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实落虽莽撞,到底不是没脑子的人,他寻思了片刻,“大哥,与他们有何仇?”

这会儿若说不识恐怕不会激起他的气愤,她想了想措辞,问,“若我说差点被他们羞辱了,你当如何?”

他怔了怔,随即怒道:“合该碎尸万段。”

正是如此,碎尸万段都便宜他们了。李浅合掌大笑,有他帮忙,她还愁此仇不报吗?

她此行的目的达成,招呼秀姑和小鱼上车。

小鱼突然道:“浅主儿,你昨天不是想吃杜芳斋的点心吗?我瞧着前面铺子有卖的,不如给您买点来?”

李浅想想倒真是嘴馋,便应了。

秀姑也说想去铺子里买些针线,回头给她做几件冬衣。这两人轻易出不来一回,多半是想出去玩的,难得她今天心情好,想做什么都随她们去。

在车上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两人回来,花实落却等不下去。连声道:“大哥自己等吧,我有事先走一会儿。”

李浅蹙眉,“你们都走了,叫我一个孕妇在这儿吗?”

花实落一想也是,只好耐着性子再等一会儿。

李浅也有些疑惑,往常她这些丫鬟都是最守规矩的,怎么今天去了半天都不回来?尤其是秀姑,那丫头虽贪玩,可还不至于这么不懂事。

隐隐感觉不好,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忙吩咐马车快走,刚转过街角突然一阵“嗖嗖”声响,许多只箭射在车厢上,发出尖利的摩擦声。拉车的紫衣卫不停地拨打箭矢,叫道:“大人,快走,有埋伏。”

接着骏马发生一声嘶鸣,马车剧烈晃动起来。李浅双手抓着车厢的扶手,稳住身形。花实落忙扶住她,问道:“大哥,怎么办?”

李浅猜想这是马中了箭矢,这会儿出去指定让箭射死,可不出去等翻了车更是麻烦。她一手扶住花实落的胳膊,轻声道:“从车顶撞出去。”

花实落一个倒立对着车顶踹了一脚,接着翻身用头撞去,一时间车厢散成几半,伴着木屑飞扬,他们也冲出车顶。

刚一露头,无数只箭矢向他们飞来,幸好李浅把轿帘捞在手里,向上一旋倒挡了不少羽箭。她顺手抓了一只抄在手里,发现这些羽箭箭头窄小,羽毛硕大,颇似军中之物。

她心中一阵惊疑,这羽箭与在燕州山里顾家对她射出的一般无二,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顾家人为何会对她下手?

顾相宜所说的话应该很清楚,他们就算下手也该去刺杀皇上。破庙那一场,顾家仅余的精英也损失大半,应该没有力量再安排刺杀,还是这么大规模的?

正闪神时,花实落轻喝一声,“快走。”扯着她跳进一个胡同。

身后传来一阵打斗声,大约是那些暗中保护她的暗卫出来了。他们回头看了一眼,果然那边打成一团,只是暗卫人数少,来的人武功又极高,眼看着便已不支。

她破口大骂,“丫丫个呸的。”从燕州担惊受怕到现在又被人追杀,真是没完没了了。

这会儿也顾不得想是谁好心的送她份“大礼”了,两人沿着胡同往里跑。这个地方胡同颇多,如羊肠子一般弯弯绕绕,只要幸运的话,想逃出去也不难。当然,如果不小心钻进死胡同就另当别论了。

眼前忽然对上一座明显很高的墙,花实落对她咧了咧嘴,“你说咱们怎么这么倒霉?”

李浅也扯了扯嘴角,颇感无奈。若是从前他们穿房越瓦也不是难事,可现在怀着孩子,真要跳上墙穿过那几十座屋宇,估计孩子也掉了几回了。

就这耽搁的片刻,后面的追兵也到了,都是黑衣蒙面,持着明晃晃的刀剑一步步地向这边逼来。

李浅看得清楚,这些人走路的气势竟很像是官家的人。军箭,官步,若再打上一口官腔那就齐活儿了。

难道是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人,终于动手了?

