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当那是观音娘娘手中的圣水么?居然还有这招,这月坛是与水分不开了啊。接下来还有什么?她怎么觉得这什么见鬼的加持仪式是在整她呢?

圣女之后,西戎碧拿起了代表着圣女象征的月神项链戴到了苏引颈间,俯首的瞬间低低的开口,“圣女今日真的光彩照人呢。”

苏引正打量着脖子下坠落的弯月形蓝珀,冷不丁的听到这话顿时满头黑线。

这人什么意思?调戏她?在这么严肃神圣的祭祀台调戏她?看来这太子一点也不将这国民视为神祗的月神当回事啊。

此时,台下众人轰然一声纷纷跪了下去,齐声高呼。

“拜见圣女,圣女与月神同在,佑我锦鹤。”

洪亮的呼喊一声又一声,盘绕在海边久久不歇。房内,苏引提着繁重的裙摆无力的瘫倒在软榻上,“啧,这衣服还真不是一般的重。”

回想起方才宛如幻觉一般,所幸的是从头到尾没让她说话,不然她一张口准会…破坏气氛。等等,泠崖!

思及此苏引蓦地开口,“来人,我要换衣服,还有去将宫侍卫找来,尽快。”

“是。”门口的人愣了一下才行礼离去。

因苏引要求,随侍的人已经换成了两名女子,换起衣服苏引也不再抗拒,繁重的衣服一退下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胸前一凉不觉怔了一下,低首一看才发现脖子上的项链,弯月的形状,幽蓝的颜色,满是神秘。

看起来…似乎是琥珀一类的东西,但又不像,相较于琥珀的通透更为温润,却又不是玉,但一看就是经历了时间洗礼的事物。

侍女见状提醒道,“圣女,月神链戴上之后就不能摘下来,无论什么情况也不可以。”

“为什么?”苏引愕然,放下手中的物事拉上了衣衫。

“月神链代表圣女,也带着月神的存在,随意取下是对月神的不敬,所以直至退下圣女之位之前都不能取下来。”

“我知道了。”苏引无力的叹了口气。

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规定啊,真让人吐槽无能。

方才换完了衣服,外面便传开了侍卫的声音,“圣女,宫侍卫到了。”

苏引系上肩上的衣带,摆了摆手,“行了,你们都下去罢,叫宫侍卫进来。”

“是。”两人躬身退了下去。

须臾,宫移缓步走了进来,当看到站在窗边的那抹身影时眸色微微一暗,拱手道,“宫移参见圣女。”

“他们人呢。”苏引闻言转身,已经换回了平素的服装,自然是女装。

看着突然换回女装的人,宫移愣了一下,“…他们…他们安排在城中一家客栈里。”

“今晚我要见他们,你安排一下。”

宫移凝眉,“可是…”

“可是什么?”苏引微微眯起眸子,“这件事没什么好为难的罢?我只是见一个人而已,我不相信你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不是。”宫移摇头,侧耳听了听确定无人之后才压低声音开口,“是…是西越国皇帝也来了。”

什么?!苏引顿时僵住了。

------题外话------

年少足风流 第八十七章~~臣有罪,臣惶恐

更新时间:2013522 23:51:30 本章字数:5852

西越国皇帝…秦越!难道…难道那会儿在台下看到的那个人就是秦越?这不科学啊!他怎么可能抛下西越国跟泠崖一起追到锦鹤国来?她是听错了还是在做梦?

对上那双惊诧的眸子,宫移心中掠过一抹疑惑,只道,“是,的确来了,宫移已经见过了。”

怎么回事儿?看她的样子似乎很震惊,不过也是,秦越是什么人呢?一国皇帝怎么会为了一个人丢下江山大事呢,可秦越的确是来了,他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也许他来锦鹤国是另有目的,毕竟之前锦鹤国原本打算与西越国合作的,前提是那个合作是因为灵游圣女,如今这件事已经解决自然也就搁置下来了。

对于与天禹国为敌这件事,皇上他们比他更清楚后果,如今合作链接已断便什么也不剩下了。若秦越当真是为了合作而来,只怕他要落空了。若是为了圣女而来…等等,为了圣女而来?他怎么了忘了圣女之前的身份了,那是天禹国的丞相大人,看来…势必要与天禹国扯上关系了。

