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离开了,依旧守着门。而云龙玄玉则与肖灵相对而坐,就坐在床*上。肖灵想要入定修炼,可云龙玄玉不让。

他说:“爷心里很乱。”

你乱你的,让姐修炼。姐明天还得背四十斤的东西呢!!可惜,这话她不能说。她只能陪着…虽说之前那一个意外的碰撞并没有在她心引出点什么。可却化解了之前两人间的冷硬和僵持。

云龙玄玉是真的很苦恼。可他不是笨蛋,到了如今这情形,他如果还不明白自己的心,那他就是傻子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爷不想成为大哥那样的人。爷承受不了那样的事情带来的结果,爷没有大哥深厚的背景,即便是发生了那样的事,也依旧能平安无事。而且,爷也不想小林子像那个华浓一样,顶着全国的通缉令,苟且偷生…’

意动(一)

云龙玄玉说了五个字以后,就开始了他漫无边际的发呆事业。

肖灵本来以为他还会说点什么的,结果见他没动静了,便干脆自行修练去了。反正她有信心,云龙玄玉不会打扰她的。

她完全的以已度人,那意外的一次碰撞,在她眼里那是什么都不是。却忘记了,她在云龙玄玉的眼里是个太监,而对方还是一个不曾碰触过感情的小孩子,这一碰撞会给感情还处在懵懂状态的少年会带来如何的冲击。

她现在很满意实力的提升,她有预感,明天再背上四十斤的东西,最多也就跟第一天背二十斤的东西的时候效果差不多。没准还要好一点…但是,明天她要多吃点东西才行。这身体虽然有药撑着,可体力还是要靠从食物中摄取营养。

对于自己的规划她很满意,对于这样的效果,她也同样满意。于是,安心入定,屏蔽外面的一切。

至于玄九是不是看到了之前的事,有什么想法…她已然完全不在意。

反正她无法改变他们的看法,而玄九看她的眼神,从来也没有欣赏和接受这类的情绪。在他们的眼里,她始终只是个太监,一个不全之人,一个不是男人的假男人,现在,还得再加上一个惑主…唔,没准还要以色侍人。也许不需要皇帝出手,云龙玄玉的这些忠心的属下,就会趁着哪个机会,直接让她不小心挂了也说不定。

所以,反正不会再更糟糕了,她还费那些心思干什么?

肖灵安心修炼,云龙玄玉的发呆事业却很快就结束了。一结束,自然又去看这个扰得他心绪不宁,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结果一看人家居然还能静心入定,一簇火苗腾的就冒了出来。

他恨的牙痒痒,感情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纠结半天,全都白纠结了。

入定要心无杂念,要心平气和…她能入定,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错待了,被无视了。

刚刚明明嘴碰到嘴了,就算她不会如他这般的心烦意乱,至少也有些胆颤心惊吧?难道她忘记了华浓的事?难道她忘记了她就是因为被父皇怀疑是…所以,才惹来杀身之祸的么?她怎么能不在意?怎么能这么心平气和,心无杂念?居然还能入定修炼。

云龙玄玉恨不能抓着她用力狠狠的摇醒她,问问她是不是没有心的。还是真的就毫不在意?

可他不能,就像肖灵所想的。他不想她死,哪怕之前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确对她动过杀意。可杀意只是一瞬间,就被他给彻底消灭。所以,他只能憋屈的将所有怒气全都咽下肚,也试图在边上修炼。

可惜,他做不到肖灵那么洒脱,做不到心无旁鹜,做不到心如止水。

烦躁不已的他,无法入定。强行入定对修炼无益,又不敢吵到肖灵,最后干脆翻身睡了…翻来覆去许久,终于还是慢慢入睡。毕竟白天的消耗,也是挺大的。

肖灵直到半夜才从入定中醒来,进步比她想象的还要多一些。眼底闪过一丝喜意,转身看着身边已然熟睡的少年,不由也微微皱起眉来。

意动(二)

“…小林子…”

梦呓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主子唤奴才…似乎也很正常。可是,为什么偏偏这货要在这种时刻,在梦里叫她的名字?

