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皇帝,应采媚从来没把他列入孩子父亲的行列。

若霍景睿是生父,那么他们两人的孩子就得留在这个华丽的牢笼之中,像一只被折断双翅的金丝雀,再也看不见宫外或美丽或荒凉的景色。如此无聊透顶的生活,应采媚才不愿意让她的孩子去过呢…

青梅看见自家主子的眼神,平常慵懒妩媚的眉宇,似乎隐隐藏着一块冷冰,透着丝丝阴寒,愣是让她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我的身子与其他女子不同,轻易不会怀上孩子的。”应采媚转过脸看向青梅时,又露出平时那种漫不经心的浅笑。

青梅松了口气,不知道是因为自家主子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还是她不会被皇后拿捏住把柄。

只是不容易怀孕,那么以后想要母凭子贵,也是艰难了?

青梅皱着眉头,已经开始愁了。后宫中没有子嗣的嫔妃多了去,但是没有孩子傍身,待容颜老去,自家主子又如何继续笼络住皇帝的心?

而且年纪大了,等想要孩子的时候,怕是更不容易怀上了…

她皱着脸,心里琢磨着一干补身的汤水,想着这几天就让白梅动手,替主子补补身子,日后好慢慢怀上皇帝的孩子。

这厢应采媚惬意舒适,身边的大宫女正摩拳擦掌要给她大补,那边婉充媛在御花园与翠昭仪相遇。

翠昭仪品级低,恭谨地垂首行礼,举止一丝不苟,生怕让婉充媛拿住把柄发落一通。

这皇后的表妹,看着便是不好相与的,翠昭仪又怎能不小心翼翼?

出乎她意料之外,婉充媛比翠昭仪想象中的脾气要好得多了,没多为难自己,抬手就让人扶起:“翠妹妹不必多礼,我们姐妹遇上也是缘分,不妨到亭子里坐坐?”

婉充媛开口相邀,翠昭仪不敢不从,低声应了,便尾随在后进了雨亭。

想到上回皇帝路经御花园,在雨亭歇下,却没去她的寝殿,让自己枯等了一夜,翠昭仪便满心的不舒服。

幸好那个勾/搭皇帝的狐狸精——叶昭仪已是病得不轻,跟贞妃一样连下榻的力气也没有了,不知道能不能熬过明年春。

思及此,翠昭仪的心情不由好了不少。那女人,也是罪有应得。

想要霸占皇帝,也得看看叶昭仪有没这福分了。

如今看来,显然是没有了…

贞妃死了,珍昭仪被打入冷宫,应贵仪是个不顶事的。如今皇后被禁足,其他嫔妃品级太低,也就她和婉充媛两人能伺候皇上了。

如今婉充媛向她丢出橄榄枝,何曾不是想拉拢自己,好增加筹码,压倒皇后?

只是,翠昭仪从来不觉得,婉充媛能厉害得过皇后。

婉充媛是比皇后漂亮,比皇后娇媚,比皇后年轻,比皇后聪明理智。可是唯独有一点,她没有皇后那般倾心皇帝。

这世上聪明的女子多了去,但是一旦有了心上人,便都是不要面子不要命的,连翠昭仪都不敢惹皇后,免得弄一身腥,更不愿搀和到婉充媛和皇后的角逐中。

到时候,不过区区宫女爬上来的她,只会死得更快罢了。

翠昭仪明白皇后的心,所以更清楚皇后为了护食只会更疯狂。

婉充媛与翠昭仪不动声色地寒暄着,迟迟没有踏入正题。

直到两人分道扬镳,翠昭仪依旧不明白婉充媛叫她到雨亭里一聚,究竟有何用意。

她蹙着眉带上宫女离开,提着心总觉得不安。

婉充媛从头到尾都没有拉拢自己的意思,只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翠昭仪觉得,今夜自己怕是要辗转难眠猜测婉充媛的意图了。

