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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伯们聊了半天话,回到不二酒楼后,杜小曼望着除了黄师傅外,都很青葱很年少的大家,感动了。

客人逐渐减少的现象仍未得到改善,杜小曼综合几天打听到的别家的店内情况,悟到了一项需要弥补的地方。

这个酒楼里,缺少娱乐。

于是,灯色昏暗的夜晚,杜小曼坐在大堂的大桌前,对着正在假装积极地擦桌子的时阑勾了勾手指,邪邪一笑:“过来一下。”

时阑抬头,手握抹布捧在胸前,满脸贞烈:“掌柜的,吾曾说过,吾刷锅洗碗跑堂记账样样都做,但绝不卖身!”

杜小曼眉毛挑了挑,继续邪笑:“放心,不是让你卖身,卖艺而已。我记得当时你说过,你琴棋书画什么的样样精通,掌柜的我用每年六两银子的高薪签下你,当然不能只让你擦擦桌子就算了。现在,你为酒楼发展做贡献的时候到了。弹弹小曲娱乐一下客人,替酒楼挣点人气,这点你能做到吧。”

时阑的神情僵了僵,店内的其他人也僵住了。小三小心翼翼道:“掌柜的,弹曲子什么的,美貌的姑娘更合适吧…”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看看杜小曼,又看看时阑。

时阑神色僵硬,咳一声:“掌柜的,在下的身量太高,扮女人的话,有些…”

杜小曼笑眯眯地说:“你挺聪明嘛,不错,你的脸虽然好,身形也不错,但扮女人确实太高了,我的想法是…你有没有听说过,有时候朦胧,会更加显得美?”

店中寂静一片。

所有人都无语地看杜小曼。杜小曼很得意,正要往下说,忽然店门口——

“什么朦胧,什么美?”

杜小曼猛回头,见一个人大步流星走进来,杜小曼立刻惊喜地笑起来:“谢少主,许久不见,欢迎欢迎。吃饭了没?”

自开业那天后,谢少主就被帮务或江湖事务缠身,过来的比较少,偶尔来了,也是匆匆来,匆匆走。

谢况弈道:“吃过了。我在别处饮宴,回府的路上途经此处,就过来看看。”望着杜小曼,似乎是不经意地道,“正好想起一件事,顺便问问你,明天有游园会,你可愿同去?”

杜小曼茫然地眨了眨眼:“游园会?”

谢况弈道:“就是一些熟人一起聊一聊喝喝酒。洛湖山庄的洛庄主在杭州的私邸刚盖好,恰逢他邸中的白荷花盛开,所以办了明日的游园会,我无人同去,顺路过来问问你。”

杜小曼兴致勃勃地道:“好呀。”游园会耶,想必杭州城中的名流与帅哥们能有不少,场面应该很有趣,“多谢多谢。”

谢况弈含笑看着她道:“你想去就行,那么我明日早上来接你。另外,我虽姓谢,你也不必每见了我总要谢字说个不停。”

谢少主又说了点别的,告辞离去。小三望着他的身影感叹地说:“这位谢少庄主,真是位好人啊。”

时阑道:“若有哪个女子能嫁给他,应可算作得遇良人。”

杜小曼瞄了瞄他那张不咸不淡的脸:“你心动了吗?可惜现在没有变性那么一说,你可以尝试去跳个西湖,而后重新投个女胎,大概能来得及。”

王师傅和胜福小三在一边咳嗽打岔,急忙各自散了,时阑抬头看了看杜小曼,目光一瞬间中有些琢磨不透,而后立刻满脸无奈,摇头晃脑地说:“唉,吾是斯文人,掌柜的说话忒刻毒,吾说不过你,吾那句话只是寻常话,得罪谁了。掌柜的竟然…唉唉!”

