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今晚,皇贵妃恐怕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太后拽下来了。

即便皇帝什么也没说,却早已在皇贵妃心底留下了疙瘩和嫌隙,再也无法恢复到原来。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会越来越厉害。就不知道,皇贵妃的手段能不能赢得了太后了。

皇贵妃唯一的胜算,就是太后对她没有防备。

要下手,机会也就只得一次,不是贵妃死,就是太后亡,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治疗的时间比较长,除非每周复诊的一天不能更新,其他时间都会努力的!么

如虎,如狼

第三十八章如虎,如狼

皇上夜里没有尽兴,应付了皇贵妃一晚,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起往事,心里没多少感觉,只叹太后老糊涂了,眼光一年不如一年。

像皇贵妃这样的女子,入了宫来,分明就是拖后腿的。

后宫这种权力倾轧的地方,何来真情实意?

偏偏皇贵妃在皇宫里生活了五年,被太后护得太好,至今还没醒悟过来反倒以为太后挡了她的路。

有这样的同族,若是太后知道皇贵妃的想法,怕是要郁闷得吐血。

皇帝当然不会好心让人去告诉太后,还吩咐侍从把皇贵妃到怡春殿的事隐瞒下来。若是走漏了消息,皇贵妃第一个饶不了的人便是应采媚。

他还不想应采媚搅和到这祸水里,只想瞧着皇贵妃怎么跟太后斗智斗勇…

皇帝愣是抢在早朝前,跟应采媚在床榻上缠绵了一回,这才神清气爽地离开。连续几夜宿在怡春殿,惹得后宫低品级的嫔妃眼红,却也有些幸灾乐祸。

太后和皇帝之间的关系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太后逼着皇帝宠幸应贵仪,皇帝如何会高兴?

应贵仪如今看着风光,以后估计跌得越惨,后宫的嫔妃们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她的惨状了。

被眼红的应采媚却舒舒服服地继续躺在床榻上,任由青梅伺候着梳洗,正张口叼着白梅手里的梅果,吃得不亦乐乎。

她懒洋洋地抱着锦被,早上被皇帝滋润了一番,如今丹田暖洋洋的,浑身舒畅,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笑容。

青梅见应采媚心情不错,忍不住提醒她:“主子,皇上大张旗鼓一连几天宿在怡春殿,怕是要惹来麻烦的。”

应采媚摆摆手,示意白梅递来蜜茶,低头抿了一口才说:“怕什么,皇上自有决断。”

皇帝狡猾着呢,估计三天两头往怡春殿跑,确实惹来许多不满。但是以他的性子,肯定祸水东流,都让太后背黑锅去了。

御史们就算想死谏,皇帝只说这是太后的意思,这是大孝,朝臣还能说什么?

至于那些没什么品级的嫔妃,除了吃不到葡萄觉得葡萄酸外,也折腾不出什么东西来。

最麻烦的皇贵妃,昨晚被皇帝三言两语就哄住了,正满怀心思对付太后呢,哪里会盯上自己?

说来说去,应采媚觉得自己在皇宫里,除了应付皇帝,早已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青梅自动自觉地闭上嘴巴,自家主子胸有成竹,又有皇帝宠着,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是昨晚原本是应采媚侍寝的日子,却是让皇贵妃鸠占鹊巢,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白梅心直口快,想什么就说什么,脱口而出:“主子也太大方了,昨晚怎么把侍寝的机会让给了皇贵妃?”

依照皇贵妃的性子,等以后翻身了,第一个饶不了的人就是应贵仪!

她一个皇贵妃,以前还是皇后,太后的侄女,族里的嫡女,回头却要一个小小的贵仪把侍寝的机会施舍给自己,如此丢脸的事怎么敢留下把柄?

白梅想到的事,青梅也有些不解,抿着唇不赞同地看向床榻上的主子。

应采媚瞅见身边两位大宫女深仇大恨的样子,忍不住笑开了:“你们啊,就是穷操心。”

皇贵妃有没命再翻身,还是未知之数,何必操心这些不可能的事?

