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人时我还是叫你郎君,没人的时候我叫你大勇。”

“小英”

“大勇”

侯大勇见符英浅笑盈盈,妩媚异常,心中一动,伸手握住符英的手,符英本能地缩了一下,没有挣脱,便没有再动。侯大勇只觉符英小手柔若无骨,手指修长细腻。两人握住了手,没有说话,烛光突然爆了一下,侯大勇松开手,符英红着脸,抽出被侯大勇握住的手,只觉手心已有些汗珠。

第二十二章 新婚之夜

从澶州过来,沿途难民不断,过了大梁,难民仍有不少。侯大有些奇怪:“为何难民不到大梁,仍朝西行?”

侯大勇叫来一名难民,问道:“你们为何还要往西走,要到什么地方。”

“我们要到郑州去,上次兵灾后,郑州开了粥场,救活了不少人。这次水灾,料郑州官衙还是要设粥场。”

听到难民如此说,侯大勇觉得有些为难,上次赈灾,郑州粮库存粮已不多,而且寺庙、乡绅都捐了不少粮食,若这次再涌入难民,不知如何筹粮,若放任不管,饿死了人,也是罪过啊。

下午时分,迎亲队伍进了郑州城,侯大勇让符英先回家,自已到衙门去一趟,看看衙门是如何安置难民。

衙门里,梁守恒正愁眉不展,见到侯大勇回来,大喜过望,待侯大勇坐定,便道:“防御使终于回来了,为难民之事,我已是焦头难额了。这次难民数量没有上一次多,但也有三百多人,还有陆续到达的。现在郑州开了两个粥场,但最大问题是库存粮食不多了。”又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以后各地每有灾情,难民总是朝郑州跑,不是个事啊。”

侯大勇遇到难民后,一路上,都在想解决办法,已有一个初步想法,道:“难民来了,我们还是要管的,若不是没有办法,这些人也不会离乡背景。”然后,侯大勇将澶州城外之事讲给梁守恒听。听到难民闹事,被侍卫司攻伐,死人无数之事,梁守恒长叹一声,没有作评论。

侯大勇又道:“我们总不能眼看着他们饿死吧,否则要我们这些官员干什么?这次黄河决堤,损失太大,这些难民来了,有劳力可去修河堤,然后,以修堤的名义,我给比部郎中去信,请他帮忙,从其他地方调些粮食,他刚刚救了灾,应对灾民的情况比较了解。”

“这是一个好办法,平日里没有名目去要粮食,现在几个州都受了水灾,修河堤倒是个好主意。”

办完公事,侯大勇回到院子,习惯性地朝秋菊的小院子走。刚到院门,突然想到今天是符英过门之日,不宜到秋菊那里去,但又想到有一段子没有见到秋菊春兰,特别是秋菊怀上了小孩子,回来后不去看她们,真有点说不过去。犹豫一会,还是朝符英所住主院走去。

欧阳誉来到郑州后,想到符英要来,秋菊又要生孩子,便去买了一些使女和仆人,按沧州的规距,择定良辰吉日,由好命佬安好新床,由好命婆将床褥、床单及龙凤被等铺在床上,并撒上红枣、桂圆、荔枝干、红绿豆等各式喜果。新床安好后,任何人皆不得进入新房及触碰新床,直至新人进房为止。

符英没有进新房,而在另一间房屋休息。对于新家,符英比较满意,院子比想象中要大,各种陈设都比较精致。符英从符家带了不少私房钱,她担心侯大勇为官不久,没有多少积蓄,带点私房钱,可以临时补贴家用。

两个使女让人烧了热水,符英长途跋涉,浑身不舒服,今天是新婚之夜,一定要洗得干干净净。侯大勇来到主院之时,得知符英在洗澡时,趁机到了秋菊的小院子。春兰和秋菊都在小院里,侯大勇进来,两人都迎了出来。

秋菊腹部已明显隆起,侯大勇把耳朵贴在秋菊腹部,享受隆起的感觉。半响,抬起头来,说道:“小家伙会不会动了,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在里面踢你了。”又道:“现在反应还有那么强烈吗?”

秋菊道:“阿郎说得真准,三个月一过,我就没有事了,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就是长胖了,浑身圆滚滚的。”

春兰却瘦了,有些郁郁寡欢。侯大勇知道她的心事,亲了亲她的脸,道:“这一段时间你受累了。”

秋菊道:“我们俩什么时候去见符娘子。”

“不着急,明天吧。你俩莫担心,没有人敢为难你们,放心吧。”

入夜后,符英早早进了新房,而侯大勇等到良辰吉时到了,才推门进入新房。符英坐在桌旁,略带羞涩看了一眼侯大勇。侯大勇本来还想为符英揭开盖头,见符英穿着新衣,却没有盖头,奇怪道:“新娘不用盖头吗?”符英听侯大勇问得奇怪,反问道:“什么盖头?”