杜小曼当没听见,开开心心地上楼去了。

第二天大早,谢况弈果然如约来到店内,杜小曼早已收拾穿戴完毕,谢少主今天穿着墨青色的衣衫,依然一副侠少打扮。杜小曼穿着新做的薄绸长衫,当然还是男装,谢况弈打量了一下她,又露出了些不以为然的表情。

门外很贴心地停了一辆马车,因为杜小曼不会骑马,谢少主放弃骑马,让杜小曼很感激。

谢况弈在车厢中随意地坐着,杜小曼看了看他身侧的佩剑:“谢少主,你去游园会还带兵器啊。”

谢况弈唔了一声,摸了摸剑身:“一直都随身带着,习惯了,今天大部分都是江湖同道,恐怕都彼此彼此。”

杜小曼再八卦地问游园会有哪些规矩,去的贵客多不多。谢况弈道:“大多是江湖中人,洛湖山庄和我白麓山庄一样,同是江湖门派,没那么多规矩。你随便走走看看园中的景色,再吃吃喝喝就行。”

杜小曼虚心地点头,听起来和现代的自助餐会差不多。

不多时,洛湖山庄的新府邸就到了。

这座府邸十分气派,但杜小曼毕竟见识过慕王府,因此没觉得怎样惊讶。江南建筑与京城不同,气势中又带了一层婉转的韵味。谢况弈从下了马车就开始不停地与人拱手招呼寒暄,他寒暄时还一定要捎带介绍上杜小曼:“西子街不二酒楼的杜晓,在下好友。”杜小曼也只能一边微笑,一边与人打招呼。不知说了多少次幸会幸会久仰久仰,笑得脸都酸了,才终于来到洛府的花园中。

刚想长舒一口气,谢况弈又道:“先去和洛庄主打个招呼。”杜小曼扯动酸涩的嘴角,求饶道:“谢少主,你自己去打招呼,我在这里等你行不行?”谢况弈一副你为何这样不上道的沉痛表情看她,道:“你既然开了酒楼,多认识些人,对你生意会有些帮助。”

杜小曼恍然道:“谢少主,难道,刚刚介绍那些人给我认识,是因为我最近生意不好?”

谢况弈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转头做无所谓状说:“别想多了,不过是顺便罢了。”

杜小曼诚恳地望着他道:“就算你是顺便,对我也是很大的帮助啊。多谢。”

谢况弈皱眉:“我已说过,我虽然姓谢,你不要每次都谢个没完,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喊声我的名字很难么?我先去和洛庄主打个招呼,你四处走走,我等下过来找你。”大步流星离去。

杜小曼在园中随意地四处遛跶。佩戴兵器看起来很江湖的老中青年这里一堆,那一簇,互相寒暄或谈笑。也有穿着优雅的长衫的风雅人士,衣上熏香味道四溢。甚至有不少娇媚漂亮的少女们。杜小曼谁也不认识,便到处乱走,那些人们都没有太留意他。

走到一丛灌木旁,灌木丛的缝隙中忽然猛地闪出一个人影,正撞在杜小曼身上,将她撞了个踉跄。

那人稳住身形,急忙向杜小曼道歉,杜小曼听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定睛望去,眼前一花,突然又不知从哪里跳出一个翠衣少女,挡在她和方才撞她的人之间,一叠声地对那人道:“李公子,对不起,我刚才手劲大了,我没想到…你,你哪里撞到了吗?”

那人在翠衣女孩的追问下却像有些无措,杜小曼好笑地向一边闪了闪,错身的瞬间看到了他的脸,不禁惊讶:“原来是…”

清秀少年的双眼顿时亮了亮,像看见救星一般惊喜道:“杜…杜公子,是你?”

汗,十七皇子怎么也在游园会中?他旁边这个满脸热切纠缠他的女孩又是谁?

杜小曼还没来得及多想,十七皇子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袖:“杜公子,上次我有件很要紧的事情没和你说,不想正在此处遇见你…”

他的话说得有点磕绊,目光中带了一丝恳求。

杜小曼看了看旁边的翠衣女孩,了然了,但那女孩依然双眼闪闪发光地看着十七皇子,如果此时坏了她和十七皇子相处的机会,恐怕会被她诅咒一万年。

杜小曼犹豫了一下,在美少年恳求的目光中投降了:“啊,是啊,我也正想找…找公子你来着…”

十七皇子立刻道:“可否到那边详谈?”

杜小曼点头,十七皇子立刻如蒙大赦般微笑道:“那么杜公子这边请。”向那少女彬彬有礼道,“我有些要事,先行告辞,望下次有缘再见。”

翠衣少女的脸上写满了不舍,眼睁睁看着十七皇子与杜小曼一前一后向远处去。

到了荷花池边一处僻静空旷的所在,十七皇子才停下脚步,对着杜小曼抬袖道:“方才多谢杜公子解围。虽已有数面之缘,在下还未向杜公子告之名姓,在下姓李,单名一个言字,方才让杜公子见笑了。”

十七皇子说到那个“李言”的假名时,声音中明显能听出底气不足。看来这位皇子没怎么说过谎,也没怎么微服出游过。

杜小曼假装惊讶地问:“李公子,方才的那位姑娘是?”