婉充媛没事人一样起身,厌恶地瞥了眼远去的翠昭仪。她屈就跟这个低/贱的宫女寒暄,真让人浑身不舒服。

似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皱着眉头吩咐身边的大宫女:“立刻让人准备热汤,我待会回殿后便立刻要沐浴。”

大宫女立马吩咐小太监回去让伺候的人准备好,没多久那小太监却笑眯眯地急着跑回来报喜。

“恭喜主子,皇上今夜驾临忘忧殿。”

婉充媛刚才满心的不舒服,因为皇帝宣召她侍寝而烟消云散,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快扶我回去,我得好好打扮一番。”

趁着皇后表姐禁足,太后这是制造机会给自己,好怀上皇帝的子嗣呢,婉充媛又如何会放过?

她跟皇后表姐不同,皇帝虽然俊美,又是一国之君,只是心底从来没有儿女私情,自己才不会像皇后表姐那么傻乎乎的,想要皇帝回应感情。

对儿女私情来说,婉充媛更喜欢权力。

她不过是家族旁支的庶女,小时候自己眼看为妾的生母被主母所欺,若是她有身份地位,便有权力,又怎会被人欺侮?

要不是容貌上乘,又天生妩媚,一双美目漂亮勾/人,怎会被族里选进宫里,还能跟直系嫡出的表姐平起平坐?

说不定,这时候被主母随便指给一个落魄人家的公子,潦倒一生罢了。

婉充媛身边的贴身大宫女却是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她是太后娘娘安排到充媛身边的,便是怕主子跟皇后娘娘那般行差踏错。

如今看来,太后娘娘果真英明。婉充媛入宫前倒是伶俐,又是个明白人,族长还说她绝不会步皇后娘娘的后尘。

谁知婉充媛嘴上信誓旦旦说是一切以族里的利益为重,绝不会爱上皇帝,乱了阵脚。却因为皇帝宣召侍寝而神采飞扬,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寝殿沐浴打扮。

这小女子娇媚的神态,清清楚楚地落在大宫女的眼底,只余下无尽的忧心。

作者有话要说:=3= 今天去复诊了,更新迟了点,见谅,么么么~~~

好棋,死棋

第三十一章好棋,死棋

夜里,忘忧殿里,身穿粉色薄纱的婉充媛风情万种地倚在皇帝怀里,酡红的小脸笑颜盈盈,双眸如水波荡漾。若是平常男子,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可惜偏偏遇上冷情的皇帝。

霍景睿微微偏身,躲开了靠过来的婉充媛,让后者险些摔下椅子去。

她尴尬地重新挂起明媚的笑容,轻声曼语:“皇上,妾瞧着翠昭仪与应贵仪感情颇好,不若让翠昭仪搬到怡春殿的侧殿?”

翠昭仪虽晋了分位,却住在偏远的宫殿,早就想挪地方了,却迟迟没有机会。婉充媛看得很清楚,不若把她们送做堆,摆在皇后的仁明殿旁边,也不知道那位皇后表姐的脸上会出现如何的神色?

皇帝这才略略抬头,瞥了眼身边的婉充媛。这女子容颜明艳,比应采媚不知美丽多少,可惜举止神态犹若木偶,总少了几分生气。

反观应采媚的随意潇洒,婉充媛倒是僵硬得很。

也不知道她的家族花费了多少时间和金钱,这才打造出如斯美人。

可惜探听皇帝的喜好,虚虚实实的足够多,又如何真能让霍景睿称心满意?

皇帝挑了挑眉,只说:“充媛怎么突然想到要让翠昭仪搬去跟应贵仪住在一起?”

他不用想也知道,应采媚铁定不会喜欢这个邻居。

霍景睿也不喜欢,他夜会应采媚的时候,难道还要小心翼翼地避开翠昭仪?

虽说偷情有着几分兴味,要是多了几个麻烦阻拦着,未免太扫兴了。

婉充媛一笑,含羞地瞧了皇帝一眼:“皇上,应姐姐和翠妹妹感情极好,翠妹妹求了妾几次,想要住到怡春殿,好服侍应姐姐,妾瞧着这宫中难得她们姐妹情深,住在一块也不是什么难事…”

眼看皇帝的脸色不怒不喜,依旧淡淡的,婉充媛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上演着一出独角戏,不由讪讪地住了口。

霍景睿却忽然一笑,看向婉茹:“朕还不知道,翠昭仪什么时候跟充媛的感情这般好了,竟然求到你的门上去?”