白梅歪着头不明白了,青梅却是变了脸色。

看来,皇宫要开始变天了!

太后被贴身嬷嬷扶着坐在桌前,满桌的菜肴却让她毫无食欲,神色恹恹的,不由回头低声问:“婉绫还在闹脾气,把自己关在寝殿里?”

老嬷嬷小声回她:“主子,听说贵妃娘娘已经出了寝殿,今早还传膳了。”

她简单说了皇贵妃早膳用了多少,太后听得心里大安。

尽管对自家侄女恨铁不成钢,总归是关心着的。入宫五年的陪伴,即便是小猫小狗都有些感情,更何况是大活人?

侄女的聪明乖巧,太后还是很喜欢的。听说她把自己时常不用膳,分明是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太后担心的不得了。

幸好这侄女,总算是想通了。

等前头的小太监机灵地来禀报,说是贵妃派人送来一碗雪梨燕窝,说是亲手煮的。随行奉上吃食的小宫女口齿伶俐,复述贵妃的意思,说是这些时日来的不懂事,让太后姑妈费心了。

太后听得舒坦,只觉这侄女还真是没白疼一场,不由笑眯眯地对身边的老嬷嬷说:“听听,这孩子还是有心的,没让哀家白费心机栽培了一场。”

老嬷嬷陪着笑,伺候太后喝下了大半碗的燕窝,剩下的还被太后赐下包圆了,她欢天喜地地喝完,扶着太后出了前殿,谄笑说:“主子,听说御花园里的花开得极好,可是要去走走消食?”

太后瞥了她一眼,知道老嬷嬷的侄子被交代着去负责御花园的花儿了,这贴身奴才是想卖个乖,便笑了:“也好,年纪大了,是该多走动走动。”

老嬷嬷舔着脸笑了:“太后娘娘瞧着,跟贵妃站在一起,都说像是姐妹呢。”

没有谁不喜欢听好话,尤其是年纪渐渐大了的女子。太后把喜欢的簪子赏了老嬷嬷,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向御花园的水池边上。

荷花开得正盛,确实打理得不错,太后不介意看在老嬷嬷的面子上再提拔一下她的侄子,这才要开口,蓦地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恰好跟前就是水池,太后一头扎进水里,再也没出来。

老嬷嬷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大声呼救,也是头昏目眩,跟着摔进了水池里。

等闻讯而来的侍卫和宫人纷纷跳进水池里救起两人,太后和老嬷嬷早就没了气息。

这场意外转眼间就传遍了京城,皇帝压下争议,极力想尽早把太后安葬,却遭到御史们的反对。

太后前两天还活生生的,活蹦乱跳各种折腾,怎么没两天就去了?

这种落差,让太后的族人也是不依不饶的。

一个皇后侄女被摔下来变成皇贵妃就算了,表侄女也去了,如今竟然连太后亦不明不白地死去,简直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一样,如何能甘心?

明明家族里有一个太后一个皇后在宫中,足以只手遮天,忽然间太后没了,皇后也只剩下一个不能生育的皇贵妃,让人怎能咽下这口气?

族长闹得最凶,太后是他的亲妹妹,就算这妹妹有多少不是,总归是嫡亲的人,突然间就没了,他实在接受不了,不惜闹到皇帝跟前,指天发誓要查明此事!

皇帝无奈,闹哄哄中只能答应,严查此事,定会让真相大白!

应采媚听着青梅结结巴巴地说了太后溺水而亡的事,愣了一下就笑了。等白梅急着说了皇帝要严查此事,给太后族人一个交代的时候,她更是捧腹大笑。

这事摆明就是皇帝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如今却在前殿似是被逼着严查,其实这算是贼喊抓贼吧?