她虽然不会纯情到一听到这个,就认定他梦里叫的就是他所钟爱的人。最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可亲耳听着,又有之前那一撞,她也无法不多心。

这小子不会真的喜欢上小林子吧?此时的肖灵又将自己的灵魂从这些事里摘了出来。

少年慕艾,云龙玄玉这年纪到是刚刚好。而他身边接触的女子,大多都是宫女。守着规矩,又遇到诸多背叛离间。再就是后宫的那些女人了,那些却全都是他父亲的女人,想找个爱慕动心的对象也没有。

结果,居然对着一个太监上了心…肖灵叹息,这也不知该说是好还是不好。说好,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不会被女色所诱惑。这世上的男子,十三就要知人事。早一些的,十四五就要娶妻。男女之欢本就蚀骨之媚,一旦懂了,遇上那些媚主的,心思不纯的。就要被拖入胭脂粉堆里,不化为白骨不知其危险。

而这小林子是由她来操纵,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他带到歪路上去。而不好之处却是,他以后只怕要自己纠结了。

说得难听些,龙阳之事自古有之,就近的,还有大皇子的例子摆在这里。

对于皇家,对于贵族,这只是尝个新鲜,甚至是一种风流的攀比之态。他们玩弄那些长得颇好的童子,却从未将他们当作人看。甚至那些娈童的身份还不如女子…

云龙玄玉现在还小,遇上这种背伦之事,想必心中害怕。

他会逃避,会害怕,会纠结,会…将来的结果,有三种。一是认命,接受这份不容于世的感情,不顾一切的陷进去。二是拒绝,而到时的小林子,作为罪魁祸首,他会亲自了结。三是中庸,不拒绝也不认命。只是将小林子留在身边,当作他的女人之一…这一种,也是大多数人会选择的。

谁让他是皇子呢?谁让他将来的定位是皇帝?一个高高在上,容不得拒绝,也不会让自己难过的人?

而肖灵是绝对不会告诉他,她本是女儿身这一事实。

肖灵面上带笑,坏坏的、幸灾乐祸的笑:“啧,小家伙。你会选择哪一条路走呢?”她有些期待了。“呵,我要不要留到最后结果出来的时候呢?”

…………

接下来的几天,肖灵一边欣赏着云龙玄玉的纠结,一边慢慢的适应着四十斤的负重。每天除了要保养身上背的铠甲外,就是对着靶着刺长枪,从五百一直到三千。到三千的时候,侗铁终于不再强行增加。

到第八天的时候,又刷下去一批人。留下来的,就只有一百人。

侗铁看他们这一批人的眼神又是不同,比之前多了些期待。最大的改变就是,除了每次要他们完成任务之外,还会带着一些老兵过来跟他们说说话。

大麻烦(三)

到了第十天,这一百人被分成了两队,一队被另一个老兵带走了。去哪里肖灵不知道,云龙玄玉的人被选走了近一半。肖灵和云龙玄玉就在留下来的五十人里,这五十人里,有十六个是云龙玄玉的人。

他们被带着爬过边上的一座小山,一山之隔,那一边是一支铁甲之师。

“是苍狼。”云龙玄玉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有些颤抖。

肖灵对此不了解,只是对着那扑面而来的雄壮和铁血,由衷的发出敬意。这是真正的铁甲雄师,保家卫国,戮血杀场。

“苍狼。”肖灵慢慢咀嚼着这个名字,好一会儿才去看侗铁他们。他们的脸上,依旧还有未褪去的自豪和骄傲。

他们都是苍狼的人。

肖灵几乎立刻便有了结论。

侗铁突的转头,冲他们咧了咧嘴,大手一挥,“走吧。”带着老兵,往下冲去。

其时,肖灵身后背着三副铠甲。三副,绝对是这一行人里最少的。毕竟,本来两百多副,如今他们五十人分摊了。云龙玄玉背的是五副,这么多人里,背五副的只有三个人而已。

万军列阵,一声轻啸便足以震摄天下。

远远的看着,只觉得扑面而来的雄壮和铁血,近了,便能感受到那如千山迫近的压迫感。肖灵自觉是见过世面的,面对此情此景,她亦紧张而小心,整个心都被压住了一般,紧缩的发疼。