这些日子来,京中一片安定,没一个顾家人出现,就连抓住的那一批也都老老实实的在牢里待着。她不信他们这么快就卷土重来,所以他们最大的可能是…

她忽的展颜一笑,对那十几个刺客道:“几位即是受命前来,浅定当不会让你们白走一趟,只是有一事相求,还请几位成全。”

从没见过哪个被杀的人面对刺客,说话能这么客气,那带头的明显一怔,竟随着她的话问:“你有何事?”

果然一口的官腔。李浅挑挑眉,轻笑道:“告诉要杀咱们的谁,也好叫咱们死个明白啊。”

那人缓过神来,知道被消遣了,怒道:“此事你无需知道。”

李浅嘿笑一声,对花实落使了个眼色。

好歹他们曾在一起,也有点默契。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同时对着那人攻去,她刚才胡说八道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难道她真会伸着脖子等人砍吗?

那个刺客瞬间反应过来,打了个唿哨,顿时十几个人形成包围,把原本就狭窄的胡同堵了个严严实实。

他们抢攻失败,李浅哀怨地看一眼那堵墙。悲催的他们啊,现在就算越墙而走,也得被人抓住,没准还多了跌摔而死这一项。

第二百五十九章 旧人相遇

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当十几把剑架在她脖颈的时候她才深切体会到做人不能太倒霉了。她几次被刺,几次死里逃生,难道这回真要栽在这儿吗?自己死倒也罢了,还拉着花实落和肚里的孩子,这一次算是亏大了。

她不甘心,对空狂呼:“救命啊——。”

呼完对着十几把刀剑叹口气,“谁能救我一命,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恩情。”

接着仿佛凑趣似地,黑衣人冷哼一声,“臭丫头,受死吧。”十几把刀剑齐齐向她头顶砍落。

李浅刚才喊救命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脱离之法,此刻脚底向前一滑,头向后一扬,鼻尖堪堪从刀剑下擦过。与此同时她小腿使力,如一条泥鳅般滑出剑阵。这一招乃是当年黄公公所传,为了练这一招曾经把她扔进烂泥堆里,让她当真如怒求般钻来钻去。也因为此,一连数月身上都带着股泥臭味儿。

这会儿看来,辛苦也没白费啊。她背靠着胡同里一个边角门,粗喘了一声。

正这时,右侧的角门突然开了,从里面出来几个人。打头一个一身宽袍,金冠束发,看着恁是风流倜傥。

看见家门口堵着个人,那男子愣了下,随即笑道:“真是稀罕啊,居然被人追到这儿来了,该说幸运,还是霉运呢?”

李浅瞧见他也有些发怔,跟着笑起来,“王爷真是好闲,竟隐居到此。”

这人正是失踪一年多的齐曦澜·谁又能想到再次相遇居然是这般情景。可这个时候真不是叙旧的时候,她苦笑一声,“王爷不打算帮忙吗?”

齐曦澜摇了摇手中扇子,这扇子还是她当年送的。他笑道:“帮忙是要帮的,不过…”

他话未说完,李浅身子向后一仰,堪堪被一只镖打中。却原来是那带头的见事情不对,暗下毒手了。

花实落慌忙跳到她身边,以身相挡·还不忘对齐曦澜请求,“王爷且帮咱们一次,大恩容后再报。”

齐曦澜甚悦,一挥手,身后的武士便向前纵去,与那些黑衣刺客打在一处。他则在后面摇着扇子静心看着,那嘴角含笑的样子颇为可恶。

那些黑衣刺客自然不会打他主意,都围在李浅身边招招狠毒,打得她差点喷血。

这些武士很是奇怪,像是要帮她·却似乎又不肯尽全力,也幸亏她机灵,左躲右闪的与他们绕圈圈,时不时绕到那些武士身后,逼得他们回身自救,才得逃脱。

她磨了磨牙看向齐曦澜,“你还想要什么,老实说吧。”

“真是孺子可教也。”齐曦澜嬉笑一声,“本王是想叫你你记着你说的话,做牛做马报答本王的恩情。”