只是应采媚还以为太后有多厉害,等着皇贵妃和太后你死我活地争斗一番,谁知忽然间就没了,实在无趣得紧。

原本还以为是一出好戏,准备好板凳瓜子了,谁知刚开场便落幕,扫兴得紧。

青梅白梅瞧着自家主子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不由齐齐觉得后背一寒。

白梅倒是觉得太后死了,自家主子能好过一点,不用小心翼翼担心被太后在背后使坏。

青梅想得就多了,看应采媚笑得如此欢快,她忍不住胡思乱想,不会是自家主子做的吧?

要是朝臣严查后,顺藤摸瓜牵扯到主子,那该如何是好?

她这厢急得一头汗,应采媚却笑得肚子都疼了,才慢慢消停下来。

“你们都盯着,最近别让怡春殿里的人到处乱窜,老实呆着就是了。”

反正有皇帝,她哪里用得着操心?

青梅却把白梅打发掉,凑到应采媚的跟前小声问:“太后娘娘的事,主子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要不然怎会笑个不停,而不是震惊诧异?

应采媚听出了她的意思,好笑地摇头:“我只猜出了一点苗头,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皇帝的美男计,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来得有用。

瞧瞧,不过一晚上的软语温言,皇贵妃就不顾一切,转眼间就把太后干掉了。谁说宫里的女人比不上江湖的女侠,这份狠戾和手段就是应采媚拍马都跟不上的。

青梅听出苗头来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迟疑地问:“难道是仁明殿的那位主子?可是,怎么会…”

她简直没办法相信,皇贵妃是太后一手扶持起来的。五年来,要不是有太后护着,皇贵妃都不知道要摔多少跟斗,死多少回。

如今皇贵妃没来得及报恩,就直接开始报怨了?

说到底是姑侄,就算有多少不如意,用得着下如此狠手吗?

应采媚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瞧向青梅:“谁让太后这个绊脚石挡了贵妃的路?”

因为有太后在,皇贵妃始终拿不到后宫的实权,不能成为名符其实的一国之母。

因为有太后在,皇贵妃始终被压低一头,只能对姑妈伏低做小,装出乖巧孝顺的样子。

因为有太后在,皇帝才连带着不喜欢皇贵妃,也不愿意过于靠近,让她处于尴尬的位子。

因为有太后在,皇贵妃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甚至失去了皇后的名衔,行尸走肉地继续活在这个吃人的皇宫里…

太后从根本上成为压在皇贵妃肩头上的一座大山,即便是用心维护,在皇贵妃眼里,估计也是保存一颗可用的棋子罢了,恼恨都不够,又如何会感恩?

怪就怪,太后在后宫里把持几十年,早就忘记了,女人的妒忌心是怎样的可怕。再就是,一个早已把一颗心输给皇帝的嫔妃,即便外表多无辜单纯,实际上都是一只吃人的猛兽。

估计太后至死都不知道,她最后的下场,居然是被一只白眼狼算计了!

在应采媚看来,只有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

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

好梦,噩梦

第三十九章好梦,噩梦

应采媚夜里睡得正沉,熟悉的脚步声从窗口传来,她不由微微撑着身起来,眯着眼笑了:“皇上放着大门口不走,怎么又翻墙进来了?”

只是皇帝难得没应她的调侃,沉默地走近,从身后抱住了应采媚。

她觉得霍景睿今晚古古怪怪的,只打了个哈欠,扭头瞥了他一眼:“皇上?”

床榻上的应采媚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亵衣,皇帝伸手一探,便滑入她的衣襟里,沿着她的曲线缓缓拂过。

她仰头低吟了一声,亵衣慢慢从肩膀上滑落到手臂,露出光洁白/皙的后背来。

皇帝的沉默让应采媚有些不习惯,更觉得气氛十分僵,索性转身坐在他的身上,扭了扭纤腰:“怎么,太后死了,皇帝反而不高兴?”

“确实让她死得太便宜了,爱妃你说,朕是不是也心软了?”皇帝伸手抚着她的脊背,一寸寸滑落,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应采媚轻轻一喘,感觉到身子一热,不由双臂环住皇帝的脖颈,对他的话多了几分兴趣:“妾没想到,皇上居然如此恨太后?”

