解释道:“奴婢也是听别人说的,上官公子是六殿下的表亲。”

宫怿没有说话,秦艽想着他是不是在担心上官归,只能也不说话了。

这时,丁香突然来了,将秦艽叫去一旁说话。

“怎么了?”

“出事了,突然来了很多人,要把银朱给带走。那个姑姑说银朱是掖庭的人,让掖庭去一个人,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就来了找你。”

秦艽猜测莫是为了自清?毕竟人是六局出面借的,现在人犯了事,一时半会掖庭也没办法去人看着,所以叫个人去看着证明和六局无关?

在那梦里,哪怕秦艽最后做了尚宫,也没弄清楚掖庭为何在宫里能超然物外。举凡有事牵扯上掖庭,六局几位主事女官都是慎之又慎。

“小艽,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宫怿突然说。

秦艽和丁香站的并不远,两人声音极小,但秦艽没忘宫怿耳力惊人。思及上官归,其实秦艽也想知道,事情在经过她搅合一下后,会发展成什么样,会不会如她意料之中。

“那奴婢去看看。”秦艽小声对宫怿说了一句,就和丁香走了。

出了球场亭,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位中年女官。

“奴婢见过女史大人。”

中年女官有点诧异:“你认识我?”

秦艽答:“奴婢并不识,只是宫正司掌宫中纠察、戒令、谪罪之事,奴婢见女史穿的是八品女官服,所以斗胆猜测。”

“你倒是眼明心亮,怪不得出了事,把你找了来。你跟上来吧,做个佐证,回去也好回禀徐令人。”

“是。”

从头到尾,秦艽都没去看被两个宫女押着的银朱,哪怕其吓得脸色苍白,泪流满面,狼狈至极。

*

宫正司并不在掖庭,而在皇宫靠北侧的一角,挨着玄武门。

这地方没人愿意来,因为此地是专门羁押审讯犯了错的宫女内侍的地方,但凡是宫女内侍乃至嫔妃来到这里,就说明摊上大麻烦了。

秦艽等人到的时候,审讯刚刚开始,银朱一看见被关在牢里的御马坊一众内侍,脸当场就白了。

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太医验毒,排查范围。凡有所牵扯之人,一个都没跑掉,都被带到了宫正司。

别看宫正司主事的是女官,就以为她们会心慈手软,刑部大牢有的东西这里有,刑部大牢没有的东西,这里也有,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毕竟皇宫里从来都少不了构陷暗斗之事,上面人买通个把人做点阴私事,实在太正常不过。

一家子性命都捏在上面人手里,所以这些宫女内侍们嘴巴比想象中更硬,要想得到真相,那手段就得硬过他们的嘴巴乃至骨头。

怕秦艽被吓到,那位陈女史特意让人给她辟了间屋子坐,可那惨嚎声还是能顺着墙缝钻进来。

秦艽半垂着头,让自己抖了几下,显示出了点害怕的模样。

“这事跟我没关系,你们为何要把我带到这里啊……”

隐隐还能听见银朱的哭喊声,秦艽很怀疑这一切都是演给银朱看的,而她不过是受了连累。

这种情况下,银朱的招供似乎并不出人意料,是她在马食槽里下了药,而那药的来源是宇文荣吩咐一个小内侍送到她手中的。

不过她只承认对上官归的马下药,并不承认对刘家四公子和谢家七公子也下了药。

……

萧皇后刚回到凤仪殿,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她身子一阵不稳,还是宫女玉屏扶住了她。

“娘娘,这事您得想个章程,奴婢估计现在这个消息很多人都收到了,说不定殿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