婉充媛面上的笑容微僵,复又低头,低眉顺目地答:“回皇上,翠妹妹几次提起,妾便记下了。”

“既然你们感情如此之好,朕便允了。”霍景睿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墨眸流露出几分兴味。

婉充媛喜出望外,没想到皇帝居然同意了,连忙跪地谢恩:“妾替翠妹妹多谢皇上了。”

她嘴角微勾,真没想到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顺利。

今晚婉充媛侍寝,应采媚猜着皇帝怀抱美人,铁定不会爬墙过来,便早早睡下了。

只是半夜听见窗边的响动,熟悉的龙涎香如期而至,她闭着眼懒得动,任由霍景睿搂着自己躺倒在床榻上。

闻着皇帝身上没有脂粉味,估计是沐浴后才过来的。这人倒是知情知趣,若是霍景睿带着其他女人的味道过来,应采媚估计忍不住会把皇帝踹下床。

那些狐狸骚味,实在熏得人睡不着,皇帝这不是故意么?

幸好,这男人倒不至于来恶心自己。

应采媚枕在霍景睿的手臂上,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虽说不是每夜都吸纳阳气,可是夜里抱着一起睡,两人的气互相缠绕,倒像是同一个丹田在流转,实在舒服得紧。

即使睡着了,也是在运气,练功事半功倍,何乐而不为?

第二天一早醒来,果真浑身舒畅,应采媚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瞥了眼身边已经空着的床榻,榻上凉了,皇帝怕是走很久了。

窗外艳阳高照,怕是快到午时了。不用跟皇后请安,她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别提多舒服了。

要是可以,应采媚真想皇后别那么早出来折腾自己。

“主子,”青梅翩翩而来,一边伺候应采媚洗漱,一边小声禀报:“今早皇上宣旨,让翠昭仪搬出了原来的寝宫。”

“哦?”应采媚随口一应,昨晚皇帝一句没提,显然与她没什么关系,自己也不怎么上心了。

青梅又凑近了几分,低语:“听说昨晚婉充媛吹皇帝的枕边风,才让翠昭仪搬出来的。”

“她们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应采媚好笑,婉充媛一向以皇后表妹自居,认为在后宫高人一等,向来没将其他嫔妃放在眼内。

或许其他人还能凑合着寒暄几句,这翠昭仪却是宫女出身,按理说她铁定看不起的,怎么反而出手帮忙了?

“那翠昭仪要搬去哪里?”应采媚琢磨着,婉充媛亲口把翠昭仪扯进漩涡里,肯定是要对付谁,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要接过翠昭仪这个麻烦了。

谁知道那个喜欢异想天开的翠昭仪,会给同殿的人惹出多少祸端来?

青梅抿着唇,难得笑开了:“回主子,皇上让翠昭仪搬去了婉充媛寝宫的偏殿。”

应采媚喝下的一口茶,险些喷出来。

她用手帕擦了擦,抑不住地大笑出声:“婉充媛这个倒霉蛋,真是拿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皇帝这一手够损的,婉充媛原本想把翠昭仪当作棋子,在背后谋划着什么。这才刚开始布置,就被霍景睿打乱了,如今她的脸色可想而知有多难看了。

应采媚乐不可支,皇帝够阴损。估计昨晚爽快地答应了婉充媛,后者高兴得要命,一大早接到圣旨的时候,肯定懵了。

原本要推到别人殿里的翠昭仪,忽然之间到了她的侧殿,不知道这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要闹出多少事端来?

光是想想,应采媚就觉得有趣得很。

“哗啦”一声,忘忧正殿里传出一阵清脆的破碎声。

“主子息怒…”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战战兢兢地看着婉充媛大发雷霆,把殿里的古董全部摔个稀巴烂,碎了一地。

婉充媛面色发黑,咬牙切齿,满心的愤怒无处发泄。

该死的,皇上昨夜答应了自己,怎么忽然又改口了?