竟然还觉得太后做了溺死鬼,还认为是便宜了她。

把持后宫几十年的女子,最后却是成了一池荷花下的冤魂,这死的够窝囊了。被溺死的人,身子浮肿,相貌几乎要辨认不出来,这种死法对于太后来说,真是难看至极。

如今皇帝却觉得,还不够,这太后做人实在够失败了。毕竟不管是亲生儿子,还是亲侄女,都恨不得她死。

应采媚抬手,解开皇帝的盘扣,不慌不忙地问:“妾倒是好奇,太后不过喝下一碗吃食,怎么就那么巧跌入荷花池里?”

估计区区一碗东西,皇贵妃肯定不敢下剧毒被太医发现的,那么一点小毒,太后没有防备这个侄女是真,但是偏偏去赏花跌入荷花池里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皇帝倚在床榻上,任由她把外袍脱下,扔在了脚边,一双柔荑在自己的胸口上游弋,还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霍景睿唇边噙着冷笑,眼底也是一片冰寒:“皇贵妃当然没那么大的担子,一点点慢性小毒,还打算从长计议,慢慢让太后衰弱致死,让太医也看不出端倪来。”

可是世间的事,怎能让她如意?

皇帝厌恶太后,恨不得她立刻死去。皇贵妃的做法,说不准哪天就要被太后发现了。

偶尔一次亲手做吃食也就罢了,若是天天做天天送过去,不管谁都要起疑,更何况是小心谨慎的太后?

皇帝索性顺水推舟,快刀斩乱麻,免得夜长梦多。

他长臂一伸,把应采媚揽在怀里,低头轻轻叹了口气。

或许得知真相的人,只会说自己的不孝,说他的冷血无情,说他连亲生母亲都不放过。

但是霍景睿知道,这世上所有人或许都会责备他,唯独应采媚不会。

果不其然,应采媚俯身舔了舔他的耳后,轻轻笑了:“皇上这招借刀杀人,真够毒的。估计皇贵妃在仁明殿快要疯了,明明是小毒,怎么就把太后弄死了。只怕今夜不能成眠,正寻理由如何跟皇上好好解释呢。”

皇帝也是一笑,指尖挑开她的亵衣,埋首在应采媚胸前的柔软里:“还是爱妃最得朕心…”

应采媚眼皮一抬,霍景睿之前没来由的沮丧终究散了,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弑母的罪孽世人看得重,在她看来,冤有头债有主,皇帝要不是被逼得紧了,恐怕也会放太后一马,最多像庆王爷那般幽禁,一切用度却像以往那般,也不会委屈了太后。

只可惜,果真是一个家族的人,婉充媛是蠢的,皇贵妃是傻的,偏偏这太后也是没脑子的,被杀真是活该了。

皇帝翻身把应采媚压下,一连串的吻从她的颈侧慢慢往下,湿润暧昧的红印在白/皙的肌肤上尤为突出。

“嗯…”应采媚猛地身子一颤,皇帝的舌尖在她的肚脐里打转,惹得她不由绷紧脚尖,双手用力抓着身下的锦缎。

从没想过,她的肚脐居然是自己的敏感处。

应采媚不知自己忘情得仰头,红唇溢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双脚却不由自主地勾着皇帝的后腰,在霍景睿看来却是一副美人图。

她的身子因为动情而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美目微眯,隐约能看见水波潋滟,双唇微张,似是在无声地发出邀请,皇帝俯身便吻了下去,在那柔软的唇上辗转缠绵,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暧昧的银线藕断丝连,更添了几分火热。

应采媚双手突然一推,翻身把皇帝压在床榻上,舌尖在下唇上一舔,俯视着身下人,眼底似是藏着些复杂的思绪。

她三两下扯掉皇帝的腰带,扔在床榻下,略显粗鲁地撕开他的衣袍。反正这里没外人在,霍景睿瞧着一副施施然的样子,也不介意自己露出本性,也就释然了。

应采媚一手撑在身侧,缓缓坐下,两人同时溢出一声舒服地喟叹。

她纤腰一扭,微微一动,双手便撑在皇帝的胸前,随意游弋。

皇帝两手放在应采媚的腰侧,略略摁住,便用力冲刺起来…

芙蓉帐暖,在两人抵达巅峰的一瞬间,应采媚听见皇帝贴在她的耳边,小声低语:“爱妃可知,朕的父皇便是太后用同一招杀了的。”