侯大勇道:“我们家乡要用一张红布把新娘的头遮住,由新郎来揭开。看来这里没有这个风俗,真是百里不同俗。”

符英见侯大勇有一丝头发乱了,抬手为其理了一下头发,道:“大勇,当日在沧州,万万没有想到有今日。从今天起,我符英就是你的妻子,我会一心一意待你,你也不要负我。”

侯大勇道:“小英,有些话我不知道怎么说,上天曾给了我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却又残忍地将一切从我身边夺走,在这个世界,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符英只当侯大勇的妻儿老小都被契丹人所杀,却没有想到侯大勇说的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听了此言,颇为感动,取出了一对玉如意,道:“这是一对玉如意,是老祖母给我的,我们一人一个。”

侯大勇接过玉如意,觉得新婚的气氛过于沉重,道:“但愿玉如意保佑我们白头携老,早生贵子。”

符英本来是深情款款,突听侯大勇话锋一转,提到了生孩子之事,虽说已成亲,还是不好意思。两人又聊了一会,侯大勇道:“小英,时候不早了,我们休息吧。”听闻此语,符英脸红得象个柿子,低头不说话,玩着衣角,不作声。侯大勇拉起符英的手,朝床边走去。

符英道:“灯。”

侯大勇坏笑道:“不用吹灯吧。”

“你坏。”符英打了侯大勇一下,过去把灯吹灭。

灯熄后,四周一片漆黑。侯大勇张开双手,把黑暗中的符英结结实实抱在了怀里。侯大勇没有急于抱起符英,只是拥着她。符英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仰头看着侯大勇模糊的影像,便用双手环住了侯大勇的粗腰。侯大勇用鼻子磨蹭符英的头发,年轻女子青春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侯大勇腾出一支手,把符英的簪子取了下来,轻轻抚摸梳理其长发。

新房是大院内设施最好的一间房屋,地下有一条火龙,是古代富豪人家用来取暖的生活设施。欧阳誉让仆人把火烧得旺旺的,屋内如春天般温暖。

侯大勇慢慢用嘴亲吻符英的额头,然后从脸颊、耳垂一直亲下去,符英全身酸软,当侯大勇亲到颈部时,觉得很痒,便笑了起来。刚笑了一声,符英的小嘴被侯大勇封住。

一阵深吻后,侯大勇把符英抱了起来,放在床上,慢慢解开的符英的衣服,符英伸手拿过被子,欲盖住身体。侯大勇把被子扔到床头,把赤裸裸的符英压在身下。

迷糊中,符英只觉下身一痛,便用双手死死抱住侯大勇。侯大勇知符英初次人道,动作十分温柔,缓慢而轻柔。符英只觉轻微一痛,随后全身就被说不出的感觉充满。侯大勇等到符英逐渐适应后,突然加快了速度,符英“啊”了一声,便抓起枕头咬在嘴里。

第二十三章 符英掌权

第二天早上,符英醒来时,侯大勇还在呼呼大睡。符英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熟睡的侯大勇。侯大勇睡婆象个孩子,正面睡时有些打呼噜,侧着睡则极不老实,一只手总放在自己的胸前,把他放回去,一会又伸过来。

符英用手指碰了碰侯大勇挺直的鼻梁和让人心慌的嘴唇,喃喃道:“这就是我的男人吗?”

符英轻手轻脚下了床,让使女小莲子去叫人熬些粥,煮两个咸鸭蛋。

院子里有几十年来株槐树,还有几棵桂花树。早上的空气清新,符英刚踢踢腿,在院子里随意走走,觉得下身有些隐痛,想到昨夜的疯狂,符英恍如还在梦中。

侯大勇醒来之后,见符英不在屋里,便下了床,也来到院中。

“小英,起这么早。”

“你也起来了,我在军中呆的时间太长了,习惯每天早起,早上不锻炼,一天都不舒服。”

符英站在树下,看着侯大勇做奇怪的动作。侯大勇按老规距,做完各项准备活动,依次做俯卧撑、倒立、深蹲、小步跑等,最后拿起破浪,练习何家刀法五式。虽然是冬天,侯大勇练习完所有项目后,额头微微出汗。