难道说皇帝发现了什么,这才把翠昭仪推给了她?

婉充媛脸色一阵红白,终究收了手,气喘吁吁地倒在木椅上。宫女太监们依旧跪着,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地上的碎片也不敢收拾,就怕被主子迁怒。

嬷嬷把伺候的人打发出去,凑到婉充媛耳边低语:“主子,你说会不会是应贵仪从中作梗,才让皇帝突然改变了主意?”

婉充媛冷笑,摆手道:“不可能,应贵仪的位份是皇后提起来的,一个月到头没见她侍寝几天,皇上不见得喜欢她多少,估计就比翠昭仪好上那么一丁点。”

好歹应贵仪也是将军之女,出身不错,又是忠臣托孤,怎么也比那个低/贱的宫女翡翠爬上龙床得了昭仪之位来得顺眼。

嬷嬷也不明白,昨晚主子想得好好的,皇帝又答应了,事情眼看着是顺着他们意思走的,怎么突然就歪了?

只是她的脑海中,一丝灵光闪过,不由欲言又止。

“怎么,这里又没有外人在,嬷嬷尽管直说就是了。”婉充媛转头看向嬷嬷,心底隐隐也有些模糊的猜测。

却听嬷嬷小声说:“主子,会不会是太后娘娘插手了?能左右皇帝意思的,除了皇后,也就是太后娘娘了。”

婉充媛蹙眉,她也隐约觉得会是太后的动作。这位表姑在后宫中稳坐三十年,手腕不同常人,自己虽说平日几番讨好,却也小心戒备着,就怕成了太后底下一颗死棋。

做棋子并不是最悲哀的,最惨的是一颗死棋、弃棋,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最让婉充媛厌恶的,就是要跟那个卑/贱的宫女住在忘忧殿里,她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嬷嬷,有什么办法让皇上改变主意?我不想让那贱/婢跟我住在一起…”

嬷嬷为难了,皇帝的旨意是那么容易改变得了的吗?

“主子,如今之计,只要翠昭仪犯了错,不用我们动手,皇帝也必不能容下她!”

闻言,婉充媛眯起眼,笑了。

皇帝今天玩的那一手实在太合符应采媚的心意了,她一向随性,既然挺高兴的,便让霍景睿也痛快。

应采媚在床第里向来不拘形式,她背对着皇帝半跪在榻上,扭头对霍景睿抬眼一笑,勾引之意十分明显,到让身后的人颇为受用。

皇帝从后背环住她的纤腰,低低一笑:“爱妃今儿的兴致倒是难得的高,可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皇上心知肚明,又何必再多问?”应采媚扭了扭腰,红唇微张,溢出一声甜腻的呻吟。

皇帝向来让机会白白错过,眼前美色如画,怀里人娇媚入骨,还怎有心思在猜度上?

霍景睿抬腰挺/身,两手握住应采媚的腰侧,只觉这一刻几乎要被接踵而来的欢愉淹没掉。

讨得美人欢喜,皇帝自然不会错过锦上添花,低头含住应采媚的耳垂,轻轻研磨,惹得怀里人微微一颤:“爱妃放心,小老鼠偷偷藏在你殿里的东西,朕已经让人迅速清除掉了。”

即便怡春殿内外都是皇帝的人,只是后宫要补给,或与其他奴才打交道,总有些漏网之鱼趁机动了些不改动的心思。

应采媚毕竟在江湖久了,江湖人直来直往,哪里明白后宫的阴暗?