秦羽言柔和地笑了笑:“在下是随少儒,和…和叔父一同前来,方才那位姑娘,实为初次遇见…”

原来,方才十七皇子正和杜小曼一样四处闲逛,偶尔看见这名少女差点跌入池水中,就伸手拉了一把,而后这位少女就开始千恩万谢地问他姓名,更亲热地缠着他,可怜十七皇子长在宫中,从没见过如此热情的女孩子,吓得手足无措。

杜小曼有点想笑,古代也有那么主动的女孩子啊。看来是十七皇子太过标致了。这个女孩应该是江湖中某门派的女弟子或掌门之类的闺女,才会如此豪放。

杜小曼听着十七皇子有些无措地吞吞吐吐回顾,忍不住想逗他一下,便笑道:“李公子,恕我直言,听你描述,恐怕这位姑娘是对你一见钟情了。无视人家女孩子的好意,她会很伤心的喔。”

秦羽言顿时满脸惊诧,脸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但…但是…在下并未有意…”

杜小曼摇了摇折扇:“哎呀,李公子你不用不好意思,有女孩子主动喜欢你,说明你很受欢迎很有魅力,这是件好事。嘿嘿,在下十分羡慕。”

秦羽言的脸上的红晕更重,却正起神色道:“这,这并无什么可羡慕。方才那位姑娘虽不错,我却不能…而且只是初次见面,想来她是…”

杜小曼终于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对不起,李公子,我只是和你开开玩笑,哈哈,你的反应还真可爱。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请你原谅,哈哈哈。”

秦羽言又愣了愣,而后变了变神色,垂下眼帘道:“让杜公子见笑了。”

杜小曼忙压住笑意:“李公子你不会生气吧。有人喜欢真的是件好事,你不喜欢她也不必有什么愧疚。初次见面,她就算喜欢上你,大概也只是一见钟情式的感情,慢慢会冷静淡掉的。”

秦羽言像是有些惊奇地听着她的话:“杜公子竟对感情之事有如此深刻的体会。”

杜小曼谦虚地说:“没什么,只因为我见的比较多,认识也多而已。”转换话题道,“李公子你是要继续随处走走,还是回去找和你同来的人?”

秦羽言道:“我…还想再四处走走,”转眼看荷塘,“我本就是想看看荷花,此园中的白荷端庄素雅,在每一处看,都有些独特的风韵。”

杜小曼向荷花池中望去,层层荷叶几乎将整个水面完全覆盖,托出一枝枝婷婷的白荷,或开或半开,或含苞待放,美不胜收。

杜小曼情不自禁感叹:“很美啊!嗯,这个时候,本来应该念念诗什么的烘托气氛,可惜我会背的诗不多,唯一和荷花相关的两句,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个池塘中是白荷,又有点不符合。改成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白?”

秦羽言似是情不自禁地轻笑了一声。杜小曼不好意思拿扇子扇了扇风:“见笑了。见笑了。”

秦羽言忙道:“杜公子别放在心上,其实杜公子这种率直个性,在下十分羡慕。”又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上次在杜公子酒楼中所饮的果汁,我一直念念不忘,但调配几次,味道始终有所差,不知杜公子若有空闲能否容我讨教一二?”

杜小曼眨了眨眼,觉得这位十七皇子越看越可爱,很爽快地道:“当然可以了。你能喜欢,我很荣幸。看哪天有空吧。”

十七皇子露出欣喜表情,杜小曼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李公子你会吹笛子吧,也等哪天有空了,能不能请你吹一曲,就当是我讨的一点点报酬。”

秦羽言的双眼又亮了亮:“杜公子也喜音律?”