经过新婚之夜后,符英看着侯大勇又和以前不一样,符英进屋去,拿了一张手帕,等到侯大勇练习完后,便递给侯大勇。

侯大勇不接,道:“你帮我擦吧。”符英细心为侯大勇擦汗,侯大勇健康干净的男性身体、似有似无的汗水味道,让符英有些心慌意乱。

喝完粥后,侯大勇便把春兰秋菊的事给符英讲了,这个时代,男人妻媵成群是常事,没有反而是异类,符英的父兄都是如此。符英听到侯大勇说了春兰秋菊之事,有些不快,沉默半响,才道:“哎,天下男人一个样,我要求不高,只要你对好就行了。”

在现代社会,女人遇到这种事情,绝招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符英表现出来还是很理智,没有任何风波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侯大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道:“你我夫妻,今后当同舟共济,不分彼此。”又道:“春兰秋菊都是可怜的女子,你作为我的妻子,要好好对待她们,我在这里替她们谢过了。”侯大勇说完,深深地作了一揖。符英幽幽地说:“你对她们可真好。”

符英同意后,春兰秋菊到主院来见过符英。符英对她俩礼数周到,却也是不冷不热。春兰秋菊见符英是知书达礼之人,心里稍安。

侯大勇回郑州的第二天,孟殊商队终于回到了郑州。此次商队生意做得相当成功,带去的货物全部一销而空,另外买回来北方所需茶叶、丝绸等物品。侯大勇把货物全部交给富巩,由富巩运到富家铁铺的各地店铺。为表示奖励,侯大勇专门宴请了孟殊和吴二郎,并给了他们二人丰厚的红包。

酒宴后,吴二郎回去休息,侯大勇专门留下孟殊。

孟殊从怀里取出一张图,道:“这是按防御使要求,画的沿途的地形图。”

孟殊南行之前,侯大勇交给他画图的任务,狮营的二个军士曾专门学过画地形图,一路上,他们两人将经过的地形全部绘制在图上。

侯大勇认真看过此图,最后道:“此图甚好,孟郎此行辛苦了,你觉得吴二郎此人如何?”

孟殊道:“吴二郎出身私盐贩子,但为人仗义,武艺高强,江湖中人都给其三分薄面,此人在商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侯大勇道:“此行意义甚大,不在于赚了多少钱,最重要的是联系到大批商家,熟悉了路线,打通了商路,孟郎功不可没。”

孟殊道:“我回来后,听说防御使成亲了,我从杭州带了一些上好的绸缎,送给尊夫人。”

侯大勇回家后,让人把绸缎分成三份,符英、春兰、秋菊各一份。

符英摸着绸缎,道:“真是上好的吴绫,价钱一定不菲吧。”符英欣赏了一会衣物,然后随手把绸缎放在一边,侯大勇注意到这个细节,想到在沧州,侯大勇给春兰秋菊第一次买布匹,两女满心欢喜,而符英对价格昂贵的吴绫,却视若平常之物,侯大通暗想:“看来富贵人家的女子,确实和普通人家的子女不一样。”

符英打开箱子,从箱子里拿出几本书,道:“那日在磁州,我见到郎君在看《太阴真经》,想必郎君是爱书之人,我在大名府,让人买到几本书,不知郎君喜不喜欢。”

符英所收集的书中,主要是《孙子兵法》等各类兵书,还有历史《大衍历》、医书《千金方》、《朝野佥载》、农书《齐民要术》等。侯大勇见到种类如此齐全的书籍,知符英定是花了不少心思收集,心中感动,道:“小英真是费了心,这么多书,我只有慢慢读了。”

侯大勇和符英在未成亲之前,接触过多次,特别是在磁州,符英沉着冷静地留下了线索,才使侯大勇得以迅速找到她,当时,侯大勇和张训就对符英的心理素质颇为欣赏。

侯大勇现在主要精力放在处理政务和训练军队之上,商业全都交给富巩一人经营。侯大勇知道富巩为人诚恳,但是权力太大,若没有约束,不能保证以后不发生变化,所以侯大勇想找一个合适的人来制约他。成亲后,侯大勇想让符英来暗中掌管侯家的商业事务。但是符英才十九岁,年龄还小,能否管好这么大一摊子事,还是一个未知数。侯大勇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让符英介入管理,尽早熟悉各项业务。

侯大勇把符英带到书房,把一些机密的帐册拿出来,道:“小英,有一件事,不知你愿不愿意做。”

符英听侯大勇说得郑重,便道:“郎君若不嫌我笨手笨脚,有何事尽管吩咐,不用客气。”

侯大勇于是把沧州的各项财产、富家铁铺和孟殊商队等事详细讲给符英听,符英听得非常仔细,不明白的地方,就问侯大勇。

看完所有帐册,符英道:“我原以为郎君从北地回来,没有多少钱,我还从符家带来了一些私房钱,准备补贴家用,谁知郎君是一个大富翁。”