即便苏引想骗自己也骗不了,只能无奈的叹气,“我知道了,今晚带我出去见他们。”

秦越既然来了,她还是出去见他们比较好,原本想让宫移将泠崖直接安排在她身边的,现在却多了个秦越。他这个时候来…是为了什么?毕竟不是因为她,她很清楚她在他心里的价值了,他是为了两国的合作来的罢。事到如今,他还妄想要侵略天禹国扩充疆土么。

“是,宫移现在就去安排。”宫移颔首行礼退了下去。

苏引转身望向窗外,那一望无尽的海洋像她的心一样惆怅,因为秦越的到来失态已经改变了,只怕她已经被他算在妄想的计划中,若是周旋在三国之中是会吃不消的,果然还是游历天下来的轻松惬意,只不知她能否摆脱得了这一张张魔网了。

“大祭司到。”

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声音,苏引一怔回过神来,转身便看到那抹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狰狞的鬼面在窗外水光的反射下闪的人无法直视,“大祭司怎么来了,未曾远迎还请见谅哪。”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做什么,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他应该没什么不满了罢。

“这里没有别人你就别装了。”玉魔抬眸看了一眼,径自走到桌案旁坐下来,自在的宛若他才是房间的主人一般。

苏引唇角一抽,干脆也不伪装了,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坐了下来,“既然大祭司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用惺惺作态了,怪累的。说罢,大祭司此来为了什么事。”

玉魔闻言轻笑,将斟满酒的水晶杯推到了苏引面前,“看来你是料定是有事了,不错,事情是有,而且还关乎天下太平,圣女是否有兴趣一听呢?”

天下天平?苏引倏地眯起眸子,“无论我怎么回答大祭司都会说,何必问我有没有兴趣呢?有什么话就直说罢。”

关乎于天下太平的大事…可想而知。他来找她事情必定与她有关,而与她有关又与天下扯上关系的不过天禹西越两国而已,他想说的是关于她的身份以及锦鹤国与西越国合作的事儿罢。

该死,她怎么觉得有点不妙呢,该不是让她出面罢。

“圣女果真是快人快语。”玉魔勾唇一笑,扬起手中的水晶杯示意。

苏引摇头,“我不习惯喝这酒,大祭司请说。”

玉魔也不在意径自喝了一口,满足的眯了眼睫,透过面具看去宛若月牙一般,“其实这件事说到底都是因为圣女,我想圣女应该从西越国皇帝那里听说了罢,锦鹤国与西越国就寻找圣女合作的事。”

果然!苏引心中一沉,木然的点了点头,“是听西越国皇帝提及过,不过不是没谈成么?在那之前宫侍卫就将我劫走了不是么?大祭司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最后是通过我们自己的努力找到了圣女的消息,但之前总归是与西越国皇帝碰了面而且事情都谈了一半,如今单方面的终止合作对于西越国皇帝来说恐难以接受,锦鹤与西越虽有海洋相隔,也算得上邻国,我等只是不希望因此而破坏两国关系,更不希望因此牵扯上天禹国,何况…圣女之前名义上还是天禹国丞相,这其中的关系与因果我想圣女应该很清楚了。”语毕,玉魔静静的望着对面的人等待着答案。

对上那双沉静的眸子,苏引无声的笑了,“原来我做圣女不仅因为母亲的关系更因为我与天禹西越两国的关系,这还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呢?怎么,想让我当议和的工具?”

她就说呢,锦鹤国又不是没有女人了,为何偏偏要她做圣女,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之前说什么刑罚都是故意的罢,从她回来的那一刻就开始盘算了罢?都有谁?太子殿下?不可否认,他们需找灵游圣女的阵势是大了些,圣女对他们而已是很重要,但此刻她还有有种被利用的微妙感觉。不过,唯一让她安心的是锦鹤国并非好战之国,终归没有挑起战争的野心,这算是仅剩的安慰了。

天下太平是天下太平,但一想到天下太平与她扯上了关系她就得累不爱,要与天禹国西越国打交道…那说明了什么?就等同于她与司空隐秦越他们打交道,还是以锦鹤国圣女的身份,这是要害死她的节奏?说起来秦越如今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今晚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呢,这不是尽给她出难题么。