正好,皇帝也借花献佛,博得美人再一笑了。

应采媚显然领了皇帝这个情,纤腰扭动得更厉害了,扭头便吻上身后人的双唇。

皇帝轻喘着,反客为主,卷起她的舌尖,极尽缠绵。

有些事不必多说,略略一提便足够了。

应采媚倒是觉得,除了师傅,皇帝是第一个在床榻之外能让她觉得舒心的男人。要是师傅再不来接她,自己还真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子,无子

第三十二章 多子,无子

应采媚睡得正香,听见门外青梅的脚步声立刻清醒过来,只听这个大宫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和忧心:“主子,皇后娘娘出事了。”

“怎么了?进来禀报。”应采媚随手把外袍披在身上,窗外天色昏暗,尚未天亮。皇后这时候出事,还真是了不得。

青梅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一直低着头进来,似是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

应采媚一笑,让她走近:“放心,他已经走了。”

虽说上早朝的时辰还没到,但是皇帝总会趁着侍卫换班的时候离开,免得让太多人发现。

青梅暗暗吁了口气,皇帝悄悄跑来怡春殿找主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夜里偷偷过来,然后又悄悄离开。这种近似偷情的游戏,皇上似乎玩得不亦乐乎。

可苦了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宫女,一到夜里,根本不敢靠的近,免得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但是离着远了,要是主子有什么吩咐却不能及时出现,愁坏了青梅白梅。

青梅只得在不远处的外间候着,倒是打发白梅到大门口盯着。

“回主子,几位太医已经赶往仁明殿,皇后娘娘突然不适,还惊动了太后娘娘。”

应采媚点了点头,却利索地起身了。皇后出事,她不赶着去瞧瞧,倒是有些失礼了。不过皇后还在禁足,皇帝的旨意是任何人不得探视,如今自己是去还是不去?

青梅的话倒是让她不再为难了:“主子,太后娘娘下了命,让嫔妃们各自留在寝宫里,不得踏出一步。”

应采媚挑眉,太后的意思,是对付皇后的凶手在嫔妃之中,所以不让她们出来捣乱了?

青梅一脸紧张,揪着袖口的手指发白:“主子,白梅说怡春殿外已经被禁卫军围住了,会不会…”

太后会不会以为,皇后出事是主子做的?

毕竟怡春殿里仁明殿最近,主子和皇后的关系还不错,皇后对这边的防范肯定不高。要说应贵仪动手,还真能说得过去。

青梅越想越是担心,即使主子有皇帝宠着。可是皇上的态度很奇怪,既不让内务府的人登记主子侍寝,又每夜偷偷摸摸地过来一聚,显然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如今出事了,还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出手帮忙?

应采媚一瞧就明白身边人的意思,太后怀疑她,估计也怀疑后宫所有人。看来皇后的麻烦大着呢,也不知道如今怎样了。

要是突然就这么死了,后宫所有的嫔妃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看太后的架势,就算找不出凶手,也要找替罪羊来陪葬!

“放心好了,皇帝会处理的。”应采媚眯了眯眼,皇上正想着怎么把权力收回来,如今是一个好时机,借着皇后的事在朝廷上大发雷霆,估计能收回不少好东西。

男人么,对权力的追求总是无穷无尽的,尤其是皇帝。霍景睿肯定不甘心一直被外戚压着,这五年来不动声色地慢慢蚕食,只为了得到一个适当的时机把碍事的东西铲除了。

皇后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太后赶到的时候,一盆一盆的血水从仁明殿内抬出来,惊得她脸色发白。幸好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几十年来见过的够多了,立刻吩咐身边的嬷嬷把皇后身边的奴才叫出来,一边让自己的人去照顾皇后,一边请了太医。

“回太后,皇后娘娘的茶水点心和一干用过的东西都查看过了,都是按照内务府的规格,没有异常。”太医麻利地检查了一遍,很快回禀了太后。

另一位太医替皇后把脉,眉头皱得一紧:“禀太后,皇后娘娘应该是误食了大补的东西,恰逢小日子来了,虚不禁补,这才血流不止。”

一阵人仰马翻,太医几味药下去,皇后身下的血慢慢止住了,算是保住了一条命,身边的奴才们松了口气。若是主子有个好歹,他们也没命活下去了。

太后重重拍了下桌子,面露愤怒。后宫一向有她盯着,怎会出了这样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