侯大勇道:“我事情太多,这些事我管不过来,但是完全交给一个外人,不太妥当。”

符英吃惊道:“莫非郎君要让我来管这些事,我可不太懂啊。”

“你不用管具体的事,每月看看总帐,起到监督作用,另外,重大事情须得到你同意。不用怕,什么事都是学来的,你有不明白的事还可以问我,但你一定要记住,具体的事少管或不管,以免让富巩缩手缩脚。”

“我一个小女子,能管好吗。”

“我认为你能行,有句俗语叫巾帼不让须眉,你尽管去干吧。”

得到了侯大勇鼓励,符英接受了这项艰巨任务。谈完话后,侯大勇搂住符英,在脸上亲了一下,道:“明天你才上任,今晚我们还要运动运动。”

符英初时没反应过来,等到醒悟过来时,已被侯大勇拦腰抱起。

第二十四章 手纸问题

侯大勇来到古代之后,有一件事情让他十分不爽,就是没有手纸。在粟末靺鞨部落,如厕后大家总是就地解决,侯大勇用过石块、土坷垃、瓦块、干柴棒,还用过各种植物的茎叶和果实。这些东西漫山遍野到处都是,用起来倒是极为方便。不过,用了过后,总觉得不干净,侯大勇还发生了一次意外,一次方便后,侯大勇看见身旁有一种植物叶片光滑厚实,便顺手扯下来手,可用过以后感受到一阵火辣,结果屁股肿了十几天。

到沧州之后,为了如厕,秋菊为侯大勇准备一块木头片,削得极为光滑细腻,秋菊称之为厕筹。这比在粟末靺鞨部落总算有了极大的进步,可侯大勇用惯了柔软手纸,硬硬的木头没有吸水性,每次用完,还是不舒服。侯大勇买来很多种纸,进行各种实验,结果纸张不是太硬,就是太脆,也不理想,而且当时纸张很贵,用多了自己也觉心痛。侯大勇喜欢洗澡,除了在木桶里发生了许多香艳之事外,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侯大勇觉得自己始终不干净。

来到郑州,侯大勇便交给富巩一个重要任务,就是着手制造适合上厕所的手纸,侯大勇盘算,自己需要手纸,而当时富家子弟一样需要,若能生产合适的手纸,不仅能满足自己需要,还能做成一项大生意,用惯了手纸,谁还会用木块,此生意潜力无限。

嵩山书院成立以后,杨徽之管理了一段时间,随后,春考开始,杨徽之到大梁参加考试去了。侯大勇没有精力来管理书院具体事务,经过再三做工作,侯大勇说动符彦辉去担任副院长,具体负责日常事务,下面则分了几部,一是武部,由石虎兼任部长,二是文部,则由符彦辉兼任部长,三是工部,则由富巩任部长。

富巩再各地招纳工匠,一方面充实富家铁铺的技术力量,另一方面,把技艺高超的工匠集中在工部,完成侯大勇交给的各项任务。富巩接受了制造手纸这个任务后,觉得奇怪之极,但他对侯大勇极为心服,且心存感激之情,因此,虽不理解,但还是尽心尽力地去完成这个任务。他请来不少制纸的民间高手,专门研究又软又吸水,价钱又不贵的手纸。

东汉蔡伦用树皮、麻屑、破布、破鱼网等为原料制成“蔡侯纸”后,造纸术取得了长足进步。在造纸初期,造纸原料主要是破布和树皮。破布主要是麻纤维,品种主要是苎麻和大麻。树皮主要是构皮(即楮皮),对枸皮纸曾有“楮先生”之称。随后,经过后人不断改造,造纸术从产量、质量都有增加和提高,造纸原料来源更广,纸张的品种也有所增加,如有专门用来写经的白麻纸和黄麻纸,枸皮做的皮纸,藤类纤维做的剡藤纸,桑皮做的桑根纸,稻草做的草纸等。

富巩招集工匠,通过不同原料的比例,试验各种纸张的生产。先后生产出来青、赤、绿等各种颜色的纸,侯大勇给这些纸张取了些漂亮的名字,纸张形似青苔并且显绿色花纹者,取名为苔纸,另外还有白净、细密的麻纤维纸,因表面形似蚕茧,取名为蚕茧纸。在纸浆中加入少许着色的毛发,给人以披发的感觉,取名为发笺纸。

最后,工匠们多次试验,用稻草为原料,辅以杂草、树皮,制成一种黄色的纸张,这种纸张虽不细腻,但纸质坚韧。吸水性强,极为类似现代民间用的钱纸,侯大勇对这种纸张比较满意,试用几次,便让富巩将配方固定下来,试着生产一部分。

侯大勇带着纸张回到家里,把符英所用厕筹藏了起来,第二天早上,把小莲子支开。符英还是按照往常的习惯,上完厕所,在顺手处去拿厕筹,却发现厕筹不见了,叫了几声小莲子,却无人应声。侯大勇一直等在外面,听到符英叫小莲子,心中暗笑。符英叫了几声后,侯大勇道:“小英,有何事。”

符英听到是侯大勇在外面,不好意思对侯大勇说没有厕筹,问道:“郎君,小莲子不在吗?”