“诺。”李浅咬牙·这个时候不答应他都不行了。

齐曦澜更悦,吩咐属下尽力而为。

李浅忙道:“抓活的。”

那些刺客见来了帮手,本就有了退意·被人一冲便皆散了。也就花实落还记着她的话,使了个“飞鹰见日”,一个探手揪住最后一个的脖领子,硬是给拽了回来。

李浅伸腿一踢,正踹在他小腿,“扑通”一声趴在地上。

花实落一脚踩住他脖颈,喝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不答·愤恨地望着李浅。

李浅笑一声·突然伸手捏住他下巴,轻轻一卸·下巴立刻脱臼。这是为了防止他服毒自尽。她柔软的小手在他的指上一捻,那手指根根骨裂·疼得那人双眼一翻,几欲晕倒。

齐曦澜摇着扇子,大为感慨,“哎呀,浅儿啊,没想到你死而复生,手段变得这么狠毒了?”

李浅没搭理他,她一直是这样,只是狠毒的时候没让他见过而已。紫衣卫审问犯人,手段比这残忍的多得是。她统领紫衣卫数年,要没有这几分狠劲,早死一百回了。

花实落看不过去了,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大哥,交给我吧,这么血腥,可对孩子不好。”

李浅点头,退到一边,慢慢的调养内息。这一次虽没受伤,内息却有些紊乱,毕竟是双身子,到底不如从前了。

花实落见用刑效果不佳,便坐在那人身前,百般规劝,“说了吧,说了就少受些苦,就算你不说你那主子也未必能放过你。”

那人指指自己的嘴。

花实落忙给他合上下巴,“你说了咱们保你一命,不说只有死路一条。”

他似寻思了一下,断断续续道:“是…是宫里的人······是…”

话还没说完,一只冷箭从后面射来,正中后心。一口血喷在李浅身上,溅的那叫一个美妙。

李浅抻着一身衣服,有些郁郁,也不知这一身的血对她儿子有没有影响?

这些人下手歹毒,唯一的证人都给灭口了。不过他好歹给了个线索,宫里的人?

宫里太监宫女数千,妃嫔却只有十数个的。而其中对她最痛恨的也就是花妃了,难道会是她派的人吗?

按说也不是不可能,以她现在的地位请杀手也不是不可能。

心里盘着无数个疑问,一时也理不清头绪,这会儿守着齐曦澜,也不是思考的时候,得想法子把他打发了才是。

齐曦澜邀他们进院叙话,从他刚出来的小门进去,里面是一座颇为精巧的院落。这里似乎是后花园的位置,栽种着一些花草,在正对院门的地方放置了两把藤椅,一张藤桌。

两人落座,有仆人送上茶点。

李浅总感觉他不是恰巧出现,或者早知道她会被人追杀,也或者看见她被追杀,特意走出来的。不管是哪一样,他的目的都不会太纯。而且他突然回京,可不是想在这儿过个年这么简单吧?

她本不想跟他搅在一起,但身体实在不适,只能稍事休息。喝下一杯热茶,强压住浮上的呕吐感,气息似也顺了一点。

看看时间也不早,她站起来告辞,却听齐曦澜道:“先给本王做第一件事如何?”

李浅咧嘴,他还真会趁火打劫啊。

“何事?”

齐曦澜喝了口茶,似满不在乎道:“跟皇上求情,准本王回京过年。”

李浅暗骂,这丫的已经来了,这会儿才求情不是太虚伪了吗?

她猜想,他进京的事还是个秘密,要想名正言顺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必然要得到皇上的旨意的。

好在这事也不难办,跟齐曦炎磨一磨,他也不会不同意。

“王爷有请,浅不敢不从。”说完双手一摊,“咱们可以走了吗?”

齐曦澜笑了笑,亲手给她开了门。

出了胡同,正好碰上前来寻她的紫衣卫。胡同外还散落着许多箭矢,骏马的尸体血迹未干,好好的马车也散了架。原本说要给花实落的,这回也兑现不了了。

紫衣卫们又赶来一辆马车,搀扶着她上去。李浅对其中一个道:“去查查,宫里人近日有什么异动?”