“工具?”玉魔摇头,语气正经,“圣女怎么会这么认为?圣女可是锦鹤国上下尊敬的人,为了守护锦鹤国国民,圣女应该觉得光荣才是。”

呸!苏引真想这么做,还是忍下了,说出口的话带着刺,“所以你们就用这样的借口心安理得利用我了是么?罢了,看在天下太平的面上我也不计较了,但我不能保证能做到什么程度,我只尽力去做而已,你们可别报太大希望。”

总体上也算是扯平了,毕竟她也利用了锦鹤国来暴露女子的身份,一报还一报平了。至于之后的事那就看她心情了,该跑路时自然还是跑路。

“不不不,我们绝对相信圣女的能力,以月神与锦鹤国上下国民的名誉起誓。”某人说的敷衍,却故作真诚的举起了四根手指。

苏引别过脸翻了个白眼,无视了。

夜色正浓,古堡陷入一片宁静,两抹黑影从二楼窗口飞跃而下,在海滩上几个跳跃之后消失在夜色里。

街道上空无一人,苏引跟着宫移进了一家客栈后门,那是一条建在屋外的阶梯,步上二楼便直接到了门口,到了门口苏引却停住了动作。

半晌不见动静,宫移不禁疑惑,“圣女?”

苏引闻声一怔回过神来,“没什么,你在外面守着。”说着,心一横便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是。”宫移应了一声,上前带上了房门,不经意的一眼只看到那边突然站起身来的两个人,房门关闭眼前已是一片黯淡。

推开门的瞬间苏引就感觉到了怪异的氛围,窗边坐着的两人见她来了立即就站了起来,“苏引参见皇上。”

思来想去还是先行礼再说,起码先打破尴尬的气氛再说。

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泠崖眸色一暗,看了看身旁的人默默地走了出去。

擦身而过,苏引听到了泠崖的话,顿时愕然。

这什么意思?让她跟秦越单独相处?不会罢!居然还让她小心…他都走了她还要怎么小心啊。

秦越缓步走过来,伸手将跪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与往常一样,苏引正要松了口的时候就听某人发话了。

“朕怎么让圣女阁下给朕行礼,圣女阁下太抬举朕了。”秦越冷冷的开口,在他说了这句话之后眼睁睁的看着苏引往后退了两步,心顿时沉了下来。

突然间消失,从泠崖口中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不相信她会被人劫持,之后的调查便也顺理成章了,在她询问锦鹤国图腾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也没在意,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与锦鹤国有关,更没想到她就是锦鹤国圣女的孩子。原本定与三日后的回谈锦鹤国的人却只送来了一封信,说是找到了圣女的消息,仅仅一句便没了下文,两国的交涉也就此搁置。

在听到他消失的一瞬间他真的很担心,怕他遭遇什么不测,心焦的从雀城追到了锦鹤国,可他看到的是什么?居然是她出现在圣女加持的祭祀台上,看到她身着女装出现的那一霎那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女子!他竟然是女子,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们一同长大,这么多年他却一直不知真相被蒙在鼓里。

他骗了他,一骗就是这么多年,好样的,真是好样的。在他为了可能喜欢上一个男子痛苦不堪做选择的时候他却没有告诉他,为何那时候不告诉他?为什么?若是他早告诉他就不会是今日的局面,他不会因为一时逃避做出错误的决定送他去天禹国,更不会让他被锦鹤国的人夺走…他做了什么?他都做了什么?

苏引凝眉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毕竟是她骗人在先,虽然骗人的并不是她,但她始终都是共犯。

“皇上,臣不是有意隐瞒身份,只是…”

次奥!这该怎么解释?当年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具体原因她也不知道啊,所以将责任全推过去也没有关系么?

“只是什么?怎么不解释了?”秦越冷哼,靠近了一步。

看着那双靠近的锦靴,苏引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个…这个臣也不知道,臣从记事开始就被告知是男子,如今看来父亲大概是为了让臣不与锦鹤国扯上关系罢。一直都被当成男子来养,这也不是臣所愿,但是一直没能告诉皇上是臣的错,那是因为臣开不了口…若是可以,臣宁愿守着这个谎言一生,可如今却破灭了。对不起,这是臣唯一能说的能做的,欺君之罪臣知道不可赦免,臣请皇上治罪。”

这么说应该没关系罢?至于老爷子为何隐瞒她的身份她真的猜不到,最可能大概就是苏夫人告诉了老爷子她的身份。虽然现在身为锦鹤国圣女他不可能真的治她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该不会…真的要惩罚她罢?