“小莲子出去办事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符英又羞又急,蹲了一会,想到这样蹲着实在也不是办法,就道:“郎君,这里没有厕筹,你能不能给我找一个。”

侯大勇把手中的纸递过去,道:“没有厕筹,我这里有一些草纸,你试着用一下。”

符英伸手接过草纸,试用一下,觉得不错,比厕筹用着舒服多了。出了厕所,迎面见侯大勇笑呤呤站在门口,符英脸红得象个柿子,道:“小莲子跑那去了。”

侯大勇手里拿着一叠草纸,道:“这比厕筹用着好吧。这是嵩山书院特别制作的手纸,专门用来如厕用,小英你觉得如何?这种纸如果在市场上买,有没有市场?”

符英此时才明白是侯大勇在捣鬼,嗔怪道:“郎君你在使坏。”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想了想,道:“这种纸远远比厕筹好用,不知价钱如何,如价钱合适,应会受欢迎。”符英又道:“郎君,你真的好坏!”

侯大勇道:“嵩山书院设有工部,这一段时间专门在研究纸张,我们已成功造出了各类纸张,全部放在书房里,富家铁铺在各地设有店铺,可把这些纸在各地出售。”

符英到书房把各类纸张仔细比较,最后道:“这些纸张质量很好,不知价钱如何?”

侯大勇拿出一些纸片,道:“这些是各种纸张的生产工艺和配方,极为珍贵,你要好好掌握,不可泄露天机,照着配方做,只要规模适度,应是可以赚钱。”

符英道:“富家铁铺名字要改一改,取名作富家商铺,这样,别人才不会误解。”

“好吧,你看着办吧。”

很快,符英来到郑州已近三月,手纸生意比铁器生意还要红火,大部分人都能接受手纸,虽然历史上有“惜纸如金”的传统,但是大家用着舒服,最后,连最顽固的老夫子一边反对,一边也在家里偷偷备有富家手纸。

符英逐渐接过了侯大勇所经营的各项生意,符英没有令侯大勇失望,把各项生意理得清清楚楚。侯大勇则专心政务,并加大了嵩山学院的办学力度,学院第一期高级班和初级班已完成了过半的课程。

显德二年四月,柴荣经过一段时间的内部改革,已取得了对内部的绝对控制权,于是,着手对后蜀用兵。五代晋汉之交,后蜀乘契丹灭后晋,中原无主大乱之机,夺占了关中秦、成、阶(今甘肃秦安西北、成县、武都东南)、凤(今陕西凤县东北)四州,严重威胁了大周侧翼。

柴荣见伐蜀时机成熟,采纳比部郎中王朴“先易后难、先南后北、各个击破”的献策,确定先攻后蜀,再征南唐、伐契丹,最后灭亡北汉的统一方略。遂遣凤翔节度使王景、宣徽南院使向训,郑州防御使侯大勇偕行西征。

(第三卷完)

第四卷 剑指秦川

第一章 侯府话别

侯大勇到郑州任防御使接近一年时间,在这一年里,干得有声有色,处理了不秒棘手的问题,只是到郑州时间不长,诸如淤田、难民垦荒等措施,还没有取得明显效果,但是,郑州上下归心,政通人和,和相邻的许州等地相比,人气旺了不少。

显德元年三月底,雄心勃勃的柴荣向西蜀动手,派兵夺取原来属于大周的秦、成、阶、凤四州。此战统帅为凤翔节度使王景,副帅为宣徵南院使向训,侯大勇率黑雕军作为前锋军。

侯大勇在郑州点三千军马,等待宣徽南院向训到达郑州,然后和向训合兵一处到凤翔,参加收复秦、成、阶、凤四州之役。

符英新婚燕尔,正是浓情蜜意之时,当然不愿侯大勇再披战衣,更何况,侯大勇作为大军的先锋官,将要遇到比其它各军更多的危险。只是诏令已下,一切都无法更改,符英只有在开元寺去,烧香求佛祖保佑自己心爱的郎君平平安安。秋菊马上要临产,她当然希望阿郎能看到孩子出世,但她现在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反而没有符英那么焦急。