“诺。”那人得命而去。

让花实落先行离开,她则回到小院。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歇一会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秀姑和小鱼才回来,说是没看见她的马车,就走回来了。

李浅对两人隐有疑惑,她们同出门,为何她们会突然有事,而刚一离开她就遇上刺客,这事也未免太巧合了。

可这会儿没有证据,也不能妄自猜测,暂时先留心着,且看她们是不是谁派来的人。

秀姑给她弄了点吃的,刚吃了几口,齐曦炎就到了。

他得了消息李浅遇刺,扔了折子就往外跑,吓得几个正议事的大臣脸都变色了。一心以为这是有谁又犯上作乱了。

“你怎么样?”他一进门立刻把她身上摸了一个遍,恨不能脱下她衣服看一遍。

李浅虽被他摸的不适,心里却也有些感动。

“我没事。”她轻声道。

“以后不许乱出去了。”

“诺。”

过了一会儿耿直来给她把脉,又把她从头到尾骂了一通,李浅都应着,熬的药也乖乖喝下。其实身体真的很不舒服,头晕脑胀的,肚子也隐隐作痛。可怕又挨骂,硬是咬着不肯说,不一会儿额头就有些见汗。

齐曦炎看她这样子,原本憋回去的怒火又升起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点心?你要不想怀孩子,不生也罢,何必连性命也不要了。”

李浅紧闭着嘴,不知该如何答,面对孩子的父亲,她这个做娘的实在有愧。

齐曦炎余气未消,“朕不让你出门,你偏不听,你倒要说说,你有什么事要做?”

她也后悔自己莽撞,今天想这个,明天想那个,却没一天把孩子真正放在心上。怀着孩子却好像怀着石头一样,没半点感动。

好吧,是她没有做好做娘的准备,累得她这个孩子也跟着受苦。

耿直本来走了,还没回到家,就有被人拎了回来,连说她这是劳累所致并无大大碍,可齐曦炎并不信,让他在门口蹲了一晚,确定她没事才肯放人。

或者是白天的事受了刺激,李浅一整夜都在做梦,梦见顾家人拿着刀要杀她,梦见那些燕州被剿杀的顾家人一个个立在床前找她报仇。还梦到那小溪潺潺的顾家村,那里和善的村民,会红着脸看她的小男孩,以及那个挂着两条清鼻涕,口口声声要嫁给宜哥儿的小丫头…

第二百六十章 跟着爷好啊

她心里总有一个心结,痛恨顾家人,却又同时可怜他们还·那些惨死谷中的孩子,他们何其无辜?可即便她心里有怜惜又怎样?他们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顾家人不会放过齐曦炎,他也不会放过他们。

这其中早已结成了一个结,死结。

当夜齐曦炎也没回宫,在床边守着她,直到第二日早起来,见她脸色恢复如常才算放心。

她自知心虚,根本不敢看他,从一起床头就是垂着的。齐曦炎看得失笑起来,她这么乖巧也难得,以后只要好好养胎,也不用当真教训忽然想起昨天的事,便问,“行刺可知是何人所为吗?”

一提起这个,李浅垂着的头也抬了起来,对他一哼,“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

齐曦炎不知她在无端气什么,只道:“你就好好在这儿待着吧,这事朕会叫人去查,定还你一个公道。”

李浅不语,他还不还她公道她倒不在乎,只是某些事她绝不假他人之手。

送走齐曦炎,她着实安静了两天,到了第三日紫衣卫来禀报,说让查的后宫之事已经查出。最近一段时日,后宫女眷还都算规矩,只花妃娘娘曾经出宫过两次。名义上是进香祈福,可究竟见了什么人却没人清楚。

在李浅思想中,这派刺客之人若说是花妃,她是绝对相信的。这位妹妹对她恨之入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既然她出手这么招待了,她自会送一份厚礼过去且看她能不能笑纳。

打了个哈欠准备再睡一会儿,被逼着在留在这儿守门的耿直却直闯进来,一进门便叫道:“姑奶奶,你可不能惹事啊,小老儿心脏不好,可承受不起啊。”

李浅有些好笑,她成什么长辈了?