“不舒服嘛?”云龙玄玉的视线,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总是莫名的就跑到肖灵那边。此时看她脸色发白,不由有些担心。明知道不可以,可话却不受控制的说出了口。

也亏得他习惯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私话时都是压低了声音。此时除肖灵和前面的玄三以及身后的玄九听到外,再隔一个的人,都未听到。

“没有。”肖灵看着他突口而出,随即便一脸纠结懊恼的模样。立刻便乐了,不再正面去感受那千军万马所带来的威压,那些不适也随之消失。

其实这是个人问题,她对于这些气感觉非常敏感,每一个人的气,每一个有生命的特体,不论是动物还是植物的气,她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因此,这万军聚集而成的戾杀之气,才会让她如此难受。

换作这里的其他人…他们便是直面,也是感受不到的。最多觉得这些士兵排列在一起,显得雄壮,不可侵犯。再灵敏一些的,会感受到一些肃杀之气。让他们不敢妄动…却不会像她这样,一身的汗水已然将衣衫湿透。

“你怎么了?”肖灵看着他纠结着的脸,飘忽着的眼神,明知故问道。

“没事,没事。”云龙玄玉瞅了她一眼,立刻又转开视线。连脚步都不受控制的大了一些,将一直走在他身侧的肖灵给甩落后一些。

他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肖灵,以前是没在意。后来…后来是不敢看。

而最近这几天晚上,他偷偷的看了。而这一看,就看出个大麻烦来,让他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敢正眼看肖灵。

大麻烦(四)

这大麻烦缘自他这几天晚上,趁着肖灵修炼时,他偷看她而引起的。

话说,以前的他从来不曾细看过肖灵,此时心里突然有了“鬼”,于是,难免便在意一些。于是便大大方方的偷看了。

然后惊悚的发现,小林子居然长得如此好看。雌雄莫辩的五官,白嫩的接近透明的肌肤,莹红的唇,眉丰而不杂乱,鼻挺而不利,耳朵小小的,毛毛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再结合白天里,小林子的声音…于是,连看了好几天的云龙玄玉晚上做梦了。

梦中,他们又回到了宫里,好似又回到了他生病的那一次。小林子就近照顾,他那时坏心的想将痘症传染给他。然后便拉着她与他同床共枕。

梦就从这里开始,她在他的怀里,他细细描募着她的脸,细腻光滑柔嫩,还有淡淡的香…她睁开眼,一声声的叫他,“主子,主子,主子…”

他被蛊惑了,这些天里一直压抑着的那份情感悸动,在这一刻也不受控制了。于是,笨拙却期待的亲上了泛着莹光的红唇。再然后,红浪翻滚,喘息碰撞…

他其实并不知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本能的沉沦,着迷。他本能的知晓,这样的尽头,便是极致的快乐…

结果…咳,自然是快乐了。天亮了,他黑着脸换了里裤。第一次,不要肖灵近身,而是唤来的玄九。

他以为能瞒过肖灵,却不知道,肖灵比他更了解这些。生理课上早早就学过,尤其她还是搞人体潜能发掘研究方向的,又怎么能不知道。

本来清冷的只有些药味的屋子里,突然多了一股那什么的味道,她怎能不知?

只是怕年轻人脸薄,她便当不知道罢了。只是从那之后,他便再不敢看她了,让她有些无语。

……

下了山,进了营。

他们所待的依旧新兵营,此新兵营跟之前的新兵营可完全不同。之前的新兵营如果表现不好,会将人送到别处,还有一条生路。在这里,不管你表现好不好,都是要上战场的。将来的出路,或是生死。那完全都是由着战场淘捡出来…

用侗铁的话说:“嘿嘿,从进这道门开始,你们的命,就要靠你们自己来挣了。”