三人中,春兰却是另外一种滋味,秋菊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而自己的肚子却没有任何反应,看见秋菊挺着肚子,阿郎问寒问暖,关心备至,心中总是酸酸的不是滋味。她和秋菊一起在刘三家长大,情同亲姐妹,她一方面为秋菊祝福,另一方面只有自怆命苦。

自古以来,三个女人就是一台戏,侯大勇对此也有清醒的认识,他一直在中间充当润滑油,时不时把三人叫到一起吃饭、聊天,想方设法调和三人关系。因为秋菊怀有小孩子,侯大勇每天都要到秋菊院子里去,符英这时显示出了大家闺秀的气度,不时到秋菊院中坐坐,还送了一些小衣物给秋菊。

秋菊在刘三府中长大,当惯了使女,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对符英极为恭敬,她小时学过几个字,念过几段千字文,和符英还有一些共同语言,符英和秋菊两人慢慢倒能说上两句。

春兰本是一个性格开郎的女孩,近一段时间,却郁郁寡欢,侯大勇知道她想要小孩子,在符英那里过二三天,就要到春兰那里住一天。春兰由于没有孩子,心里自卑,对符英虽仍恭敬,却少了一分自然和亲热,两人的关系总有些疏远。

出征前一天晚上,侯大勇让人专门准备一桌好菜,把符英、春兰、秋菊叫到一起,好好吃一顿饭。

大家围坐在一起,侯大勇先道:“秋菊马上要当母亲了,可惜我不能守着我的小孩子出生,我走后,符英和春兰要好好照顾秋菊,我们是一大家人,她的孩子也是你们俩人的,我在这里拜托你们。”侯大勇这话主要是对符英所说。

符英心知肚明,她挟了一只鸡腿给秋菊,道:“郎君放心吧,我理会得。”话音未落,符英突然觉得一阵恶心,胃里泛起一股酸水,连忙跑到一边,扶着院墙,干呕起来,在一旁侍候的小莲子连忙上前,轻轻拍打符英的后背。

侯大勇和秋菊对望一眼,秋菊笑道:“恭喜阿郎,符娘子定是有了。”侯大勇算了算时间,喜滋滋地道:“按时间来说,差不多了。”秋菊赶紧走到符英身边,对小莲子说道:“小莲子,赶快去烧一点热水来,让娘子漱口。”又道:“感觉好一点吗?”

符英又呕了几声,才感觉好些,道:“我不知为何,昨天也想呕吐。”

秋菊抿嘴一笑,轻轻道:“这可是好事,这个月你那个来了没有?”

听到这个问题,符英还有些怀疑,道:“难道我有了,真的吗?”

“要相信我的战斗力,你这个傻女孩。”侯大勇顺手捏了一下符英的鼻子。

听到郎群调笑,符英羞了一个大红脸。

秋菊兴致颇高:“恭喜恭喜,我那里有阿郎写的怀孕注意事项,真是写得很好,我给符娘子拿过来。”符英知道此事,当时看到这个注意事项,曾笑得腰都直不起,想不到自己很快就要用到这个注意事项。

侯大勇、符英、秋菊都沉浸在各自快乐中,把沉默不语的春兰冷落在一边。秋菊注意到了春兰的神态,知道其心病,心中叹息一声,也没有办法劝解。晚宴散后,秋菊在侯大勇耳边悄悄说道:“你去陪陪春兰吧,她太想要一个孩子了。”符英满心幸福,没有注意到春兰的神态,她拉着侯大勇的手不放,侯大勇就和她一道回到了主院。春兰幽怨地看着阿郎和符英俩人回到主院,转过身来,擒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回到主院,符英拉着侯大勇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符英虽说出身出于大家,毕意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关上门,符英一下扑在侯大勇身上,紧紧抱住了侯大勇。侯大勇和符英亲热一番后,听到了敲门声,侯大勇放开符英,道:“谁啊,进来吧。”

小莲子进来后,见符英满脸红润,伸了伸舌头,笑道:“这是秋娘子送来的。”

纸条正是侯大勇以前写的“怀孕注意事项”,侯大勇一条条解说给符英听,符英听了,不怀好意地笑道:“郎君真是经验丰富啊。”

符英无心之言,却勾起了侯大勇对另一个世界妻女的思念,他在心中叹息道:“小琳、女儿,你们现在可好。”

两人亲热一番后,符英抬头道:“我看见春兰脸色有些不好。”

侯大勇笑道:“你要赶我走吗?”