“唔…”突然听见皇室的隐秘,应采媚一怔,只觉涌起的峰潮比以往要厉害,不由闷哼出声。

这男人分明是故意的,偏偏掐在此时此刻提起这事来。

她喘着气软倒在皇帝的胸前,在余韵中懒洋洋地开口:“听说先帝是病逝的?”

要是太后用同一招,又怎会让先帝愣是有时间留下遗诏?

皇帝一手抚着应采媚的后背,感觉到掌心下柔腻的肌肤和还未完全消退的颤栗,冷冷地答了:“君王从小便要习惯各种毒物,太后的毒再厉害,好歹也能拖延一时半刻。”

就是这一时半刻,足够布置完一切。

先帝很明白枕边人的野心,更清楚太后偏心小儿子,其实是年纪更小更容易拿捏。他毫不犹豫地把帝位传给长子,还告诉霍景睿一句:若是太后阻碍了帝王的路,无需留情,可诛杀之!

有先帝临死前留下的话,霍景睿立刻就明白生母做得好事。他对这位生母没有多少感情,毕竟小时候太后为了争宠,时不时在人前做戏,人后便把他丢给奶娘和宫女而已。

等长大一些,他要念书练武,与生母相处的时间更短了。

再加上生母想要控制自己,时不时在吃食里放些不该出现的东西,霍景睿便明白,在太后眼中,他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个厉害的棋子。

那些玩意儿要是真上瘾了,那以后霍景睿想不听太后的都不行。

虎毒不食子,太后为了权势做到这种地步,让霍景睿很是不齿。要不是当年父皇发现了,如今的自己如同傀儡,被人任意操纵,那生有何恋?

可惜父皇太过于心软,又甚是喜欢生母,这便瞒下了。

只是太后根本不懂得收敛,辜负了先帝的一片痴心,反而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皇帝搂着怀里散发着淡淡馨香的女子,正眯起眼一副餍足的摸样,像是一只刚偷腥的小猫,倒是可爱得紧。

用力搂紧,皇帝埋在她的肩窝里,缓缓闭上了眼。

仁明殿里灯火通明,不时传来一阵破碎的响声和声嘶力歇地尖叫,宫女们兢兢战战地守在殿里,生怕贵妃迁怒,却又不敢离得远了,让娘娘出了事,谁敢承担这责任?

大宫女劝了劝,被赏了一个大巴掌,重着半边脸被嬷嬷打发出去了。

奶嬷嬷让心腹守着门口,这才扶着皇贵妃坐在贵妃椅上,小声劝说:“主子息怒,那碗里的东西是奴才亲眼看着放进去的,又派得三等小宫女送的,她一家子大小都捏在娘娘手里,哪敢胡乱说话?主子不必忧心,只管装不知道便是了。”

皇贵妃闻言,这才稍稍定了心。刚听说太后姑妈跌入荷花池里溺亡,她吓得花容失色。明明下的慢性毒药,怎么显效那么快?

原本琢磨着是不是中途被谁换掉了,如今仔细想了又想,没有半点差错,这才松了口气。

皇贵妃抬手抚了抚有些凌乱的乌发,只低声叹气:“姑妈也实在不够运气,怎么就在池边晕倒了呢?”

倒是省了她不少功夫,不用提心吊胆地下药了。

“谁说不是呢?”奶嬷嬷十分认同,原本还担心被太后发现,谁知这才刚开始,太后就跌入水里去了。

皇贵妃正庆幸了半宿,勉强歇下,便见奶嬷嬷满脸惊慌地冲进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满门的禁卫军立刻将她擒下,不由大怒:“你们做什么?谁给你们这个胆子,乱闯后宫,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