五十个人分了五个大帐,十人算作一小队。

肖灵他们这一队,全都是自己人。帐篷挺大,云龙玄玉让人在帐篷里拉了个布帘,平时扯开,晚上睡时拉起来。便将帐篷里分成了两边。一边,是另外八人,一边是云龙玄玉和肖灵。

云龙玄玉的心思这里的人大抵都是知道的,对于他会有如此行径,并不意外。只是看肖灵的眼神,越发诡异莫测。

肖灵还在考虑着药澡的问题,对此根本没上心。能够有隐私…唔,只是相对的隐私权,她自然也是同意的。药澡只泡了几天,离她设定的目标还有相当远的距离,而在这里…这里有个大澡堂子,可供几百个人一起泡澡。而烧一回水,更是要泡个几十轮…

害怕吗(五)

肖灵对这可没有任何兴趣。云龙玄玉么,她估计他也够呛能接受。

而一些自持身体好的,便直接拿了冷水冲洗一下。露天席地,直接在河边的,在营里,在帐篷里…反正这军营里全都是男人,谁也不在乎这个。

肖灵突然就佩服起那个“花木兰”来,她在军营里混了那么久,到底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半夜偷偷跑去河里洗澡?拜托,进了军营的第一条,就是要守规矩,这大营可不是随便能出的。而大营里自然也有水源,可这水源乃是重地,吃喝洗用的水全从这里挑。乃是重兵把守之地…别说一个女子在里面泡澡,就是只耗子掉进去,也立刻就被捞上来了。

“在这里最多几天,大军就要开拔了。”云龙玄玉到外面走了一圈,一回来,便瞧着愁眉苦脸的肖灵。

“咦?”肖灵讶了一声:“就要开拔?”

“恩。父皇欲对太和出兵不是一朝一夕,年前加上这段时间,粮草想必已经调动,大军势必也要开拔。最晚到夏末,这仗,便要打起来了。”云龙玄玉眼睛眯着,一副狐狸像。

肖灵瞅了他一眼,发现他不再像前几天那么混乱,那么纠结了。是想通了?还是将所有纠结全都压了下去?

“夏末,那可不是好时候。”初春和夏末,正是最容易生病的时候。一般的流行病不说,尸体鲜血,加上上蚊虫…最易引发瘟疫之类。只是,打仗非一时一日之功,这仗一打,就是几月甚至几年,不管从何时开始,总是要碰上这两个时节的。

“在去那边之前,按着以往的习惯,还会先带我们去练练手。今年这里入了两万的新兵,这一路过去,总是要见见血的。”云龙玄玉看着肖灵:“你怕么?”

“什么?”肖灵不解。

“见血。”

所谓的见血,不只单单的见到鲜血。而是动手杀人,对于很多人,这一关并不好过。

“不知道。我没杀过,也许开始会怕,但是…唔,我应该没那么胆小。”她没亲手杀过人,可死在她手里的性命却不少。尤其是按着她原来研究出来的配方训练的那些人,他们都是要早死的。也算是死在她的手里了吧!!

“多杀几次,总是能习惯的。”肖灵很是认真。既然到了这里,也就不去想那些退路。

云龙玄玉怔怔的看她,半晌,才突的咧嘴:“小林子,你很好。比爷想的还要好。”

肖灵眨巴了下眼:“你怎么想的?”

云龙玄玉脸刷的一红,猛的站起:“爷还有事,你整理的差不多了就出来。铠甲还得背着,枪还得练,别到时候拖爷的后退…”风一般的刮了出去。

“唔,这就叫恼羞成怒?”肖灵歪着头呵呵一笑:“我好像没惹恼他吧。不过,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管云龙玄玉怎么想的,肖灵将该整理的整理好,便背着三副铠甲,拿着长枪出了帐篷。

好凶残(六)

离帐篷大约百来丈以外便是个大操场,空阔的泥地,有些碎石,也全都被踩在了泥里。表面上平平整整,连根草棒都没有。

士兵们十人一队,十队一列。整齐划一的打着军拳,伴随着啸喝震天。

新兵大多都出来了,站在帐篷边上不远的地方,看着那些老兵。

肖灵看着,觉得那军拳极好。这个世界武学发达,他们或者不知道人体动力学,不知道他们每一个动作牵引了多少块肌肉的运动,不知道消耗了多少能量。可是,他们却本能的知道,什么样的招式更能克敌制胜。什么样的招式,更适合战场上的厮杀…

肖灵本能的将那军拳记了下来,再默默的分析着。最后得出结论,果然,这样的军拳是最适合这个世界的。而她所记得的另一个世界的,特种兵们所学的那些,则是适合那个世界的。

两者无所谓好坏,只是,他们所司其职不同。所需要的也不尽相同罢了!!