符英道:“不是,我作为你的妻子,你让我理家,我总要有些气度吧。不能把春兰秋菊安抚好,这么一个大家,我也肯定理不好,再说,郎君心肠好,对府上众人从来没有打骂,我不学两手,当不好你的妻子。”

听了此番话,侯大勇心中很是感动,抱过符英,深深地来了一个长吻。符英渐渐有些兴奋,轻轻推开侯大勇,道:“你再亲我,我可不让郎君走了。”

春兰回到院子后,只觉满腹心酸,趴在床上,哭了一会,眼泪把枕头全部打湿了,心情稍稍好过一点,便起床,对着自己供起的一尊佛象,烧了一柱香,嘴里念道:“观音娘娘,行个好,送我一个小孩儿,我一年四季给您请安问好,叫儿孙一辈子都记着您。”

春兰还在求观音的时候,侯大勇进了院子,使女想要去通报,侯大勇摇摇手,问道:“睡没有?”

使女道:“没有,春娘子还在求观音。”

侯大勇进了门,从后面抱住了还在求拜观音的春兰。春兰转过身,道:“符娘娘也有了。我真是不争气,我好想要一个阿郎的孩子。”

侯大勇道:“我到你这的时间也不少,不要急,急也急不来,你肯定会怀上的。”

“阿郎,今夜你不走吗?”

“我不走,我就留在这里陪你。”

春兰转身把房门关上,扑到侯大勇怀里,仰面道:“今天,你要好好要我。”

侯大勇抱紧春兰,咬了咬春兰的耳朵,解开春兰的衣服,抚摸光滑的后背,当滑到浑圆的臀部时,春兰伸手解开了侯大勇的衣服。

侯大勇把春兰放在床上。蜡烛暗淡的光线,朦胧中,平躺在床上的春兰宛若一幅水墨画,含蓄又尽显妩媚。侯大勇也脱下了衣服,长期训练使他身体结实匀称,鼓起的胸肌、收得很紧的腹肌,使其散发出令人陶醉的成熟男人魅力。

春兰见到侯大勇的身体,露出迷醉的眼神,抓住侯大勇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每个女人的敏感点不同,春兰最敏感的地方在胸部,每次侯大勇抚爱其乳房时,都会使她感到莫名兴奋。侯大勇也发现了春兰的特点,把春兰的饱满有双乳握在手中,双手不停地做着各种运动,春兰雪白丰满挺立的乳房随着侯大勇双手变化着各种形状。春兰只觉一股股热浪从腹部向全身涌来,她夹紧双脚,一只手在侯大勇小腹上游动。

第二章 黑雕新军

第二天,侯大勇起来之时,春兰还在沉睡中。侯大勇的短衣短裤均在符英所在主院,见春兰睡得香,便没有叫醒她,轻手轻脚出了门。出门之时,双腿竟有点发软,“昨夜真是疯狂的一夜。”

侯大勇回到主院时,符英已起床,把侯大勇的短衣短裤取出,整齐地放在床头。

三月未的天气,虽然仍然寒冷,但已不如冬天那么刺骨。符英穿着一件较厚的外套,里面是一身白色丝绸长裙,冠发蛾眉,星目澄波,虽然未施脂粉,却别有一种清丽脱俗之感。

侯大勇拿起水杯,先漱口,再喝了一碗温凉的白开水,便准备换上短衣裤。刚脱下长衣,符英眼尖,看到侯大勇后背有几条伤口,虽不深,却很长,甚为醒目。符英急忙走近道:“郎君,你的背怎么受伤了?”符英提醒后,侯大勇才觉得后背火辣辣的,反手一摸,自己也吓了一跳,嘴上道:“没事没事。”符英仔细看伤口,发现是指甲抓伤的,顿时反应过来,想到自己的也曾抓伤过侯大勇,不禁满脸含羞。

侯大勇做完运动,喝了一碗清爽的菜粥,一杯牛奶、两个鸡蛋,然后来到城内黑雕军营中。

此次出征的三千军马,包括黑雕军一千人、西军一千人和东军一千人,侯大勇把仍命名远征军为黑雕军,军旗仍黑雕军军旗。除了侯大勇外,出征的将领中有黑雕军的石虎、匡操、郭炯和何五郎等人,郑州军将领有王江、陈仁义等人,山宗元则留守郑州。黑雕军此次作战后勤保障极为重要,孟殊要经营商队,脱不开身,侯大勇调机智百出的钱向南参赞军事,兼任军需官,接替孟殊的职务。原西军统领向东阳被鞭打后,自觉无趣,称病回大梁去了。