杜小曼道:“我…我不懂,也不会吹,但是我喜欢听。”其实她是在盘算,能不能从秦羽言身上知道点京城最流行的曲子,做为酒楼的娱乐,找人练习。

秦羽言微微一笑:“杜公子若是想听,此时便可。”从袖中取出一根晶莹的玉笛,“这一曲,就当是杜公子替我解围的答谢。”

清婉的笛声在风中漾起,杜小曼情不自禁地呆住了。吹笛的少年站在荷花池边,清风拂动,水面上荷叶如水波般层层起伏,白荷摇曳,他淡紫的衣袂和漆黑的发在风中微扬,飘飘似从九天云端上落下。

一个声音,突兀地插进清幽的笛声中:“阿言,四处寻你,你竟在此处。”

华服男子从远处大踏步行来,看见杜小曼,微皱了皱眉头。

杜小曼立刻认出了他。

十七皇子的叔叔,裕王秦兰璪殿下,来找侄儿了。

杜小曼很识相地笑眯眯向十七皇子道:“那个…李公子,你看来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耽误了你那么久真不好意思。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去不二酒楼找我吧。”顺便也对秦兰璪笑了笑,拱拱手。

多个人情好办事,秦兰璪身份不低,态度好点不得罪他总没坏处。

秦羽言温和地笑了笑:“今日多亏杜公子帮忙,改日再行道谢。”

杜小曼顺顺利利道了别,转身向另一条路走去。

她在庭院里转了几圈,居然遇到了熟人。商会的富商老伯,竟有不少参加了这个游园会。杜小曼不得不和老伯们客套了几句,老伯们对她初来乍到就能参加这个游园会很惊讶,杭州城最大的绸缎庄老板温员外道:“杜公子年纪又轻,生意手段又高,人脉又广,诚可谓当仁不让的少年才俊。”

杜小曼赔笑道:“员外您过奖了,我不过是个做酒楼生意的,才俊两个字哪里当得起,今天也是被朋友带上,才能见识这个大场面。算是开开眼界啦。”

温员外问:“唔?不知杜公子的朋友是哪位?”

杜小曼回答:“是位江湖上的朋友。”正在说着,身侧忽然冒出了一个声音道:“原来你转到此处来了。”

杜小曼惊讶回头。哗,一提到谢少主,他本尊就出现,比召唤兽还迅速。

谢少主客客气气与几位富商老伯打了个招呼。老伯们态度立刻越发的亲切起来。

温员外道:“原来杜公子的朋友就是谢少庄主。”看看谢况弈,又看看杜小曼,意味深长地一笑。

和老伯们道别后,谢况弈扬了扬眉:“没想到啊,你竟然也已有了些人脉。”

杜小曼道:“是啊,我还进了西子街商会来着。所以说,我很有做生意的天分。”

谢况弈满脸无话可说。

杜小曼走得有点累了,和谢况弈一起在一处石桌边坐下,立刻仆役端上香茶。

杜小曼情不自禁地感叹:“服务态度比我的酒楼都好。”

谢况弈端起茶杯笑道:“敢情你最近做生意做得上了瘾,张口闭口都是酒楼。”

杜小曼理所当然地说:“人要做一行爱一行才是敬业的精神嘛。”

谢况弈的嘴角轻轻撇了撇:“等杜掌柜你的酒楼赚了大钱,再吹点奇怪的牛皮不迟。”

杜小曼的神色僵了僵:“咳咳,谢少主,拜托给留点情面,揭伤疤不要揭的那么彻底嘛。”

谢况弈露齿一笑。

杜小曼和谢况弈喝茶说笑,无意中看见远处的花丛边有一袭绿裙,是方才纠缠十七皇子未果的少女远远向这里看来。难道她在记恨方才自己出来搅局?

谢况弈饮了口茶水问:“你在看什么?”

杜小曼随口道:“哦,看见那边的一丛花很漂亮。”又随便东拉西扯了几句,那个少女还在向这里看。

少顷,谢况弈又看见了某位故人,不得不前去打个招呼,杜小曼放下茶杯,继续到处遛跶,方才的那个绿衣少女却不见了。

绕着花园中的假山拐了几个弯后,在一丛翠绿的修竹旁,杜小曼看到了一个青衫的人影。

方才听到十七皇子和裕王提到了他,所以再看到宁景徽杜小曼并不稀奇,右相大人似乎对青色情有独钟,十次见到他,有九次都穿青。

“安公子,居然在此处遇上,真是巧。我不久前才见到李言与另外一位公子,你没和他们在一起?”