一个时辰之后,那一列列的人散去。又换了另一些人…肖灵这一次数了数,共有两百个方阵。一个方阵就是一百人,这就是两万人了。

而就她之前在山顶上望到的,这里只是六个操场之一。

“铛铛铛…”一阵铜锣声响起,最近一段时间,肖灵习惯了听从这样的锣声的指挥,敲的节奏不同,代表着不同的意思。此时这个,是集合了。

回到帐篷的另一侧的小一些的操场,侗铁带着十个人站在那里。

所有人快速集合,只是没有横纵,杂乱的站在一起。

“按着帐篷,十人一列站好。”铜铁扬着脖子叫道。

速度很快,十人一列站好。肖灵因为个子最矮,站在最前面,她的后面就是云龙玄玉。

“十列为一阵。”侗铁继续开口。

所有人按着他的话开始行动。很快,他们这边的一共一千人,化为十个阵队,乖乖站好。

侗铁手一挥,他身后站的十个人,分走向十阵队。他们在他们阵前站好,冰冷的眼神扫过他们所面对的阵队,一言不发。

侗铁则继续开口:“从现在开始,你们这一阵队的一百人,就是你们以后的固定的队友。每一次列阵队的时候,记着你们该站的位置。而你们所面对的这个人,就是你们的队长,你们必须服从他的指挥…”很多必须,这个必须,那个必须,没有任何计较的余地。

大抵军队里都是这般,事实也是如此,如果有人不服从命令,做不到令行禁止,到了战场上却成了一团散砂,那这仗还要怎么打?

肖灵将他们的队长模样记下来,这是个看起来很瘦弱的小个子男人,可肖灵半点不敢小看他,他身上的血煞之气,是这十个人里最重的一个。这代表着,他杀过的人是最多的。

在这里,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记号表示他们不同的身份,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木牌。可那东西,也就是他们这些新兵卒还挂在身上。等到开战,或者稍微老道些的,就全都收起来了。

主要是怕有敌人刺杀将领,本来将领就是要藏好的,怎么能将表明身份的东西挂出来?再者,丢了也是麻烦。

加更

“我叫江典。你们可以叫我队长。”江典看着这些新兵,面无表情。他的心跟他的脸一样,没有任何起伏。“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要拿出所有实力去拼命。按着规矩,一百人里,我最后只要带回去五十个就可以了。”

他们要练兵,不只是在操场上练兵,更要拉到真刀真枪的地方去练。不是演兵,也不是拉练,而是直面真正的敌人,死了就是死了,没有重来的机会。

饶是肖灵早有准备,依旧打了个冷颤。

而江典如刀锋一般的视线已经望了过来。看到如此稚嫩的一张脸,江典眉皱了一下,却并没有多说。只是将她又看了两回,这才收回视线。“以后,军中只会发米面和蔬菜,想要吃肉…”指着远处的山林:“看到没有,想吃肉,自己去猎。咱们这一百人十人一组,轮流进山打猎,砍柴,挑水,做饭…做出来什么就吃什么。”

“按着帐篷分小组,一、二、三、四、五…十,你们每组自己选一个组长出来,以后有事,组长来找我…现在,拿着你们的武器,背上该背的东西,跟我走。”

肖灵还以为这位江典队长会带他们去哪里呢。结果…

“这里是领食材的地方,以后,你们十组轮流来领。”

“这里是挑水的地方,以后,你们十级轮流来挑。”

“这里是洗澡的地方,以后,你们自己随意…”

“这里上去砍柴,以后,你们十组轮流来砍。”

“这里进去可以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