侯大勇把新黑雕军分为左、中、右三军,左军为原来的东军、中军为原黑雕军、右军为西军。侯大勇为先锋使、石虎为先锋副使,左军统领为匡操、陈仁义为副,中军统领为郭炯,右军统领为何五郎,王江为副,钱向南为军事参赞兼军需官。建立这样的领导体制,侯大勇颇费苦心,在如何使用黑雕军将领和郑州军将领上反复斟酌,巴公原大战中,右军步军主力临阵投降,给侯大勇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侯大勇没有指挥过郑州军将领参加实战,实在不放心让郑州军将领独立统领军队,若有失误,则累死三军。所以,在此次远征中,全部以黑雕军将领为各军主官,而以郑州军将领副之。

出征部队全部在西军军营集结。由于经过集训队和嵩山书院的学习,原郑州军的号令、队形已全部和黑雕军统一,部队磨合得很快。黑雕军装备比其它两军精良,屡经大战,实战经验极为丰富,黑雕军总体战力远超其它两军。

部队集结完毕,侯大勇召开了临战前第一次军事会议,校尉以上军官全部参会。当校尉全部到齐之后,侯大勇首先宣读了柴荣的诏令,讲明了此次作战的战略意图,其次,宣布了远征军的编队和各军主将、副将任命情况。

侯大勇宣布完任命,见郑州军将领面部表情都有些僵硬,知其心里不满。

侯大勇表情严肃,威严地扫视众将,道:“陛下发诏,令我等为先锋,攻取秦、成、阶、凤四州,作为军人,这是最大的荣耀,我等将精忠报国,以谢陛下的厚爱。”

“远征军就是新的黑雕军,从今天起,没有郑州军、黑雕军之分。可能有人会认为,我偏爱原来就跟着我的将领。确实是这样,因为我不知道郑州军将领在战场上的表现,这次委屈你们作为副手,若此战有功,我会一视同仁。”

侯大勇说到这里,环顾四周,见陈仁义面露不满,便道:“陈校尉,你可有话说。”

陈仁义性情耿直,自幼习武,屡立战功,是个靠本事吃饭之人,他站起来道:“郑州军也是屡经战阵,在座哪一位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黑雕军打仗历害,郑州军也不是孬种。”

陈仁义满脸胡须,身高体壮,皮肤黝黑,是个典型的军人。侯大勇担任防御使以来,对手中将领暗中做过调查,知道陈仁义为人诚厚忠勇,性情耿直,爱兵如子,是一位可以重用的将领,但是,没有经过实战,侯大勇还是让他先做副手。

此时陈仁义提出反对意见,侯大勇趁机给郑州军敲警钟,道:“我在这里定个规矩,众将有话当面说,不准搞会上不说会下来说这一套,如若发现,定惩不饶。另外,已经议定之事,不论有无意见,必须无条件执行,绝对不准阳奉阴违。”

“陈校尉不服,没有关系,等大家到了战场,见了真章,再说后话,我在这里先放出话,上了战场,谁若畏缩不前、不听命令,装孙子,当孬种,可别怪我侯大勇翻脸不认人。还有,今天宣布的任命是最后决定,不可更改,是骡子是马,到时候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这个问题就不再讨论了,我要告诫大家,上下同心,其利断金,若有谁搞窝里斗,我第一个不容他。”

匡操“腾“地站了起来,道:“我十六岁从军,大小战数百次,虽不能说杀人如麻,也曾痛饮过无数敌人的鲜血。”说完后,脱下铠甲,露出上身。匡操上身有七八道伤疤,有刀伤、枪伤,更多的是箭伤,特别是一道刀伤,从肩部直拉到腹部,看上去很是狰狞。

陈仁义仔细看了匡操的伤疤,发现伤疤全在前胸,背后一块都没有。看过后,陈仁义道:“匡校尉一身伤全在前面,看来打仗是个不要命的主,陈仁义愿意跟着你,去杀个痛快。”

匡操伸出手,握住陈仁义的手,道:“我们哥俩,要让蜀人知道历害。”

侯大勇拍手道:“都是好样的,今天中午设宴,我要与众将们大醉一场。”全体将领轰然应诺。

接着,侯大勇把枢密院发的地形图挂出来,和众将商议如何在山区作战。正当大家热火朝天地讨论之时,军士来报:“宣微使向训到了。”

第三章 小人难防

宣徽南院使向训是柴荣的老部下,一直跟随柴荣南征北战,高平大战之时,向训居于中军,护卫柴荣,深得柴荣信任。

听到宣徽南院使向训前来,侯大勇道:“打开营门,列队迎候。”

小校得令后,急忙跑出去,一会,鼓锣声响起。黑雕军将校、军士听到紧急集合号令,从各自营帐跑步出来,三千人迅速列队完成。侯大勇全身披挂,和石虎二人,骑上战马,来到营门,迎接向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