她挑眉,“我没想做什么啊,耿太医何出此言?”

耿直哼了一声“就是提醒你一下。”

其实他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这几天留在这里总觉心惊肉跳的,尤其今天听了皇上的话,更觉心脏狂跳,差点晕倒。

今儿一早,皇上下旨说若是李浅再有一天身体不适,就要了他的老命。他心里明白,想要看住李浅何其艰难,要让她每天身体都处于最佳状态更是难上加难,所以慌慌张张的就往这儿跑求她下保证。

其实耿直还是很了解李浅的,她今天还真打了鬼主意,只是却绝不能叫他知道。她安抚了几句好容易把他哄走,才叫紫衣卫去把花实落请来。

她打听到今天花妃又要去庙里进香,少不得要安排一场好戏送给她做回礼。她的座右铭一向是有仇就报,十年她是等不了,不如就今日一起解决吧。

花实落不一刻赶来,听了她的吩咐,嘴咧的跟苦瓜似地。

“大哥,你这主意也太毒了。可别陷害不了别人再把自己搭进去。”

李浅笑,“你放心,有什么事往我身上推死不了你的。”要不是齐曦炎下了禁令,她倒真想自己亲自做一次,也好泄心头之恨。

花实落被她三催四催的只好认命而去。这事要想做成少不得要找紫衣卫帮忙,否则凭花实落一个人绝对搞不定。

可如何要让这些人守口如瓶,她很是挠头。想让紫衣卫背叛皇上这不可能,不过上有皇命,下有对策,她统领紫衣卫多年也做过不少阳奉阴违的事且看看“知情不报”四字能不能行得通。

连威胁带要挟,真是办法用尽才逼得几个紫衣卫立誓绝不乱说话。

李浅甚为满意不愧是她带出来的人,果然识时务。

她叫他们做的这件事说起来确实荒唐。她让花实落趁花妃上香的时候,把人捋了送进两个禽兽齐元明和齐元月的别院,然后再跳进去抓人。这一下被抓了现行,救出花妃,再救出那个被残害的少女,两大证据确凿,且看西鲁王还有何话说。

要知道敢欺辱皇帝后妃可是重罪,西鲁王这样的身份也担当不起。

当然她也没那么狠,就等着花妃被人糟蹋。若齐元明和齐元月两兄弟在,那就趁他们发现之始进去抓人,若是他们不在,那就更妙'了,稍微暗示一下御林军,自有人为他们铺路。

花妃几次要她性命,这么做算便宜她了,她是受害人,又没失节,皇上也不会把她怎样。只是以后想要再如此风光便再也不能了。不仅花仙儿,花茂也会受牵连,花家自此倒台岁不至于却绝不复现在的盛况。

这么做可以连报三仇,一石三鸟,只是难免对不起花倾国,他现在依附花家,牵一发而动全身。

坐在屋里喝茶等消息, 时辰之后,花实落终于回来了。一进门就叫道:“大哥你可差点害死我了。”

李浅笑,“你不是活着回来了吗?快说说经过。”

花实落哀叹一声,颇为无奈说出这悲催的经历。

李浅果然料事很准,他们在寺院里看到花妃,她身边的人不多,利落的就把人劫走了。

然后他们按照李浅的吩咐,把人送到东鲁王那个别院,几个紫衣卫一边做着事,一边还骂着李头儿荒唐,做首领时欺负人,做了女人也不消停。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他们这些皇家护卫专做陷害女人的事,以后可抬得起头见人吗?

当然,若是忧虑被李头儿知道,她多半会挤着眼道:“人活着就好,还要什么脸啊?”

也赶巧今天两个小畜生没在。

他们找了半天,发现原来那个被奸淫过得女孩已经不见了。屋里绑着另一个娇俏的女孩,十四五岁年纪,嘴被堵着,一脸的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