秦越闻眸中的怒意缓和了些,脸依然绷的很紧,“治罪?这是自然,这可是欺君之罪,你欺骗了朕这么多年,将朕当一个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完全是对朕的藐视。”

苏引僵住了动作,“臣有罪,臣惶恐。”

次奥!这是来真的啊!

正忐忑不安的时候,头顶突然罩下一道阴影,苏引愕然,还没来得及抬头便被人拉了起来,脚步未定便撞上一张放大的脸,下意识的便挣扎起来,“等…皇上你…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什么不妙的感觉啊喂!

“别动,这是朕的惩罚。”秦越冷声开口,干脆伸手揽住了苏引的腰将人抱进怀里经紧紧钳制住,“老师有没有想过骗了朕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嗯?”

靠近的体温,禁锢的怀抱,苏引手脚僵硬,想挣扎却又不能挣扎,懊恼至极,“皇上,不管怎样请皇上先放开臣好么?这样会很奇怪,太失礼了。”

这人什么意思?难道他口中所谓的惩罚…

“失礼?那老师欺骗朕的时候就没觉得失礼?你又知道朕的煎熬么?若朕早知你是女子又何必…罢了,那些事都不提了,重要的是以后。”秦越轻轻勾唇,眸中的怒意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浓浓的兴味,带着挑衅的意味。

她是女子,这样便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旁,他再也不用估计天下人的眼光与肩上的责任。

“以后?”苏引愕然,以后是什么意思?

“跟我走,回西越,我会亲自去找锦鹤国皇帝谈。”看着怀里的人,秦越深深地吸了口气低首埋进了苏引颈侧,熟悉的味道让他安下心来,一路的担忧都在此刻消失不见,她此刻在他怀里安然无恙。

已经后悔过一次,他不会再后悔第二次。

什么?!亲自找锦鹤国皇帝谈…谈什么?苏引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感觉到颈侧温热的呼吸,终于忍不住挣扎起来,“皇上,我想你弄错了,我不是…唔…”

突如其来的吻成功的让苏引消了音,虽然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

秦越抬头,伸手抚上了那张呆怔的脸,唇角勾起淡淡的笑,“老师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曾经经历过的选择,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放弃你,但到最后我发现我做不到。从小到大你都是我心里最重要最信任的人,小时候我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长大了才知道原来还要娶妻生子,但你是陪伴我一生的人这点我却从里没有怀疑过。做了那个决定以后我后悔了,听到你说司空隐喜欢上你的时候你知道我的恐慌么?我多怕你在我不知道的那段时间里喜欢上他,我无法想象你被人抢走…所以你这次回来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可笑的是我要合作的锦鹤国居然是你的第二故乡,你说这是不是一种缘分呢?”

苏引瞪着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知道秦越经历了这些心理历程,更没想到他连未来都设想好了。

喜欢…秦越居然喜欢他?陪伴一生的人什么的…那他之前做什么了?她是不是要告诉他,现在在他面前的根本就不是苏引了,原来的那个苏引已经死了。如果她说了…后果会怎样?

“怎么不回答?在想什么。”对上那双失神的眸子,秦越微微眯起眸子,修长的手指抚上苏引的下颚慢慢抬了起来。

苏引别开脸避开了那只手,长睫敛下挡住了眸子,“皇上方才说找锦鹤国皇帝去谈,不知皇上想怎么个谈法?皇上这段时间应该对锦鹤国的国情有所了解了,臣现在是锦鹤国的圣女,在锦鹤国圣女为保圣洁必须保持处子之身,这点皇上是知道的罢?”

秦越闻言眸色一暗,眼神陡然间锐利起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担心我谈不成还是…你根本就不想离开锦鹤国跟我在一起?”