宁景徽并未答话,缓步走到杜小曼近前,抬起手,轻轻从杜小曼头上拿下一片方才不小心沾上的柳叶。

浅青色的丝绸布料拂过杜小曼的头发和脸侧,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幽香。杜小曼的脸莫名有点热,急忙笑道:“可能是我刚才在那边的柳树下路过时不小心沾的,多谢多谢。”

宁景徽的笑容清浅:“今日的游园会虽为赏荷,但园中杨柳荫荫,别有一番自如风韵。”柳叶从他指尖上随风而去,杜小曼张了张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第一次觉得有些找不出词语的尴尬,结结巴巴道:“是、是啊…安公子你既然喜欢杨柳,为什么站在竹林这里?”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傻透了。

宁景徽道:“杨柳随风,自如自在。翠竹修而立,静且清幽。”

杜小曼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没好好念书,尤其是念书的时候没好好学古文。她只能迷茫地看宁景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杨柳和翠竹,真的是各有韵味呢。”

宁景徽抛下竹叶,含笑看杜小曼:“想来杜公子也是在园中赏玩景致时,信步过来。杜公子的酒楼,近日可还好吗?”

杜小曼叹了口气道:“还好吧,这些日子有些冷清,可能是经营方法上出了点问题,我正在想办法解决。”

宁景徽道:“生意之事,我不大懂,惭愧帮不上杜公子的忙。但近日天气炎热,杜公子劳心酒楼生意,也要多注意些身体。”

杜小曼心中莫名地有了一丝暖意,自遇见宁景徽以来,总觉得他像在云端上似的,不好接近,但每每又在细微处不落痕迹地流露出照顾。

杜小曼道:“安公子你也要多注意保养身体啊,像是现在夏天,多喝喝莲子粥之类的就不错。”

宁景徽道:“不知杜公子的酒楼中可有卖?”

杜小曼立刻说:“当然有,我是很欢迎安公子你天天过来喝粥,但是不知道你住的地方离我的酒楼远不远,要是每天跑大老远的路只为了喝一碗粥就不太合算了。”

宁景徽唇边浮起笑意:“杜公子做生意很厚道。”

杜小曼眨眨眼:“我就算是个不厚道的奸商,安公子是帮我写过门匾的人,总不能连你也坑吧。”

宁右相,如果你肯把真姓大名落在那块门匾上,我天天请你喝鲍鱼粥都行。

宁景徽却又轻轻笑起来,杜小曼与他目光相碰,心突然极快地跳了几跳,支支吾吾说:“安公子,你…你还要在这里再站一会儿么?我和别人约了要等下见,先走了。”

宁景徽微微颔首,杜小曼向他道别,绕开竹子丛向另一边去。宁景徽这种儒雅的美男,本就是杜小曼最不能抵抗的类型,不知不觉,想对他了解得更深些。

杜小曼拍拍头,清醒点,这位肯定不是个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和气的主儿,你惹不起啊惹不起。

杜小曼一边走,一边脑子中转风车一样的乱想,没留神一脚踩上了一块碎砖,身子一个不平衡,向前扑倒。

面前忽然嗖地出现一堵肉墙,及时阻挡住她扑地的身形,她一头撞到了那堵肉墙上,鼻子生疼。

杜小曼捂着鼻子抬起头,看见那堵肉墙的脸,呆了呆。

居然是那位裕王殿下。

杜小曼本能地捂着鼻子迅速向后退了几步,满脸羞愧:“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我走路走神没有看路,实在对不起。多谢你帮忙。”

裕王殿下冷着一张冰山脸:“下次走路留神些。”

杜小曼连连道歉道谢加点头。

裕王的神色稍微和缓了一些:“对了,你叫什么?”

杜小曼笑了笑:“在下杜晓,字晓慢,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裕王一字字施恩般地道:“李史。”

历史?倒挺好记的。杜小曼再笑一笑道:“李公子,在下要去那边赏赏花,就不耽误你了,先告辞了。你如果史找安公子的话,他在那边假山旁的竹林边站着。”

裕王眼神犀利:“你方才见过少儒?”

杜小曼点头:“嗯,刚才无意见碰到,说了几句话。那个…我先走了哈。”正要再往另一边去,裕王却道:“你已经赏过白荷,方才又在竹林中怡神,不知现在要去赏什么花?”

我赏什么花和你有关吗?杜小曼有些莫名其妙,随口说:“哦,我也是随便走走看看,有漂亮的花就多欣赏一下,这园子中的花都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