苏引一震,默然不语。

好敏锐的眼,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回答呢?”见苏引沉默,秦越的心沉了下去,“你是不是还在意之前我放弃了你,若是因为那个决定我可以…”

“不是。”苏引摇头,她真的很想将事实说出来,只怕说出来后悔更糟糕,甚至还牵扯了泠崖。

“不是?”秦越眯起眸子,思忖片刻突然按住了苏引的肩,“既然不会因为曾经的背叛那是因为什么?怕锦鹤国皇帝不肯放你走?你方才圣女要维持圣洁是罢,若是…破了这所谓的圣洁呢?”

年少足风流 第八十八章~~这家伙没戴面具

更新时间:2013523 23:51:20 本章字数:6048

章节名:第八十八章~~这家伙没戴面具

苏引闻言震惊的抬头,他…什么意思?

那双清幽的眸子里一向只有沉静,第一次出现慌乱震惊,秦越不觉勾唇,“原来…老师也是会害怕的么?”

高贵,冷漠,不论何时都处变不惊,甚至是在他说出那个决定之后也没有看到他过多的表情,他还以为…她心里的永远都不会有畏惧这种东西存在。他一直都在想什么样的事才能让她乱了阵脚,掀起她的情绪,原来他视作神一样的存在不过是个平常的人罢了,会惊慌,会害怕。

害怕?苏引唇角隐隐的抽了抽,尽量摆出一张正经的脸,“皇上不要再开玩笑了,这种话一点都不好笑,臣说过会遵从皇上的旨意,那时皇上决定将臣送出去的时候就该料到之后的结果,如今臣又与锦鹤国扯上了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理清西越锦鹤两国的关系罢。不瞒皇上锦鹤国的人想透过臣来化解两国之间未完成的交易,臣没想到皇上会来,这件事原本还打算考虑考虑的,既然皇上来了臣便说了,皇上打算怎么做还可以思量思量。”

她不知他方才说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但她绝不能接下去,太尴尬了好嘛!她真没想到秦越的转变会如此之大,不仅抛下社稷大事跑来锦鹤国居然还表白了,可惜的是他这表白表的有点晚,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死去的苏引也回不来了,而她更不是他喜欢的人,这一切怎么感觉那么荒诞呢。

“怎么突然就正经起来了。”秦越表情变了变,讽刺的笑了,“原来锦鹤国打算让老师出面了解这件事么?看来,他们是想反悔啊。虽然他们是自己找到了人,但他们别忘了两国的合作已经提上了日程只差一步了,招惹了之后想轻松的离开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罢?更重要的是…他们抢走的我西越的瑰宝,更是我秦越的最重要的人。这件事我会好好地斟酌的,老师放心。”

“如此便好。”苏引松了口气,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皇上现在还打算利用锦鹤国的兵力对付天禹国么?若是…不能成功呢?”

秦越闻言深深地看了苏引一眼,“老师放心,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我都不会再让老师沾惹了。之前的事…对不起,老师就当我年少轻狂不懂得爱,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

她果然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他能理解,因为此刻他也恨透了他自己,若他早点发现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那眼神太过于炽烈,苏引凝眉不由得避开了,“皇上多给臣一点时间想一想,如今的局势已经由不得臣了。”

机会?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机会,罢了,若她现在拒绝了肯定脱不开身,谁知他方才那句话是不是说真的,总之先拖着再说。这个秦越果真是个难缠的人,他什么时候才要走啊,她觉得很头疼啊。

明显的躲避让秦越心里很不好受,但他更知道现在不能逼她,“好。”

因为秦越来的时候带了几名心腹,便叫苏引将泠崖带走了,此举更合了苏引的心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临走的时候又被占了一次便宜,更可恶的是那个画面被门外的两个人看了个正着,那一瞬间苏引深刻的怀疑了秦越的用心,他绝对是故意的。

泠崖还好,就算别扭至少也是她的人,但宫移就不行了,一个信奉月神的人看到圣女被人轻薄了那是怎样一种震撼,所以直至回到古堡宫移都处于震惊状况。

苏引看了泠崖一眼,松开了手,“宫侍卫,方才的事我想你明白应该怎么做,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但我希望你相信我,我绝非是要想背叛月神,那是意外,我没能躲开。事实上也正如你看到的一样,我与西越国皇帝的关系,你知道也好至少以后可以帮着我。”

宫移一震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去,“…是,宫移知道怎么做了。”

怪不得秦越会抛下整个西越来到这里,他还以为是为了两国之间的合作来的,没想到竟是为了圣女来的,这…这也太…难道说秦越喜欢圣女?可圣女是到锦鹤国之后才暴露女子身份的罢?之前不是男人么,那秦越还…等等!他的关注点为什么在这里,而不是圣女被轻薄了这件事?这件事才最重要的,对,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话听起来她对秦越并没有感情,反而要他帮她,这代表着她并没有背叛月神,背叛锦鹤国,所以…他应该再相信她一次么?

苏引闻言满意的点点头,“我相信你,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罢,我会让泠崖明天去找你,然后你带他来见我,宣布说他是给我安排的新护卫,这样有什么问题么?”

“没问题。”宫移颔首,头更低了。

“嗯,去罢。”

“宫移告退。”行了一礼之后,宫移退了出去。

门轻轻带上,房内突然间安静下来,苏引这转身望向身后的人,“泠崖…”

话未说完便被轻声打断,那张陌生的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公子你没事就好,在调查锦鹤国的时候我很担心,这一路也想了很多,即便是在来时的海域上遇到了宫移知道了身世,这些都不及公子的安全来的更重要。”

他不想去追究什么自由,不想知道方才她跟皇上在里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要她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这才是最重要的。

苏引一怔,轻轻的笑了,“泠崖你还是先把人皮面具取下来罢,我好像在听一个陌生人说话啊。”

他已经知道身世了么?他是怎么想的?对于这个曾经想杀死他,抛弃他的国家…他是怎么想的?她在短时间想离开这里是不可能了,她留下他就势必会留下,这样不是很残忍么?

“嗯。”泠崖应了一声,伸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那张冷峻的脸一点点的暴露出来。

看到熟悉的脸,苏引长长的松了口气,“果然还是泠崖看起来最舒服了。”

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对于西戎碧她只有满满的怪异和别扭,那家伙带着她熟悉的脸却是一个陌生人,那种微妙的感觉难以形容。不知道泠崖对自己的身世是怎么看的?

脑中掠过一张同样的脸,泠崖面色一僵,下一刻却被掩饰过去,“那个人…跟我像么?”

他无法形容今日在祭祀台上的画面,看着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在靠近她,恍惚有种错觉台上那个人是他一般,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一个是锦鹤国尊贵的太子殿下,而另一个却是在外流浪的落魄孤儿,若非那一年遇上了公子,只怕他现在早已饿死在了街上。

对于身世,他想象过无数种可能却独独没有这一种,他曾经希望他并不是被抛弃的可怜虫,可事实上…他不但被抛弃了还像牲口一样被抹杀掉,在黑暗中出声又在黑暗中灭亡,从未在这世上出现过一样。

“嗯…不像,一点也不像,那个人骄傲自满目中无人怎么能比得上我的泠崖呢。”苏引摇头,缓步走过去握住了那只紧握的手,“泠崖就是泠崖,是无可取代的。”

泠崖反握住那只柔软的手,唇角却勾起嘲讽的笑,“可我还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像垃圾一样被人从这个世界抹杀掉。”

苏引闻言心中一沉,抬起另一只手用力掐了掐泠崖的脸,“你没有被抛弃,宫移没告诉你么?你娘是为了救你才…所以你并没有被抛弃,陈腐的只是那所谓的禁忌而已。你还有我,你的命是我…等下,我不记得了,泠崖你是怎么留在我身边的?”

话题转变的突兀,让泠崖哭笑不得,“我记得我好像告诉过你了罢?”

“说过么?”苏引凝眉,脑中却是一片空白,“我怎么不记得了,你再说一遍,我好安慰你!”

泠崖终于笑了出来,“我没事不需要安慰,若是公子想知道我可以再说一遍。其实真的没什么,这些年不知道身世不是也过来了么?既然当年他们抛弃了我,我便已经死了,是啊…若是没有公子,我已经死了,或者说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重生。我的命是公子给的,这一身武功也是为了保护公子才练的,这么多年我的世界里只有公子,在我心里只有公子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够了。”

锦鹤国,当年便与他无关,如今更与他无关。